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9.07 【史俏】有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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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chi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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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1-09-07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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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7 【史俏】有愧（上）

警告：古代ABO，俏俏B转O。含发情期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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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初旬，自俏如來遇襲已經過了月余，除了定期幫忙送來新鮮蔬果的采買，正氣山莊未再接待來客。偌大的莊舍只有俏如來與父親兩人同住，兼之他傷重初愈，於是那些日常瑣碎便全由史艷文接手。

  自懂事起，俏如來與父親相見的機會就只是寥寥，等年歲漸長，縱使重逢，也總是伴隨著硝煙烽火和身不由己的離離散散，更顯得當下的平和來之不易。
  “怎樣，今天的飯菜不合胃口嗎？”見俏如來捧著碗不動作，史艷文問道。

  這一句將俏如來從繁雜的思緒中拉扯出來，他捧著瓷碗，抿起發白的唇，仰面去看眉宇間盡是關切的史艷文。

  天下聞名的史君子近日流連庖廚，將長子的一日三餐打理得妥帖，盡是些俏如來偏愛的菜色。凈白的衣袖在忙碌中也沾染上了些許落入塵凡的煙火氣，眼中有對愛子的疼惜，少了震懾邪道的浩浩正氣，更貼合凡俗。

  “爹親的手藝很好，孩兒很喜歡。”

  來自父親的關切牽痛了俏如來的舊傷，勾起幾分不甚明顯的澀意。年輕的鉅子垂下眸，舀了勺米粥，軟糯分明的米粒間裹著翠色蔥花和淡淡肉香，一觸到味蕾便滿口生香。

  君子食不言，俏如來一口口吃得安靜認真，史艷文便在一旁註視長子憔悴的側臉——這一遭九死一生，縱使是見慣死生的他，在看到愛子縱處於昏迷也猶自嘔著鮮血時，也不禁被隨時會失去的哀慟亂了心神，險些失了方寸。

  所幸蒼天垂憐，得溫皇以蠱為俏如來續命。邪異蠱蟲在接觸到宿主氣息微弱的軀體時便融化入體，不多時俏如來奄奄的氣息就再度綿長起來。
   溫皇道: “以毒攻毒，後果雖難預料，但總好過一命嗚呼。”

  史艷文握緊愛子冰涼的手，心中尤存後怕，面上卻已滿是感激。

  “這便足夠了。艷文多謝溫皇先生救下吾兒性命，此恩艷文必當不忘。”

  “欸，史賢人倒不必急著道謝，俏如來情況尚存變數，等到塵埃落地再謝不遲啊。”

  話雖如此，但俏如來並沒有像溫皇推測的那樣出現什麽變數，只是氣虛體弱，在還珠樓療養月余後，史艷文才謝別溫皇，帶這長子回到正氣山莊休養，至今已過一旬。

  史艷文這一晃神的功夫，俏如來已將碗裏的米粥吃了個幹凈。他向來懂事貼心，見父親心不在焉，知其必是在為自己憂心，於是提議道:

  “爹親，今天天氣正好，不如與孩兒一同外出逛逛散心。”

  史艷文自然應好。

  今年年節史家格外清冷，四兄妹離散，只有俏如自外界遊歷歸來，欲歸家小歇，誰料還沒來得及卸下一身風塵仆仆就遭遇暗襲。

  不過現下父子並肩，雖然臘月將出，也算是團圓。

  初春涼風刺骨，俏如來披著厚實的外衣與史艷文並肩行走。山莊內栽種的桃花已經抽枝發芽，俏如來依稀記著這是父親親手所栽，卻不記得那單薄樹苗是何時長得比他還要高了。

  "最近轉暖，應該很快就會開了，"史艷文順著俏如來的視線看過去，叮囑說，"這次不要急著離開，先把身體修養好。"

  俏如來點頭恭順說好。

  二人之間的話題繁瑣，盡是些彼此不在時發生的瑣事。俏如來將外域有異於中原的風俗娓娓道來，史艷文則含笑傾耳，那雙湖藍眼眸盛著微風漾出漣漪，在察覺到俏如來在涼風中不自覺的瑟縮後，不動聲色引著對方繞回莊內，為他倒上杯熱茶暖身。

  兩人相處的日子總是平淡，待日頭西沈後就各自回屋休息。史艷文面上不顯，實際心中仍在掛懷溫皇所言“變數”，心懷對長子安危的謹慎小心，不敢輕易松懈，相處時還會遮掩，獨處時便由著深重思慮浮上眉眼。

  燭光搖曳，光影在紅木桌面蜿蜒出深淺顏色，好似午夜夢回時糾纏的惡魘，刺得史艷文心頭一窒。

  莫名的不安讓史艷文輾轉著難以休息，索性起身支起窗，讓湛澈明輝灑滿一地。

  夜晚風寒露重，明月落落，凜風攜夾著桃花甜香吹冷了史艷文的鬢發。他一怔，這香過於甜澀又撩動人心，風是冷的，香氣卻異樣的熱，滲入肌理骨髓，讓史艷文的心神都不禁恍惚了一瞬。

  非是花香，分明是坤澤的信引香氣。

  察覺到異處，史艷文臉色丕變，步履匆忙推門而出，踏在木廊上的步伐沈而亂，在臨近俏如來居所時又漸慢，最後停在那扇緊閉的房門外。
   門內苦悶的喘息縱使刻意壓低，落在靜夜與史艷文耳中仍是聽得分明。

  史艷文手指微蜷叩在門上，低聲喚道:“精忠。”

  屋內低悶的喘聲卻在他出聲後突兀消失了，似被竭力壓抑住了一般，沒有任何回應，刻意營造出的肅靜令人心生躁意。

  隔了半晌，房裏才傳出俏如來的回應。

  “爹親，” 在濃郁到幾近粘稠的信引香氣中，俏如來的聲音被壓成一道鋒銳無力的細線，順著門縫探出，“孩兒無事，只是白日著涼有些發熱，不必為我擔心。”

  俏如來說著拙劣謊言，並未指望欺瞞過自己的父親，只是慣性的將自己的弱怯隱藏。他蜷縮在床榻上，鬢發濕透，血液燃著情潮期的欲火，陌生的灼痛感幾乎點燃了他的理智。下身已經被汗水和黏膩的濕液浸透，陰涼又潮熱。

  他無法分神判斷史艷文是否還在外面，直到甜膩過頭的信香被房門開合時拂入的冷意沖淡，又覆上一層冰原深雪般的冷冽氣息，俏如來終於忍不住攥緊了手中的一角被褥。

  房中坤澤的信香濃郁得令人發暈，縱使是史艷文也不禁被擾亂幾分心緒，但很快，那雙靜到泛冷的湖藍就斂了波紋，像是從未因這一室春情而泛過漣漪。

  這意外來得突然，史艷文不知該怎樣應對，只能小心地釋放出自身的信引，將其緩慢滲入滿室的甜香與絲縷檀香中，用屬於乾元的氣息壓製安撫無助的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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