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01 璧有瑕[全]，2F [南宮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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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蓁

劍舞蘭崤蕩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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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39)

樓主發表於: 2007-02-15 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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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1 璧有瑕[全]，2F [南宮朱慕]

璧有瑕／上

2007.1.16.by吾蓁

城郊，尋常的小酒攤子，擺著四張桌，幾條長板凳。
攤上只有一名客人。
杏黃綾斗笠黑紗垂肩，杏黃箭袖罩黑對襟掛，烏靴攢釦。作江湖打扮卻透著貴氣，與酒攤常客頗有出入，雖以紗遮面而氣質冷峭，舉手投足之間威壓難近。
他緩緩自斟自飲，除了指尖輕扣示意添酒，全然地旁若無人。
往來行人微微避開視線繞行而過，攤老闆小心翼翼縮在一角，注意著異客的吩咐。

距城門不遠，這小城裡剛剛經過了一場小小的糾紛。小得可以每天上演、官府從不介入的程度。糾紛中死了一個人。
不，一個又髒又臭的乞丐，稱不上是人。
何況，誰能證明那臭乞丐為的糾紛而死呢？只不過是，某個看上有兩下橫練功夫的壯漢，嫌街邊某個乞丐難看，便偏了道兒多踩兩步踹人家肚子一腳，如此而已。
乞丐登時嘔著酸液趴地下了，與他原本的姿勢倒沒甚兩樣。
當乞丐被注意到口鼻浸在一小灘血水裡，早已沒生沒氣兒，那壯漢都出了城半時辰了。

猶如獨佔著酒攤子的男人，忽從懷中取出一枚鵝卵大小、圓潤無瑕的羊脂玉，擱在手裡翻轉把玩。
常言道，財不露白，但這名男子不怕招惹什麼。
反手拋出羊脂玉，「暉揚鏢局？」低鬱的嗓音出乎意料帶有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柔。
眼底餘光無所謂地放過偷偷摸摸躲到了酒旗外的攤老闆，沒放過的是，那目露凶光模樣狠霸霸的壯漢，青芒一瞬，非但將玉接了個實，一併擲去的四只蜂依蠱七對針蠱也給削成碎末灑地下了。

繃緊的衣袍繡著暉揚鏢局徽記，前面開襟露出筋肉賁發，瞅男子起身，壯漢牛眼一溜透顯婪色，「就當作打賞。」咧嘴說著，將羊脂白玉塞進腰裏，撐得一處鼓脹。
「難得你生意之外露兩手，本座看得高興。」
「你事已成？」
「小有規模。」
「嗯哼……」癟起深褐色的闊唇，那神情遠比先前踏死個乞丐更陰沉險惡。「那麼，別以為黑紗覆面我就不知，銀票夠數，不敢正眼看我又為哪樁？」

驀地喀鐙鏗鐺這趟兒亂響，男子同壯漢聞聲一睨，卻是酒攤老闆抖得震響他吃飯的傢伙。遭蛇蠍與豺狼一瞪，老闆終於把倆眼上翻，口吐白沫暈了去。
「省了點手續。」男子幽幽評論，語氣陡變：「你不是弄去好些鑲金裹銀的皮囊，今日竟拿這副尊容髒我──本座的眼！」
僅僅挑了挑眉，大方略過那尚未熟練的自稱，亮出掌心。
男子慍色不減，打衣襟裡扯了疊銀票望那可厭的掌心用力一拍。
「輕些。」壯漢稍稍蹙眉。

有的是移花接木，有的是掩人耳目，有的純粹毀容了需要遮醜，二十人包含男女老幼，下自販夫走卒，上自都城裡的官夫人、士紳家的寶貝小爺……替他們揭揭臉皮化化妝，酬勞入袋，輕輕鬆鬆。
那疊銀票一張萬兩，整疊約四、五十張。二十條人命能值這樣的數兒實在不錯，外快還添補過不少頂用的皮相。
「足。」
壯漢一彈票子，不曉得收到了哪裡，連男子亦沒瞧清，總之妥妥貼貼挾在一身偽裝的某處吧！

「可以說了不？」
「哪樁？」
「這郊外人原不多，本座更親身趕人，你還有必要易容成這德性？」
「這個啊！」壯漢嗤笑，「路過，嫌他難看。」
「別帶來教本座看！」
翳流草創，千頭萬緒地真累積了男子幾分壓力，好在此刻發頓脾氣跟他們的未來合作不相干。
壯漢並未久留。乾了幾罈子酒，在男子氣消前便逕行離去。一次合作，後會無期，是他混江湖的原則。再者他瘋了才跟蠱毒兼修的高手拼酒。

‧上／終‧

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朱痕：……？）
意指我明明該準備不到一個月後的東西，卻忙著填補疑似數月前的承諾坑。幸好只需寫個上篇就可以了XD（月大喲～我用完了～～←裝輕鬆掩飾害怕）
這不是任何配對文。大概不是。
這篇文跟《認萍生》毫無關聯。
估計還會寫篇《慕少艾》。←上癮了？（謎：喂！先出完下篇！）

[ 此帖被吾蓁在2016-04-29 10:3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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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準：藏馬（南野秀一）。　　　　　　　＊　是誰多事種芭蕉？早也瀟瀟，晚也瀟瀟。──清‧蔣坦
＊指標：展昭。　　　　　　　　　　　　　＊
＊布袋戲本命／驅動／擴充：定風愁。　　　＊　是君心緒太無聊。種了芭蕉，又怨芭蕉。──清‧關秋芙
＊　　　　　沐流塵、朱痕、溫皇、何問天。＊
＊　　一頁書、洺雙、鱗王、蒼狼、風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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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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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39)

1樓發表於: 2007-02-17 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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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有瑕／下

2007.1.16.by吾蓁

搶食的野狗紛紛倒地，齜利的牙尖黏附著皮肉屑，痙攣、抽搐，顫動的肚腹中不知是否還留有晝午的油渣和昨夜的餿水？
老百姓碌碌為家計，綠林客孜孜為名聲，無人在乎牠們怎麼了。
別開他幽邃烏黑的眸，月白長衫的書生輕輕一提衣襬，離牠們遠去，髻上的月白絲帶拖曳著殘音。
伴隨書生入城的，倒是挺鼓舞人心的消息。

書生前腳踏進城門不久，這一帶城鎮間口耳相傳的神醫，也帶著他的倜儻風流進了城。
對許多巴望著的病患、同他們的親朋而言，可真是久等、等得苦了。
好容易神醫來到，喜笑顏開到了中途，彎彎的嘴角僵在那兒霎時四下悄然。
翩翩佳公子，確實有風流的本錢。
那行醫濟世的本領呢？
神醫笑得彷彿大地春回，無比誠摯的專注凝視，讓纏綿病榻長思輕生的八十歲老嫗心也要漏跳兩拍。

那神醫始終笑咪咪，細細端詳。傻在一旁的家屬纔大夢初醒般趕著敘述病況，跪的求的，一如當初構想：「神醫啊！小夫妻倆的原想奉養母親安享晚年，誰知母親病情總這麼著，起不了床，治也治不好，老提著那個字……求求神醫……」
「噢……」
神醫聽完大夥兒哭著嗓的七嘴八舌，又問了半晌吃多少？喝多少？胸口悶不？疼不？夜裡睡得如何？
「來來，大娘，手腕子借吾診診脈。」神醫溫柔地給老嫗切脈，點點頭。「先──」

與街頭巷尾的熱鬧無關，徐步獨行的書生，一路上多少承接些注目禮，然而淡淡冷冷的上等人神色，哪及傳說中的風流神醫和藹可親？
幾分佻皮風趣、幾句甜言蜜語，兩時辰內讓城裡病著的老的少的一十來個好轉五成，他們家人上藥房抓藥的神情像是病患正生龍活虎、活蹦亂跳似的。
街坊間直接大膽年輕女孩兒，圍著他咯咯笑道：「艾哥哥，你說你只是個藥師，怎地醫術比鄰鎮的老大夫好呀？」
書生淡漠地行經興奮的吱喳耳語，訂了客棧的上房。

日近黃昏。
左拐天字一、天字二，早前有位住客包下天字一，夥計領著書生來到天字二，備妥香茶、燭臺、熱水、碳盆，慇勤道：「有事客倌吩咐。」
書生給夥計打了賞，碎銀子怕有個五兩足，夥計更敏捷更懂事了，說聲「小的不打攪公子讀書」，躬身退出房。
未攜行囊，哪來的書？書生推門出房。
天字一上著栓兒。
以書生的巧手，區區一塊橫木不算什麼。

「噯、欸呀？」
「慕神醫，」「哎呀呀少艾吾只是個小藥師，」「慕要藥師您一定得收下，偺絕非有意欺瞞，偺家裡唯有倆老出不起診費，偺給您跪下、給您磕頭，這是偺僅有的──」
「這、這，嗐，這玉少艾吾收了，老丈您起來、快起來，回炕躺好，棉被蓋嚴實、嚴實……安心養病。」
神醫揣著鵝卵大、滑膩盈潤的羊脂白玉，憑著一午後跑遍城南城北的印象直衝錢莊。

「哦？神醫呀！這玉換銀子該往當舖去吧！」
「呀！是吾糊塗了，說的也是，吾這就去。」
「哎哎神醫留步、神醫請留步，神醫妙手，春暖杏林，怎麼好意思害您白跑……」
客棧，天字一恰恰臨街。
聽著底下鬧哄哄，此間男子微微擰眉，再舒開了去。
──踩著夕陽、滿懷大包小包、飛馳在道上的萬人迷麼？
不干他的事。

深邃的黑瞳照映晚霞，隱隱泛著紫褐色的瀲采。
摘下細皮嫩肉的白生臉皮子，男子毫不惋惜地將它削成碎片，扔火紅碳盆裡燒了。鑲嵌著深藍寶石的匕首，冷冷閃爍疏離的灩光。
「難聞。」
對著碳盆咕噥，男子褪了月白長衫，換上平日活動靈便的紅巾灰褐。他決定明晨之前把那身綁手綁腳的斯文服色送回天字二。
『不用謝，』他說。『這玩意兒白白淨淨地礙眼。』
接著，離翳流稍微遠點兒，興許逛江南一遭。即使是與他格格不入的地方。

碎嘴叨唸著少艾吾這輩子從沒扛過比醫箱更重更多的東西，繼續碎嘴唸叨著這藥怎麼煎這果子怎麼吃這蛋怎麼煮這身子怎麼補，以阻止排山倒海的千恩萬謝。
一方面，他也好奇，那潔白無瑕、價值不匪的羊脂玉，是恁般輾轉到了老丈手上。
「請問──」
「哦、哦！那是神醫到來前約倆時辰，可惜沒看清那位恩公的相貌，讀書人模樣兒，穿著彷彿是白衣又不是雪白的衣裳，他說……」

‧下篇／終‧

總覺得沒烘個重點就完結了……囧
收尾技術過度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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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39)

2樓發表於: 2007-06-01 06:2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寫在前面：
很難懂我知道，因為有些該寫的根本沒寫。既然以後都不打算寫，這邊補充補充應該還過得去。
估計人名系列（啥時系列化的？！）都會有「公式解」吧＝＝
幸好其他的不用這麼做，否則太傷我的寫文矜持了QQ

《璧有瑕》公式解

很簡單的構想便是，在朱痕與少艾相識前，南宮與朱痕曾經合作。
不管是朱痕曾經待過翳流也好、沒待過但南宮私下和他有往來也好，最初的想法是他們有內容不固定但長期的合作。
（不過，非常臨時地決定，讓他們只合作一次。以前和以後南宮都沒有機會看到朱痕的本來面目。）

由於在月天子大人《一生酒間花前老》看到了叫人心癢的人皮面具設定（為這興奮實在……），朱痕幫南宮偷渡人口和處理半活體（啥）我已經想很久了。改變容貌嘛！貼皮和化妝都可以，把臉拿下來換一個新的話重畫一個也行，喜歡的就自己收著，既賺到僱用費還有人皮外快，實在是筆好交易。
至於那些人命如何，該是死的居多，南宮這麼心滿意足大概實驗做得不錯；至於活著的，或許提供了翳流金援，讓南宮可以大手筆付帳。

胡亂編造的暉陽鏢局的某某，長相不好看所以被朱痕嫌惡，因此被揭了皮。
一方面是說朱痕雖然沒有南宮那麼誇張，但對漂亮的東西還是會多看兩眼，噁心的東西就……
也許，朱痕見到那個壯漢某某，踹了乞丐一腳。
原本就打算換個易容去見南宮的朱痕於是決定了本次的題材。

南宮也沒天真到以為朱痕會以真實臉孔見他，但合作期間，朱痕大概多多少少有投其所好一下，所以南宮頭一次見到令他不悅的相貌，可能起初還懷疑咧～所以先丟幾隻蟲試試他。
無瑕的羊脂美玉，是本文的重點道具，是南宮的隨性或南宮的賠禮。（話說西南跟中原相比，離產地近些，因此可能也不是南宮眼中的珍品＝＝）

所有行當朱痕都藏得外人看不見，只有那塊玉他放在文論誰都一眼可見的腰帶裡。
別看前面寫的有多貪婪討厭，那只是配合被易容者的個性而已，會看起來險惡是因為朱痕本人起碼比被易容者有深度。（氣質不同不就易容失敗了嗎@@反正用那麼一下下而已，何況南宮的確清場清得乾淨，沒人會注意XD）←酒攤老闆昏過去後，朱痕是用本來的個性說話，看得出來嗎OQ？
他不想要那個玉啦─ˇ─

朱痕多多少少也會用毒，因為毒也是改變形貌的方法之一。（……夏洛克‧福爾摩斯。）只是沒南宮那一票那麼行，也沒辦法解他不知道的毒。後會無期、後會無期，他說不定對南宮的印象還不差，但正常人都不想和南宮那類人長期打交道。（偽慕：呼呼～？）
（不過，在文中解釋起來太麻煩，我才會弄個一次only的設定。這樣也好ˇ）
至於可憐的野狗們，有沒有下毒都一樣，我想人皮面具不會適合食用。

出城前先訂了天字一號房（用什麼面目就隨便吧！反正他不會搞混的），用冷漠書生模樣入城後再訂天字二號房，要是被訂走了，隨便選哪一間入夜後再換裝也可以的，不管怎樣只需付一間的錢orz
但天字一的好處是靠街邊上（天字二就往裡延伸了……），所以若街上亂嚷嚷時他可到窗邊關切關切。
只是說，年輕風流、討人喜歡、妙手回春、大夥敬重、陽光下的慕藥師，是與他無涉無干無交集的人物。
就像那塊完美的玉一樣。

至少，《璧有瑕》裡設定的朱痕，性情態度還處在彆扭的青春期（南宮還會為了看不到養眼的而大怒、日後八面玲瓏的少艾這時也偶爾會被患者的熱情鬧的支支唔唔，大家都還小︿︿），不屑社會的善惡觀、拿錢辦事有意識地助紂，看不慣欺凌弱小的行為、卻也見死不救，嫌一塊上好的羊脂玉刺眼、隨便扔掉倒也沒扔給有錢人。
希望大家不覺得這裡的朱痕大奸大惡或猥瑣不堪，希望我有表現出他行為和心態上疏離、嘲諷、渾沌的傾向。

對於萬惡之徒和偽君子他只有冷笑，對於人人稱道的大善人他亦覺非我族類。
完美的羊脂白玉？
好皮相、好口才、好本事的神醫萬人迷？
這類事物，年輕的朱痕將他們歸在和自己不同的世界。玉，隨手扔了；人，不用相識。

隨著年齡增長，朱痕的性格會漸漸安定下來，找到一套他自己確實認同的標準，對世事的萬般不屑將轉變為他瀟灑豪氣的一面，對過去的切實反省也會使他擁有令人信賴和尊重的沉著。
然後，朱痕再次見到少艾……
然後，認萍生進入翳流……
然後，他有些倦怠，於是悄然引退落日煙，直到某個數度考驗他堅毅和體諒並鍛鍊他口舌和心臟的傢伙，再次闖入山門。

……不知不覺變成歌頌朱痕老大了耶＝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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