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9.12 【劍牛】嘯靈槍去哪兒七完 9/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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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talieu0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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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4-08-27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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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2 【劍牛】嘯靈槍去哪兒七完 9/F

【劍牛】《世有名花》《黎明之後》出本調查！連結按我 `u" )*Q}

—、

這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早上，劍無極起來伸了懶腰，正想拍拍睡在身邊的銀燕時，發現他已經不在床上。

「銀燕，你這麼早就起來啊，給師兄準備早餐——」

劍無極走到大廳，立時半隻字都說不出來，大廳一片狼籍，連飯桌和椅子都被翻掉，櫃子全被打開，銀燕還在盲頭蒼蠅的亂打轉，口裡低聲地不停呢喃「在哪裡」三個字。

「銀燕……你一朝早起來就是要替我拆房子嗎？哎別轉了你先跟我說發生甚麼事了！」

劍無極逮住他，銀燕頓了一頓，抖著嘴唇說：「嘯靈槍不見了。」

X

據銀燕的口供，他早上起來上廁所，剛好瞟到放在木架上的嘯靈槍不見了，他記得昨天練武之後確實有把槍子放回原位，所以覺得很奇怪，於是就掀了房子把它找出來。

「銀燕你掀房子不是問題，但你的嘯靈槍比你還要高，你認為它會在月餅盒、鞋盒、小抽屜和冰箱裡嗎！」

銀燕一緊張就會卯起了勁發呆，壓根兒沒理會劍無極，他確實記得自己有把槍子放好，這已經是一個習慣，他從不把嘯靈槍放到別處去，這麼大的武器，抬著他放到另一個地方，他怎可能記不起來！

如果不是自己弄掉了，那就是被偷了，嘯靈槍材質不錯，但要從四十層的大樓裡偷出一支比一個成年男子還要高的大槍，恐怕是除了銀燕也沒有人會做的蠢事。

結論是：嘯靈槍憑空消失了。

這個結論嚇得銀燕臉色蒼白，這也難怪，嘯靈槍是雷狩前輩留給他的東西，銀燕在他墳前曾經發誓會好好珍惜它，一天擦三次，恨不得放在神臺供奉，現在搞掉了大槍，銀燕還不內疚得想跳樓謝罪。

「哎銀燕啊，我們剛起床就進行這種複雜的解謎活動，可能有甚麼盲點還沒想到，倒不如去吃個早餐，回來再慢慢想吧。」

「不，我不餓。」

「你這個牛腦袋不補充營養哪有精力想這些事情？快去梳洗！」

「劍無極！我不去！」

劍無極索性扯著他的胳膊把他往門口拉去，銀燕一個踉蹌跌在他身上，壓得他趴在地上吃狗屎，這時好巧不巧，傳來了門鈴聲。

銀燕爬起來開門，鐵閘外，是一個戴著眼鏡，留著一頭銀灰長髮的高壯男生。

「兩位早上好！我是來送外賣的！」男子咧嘴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介不介意先開門給我呢？」

X

銀燕正想開門，卻被劍無極擋住了，後者笑瞇瞇地說：「慢著，先生，我們沒有叫外賣啊。」

「嘿嘿，其實我是雷狩大哥的朋友，剛從美國回來，因為錢不太夠用，所以就冒昧來找你們，希望能借宿兩三天囉！」

「你是雷狩前輩的朋友！」銀燕一想起了雷狩，就更憂愁了，劍無極挑起一邊眉毛，毫不掩飾懷疑之色，「哎，對不起啦，最近騙子多，防不勝防，小哥你能拿出點證明嗎？」

銀髮小哥爽朗一笑，「沒關係！雷狩前輩跟我說了很多有關銀燕的事情啊，銀燕為了搶他的槍跟他打了一架，不打不相識，最後過做了朋友，雷狩前輩就這樣把跟了自己半輩子的槍，交給了一位才認識了一天的年輕人。」

提到那把「跟了自己半輩子的槍」，銀燕心裡發酸，劍無極雖然還是不信任他，但倒都看看他能耍出甚麼花樣，於是裝作聽信了，「噢，原來如此！小哥抱歉抱歉，是我多疑了，請進來！」

「小哥怎稱呼？」

「叫我阿笑吧。」他小心地避開了散落一地的雜物，走入大廳，卻毫不訝異於眼前頹亂的案發現場，目光只默默注視著走在他前面，沒精打采的銀燕身上。

他輕聲問劍無極：「銀燕怎麼了？」

「唉，你來的真巧，他就是不見了雷狩前輩送他的槍，現在愁得頭髮也快變黑了！」

聞言，阿笑便走上前親匿地摟住銀燕，拍拍他的胳膊道：「哈哈，那你今天算幸運了，銀燕，你有沒有聽過通靈師？」

「那你能讓我見到雷狩前輩嗎！」銀燕瞠大了眼睛問。

「咳，這個有點難度，但是我可以通物靈，讓你問問放在嘯靈槍旁邊的劍，看他們知不知道槍子的下落。」

「那拜託您了！」銀燕扯著阿笑走到放兵器的架子前面，指著原來放著嘯靈槍的位置，「他一直都放在這裡，旁邊是劍無極的雙劍，你能替我問問那對劍，知不知道嘯靈槍往哪去了？」

「可以啊！」阿笑自信地豎起大拇指，然後托了托眼鏡，一笑握住劍柄，閉上眼睛。

「……唔，它們說，嘯靈槍昨夜悄悄地走了，大概是太想念雷狩前輩，去了他墳頭看望他了。」

「那我們去找它！」

銀燕正想動身，卻又被阿笑抓住，「哎，他半夜夜悄悄走去，可能就是想自己靜一下，你就讓他跟雷狩呆一會兒吧，若果它明晚還沒回來，我再跟你去找他。」

銀燕聽著覺得有道理，於是勉強地點頭答應了，劍無極心裡卻有千萬隻草泥馬呼嘯而過，說甚麼嘯靈槍偷走，他真想知道這把槍走在路上有沒有嚇死一行人，難不成這個槍子精還會自己打計程車到墳場去？不過既然這說法能讓銀燕暫時放心，他就忍忍不吐嘈阿笑，只是心裡總是覺得不舒服。

「那你們吃早餐吧，我在樓下那家餐廳買的，桂林米粉，趁熱吃！」

兩人折騰了這麼久，都餓壞了，阿笑替他們把桌子和椅子翻正，好讓他們有地方吃東西，阿笑只買了兩人份，自己不吃，只陪他們坐著，偶爾聊一兩句有關雷狩的事情，大半時間都望著銀燕發呆。

劍無極趁機仔細端詳這位居心叵測的不速之客，阿笑眉眼長得俊，五官線條剛毅，加上一身古銅色皮膚，外形很亮眼，是那種女生很喜歡的運動型男生，而且還有一把跟銀燕一樣的銀灰長髮，劍無極覺得，如果銀燕的性格不是那麼呆，或許就會像阿笑那樣，是個人見人愛的陽光帥男孩了。

慢著……銀燕會像阿笑？劍無極望了望正在吃東西的銀燕，又望了望阿笑，臥槽！如果別人不知道，還以為他們是親生兄弟呢！這樣子是太像了！

思及此，劍無極開始流冷汗，這不會是史豔文的私生子吧？電視劇總愛演負心漢拋棄情婦，私生子長大之後，就回來找男人的兒子報仇……

X

吃過東西之後，為免銀燕一閒來無事就掛念偷去拜祭前主人的嘯靈槍，點子多的劍無極提議一起出外去放風箏，他們的屋苑在山上，只要走一段路，就能來到後山空曠無人的草地。

劍無極知道銀燕喜歡玩放線，所以自己負責帶著風箏跑的部份，阿笑拿著銀燕的手機，想替他們拍照，「兩位望望這邊，笑一下啊！」

「阿笑不玩嗎？」銀燕問。

「我不懂啊。」

銀燕心想不能待慢了雷狩前輩的朋友，於是朝他招招手，「我教你就行了。」

劍無極心暗叫不好，銀燕還真把這人當成「值得信賴的雷狩的朋友」了，待會兒不知道會不會趁銀燕不留神時，掏刀子捅人呢！越想越是心驚，又連忙說：「算啦銀燕，你自己也玩得亂七八糟的還是讓我來吧！」

銀燕聽著心裡不爽，但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也同意了交換位置，劍無極接過了線軸，交到阿笑為上，後者沖他一笑，眼神裡卻閃過了失落。

沒錯，這人的目標果然是銀燕！劍無極不禁佩服自己的直覺，「準備好沒有？」

「行了！」

「GO！」

劍無極發號施令，銀燕就帶著風箏跑，阿笑按著他的指示放線，清風慢慢升起了風箏，在蔚藍的天空裡，有一隻可愛的紅色蠻牛風箏在晃動，在陽光的映照下，像是一隻氣得發抖，目光兇狠的小牛，正在天空上瞪著他們。

銀燕跑回來找他們，三個人都望著飛在空中的風箏失了神，仿佛思緒都被放逐到遙不可及的天藍裡去。

劍無極撞了撞阿笑的手肘，得意地問：「像不像那頭牛？」

阿笑看看天上的紅牛，又看看頭髮被輕風吹得像翻起的銀色海浪，正皺眉出神地仰望風箏的銀燕，「真的那頭好看多了。」

這時銀燕忽然雙手合十，閉上眼，對著風箏許願，劍無極拍了拍他的後腦勺，笑道：「笨牛啊，它又不是孔明燈，許了願天上那隻蠢牛也不會替你實現呢！」

「你懂甚麼！不許願試試怎知道不行呢？」

「那銀燕你許甚麼願？」阿笑問。

銀燕又露出憂愁的神緒，「我希望嘯靈槍快點回家……」

[ 此帖被natalieu084在2015-03-28 16:2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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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4-08-27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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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阿笑的笑容僵住了，正欲說話，劍無極就摟住銀燕搶了白：「阿笑不就說了，嘯靈槍只是想去探望老朋友嗎？你就別要好像老媽子那樣催著兒子回家，他們都有好一陣子沒見面了，聊天聊兩三日也不過份吧？」

銀燕愁得眉頭也快要打結，「不過份……但是雷狩前輩沒跟我說過嘯靈槍有腳，就算要去，也至少報夢給我，說它明天要走啊！這樣不辭而別，我怕它一去就不回來了。」

「阿笑都說了它只是去一兩天，你胡思亂想甚麼啦！」

劍無極遞了眼神給阿笑，後者揉揉銀燕的髮頂，那厚實手掌的溫度與溫和的笑容，有點像昔日教他耍槍的雷狩，「嘯靈槍會走，就證明它有腳，如果它不喜歡你，老早就走了，何必等到現在呢？」

話音剛落，風箏便從天上滑下來，銀燕慌張地捉住阿笑的手，「你快收線！」

劍無極也走過來，和銀燕各捉住阿笑左右手，教他控線，但今天的風並不強，風箏最後還是幽幽地飄下來，被銀燕接住了。

X

回家後，三個人坐在沙發上看新聞，阿笑在無聊透頂的情況中，忽然冒出一句：「你們平日……練完武之後是不是很喜歡玩一種遊戲？」

「甚麼遊戲？」劍無極挑眉。

阿笑努力回想，「打喪屍……之類的。」

「你在說幽靈古堡啊！對了，我們能玩這個，銀牛啊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一直卡死在最後一關過不了？」

「記得啊，因為我們沒默契所以過不了。」

「我嚓才不是我們沒默契，是那遊戲太難了！加上搖控杆有點壞！」

「那究竟是甚麼遊戲？」阿笑問。

「哎，我玩一次給你看就知道。」

劍無極說著按開了遊戲機，幽靈古堡的遊戲，基本上就是拿各種兵器打喪屍和異形，銀燕和他的準確度和反應力都很好，打喪屍沒難度，但唯獨有一關是男主角Leon和女配角Helena快從飛機的閘口跌出去，兩人必須按指示，同一時間按鈕幾回，才可以度過危機。

不知怎地，他們都按準了鈕，但就因為不是同時按下去，而不停死在那個關卡，玩了半個多月都破不了。

銀燕和劍無極又試了三四次，但還是Game over，一直在旁看的阿笑覺得不錯好玩，於是拍拍劍無極問：「能不能讓我試試？」

「當然可以！」

劍無極笑瞇瞇地把搖控杆給了他，但其實心想老子跟銀燕這麼合拍都沒法過關，你這個同父異母的私生子又怎可能過得了！

不過世事就是如此吊詭，銀燕和阿笑試了一次，僅僅一次，就過關了。

兩人擊掌稱興，劍無極心裡卻悶納得要命，想不到繼小空之後，又來一個跟銀燕特別親的阿笑，自己的地位從第二降到第三……不對，我現在的形勢，第三應該是嘯靈槍……

「這不可能，肯定是遊戲機抽風了才會讓你們過關！」

「劍無極幹嘛了，過關就過關，管它甚麼原因？」

「不行！銀燕你太沒有體育精神了，這樣過關一點都不公平，想想哪些天天都跟這關卡戰鬥的人，你不會覺得自己不勞而獲，很內疚的嗎？我要求重新再玩一次！」

「但是我已經儲存了進度，不能重新來一次了。」

「那我們從頭再打一次！」

「劍無極你傻了！」

「咳咳，其實遊戲機沒有抽風，」阿笑微笑，神色有點得意，「劍無極你的反應速度比銀燕快一點點，所以第一個右手邊的按鈕，你們都同時按下了，但銀燕的左手沒右手靈敏，所以當第二和第三次需要按左手邊的鈕，劍無極你就會比他快，如果要同步，那你左手就得慢一點。」

銀燕自己按了幾下搖控杆，驗證他的說法，「哎，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原來我右手比左手靈敏啊，阿笑你是怎麼知道的？」

「對啊，你怎麼知道？應該不會是雷狩大叔告訴你的吧？」劍無極戲謔地挑挑眉。

阿笑不慌不忙地捉住了銀燕的手掌，「我是通靈師嘛，剛才我們一起玩風箏，碰到你的手，我就知道了。」

銀燕「噢」了一聲，像一個無知婦愚面對祈福黨一樣，用一種疑惑但又驚訝的目光望著阿笑，感歎好神奇，劍無極差點沒翻白眼，雖然不信阿笑這套，但好像也找不到任何讓他能如此仔細了解銀燕的解釋，難道這個不單是私生子，還是迷戀銀燕的戀態狂？

劍無極感覺自己正面臨很大的危機，為了揭穿阿笑的身份，他決定用八點檔常用的橋段，拿他的DNA去驗驗。

「銀燕啊我好渴，你替我去冰箱拿啤酒來行嗎？」

「好像沒有啤酒了。」

「果汁呢？」

「我們從不買果汁。」

「牛奶呢？」

「劍無極你不是最討厭喝牛奶的嗎？」

「誰說的！我可喜歡牛奶了！銀燕你替我去拿一瓶啦！順道切一個桃子來吃！」

銀燕皺眉狐疑地瞥他，最後還是動身走到廚房去替他拿牛奶，劍無極一見他離開，麻利地捉住阿笑幾根銀髮，然後狠狠地扯下來。

幾條斷髮在手上，劍無極還來不及收入口袋，就發現頭髮消失了！

吃痛的阿笑轉過身來，看見劍無極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找甚麼，「劍無——」

話未完，劍無極又抓住阿笑髮猛扯，這次扯落了一撮銀髮，他攤開手掌，看見條條銀色髮絲，慢慢變得透明，最後化成了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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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talieu0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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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4-08-27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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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端著著桃子和牛奶瓶出來的銀燕走出來，劍無極立馬反應過來，挾著阿笑的肩膀要他站起來，走到銀燕面前來，「哈哈，銀燕啊我很想吃餃子，不如你去買材料，我們一起包囉，來啦來啦聽別人說包餃子能增進夫妻感情，我沒吃過中國的餃子！你來教我包一下好嗎好嗎？」

劍無極拿掉他端著的盤子放在飯桌上，推著他出門口，銀燕還一頭冒水，「劍無極你犯傻了？你要吃餃子去中菜館就有——」

「哎呀我想吃你包的餃子啦你快去快去拜拜！」

「砰」一聲把大門關上之後，劍無極便飛撲向阿笑，一手揪著他衣領，「從實招來！你是何方妖怪！是人是鬼啊？還是異形？外星人？幹嘛會這麼像銀燕！是史豔文跟外星人生的私生子？還是史豔文跟異形生的私生子？快說！」

阿笑被他搖得頭暈眼花，連忙扶住身後的桌子大喊：「別搖了，再搖下去我就直接見閻王了！」

「異形都能見閻王嗎！」

「當然能！而且我見閻王的話包保銀燕哭三天！」

「屁！為你哭三分鐘也嫌多呢！」劍無極不屑地瞪他一眼，但還是放開了他，隨即發現那人面色蒼白，撐持上身的手臂都在發抖，看上去牛高馬大，竟然這麼不耐打，劍無極才免為其難地攙扶了他一下。

「那你到底是誰？」

「你想想我的名字，還猜不出來嗎？」阿笑勾起泛白的嘴唇笑起來。

「笑……邪馬台大叔的朋友？喂你就不能老老實——你是……」劍無極忽然想到了甚麼，瞪大了眼睛，「離家出走……」

「是啊，我就是有腳的槍子精。」

X

兩人沉默片刻，劍無極拿了桃子和牛奶遞給他，阿笑不能吃東西，拒絕了，他自個兒邊吃邊聊。

「又不是甚麼壞事，幹嘛要瞞我們呢？」

「這樣不是挺有趣的嗎？而且我不想嚇著銀燕，」阿笑拿著牛奶瓶，舌尖舔了一點牛奶，「唔，味道很怪。」

「那你的模樣呢，幹嘛要打扮跟銀燕這麼像？」

「老兄，這是天生的啦，你還真以為我還會去找髮型師，染過頭髮再來找你們？」

「你不也去買桂林米粉了？」

「你們帶過我去那家店子，不過可能你忘了。」

劍無極回想了一下，有時他們到武館練武之後，確實會帶著兵器去吃飯，那支大槍閃亮亮的，總是會惹來很多目光，桂林米粉裡的侍應妹子看見銀燕揹槍的模樣，還很歡喜呢！「……好像是，難道是物似主人形？那你之前是不是長得很像一個白頭髮的大叔？」

「不是，我天生這樣子，」阿笑有點無奈，「可能雷狩就是看我樣子像銀燕，所以把我送給他了。」

「所以雷狩大叔也見過你啊！」

「見過一面。」

「你都愛時不時這樣出來嚇人嗎？」

「我又不是大羅神仙，不是隨時都能變成人形的，」阿笑放下牛奶瓶，「這也大概是最後一次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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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思

藥師持蘄艾，太宰勤龍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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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4-08-28 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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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桌大笑~~~
史爸是哪裡惹到你了啦要這樣損他！
始亂終棄還外星人異形咧……
劍老小你這樣對你岳父（？！）像話嗎！

嘯靈槍成精的設定蠻有趣~

樓主留言︰

XD誰叫史爸在老劇桃花多！

紅酒&白蘭地哇沙米&美乃滋瑯琊閣&江左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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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4-08-29 0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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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正在吃桃子的劍無極嗆個半死，阿笑連忙給他順背，「咳咳咳咳……最後一次！？甚麼最後一次！你說清楚啊！是快死了？患癌症了？現在科學倡明，找個醫生說不定能醫好啊！」

「別急，到時候我自然會說啦。」

「喂！我又不是笨牛，別想要蒙我！我是銀燕的師兄，好歹也算是你長輩，你把事情說出來，讓我替你想想辦法嘛！」

阿笑聳聳肩，走到沙發去躺下來，愜意地伸懶腰，「銀燕有沒有跟你說過我的事情？」

「大爺，我們說正事！」

阿笑不懷好意地勾勾嘴角，「那就是沒有啊！也難怪，這種肉麻的事情，銀燕才不會說呢。」

這話成功勾起了劍無極雄雄的好奇心，他也有問過銀燕，自己接受治療那段期間，他做過甚麼，但銀燕總是沒有把事情說完整，因為表達能力有限，加上他自己也不願意重提舊事，總是說得很簡短，根本不足以滿足劍無極的求知欲。

反正一會兒銀燕回來，他還有機會盤問槍子精，倒是這些小八卦，失去機會就再也沒有了，劍無極端出一副正經八百的凝重表情：「這也算正經事，好的，你說吧，銀燕對我做過甚麼肉麻的事情？」

「那得從他遇上我的時候說起囉……」

阿笑坐起來，神色開始回復最初那樣精神充沛，他記得那一天雷狩的武館遭人踢館，一連十個學徒都被撂倒，雷狩把著嘯靈槍出去迎戰，那年紀輕輕的男生拿著戟，一句招呼也不打，就直接殺上來。

雷狩自從開了武館之後，已算是退出社團，不再管黑道上的事了，日子清閒下來，除了偶爾教教徒弟，根本很少認真打鬥，偏生這少年武藝好，天份高，加上一股骨子裡迸發的死勁，殺得雷狩也熱血沸騰起來，而嘯靈槍也像是從一場悠長的夢，又醒來了。

那時他以為也許自己會跟著雷狩一輩子，他退下火線，自己就只剩下觀賞和紀念的用處，直到生鏽腐蝕，少年的來到卻好像是要告訴他，他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少年請求雷狩把槍給了他，大概說明了原因，他們這老一輩的黑道，大多武館出身，遇上爭執，喜用比武分高下，所以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兵器，不過時代變了，現在有鎗，年輕人都不玩這套，少年卻很堅決，說只能用槍，一心要以武服人。

雷狩看見他的模樣，其實也知道自己是非予不可，他的樣子跟槍子精有七分相似，同是用槍，有天賦，有骨氣，最重要的是，他還年輕。

雷狩已經老了，槍子卻依然鋒利，預期留住一把自己快要握不穩的寶槍，何不把他送給一位年輕力壯的人，讓槍子陪著他繼續對面這兇險世道上風風雨雨。

嘯靈槍跟著雷狩十年，那是他叱咤風雲的時代，無人不識神槍手雷狩，也無人不識他的嘯靈槍，然而跟隨著少年，卻好像回到了最初剛鑄成那段時候，重新跟一個少年人磨合，然後迎來一場又一場的苦戰。

「有一天他師父要他帶著我到山上的療養院去，我們去到的時候，所有醫生護士和病人都退到了地下來，不敢上二樓，我們衝上去，看見你拿著劍，眼睛發紅地瞪著銀燕，有一個男人在你身後，大概是給你劍的人。」

劍無極那時候著魔了似的，衝上去砍銀燕，雖然那時他才剛習慣了嘯靈槍，但對方神智不清，論整體實力，應該略勝一籌。但嘯靈槍很快就感覺到，銀燕握槍的手，在顫抖。

「我跟著雷狩這麼多年，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害怕這種情緒了，那不是遇上強大敵人時，從自卑感生出的恐懼，他純粹是怕傷到你，但越是跟你打，他就越是明白，退縮不是辦法，只有制服你才能避免不必要的傷害。」

阿笑拍了拍神色複雜的劍無極，開玩笑似的說：「你應該感謝我，如果他拿著的是燕戟，可能還得被你捅上幾刀才能撂倒你，總之最後總算有驚無險，搶去你的劍，扎扎實實地把你壓在地上啦，那男人趁機走了，樓下的護士和醫生上來幫忙，七手八腳地捉住你想要替你打鎮靜劑，你對針筒的反應很大，一見到就踹得幾個醫生跪在地上乾嘔。」

「銀燕見你不想打針，甩開了挾住你的護士，抱著你跑進其中一個病房，鎖上了門，摟住你直至你冷靜下來。你冷靜下來之後，又變得像人偶一樣沉默，銀燕一直守在你身邊捨不得走，等到他師父來敲門，他呆望你好一會兒，忽然親了你一口，才悄悄離開。」

阿笑說的事情，劍無極一點記憶都沒有，銀燕也從未提起過，也許是因為提起這種事情，正正好像當日銀燕拿槍對著他一樣，銀燕不知道要怎麼說，才能不至於會傷害他，卻又能把他想知道的事情告訴他。

劍無極都不知道，自己應該高興還是心傷，「……那之後呢？」

「之後？」阿笑的目光黯淡了幾分，「黑道上的事情，不外乎殺人和被殺，不久之後雷狩死了，銀燕一直覺得雷狩是因為沒有了我，才會戰死的。之後他應約出戰，贏了邪馬台笑，本以為事情告一段落，之後又因為他二哥的事情再打了一場。」

「銀燕贏了邪馬台笑一次，贏來了一個江山，卻又輸了他一次，輸了一個兄弟。」阿笑撓撓頭苦笑，「這也算是我這輩子輸得最慘烈的一場仗了，那時候銀燕被打得伏在地上站不起來，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人被帶走……我總是想，如果當日，銀燕握住的是一支更好的槍，可能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跟著銀燕，不是用盡吃奶的力贏了一仗，就是慘烈地輸給了別人。就算他在短短的日子裡拼命地成長，現實生活不像小說那麼美好，那進步，始終不能跟上他的敵人級數上的提升，他一次又一次地被打敗，偶爾小勝一場，失去了雷狩，失去了師父，失去了二哥，也放棄了跟大哥和父親之間的羈絆，走上自己的路。

「不是我自誇，但我從前還直是挺厲害的啊！遇上銀燕，我才曉得其實我只是一直沉醉在自己輝煌的戰績裡，我才真正知道甚麼是困難，甚麼是無力，甚麼是慘痛……但我不討厭這種日子，那些從銀燕掌心傳來的情緒，起伏跌宕，從悲傷到堅定，從徬徨到自信，全部都很實在。」

「他讓我刻骨銘心地活了一次。」

正午的陽光總是清晰而毫不留情，阿笑那副帥氣小伙子的俊俏眉眼，也在強光中慢慢滲現出疲態與蒼老，劍無極凝望著他，心裡知道，他時間不多了。

「如果可以，真想陪他多一陣子，我好像甚麼都沒給過他呢。」

「已經有了，你陪他走過他人生中最孤獨、最困難的一段路。」

阿笑抬頭愣愣地望著他，後者指著自己續道：「你要知道，那段時間就連平日最挺他的師兄我也缺席啊。」

說完，兩人忽然沒由來地失笑，彷佛是已經認識多年的老朋友，這時劍無極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接了電話，面色登時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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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4-09-07 0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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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醫院打來的，銀燕被打傷了，現在還沒醒來。」劍無極說完，抄起搭在椅上的外套和錢包，就出門去了。

一路無話，阿笑不太適應劍無極的沉默，在計程車上一直偷瞟他，他發現他並沒有甚麼明顯擔憂的神色，只是很平靜地等待著車子駛向醫院，彷佛他早已習慣這種突如其來的壞消息，又或是他早就知道這些日子總會來臨。

阿笑見證著最壞的情況發生，所以他知道，現在不會有甚麼，比往日失去親人，渾身浴血，被悔恨壓得動彈不能的銀燕更差。

到了醫院，醫生向他們解釋了情況，路人發現銀燕躺臥在一家叫梅香塢的夜總會門前，所以叫白車把他送去了醫院，銀燕身上有幾處傷口，斷了肋骨，觸到後背的舊患，但比起以往的打鬥，這已算是傷勢輕微，傷口已處理好，因為他被打昏了，還在睡，明天醒來才會作詳細檢查。

他們到病房看他，銀燕臉頰瘀紅，眼角有血痕，但睡顏卻出奇的安然，沒有皺眉，好像只是在睡一場大覺，阿笑看見，卻毫沒由來地感覺到後頸和胸口的陣痛。

劍無極卻沒有立即察看他，只走病房的窗子看了一下樓下的人，一會兒輕手地把窗簾拉上，然後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跟他二哥脫不了關係。」劍無極面無表情地說，「往後我再找人查一下是甚麼回事。」

他拿起擱在床邊茶几上的幾隻白膠袋，打開來看，是一些餃子皮、蝦和韭菜，他愣了好一會兒，苦笑了一下對阿笑說：「今晚包餃子吃吧。」

阿笑想他可能忘了自己不吃東西，但沒有說甚麼，只是點點頭。

之後銀燕一直沒有醒來，劍無極只陪了他一會，到附近買了豆漿和炒麵，放在茶几，讓他醒來肚子餓也有東西可以吃，然後就回去了。

X

銀燕至病房裡所有的燈都關掉，他才敢睜開眼睛，身邊傳來炒麵的香氣，但他沒有食欲，他裝睡時聽到醫生跟護士說，不能讓他坐起來或彎腰，以免動到腰背的傷患，但他沒有理會，一手撐著床，想要坐起來，激起的劇痛讓他下半身一時麻痹。

「銀燕，別胡鬧。」

忽然有把低沉的聲音說，銀燕認出這不是劍無極的聲音，還沒來得及細想，便有人扶著他的腰要他躺下來。

「躺著透不過氣來。」

銀燕說，但沒有動手阻止他，阿笑頓了頓，把病房裡所有空出來的枕頭都拿來，讓銀燕墊著腰背坐起來。

病房很大，有六張床，卻只有銀燕一個病人，和坐在他床沿的阿笑，銀燕眼神迷茫地望著他，男人最初以為頭腦未清醒的銀燕在疑惑他是誰，但慢慢他就發現，銀燕只是自個兒地想事情。

「怎麼要在劍無極面前裝睡？」

銀燕愕然，神色有點慌張，「劍無極知道了？」

「他不知道，」他說謊，「但我知道了。」

「請你別告訴他……」銀燕頓了頓，忽然想起了甚麼，又緊張起來，「劍無極也在？」

「他回去了。」

他鬆了一口氣，「這麼晚，你還不回去？」

「想來看看你。」他說，「你有心事可以跟我說，反正我快要離開了，我會保守秘密，保證沒有人會知道。」

銀燕借著窗外幽微的光線看清楚阿笑，他與他認識不久，但他直覺這人可以信任，然而這些事他甚至不會跟劍無極說，又怎會告訴阿笑，他用迷迷糊糊的腦袋想了想，說：「我……我擔心嘯靈槍。」

「不用擔心，我騙了你，其實他就在你眼前，從來沒有到別處去。」

阿笑的語氣很確鑿，銀燕不由得四處張望，發現不到任何類似槍枝形狀的物體，最後目光又回到阿笑身上，滿臉失落地望著他，「嘯靈槍還懂隱形嗎？」

「他不懂，」阿笑失笑，「你再找不到他，他就真的要走了。」

銀燕蹙眉，再次聚精匯神地東張西望，看了三分鐘，把病房上下左右地看個透徹，都沒看出端倪來，阿笑忽然起來走往病房門口，銀燕叫住他，「你這就走了？能不能先告訴我嘯靈槍在哪？」

阿笑沒聽，繼續走。

「哎你先別走——」

銀燕止住了尾音，阿笑回過頭來，看見他呆呆的望著自己，才心滿意足地走回來。

「你還是比較喜歡我是一枝槍的樣子？要不我變回來。」

「不用！我只是……哎，所以我平時一邊擦槍子一邊說話，你都聽到了？」

阿笑只笑不語，銀燕的臉忽然紅了起來，幸好在晚上，光線不足，阿笑並沒有看見。

「所以今天下午發生甚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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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talieu0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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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14-09-07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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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銀燕躇躊了一會，把事情簡略地說了一遍，他去買材料包餃子，順道去了梅香塢，想打探他二哥最新動向，不料一去到，只見酒杯狼藉，老闆娘和幾個女服務員都重傷倒地，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有人自後把桌子掄到他身上去。

那男人之後把不醒人事的老闆娘抱到沙發上去，回望他時，怒得紅了眼，銀燕認出來他是二哥的手下，兩人打了一場，銀燕開頭被桌子砸到了後背，痛得夠嗆，一直處於下風，正被打個半死時，他二哥就來到了。

「他來了，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問我為甚麼總是要礙事，然後打昏了我。」

「他變成這個樣子之後，說話的語氣都特別古怪，有時好像在開玩笑，有時又好像很認真……但他的每一句話我都有記在心裡。」

「你還記得嗎？」他望著阿笑，「那時劍無極下落不明，我聽說二哥回來了，半夜在大馬路上截住他的車子，他探頭出來跟我說：我們交情普通。二哥這麼聰明，說話都不大老實，我常常都會想，他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阿笑當然記得，那一夜，說完這句話，車子揚長而去，銀燕拿著嘯靈槍，就這樣佇在路上一直到天明，眼睛也因為沒有眨動而發紅，直到次日再有汽車駛上路上，按響喇叭提醒銀燕他擋了路。

原來他受了一身的傷，牽動了從沒好過來的舊患，但也沒來得及小空的一句話，一個嘆息來得沉重。

「那你覺得呢？銀燕，有時候你的直覺很準，」阿笑想起了，銀燕早上擔心地說怕他一去不回，在某種意義上，其實這也蠻準的，「也許你心底裡是知道的。」

這一個問題像無底的深洞，銀燕的意識在這深黑的夜裡不停地下沉，那些小空曾對他說過的話，一次又一次掠過了心頭，放下一個又一個足以籠罩他整個世界的黑影，讓他引頸盼望時，總會迷失在其中。

他思考了好長一段時間，艱難地回答：「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如果那天我們夠強，事情就肯定不一樣了，但我做不到。」

銀燕跟小空沒有一起長大，他們甚至曾在相認之前互相廝殺，他們失去了很多作為一對兄弟會擁有的時光，他只是憑著一個信念一個理由和一份他自以為無比重要的親情，守護他追尋他挽回他，直至小空對他掉出了那句輕描淡寫得像客觀事實的陳述，他才開始想：也許他一直都是錯的。

世界上總有很多對對錯錯，他從來分不清楚，所以這都不重要，他知道他二哥的想法，跟他截然不同，但這些都沒關係，他不在乎立場，不在乎爭執，只要感情在，只要他們是兄弟，一切都能跨過去。

然而誰有告訴過他，經歷了這麼多風風雨雨，有了不同的立場，他們還能是一對兄弟？

也許他一直相信是牢不可破的羈絆，早就被立場壓得圮塌坍倒，也許他所嚮往的兄弟團聚的未來，根本從不存在。

也許有些他一直相信的想法，別人只當成幼稚和不成熟的證據。

「我不知道，」他緊緊地合上雙眼，「但我還不想放棄。」

阿笑比銀燕活得長，看過這世間的種種，也有一顆心，所以他知道，也許銀燕一直追，他就算不怕傷，他有一天也會累，也要面對各種擋在路上無法無視的現實，又或者，他追到了，但他們再也回不去昔日親密的關係，只是一對感情淡如水的兄弟。

阿笑揉揉他的頭，「也許你猜不懂他，但你已經知道你能做甚麼，那就已經足夠了。盡量讓自己成長，成長到有一天，他再不能把你當作不成熟的孩子，而是必須正視的槍手。這條路不易，但當你走累了，要記得，你身邊還有很多值得你珍重的人，他們每一個，都與你二哥同等重要。」

銀燕用力地點點頭，「下次，下次我們一定能做到的。」

聞言阿笑愣了愣，收回了摸著他的髮頭的手，銀燕睜眼望了望他。

「老實說我也不太喜歡逆神那二貨小子，要不是他有魔之甲作後遁，不用回防，我早就削了他！」他不自在地撓撓頭，笑著續道：「不過呢，我時間不多了，接下來的路，你得找另一把槍子陪你走。」

「這是甚麼意思？」

其實銀燕心底裡是知道的，嘯靈槍忽然變成人形來見他，但他就總是固執地拒絕去想一切壞結局，他就是這樣一個執著的人，除非親耳聽到，他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希望。

他並不想銀燕再承受多一份打擊，但是他也不想給予他一個虛假的希望，他現在能做到的，只是讓這個道別變得輕鬆。

「銀燕，這個世界上，所有東西都有一個限期，人有，物有，我已經走到盡頭，而你還很年輕，無論我在不在，你都是優秀的槍手。」

銀燕只是靜靜地聽，眼裡那份倔強，一點一點地黯淡下來。

「不用擔心，除了人和物，感情也有限期。你只會傷心一段時間，然後，你就會忘記，繼續你的人生，就好像一座山，擋在你眼前的時候，你覺得他佔據你整個世界，但當你走遠了，它就渺小得不見了蹤影。」

這個道理，銀燕一直知道，因為他也經歷過失去，他不懼怕傷痛，他怕的是之後的淡忘與麻木，所以那些他珍而重之的事情，他寧願放在心上，一直揣著懷裡不放，讓他想起快樂的時光會笑，想起痛苦的記憶會哭。

儘管日子再也不會回來，但時間從不能帶走往事的價值，這樣，和那些已經遠離他生命的人，一起活過的日子，才算值得。

「如果你要走，臨走前能替我下一枝槍子起一個名字嗎？」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人們或因為誤會、或因為意見不合、或因為感情淡化、因為壽命將至，而放開了曾經親密無間的伙伴，但至少在說再見之前，他們能留下一份，能讓對方可以時時刻刻想起故人的憑依，讓剩下的不只是捨不得分離的一刻，還有一段足以一生回味的悠長歲月。

阿笑心裡感觸，眼睛有點濕潤，他這才知道，原來自已也懂得流淚，「如果新槍子不喜歡我起的名字，他可能會埋怨你啊。」

銀燕蹙蹙眉認真想了一下，回答：「那……我會跟他道歉的，而且不會告訴它是你起的。」

「不好，你要告訴他，是大爺我嘯靈槍給他起這個名字的，讓他這輩子都記得，他有一個同主人的師兄。」阿笑摸著下巴想了好一會兒，「就叫……凌霄槍，怎樣？」

「好。」

「那你要告訴凌霄槍，無極劍那兩姊妹不好相處，以後聯手對戰，記得多遷就那對姊妹，畢竟人家主人可是你主人的男朋友，鬧僵了多尷尬，但對著逆神不要留手，追著他狠狠打，替你主人出氣就對了。」

「好……」

「還有要機靈一點，成熟一點，你主人有時很衝動，很魯莽，要管著他，護著他，別樣他輕易倒下來。」

「……好……」

銀燕抿著嘴，始終忍不住流下了淚，阿笑摟住了他，在他耳邊哽咽著說：「最後告訴凌霄槍，要盡量活久一點，久得能陪你主人走一輩子……這樣銀燕你，就不用再傷心了。」

世界這麼大，人生這麼長，能一直留在生命裡的東西，只有一段又一段的回憶。在傷痛的同時，銀燕也無比慶幸著，能和嘯靈槍一路走來，悲喜與共，生死相隨，感激有他一直包容自己的幼稚與不智，感激有他一直陪伴自己成長。

銀燕吸鼻子，思來想去，只說得出這幾個字：「謝謝，謝謝你。」

「你得成長，但要堅持你認為正確的事；你得成長，但千萬別讓這個世界改變你。」

「銀燕，要加油！我看好你！」

阿笑亂揉著他一頭銀髮，又哭又笑，他一直會以為分離會難受得要命，但現在這一刻，他只感覺到他的生命已經圓滿了，不再有遺憾，不再有未來，所有事情，都來到一個美好的句點，就定格在一個溫暖的擁抱裡。

最後，要好好地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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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32)

7樓發表於: 2014-09-07 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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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萌的嘯靈槍就要這樣不見了嗎><
嗚嗚嗚嗚嗚嗚嗚
一開始好可愛的說

銀燕小寶貝會很傷心阿!!
可愛又固執的孩子~
不管二哥說什麼銀燕就還是銀燕就好阿
每看銀燕都會覺得心疼TWT

這篇文章好可愛又有點溫馨感傷
期待下章

樓主留言︰

好也好久不見！ |\zzOfaO
XDDD所有東西能永遠留下來， +m9ouF
可以跟喜歡的人作最後道別， *b'4>U
已經是很美好的事了

死亡即為新生，融合之心將我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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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lody6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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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

8樓發表於: 2014-09-10 13:5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剛開始看到阿笑出現
整個好歡樂歐
但最後竟然是阿笑要消失(壞掉)了嗎？
廢叔呢？
可不可以用王骨魚鱗幫忙補一補？
捨不得可愛的阿笑消失呢
繼續陪著憨直可愛的銀燕吧

樓主留言︰

XD廢叔像個醫生， 4O{G^;
但也會有醫生醫不好的病人吧， AsD$M*It
壽命始終有個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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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talieu084

阿文_劍牛_空燕_俏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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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45)

9樓發表於: 2014-09-12 1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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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小時候父母總會說：你長大了，就會明白了。彷佛成長會是一切疑問的答案，也許是因為銀燕自幼跟父母離異，又或者他只是腦子不好學不會想不通，在離別的傷感面前，他始終顯得跟小孩一樣徬徨無助。

銀燕出院後一天，他們去拜祭雷狩，阿笑就在那日的黃昏，在墳前睡著了。

銀燕花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這事情，呆呆地望著闔上眼睛的阿笑，眼睛慢慢地發紅，落淚。

劍無極懂得這種感覺，所以他也知道，自己無論怎樣做，都無法讓銀燕好過來。

美好的事情會給人可以永恆留下來的錯覺，但原來沒甚麼是可以一輩子的，前幾天他還扎扎實實地練過槍，跟嘯靈槍說心事，他以為這些日子可以一直下去，然而人生是那麼的讓人措手不及，他也沒有拒絕接受分離的能力。

日落西山，晝夜更替。世界都很正常，只有他們看到了缺口。

X

後來銀燕抱住嘯靈槍去找一個隱世槍匠，槍匠告訴他，槍已經不能用了，不然必致斷毀，但可以借著舊槍鍛造一枝新的槍子，見他是愛槍之人，工匠很爽快地接收舊槍，想替他打造新槍，不料銀燕卻不大願意。

「嘯靈槍是嘯靈槍，我知道他已經不在了，但……人死也留屍啊，拿他去造槍，不就屍骨無存了？」

劍無極一聽他這樣說，心想這下子完了，工匠當初最出名的可不是手藝，而是怪脾氣，人們求他造槍，必吃不少苦頭，他還聽聞過這暴力工匠還直接把求槍者砍了，銀燕這樣說不是討打是甚麼？

正想要替銀燕擋一擋，說說好話，沒想到那工匠一句話都不說，直接搶了他的槍走回屋子裡去了。

「前輩！我的槍！前輩我不造槍了你快把嘯靈槍還我！」

銀燕追著工匠進去鑄煉房，剩下劍無極一個風中凌亂，真正是世事如棋局局新，人家要他造槍，他不造，人家不要他造，他就把槍都搶了，槍匠都這麼愛逗樂人嗎？

銀燕在槍子被放入冶煉爐的一刻及時阻止了工匠，「前輩！把槍還我！」

「我問你，你支不支持器官捐贈？」工匠問。

銀燕皺眉，想起自己跟劍無極也填了表格作捐贈者，於是答：「能救人於危難中，支持啊。」

「那你把槍拿來，他現在就是個死人，預期攬住屍體任由他腐爛，怎麼不讓他成為其他生命的養分？我要的只是死物，至於能不能留住感情，是你的事。」

銀燕怔了怔，想起了阿笑替新槍子起的名字，想起了他說要當新槍子的師兄，想起了那夜他跟自己說過的所有話。

他已經留給他很多的東西，而最後一樣，就是他自己。

銀燕最後只是默默地看著嘯靈槍，消失於刺目的火舌中。

X

新槍子比嘯靈槍輕巧一點，也銳利一點，通體銅綠，跟嘯靈槍都不大相似，銀燕花了好大的勁兒，才適應過來，但有一個難題，就是怎樣解決不到。

銀燕跟劍無極一起練武，招式都耍得一塌糊塗。

「喂喂喂笨牛你的槍別搖來搖去我快眼花了！」

「誰叫你的劍老是黏住我的槍！」

「明明是你還沒適應過來！」

「是你偷懶沒練劍！」

槍劍毫無章法地交碰，兩人步法亂了，劍無極一個不小心，被槍子勾著自己的劍一帶，整個人往後踉蹌，銀燕想騰出一手把他拉住，不料自己手滑，另一手都放鬆子，槍子「砰」的一聲摔到地上，狠狠地砸向他的腳背。

銀燕疼得抱著腳嗷嗷叫，這事情頻頻發生，兩人也開始懷疑，是不是槍子精和劍子精作怪，於是買了些檀香和元寶蠟燭燒給凌霄槍和無極劍，而下場就是……更衰。

半年磕磕碰碰的磨合期，銀燕和凌霄槍也慢慢適應了彼此，他的槍法練得越來越好，道上人們從婉惜一代槍神雷狩和他的嘯靈槍的沒落，到開始注意這位崛起的新槍手——史家班旗下的雪山銀燕，以及，他的凌霄槍。

嘯靈槍陪他走過了人生的低谷，而凌霄槍開啟了他的康莊大道。

自從知道槍子能化為人形之後，銀燕總是很想見見他的新伙伴，但這位伙伴不比嘯靈槍，為人冷傲多了，無論銀燕怎樣求他問他，他都不願出來露面，銀燕感覺他不太喜歡自己，所以也不勉強他。

有時候心情低落，不想讓凌霄槍和劍無極知道，他就會走去雷狩的墳頭，他在墳旁偷偷搭了一個給嘯靈槍的小墳，一遇上事情，就會去對他說。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去探望雷狩和嘯靈槍時，會看見墳上有一束鮮花，似乎是有人看望過他們。

他原本以為是雷狩的朋友來過了，直到了有一天，他去例行跟嘯靈槍聊完天之後，忽然下了一場大雨。

他冒雨離開，回家後，發現武器架上的兵器都是乾的，唯獨凌霄槍濕碌碌，好像被摔到水塘裡去一樣。

銀燕愣了愣，有點靦腆地笑起來，輕手地拿起了凌霄槍。

他們還有大把大把的時光要走下去，銀燕也知道，逝去的人事停留不前，而他們會越走越遠，然而，只要他們願意回首，就會發現，沿途的風景，一直美好依然。

「我們下次一起去見嘯靈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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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九脈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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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9.12 【劍牛】嘯靈槍去哪兒七完 9/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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