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4.11 【埋淚　7-10】- 4F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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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1 【埋淚　7-10】- 4F ~ 全文完。

【埋淚】

一、離人

花座召奴，一個人如其名，有著桃李春花之貌艷冠群芳的俊雅男子，卻也是流言纏身不得自在的將軍府名客。

他與花座，彼此雖然相識卻不相熟，頂多，只能算是同朝侍君之臣而已。但花座，卻異常喜愛與他接近，總是不動聲色的找出各種理由或機會與他單獨相處。花座的動機可議卻不可疑。聰敏如他，怎可能不知這名被坊間流傳是將軍禁鬻秀美男子的心思呢？

只是，他無意招惹春風。

※

酒屋。

非凡撥開簾帕，滿室酒味撲鼻而來，幾個打扮鮮豔花枝招展的女子穿梭在期間。他面無表情的揮手支開前來招待的侍女，逕自往後院最隱蔽的房間走去。走過竹廊，穿過庭院。前廳酒屋裡吵雜的人聲逐漸淡去，非凡在一面繪著青竹的廂房前站定。

他猶豫，要不要進去？

正自遲疑間，清雅的聲音自房內傳來：「既然來了，就進來吧，我不會吃了你的。」

調笑的意味濃厚，非凡冷著一張臉拉開了門。一拉開門，他不禁後悔自己為何要答應今晚的赴宴。只見一名男子桃頰醞紅，媚眼生煙。嫩白纖指捏著酒瓶搖來蕩去，泛著酒霧的雙眸笑望著他，花座召奴帶著點撒嬌的語調向他抱怨：「你總算來了，我等了好久。」

　　聞言，非凡原本冰冷的臉色已經是鐵青的了。他皺眉，很是煩躁。他從不曾仔細的看過花座，或者說，誰會想到要正眼去瞧一名與自己同性別的男人？可偏偏，看看眼前這人，酒染雙頰，明眸泛霧。一般女子已是難得見此天資絕顏，如今卻偏落在一名男子身上，無怪乎流言總是如此不堪，叫人聞之側目。

　　然而，讓人氣結的是，眼前這名男子顯然不知自己邀請的客人心情不悅，一雙醉濛雙眼對上非凡冷目，很是豪情的拍著身旁的空位，醉道：「來，坐呀，坐著陪我喝酒！」

　　非凡覷了他一下，只見花座毫不在意，仍是一張花顏笑臉，無聲的要他入座。沒輒，非凡在他指定的位子上坐下，自行斟了一杯酒，仰頭就喝。連續喝了三四杯，當酒杯落下時，他感覺到由旁而來的目光。他轉頭迎視，見花座一手撐著臉龐，很專注的看著他。

　　那專注的眼神，癡迷中帶著些許怨憤與悲傷。他假意不識花座情愫，向花座與自己的酒杯倒滿了酒，舉杯：「花座兄，今日賭馬是我輸了，讓花座兄罰酒一杯。」語畢，舉杯就要喝下，不料一只纖纖玉手擋下酒杯，

　　「你對我無話可說？」

　　花座雖是帶著笑問，但他的表情看起來卻更像是哭了。

　　放下酒杯，非凡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他真的真的很不想與花座有任何牽扯。揮手遣退一旁隨侍的女侍，待所有女侍退出只餘他與花座二人，非凡毫不隱滿他的不耐，語氣不善：「花座召奴，非凡與你，無、話、可、說。」

　　一片靜默。一股低沈的呼吸飄盪在空氣裡。花座召奴看著他，肅穆的表情複雜難辦。一會兒，尖銳的笑聲響起：「哈哈，無話可說，好個無話可說啊！」花座像是失去控制一般，一會兒笑著一會兒說著，笑著說著之間，又是一杯一杯的烈酒下肚，嗆出了淚花。

　　「花座兄，你喝醉了。」非凡冷眼提醒眼前失控的男子，他雖然不是很喜歡花座召奴，但更不喜歡一個喝醉酒的人。他可不想夜裡要送這個人回將軍府。

　　「非凡，」召奴突然抓住非凡前衿，「聽說你要到一個很遠的地方？」他問，濃重的酒腥味直撲非凡的鼻頭。

　　「很遠的地方？」非凡沒料到召奴突然的親近，只能楞楞的重複召奴的問題。

　　「是啊！」召奴重重的點頭。「姊姊說你要帶著亡命之花到海的那一端去找仇人？！」

　　「…….」

　　他緊緊揪住非凡衣衿，不知不覺加重手上力道。「你不說話？不說話就代表這個消息是千真萬確的了。」

　　非凡伸指一點一點的搬開召奴的箝制，他不帶任何感情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道：「這事與你無干，花座兄。」

　　「哈哈，是與我無關。怪只怪我多事，心想你不該如外界傳聞般的冷情才是。」花座召奴先是哈哈大笑，末了卻是低頭輕語。

　　非凡狐疑的看向一旁低著頭的花座召奴，對於他方才的舉動不作任何反應。沈默之間，難堪的氣氛蔓延，非凡打算開口告辭。正欲開口，卻感唇間一種特別的膚觸傳來，正是花座召奴一指停在唇上。只見花座召奴比女人還美的容顏突然靠近，細長的眸子閃耀著晶瑩的光芒。

　　「你一直不知道我喜歡你吧！」

　　「……」他不是不知，只是無法接受。

　　美眸盯著非凡，召奴猛一拉下非凡，用力吻上。

　　「原諒我的冒犯，只有這一次，以後，我不會再纏著你了。」

　　紅腫的唇和著眷慕的淚水，那是非凡對花座召奴的最後印象。

　　自此爾後，兩人未再相見。

　　二、故人再見

　　□ 魔界

　『原諒我的冒犯，只有這一次，以後，我不會再纏著你了。』

　　非凡煩躁的睜開眼，怎麼又夢見他了？數年前的那場別離，花座召奴帶淚的臉像不退的記憶時常在他午夜夢迴時佔領他的夢土。他懶洋洋的瞪著雕花床頂，放任自己總是不停飛馳的思考停擺。他不想去探究為什麼，也許，只是當時分手的場景太過詭異；也或許，他鄉異地的，他居然又遇上了他。

　　他一直知道素環真身旁有個結拜兄弟莫召奴，但沒想到真的是他！依然是一身清麗、脫俗孤高。要不是指魔不識好歹的出言不遜譏他像個女人，他還以為花座召奴就像個絕塵仙子，不喜不怒。哈哈，說真的，花座打那場架的理由真是好笑。雖是心裡頭感到好笑，但下屬的失敗是要上司來替過的。所以，他只好挑戰花座召奴。

　　錦被一掀，非凡起身，喚進守在房前的婢僕吩咐道：「替我更衣，順便要人送信去心築情巢。」

　　□ 南武林，心築情巢

　　他知道遲早會遇上他的，但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形之下。一早，魔界的信使送來一封信說非凡公子將於今日拜訪，請心築情巢主人在家等候。他一見信上昂揚筆鋒、傲慢的語氣就知是出自非凡親筆。仍是一副目中無人之態！過府拜訪還要主人乖乖在家候著？！又不是他邀他過府喝茶的！

　　「你我原是舊識，客套話不必說了，請直接說明來意吧！」莫召奴手中折扇輕搖，一臉淡然。

　　「我不知江湖上的莫召奴就是花座召奴。」

　　莫召奴斜了眼非凡公子，道：「自許人中之首的非凡公子自然不會知道素還真的結拜四弟為和許人也？！」言下之意，嘲諷非凡不知武林變化卻妄想掌控武林。

　　又聽，「掌權者最重要的便是握有最新消息。即便是道上出了個不起眼的小角色，有心人還是得要注意，更何況莫召奴在中原武林上還算得上有一定的影響力。非凡兄這番話豈不是自砸自腳？！」莫召奴涼涼的嘲諷道。

　　「我的時代已經過去。」非凡聳聳肩，對莫召奴的譏諷不以為意，只是淡淡說著。一雙俊目似有所思的望著莫召奴。

　　莫召奴心中一凜，又見非凡若有所思的眼神，轉心一想，突地月眉微蹙，怒道：「不要對我說你的心事！我們雖是舊識卻不熟稔！」言罷，也許是適才的微微怒氣，一張秀臉櫻紅竟如故鄉冬櫻。

　　非凡一見莫召奴微紅雙頰胸中竟有一陣不明的情緒流過，他不動聲色笑言：「心事？！哈哈，非凡公子的心事天下皆知，那就是率領魔界稱霸中原。以前，我是為自己的野心打天下，想證明自己的非凡天才。現在－」頓了頓，非凡一字一句堅定地說道：「我是為了我唯一的親人在打天下，為了我的祖父。」

　　莫召奴瞇眼，目露遲疑：「所以你說你的時代已經過去？！」像是突然想到某件事，莫召奴又道：「但魔魁現在已經臣服天魔了！難道……」

　　「過去的非凡已死！未來是魔界的時代！」非凡不等莫召奴臆測直接接話：「祖父的意願就是我的意願！」

　　這，他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重大的秘密？！莫召奴難掩心中震撼猜想。

　　非凡變了！他完全變了！他少年時期所認識的非凡驕傲卻冷漠，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冷淡；待他來到中原時所聽到的非凡則是狂傲自大到目中無人的殘酷。現在…..他將目光移向非凡，見後者對他有禮的一笑。

　　見著那抹笑，莫召奴更加肯定他變了！變得和善，變得較有溫度，變得…像一個人。雖然傲氣依然，可那一股驕傲卻是源自於他的親人，只為他的親人而挺然著。

　　突地，他感覺胸悶，一口氣就快要順不上來。他感覺到，那個他一直在意的人，他的變化，不是為他，不是因為他。

　　他從來就知道非凡是那種信念很強不達目的絕不罷手的人。他也知道，像他這種人，只要誰成了他心中的唯一，要他傾盡所有他也在所不惜。他是那種一旦感情被掀起就必定掏心掏肺的傻子。

　　他喜歡他。就是因為看清了非凡孤傲外表底下所掩蓋的熱情，所以，他一直期待自己可以成為那個啟動他情感之鎖的那個人。他多麼希望自己就是那個可以讓他掏心掏肺的人啊。如今，他的熱情被引動了，他改變了，然而改變他的不是這個早已看穿他的人，而是他的祖父。

　　他知道自己好笑，幾近無恥的好笑！非凡從來不知他的心意，他也以為自己早已古井不波的封了這一段感情。卻不料，竟然還會忌妒起他的親人！哈哈，哈哈哈！荒謬荒謬，真是荒謬的好笑啊！
他狂笑，笑的癲狂，笑的心傷。非凡眼見心築情巢主人反常的舉止，也沒任何阻止，只是任由他又哭又笑的發洩。他耐著性子等著莫召奴平靜下來，沒有動過想要探究他哭笑的背後的理由的念頭。

　　他隱約猜到莫召奴的反常與自己有關，但，那又如何？！就像早些年前的那一吻，他的直覺告訴他：不要深入！不要深入去想！所以，就算他預感到莫召奴就是花座召奴，他也選擇漠視這項消息。畢竟，他的最大敵手是素還真，莫召奴能不見是最好的。但，不想見的人還是要遇上了！果真是命中注定？！

　　莫召奴笑了一會兒，或許是累了，也或許是清醒了。他止住笑，伸指抹去頰上清淚，也許太過好笑了，他竟然一時間無法完全止住淚流的衝動。他夾著鼻音稱道：「公子－」

　　公子？！心頭一緊，非凡說不上哪裡怪異。他只是感覺『公子』這兩個字從莫召奴口中發出來竟是是如此刺耳，透著一股陌生與疏離，讓他些許不自在。過去，他總是喚他『非凡兄』啊！

　　莫召奴未能察覺非凡的異樣，只是接著原來話題，問道：「非凡公子遠到心築情巢不知何事指教？」

　　耳聞『非凡公子』自莫召奴口中一字不漏的點出，非凡像是心中一條弦線瞬間繃斷，怒道：「你傷我魔界人馬，三日後，敕封林一戰。」

　　愕然！莫召奴不知非凡為何突然生氣。但非凡居然為那個譏他容貌的傢伙下戰帖？！

　　「好！三日後，敕封林不見不散！送客！」語罷，莫召奴拂袖、轉身。

　　非凡看著召奴憤而離去的背影，他不明白何以一場故友相見卻落的約戰生死？雖然兩人之間一戰難免，但他私心卻總也想好好與這位出身相同卻立場相異的朋友談上一談再行論戰。

也許，他們之間，連朋友也談不上……

涼風送過，莫召奴聽得非凡離去的腳步聲，淚眼模糊了視線。昂首向天，或許，中原的秋風也像故鄉的冬雪為他的失落感到傷懷。再一次，他心頭的淚落下，埋在心底更深、更深的土裡。

[ 此貼被lumi在2008-03-20 23:5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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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7-04-10 0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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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9 【埋淚　3-4】- 2F 舊文重修

三、江湖潮信

□ 敕封林－

玄武約戰朱雀。

北玄風與南雀火燒的敕封林又是狂風又是烈火。狂風助長烈火，烈火燒捲狂風，原是枝茂繁盛的綠林，無辜一場風火之戰，被燒得遍體鱗傷。

□ 魔界，是非小徑－

白衣少年手持長劍，銳利劍光照映一片腥紅。如鬼索命者舞動擺弄著詭異舞步，慶祝一場即將可見的勝利。

大風呼過，黃沙捲起。魔界戰神冷視眼前少年，少年冰涼的眼如同故人。他明白，今日一戰非同往昔。雙臂迅速張開，運起全身功力，不論少年劍有多快，這都將是他最後賭注。

□ 敕封林－

非凡公子定身於地，左右開弓。吸風氣以納己身，週遭氣流捲動，林中空氣如狂浪滔天兇猛霸道。

莫召奴雙臂平舉，四方推展，採地火以凝掌氣，一時黃土翻騰也如滾水沸沸，熱火熾身。
昔日舊友，異地相搏。爭的是自我信念，拼的是一己生命。四目相交，看的不是過去言語，盼的是你死我亡。

「玄武風！」非凡公子大喝，狂暴旋風襲捲而去。

「朱雀火！」莫召奴見招起招，烈火燒天向前奔去。

□ 魔界，是非小徑

少年起劍，白色身影如脫弓飛矢，暢意奔馳。魔魁動影，墨色軀體卻如無弦風箏，零落飄蕩。

白與黑，年少與衰老；後輩戰前輩，新兵對老將。他是魔界戰神，死在後輩之手不足掛齒。江湖風波，原就是後浪翻前浪。只是－

－眼前風光不足看，猶缺至親少一人。

「非凡……吾孫啊……」

□ 敕封林

玄武風狂暴猛烈，朱雀火焚天毀地。非凡公子突地一陣心悸，玄武狂風缺口大開。莫召奴見機，雙眼見紅，掌氣夾帶烈火，一掌擊向非凡胸口。非凡朱紅大吐，怒目一現，掌中狂氣翻捲，毫不遲疑的拍在敵手心口。敕封林飛沙走石，看不清孰存孰亡。只記得朦朧之中，猶見魔魁身影，背身、慢步離去－－－

「……魔魁 …祖…父…」

四、知心敵人

雨聲滴滴答答，敲醒他的沉眠。他披衣起身，隨意的攏攏身子，步出房外。緩步踱至小池樓亭，眼前滿是蓮花荷葉，沾露帶水，丁零搖曳。

無須多想，這自然是他一生宿敵住所。唇角輕蔑一笑，有些諷刺的，沒想到，最後救了他的竟是他的勁敵。

「你醒了！」

溫潤語調自背後響起，非凡轉身一看，見來者一派溫和親切。他略略側身讓來者進入亭閣。來人也不多話，閒散一坐，笑顏注視非凡：「請坐，小雨冷風，莫要再傷了身子。」

冷凝著對方，非凡道：「多謝你搭救，再多，就沒了！」

對方聽了也不動怒，似是早已料到非凡會有這番話語，他浮起溫和的笑容，道：「你視我為勁敵，蒙你稱謝素還真已是意外，其他的，素某未曾多想。更何況，救你是我心甘情願。」

救你是我心甘情願。

他警戒的望向素還真，後者正優雅的拿來起桌上的香茶品茗。

他向來不太喜歡心甘情願。所謂的心甘情願對他來說，是一種欺人的技倆，純粹只是一種鬆懈他人戒心，引得他人的弱點。有付出才有獲得，無功不受祿才是他奉行不悖的人生準則。

「我視你為勁敵，幾次與你周旋鬥智壞你大計，秦假仙等人更是恨我入骨多少次欲置我於死地。」

雙眸一凜：「我看不出素賢人你因何心甘情願救我性命？！」說到底，心甘情願，在他非凡公子眼中，不值一哂！

不理會非凡惡言，素還真自茗杯中抬首，仍是一臉燦容：「非凡，坐下吧！」

※

雨聲稀稀，打在荷葉上自有一番幽靜暢意。素還真語調輕柔，竟如誘哄稚兒一般的親切溫暖。在素還真堅持又溫軟的注目下，非凡不得不順著主人心意坐下。

待非凡入座，素還真手中捏了只香茗，詠道：「春雨洗新葉，亭內語知心。誰知明日別重山，話舊只是憶當年。」手裡香茗向前一遞，仍是一派儒雅溫暖的笑臉：「我視你為勁敵而非仇敵。非凡，這點心思你當明瞭才是。」

勁敵與仇敵，知心與當年。素還真簡單一席話，道盡兩人宿命中的牽扯。

他視他為勁敵，乃因素還真智勇雙全，是他一磨自己才識的磨刀石。利刀與磨石，兩者本就是相生互利的器物。刀越磨越利，石越銼越晶，所以他倆是勁敵，彼此總是相互較勁。即使拼得你死我活，說穿了，仍是另一種形式的英雄惜英雄。既是英雄惜英雄，彼此的熟悉，也正是另一種的知心。縱然不語不會面，對於對方的想法與動向總是瞭若指掌。所謂不對盤，也是要明白對手棋盤的子兒如何部署，才能亂了自己的棋，讓對方摸不著處下手。說到底，不對盤事實上也曾有過對盤的棋局。那麼，究竟知心與否就不言可喻了！

但他是誰，生性多疑猜忌的非凡公子。即使英雄相惜又如何？要換是他，素還真死了也許痛快！說什麼他也不可能有心甘情願的心情！冷哼一聲，非凡接過香茶一飲而下，算是以行動拒絕了素還真的親近。

素還真見狀，微一楞，隨即隱去受挫的神情，脫口道：「難怪小弟這麼辛苦！」

一震，他口中的小弟是指花座召奴嗎？！

「花座他……」

「花座？！」素還真像是不知非凡所言何人，眼底卻閃過一絲戲謔盯著眼前陷入沉思的青年。

意識到自己的問題非凡倏地停口，眼睛直盯著手裡茶杯。他怎會如此突然出口？！他一向不在乎他人的死活，怎會問起他的情況呢？！但，既然素還真能救得了他，身為他義弟的花座召奴沒理由救不得。對了，總是要調查一下對手的生死，好為接下來的變化預作準備。心思一轉，為自己的掛心找到了理由：沒錯，就是要清楚知道對手的生死才能盤算下一步如何走法。他調整呼吸，回復先前慣有的生冷：

「敢問花座召奴情況！」

「花座召奴？！」素還真狀似困擾，隨即恍若大悟。

「公子指的是召奴吧！原來召奴本姓花座啊！原來公子與召奴是舊識啊！」

略一停頓，素還真眼神閃爍。見非凡面色不善，又道：「說的也是，召奴和公子同來自東瀛，倆人早就是相識也不足為奇，是素某遲鈍、遲鈍，竟推敲不出公子與召奴之間的關係，枉我自稱掌握文武半邊天，該罰該罰。」隨即一口將香茶飲下，竟是將茶代酒，罰了幾杯。

看著素還真一連喝了幾杯茶，非凡很清楚素還真是在揶揄他，言語之中甚至夾帶著些許曖昧。他心中感到不快。不快是因素還真口中影射、意有所指，還是因為素還真將召奴二字喚的親熱讓他心生不悅？無考！也不想明瞭！酒屋一吻像心中疙瘩，總有一天得要除去。

但，心中有股悶氣卻是理智暫時無法排解。只聽得自己傲慢的語調升起：

「難道素賢人不知自己義弟本姓？」

但是理智有時也會很快的又回恢復力量。話一出口，非凡直想要咬掉自己舌頭。他知道自己在炫耀，在向素還真炫耀。這有什麼好驕傲？不過就是知道莫召奴的本姓與過去，有什麼好向素還真炫耀？！

見非凡臉色忽青忽白，素還真露出淺笑，提壺向非凡的杯裡倒了些熱茶。似話家常：「召奴向來不提自己過往，只說中原只有一人清楚他的過去。」

將熱壺放回到燒著紅碳的爐子上，素還真斂目正色，問：「那個人是你嗎？」

那個人是你嗎？

「哼，說什麼！」非凡立時反駁，一手抄起注滿熱茶的杯子一飲掩飾心慌。

看著非凡虎飲的模樣，素還真喃喃抱怨：「我的好茶就這麼糟蹋了！」心疼自己的空山香茗被這麼一個不知品香的傢伙給糟蹋，更心疼義弟一片心意就如同自己的好茶被對方一飲入喉，完全不思其味。

「召奴受你玄武風心脈皆碎，所幸得汗青篇御主悅蘭芳大力救治才得活命。現正在他房裡養病。」素還真不著痕跡的改變話題，心想也許他會關心召奴的傷勢。

悅蘭芳？！非凡微微皺眉。汗青篇兄弟鬩牆，御主之位搶得兩兄弟一人敗走，一人只敢隱身示人。這樣的掌握權力究竟由何意義？他不喜歡汗青篇的兩位御主，直覺他們的問鼎之路走得歪邪隱晦。犧牲親人以得權位，在他眼裡，豬狗不如。但無論豬朋狗友，權力之路看的是他的心狠手辣而不是他的道德良善。這點，他是清楚的，所以，他仍是會和這兩位維持一定的關係。

非凡翻轉的心思，素還真自是清楚。微搖首，喟嘆。非凡的心思若有一分落在召奴身上，召奴也不必守著一片小小情巢，擱淺在感情沙灘。看來，非凡無心於召奴。雖有幾許掛意，非凡總是巧妙地將心思一彎，不肯細思他與召奴之間的情誼。也許召奴說對了，在非凡眼裡，逐鹿中原勝過一切，不管興戰背後的理由是為他自己的野心還是為了魔界。總之，非凡已習慣性的將戰鬥擺在思考的第一線，魔魁能入他的思緒是一場意外。非凡是自私的，保護自己勝過一切！所以他絕不可能在他人面前示弱。當然，保護親人就是保護自己，所以，他護著魔魁一如護著自己。到最後，任何感情都無法打破他的銅牆鐵壁。包括希望之花的忠貞、包括非常女的少女情懷……；當然，也包括召奴這一份跨過性別與敵對立場的相思。長久以來，他看著非凡公子的變化，也看著召奴平靜的眼底下那一份難解的情感。他喜歡非凡。不僅因為非凡是難得的對手，更因為非凡總是在成長變化著。現在的他也許駑鈍，對於某些感情。但他相信，這樣聰慧的青年不可能一輩子縮在自己的保護殼裡完全不惹紅塵。

唇盼微微揚起，素還真傾身又倒滿了一杯熱茶。像是在對自家弟弟一般，溫言哄道：「非凡，我一直很喜歡你。所以我親手倒了這杯茶。你可要好好體會這茶裡的滋味喔！」

聞言，臉現紅潮。非凡搞不清楚素還真突來此言是何目的反倒是惹得自己一臉尷尬，雙頰發熱。他微怒，惱恨素還真洞悉一切的的眼神與親近讓他不知所措。似賭氣一般將手中熱茶一仰而盡。

熱茶燙舌，熱杯燒唇。非凡公子只覺舌尖一熱，清香入喉。
這茶，韻走全身、餘香繞舌。
眉堆成山！
他還是知道這杯茶的味道了！

[ 此貼被lumi在2007-09-23 15:5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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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7-04-10 0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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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初動筆時，霹靂的爭王還沒開始。那時候的非凡與莫召奴，還是各自為政的兩個角色。

我對莫召奴並沒有太大的想法，兩人對在一起，純粹只是意外。我並不喜歡故事中的主角強弱懸殊過大，但相對於非凡的強勢，莫召奴就顯得弱態許多。也因此，當時寫莫召奴流眼淚我一點也不會感到於心不安或心生愧欠。但是啊～最近在皇龍裡出現的召奴，嘖嘖嘖，變得比較MAN喔～讓我對他刮目相看。

離題了。（笑）

因為召奴再出，免不了想到非凡。恰巧有朋友跟我要這篇文，索性逐篇稍作修改，偵錯。在修改中發現，當年寫的召奴跟非凡，似乎，都有點脾氣呢！

不知道會不會在修改的途中讓召奴的淚少流一點，畢竟，人家現在也會耍心機跟人家打架。但是，結局，是不會變的。

[ 此貼被lumi在2007-04-24 15:5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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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7-04-11 0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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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淚　5-6】- 3F 舊文重修 ~語淚、與淚。

五、語淚，與淚

━━人心是脆弱的，非凡。要成為強者，除了有高強的武功超人的智慧，還要有過人的堅定意念和一顆硬如鐵石的心。

這是七色龍在收他為義子時說的話。

不知什麼原因，他始終相信義父所傳授的強者條件。所以，義父死的時候，他沒哭，即使當時他的眼眶泛紅。亡命之花死時他沒掉淚，縱然他悲痛萬分。

他一生從未哭過，即便是在母親過世的時候，他依然不知掉淚的滋味。但他知道，硬如鐵石的心，是何滋味！

※

莫召奴沈默的守在非凡身後，他不知該要如何開口。開口，是安慰還是……。

不錯，他擔心非凡。那日，非凡來了一趟琉璃仙境，當著三大公子的面丟出他身上的那塊圖騰。

「我願獻出圖騰助你一臂之力。相對的，素還真也必須助我找到殺害魔魁的兇手。」

他平靜的說著，像是在交換條件時附帶的說了魔魁的死訊，仍是一臉佢傲，也不待素還真答覆，一轉身，便離開。他望著非凡的離去背影，雖然仍是挺拔如昔，卻沒來由地一陣心悸。

他沒哭過！

忍者是不能掉眼淚的，更何況他還是七色龍一手栽培的接班人。他絕對不曾掉過一滴眼淚。正因為不曾哭過，所以他絕對不知如何面對魔魁的死。一個不曾流淚的男人知道哭泣的方法嗎？他問，知道答案是令人擔憂的。因此，他來到魔界，假借悼謁名義來探視這個高傲凜天的男人。

看著非凡不言不動的身影，他懷疑眼前這個宛如槁木的男人是否知道自己已經在他後頭整整守了兩個時辰？魔界雖然運作如常，兵力嚴守各個關口，但，非凡的心早已崩潰。否則，他不可能這麼輕易地來到魔魁的墓前。他一向是那麼的小心謹慎，更遑論他可以在他身邊長達二個時辰而不被驅離。

非凡的警戒性早已因魔魁的猝亡而停擺，他根本是將自己毫無防備的暴露在敵人面前，對自己根本不做任何保護。

「你要在這裡站多久？」幽幽空洞的聲音自前方傳來，非凡終於開口。

「莫召奴是代三哥前來弔謁，請你……」

「多謝。」

輕輕打斷來者的安慰，此時此刻，他，不想聽到太多。

又是一片沉默。一前一後的兩人，相距不到一尺，卻是一人不言一人無語。

突來強風，捲起黃沙漫天。莫召奴本能的閉上眼以躲過塵沙惹淚的痛苦，卻在閉上眼的剎那瞧見非凡抬頭，向來冷峻的長眸大開，不顧漫天飛塵粒石，一雙銳眼直揪揪的迎視塵沙入眼。他大駭，不假思索的伸出雙掌捂住非凡眼睛。

風靜，塵歇。四周一片寂然。

「哈哈！」喑啞的笑聲傳來，非凡自我嘲諷：「我原是想沙子進眼大概就會掉個一兩滴眼淚，卻不料被你這雞婆壞了我的大計。」

「你想哭？！」他訝然，沒想到非凡只能以這種自虐的方式來掉淚。

低低的聲音透著悲涼，他道：「魔魁是我祖父，世上唯一的親人。」

他明白，所以他會才來到這裡，守著一個天涯孤人。可是，難道只能夠以傷害眼睛的方式才能名正言順的哭泣嗎？！

「別放手！」非凡出聲阻止他貼在他眼皮上的手。

「忍者不能哭。」他說，簡單的陳述一項兩人都知道的戒律。

「我知道！」他答，捂住眼的掌放柔，目光交纏在他漆黑的髮上。耳邊傳來非凡迷濛幽遠的聲音：

「義父說人心是肉做的，一擰就痛一剁就碎。正因為人心是肉做的，是脆弱的，所以要成為強者，除了要有高人一等的武功、超人一等的智謀，還要有如猛獅般的凶殘和超人的意志力，最後，還要訓練出一顆硬若鐵石的心。」

他輕輕點頭，仍是安靜無語。

「所以，」非凡續道，平靜的說著那些過往。「義父死的時候，我沒哭！我在他墳前立誓千里追凶。亡命之花死的時候我沒哭，他為我而死，算是死得其所死得光榮，我為他高興。母親死的時候，我不能哭。因為我知道，母親為我找出了魔魁，為我留下一個親人。我謝謝她，不認為該哭著送她上路。」

「花座，」非凡輕道：「我生命中重要的人都死了，我卻流不出一滴眼淚，我是不是已經練就一副鐵石心腸？我是不是已經如義父所說的成為一名強者？」

餘風吹過，帶起兩人的髮交纏在一起。

━━ 你說，我是不是已經練就一副鐵石心腸？我是不是已經如義父所說的成為一名強者？

那不是問話，那是一種自我放棄與折磨。真正鐵石心腸的心是不可能用這麼悲傷的語調問出這樣的問題。他再也無法袖手旁觀再也難以控制情緒，捂著眼睛的掌不覺用了力。

他激動，為一個沒哭過不懂得哭為何物的男人激動。

「你哭，你哭吧！我捂著你，不讓任何人見到你流淚的樣子，天底下沒有人見過非凡公子哭泣的樣子！你哭，盡情的哭！為你的義父為你的朋友為你的母親、祖父，還有那些曾經在你生命中你想哭卻不能哭的過去哭吧！哭吧，你用力的哭，我會捂著你的！不讓任何人看到你哭啊 …… 」語末，竟是泣不成聲，埋首伏在非凡的肩頭上。

耳邊傳來低鳴，像似哭泣的聲音。他擰眉，問道：「你在哭嗎？」

「……不……我……沒有……」

他是在哭，伏在非凡的肩頭上掉淚。他為他哭，哭他失歡的童年，淚他坎坷的身世，更悲他無法排解的哀傷。他為著一個該哭卻始終壓抑著淚水的男人掉淚，哭的濕了男人的肩頭，也哭的痛了自己的心頭。

眼皮上傳來莫召奴手掌心的暖意。他察覺到召奴微微顫抖的雙手，眼眶不覺一陣溼熱，一股暖流滑過心頭。

「每次見你就是哭。」

「……沒……有，都是……恰巧！」莫召奴忍著哽咽否認道。

雙手貼在召奴捂著自己雙眼的手背上，他低聲問：「你在為我哭嗎？」

「不….我不是……」

咽音依然，這位來自同一個故鄉的敵人仍在低泣著。閉緊的雙眼動了動，他感覺兩道溼熱滑過頰邊，嘴裡嚐到些許鹹水滋味。

良久，一聲低嘆。

「也許，你的淚，才是我的淚。」

六、秘密的出口

每個人心中都有秘密。每個秘密也都會有出口。秘密會隨著時間而改變價值。有的秘密變得廉價，容易說出口。有的秘密變的珍貴，永遠沉埋。但無論如何，秘密就是秘密，曾經是某個人的心思，曾經是一種想念。

他的秘密曾經說出口。不是從他的嘴，而是從他眷戀的眸和勾人的淚以及那深深的吻。

※

「三哥，我進來了。」

莫召奴一把推開藥室房門，卻在滿室蒸騰的霧氣中倒抽了口氣。男人正巧拉開最後一件單衣欲入藥桶療傷，一雙虎目灼灼的瞪向莫召奴。

「滾出去！」

男人爆吼，嚇的莫召奴頓了心跳。他吶吶的說了聲抱歉便似逃命般的奔離藥室。奔了許久，來到小池。清風迎面，莫召奴卻是全身冷汗直流。

他無法將適才的驚鴻一撇自腦海中抹去，嘴唇不受控制的打顫。他發現非凡的秘密了！那個江湖上的耳語如今卻被他親眼目睹、親眼證實。

他……

沉重的閉上眼眸，心中明白，縱使再過於驚訝仍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非凡他……不再是男兒漢了！

※

是夜，天邊星子明滅閃動，非凡雪白一樣的身影闖入他的廂房。

「你剛起來？」

會這麼問是因為非凡身上傳來濃濃的藥香味和一身白色單衣。

非凡不發一語的盯著莫召奴，眸子裡讀不出任何情緒。

他緊張的舔了舔發乾的嘴唇，道：「三哥說只要再浸個三回，你的傷就好去大半了！」

他乾笑，希望轉移他的注意力。非凡因為上次兩人決鬥的傷再次來到琉璃仙境，同時也順便與其他鎮守三方的武林公子言商討伐天策真龍的事情。不料，下午一場魯莽，竟看到不該看的。

藥草香味越來越重、越逼越進。在他分心的同時非凡已是一個快步欺身到他面前，長眸閃著危險。

冷道：「你都看見了？」

我－

他發不出聲音。因為非凡冰霜似的臉讓他心生畏懼，因為他冰刀似的眸刮著狂暴。

非凡身上散發出來的冷讓他膽寒。

有生以來，第一次，他感到恐懼。

他……他會殺他！

「你看見了？！」非凡又問，張指成爪猛力的扣住莫召奴下顎命脈，逼得莫召奴呼吸漸促。

「我……無意…..」他答，很是狼狽。鼻間傳來非凡身上的藥味，欲抬手掙脫非凡的箝制卻不料對方動手更快，出掌化解他的動作更反剪他的雙手置於腰後。

非凡惡意的將身子貼近他，低聲道：「你瞧，我們倆又抱在一起了！」

他笑！笑的邪魅，笑得嘴角上揚，卻眸似寒冰。

白玉秀臉翻紅，知他提的是上回他哭倒在他身上一事。雖訝於他的輕薄，更提心注意他的變化。他暗自催力，臉上表情波浪不生。

「非凡，明日一早還要上靈引山，你何不回房休息？」

非凡壓著他的手微一使力，輕鬆化開了莫召奴暗生的勁道。莫召奴氣恨的盯著非凡，卻見非凡狀似愉快的問道：「花座，你很失望吧？」

什麼？！莫召奴忘了掙扎，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看來你不懂！」語畢，一手向莫召奴下身私處探去。

顧不得被制住的雙手會否受傷，莫召奴反手一揚，扎扎實實的給了非凡一巴掌，怒道：「無恥！」

非凡摸著紅腫的臉頰，似笑非笑的望著莫召奴緋紅的臉。

「哈哈！哈哈哈！」他大笑不止。笑的忘了調氣，撫著胸口咳了幾聲。

召奴見狀心生不忍，踏前欲扶住非凡坐下。

「別碰！」非凡突吼，隨後又冷道：「千萬別讓我這無恥之人碰髒了你的手。」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被非凡這諷味十足的話弄得不知所措。

他無意傷他呀…….

非凡抬眼看著莫召奴，神色難辨。

莫召奴迎視非凡，心中千思百轉。

※

油盡燈枯，黑夜入室。伸手不見彼此的黑夜裡，倆人呼吸清楚可聞。

莫召奴突感週遭氣流旋變，悄悄的移動身子到窗子邊，一伸手推開窗子讓月光進入。月光透窗的霎那見到非凡透紅的掌高舉，顯是要將他一掌擊斃。

「你真要殺我？」心冷的問，想自己長久的思念換來一場無情無義。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非凡答道，一步一步逼近莫召奴。

「你真是如此自私？」他問，聽到心中某些地方開始崩裂的聲音。

他怎能在彼此分享了某些心情之後只因他無意中窺視了他的殘缺就動手殺他？

「我們之間只能如此？」莫召奴難掩心傷的問。

看著他，非凡一掌逼近額際，他斬釘截鐵不帶一絲情感：「我們倆人不會是朋友。」

「也不是敵人。」莫召奴趕緊接道。

他不能讓兩人之間的關係決定權握在非凡手裡。非凡的自私讓他心寒，但，放出去的，如何收回？

大掌已經貼上他額頭，非凡蔑笑：「那，我們倆人是什麼關係？」

「你的秘密就是我的秘密！我們是交換彼此秘密的夥伴。」莫召奴答的直接，清澈眸光毫不畏懼的迎向非凡。

濃眉輕揚，非凡笑他死到臨頭仍是一派天真。交換秘密的夥伴？以為將兩人拉在一起就可保命？！呵，好笑！但是，在素還真的地盤動手殺他實為不智。索性看他如何脫逃升天好了！

他撤掌，唇畔拉起一道弧度：「那麼，敢問花座兄，你的秘密為何？」

黑暗中，莫召奴仰起臉，星子般的眸閃著奪人心魂的光芒。一手搭上非凡肩頭，薄唇輕吐呢語：「……我的秘密」

細語微微貼近非凡耳邊喃道：「就是你！」

軟唇貼上了非凡。一如過去的生冷、一如早年前的輕澀、一如長久以來困擾著他的，拒人千里的滋味。

我的秘密，就是你 ━━ 非凡。

下次你經過，人間已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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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7-04-12 06:5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埋淚　7-10】

七、道別

引靈山，陰謀的發源地。素還真與一頁書等人誤中計謀，竟引出真正的七星之主――天策真龍。

引靈山一役，中原武林除了在智謀上大敗，更賠上了一頁書這名先天之人被困引靈山中。四大公子與素還真倉皇敗走，眾人議定毀去各自鎮守的靈地以杜絕天策真龍大興。

五人兵分三路。

素還真回琉璃仙境毀去麒麟之氣。東陵和悅蘭芳一路，計劃先毀梅林青龍再破春秋白虎，而莫召奴與非凡公子則為一路。

朱雀火將心築情巢燒的烈焰衝天，北玄武則蓄勢待發。倆人走南趕北，不敢停步。後面天策追兵也似螫人蜂群，嗡擾煩人。

「由後山進入。」

非凡趁著出掌擊退這些煩人小兵的空隙，低聲向莫召奴交代。莫召奴向他點了點頭，旋腿踢飛一名士兵。

這些追兵真是如江水狂氾，怎麼殺都殺不完！倆人不僅走的累也殺的累了，可這些追兵怎就是如此之多？

莫召奴殺到不耐，心緒浮躁，一掌毫不留情的大焰朱雀火，燒的敵人瞬間片甲不留死屍無數。

目睹自己犯下殺戮，莫召奴不禁呆住。

怎……！？

非凡砍的掌心發麻，眼角餘光卻見到莫召奴右側一箭飛來，眼看著就要刺入他的心窩，而莫召奴竟絲毫未覺，不躲不閃。情急之下，縱身飛躍，伸掌欲抓住飛箭勢頭。不料，一道掌力襲來，箭簇藉勢轉向竟不偏不倚的刺入非凡肩窩。箭力之大，竟逼的非凡連退數步。

「無恥奸輩，竟使這等計謀。」這一箭的目標竟然是他！

「非凡！」莫召奴被這變化驚醒，趕緊扶住非凡。

「莫召奴，勸你快快歸順。朱雀靈地雖毀，但龍主宅心仁厚，絕不會計罪於你。」團團士兵中走出一名看似將領的男人。

非凡捂著傷口，冷冷瞧著對方，語帶輕蔑：「這裡由得你來發落？！」

男人伸手斥退身旁欲衝向前的士兵，面無表情：「是不是由我發落對你來說不重要，非凡公子。重要的是，你身上的那把箭是有毒的。」

「解藥！」莫召奴急道，臉上掩不住的憂心。

「解藥給你可以，只要你等歸順龍主。」

「不可能！」莫召奴駁斥，手掌心暗暗提氣。

男人看了眼莫召奴凝氣的掌，慢條斯理的說著：「想殺我？！可以！但你殺得了多少個我？倒了一個我還會有下一個我起來。天策軍裡多的是像我這樣你殺的了卻又殺不完的人。這樣，你還想殺我嗎？」

非凡向前拉住莫召奴的手，他正視男人：「敢問大名。」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誰的人！你說是吧，非、凡、公、子？！」目光移向非凡，男人的話意味深長。

不錯！就像他說的，他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天策真龍底下居然有這樣的將才，有這種不畏生死只求主子顯榮的人才。而且據他適才所言，這樣的人物不只一個。天策真龍究竟有多少兵力？又有多少像他這樣的領兵之人？如果魔界也能如此……

男人見非凡沉默不語，知他已經動搖。只要餌再下的重些，難保非凡公子不會臨陣倒戈，投向他方。

「非凡公子、莫召奴，」男人笑道：「我給你們一晚的時間考慮。太陽升起時，看是非凡公子會拿到解藥還是等著毒發身亡。」

稍作停頓，男人注視非凡，意有所指：「公子，您是聰明人，怎麼做對魔界最好相信您心中自有答案。」

※

林內，火光閃動，非凡的身影在忽明忽滅中顯得格外難測。

他看向非凡，擔心自己的猜測成真。

「你以為我會投向天策真龍？」非凡忽道，隔著火堆盯著莫召奴。

莫召奴心虛的避開非凡的注視，低聲道：「你太多變，變的讓人猜不出心思。」低頭向火堆丟了一塊枯木，又道：「我不是三哥，我猜不出你的下一步動作。你多變而猜疑，心狠又自私。只要是有利於你的，你隨時都可能改變立場。」

非凡聞言也不動怒，只是涼涼應道：「你很了解我嘛！」

莫召奴像是沒有聽到非凡的調侃，仍是低聲抱怨：「有時候我真懷疑，天底下最了解你的搞不好是三哥。明明就是我比較早認識你啊！為什麼偏偏就是三哥……」

「你在忌妒素還真？！」長眸閃著笑意，他貼近召奴。

「沒有！」突來的接近讓莫召奴心慌，他連忙趕緊否認，秀麗雙頰更因此飛上兩朵紅彩。

見著莫召奴驕態，非凡總算明白指魔為何說他不男不女，也難怪指魔笑他。莫召奴的纖秀在故鄉早是馳名，他也為這樣的容貌吃過不少苦頭。來到中原，他的清雅秀麗據說仍是帶給他不少困擾！但，這樣的容貌……

「你真的很美！」讚美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卻惹來莫召奴一記寒光冷目。

「注意你的用詞，非凡公子。」莫召奴咬牙切齒，他最是痛恨有人拿他外貌作文章。

眼見莫召奴一臉激憤，他實在忍俊不住，笑道：「偏女相有什麼不好？至少你還是男子漢。不像我，男不男女不女。」

這是兩天前要殺他的那個非凡公子嗎？他居然可以這樣雲淡風輕的談論自己的缺陷？更不可思議的，他，在安慰他！那個非凡公子？那個驕傲又自私、冷酷又無情的非凡公子居然在安慰他？！

莫召奴睜大雙眼，不敢置信的望著非凡，問：「你……是在安慰我嗎？」

「安慰？！我應該不是這麼有心的人吧！」他感到好笑，嘴角一抹訕笑浮起，他注視著召奴：「一個人如果不接受自己的殘缺，我還真不知道他要如何才能夠驕傲的站在世人面前？」

他挺了挺胸，目光灼灼：「你說的對，我自私又驕傲，心狠又多疑。我心狠，是因為這是達成目標必要的手段。我多疑，則是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壞我大事。我自私，更是為了保護我的目標不被任何事物影響而不得不為。我的惡造就了我，也確保了魔界的永生成存。這樣，你還能指責我嗎？」

我的惡造就了我……這樣，你還能指責我嗎？

他問，問的莫召奴啞口無言。忍者的訓條建立的忠義之上，講求絕對的忠誠與信義，講求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些，他都知道。但他沒想到非凡會為了魔界將自己的價值道德扭曲到這等歪劣。

一股腥臭衝向喉頭，知那是箭毒開始發作。眼見莫召奴面露微惑，知他對自己的作為不表認同。只要再加點力，必定能逼得莫召奴離去。

「驕傲總是受到指責。但，那是胸無點墨或沒有擁有足以傲人之能的人所使出的卑賤手段，目的就是為了要打擊像我這等具有雄才大略之人。」強壓下欲嘔的腥臭，他笑，斬釘截鐵的說道：

「我驕傲，是因為我有可以驕傲的條件。」

莫召奴瞪大了眼，像是第一次見到這人。他懷疑自己為什麼會死心踏地將思念掛在他身上？為什麼甘願為他哭為他笑？為什麼會瞎了眼矇了心的去戀上這個狂妄自大到無以復加的蠢人身上？！

「你這是強烈的自卑感引起的自大狂！」他吼，忘了過去的情牽萬里、滿心孤戀。

「你根本是愚蠢！被自己的野心遮蔽了良知而不自知！」他繼續吼，火光映著他發白的唇和通紅的眼。

「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我認識的你不是這樣啊！」

看著莫召奴近乎崩潰的哭吼，非凡雖生不忍，但計謀已定。

他必須讓莫召奴離開。他想起了過去在故鄉的一吻、異地重逢的對決、祖父墳前的眼淚和這一路上召奴與他共同退敵的一切。往事雖遠，卻歷歷在目。是友非敵，是敵非友。曾有過的曾經，孰是孰非難以斷論。他無法定位莫召奴在他心中的位子，卻十分清楚，這個人，此生，永不遺忘。

深深的將莫召奴的樣貌印入自己腦海，他冷冷開口：「莫召奴，你應該知道，從過去到現在，從東瀛到中原，我……」一口腥血幾乎湧出，非凡強自嚥下。臉上表情仍是冰寒冷絕，殘酷的說出莫召奴長久以來最害怕的一句話：

「討、厭、你！」

九、再別，那一場思念

他走了，在細雨微落的黑夜裡走了，留給他一盆火，短暫的照亮他的黑夜。強嚥下噁意，他知道，毒發的很慢但卻十分狠烈。他不想費力提氣排去體內的毒，因為天策軍會給他解藥就說明了這毒憑他自行運功是無法化去的。

火苗滋的一聲，嘶啞的發出最後的哀鳴，微弱的黑煙像絲一樣被打熄在雨滴裡。黑暗瞬間攏罩，飄忽的細雨變成大雨，像踢翻了水盆似的恣意狂洩。非凡靜坐在大雨中，任由雨水像刀劍飛落攻擊他的身體。

他合該是個無情無心的人吧？要不，怎麼可能對人的感情毫無眷慕或憐惜之心？

狂雨奔洩，壓的連風都沒有了聲音、沒有了氣息。雨水濕了他的衣裳他的髮。

他是魔界公子、黑暗之子，成大事不該心有掛礙。但他離去的背影卻是如此深深盤在他的心頭，即使是黑夜中的冷雨也打散不去的困擾著他？！

大雨傾盆。打落了月兒，打黑了星。

黑暗中，他張開眼。伸手撥開了貼在額前的頭髮，奮力的站挺身子 ——

他是個自私又驕傲的人，他的心思沒人能懂，也不需要有人懂！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

※

「非凡、非凡……」

黑暗中，有人在叫他。聽起來很急，很是惶恐。

「非凡、非凡…...」

他微微睜開眼，看到一張帶淚的臉。虛弱的閉上眼，唇角笑了笑。

「你……又哭了！」血水沿著唇角滑出。

「你別說話，我幫你療傷。」莫召奴慌忙的將非凡身子扶正，貼掌灌了些真氣給他。

片刻，非凡喉頭一甜，大口黑血嘔出。莫召奴擔憂的望著他虛軟的背影。

「你別哭！」非凡像是背後長了眼睛。

「我沒有。」他否認，卻不知道自己的雙眼已是一片潮紅。

「為什麼要把我支開？我們不是一體的嗎？」他問。氣恨非凡對他的不信任，竟支開他獨闖魔界。

「魔界本該由我來保護。」他有氣無力的回答，態度卻依舊堅持與孤傲。

「你！」

你的驕傲遲早會害死你的！他氣極，想破口大罵，卻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寒怒帶怨的瞪著他，惱他的自以為是。

用力的吸了口氣又吐出，語氣放軟：「好好養傷吧，天策軍被我的陣法困住，一時之間還找不到我們。」

就在莫召奴鬆卸的同時，非凡突地轉身，伸指點了莫召奴的穴道。莫召奴瞪著他，被制的身子動彈不得。

點穴耗去非凡不少內力，只見呼吸急促的閉著眼調息。片刻，他睜開眼，表情儼然：「花座，也許我的驕傲已經變成我的愚蠢。」他頓了頓，目光直直盯著他：「但，我不能讓你涉險。」

莫召奴睜大了眼，他不確定自己是否錯聽了什麼或誤解了什麼。但非凡的話意很明顯的是要保護他。但自私又絕情的非凡不可能不可能會在乎他的！

他想要確認：「非凡你……..」

「不要問我為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他煩躁的搖頭，一絲血線隨著搖晃不受控制的自嘴角溢出。

「魔界是我誓死保護的東西，但是你，我不想讓你涉險！」

見非凡口吐鮮血，莫召奴心急如焚。

「快解開我的穴道，非凡！你快解開我的穴道。你流血了，把我的穴道解開我再送些真氣給你，非凡，快！你快解開我的穴道呀！」末了，他幾乎是又求又吼的。

他知道非凡神情不對，面色詭異。他甚至可以確定非凡一定又定下了什麼樣的計畫，但這計畫絕對不會有他參與。所以他急了，怒了，卻更慌了。他不斷的要非凡趕快解開他的穴道，卻見非凡無動於衷的伸手抹去唇邊滲出的黑血，目光罕見的輕柔。

「花座，你可知我為何一直都叫你花座而不稱你莫召奴？」

莫召奴搖頭，焦急的淚眼望著要非凡解開他的穴道。

「你識得我的過去，我參與你的回憶。對我來說，花座召奴是一個秘密一段過往一段回憶。我想擁有那一個不為人知的莫召奴，那是屬於我的，只有我才知道的莫召奴，一個不與素還真或東陵他們共同認識的莫召奴。」頓了頓，輕笑一聲：「哈！我果真是個自私的人啊！」語畢，一口鮮血奪喉而出，噴灑在莫召奴淚花的臉上。

水，是澄淨的，可以洗去一切！
水，是聖潔的，可以滌清所有！
淚水劃開兩道痕路，赤血灩灩此刻是多麼的怵目驚心。

莫召奴淚目望著非凡，非凡不語凝視著他，大手輕輕撫上莫召奴淚濕的臉龐。

「我不知道自己對你是什麼感情，召奴。」他終於叫了他的名。「但是，在義父在母親在魔魁在亡命之花之後……在這裡－」他一手貼上自己心窩，柔道：「我知道，這裡有你。」

「非凡，我求你，求你解開穴道……」莫召奴望著他哭求，眼淚和著血水竟顯得艷麗無常。

只見非凡浮上一抹笑，深深凝望，大掌慢慢的蓋上他的雙眼，遮掩了他的視線。耳邊傳來呢語：

「召奴，我該怎麼跟你說再見？！」

雙唇交疊，柔得像風。

唇瓣微熱猶在，一吻瞬間而過。

莫召奴淚眼模糊。他看不到非凡身影，只能突勞無力的向著非凡遠去的方向泣吟。

十、思念不老

我沒想到，對你的思念，從埋下了第一滴淚之後就再也無斷絕的機會。
我更沒想到，對你的想念，都像新生的春芽一樣：永遠青春、永不衰老。

※

「你在做什麼？」冷冷低低的聲音傳來。

花座回頭，見到一名少年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他吸了吸鼻子，略帶哭音解釋：「花落了，我埋它。」

「哼！幼稚！」少年哧之以鼻，不屑的撇開眼嘰道。

他站起身，兩隻小手握的發痛：「你……你說什麼？！」

男孩瞄了眼他發顫的身體，悠悠的說：「花開是短暫的，想念卻是永遠的。」

他在打什麼啞謎？！花座狠狠瞪著他，心覺這男孩看了就討人厭的自大。

少年見著他憤怒的眼神，不覺莞爾一笑。

向前踏了一步：「你敢說明年春天的蓓蕾跟今年春年的蓓蕾不會一樣？！」

「你在說什麼？」花座怒道，真想一拳打在他臉上。

「明年的花開跟今年的花開當然不一樣！你這個蠢蛋！」

少年聽了眉頭一蹙，隨即又漾開：「但他們仍是從同樣一棵櫻樹裡長出來的芽呀！」

花座微楞！心忖：有這種說法嗎？

只見少年抬眼望著光禿一片的枝頭說：「花會謝人會老，風兒不停雲兒會跑。流水不斷流去，但你心愛的事物總是印在你的心頭。」他低下頭看著他，高傲的眼神斂去，取而代之的是像和風般的輕柔：「就像每年春天新生的枝芽，他是新鮮的、永不衰老。」

他似懂非懂，覺得男孩好像講了一個很難懂的道理在安慰他。

見花座疑惑的眼神，少年又道：「只要記得他的好他的生氣盎然，他在你心中就永遠活著。」

「你是說……」他遲疑的開口，美眸盯著他：「生命會死但思念不老？！」

少年唇畔揚起一抹笑，激賞的讚道：「不錯，正是如此！青春是短暫的，生命並非永恆。但思念，卻是永遠年輕、新鮮的！」語末，寵溺的揉揉他的頭，笑著離去。

「你、你叫什麼名字？」花座向著少年離去的背影大喊。

「－非、凡－－」遠遠的聲音傳來，少年已走的遠了。

「我叫召奴－花座召奴，你要記得！」花座召奴急急吼道，他剛冒出的心芽裡期待少年的思念裡會有他。

他低頭看著剛填好的花塚，想起少年剛說過的話語 —

— 記得他的好、記得他的生氣盎然。

那是他心中不滅的記憶、永恆的回憶。少年年輕的背影印在他心頭，像春天新生的枝芽　—

— 永遠年輕、永不衰老。

<全文完>

[ 此貼被lumi在2007-04-11 23:1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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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34)

5樓發表於: 2007-04-14 06:5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謝謝所有賞花的朋友

（九十度鞠躬～）

這文大概就是這樣了，期待結局有所更改恐怕不太容易。

會不會有番外？

嗯～（作者裝死......）

*

非凡是我最喜歡的角色。
雖然他已經消失了很多年，但時常還是會想起他。
想起高傲的身影，顛沛崎嶇的人生。
好像是天之驕子的他，其實，卻是一個家庭破碎的孩子。
或者說，是計算出來的棋子。
我不太記得他是否曾經懷疑過自己、放逐過自己，
但是，我記得，屢次再起的他，永遠都是越挫越勇，奮力向前。
也因此，他才是永遠的非凡公子。

最後，謝謝所有看文的朋友。
一次這麼長的文章，讀起來，辛苦了！

下次你經過，人間已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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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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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9)

6樓發表於: 2007-04-20 22:5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喜路大人安

還記得第一次拜讀這一部作品時是再剛接觸布袋戲不久的時候，
從江湖血路開始跟著電視的進度一路看過來...(同時收看17:30和21:00的進度，被我家小弟說有病...><)
也是那時開始看布袋戲的同人文，當時是在創線上拜讀大人的作品，
當電視演到非凡再猜心園自爆那一段，心不自覺的揪了一下...(瞬間被非凡的氣勢煞到~ˇ///ˇ)
然後...想到了大人的這一篇文(當看的文不多，大人的文是其中一篇)
接著...看到了大人的結局....(非凡那一句"我該怎麼和你說再見"讓我紅了眼眶...QQ)
最後...凡莫成了我永遠的怨念王道配對...(默)

廢話一堆...說說看文時的感覺...
說真的...第一次看文時的感覺已經不大記得了...
剛開始看文時很心疼召奴呀~尤其是結局好不容易等到的真心，卻必須馬上迎接死別...
直到看到非凡自爆那一段之後，突然很想了解他是怎樣的一個人，找出以前的劇集觀看
然後...被真真正正的被非凡煞到~~>////<
再次回來複習大人的文又是另一種感覺，心疼召奴痴情的同時也心疼非凡的鐵石心腸...
記得大人又一篇文是寫非凡公子的，大人可以把他貼到這裡嗎？
在創線上不知為何好像找不到了...

抬頭看了一下留言...
回的真是雜亂無章呀...請原諒小的組織能力不好(抖)
最後...期待看到大人的續呀~~~(←其實這才是這一篇回文的重點!! 瞬間被路大pia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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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
總是在時光的河流裡流傳，
在歲月的波濤下隱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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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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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34)

7樓發表於: 2007-04-23 02:2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想念的人會在時間的彼岸

終止的故事有一天或許會再織起美麗的纏綿

在某一個花開

在某一個雲飛

在某一個秋水長天

在某一個夜雨初洗的星空裡

然後　想念的人

搖著時間的扁舟

擺過歲月的長河

划開記憶的蘆葦叢

輕輕的　　對我們說

－　真是好久不見了呢！＾＿＿＾

＝＝＝＝

謝謝殘雨跟我分享了這麼許多關於那遙遠的非凡公子。

這文，一開始便是將重點放在非凡身上，我一直以為是的。

可是，經過這次修改，卻發現，對莫召奴反而更有一種莫名的情緒。

總覺得，好像虧欠了他許多。

呵呵！

會不會有續文，也許哪天，就像上面所說的－在某個回憶觸動的剎那，或許會有。

[ 此貼被lumi在2007-04-22 22:4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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