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14 【御清绝/纵横子】誤中關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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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渡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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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0-03-14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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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4 【御清绝/纵横子】誤中關竅（完）

Summary:
沒有人想到禦清絕最終會和縱橫子在一起，包括最開始的他們自己，然而結合熱是真的。

Notes:
哨向AU，沒精神動物這種設定。雙方非處暗示，承認且不回避君海棠和禦清絕曾經的雙箭頭。此背景下，人類平均壽命為240歲左右，有記錄的哨向最晚覺醒記錄為41歲。03之後是車，有口、臍橙、性愛指導局等雷萌，謹慎選擇是否上車。

01

禦清絕好不容易逃回自己的休息室，卻看到他的好友棋邪縱橫子正悠然坐在裏面打譜，打的正是他上個月去央區巡獵時特意淘回來的佚名古譜。這位有“七指掀濤”之稱的西南塔首席哨兵一邊松了口氣，一邊隱隱有些著惱。
  也許是因為這兩三年各區摩擦漸熄的緣故，中原一時難有戰事，塔裏的機要室也一改往日紛擾繁忙，如今業務堪稱稀鬆，連帶著他們的頭兒也故態復萌，整日裏不是窩在縱橫峰（縱橫子把自己的專屬休息室命名為縱橫峰，機要室的代理二把手棋怪指出他怕是有中二病，縱橫子對此嗤之以鼻）裏躲懶，就是四處逮人下棋。這兩廂比較起來，就顯得這對琴棋摯友裏面少有閒暇的哨兵好像個莫大苦主。
  禦清絕暗暗歎了口氣，回手將休息室的門關了，撿了把椅子在縱橫子對面坐下。他已經有幾年沒見過縱橫子在棋盤上打譜了，甚至前幾年戰局困鎖時他連棋也不怎麼正經摸了，而是把棋子們收了掛在貼身口袋裏，在繁雜資訊中抽絲剝繭時、在多方對壘中布計展局時，下意識伸手在袋子裏摸來摸去，攪出清脆的磕碰聲。哨兵的五感本就過於常人，高等級的哨兵更是如此，但禦清絕到不覺得這聲音令人煩躁，就如他也不覺得現在棋子落在棋盤上的聲音吵人一樣。
  縱橫子本就棋感驚人，此時落子飛快，如驟雨蕩塵，配著哨兵休息室無時無刻不在釋放的白噪音，讓禦清絕感受到了這幾日裏來難得的安然。
  大抵是境界遠超那古譜著者佚名人士，到了終局縱橫子不免意興闌珊，臉上也帶出三分不耐來。這時這位運籌帷幄、決勝千裏，明明是個正派角色的機要室主人就顯出三分耐人琢磨的邪氣來。

  當初外域入侵，塔內三大勢力不思聯手退敵、尚耽於內鬥時，禦清絕就很怕縱橫子心生不滿趁機起肖。他和這位棋邪年少相交，年紀輕時也沒少一起幹過讓眾人驚懼的出格之事，否則也不會傳出“超神越鬼，天下有雙”這種名號。況好友素“以天下為盤，蒼生為棋”，心中縱橫熟難料矣，他那時自身尚且不保，深陷敵人做手，身心俱疲，最後還有賴好友出手才得以脫身。等諸事皆畢返回西區，禦清絕也不清楚縱橫子到底有沒有把事情搞起來，倒是早先有個叫神機的神秘人物非常出名，把逆三教的大旗打得響噹噹，不過後來也很快消失了。其時，縱橫子已經轉道幽界臥底，回來時，好似也還是那個縱橫子。
  “好友這是逃回來了？”
  縱橫子在禦清絕走神的時候已經把譜打完了，出於對朋友心意饋贈的一點點尊重，他站起身來把那本古譜遠遠收進了窗邊立櫃，禦清絕覺得他大概是不會再拿走了。
  “何必打趣於我。”
  “這怎麼能是打趣，”縱橫子見好友窘況不禁笑道：“塔裏對你真可謂是爬羅剔抉了，我敢肯定你這一路行來，與好友打招呼的嚮導應無一個低於A級，當真是豔福不淺啊。”
  “豔福嗎？”禦清絕聞言苦笑，“我可有些消受不起。”言罷，他起身從牆上取下自己的琴，信手閑撥，卻斷續不成曲。
  “哦，看來這回是真受了不小刺激。”
  縱橫子左手肘倚在未收的棋盤上，手掌托著下巴，似笑非笑地打量著那件事之後難得顯出頹喪的好友。然後卻很快斂了笑意，言道：“好友該明白，塔是不可能放任你這個等級的哨兵一直單身的，何況還有哨兵本身的生理限制。雖然我很厭惡現在的哨向制度，但不可否認，找個嚮導對你利大於弊。”
  他停了停，繼續道：“縱橫子可以幫你應對一次情劫，可不見得能幫你第二次。”言及此處，縱橫子眼裏的涼薄袒露無遺了，“塔裏的嚮導算得上身家清白，‘他們’知道你的性格，依我看挑揀的對象性格也當不差。
  禦清絕對其口中的冷漠之語稍有不適，但這種對哨兵或者嚮導的評價他已是從好友嘴裏聽慣了的，很多時候縱橫子也只是道出事實。
  今天他從琴箕處回來，從公開亭走到自己的休息室淩煙閣，一路碰上的女性嚮導怕是比他半年遇到的還要多，要知道就算近來日子太平，如此多的單身嚮導集中出現也算得上是奇景了，若非這奇景是人造的話。這些嚮導有的羞赧含蓄、有的主動大膽，但均舉止合宜，半分不像那個女人……也多虧不像。

  “又莫非，”縱橫子此時接上話頭，“經次一劫，好友罹患恐女之症狀。誒呀呀，那我豈不是先要安慰下咱可憐的小梅聲，再和上面打個報告，建議‘他們’也要安排些小男生‘偶遇’下琴主大人。”
  “好友莫要胡鬧，”禦清絕再鬱悶也忍不住被他逗笑，久疲的心神反倒一松，還有興致打趣道：“要真是如此，我自當拒了他人，優先選擇好友啊。”
  “真是促狹。”縱橫子慘遭友人調戲，但他本不是輕易示弱的人，於是快速應道：“不過好友啊，真到那時，縱橫子隨時奉陪。”
  話畢，室內一時沉默，兩人因這無心的對答心思各異。片刻後，縱橫子伸手攏了攏棋面上的棋子，忽然說道：“我也該慶倖自己只是個普通人。”
  是的，執掌西南塔機要、布計天下的棋邪縱橫子，既非哨兵，也非嚮導，而是個貨真價實的普通人類。這在以哨向為頂層階級的塔的社會結構裏，足可稱奇。塔內不是沒有普通人，數量也稱得上眾多，但基本以基層服務和後勤保障人員為主。而在領導階層，為了所謂的政治正確，按比例保留有足夠多的普通人類席位，但真到做事時，有多少實權彼此心知肚明。
  而機要室作為戰時智略要衝，任由一介普通人手握至高職權實乃罕事，偏偏棋邪此人安安穩穩坐定首席之位已然三十年有餘，憑藉實打實的戰功及在各區、各部室間的遊刃有餘徹底彈壓了任何試圖發出異議的人、事、物。
  有些時候，禦清絕甚至會認為如果縱橫子本身是個哨兵或者嚮導，反而會拉低他的成就。很難說他的另一半（雖然這樣就給好友安排上對象不太合適，但畢竟哨向結合實是生理天性）不會拖他的後腿。實難想像，有誰能夠和縱橫子真正並肩呢？
  縱橫子見禦清絕複又陷入沉默，曬然同時也難以忽略心頭的那一點不快。是了，一個曾經身陷情劫，如今也心魔未解的頂級哨兵難說不是塔在和平時期所樂見。禦清絕目前尚不至於不能自控，西南塔在合理握有他戰力的同時，易可輕易利用嚮導牽制於他，這對塔來說可謂一本萬利。所以，截至當下，湊到好友身前的女子雖能力上佳，卻大多不過室中嬌花，並非是禦清絕這種久曆塵囂的哨兵所樂意消受的。
  果然，如何破局的重點還是會落在他嚮導的人選，以及這位嚮導什麼時候會出現。縱橫子忽略心頭的一點不自在，手下三兩收拾著散落在棋盤上的棋子，已開始在胸中謀劃。而禦清絕此時也已回神，見好友像是在思考事情，便也不打擾，閑閑撫琴，天音翁然。
  此時的兩人均全然不知，無論是禦清絕還是縱橫子，盤桓於胸臆的擔憂之事，都會很快不是問題。開局儘管純屬意外，結果卻並非很壞。

02

  禦清絕回塔裏暫歇的這段時間，縱橫子表面上看起來消停了許多。對於留守塔內的哨兵和嚮導，乃至大部分普通人而言，和棋邪下棋（當然也不是誰都有這份殊榮，機要室內部的人員往往首當其衝）或者僅僅是對談也並非什麼特別愉快的體驗，天十三覺和一刀齋尤甚認為。
  好在禦清絕在的時候，縱橫子三次裏有兩次會去找他，剩下的一次大概是反過來。首席的淩煙閣是專門設給頂級哨兵的，隔音甚佳，門一閉便不能知曉內中情況，但棋邪的縱橫峰卻並非常常閉門謝客之所，如此一來，路過之人便往往能聽到主人信手落子間的輕響（有的時候也可能是禦清絕拈棋深思時無意識的敲擊）和琴主的撥弦琅琅（也有可能是縱橫子的）。
  但禦清絕終究是西南塔首屈一指的戰力，能留在塔裏的時間終究有限，如是短暫休整兩周之後，便又匆匆接了任務外出去了。
  同時罕見的是，這次棋邪並沒有因閑出來騷擾機要室內外的人，而是在好友走後沒兩天就長待在縱橫峰不再出門了。

  其實縱橫子也不是故意的，日子無聊總要尋些趣味，但可惜他這幾天身上不太爽利。自幽界臥底後又半自願地摻和進仙門之事，哪怕他這種涼薄保身的人也不免留了些紀念，畏寒就是其一。這些年甫一入秋，縱橫子就會把厚衣服加上，在為哨兵特意調節過溫度的塔裏時更甚，機要室眾人素嘲他“四季穿貂”並非虛言。然而這幾日他卻莫名燥起，只好舍了外套做清涼打扮。於是，去掉了毛毛領厚披風的機要室主人行至塔內，往往受人側目，眾人驚覺這平日神機莫測、肚裏乾坤的縱橫子居然還挺單薄。如此一來二去，棋邪不由心中更燥，乾脆躲進自己的休息室裏不出來了。反正也不打仗了，就算天塌下來也不是他縱橫子要考慮的事啊。
  然而清閒是躲了，他身體的狀況卻並未好轉。很快，縱橫子完整經歷了從頭疼到發熱的病程進展，連帶著還出現了不少併發症。一開始，他只以為這是普通感冒，遣人去醫務室隨便拿了些藥了事。醫務室的值班大夫果也根據那人代為描述的症狀僅僅開了些清熱消炎的非處方藥給他。縱橫子一開始還記得按時給自己沖點兒吃吃，後來熱度一上來，他便有些顧不得了。
  而發熱尚屬其次，持續的幻聽才是最惱人的。不知從何時起，縱橫子總能隱隱聽到來處無覓的嘈雜之語，這些不知誰人說往往帶著強烈的情感，惱怒的、懊喪的，不可遏制的喜悅，流淌不盡的淚水……
  除晚間稍息，整個白日對縱橫子來說都十分難捱，更難以遏制的是棋邪牌情感接收器的收容範圍似乎在進一步擴大，人心本就複雜紛亂，私語更亂，入他心擾他智。縱橫子心知此回大抵不妙了，不知是否是甫有徵兆時減去衣衫所致，這陣勢怕不是當真要小病變惡疾？
  好友大概會笑死我……雖然恐還是會先被他著急忙慌地送進醫療室。
  發熱的第三天，縱橫子臨躺下前心想，明日一定要把一刀齋叫來，嗯，這次不妨就給他個超越自己的機會，不拿“紅葉一先”的答案來換也可以。

  也許是老天聽到了縱橫子難得的示弱，次日的境況早早替他挽回了可能失去的面子。出乎意料地，縱橫子醒來的時候退燒了。雖然高熱帶來的幻聽仍在持續，但如果能稍稍集中精力，好像也能消退不少，兼之熱度褪去的清爽，這讓他感受到了久違的自在。但在出門前往醫療室之前，縱橫子還是乖乖拿了件外套，嚴嚴實實地把自己捂好了。
  結果一出來他便發現此時塔裏的女性嚮導比平時略多，連少見的男性嚮導也能見到幾個。他閉眼細算，自己病的這幾天，再加上之前閉門謝客的時日，好友該也要從外面回來了。
  嘖，戰事停歇果然還是讓自己遲鈍了。縱橫子啊縱橫子，君喪志矣。
  他攏了攏領子，一邊細思塔裏如此安排的動機，一邊往莫測玄機行去，此時診病倒不是最優先的事了。“他們”明顯在加大對頂級哨兵的掌控力度，他有信心淩煙閣沒被做手，那麼男性嚮導的出現意味著塔希望暫時以和平的方式逼迫禦清絕做出選擇。思及此處時，縱橫子已至公開亭，說巧不巧，正逢好友禦清絕帶著一批外訓哨兵回來。暫態間，連日來的幻聽症狀飆至頂峰，那些感歎語、放縱語，連帶著躊躇滿志與沾沾自喜，這千萬不知收斂的單身哨兵的情緒洩洪一般傾瀉而至，甚至還夾雜著公開亭裏負責文書處理、流程辦結的普通人的心語。

  縱橫子沒頂於共情的洪潮，此時他才終於明白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而同時，他無法控制的精神力像被彈壓過久的彈簧，應激四散，試圖用武力命令所有的繁雜聲源立刻閉嘴，禁止也不能發出任何惱人聲響。
  他擴散開來的精神力在奔流中淹沒著一處又一處阻礙，而在抵達某處後不由自主地停下，回饋回自身貫通精神的戰慄，那應激而起的氣憤也好像被那裏的什麼快速撫平了。縱橫子下意識地往那處看了一眼，只看見自己的好友禦清絕站在那裏，與他四目相對，神情略帶震驚，但先表情而動的卻是他跑向自己的動作。
  啊，是的，那並非病症。
  他正經曆著嚮導人生中的第一次覺醒，但同時到來的還有深藏在高匹配度哨向身體中互相追索的天性，是結合熱。
  在一片混沌吵鬧的灰霾中，禦清絕，或者說他的哨兵，實在是太過明亮了。

  這短短片刻，時間無論對於禦清絕還是縱橫子而言都瀕於靜止了。他們可能同時或者相差很短地先後感受到了來自血脈和精神上的雙重召喚，心臟鼓動著趨向一個脈動，血液隨之衝擊著血管或是大腦什麼的，這些和那些瞬間由內引發了可怕的熱能，縱橫子捂住自己的心口，這可比前些日子的高熱難以負荷多了，他的身體乃至心神都立刻背叛了往日冷靜理智的思維，此刻在無聲地呐喊著他想要、他需要——
  禦清絕此時已來到縱橫子身邊，跟在他身後的則是一群同樣的哨兵。公開亭裏其他的普通人員工剛剛明白發生了什麼，他們的主管將將反應過來試圖拿起電話向誰說些什麼。西南塔乃至其他四塔，歷史上沒有誰經歷過60餘歲的成年人忽然覺醒的情況，這與記錄中41歲的最高覺醒年齡相差太多了。而更遑論這個大器晚成的嚮導在真正覺醒的瞬間，就直接引發了西南塔首席哨兵的結合熱，這並不是一個通常意義中剛剛覺醒的嚮導所能做到的事情。

  禦清絕在熱度燒灼間勉力維持著理智，他仔細延展開自己的精神圖景，意欲向他的嚮導（他下意識地使用了這個詞）展開自己的全部，從而攏住縱橫子仍然在向外發散的精神觸角，他認為這樣做多少會讓他身後的那群單身哨兵受到的影響更小一些。但縱橫子，或者說他的精神力並不十分領情，它們並不在乎（其實可以說是歡迎了）禦清絕的冒犯，反而再次被那些躁動冒進的陌生哨兵激怒，尖銳地發出無聲的鳴吼。禦清絕明顯感受到那些尚不知該被怎麼運作的精神力瞬間化散為整，凝結成細細長鞭，向著他身後的哨兵們狠狠劈下。
  這其實很符合好友的性格……
  禦清絕在內外交至的混亂中仍舊尋得了正確的答案。而那些剽悍精神力量的主人，此時臉色發紅、眼神迷離，強撐著禦清絕站著，卻仍全然是一副睥睨神色。禦清絕則因為高匹配哨向關係間的情感共振，同樣感受著嚮導此刻的暴躁和隱隱等待引爆的掠奪欲望，這個掠奪的對象則是他自己。
  哨兵在這焦灼的需要裏身形一晃，勉強定下心神，一把抄起好友直奔塔裏高級哨向層的醫療室而去。
  而這時，受到高級嚮導毫不客氣的精神攻擊的哨兵們才勉強克制住頭痛，踉蹌著試圖再次追索獵物的美妙味道。

03

  頂級哨兵在結合熱與一群競爭者的雙重圍困中尚能保持一絲清明理智，在臨走時仍不忘向週邊反應不及的普通員工吼道：“應急狀況3-11，去叫保安隊來，你們不要自己上。”
  隨即禦清絕徹底發揮首席哨兵的可怕速度，在醫務室當班大夫的茫然神色中沖進結合隔離室，連懷裏的人都未放下就先著手開啟了完全的資訊素屏障，順帶把整間醫務室同時閉鎖，這樣能保證外間那位普通人醫生的安全，就是要委屈他一起被關上一段時間了。

  而此時，縱橫子已經燒得有點兒迷糊了，分化加上甫一分化就徹底燃起的結合熱像兩方巨力不斷拉扯，不僅是在肉體更在精神。禦清絕操作完一切安全措施後連忙把他放到診療床上，後者身體剛一安慰便迅速蜷縮起來，左手按壓在心口處，無法抑制地漏出一聲呻吟。
  禦清絕深吸了一口氣後退了幾步。他靠在門邊坐下，就如被一根絲線鏈接，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從自己的嚮導那一端不斷奔湧而來的熱流，對，自己的嚮導。這意料之外又好似在情理之中的結合熱確實讓他明白了些什麼，但也有很多事情愈發難以厘清。更迫在眉睫的是，禦清絕過去從未感受過的高匹配度哨向之間的聯繫，在迫使他的精神圖景不受控制地展開，反應主人內心欲望般地急於拓展版圖，把近在眼前的嚮導侵吞入腹。
  禦清絕在試圖克制，在對方不清醒的情況下趁人之危並非是他的作風，更何況他和縱橫子的境況要比普通哨向更為複雜，西南塔的首席哨兵和機要室主人，這樣的組合，一旦真的結合……
  但縱橫子的痛苦他肯本無法忽視，那太過清晰了。哨兵的本能在他心底叫嚷著怒吼著，它說管管你的嚮導！
  順乎天性，禦清絕的精神圖景倏然大展，吞咽下縱橫子周身所有尚不穩定的精神觸角。一時間，身處連接兩端的二人均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但隨之而來的是更深重的不滿足，這種接觸太淺表了，難以真正填滿精神上的巨大空虛，從而進一步消磨著彼此堅持的意志。
  縱橫子被好友的精神圖景抱擁在其中，被結合熱折磨到近乎崩潰的神思稍稍回歸，才有力氣在持續擴大的虧空感中漸漸厘清頭緒。
  “狡猾啊。”他歎了口氣，低聲嘲道。這個時候顯然已經沒有餘地再留給他思考佈局，西南塔之後的權利走勢、首席哨向背後的可操作性，以及更重要的——他和禦清絕之間根本來不及捋清的關係與感情。
我如此可以，他——也可以嗎？
  縱橫子勉力撐起自己的身體從床上翻下來，把臨出門前披在身上的外套隨便丟在地上，他吐出胸中熱氣把襯衫領口處的扣子逐一解開。似乎是氣力耗盡，他最後踉蹌走進禦清絕時一跤跌進了對方懷裏。
  “……好友。”禦清絕在對方剛起身時就在迎上去和留在此處不動間兩難，他不知道縱橫子是打算過來或者乾脆遠離。從某種方面來說，二人雖一樣深受結合熱困擾，但高級哨兵的根基與經驗讓他更能克制，比剛剛覺醒的嚮導更能保持理智，但縱橫子的接近仍舊不同，這對現在的他實在過於超過了。
  “呵，這個時候還、還叫好友？”棋邪靠在禦清絕肩膀處喘息，在對方看不到的地方眼角眉梢泛出笑意，不知是諷是嘲，“禦清絕啊禦清絕，縱橫子甘拜下風。”
  話畢，他借著禦清絕撐起自己的身體，後者敏銳的五感能讓他清晰感受到嚮導透過薄薄布料傳遞過來的灼灼熱度。縱橫子沒有給他任何反抗的機會，也可能本該反應快速的哨兵本身也不想。
  於是，嚮導給了他的哨兵一個吻。
  這個吻在開始時便不含任何克制，和它的主人一樣，看起來謙和有禮、道骨翩翩，實則霸道、記仇、掌控欲也強，禦清絕被動地接受著自己嚮導的賦予，在唇與唇的相貼、舌與舌的共舞間被掠奪、被侵佔。

  “呼——”做了四分之一輩子普通人的棋邪率先敗下陣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倚靠在哨兵身上。兩人的熱度不相上下，心臟使用著同一個頻率鼓動，這是共感在發揮作用，嚮導和哨兵都在本能著追逐對方的步調，最終走到一起共同燃燒。
  但禦清絕卻在此時變得更加僵硬，原本應該更為主動的哨兵像是被嚇住了，縱橫子並不想思考這些反應背後的東西，而是撤下扶在對方肩頭的左手，從鎖骨處滑下，沿著胸膛撫觸到腹部，最終……
  “嘖。”
  縱橫子略微咂舌，心下不禁感歎哨兵的資本。禦清絕那物此時已然全然蘇醒，在衣褲下隆成壯觀的一團。要在平時（好像也沒有這樣的平時），他應該難免會出言調侃幾句，但眼下情況實不適宜。縱橫子只好按下，一邊忍受著彼此精神交融間帶來的巨大快慰，一邊俯下身去解開對方衣物的束縛，哨兵的陽物隨即彈出打在他手掌上，留下一抹深潤的痕跡。

  “縱、縱橫子！”禦清絕正暗自忍耐著來自嚮導持續不斷的召喚，不動不言就差閉眼，就怕在好友不清醒的時候釀成禍事，卻被縱橫子忽來的意外操作驚得語帶驚懼，他眼看著嚮導左手扶住自己身下那物，然後張嘴含住。他試圖伸手拉開對方，但皮膚與皮膚接觸間又激發了新一輪的相互渴求，更何況溫柔口腔包裹住性器的快感過於分明，仿若閃電從尾椎竄上脊柱，沿著其上豐富神經狠狠擊打腦域相應部分，結合熱的加成效應和精神圖景全然抱擁嚮導的滿足感使他的身體違背意志，手上動作也變拉為按，縱橫子隨著他的動作又將他的陽物吃得更深。
  這位西南塔機要室主人在性愛上並非新手，但在口交一事上倒向來是作為享受者，好在有過經驗的人不難找到關竅。嚮導短暫地停頓了一下，像是在適應這可怕的充盈感，隨後回憶著自己的敏感帶，嘗試收縮喉部的軟肉去討好那物的頭部，禦清絕也果然很快發出難耐的低沉喘息。
  嚮導從鼻腔中哼出輕笑，帶著一點綺麗的熱意。他壞心地將陽物整個吐出，專用牙齒輕咬龜頭，同時左手動作刺激囊袋，致使更多的液體汩汩而下。
  禦清絕輕咬下唇，才將將止住要脫口而出的曖昧呻吟，緩了一會兒後才氣息不穩地道了一句：“促狹！”
  “承蒙琴主大人誇獎，”縱橫子笑著回應，心下一緩，“不好好伺候好好友你，一會兒吃苦的可是縱橫子自己啊。”此時的嚮導眼尾漾出緋紅，因結合熱和剛剛動作激發的汗水沿著發際、臉頰滾落，亦有少部分順著脖頸滑下，伴隨著急促的呼吸隱入衣衫，他單手解開了自己的褲子，然而又只是半脫不脫，最後擼了一把哨兵的陽物，把禦清絕逼出一聲驚喘的同時，就著那一手濕液探向身後給自己擴張。
  但和這表面的馴服相反，在禦清絕的視角裏，縱橫子的精神觸角已經完全穩定了，那些銀白色的條帶張揚地在哨兵的精神圖景中延展，肆意攻城掠地，在每一處它們之前沒到過的地方留下深重痕跡。
  “真是……”禦清絕不禁有些好笑，他虛扶縱橫子抵在自己身上的肩背，一把把嚮導擁進了懷裏，伸手順著對方脊背摸索而下，找到那在後穴裏翻攪的手指抓住，就著對方指尖的濕意複又插入，同時握住縱橫子身下同樣硬挺的陽物擼動，一時形成前後夾擊之勢。
  哨兵的手除了撫琴留下的繭，還有慣握兵器的痕跡。這可比普通人刺激多了，縱橫子瞬間神思混沌，背脊一挺後毫無章法地軟倒下來。
  “禦、禦清絕！”縱橫子在這場一直以他為主導的結合中首次受制於人，但罕見地並未覺得多少不快，他的精神觸角已經沉迷於哨兵的精神圖景中很久了，它們在琴主架設的淩煙閣裏穿梭，在哨兵戰鬥與巡獵的戰場上游蕩，有時則頑皮地在仙品遺音的琴弦上舞上一舞，發出一連串不成調的壞聲音。它們的主人也因為這完全重合的滿足而放開心神，任由禦清絕擺弄。
  但說實話，一個情劫就搞得一塌糊塗的老實人實在在情事上並無天賦，雖然結合熱遮掩了大部分的手足無措和毛手毛腳，縱橫子還是有幾次被哨兵的神妙操作搞到無語問蒼天，不得不下場教學，他自己擴張起自己來都不覺羞恥，手把手教導哨兵更不是什麼大事，反倒是禦清絕臉紅和結巴得十分可觀。
  等到新手漸漸找到感覺，縱橫子傾身向禦清絕道了一句“夠了”，然後和對方交換了一個淺吻，雖止於嘴唇相蹭的程度卻因共感愈深而十分動人。隨後嚮導左手探下，忍不住玩弄了下哨兵那物，就又沾了滿手濕意回來。
  禦清絕因此輕嘶了一聲，心下實在服了這位冤家好友。他伸手把縱橫子扶起，對方心有靈犀，借著他的支撐三下五下把一直礙事兒的褲子脫了，豪邁地丟至一旁。真到此刻，雙方都有了幾分心急，禦清絕單手托扶著縱橫子臀部，用食指中指在穴裏撐開又合攏，帶出嚮導幾聲混沌輕喃，同時確認了那裏經過剛剛的一番操作已經足夠濕潤。縱橫子卻早已不耐他如此磨蹭，扶著哨兵的肩膀草草下落去尋那硬挺的陽物，將其緩慢吞吃。進入自己體內的鮮明觸感，和這一瞬間精神交融帶來的快慰交織在一起，更通過哨向緊密連接的共感雙向擴散，進一步加深這過分的飽脹感，和腔體被逐漸填滿的充實。
  徹底坐下去的那一刻，縱橫子把頭抵在禦清絕的肩膀上，發出了滿足的喟歎。

  而與縱橫子的放縱享受不同，哨兵的表現堪稱無措。他本不是經驗豐富或能在性愛上無師自通的那種人，雖然被好友穴肉包裹的感覺實在刺激，但……
  縱橫子等不到禦清絕的動作，反而感受到了手下哨兵不自覺緊張起來的肌肉，罕見地愣了片刻，隨後不禁發出嗤笑。
  “卻、卻原來還要我繼續往下教不成？”笑意帶動哨兵天賦異稟的陽物在嚮導體內輕挪，這無意間對內腔的刺激讓縱橫子不禁顫抖，但他還是忍著繼續說了下去，“縱橫子啊縱橫子，呃唔、你做嚮導的第、第一天，還真是勞累。”
  禦清絕聽罷，本就被結合熱搞得通紅的臉愈發燒了，他不好意思地主動縮小自己的精神圖景，令它緊緊包裹住兩人，笨拙地嘗試安撫自己的嚮導。縱橫子被迫感受著深度的精神相容，卻從生理到心理都熨帖極了，仿佛承受不住般地無意識搖頭，卻換來精神圖景更進一步的抱擁，神思混沌間勉強接受了哨兵的討好。
  他昏昏然扶著禦清絕的肩膀直起身體，單純憑藉著欲望的本性追逐快樂，在體內陽物將將脫出之時，複又落下，任憑那硬挺的東西快速貫入後穴。而禦清絕這邊，則同時感受著濕熱高溫的內腔包裹而上又突然絞緊。他呼吸一窒，忍不住伸手抓住縱橫子的肩背，似乎想要他的嚮導停一停又或是要把他就此留下。可縱橫子卻不領情，仿若嫌礙事一般把他的右手拍開，但隨即卻伸出了自己空閒的左手與對方十指交握，同時在不間斷的起身與下落間自尋樂趣。
  禦清絕隱忍著任其所為，也不知道是否從中學到了些什麼，反倒是雙眼微眯，脊背下意識挺直，因嚮導霸道的索取而喘息不止，一直到對方因找對了穴內趣處，在陡升的刺激中撐持不住，軟了腰肢虛扶在他脖頸邊等這陣耐不住的快意過去，都表現得像個君子。
  縱橫子從幽界回來之後就因為身體緣故轉了純文職，又兼之剛剛覺醒，體力根本撐不住他在結合熱中一直這麼亂搞，此時接續不住十分正常。禦清絕下意識地接住他軟倒的身軀，直覺懷中火燙，任對方按捺不住的輕喘在自己耳邊吹起一片紅潮。
  “唔……”縱橫子把額頭抵在對方肩膀上，遮住了大半張面孔，情熱中也不禁憤憤：“禦清絕，你就打算、這麼一直、一直不動嗎？”
哨兵也聽見了他之後壓低了聲音的抱怨，卻實在沒怎麼懂“按摩棒還有個檔位，好友你算個什麼”之類長句子的含義，但十分清楚自己現在是該做點兒什麼。他摸索著把縱橫子拉近自己，毫無章法地與他結尾，知道縱橫子願意與他唇舌共舞，這個吻才看起來有點兒樣子，結束時卻反而把禦清絕嗆到了。
  他呐呐說不出什麼，縱橫子只好勞心勞力，引著他的手扶在自己腰上，同時挺挺身子要他動一動。禦清絕好歹被他用了許久，已然知意，就嘗試著扶住嚮導的同時向上挺動。這位新手哨兵顯然把握不好力度，頭幾下似輕非情，把縱橫子磨得著惱，又只得開口叫他重一點。
  禦清絕先起幾次並不敢聽他的話，但被縱橫子屢屢咬得死緊以後也難免心血上沖。就算作為頂級哨兵，在人生唯一的結合熱裏也忍耐得太久了，他終究耐不住大力狠搗了幾下，誘出嚮導泛著熱意的甜蜜呻吟，也促使被迫到痙攣的穴肉迎合著裹住他的陽物。這種程度的結合進一步加深了哨向雙方的連接，那種迫切想要融為一體的衝動是互相的，只要意識到這一點禦清絕的動作就不免失序，從而顯出難得的粗魯來。
  縱橫子在連綿不絕的快感中嘖了一聲，只好配合新手，在灼燒著的熱度中自尋舒適的位置與節奏。禦清絕雖然是個性愛新手，但好歹也是個高級哨兵，在縱橫子的有意引導下，憑藉著天賦予哨兵，堪稱可怕的肌肉控制能力準確找到了能他的嚮導和他自己同時快樂的姿勢與力度。
  很難說清，身處結合熱後期的哨向還能剩下多少本能以外的意識，但在這根植於身體的本能中深藏著互相掠奪的天性。禦清絕準確擊打著縱橫子內腔中的腺體，在對方因承受不住連續的刺激而無意逃離時，用手指、唇齒，身下的陽物乃至身體本身狠狠咬住自己的獵物。嚮導在神志的一片昏然中享受著這種渴求，他任由哨兵在自己的身體各處留下痕跡，更多的還是腺體集中的部位，被咬得煩了的時候就下意識地回嘴，在對方的脖頸處也留下帶血的印痕。
  結合的終章很快到來，最先招架不住的是被死死釘在自己哨兵身上的縱橫子，這場情事的最後，禦清絕總算在某種程度上掌握了些許技巧，他專注在穴內一點猛攻，雖然允許嚮導有喘息之機，卻往往在休憩間代以研磨，帶給縱橫子無法拒絕的持續快意。
  禦清絕舔吻嚮導緋紅的眼角，品嘗唇舌間濕意的同時用手掌撫摸著對方的後脖頸，隨即終於按捺不住一般，將縱橫子擁入懷中，在一陣試探的輕咬後，將牙齒狠狠嵌入脖頸皮膚下的腺體。嚮導不出意料地同時絞緊後穴，十指在哨兵後背無意識地抓出痕跡，張開雙唇卻不能發出丁點聲音。
  伴隨著第一次標記而來的是精神與精神間的徹底融合，哨兵的精神圖景成為了雙方的壁壘，而嚮導延伸而出的精神觸角同時撫慰了兩者的躁動。這一刻，時間、思維或者還有別的什麼，已經完全停止了，只有連接兩端鮮明卻又交融的彼此灼灼生輝，這種相互意義的歸屬激發了巨大的生理快慰，縱橫子顫抖地承受著自己哨兵蓬勃而出的精液，幾乎覺得那些液體是有溫度的，而他本身也處於持續不斷的高潮之中，他的五感共用著哨兵的五感，清熱、快樂或者滿足，都太鮮明了、太鮮明了。
  在此後的很長（管他有多長呢）一段時間裏，禦清絕和縱橫子保持著相嵌的姿勢喘息著，手下的皮膚潮熱不堪，部分重災區甚至可以說是泥濘了，但他們都不想動彈。這對哨兵和嚮導的組合像是當初剛認識時的那樣，被重新激發了對彼此的旺盛好奇，禦清絕表現的還算隱忍，縱橫子則堪稱明目張膽了。他緩過勁兒來就開始探尋哨兵的身體，手指忍不住般地在剛剛性事中留下痕跡的地方逡巡，禦清絕有時會伸手握一握他的指尖，但並非真心實意地制止，於是嚮導變本加厲，用唇舌代替了手指，甚至還想上牙齒了。
  哨兵忍耐著他的挑逗，用帶著薄繭的指尖磨蹭剛剛標記過的地方，嚮導應激縮了縮脖子，沒忍住在禦清絕的胸口咬了一圈牙印出來。
  像是某種默契的信號一般，又一輪的情事悄然開端——

04

  縱橫子很久都未曾經歷過這種精神和肉體完全分開的感受了。除了早年戰局最緊又或是分身神機的那段時間，他很少把自己迫到如此程度。而現在，久違地，他能鮮明感受到生理上無處不在的疲憊與酸脹，更不用說因使用過度而隱隱作痛的後穴了，儘管明顯有人給他仔細收拾過，哪里都能說得上清爽。但與此相悖的，是精神上難掩的興奮和舒暢，那些惱人的私語聲在結合之後通通被哨兵的屏障阻隔在外，而只要縱橫子想，他便可以借著這庇護探索任何他精神觸角可以抵達的領域，還能同步與他的哨兵分享所有。但現在，他想探索的大概只有一樣——
  禦清絕還沒從醫療室自帶的浴室裏出來，他先是感覺到了連接那一端的蘇醒，手下穿衣的動作不禁加快，但很快地，那些蘇醒後的觸角爭先恐後地向他糾纏過來，把他弄得不禁臉熱，卻是有幾分情怯了。
  然而他的嚮導十分強勢，明確傳遞著“快些出來”的情緒，而在禦清絕轉出的瞬間，又用眼睛把他上下剮了一遍，發出嘖嘖之聲。
  昨天情到濃時誰也未曾管過衣服是否能在事後留有完屍，禦清絕這件襯衫少了起碼有三個扣子，有兩個還是心口處的，頗有資本的胸肌從中隱隱顯露。
  禦清絕面上神色不顯，耳朵卻是一直紅著，他沉默地來到嚮導身邊，伸手將他扶起，又把早就收拾起來的大衣（縱橫子當初亂丟的十分豪邁）拿過來給他裹好，期間挺不好意思地躲過了幾次縱橫子小小的騷擾。
  最後的最後，他拿了件醫療室的醫生外套給自己搭上（他的嚮導對福利被遮住表示了一點遺憾），扶著縱橫子來到門前。禦清絕左手虛扶在智能鎖上，右手下意識地虛圈在嚮導腰後，這是一個無意識的回護姿態，同時也代表著他的猶豫。其實今天早些時候，已經有內線通訊接進來過了。不管是禦清絕，還是那時還睡著的縱橫子，此時都十分明白，門後的所有即將完全不同。
  “好友。”禦清絕沒有回頭，哨向緊密的連接讓他可以隨時感受到身旁嚮導的一切，反之也盡然。
  “放下你的擔心，哨兵。”縱橫子嗤笑，禦清絕不用看也知道，此時的嚮導眼角眉梢恐又是壓不住邪氣肆然。
  “須知今古事，棋枰勝負，翻覆如斯。”
  縱橫子越過禦清絕，伸手替他按下醫療室的智能鎖。
  “但起手無回，落子無悔——”
  “所以，這一局，我的哨兵，你來嗎？”

  沒有人想到禦清絕最終會和縱橫子在一起，包括最開始的他們自己，然而結合熱是真的，他們，其實也是認真的。

Notes:
日攻攻的棋貴妃使我快樂，所以有麥有吃這對兒的...好冷啊。

青山入我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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