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7.01 【千金少X戚寒雨】一生癡絕處（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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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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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8)

樓主發表於: 2019-07-01 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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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1 【千金少X戚寒雨】一生癡絕處（完結）

一點原劇的衍生日常，清水掛麵，油鹽自添。
無差別的師徒組，靈感自一名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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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癡絕處

文/幼稚的北宮茄子

林深不見日光，千金少對著斑駁的青石飲了一杯又一杯，夏意闌珊，山霧透點寒氣。微醺時他仰頭抄起酒壺，前襟濕透，老翁在一旁喋喋不休地數落，他耳朵卻灌滿遠處鳴鳥的啼聲。

似乎是氣不過，那老頭開始推他，睡意正朦朧，千金少不欲理會，打算就著灼灼山花小憩片刻，哐當酒壺落地，摔了個粉身碎骨。

他一個激靈挺直腰板，循聲望去小二正對著什麼人點頭哈腰，那人轉身又滿臉堆笑向四方作揖賠禮，口稱碎碎平安，應是這裡的掌櫃。酒樓人聲嘈雜，樓下叫買叫賣和討價還價的此起彼伏，千金少了然，剛才那個原來是周公啊。

“怎麼不叫醒我。”

桌上殘羹都冷透了，戚寒雨坐在他對面，想開口回答卻先冒出來一個飽嗝。

千金少明知故問，“我睡著很久嗎？”

“師尊睡得很熟。”戚寒雨低頭，“請問剛才是醉了嗎？”

“啊。”千金少飲完杯盞裡的酒水，寡淡無味，遠比不上方才夢境裡的佳釀。見不得跑堂的勢利眼，他索性離席，撒了幾塊碎銀子，“可能吧。”

少年忙起身，要去扛嘯穹刀，念及此刀象徵含義，又左右為難。千金少揉揉他腦殼，把刀抱穩下了二樓。

酒樓一向喧鬧，走江湖過路的都打這歇腳，不少初出茅廬的年輕人願意來此試試眼力。兩人一前一後，打扮相仿，觀其年歲約莫是對師徒，小徒弟走路首頷三分，眼神平平，腳步輕，性格大約仁懦，有輕狂之人心道，日後即使刀兵相見，也不足為慮。

千金少早年走南闖北，太清楚少年人心思，樓中看出寒雨資質之人，屈指可數，順手摸腰間酒壺，輕如一紙。戚寒雨從善接過，跑去帳房那打酒，封布甫一掀開，酒氣登時與大堂的葷腥混雜，他隨意聞了，待被屋外的風吹散，又只剩酒味。

房檐上的天空抹著鴉青，一兩粒星子掛在天邊，酒樓門前大紅的燈籠襯得一樓廳裡亮堂堂的，戚寒雨握住酒壺走進夜色裡、他的身邊。

千金少正走神，伸手仿佛是在捧蠟燭的餘光，嗯？有一道菜是紅燒鱖魚。

“逛逛吧。”他搖頭，欲把瞌睡蟲從耳朵裡倒出來。

“嗯。”戚寒雨應聲，留神師尊的情況，接著說，“逛一小會就好。”

穿梭在鬧市街巷，武者打扮的人少了，尋常百姓漸多，江湖人看不上的溫和此刻別有作用，也許是因為年紀小，商販們與戚寒雨說話有來有回，並沒什麼顧慮。

千金少百無聊賴敲著嘯穹刀走在路中央，女人路過他會把孩子牽緊。

夢中酒的後勁真大，飲醉的感覺還未褪去，千金少忽然覺得衣衫被人拉住。戚寒雨聲音較往日高了點，他說：“師尊，你看。”

他望過去，見到一對瓷娃娃，擺在胭脂盒妝奩小廚櫃之間，兩拃長，兩隻差不多高，跟年畫裡的抱魚娃娃一個樣。千金少抓起其中一個上下打量，釉坯厚實，“有意思，做得挺好。”

攤主是個留兩撇鬍子的中年人，做生意小氣，怕這刀客把瓷擺件摔了，又不敢聲張，怕得罪江湖人。戚寒雨看著老闆敢怒不敢言的樣子苦笑，用完了錢袋裡的銅板，搶過師尊手裡的瓷娃娃拿給老闆打包。

木盒十分粗糙，外頭的清漆不勻，裡頭鋪的不是絨布，而且去年的冬麥秸，薄薄一層，手探著就知道不管用，戚寒雨小心抱著兩個木盒，跟寶貝似的，千金少撇嘴，小商販摳門的樣子和冶雲子討面子的時候一模一樣。

少年人斟酌了措辭，說：“師尊，我們……一人一個。”

稍稍意外，這才意識到剛才沒來得及掏錢，略微懊惱的刀宗宗主還是拿過了一個盒子，果然聽見裡頭哐當哐當響，只得留心提著。“嗯，一人一個。”

半途無話，戚寒雨深諳只逛不買的精髓，千金少卻覺出不花銀子的無趣。天越來越黑，眼看路盡了，拐角卻突然冒出一個賣面具攤子來。

竹篾的架子搭得高，一橫一豎棋盤那樣架著，硬紙糊的面具添了紅紅藍藍的塗料，無非是些西遊記白蛇傳的神話角兒臉譜。攤子邊圍了一圈人，靠裡圈都是孩子，千金少一眼相中了一副兔子面具，這面具眼洞開得滴溜圓，三瓣嘴，大門牙，長鬍鬚，耳朵支楞著，主要是紅白兩色，在一堆花花綠綠中很顯眼。

他心血來潮擠進小孩們中間，轉頭取了兔子面具在徒弟臉上比劃，“別說，像那麼回事。”

“師尊……”戚寒雨對這些本沒多大興趣，見千金少興致盎然，也就接過戴上，“看起來如何？”

少年和畫上的兔子一樣唇紅齒白，稚嫩的面換成一張兔臉，唯獨眼睛還是他，透著圓孔，倒映著街邊照明的燭火。

戚寒雨看千金少，千金少也看戚寒雨，他直覺這目光裡有什麼，卻沒參透。很少有這樣不知如何安放手腳的時刻，千金少回身換了一個哪吒的面具塞進徒弟懷裡，“還是這個吧，行走江湖討口彩，置之死地而後生。”

戚寒雨乖順地把兔面具摘下，端詳著哪吒的彩面，凝視一會後踮腳把它扣在男人臉上，聲音輕緩，像是怕驚擾夜裡潛行的妖狐鬼魅。傳說夜市上會有變作攤販的精怪，志異中的旅人往往被奇遇折騰得不堪其擾。

“兩條命太多了，只要師尊平平安安，就好。”

他心裡朦朧出一團，像湖面夜晚升騰的水霧，亂七八糟的無有頭緒。千金少定神想了想從竹架上拿了個孫悟空玩，紅金的漆，黑棕的描邊，他不由分說地把哪吒戴在戚寒雨臉上，硬殼紙面還存著自己的溫度，擋住了小徒弟泛紅的臉。

“那個給我，這個給你。論及平安，也是我對你講。”千金少摁他的雙肩，“你負責脫胎換骨，我負責斬妖除魔。”

這不是情話，也算不上寄語，流水路過溪岸，跑去更遠的地方，總有一日會見分曉，江河湖海也好，柴米油鹽也罷，都是人間景色。他對你的期待，也逃不出尋常人的心思，至於期待之外的事情，就得聽是否有蝴蝶振翅，蜘蛛結網了。

——那些尋常人無法得見的隱秘的真實。

戚寒雨隔著面具看他，只有眼睛能說話，千金少也帶面具，沖他挑眉。少年人眼睛彎彎的，舉起小兔子的面具，用大門牙輕輕鑿了一下那張猴臉。

銀貨兩訖，兩個人抱著東西往回走，出城就是荒郊，灌木叢林，天由寶藍漸入石青，星野浮空，北斗在高天向西移動，夏天快到了。

戚寒雨的腳步輕，不飄忽，穩中有變化，算童子功練得扎實的，千金少緊了緊綁木盒的草繩，看出他心情不錯。

方才的慌張和激動已經褪去，睡過的夢開始上頭，夜風送來陣陣蘆葦蕩的水香，一隻鳥兒忽然在遠方啼鳴。千金少停步左右看看，用腳撥開一堆可疑的藤蔓，經年日久的青石露了出來，他沉默。

戚寒雨湊過來問：“師尊，怎麼了？”

千金少面對他，鄭重地問：“徒弟仔，你是夢嗎？”

“啊？”

眼前的少年愣住，千金少晃蕩下木盒裡的瓷娃娃，扶額道：“沒什麼，走吧。”

戚寒雨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應了，懷裡抱著兩副面具和一個木盒，邊走邊想，沒想到師尊會喜歡這些，下次有空，還可以多玩幾幅面具。

雖然如此打算，可那賣面具的攤主的臉確實模糊得無法憶起。

END

布袋戏脱坑，未完结文章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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