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05 说太岁x阎王（玫瑰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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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古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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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7)

樓主發表於: 2014-09-05 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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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5 说太岁x阎王（玫瑰奴隶）

说太岁把眼睛眯起来，他眉目本就细长，这样一看，倒真是跟睡着一般。
阳光不大，嫩草露尖儿上敷上了一层浅金，显出点艳色，在雾气中又消融成烟，浅金纳了半点灰，旖旎的光晕在日长愁苦的白日水汽中渐化成一缕梦，断断续续，磕磕碰碰。
不免矫情。
心思惆怅，云也化成惆怅形状，太岁再眯了下眼，想着天空中那棉花一般的物事，是否会变幻形状，然后再摸上去，柔软，光滑。
像那人一般，不冷不热，体肤滑软。
这样想像不免掺了几分焦灼心情，想来也是空有其表，这等滋味，似尝尽血肉温存一番激情之后，忍着憋着用冰块猛烈敷上，潜意识叫嚣退却退却，冰救不了内火，竟被烫出阵阵青烟，整了个弄巧成拙皮焦肉熟，只得哀叹，心下郁结更深。
这种感情与理性无关与感性也沾不上任何边，事实上说太岁坚持认为，感性需要理性的鞭策，理性是维持感性的标杆，恰如某个时机，需要逗弄一只猫的时候，懂得挠久了要适当收回手，才能避免扑咬，冷待了便放下身段施舍根杆子，好让它借这机会软绵绵再粘上来。

天罗子来的时候悄声无息，像猫。

白色衣物擦过草上碎花，如绸缎摩擦香烟，这种香气在说太岁感受起来，不浓不淡，明明薄如蝉翼肉眼不可见，可是它柔韧，有力，是某种闪闪发光的介质，拉扯住人的感官，它的动人之处，不是因为其飘渺无形微妙不可捉摸，而是它本来就存在，柔情地根扎在某处。

“师傅，我抓了几只鱼。”天罗子在说说太岁身边坐下，侧眼见说太岁要睡着了一般，心里生出顽劣捉弄之意，便靠着他躺下，手指把玩着说太岁的头发，过了一会儿他又撑起身子，睁着眼睛凑上来，像要摇醒自己的师傅，又像是不想打扰师傅的美梦。
他光滑的黑发顺着肩膀滑下来，罩住说太岁头上半边天空，细碎的阳光从头发的缝隙中滲出，光影摇晃。
他呼气清甜，像饱食了花间最珍贵的蜜露，双眼圆而透澈，如晨雾中在溪涧饮水的小鹿，毛绒绒，圆润且明灭。
他轻声唤着，太岁便真困倦了。
一切都发生在某个飘忽的时间段。
背后体温胶着，耳边窸窣轻语，过了会儿，有柔软物事覆于唇上，吸吮了会便作罢。
脸上微痒，发丝在轻微滑动，缠绕。
说太岁真睡过去的时候，鼻间莫名涌上一阵香，冷冽清寒，引得胃腹短暂痉挛。

像是餍足，又像是没有餍足。

一.

森狱是个奇妙的地方，并不是因为它独特的地理位置，也不是因为它错综复杂跟迷宫一样的内部结构。
说太岁经历多了，觉得很多事情都很可能在这里发生，又不可能在这发生。
他经过后院的树林，看见玄同练剑时，饶有兴趣地站在那里观摩了会儿，明明是个枫红纷飞的好背景，春光烂漫，比较适合青年男女出来约会，年少的四太子转过身来看到说太岁的时候，脸红了下，轻声哼了一声又傲娇地转过头去，有些不好意思，倒是真的跟小姑娘一样，哎，可惜了，说太岁礼貌地低头，欠了欠，走了。
走到内殿深处，光线开始黯淡，青灰色的房檐砖瓦吸收太多尘土气，空气如铅云一样低沉地压下来，身影被拉长，映照在清寒的地砖上，笼着一层黑白不明的光晕，说太岁金色的长发划过雕花鱼油灯，焰火明灭间发尾簌簌被擦亮，显出浮光掠影般旖旎滋味。
玄离一群人打闹着不小心撞上自己，走前头的玄离刚想出声呵斥，一看见来人是说太岁，气鼓鼓的脸蛋真变成了小包子，白得跟才粉刷的墙壁一样，嘴巴嗡动着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还好走在中间的玄膑打了圆场，说话不卑不亢，神态自然。
说太岁转过头，远远望着那群个头才及自己胸前的小孩儿们又恢复了活力，像脱缰的小马匹一样欢快，即便是身处在森狱血红色的幕布天空下，少年的鲜活气息总归是挡不住的。
说太岁想起了一首歌谣，讲的是出海的渔民遇见了唱歌的海妖，种种新奇的滋味与悚然惊惧的结局交杂，反衬出嘲讽意味和共情般的沉默，扑朔迷离尘世中，人如飘舟，浩渺深海中的一点星光，往往能让孤寂的人卸下防备，生出贴合羊水般最为脆弱的新生姿态。
勾引可以转化为具象名词。
藏匿于这片土地的青春气味转瞬即逝，而它的珍贵之处就在于这种无法定性的姿态，塑造了一种美的弥彰，像海妖璀璨金艳的头发，在流光暗影中湮没，又显出一点短暂的明丽来。
玄膑夹在中间，抿着嘴，相比于还是稚龄的皇弟们，他眼角眉梢间沉稳刚毅，偶尔会转头给其他皇子悄声说着什么，一面又悄悄拉住玄离防止他到处乱撞。
看来是心思极细。
说太岁与玄膑擦肩而过的时候，余光窥了一点他的容颜，瞧见那藏在摇曳烛光下的眉目，长眉斜斜挑上去，隐没在鬓发中，像小刀子，薄薄一片，煞着眼。
很久之后说太岁想起交睫一瞬的恍惚时刻，觉得那时他猜错了，这把小刀早融入玄膑的骨血分不开了，只不过他真正意识到时，一切为时以晚，倒又说不出来什么了。

在森狱里，保持缄默是人人明白的良好品德。

冥狱珈罗殿，听起来极为滲人，说太岁自是不喜欢这个地方，这里的空气比森狱任何一个地方都要潮湿些，这让说太岁的鼻腔感到很不舒服，踏入幽暗的阶梯深处时，有时他会产生一种错觉，好像地底潜伏着一头长满青苔的怪兽，浑身都在蔓延着冰冷蚀骨的水汽。
凡人会惧怕，是个正常人都会喜欢自由自在阳光明亮的地方。
说太岁倒不是惧怕，森狱的子民从来不知道惧怕这个字如何书写，他不过是觉得不安而已。
很快，他就见到了这个让他不安的罪魁祸首。
“阎王。”他轻唤了一声，行礼跪下去。
从他余光的角度来看，正好可以瞧见那人撑住额头的手，指甲是暗色，尖梢梢地，衬着青白的手指，说不出的消颓，又像是青莲里面开出了墨色纹路，有种反差般的柔和。
那手指动了动，缓慢慵懒，倒像是一只猫被唤醒了。
说太岁被允许抬头的时候，目光理所当然从掩藏在厚毯之下的足部曲线一直向上，到了横着清寒锁骨的胸部，再到隐在面具下的下颌。
说太岁感受到了某种气味，这东西不言而喻。
“你为什么来的这么晚。”
“行路匆忙，还请阎王见怪。”
“哦？可是你看起来并没有任何惭愧的意思。”

王者看起来心情不佳，以致于他在王座上直立了身子，蓄势着什么，厚毯从膝盖上滑落，扑在地上，溅起灰尘，迷了人的眼，烛光暗红，王者的唇轻微开合，像清泪沾湿胭脂那般冷淡妩媚，银色的长发顺着身体蜿蜒而下，以一种静默的形式，像在苍冷深海中开放出一朵湿漉漉的暗花，说太岁脑中现出了被翻红浪这几个字，可惜他没时间再去揣摩品味。
王者唤着他，凑近他，用上了自己的手，用上了自己的嘴，用上了自己的足。
他用脚尖挑起了说太岁的下巴。
说太岁的脖颈被抬高，显出流畅利落的肌理曲线，阎王瞧见了静脉，空气中湿冷的气息让他产生莫名的战栗，像极地冰雪与销魂香料交融在一起，湿冷的暖热的，这使他有一种冲动，想咬开那些青色的脉络，吸吮鲜甜馥郁的气息。
“千玉屑来过了吗。”说太岁开口，现在他的心情意味地平静下来，早前的不安一扫而光，胡搅蛮缠的猫不能轻易被撩动，意味着他最好用短暂直白的方式来回应，所以他的双目流露些许柔情。
“为什么你会用这种口吻来问你的王者。”
“因为你一早便猜到我会这样问。”
阎王笑了笑，显不出情绪：“你为什么知道千玉屑来过。”
“香气。”
“香气？”
“是的。”说太岁垂下睫毛，伸出舌头慢慢舔舐他的足尖，延伸到脚踝，他很认真，很认真地在和他理性探讨某个东西，即便是隔着一层面具。
说太岁的舌尖很凉，阎王感觉有一只滑腻的蛇夹带着火焰徐徐上爬。
他仰起头，很享受但不是很高兴，可能是因为说太岁过于认真了，可能是他扮演的角色没有达到一种制约的平衡。
“把你的面具取下来。”阎王出声呵斥。
说太岁取下自己的面具，露出俊美的容颜来。
说太岁这般沉默且温顺，竟使阎王产生一种无根源的尴尬来，胸腔溢满情绪张口却是如鲠在喉，这使他的双手汗湿，抬腰想要作下一步动作，但想到自己脸上还覆着一层面具，瞬间就泻了气，干脆哼一声，整个人翻过身去由着说太岁来。
说太岁见他不语，也很是利落地解了衣裳，伸手往阎王身下探去。
那穴口对于新鲜事物当然是饥渴极了，平日里淫性惯了，这时便把说太岁的手指咬合得紧，比女人的穴还要温暖紧致。
阎王大致感受到了他的想法，低声嗤笑道：“你觉得是上女人舒服还是上男人舒服？”
说太岁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打定主义少说点话。
“你不是没有上过，我也不是没有尝过，你抱着她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
显然，这个“她”对于阎王和说太岁两人来说有一种奇妙的默契，说太岁听了笑了下，他的手指进得更深了，感受到那穴软了下来，津津生水，这样冰冷的空气里，只有自己的手是温热的，他突然觉得过分安静，所以他要说话，他说话不是因为过分安静，是因为他受不了这种安静。
“你和千玉屑上床是什么感觉？”说太岁反问。
意外地是，王者并没有恼怒，他安静了一会儿，低声笑了起来，声音像是浸泡在烈酒里的蜂蜜，“男人啊，男人比女人好很多，女人是软的，香的，一碰就会碎，有时候太过麻烦，你知道吗，千玉屑那家伙，我最开始召唤他过来的时候，他装的比谁都要正人君子，可这人一旦沾了风月，所有的面具都会抖落下来，即便是最遵循礼教的人，在森狱这种地方更不会例外..........
阎王像是醉了般，一直在不停说话，他也不管说太岁是否在听。
说太岁看着那头散乱的银发，在黑暗中比北国霜花更要清寒凛冽，这使他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寒战，身体却意外地想要向阎王靠拢。
毫无疑问，在森狱里面，阎王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王，森狱连君主制度也没有，最多能算得上是奴隶制度，奴隶制度当然要遵从等级尊卑，胜为王败为寇的法则人人明了，更何况森狱这地界处于贫瘠地区，资源缺乏，对于外界资源的渴望和与生俱来的野望融合在一起，繁衍子嗣无疑是最为直接迅速扩张领地的方式，王也不例外，他需要皇子，雄狮的辉煌时期长不过十年。
说太岁却不是很喜欢做爱，他不是性冷淡。
他现在只是觉得空气很冷，他想要取暖一般贴近那个身体。
阎王的唇挺薄的，说太岁吻上去的时候，感觉在吻两片沾了雨露的柳叶，他听人说薄唇的男人一定是薄情的，如果外加眼睛细长的话，那就是天煞孤星，说太岁忍了很久，没有掀开阎王的面具，他觉得很有必要，他又觉得没有必要，森狱里人人自危，谁曾想过求个好下场，对于那双眼他朦朦胧胧地有个印象，静得很，像自己听得到自己的心在跳，像雪与松针簌簌从屋檐上滑落般寂静。
说太岁很轻易地进去了，细窄高温的肠壁绞得自己瞬间快活得要泻出来，阎王轻声哼着翻过来，手顺势伏在说太岁的肩上，正面脸对脸鼻尖对鼻尖的姿势让他感觉很舒服，更深层地想，自己应该是享受这种姿势的，扭曲不自然的方式可以让扭曲的快感更为自然地释放，至少也可以显露出不被期望的真情实意来。
他凑上说太岁的脸，厮磨着，呼气温热，他瞧见说太岁的耳尖染上一点红，他心情很好，他便舔上说太岁的下颌，懒洋洋，像吃饱喝足的猫。
说太岁在他身体里捣弄着，手在阎王身上摸索，在柔腻的肌肤上滑来滑去，抓住，抓不住，红润指尖游走在苍白的肌肤上，竟衬出靡靡颜色来。
阎王的上衣被弄得凌乱，露出肌理结实白皙光滑的腹部来，说太岁看了很久，这地方有种奇妙的吸引力，幼体总是从女性的腹部出来，小小的，平坦的地方，竟然可以孕育出那么使人惊叹的生命体。
尽管阎王不是女人。
如果可以一直埋在他体内的话，是否会像女人那样受孕呢，说太岁在微乎极微的思维分叉中产出了这个幻想，随后他又被这种幻想给震颤得一抖。
于是他们贴合得更紧，说太岁的头发滑落下来，罩住了阎王，隔出了只有呼吸交换的天地，烛火爆开了一个小星子，蓦地一声，什么流光溢彩的隐秘幻想啊什么妖女吟唱的悸动啊，统统都被最原始野性的欲望碾磨成如雪般的灰烬，余下只有窗外暗喧天地无声的一片怆然。
最后要释放的时候阎王的唇紧贴着说太岁的脸，他想要叫出来，欲望使他的灵魂酣升至仙，可是他又像恶作剧一般固执，他得说点什么，尽力维持身为王者的迂腐的尊严。

“现在你觉得温暖点了吗。”
“不知道，可能永远都不会。”
“你有没有想过逃离这个地方，我可不是很喜欢这个地方，如果有一天我出走了，你会跟着我走吗。”
“不会，你是森狱的王，这个土地的子民都属于尊贵的王，你不会抛下这片土地，一个臣子的最大荣耀，也便是誓死追随他的领导者，直至这片土地化为硝烟不复存在。”
“这么直白，看来你对你自己很有自信啊。”
“王又何尝不是。”
“..............哼。”
“王。”
“嗯？”
“总有一天我会看见森狱的枝条繁生到广袤的苦境大地上，森狱的子民有了富饶的土地，他们不用为了自相残杀而惶惶不可终日，为了那一天我会等多久呢。“
“雄鹰的傲人之处不在于它冷血无情，而在于它极目之远。”
“那到底是多久。”

“不知道，可能会很久，等到你我都死了那么久。”

To be continued

[ 此帖被米古月在2015-11-19 11:3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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