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4.16 拭鏡（默蒼離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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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茗

至道無形，至理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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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695)

樓主發表於: 2014-04-16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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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6 拭鏡（默蒼離中心）

※短篇，正劇向，悲劇
※偏意識流

「……背負生命的感覺，太沉重。」

默蒼離靜靜聽著冥醫說完最後這句話。然後，冥醫轉身就走，無奈又悲傷的背影映入眼簾。他甚至連一句安慰的話也沒有，只是看著那人離去，然後走回琉璃樹下，繼續擦拭著那面銅鏡。

那面鏡子，就跟他刻意留下的琉璃樹一樣，背後各自有著不同慘烈的故事，以及相同深遠的意義。

那樣一個擦拭的動作，不同於掛上琉璃串代表的意義，似乎意在更深刻的提醒自己，無時不刻不能或忘。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記憶，那些過往，那些曾經的努力與堅持，絕不能成為白費。因此，他將這樣的動作納入習慣，用身體刻印在骨血裡。

近乎珍視的擦拭幾下後，他看著鏡中的自己。鏡子經過長年擦拭，已被他打磨的發亮發光。但無論再明亮乾淨，銅鏡上照映出來的，始終是些微扭曲的面容。這面鏡子，照不出他真正的面目，但他不在意，從來就不在意。

記得他從戰場上拾撿起鏡子的時候，上頭全都是血，卻被完好的置於一旁，毫無破損。他擦拭了一遍又一遍，才終於將表面上那些血痕拭去，但鏡子邊緣以及外框凹槽處，血水已經深深滲入，無法抹淨。縱然他已經擦拭過幾千幾百遍，在那看不見的細微處，仍然留有點點紅痕，旁人無法看見，而他一直看得最清楚。

他時常看著銅鏡，更多的時候是在思索，但依舊是面無表情。旁人窺探不得他的任何情緒，喜怒哀樂，一點也沒有。

忘記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人說他冷血，後來，甚至是無情無義。

他總是對自己，以及對別人說：「無所謂，我從不在乎。」

他確實是不在乎。因為所有他在乎在意的，早就在一次又一次的戰禍中逐漸失去，最後無所倖存，連一點殘骸灰燼也未留下。他什麼也帶不走，僅剩下的，只有這棵琉璃樹，這面銅鏡，以及一個信念。

坐在琉璃樹下的時間，後來佔去他生命中的大部分。他在這裡完成多數的佈局。他想過很多事，見過每一個足以影響未來的人，推算現今的局勢、走向、意外、結局，無一遺漏。他甚至知道，有一天他也會死在自己的算計之中，哪怕會傷害任何人，哪怕將會面對最違心的指責。

或許，他生平最脆弱的時候，就是自羽國逃出的那一次，看著掛滿枝頭的琉璃串，才會對杏花君脫口而出。

在這世上，再也沒有人能像他這樣精準的推算死期。

背負生命的感覺，太沉重。

這句話，不只是冥醫，默蒼離從來就同樣的感同身受，只是他太過於理智，所以一直以來，不能說及不該說的，都由另一人代為說出口。

在冥醫走遠之後，他仍舊坐在樹下，聽風吹動琉璃串相互撞擊發出的清脆聲響，低垂著眼，專心擦拭著自己的鏡子。

他計畫好這一切時，彷彿就已從鏡中看見未來的景象，咒印傳承，血濺琉璃樹。

而像是感應似的，伴隨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琉璃串突然無風自動，鏡面真實映出一個白衣身影，由遠走近。這一刻，他停下手中拭鏡的動作，轉過頭去。

「師尊。」隨著俏如來腳步而來的，便是這一聲溫和的尊稱。

默蒼離站起身，緩緩向前走了數步，一如往常將鏡子背於身後。那個在他未來鏡中留著血淚的徒兒，現今正站在他的面前，這一切還未發生，卻將要發生。

他依舊面無表情的看向俏如來。

而手中那面銅鏡，卻映出默蒼離臉上模糊變形的微笑。

完

───

後記：

上個禮拜才看完劍影魔蹤，從登場開始就真心喜歡默蒼離，一直對他的死感到無法釋懷，猶豫掙扎了很久，才寫出這篇算是紀念自己心情的短文吧
雖然內容遠遠不足表達我對默蒼離的喜愛，想寫想說的還有很多，一時之間也很難整理出來
只是聽說默蒼離的往事還有後續，羽國誌異與霓霞之戰一直都是我很在意的事，還有與墨家九算之間的糾葛，雖然不曉得正劇是不是會撥出，但還是滿心期待著
真心希望他的故事不會因退場而被遺忘QQ

[ 此帖被妃茗在2014-09-07 16:09重新編輯 ]

一首作品，一經作者完成後，就有了自己的生命，容許不同的人用不同的觀點來詮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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