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05 人生若只如初見（多配對.all劍.主龍劍）【五十】更新至205F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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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之蝶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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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2)

190樓發表於: 2021-06-19 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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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189樓freewx于2021-06-12 07:23發表的 : IM|Se4;x
啊啊啊看得好心疼好纠结😣求大大给龙剑一个好结局🙏 t"#lnG!G
大大也要注意身体哦，祝你早日康复👍 qIUC2,&g

結局嘛～這可能就要讓大家自己去認定了。
感謝關心和祝福唷！

決定填滿每一個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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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之蝶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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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2)

191樓發表於: 2021-06-19 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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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日復一日；日子也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間，並沒有太多的改變；唯一看的出變化的，只有跟著佛劍分說日漸消瘦的劍子仙跡。

雖然一日三餐的吃飯約定依然遵守著，但身負著極大精神壓力的他還是漸漸變的瘦小，臉上的顴骨依稀可見。

而此刻，疏樓龍宿坐在慕少艾的客座沙發上，靜等著他從外面回來。

「突然來找我，是有甚麼事情嗎？」剛踏入院長室，慕少艾就看見了他；也起了些莫名的疙瘩。

從那天搶救佛劍分說後，他的心裡就多了一分不踏實。
現在見到疏樓龍宿後，那份不踏實更像是要完全爆發開來一樣。

「我就不跟你客套了，我來；是想確認一件事。」疏樓龍宿眼神銳利，再加上那嚴肅的語氣，讓人直覺是來質問的。

「嗯，說吧。」慕少艾脫下了白色的醫師袍，做好心裡準備的認真回復。

「佛劍分說……他真的…只是植物人嗎？」問出了困擾許久的問題，疏樓龍宿不曉得他想從慕少艾嘴裡聽到甚麼答案。畢竟是或不是對他來說都沒有甚麼太大的區別，最多就是內疚的程度差異！真正會有影響的人，只有……

即使做好了心裡準備，但真的聽到這個問題時；慕少艾手上吊掛醫師袍的動作還是因此遲鈍了。

他並沒有直接回答疏樓龍宿的問題，只是拿出了慣藏著的菸盒走到窗邊。

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疏樓龍宿早已明白這個動作意味著甚麼！所以他輕易的看出了他的猶疑卻不說破。

「我今天以贊助商得身分，出席了一個朋友邀請的醫學會；在那裏見到了不少盛名遠播的醫生。」疏樓龍宿緩緩開口，同時敏銳的觀察著慕少艾。

慕少艾叼著煙點燃，深吸了一口；並沒有打斷疏樓龍宿說話的意思。

疏樓龍宿見狀，只是繼續說道：「在那裡，我聽到了關於腦死和植物人的區別。」

慕少艾剛要繼續吞雲吐霧的動作，卻因這些話而停在半空中；而後，他像是做好了決定，長嘆著熄掉了手上剛點燃沒多久的香菸。

「既然知道了，那你想聽我跟你說甚麼。」不再隱瞞，慕少艾坦然的讓人錯愕！

一回頭，身後人的表情；果然十分僵硬。

在來找慕少艾前，疏樓龍宿自以為能接受，從他嘴裡聽到最壞的結果；沒想到真的聽到時，心海還是湧起了那令人悲痛的沉悶。

他想聽甚麼？

他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甚麼要特地跑來問這件事情？

到底為了甚麼？

他說不清。

那天的噩夢就像一捲錄影帶，突然閃現在他的腦海。
當時得無能為力，還有那一次次的震撼，都讓他痛的苦不堪言。

這種痛苦的感覺，就像一把火灼燒著他的全身；卻無法撲滅。

『這樣你就算活著，也只能愧疚的悔恨終身；畢竟佛劍分說的死，你也別想劃清界線。』

恍惚中，魔龍祭天的話言猶在耳。

悲憤交加的人，握緊了雙拳卻無處釋放情緒。

疏樓龍宿的異常和多次的表情變化，慕少艾一點也沒有放過。
可他只直覺的認為，是因為劍子的原因而沒有多問。

兩人所處的空間，瞬間變得寂靜；沒有人開口打破這陣沉默。

慕少艾鮮少的感到煩躁。
他早知道一定有一天要說出來，只不過他還沒想好該怎麼開口。
特別是時間已經不多，一天天逼近的時候。
可是也因為如此，他更加不知如何解說。

尤其是面對劍子的時候。

也許…只是也許。
他也在等著一個所謂的奇蹟。
等待著有一天，佛劍分說能成為那個製造出奇蹟的人。

從桌上挑出了劍子的病歷，慕少艾走到疏樓龍宿旁邊坐下；直接將東西放在他的面前。

疏樓龍宿的雙眼緊盯著眼前的東西，卻沒有勇氣伸手去拿。

一直以來，他從不過問劍子的精神狀況，好像只要不刻意過問；劍子就一直是他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好好的！
不過其實說穿了，也只是他不願意面對現實的情況罷了。

「我讓你決定要不要告訴他。」一如當年他將選擇的權利交給了佛劍；這次，他將權力交給了現在照顧劍子的疏樓龍宿。

都說病人有知道真相的權利，可如果病人本身的精神狀況已經是個考驗；那為甚麼不能給他一個善意的謊言？
特別是這個謊言能支撐著一個人的信念，支撐著他繼續活下去的話；那又有何不可？

雖然這樣有違醫者的道德，可是他不想管那麼多；就如當時一樣。
因為這個謊言，不是只有他；知道的大家都會選擇隱瞞。
同時，他也相信沒有人會去戳穿這個假像；沒有人會想面對這麼一個殘酷的事實。

明明應該是年少有為，前途一片光明的兩人；可是偏偏……命運要這樣考驗他們。

疏樓龍宿將眼前的東西推開，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僅是淡淡的說了：「那就繼續瞞著吧。」

慕少艾沒有答話，只是無奈搖頭而笑。

果然，當自己有的選擇時，大家都會自然的選擇逃避。
其實他也是如此，因為無法面對劍子知道後的反應；所以選擇隱瞞，或將選擇權交給他人。

當醫生的人啊，還真的不能跟病患有太過於一般的交情啊。

只不過這樣瞞下去，是要瞞到那一天的到來嗎？

慕少艾默然。

像是看出了慕少艾還有話沒有說完，疏樓龍宿幾番思考後，也做出了大膽的猜測。

「他…還可以……」疏樓龍宿一向能言善道的口像是打結般，難得的停停頓頓。

即使這句話說的並不完全，慕少艾也知道他已經猜出了幾分。
疏樓龍宿想問的這個問題雖然直接，卻也是他們不得不面對的問題。
而面對這個問題的時間……

「腦死的人無法自主呼吸；只要不摘除維生系統…以目前的狀況看來，不超過一個月。」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慕少艾的雙手也難以控制的多出了幾分力道。

疏樓龍宿震驚的表情全寫在臉上，但在看到慕少艾的苦笑後；他也努力的讓情緒平靜下來。

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們該怎麼告訴劍子？
要怎麼讓他接受這個事實？

慕少艾不再說話，疏樓龍宿也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兩人就這麼靜止著。

良久，終於再度有人開口。

「其實，這樣也好。」慕少艾攤坐在沙發上，打破了沉默；話中盡是無奈。

疏樓龍宿茫然的眼中帶著不解的看著他，不明所以。

「對於腦死的病人來說，像這樣多活在世上一天；對他們來說，都是種折磨。」慕少艾說著這讓人難以接受，卻是最真實的事實。

僅能依靠著維生器具輔助而活下去的人，等同是仰賴著機器硬使臟器運轉；那對帶著的人來說無疑是種痛苦。

慕少艾雖然做為醫生，但在重要朋友的面前；也只是……一介凡人。

其實那天搶救完佛劍分說後，他也減少了為劍子諮詢治療的次數。
每當他看到佛劍分說的時候，他總會不自覺的在心中問著自己；如果要讓他這樣受苦的活在世上，是不是那時候就不要堅持讓他活下來？

他也曾經不只一次的問著自己，從醫至今，早已看過了那麼多的生離死別；為什麼唯獨對佛劍分說和劍子仙跡，會讓他感到這般猶豫和矛盾。

有時候，他甚至分不清；讓佛劍分說這樣活著，到底是為了佛劍分說自己好？
還是為了守著他的劍子仙跡好？

想的越多，他越是難受。

所以他不願想的太過清楚，甚至他彷彿能明白；為何劍子仙跡會選擇活在一個假像的世界中？

想到這，他又一次的苦笑。
需要開導的，又何只劍子仙跡一個人呢？

不過，他也該認真面對了。

正因為他自己是醫生；所以救人是他的職責。
給病人或特殊病患的建議，也是他的責任之一。
而佛劍分說的情形，早已符合了死亡的定義。

他們的不願放手，說好聽點是等著奇跡；說難聽點，只是為了自己好過的讓他受苦。更何況他們所等的，是奇蹟中的奇蹟。

他們每個人，都是時候該面對這殘酷的現實了。

疏樓龍宿沒有任何反駁的意思，只是這些訊息量已經超過了他的預想範圍；他需要時間消化並思考，還有該怎麼告訴劍子。

「劍子那裏，或許我們該放手一搏。不能在一昧的考慮著他的感受，而讓佛劍繼續這樣折磨下去。」有時反向操作，也是一種方法。

這個方法他已經想過無數次，可是卻無法輕易嘗試。

疏樓龍宿雖為他說的話感到意外，卻也有點明白他為何會這麼說。
畢竟，他們一直以來；都是以保護劍子為優先考量，在下去做決定。
但會不會……其實他們也一直做錯了？

「我們應該直接的告訴他，佛劍現在的狀況是痛苦的；也許，這反而能讓他接受。」慕少艾認真的神情在在的表示，也許已經到了該破釜沉舟的時候。

劍子雖然相當依賴佛劍，但他最不願意傷害的人也是佛劍。
如果直接告訴他佛劍的現況，他會不會……能夠接受呢？

這件事情，絕不能隱瞞到佛劍離世。
這樣，劍子才更會崩潰吧。

疏樓龍宿朝慕少艾點著頭，表示同意他的提議。

「走吧。擇日不如撞日，越早告訴他越好！」決定之後，慕少艾再度穿回了一旁吊掛著地醫師袍。

疏樓龍宿其實不想跟去，因為他沒有勇氣面對劍子崩潰的無法接受的模樣。

但他不能不去！

正因為劍子有可能崩潰，他才更不能丟他一人。

如果只讓劍子一個人面對，那他一定會比自己更痛苦千百萬倍。

他跟佛劍分說說好了，不管怎樣都會照顧他。
可是耳邊卻不斷的回響著，那最令他痛苦與備受打擊的話語。

『如果那個時候，沒有救你就好了……那後來就不會發生這些事……』

『這樣你就算活著，也只能愧疚的悔恨終身；畢竟佛劍分說的死，你也別想劃清界線。』

飽受精神折磨的人，腦中又突然浮現了劍子那如泣如訴的自責與懊悔的神情；疏樓龍宿一時恍神撞到了桌腳，人差點這麼拐倒在地。

「你沒事吧？你臉色很差！」慕少艾聽到撞擊聲的趕緊回過頭來查看，沒料到那人的臉色竟蒼白得毫無血色。

「沒事！」疏樓龍宿說著，捂著腳忍著痛的走出門外。

慕少艾雖然察覺到了不對勁，不過他也能感受到疏樓龍宿不願多提！所以他只是若有所思得跟著他的腳步走。

精神略顯恍惚時，耳邊像又聽見有人低語著。

『人生若只如初見……那該有多好啊……』

疏樓龍宿的眼前，好像又看見了當時說著這句話的劍子。

是啊……

人生若只如初見……

我……

＊＊＊

來到了劍子和佛劍的病房外，慕少艾敲了兩下門便開門走進。

他們一前一後剛進入；就看到劍子笑得燦爛得朝著他們說。

「你們看，佛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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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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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樓發表於: 2021-06-19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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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最后发现没了，吓死了…还以为是陈年坑作，这才看了下日期，还好还好……等后续嗷——剑子不会是直接幻觉佛剑醒了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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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ym7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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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樓發表於: 2021-06-19 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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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感觉是幻觉……虽然很狗血但是够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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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nyueyun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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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樓發表於: 2021-07-29 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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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虐怡情，大虐傷身，這篇文真是虐身又虐心呀~
很喜歡大大的文筆見到大大五月份的更文，更新的同時也要照顧好自己，注意身體健康吖
坐等更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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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樓發表於: 2021-07-31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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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筆怎麽做到那麽流暢的?期待太太更多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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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子狐

吾乃，寒‧瀲‧澐，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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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樓發表於: 2021-08-01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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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保重身體啊!!!
不過很開心等到更新QAQ...看得我好虐好痛又好開心!
是說，佛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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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之蝶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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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樓發表於: 2021-09-14 14:2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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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192樓王白石于2021-06-19 14:51發表的 : N;Wm{~Zhb
看到最后发现没了，吓死了…还以为是陈年坑作，这才看了下日期，还好还好……等后续嗷——剑子不会是直接幻觉佛剑醒了吧槽 &N.D!7X

雖然不是坑，不過更新會比較慢。
謝謝支持！
其實發展大家真的很好猜。

引用
引用第193樓lilym7064于2021-06-19 17:09發表的 : =J:6p-\*
同感觉是幻觉……虽然很狗血但是够酸爽 B@U;[cO&

哈哈～謝謝你的觀看。

引用
引用第194樓xinyueyunyi于2021-07-29 09:05發表的 : {@ ygq-TZ
小虐怡情，大虐傷身，這篇文真是虐身又虐心呀~ c0h:Vqk-
很喜歡大大的文筆見到大大五月份的更文，更新的同時也要照顧好自己，注意身體健康吖 ZUPlMHc
坐等更新 (*^▽^*) 1w*DU9f

謝謝你的喜歡，能被大家喜歡，我真的很高興喔。
也十分感謝你的關心唷！

引用
引用第195樓4399于2021-07-31 17:44發表的 : $ReoIU^<
文筆怎麽做到那麽流暢的?期待太太更多作品！ p}I,!~}

謝謝誇獎和支持！
一像都是想寫甚麼就寫，所以後面才會放飛！（喂）

引用
引用第196樓劍子狐于2021-08-01 20:58發表的 : +a7J;-|
大大保重身體啊!!! `0'Bg2'
不過很開心等到更新QAQ...看得我好虐好痛又好開心! RHe'L36W
是說，佛劍醒了!? " b?1Yc-

感謝關心和支持。
其實後面的進展，應該大家都可以猜到了。
真的是蠻－－
還是讓大家自己看下去吧！

決定填滿每一個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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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樓發表於: 2021-09-14 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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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大家久等，因為腦部的問題較大。
所以現在才更，先謝謝大家的支持。
也希望自己能順利更完！
正文在下方，文末一點肉渣。
＝＝＝＝＝＝＝＝＝＝＝＝＝＝＝＝＝＝＝＝＝

慕少艾和疏樓龍宿吃驚的同時，兩道目光直直的望向病床上的佛劍分說；可是並沒看見他張開的雙眼。

疏樓龍宿的心臟像跳漏了一拍，他直覺的認為是劍子出現幻覺了。
這情況來的太過突然，讓他不知該做何反應的站在那裡；無法動彈。

慕少艾望著不像清醒過的人，很快的找回思緒；理清了狀況。

「你說佛劍醒了，他甚麼時候醒的？又是甚麼時候睡的？」慕少艾走到劍子的身邊，溫聲的問著。沒有任何存疑與質問的態度。

「他醒了一陣子了，說是想先跟我說說話；所以不讓我告訴你……」清澈的眼睛看著慕少艾，讓人看不出絲毫的謊言。

像不懂為什麼慕少艾會這麼問，劍子正要繼續跟佛劍說話，卻發現他竟然又睡著了。

「佛劍、佛劍…你怎麼又睡著了？少艾來了，快讓他幫你看看啊……」搖晃著依舊沉睡的人，劍子不可置信的喊著。

從劍子和佛劍互動的狀況，慕少艾已經明白了是甚麼情況；他朝著還在門邊的疏樓龍宿搖著頭。彷彿正宣佈著，當時的評估已經得到了證實。

劍子的精神狀況已經差到開始出現幻覺了。

疏樓龍宿的雙腳像被灌了鉛，他想動卻動不了；想開口，又像失了聲音，一字一句都說不出來。
只有那雙好看的琥珀色雙眼，清楚的染上了一層薄霧。

劍子緊抓著佛劍不在健壯得手臂，眼淚直直的落了下來。

「不要睡…不要在睡了……快點起來！」劍子幾乎要失控得大吼。

「劍子！不要激動！」慕少艾在他旁邊安撫，並想著該如何讓他冷靜下來。

此時此刻不能再刺激他的情緒，否則怕是會更加惡化。

「噓……」慕少艾朝劍子比著噤聲的手勢。

劍子的注意力成功的被這噓聲轉移，帶著淚的眼睛看著慕少艾。

「你說佛劍剛剛在跟你說話，我相信。但他現在睡了，就代表他累了；我們不要吵醒他。他目前的狀況還是需要多休息。」引導著劍子坐下，慕少艾繼續輕聲安撫。

「好，我小點聲。」劍子聽著慕少艾的指示，降低了音量，擦著眼淚。

這時，他才發現門口還有一個人。

「少艾，他是誰啊？！」劍子抽噎的看著那個人，卻不記得曾經看過。

疏樓龍宿錯愕，他沒想到劍子竟然會不認得他；一顆心更像是落到了谷底。

「劍子，你不認識他嗎？」慕少艾心凜，沒想到劍子的情況會惡化的這麼快。

以往，就算劍子的精神狀況有多不好，也不曾忘記過疏樓龍宿；可是現在竟然……

「劍……」好不容易，疏樓龍宿才找回了聲音；正想說話，卻見慕少艾搖頭。

疏樓龍宿強忍下想和劍子說話的念想，轉身走出門。

一出了門口，方才眼中凝結的霧氣，不爭氣的轉瞬掉落。

各種哀傷、不捨、心痛的負面情緒盡數壟罩在心；疏樓龍宿像要被拖進那深淵般的不可自拔。

「劍子，我先去準備一下；待會在過來這裡為你們做檢查。」慕少艾笑著拍著劍子的肩膀，在看到他點頭後才跟著走出門。

慕少艾一關上門，就見疏樓龍宿隻手撐著牆的背影，隱約還有著起伏。

不用多說，慕少艾自然知道疏樓龍宿是怎麼回事，只是他也不願說破的戳人痛處。

「我回去準備一下，待會在過來為劍子做心理治療！這療程可能需要一段時間，你……」

慕少艾本想讓他回去，但想想應該不可能！於是不再多說。

「我在外面等。」疏樓龍宿不動聲色的拭去眼淚，可鼻子都抽氣聲仍出賣了他。

慕少艾假裝沒發現的離開，還是先給他獨處一下吧。

疏樓龍宿站在窗外，就這麼靜看著裡面的一切。
即使眼前的景像總讓他紅著眼眶；可他的視線還是不願離開劍子仙跡。

＊＊＊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疏樓龍宿坐在外面也已經超過半天的時間。
慕少艾為了避免劍子情緒緊張或受到外界干擾，所以將窗簾拉起；導致他也無法看見裡面的狀況。只能這麼乾等著。

這期間，穆仙鳳還是送來了正餐；不過他一點胃口也沒有。
只讓她留下了劍子的部分，剩下的全讓她帶了回去。

穆仙鳳回去後，又讓默言歆過來疏樓龍宿身邊等著；免的有什麼狀況又無法隨時照應。

終於，慕少艾出來了；臉上神色凝重。

疏樓龍宿自然知道情況不樂觀，示意讓默言歆將食物拿進去後；就跟著慕少艾離開了。

「放心吧，他不是真的忘了你。」慕少艾邊走邊這麼說。

疏樓龍宿沒有回話，只是繼續跟著慕少艾的步調走。

他現在的腦袋十分混亂，無法判別話中的真假。
也不知道是真的沒忘？
還是慕少艾說來安慰他的。

「劍子現在不記得你，是因為他的記憶產生了混亂。簡單點說，就是現在記憶的時空，是還沒有認識你的階段。」明白疏樓龍宿並非醫科出生，現在劍子的情況也非常特殊；所以慕少艾換了個淺顯易懂的說法。

記憶混亂？

慕少艾長嘆了一口氣；像是要將心中的那股沉悶全數吐出。

然後他突然停下了腳步，語重心長。

「劍子他已經不是簡單的創傷後壓力症候群；他現在的病狀是思覺失調症！也就是所謂的精神疾病。這種特殊的疾病用藥和療程都與一般不同。」這等同之前所開出的藥品無法正常發揮作用，所有諮詢療程也都是白費。

精神疾病……？

「這種病並不會在短時間內發作，它有一定的病程變化；之前沒有發現，就是因為他沒有明顯的異常症狀。讓我無法下定論。」要是劍子的異常能早點顯現，也不會多拖了這麼久的治療期。

疏樓龍宿靠站在牆上，全身的力氣像被抽走了一樣。

「很有可能是因為什麼東西，穩定了他的病情不發而難以察覺；但現在又因為當時能穩定他病情的東西失去作用，而瞬間爆發開來。」慕少艾同樣脫力的在他旁邊靠站著繼續說。

難道是，佛劍分說？

疏樓龍宿想到答案的同時，也從慕少艾的眼中得到了證實。

「劍子現在的記憶錯亂就是最明顯的象徵之一，他無法清楚的了解事情發生的前後順序；還有辨別現在所出現的幻覺。」

疏樓龍宿沉默，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幫忙劍子了。
現在的自己還能為他做些什麼？
還能幫他做些什麼？

他已經完全想不到了。

「這種病是需要長期抗戰的。但現在我更擔心的是，怎麼跟他說佛劍的狀況？」劍子的病他雖然早就做好準備應對，可是他確診的時間偏偏選在這個時候！

這如果不處理好，只怕以後的劍子也確實無法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了。

全身的血液像堵在了胸腔；讓疏樓龍宿整個悶的厲害。

「給我幾天時間，等我想好怎麼做時；一定會告訴他的。」此時的疏樓龍宿，說起話來已經沒有半點元氣；像是筋疲力盡。

慕少艾看著他這般可謂是半死不活的模樣，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來激勵他；只能回應微笑後的先行離開。

疏樓龍宿目送他的背影，罕見的呆立放空。

『如果那個時候，沒有救你就好了……那後來就不會發生這些事……』

又一次……

那畫面、那聲音，彷彿又一次血淋淋的浮現在眼前。

早知當時的一念之差會造成今日的悲劇，他也不要這種結果。
他也寧願不曾相遇！！
不曾騙過劍子！！
他真的也想重新來過一次！！

或者……
當時就這麼死在劍子手上……
對他們才是一種贖罪。

那對他來說也許才是最適合的結局。

疏樓龍宿在這無人的角落癱坐在地，腦海盡是與劍子的一切。

待他回神時，已是淚流滿面。

這還真是……狼狽啊！

他擦著眼淚自嘲的起身。

＊＊＊

深夜，慕少艾拖著一身疲憊還有酒氣回到了家。

當他開了玄關的門後，才看到了裡面還有著另一雙鞋。
慕少艾雖然有些吃驚，但既然已經開了門，就沒有只出不進的到理；所以他只得硬著頭皮進了門。

走到客廳後，羽人非獍果然守在沙發上等著他。

客廳裡的燈像是刻意被調低了亮度，羽人非獍的臉上看著像掩蓋了一層陰影；看不清是甚麼表情。又或者是慕少艾喝的太多；雖不至醉，卻也影響了視力的能見度。

「不是說明天休假才回來，怎麼現在……」慕少艾的語氣像極了做錯事的孩子。

「任務提早完成，就回來了。」羽人非獍淡然的說。

「是這樣啊……」慕少艾顧做鎮定的邊說邊往浴室的方向走，希望能在不被羽人非獍發現在外面偷喝酒的情況下；安全脫身。

羽人非獍的臉上似乎一直是同一副表情，語氣也聽不出甚麼起伏，慕少艾根本無從探究；只能像腳底抹了油似的加大了步伐和速度，然後匆匆的說了句：「我先去洗澡了！」

但慕少艾顯然忘了羽人非獍是為何聞名，正當他準備進浴室時；羽人非獍早他一歩的擋在門前。近距離的照面，羽人非獍臉上的表情一覽無遺。

＂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沒發現吧？＂

羽人非獍不言自發的神情，讓慕少艾一陣尷尬。
只能招架不住的乾笑兩聲。

慘了～！這下真的被抓包了！！

慕少艾臉上掛著笑的背後，是發自內心的哀號。

慘了慘了慘了！真的是三個慘字排排站！
等一下他一定會被羽人非獍丟到床上，然後用特殊手段的折磨個死去活來的質問自己。

為甚麼不遵守和他之間的約定，不能在外喝酒！

然後然後然後，自己的結局可能是會在床上躺個好幾天的下不了床。

已經把劇情在腦海裡設想過一次的慕少艾，顯然沒有想到其他的可能。

羽人非獍看慕少艾那已經笑得比哭還難看的模樣，也不想和他生氣。直接轉開了浴室的門，將人帶了進去。

慕少艾一臉莫名的走進浴室，還有點摸不清現在是甚麼神發展。

「脫衣服。」羽人非獍的語氣還是始終如一的音調。

「啊？」慕少艾亂糟糟的腦袋，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雖然慕少艾這少有的天然呆又讓他隱藏的怒氣消退了幾分，可是只要一想到他為背約定在外喝酒……如果還是喝的不省人事的被人撿走……
那不止這些只會在他面前才有的表情全被人看去，連人可能都會被直接占據。

他無法忍受這些事情發生！

「不是要洗澡？！」羽人非獍的聲音顯然冷了幾分。

「喔喔！洗…洗……」一察覺羽人非獍的不對，慕少艾顧不得甚麼害羞的，在羽人非獍面前直接脫個精光。

當發現羽人非獍的眼神已經轉為熾熱時，慕少艾才發現這情況有多不對。
裝過酒精的腦子，讓他不知該如何應對；只能默默的走向浴簾的裡面沖起了熱水澡。

果不其然，沒多久；羽人非獍也走到了他的身後，從後面擁住了他。
兩人緊貼得身體，讓慕少艾清楚的知道；此刻的羽人非獍也是渾身赤裸。

「說吧？發生甚麼事了？」低沉渾厚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慕少艾默然。

雖然慕少艾沒有遵守約定確實令他很生氣，但他也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是因為遇到了讓慕少艾自己本身也過不去的事，慕少艾是不會輕易為背承諾的。

溫熱的水仍舊不停的灑在身上及臉上，慕少艾的視線一時模糊，身體跟著微微顫動。

慕少艾心裡很悶，可是又很暖。
悶的是佛劍分說和劍子仙跡的事，暖的是羽人非獍的貼心。

那悶在心中許久的鬱悶，彷彿被羽人非獍的一句話給打開了缺口；一發不可收拾。

透過擁抱，羽人非獍更能清楚的感受到慕少艾宣洩；他不發一語，只是將慕少艾抱的更緊了些。

兩人的職業不會讓他們有太多相處的時間，所以他無法無時無刻在慕少艾情緒低落時陪在身邊。

這是此刻的羽人非獍，唯一能给的。

許久，浴室中只有灑水聲和若有似無的抽噎聲。

像是發洩夠了，慕少艾轉身想向羽人非獍道謝；便被羽人非獍撫著臉，吻了起來。這吻雖然沒有甚麼侵略性可言，卻令人流連忘返，久久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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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ym7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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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0)

199樓發表於: 2021-09-15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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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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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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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四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