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05 [人天（人觉x天迹）] —— 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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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y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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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樓主發表於: 2023-07-05 12:52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7.05 [人天（人觉x天迹）] —— 告别

   现代背景
   告别本应在离别之前

      天迹抱着一本厚厚的当地民俗诗集坐在大加纳利岛的渡轮售票厅，此刻是晚上十点，天花板上亮着的是一盏波西米风的吊灯，作为观光旅游来讲它的观赏性很好，但此刻他正费力地翻着那本厚书。

      昏暗的光线使他看得很吃力，内心却有一种莫名的自信，他觉得自己记得，一定是在一百八十页，离开头很近的位置，讲的是跟友人告别的故事。

    可是开篇这几篇翻过来全然没有他熟悉的那篇，怎么会记错呢？这篇他看过很多遍，基本上每次一打开书就能翻到，以至于他从未刻意看过标题。

      察觉错觉已是定论，他认命地翻开目录页寻找熟悉的标题，一路顺着手指下滑，停在了一个陌生的位置，四百八十页。

      由于这本书前天裂在了二百页的位置，导致他打开的时候一直无法翻到后面，永远停在前两百页。

    他疑惑地翻开记忆里陌生的章页，确实是熟悉的剧情，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

    正翻着这篇故事主人公最后一次跟友人告别出海的时候，一阵嘲哳的皮鞋声响引起了他的注意，也许是大理石的地板刚拖过，也许是那个人的皮鞋质量太差，踩在地上磨蹭发出了几声难听的声音。

      那人似乎没想过刚进门会遇到这种事，轮流抬起双脚反复检查了下有没有沾东西，最终无奈地选择赶紧找个离自己最近的座位坐下以减轻这份尴尬。

    他坐在了天迹的旁边，明黄色的T恤把他衬得很显眼，但跟他的身材不符，他看起来有点瘦，肩膀处能看到明显的骨骼凸起，面色像从小营养不良，看起来没什么精气神，尽管他此刻从头到脚的衣服都是崭新的。

    他拽了一下松垮的裤腿，跟天迹搭起话来，“你也坐渡轮么？去十字港？”

    天迹原本看到熟悉的亚洲人面孔本能地以为是老乡，此刻听着他标准的英语口音猜不出来他是哪国人，合上书点点头，“是，去看朋友。”

      他转头看向大厅的玻璃门，船还没有启动，大海风平浪静，没有一点波澜。

    气氛转向沉默，天迹不是个会冷场的人，但他此前在码头见过这个人，当时他穿得比较潦草，泛旧的贝雷帽盖在脸上，一直靠在岸边看着过路人。

      仿佛一个结束人生旅程的人回过头瞩目着其他正在奔赴人生的人。

      几天不见他就换了新衣服了，说不定是个骗子。

      见天迹不搭话，那人又开口道，“这是那个吟游诗人的书？我在当地图书馆见过。”

    天迹意识到他在说自己手上这本，拿起翻了一圈，“对，就是时间过去太久，最后收录的时候甚至没有他的名字。”

    “我记得有一篇讲了一个谋杀故事，一个士兵为了升职杀害了自己的朋友。”

    天迹不解，他为什么要提起这一篇，就因为自己刚刚说了要去见朋友？现在的诈骗手段真特别。

      那人不知他的想法，抬头望向头上的吊灯，白色的编织流苏缠绕着遮住了他眼前的光亮，他再次开口，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问天迹，“如果你的朋友杀了你，你会怎么想？”

      饶是天迹是个脾气再好的人，听到这句话也会不适，他问的不是你的朋友会不会杀你，而是给了一个既定的结局，他已经杀了你，你会怎么想？

      天迹朝他相反的方向转过去以示自己拒绝回答，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不解，问道，“为什么一定得杀了我呢？情、仇、债，总要占一样吧。”

      那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显示屏此刻正滚动播放着开船的时间点和售票数，十点三十分G5140云鲸号，单程票五张，往返票一张，那人一边看显示屏一边问道，“你买的往返票？”

    “当然。”

      海上起了点风，半夜的海港没有篝火乐舞的热闹，只有几个钓鱼的中年人，和坐在椅子上看海的老年人。

    那个人站起来往售票处走去，回来的时候往返票便售出了一张。

      天迹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跟他坐同一班轮渡，这几天在附近逛并没有看到他身边有什么认识的人，在他坐下时如实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你刚刚还在问我被朋友杀死的事，现在买票是准备去见证一下我的死亡？”

      那人似乎没想过他会问得这么直接，摇摇头开玩笑似地看着他，说道，“万一我是来阻止你呢？”

      “这种戏码我只在电影里见过，你该不会要说我走上了一艘恐怖游轮，从此进入无止尽的循环？”

      他对这个人的所有问题都有些莫名其妙，却又控制不住自己跟着他的思路去思考，有什么可思考的呢？这只是一趟普通的旅程，明天下午他会从岛上坐船回来，然后搭载着返程航班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

      不由他多想，检票开始了，夜间票的人并不多，加上他们也就七个人，天迹准备带着行李上去躲到二楼的咖啡厅，希望他不要再跟上来了。

    当然，他是个懂礼貌的人，所以他很开心地跟那个人直接挥手拜拜，不等他回答拎着行李就跑上了甲板，余光不忘偷瞄，见那人不徐不缓地背着他的挎包走着，并没有要特意追他的意思，他放心地爬上了二楼，靠在栏杆处。

      那个人靠在一楼的救生圈处，海风卷着腥咸的浪花朝船身扑着，靠岸的海并不是游客想象中那种蓝，大多看着比较脏，随着螺旋桨的搅动，此刻是大片浑浊的土黄。

      天迹裹了一条毯子还是下楼了，那人看到他并不惊讶，像是料到他会来。他看他到哪里都揣着那本书，问道，“你觉得那个吟游诗人可惜吗，写下这么厚的一本书，后人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天迹摇摇头，“怎么会，他今后跟这本书融为一体了，这本书叫赛亚里格，以岛上的一处鼓浪屿命名，以后提到这个地方，都会想起他。”

      “那听起来也不错。”

    海风把他的T恤吹得很鼓，在昏暗的黑夜里像一盏中式灯笼，额前的刘海在他眼睛上乱拍，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不知道他去往何方，他的眼睛里仿佛已经没有了目标。

      天迹又想起了那个问题，他学着他的样子靠在救生圈上，腥咸的海浪顺着风卷进他的嘴里，有些发苦，意识朦胧间，时间的指针指向了十一点。

——————————————————————————
    士兵的十一点要比其他时刻要清醒，这是防守最容易松懈的时刻，尤其像非常君这样的中级军官，他的升职之路还很漫长，担不起一点错误。

      他很谨慎地带着卫队四处勘察，这座岛的王国虽然远离意大利，却跟教皇国没什么区别，一样以血统区别着各种人，高加索人、日耳曼人、欧罗巴人，还有他这个血统不纯的加泰罗尼亚人。

    为此无论他做得怎么出色国王都不愿意再给他升职了，他跟他的两位同僚天迹、地冥一起进的卫队，另外两位已经凭借军爵拿到领地了。
    曾经他也想过认命，在踏上这条路之前他曾游走各方，那时他是一个流浪的吟游诗人。

      命运给予了他机会却剥夺他选择的权利。
————————————————————————
      轮船往海的中心驶去，海水趋于深蓝，天迹仿佛做了个梦刚清醒过来，视线有些模糊，但他没有说话，而是脱下身上的毯子连同那本书一起递给了眼前的人，然后从他包中拿走那顶属于他的贝雷帽。

    海面变得平静，只有海鸥愉悦逗留的声音，船上的电灯大概接触不良，忽明忽暗的，二楼咖啡厅的苦香不断地外溢，楼上游客轻声交谈的声音也匿迹了。

      周遭的时间仿佛停止了，他看着非常君平静的脸庞，终于说出了那句准备许久的话，“好友，我们应该不用告别了，”他拿起那顶过去无数次陪伴着他出海的帽子，扔向大海，说道，“情、仇、债，都没有了。”

    话尽一刻，巨大的海浪卷着狂风袭来，灌进了他的耳朵里，他没有听到非常君说什么。

    片刻，风浪吞噬了整座船，冲断了甲板上的那座波塞冬的神像。

      海面，风平浪静。

      翌日，一个身着明黄色T恤的人，抱着一本名叫赛亚里格的民俗诗集，走进大加纳利岛港口的售票厅，买了一张单程票。

[ 此帖被yygh在2023-07-05 12:58重新編輯 ]

从风簸荡入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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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13627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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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0)

1樓發表於: 2023-07-07 01:2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是人天！！！！！
这种一切的恩怨情仇都过去才开始追忆的感情好好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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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y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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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2樓發表於: 2023-07-07 17:2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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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瓜老师对玉逍遥来说是特别的，除了情感上（虽然有点塑料），还有一点就是玉逍遥不是没有被人背叛过，但他算差了这是第一次。
对大漠苍鹰他有把握对付鹰背叛的后续，对瓜老师他没有去细想过，就是这一步算差了踩进了死局。
他跟瓜老师相处感情不深但是没什么算计，瓜老师对他的恨意不深，却实实在在地亲眼看着他被忉利狱龙斩捅穿了。
双方对对方的印象在玉逍遥第一次退场之后应该都会有一些不一样的体悟。

从风簸荡入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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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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