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 11.20 殘夢（七） 1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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闇舞

浮生何處不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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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99)

10樓發表於: 2006-05-10 07:0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殘夢（七） 10F

滴答滴答的雨，緩緩的從天際而落，天空一片矇矓朧的，烏雲擋住了陽光的溫暖，遮住了明亮的光線，在繁華的的城市中，聽不到平日的擾亂雜聲，四周顯的寧靜安詳，卻也帶點淡淡的…寂寞。

劉子皓來到醫院的外頭，他需要雨，他需要雨的溫度來麻痺一下自己，他伸出手，讓冰冷的雨水滴落在他的手臂上，他想起，婉先很喜歡雨，婉先喜歡雨景，只要有關雨的一切婉先都深深喜愛，望了眼天空，現在也還在下雨，那天也是，他自嘲的一抿嘴，收回手臂，一個轉身，映入眼的看見前方的大樹，樹葉緩緩的凋零，一股異樣的情感浮上心頭。

凋零的樹葉，在寒風的吹拂下，飛阿飛的，無目的的漂移，像似被遺棄的孩子，孤零零的，默默的承受雨的拍打，無一處完整，殘缺的葉子…

接著一股強烈的寒風，將那接落葉全都吹了起來，吹的起舞，也吹的孤獨，在落葉交錯的某一刻，劉子皓卻看到了在那群落葉中，有一片翠綠的葉子，鮮豔的與那群落葉格格不入，彷彿在黑暗中看見了一絲絲的光明，但卻在劉子皓想看的更清楚時，那片落葉飛到劉子皓的面前，接著裂成兩半，在緩緩的落下，劉子皓一愣，看著變成兩半的葉子，落到腳前。

這代表什麼？還是什麼都沒有，只是自己神經質的想太多了，低頭想再看眼那片葉子，但卻不見那片葉子的蹤影，可能早已被風不知吹到哪了，劉子皓甩甩頭，決定不當一回事，看看時間，他決定回到急救室外，他的一顆心還懸在那，等待著醫師的宣告，然而，一股不祥的氣味，漸漸的蔓延開了，久久不散…

當劉子皓快到急救室的附近時，他遠遠的聽到前方有人群的尖叫，呼喊，再仔細一聽，劉子皓覺得這個聲音好熟悉，他知道這個聲音是誰，他知道的，心一顫的縮緊，連忙加快腳步，然後一個轉角，他看見鳳庭狼狽的甩開急救室門，從裡頭奔跑出來，手上還握著一把刀子，上頭沾了令人怵目驚心的血跡。

「鳳庭！」看見鳳庭從門出來，劉子皓倒抽一口氣，那個門，不就是急救室嗎？婉先在那裡頭啊！鳳庭到底是怎麼進去的？還有那把刀子，上頭的血，究竟是誰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絕對不會是心理想像般的那樣，不可能，他也不相信！

鳳庭一看到劉子皓匆忙而來，還喚著自己的名子時，顧不的自己狼狽的模樣，她笑出聲來，劉子皓明瞭，鳳庭是笑給自己聽的。

「哈哈…你看到了？」鳳庭的眼中閃耀的勝利的光芒，她吃吃笑著，將手中的刀子往劉子皓一拋，刀子畫出了美麗的弧線，而幾滴鮮血則陪襯著刀子的無情。

鏗鏘！刀子滑落到劉子皓的面前，劉子皓彎下身，跪倒在地，痛苦的遮住臉。

「怎麼樣？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避嗎？你會心痛嗎？哈哈…這是你的報應！」鳳庭極盡所能的諷刺著。

但接下來鳳庭卻軟化語氣。「子皓，怎樣？願意回到我的身邊嗎？只要你願意回到我的身邊，我會叫我爸爸醫好婉先的，我可以讓她不死，怎樣，你要不要回心轉意了呢？！」

「你這個變態！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劉子皓忿忿恨的抬起臉，他不懂，他只是想要挽回做錯的一切，為何上天連給自己悔過的機會都不肯呢？

鳳庭毀了他想挽救的一切。

「我變態？我哪裡變態了！我只是希望你回到我身邊來阿，我這麼做有錯嗎？」鳳庭激動的揮舞著雙手，想證明什麼。

「你簡直瘋了！」

「我瘋了又如何？我只是想挽回你啊！」

「你根本就不愛我！你愛的人是子祁！」

「不是的，不是的，你說錯了！我不愛子祁阿！」

隨著兩人的爭吵聲，圍在兩旁的人群也越來越多，但卻沒有人上前阻止，大家像似看好戲般，竊竊的討論著。

鳳庭無視於外人異樣的眼光，她走上前一步，彎下身來，手搭上劉子皓的肩。「子皓，你要相信我，我真的…赫？！」鳳庭的話未說完，就被劉子皓抬起臉的那雙深黑的眼嚇到，她倒抽一口氣。

劉子皓拍掉鳳庭在自己肩上的手，雙眼毫無感情的看著鳳庭，緩緩的開口。「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妳，我…非常的恨妳！」

鳳庭愣住了，她簡直傻了眼，向來，只要是她想得到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一天，父親從小就將她視為掌上明珠，她知道父親是為了彌補她從小就失去母愛，但她非常喜歡被人寵愛的感覺，該說，誰不愛？
到後期，她認識了姜容哲，她知道姜容哲一直愛著自己，但她不能忍受劉子祁對自己視而不視，驕傲自視的自己當然不能忍受，所以她想進心機的接近劉子皓，可到最近，她發現自己所費盡的心思將毀於一旦，她知道原因—夏婉先。

所以她利用了姜容哲，身為醫生的姜容哲。

但是，事情跟自己所想的，怎麼會偏差這麼大呢？！
劉子皓剛剛的眼神，是自己從未見過的，他的眼中，不再是之前的黑暗，虛無，她看到了，非常清楚的看到，劉子皓的眼神傳達的訊息。

他恨她。

那是絕對的恨意，甚至可以看到，鄙棄的蹤影。
也就是說，自己，可能是下一個鄙棄的對象？
身體不由自主的打起冷顫。
讀出了這樣的訊息，猶豫片刻，鳳庭轉眼看到站在自己身旁附近的姜容哲，姜容哲的臉上有著明顯的失望，是對自己失望？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
我沒有，沒有錯阿！
為什麼要用那樣的眼神看我！
我根本就都沒有做錯阿！

鳳庭憤怒的丟下手中的刀柄，一咬牙。「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我恨你們！」忿恨恨的說完便推開人群跑了出去，留下一群錯愕的人群，鳳庭在轉角處，眼光所瞄到劉子皓的眼神，還是不變，那般的…毫無感情。

「今天…仍是個下雨天，子皓你知道嗎？」

「我沒瞎…」

「我最喜歡下雨天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這我倒不知道。」

「因為…雨過天晴的太陽，好溫暖好溫暖，我最喜歡那時刻了，所以每當下雨時，我總是在祈禱雨停時的情景。」

「那我相信，你會等到的。」

熟悉的對話在劉子皓的腦海中浮現，他憶起婉先曾對他說的話，雨過天晴的太陽最溫暖了，所以婉先才這般的喜愛雨天。
雨過天晴…自己也可以等到嗎？
這一切的一切，可以有雨過天晴的一天嗎？

他開始祈禱，他希望，這一切…都只是短暫的惡夢。
他真的好怕，烏雲會一直遮住太陽嗎？
他可以等到嗎？自己可以這樣想嗎？

自己可以看見陽光破雲而出的那剎，一切都將雨過天晴，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可以嗎？
第一次，他深切的開始祈禱，事實，總是殘酷的，他不敢相信事實了，他想看到奇蹟。
這一切，都好像夢，來的太快太猛，自己都快搞不清自己到底身處在夢還是事實中，如果是夢，那可以快點醒過來嗎？

這是夢，這不是夢，不管如何，好像不能復合了…
真的…無法承受了…

直破雲霄的那刻，在一片朦朧迷幻的視線中，降臨大地的，那一絲絲溫暖的觸感，陽光，破曉而出。

＊　　＊　　＊　　＊　　

我沒有錯，我沒有錯，我根本就都沒有做錯！
我只不過想挽回我應得的東西，只要是我的東西，我絕不准別人也擁有！

鳳庭急急忙忙的跑出醫院外頭，腦海中想的全是這件事，她不懂，也不想懂，自己根本就都沒有做錯，為何劉子皓好似這麼的痛恨自己呢？！難道他不愛自己了嗎？

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劉子皓答應過自己，要捨棄夏婉先的，答應要給自己跟肚子裡的孩子一個名分的！他會娶我的！怎麼可能短短的幾天，就完全變了呢？！

難道自己要將失敗了嗎？自己所苦心經營的一切，又將毀於一切嗎？
她不相信，劉子皓一定只是因為夏婉先出了車禍，導致緊張所以失了方寸，才會想要補償夏婉先，一定是的，絕對沒錯！

只要過幾天，等劉子皓冷靜思考過後，他一定會發現自己做了多麼可笑的事，到時一定會回到自己的身邊，跟自己道歉，後悔於自己的魯莽，他最愛的人，一定是自己，只要過幾天，只要過幾天，相信又會回到從前了，劉子皓還是自己的，自己絕不容許他離開自己的身邊，等到那時，自己會破例的原諒劉子皓的，只要劉子皓明白最愛最重要的人是自己就好了，想到這，鳳庭不禁笑出聲，跑步也慢慢的停下來，雨水，似乎讓鳳庭變的更瘋狂。

「哈哈…劉子皓阿，你絕對不會想到有這一天，沒關係，我會原諒你的，哈哈…」
鳳庭一個人就突然的在路上大笑還胡亂的揮舞著雙手，就任由著雨淋濕了他的身軀。

「鳳庭！」突如其來的一聲呼喚，卻讓鳳庭的身軀一顫，鳳庭轉過頭去，在看清來者是誰後，眼神隨即染上不耐煩，腳卻悄悄的往後移動著。

「是你，你也想教訓我嗎？江容哲。」鳳庭口中充滿著厭煩，姜容哲一聽，眼神一暗，垂下頭來。「不是…我只是…很久沒見到妳了，所以我想…知道你過的好嗎？」

鳳廳冷譏一聲。「哼，那你見到了，我過的很好，你可以走了。」抬起手往姜容哲的方向揮揮，督促著姜容哲可以走了，自己並不想見到他。

「可是我…」姜容哲欲言又止，深深的嘆口氣。「我覺得，你過的並不好。」

鳳庭用力的轉過頭，她翻了翻白眼。「你不要用這麼了解我的口氣對我說好嗎？！」

「我擔心你…」

「我不需要你的擔心，我的事你不要管這麼多好嗎？！」

「我沒有管很多…」哀怨的口氣。

聽到姜容哲這樣講，鳳庭更是心頭上一把火，不多說的直接打了姜容哲一巴掌。

啪！聽著那清脆的巴掌聲，鳳庭揚起笑，優越感逐漸佔滿整個心頭，反觀姜容哲，他卻一直偏著臉，臉頰立即的染上鮮豔的紅色，但他卻毫無動靜。

「你不服氣嗎？不服氣嗎？」不光是姜容哲的臉上紅了，就連鳳庭的手也隨即紅暈一片，由此可想之力道之大。

姜容哲抬起臉來，臉上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刺痛感，他輕輕的觸摸著。「如果這樣…能讓你好過一點…」原本來想說什麼，但是看了鳳庭一眼後，他垂下眼來，便住嘴不在開口了。

鳳庭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手悄悄的握拳，不料卻傳來一陣刺痛感，竟是指甲陷入肉裡所導致的，此時，她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份了？

「你…這樣值得嗎？」鳳庭知道，其實她一直對姜容哲很過分，也知道姜容哲身愛著自己…但自己卻把他的愛…視為不見。

她知道這樣是過分了點，但是自己是為了自己所愛的人阿，所以該犧牲的人，是他！沒錯。

「鳳庭…」姜容哲幽幽的開口。「你還記的…我們認識多久了嗎？」不等鳳庭的反應，及道：「很久了…是吧？」

街上的風的吹著，雨飄著，讓人看不清，是天空在哭泣嗎？還是雨…
風好寂寞，好孤獨，沒有固定的形狀，人們也無法見到它，只有在極速走過人們的身邊時，人們才感覺的到，有時風會覺得，自己是不是被遺忘了？被遺棄了？
好像…真的被遺棄了…

嘴一抿，接著發出淺淺的笑聲，笑到讓自己的鼻微酸，眼泛紅，這就是哭嗎？
原來…這就是很難過很難過，難過到想哭嗎？

但是…自己並不感到難過阿，只是胸口上，心口處，很疼很疼而宜，真的，就只是這樣，那為什麼連雨水都會了調呢？變的溫溫的，像在洗滌自己的臉頰，伸手觸摸到自己的臉龐，才發現，那不是雨水…是淚水…

自己竟然哭了阿，哭了，是難過的代表嗎？
悲傷的情感莫名的心底湧出而上…狠狠的吞噬掉了姜容哲…
為什麼要把自己找的這麼難堪呢！？說穿了，因為放不下這段感情，對鳳庭的感情…
知道自己這樣做很傻很癡，很不值的，但是…真的…無法放下手…

每次，總總，以為自己還有一絲絲的希望，希望鳳庭能夠回心轉意…但，期待越深越高，失望也越高。
或許自己，真的該放棄了，真的沒有自己所存在的空間了。

看著姜容哲，鳳庭的心不禁猶豫了，自己真的傷的太深了嗎？

我。是。分。隔。線。我。是。分。隔。線。我。是。分。隔。線。

我....完全忘記要貼這篇上來的說>///////<
拖了很久的說= =||||

[ 此貼被闇舞絃影在2006-05-10 12:56重新編輯 ]

˙聊齋誌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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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殘夢（七） 10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