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27 【燈崎/照世緣×崎路人】慶元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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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123pi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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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4)

樓主發表於: 2021-02-27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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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7 【燈崎/照世緣×崎路人】慶元宵

今日天朗氣清，湛藍的天空只有幾朵纖薄的雲彩，春暖風徐，正是適合與三五好友出外踏青的好日子。

照世緣施施然地來到黑湖，在湖畔尋到了悠然自在的崎路人，遂開口邀請道：

「好友，吾來邀請你共度元宵。」

「元宵節？嗯——我知道，是要吃元宵的節日。」

崎路人雖然來到苦境已有數年，但畢竟來自外境，孑然一身，又無過節之習慣，這數年之間竟無體驗過這元宵佳節的氣氛。

「誒——元宵節的活動各種各樣的，可不只吃元宵這一項啊。」照世緣依著對好友的了解，立刻推斷出崎路人只知其大概，內心便開始打起小主意，思索著這元宵節該如何度過是好？

「嗯？那麼依你所知，還有什麼有趣的活動呢？」崎路人果真上鉤，好奇地追問著元宵節的習俗起來。

「這嘛……比如說提燈籠？」

照世緣笑著提出他預謀已久的建議來，在他預料之中，崎路人眉頭一皺，鬥嘴似的回應道：

「提燈籠？別人會以為我是照世明燈。」

想著好友今日不揹布袋，而是跟他一樣提著個燈籠，照世緣便差點要笑出聲來，他強忍笑意，接著說道：

「所以要去特定的場所，就不會被誤會嘍。」

「哪裡？」崎路人又問。

很好，事情按照計畫進行，都走在他安排好的軌道之上。照世緣甚為歡喜，但表面上仍舊一臉淡然，只徐徐地說道：

「先別急——首先，要先做一盞提燈。」

「嗯？提燈還得動手製作？你不是有很多盞燈，隨意借我一盞即可。」崎路人滿臉疑惑，納悶地問。

「製作燈籠也是元宵節的活動之一，雖然拿取現有的燈籠甚是方便，卻也會因此少了許多的樂趣。」照世緣義正嚴詞地說教到，大有崎路人不照做，誓不甘休之勢。

「是嗎？」崎路人聳了聳肩，今日他倒也無其他計畫，正好可偷得浮生半日閒，趁機休養生息一會兒。他便順著照世緣的意，無所謂地說：「好吧，要做什麼樣的燈籠？」

「只要你提得動的燈籠，這倒也沒有什麼禁忌。」

「嗯——那我想做一盞超華麗的燈籠。」崎路人伸手在虛空中劃了一個圈，興致勃勃地說。

「真難得，我以為你會喜歡樸素簡約的風格。」照世緣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故作訝異地問。

「偶爾也要挑戰一下困難的任務。」崎路人捲起了袖子，躍躍欲試地道。

「你隨我來黑暗道吧，那兒有我準備好的製燈材料。」照世緣又說。

「哎呀，不愧是行家，東西都準備好了！」

整個下午，照世緣便在一旁瞧著崎路人獨自忙活著，他還真做出一盞繁複華麗的精緻花燈出來，那片片花瓣栩栩如生地，在崎路人點燃那燈火之時，更彷彿活過來似的，崎路人甚是滿意，兩手叉腰，得意洋洋地說：

「看來……我也可改名叫照世明燈嘍，真是不好意思啊。」

照世緣聽聞，先是微一挑眉，接著順手取走了崎路人手裡的花燈，又自架上拿了盞褐白相間的素雅提燈，逕自塞進好友手裡，嘴裡說道：

「嗯？我想……與其叫照世明燈，不如叫照世花燈？……對了，你還是用我做的燈吧。」

「蛤？照世花燈？未免也太難聽了！為何我不能提自己做的燈籠？怎麼，你嫌我做的燈醜？」這次換崎路人挑眉了，他連珠炮似的丟出一連串的問題，言詞犀利，質疑地說。

「誒，就當作交換禮物——難得能見到好友提燈籠啊。」照世緣安撫似的說，彷彿在替那急躁易炸毛的貍奴順毛，使之恢復冷靜，不再低吼咆哮。

「所以，你要提我做的燈？」崎路人又接著問道。

你親手做的燈，我怎麼捨得提出去閒晃呢？當然是留下來做紀念了。

照世緣在內心嘀咕著，面上卻仍一臉淡定從容，平靜地說：

「我提跟你一樣的燈。」

「蛤——你要提跟我一樣的燈！你又為何要學我？」崎路人一驚一咋地，說話語氣隨著那情緒起伏，時而如平靜無波的海面，時而卻又波瀾萬丈，簡直比天氣還要來的變化萬千。

這也是崎路人的有趣之處，並且是只有在面對少數密友時，才會顯露出來的本性，帶著些許的化身為騎鹿人時的俏皮活潑，卻又少了那一絲的瘋癲痴狂。

「怎麼說……兩個人穿一樣的衣服叫做什麼呢？」

「穿一樣的衣服？例如說統一規定的制式服裝，是叫制服吧。」

「不是，如果只有兩個人有著一樣的服飾穿著，那叫『情侶裝』，同理可證，兩個人提一樣的燈，就叫『情侶燈』啊。」

「那麼你說，情侶裝和情侶燈的意義何在？」

「……情侶裝的用途自然是秀恩愛專用。」照世緣只回答了一半，而另一半則藏在心裡。

情侶燈套用在身為照世明燈的我身上，那意義可就不同了，比起去秀恩愛來讓人欣羨，更深一層的涵義則是在宣示主權呢。

——且讓我佔一回便宜吧，正好來清掃一下你身邊那些迴繞不去的煩人傢伙。

「好吧，現在我們有燈籠了，接下來要去哪裡呢？」

崎路人將他那隨身攜帶的乾坤袋放在椅子上，用左手提起那盞雅致提燈，燈火在方才談話時已由照世緣所點燃，正散發著一股寧靜溫柔的光輝，猶如月暈。

這是少見的、並未揹著布袋的崎路人，正提著他所準備的燈。

這畫面就像在崎路人身上烙上他所獨有的標記一般。

照世緣淺淺一笑，將自己手裡的燈騰到了右手，接著用他空出的那隻手牽起崎路人的右手，說道：

「你閉上雙眼，隨我來。」

「神秘兮兮什麼啊！」崎路人撇過頭來，臉上泛出些許的紅暈，雖然嘴裡輕聲抱怨著，仍舊乖順地閉上雙眼，由著照世緣帶著他朝那未知的目的地而去。

路途的風景是未知的，隨著日薄西山，天色則逐漸地暗下來，崎路人透過他閉著的眼瞼，只能瞧見一幕黯淡的昏黃畫面，閃爍著兩團柔和白色光暈。

……那是他們手裡的提燈。

光明而能指引人們前路的燈，提著燈的人們隱約能感受到那燈火所散發出的溫度，溫暖卻能夠灼傷人的火燭，被紙糊的燈罩所掩蓋住了。

對閉著眼睛的崎路人來說，時光的流逝是無意義的，他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

倘若突然來了陣強風，傾頹了這燈中的火燭，這蔓延的燈火是否有可能延燒到自己？

視線前的兩團光輝並非靜止不動，隨著他們兩個前行的腳步而晃蕩著，崎路人側耳傾聽，此時平靜無風，他能感覺到木柄另一端繫著的燈，與他的步履同步而輕晃著。

左、右、左、右……。

崎路人試著縮小步距，試圖減少那燈的擺盪幅度，他開始感到些許的不安，緊握著燈柄的左手亦冒出些許的薄汗。

「倘若路上遇到阻礙，你一定要提前跟我說。」崎路人終於開口叮囑道，末了，又補上一句：

「……風起了的話也是。」

照世緣早已感受到對方的不安，崎路人閉目顧盼、側耳傾聽的舉動，他亦瞧在眼裡，那動作好似豎著耳朵的驚兔，警戒著周身任何可能的危險。

他便輕輕捏了捏崎路人的掌心，安撫勸慰似的說：

「你別擔心，吾帶你走之路，絕不是崎嶇之路。」

崎路人亦感覺到照世緣嘴裡的笑意，這讓他感到憋扭而不自在，他便虛張聲勢地大聲說道：「你在諷刺什麼！」

「誒？我只是要你放輕鬆——。」照世緣停下腳步，在轉身的同時趁勢將人拉進自己懷裡，凝望著那個倚在自己肩頭的人兒，笑著說道：「多依賴我一些。」

照世緣的那一拽讓崎路人失去重心，倒向照世緣懷裡的同時，他感覺到手裡的燈籠亦隨之一傾，他有點兒緊張，並且想偷偷張開眼睛，查看一下四周的現況。

儘管如此，他仍舊逞強地說：「我放鬆的很。」

崎路人那緊蹙著的眉毛、繃緊如滿弓之弦的身軀，完完全全地暴露出他的緊張情緒，他卻毫不自知。照世緣看在眼裡，在心中輕笑著，接著故意湊得極近，到那鼻息撲面的程度，瞧著那因此而輕顫的睫毛，又說：

「那麼我們來個約定，如果你偷偷張開眼睛，要接受處罰喔。」

「怎麼樣的處罰？」崎路人奇怪地問。

照世緣的視線仍停留在崎路人的眉眼，隨著那朱唇的輕啟而往下偏移，停駐在那粉嫩的薄唇之上，彷彿蠱惑人去捕攫品嘗的禁果，帶著些許的水氣，映著那燈火的照射而閃爍著些許著晶瑩。

照世緣吞了吞口水，挑畔地問：「你很好奇……還是說，你很期待？」

「我才沒有！我只是問一問！」

「真可惜，我們到了。」照世緣遺憾地說。

崎路人睜開雙眼，眼前是滿城燈火，熒華輝煌，堪比那春季繁花，爭奇鬥艷，又如那夏夜璀璨煙火，煌煌熒熒，奪人目精。

「這是……？」

「這是在苦境一年一度最大的燈會，只在元宵節期間所舉辦。」

崎路人睜大眼睛，四周千奇百怪的燈籠令他炫目而眼花撩亂，好似身處銀河夜空，四周燈火則是那點點繁星，架構出一場虛幻迷夢。

「我帶你去逛逛吧，這燈會人潮眾多，可別走散了。」

崎路人回過神來，遂緊緊握住照世緣那隻未曾鬆開的手。

逛完燈會的兩人，尋了個僻靜的石椅坐下來稍作休息。

「城裡的燈會，著實浮誇，我可看得目眩神馳，差點沒被閃瞎眼啊。」崎路人開心地說，身在書香世家的他，可沒多少機會在這種熱鬧的場合嘻笑玩鬧，現在，元宵燈會熱烈的氣氛亦感染了他，似乎終於能暫時放下一身家仇血恨的沉重。

照世緣拿起崎路人放在身側的燈籠，遞給了對方，笑著說道：

「賞完燈會，就要來猜燈謎，我為你準備了一道謎題。」

「哦？真有趣！什麼樣的謎題？」崎路人興味盎然地拿起那燈詳細查看，終於在燈籠裡找著了一小張紙條，唸道：「人與人之間最短的距離是多少？」

「依你的聰明才智，答案是什麼呢？」照世緣笑著問道。

「……零吧？」崎路人遲疑地答道。

「錯嘍……。」照世緣又傾身湊至對方耳畔，低語道：「是負三十公分。」

「……意思是你拿刀捅我嗎？」崎路人一臉狐疑，只想著這人是否還記著自己先前那狠狠的一掌之仇。

「我怎麼捨得呢……當然是拿別的東西。」照世緣嘴角一彎，笑得別有深意，直勾勾地盯著崎路人瞧。

乍解其意，崎路人臉騰地爆紅起來，跺了下腳，輕叱一聲道：

「你——！」

-完-

後記：
燈謎沒有其他想法，只好借用前陣子在偷偷說看到的黃色笑話(來源：https://www.plurk.com/p/o8k7j7)，類似的玩笑許久以前似乎也曾聽過，但不記得最早是源自何處了。

片段01
崎：「這一次元宵節，讓我對你刮目相看了。」
燈：「哦，這又是何種原因所致？」
崎：「這樣子一直提著燈，手臂必須一直施力——我感覺手臂肌肉有點兒痠。」
燈：「……。」
崎：「你是不是兩隻手的手臂不一樣粗？」
燈：「與其說我，你何時要把乾坤袋改成雙肩背包？」
崎：「……。」

片段02
兩人在燈會遇到了秦假仙與蔭屍人。
秦：「呦，崎路人、照世緣啊，你們也閒閒沒事來逛燈會？」
燈：「錯了，現在並無羅網乾坤，只有照世花燈。」
秦：「蛤？」
崎：「秦假仙，你別理他。」
燈：「是你自己說，你要跟我姓的。」
崎：「什麼？我何時……等等，這是你的本姓嗎？不對吧！」

片段03
燈：「那不然就叫照世虹燈？」
崎：「什麼！肇事紅綠燈？我很遵守交通規則的好嗎！」

[ 此帖被day123pili在2021-04-12 22:0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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