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4.09 【温赤】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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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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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

樓主發表於: 2021-04-10 0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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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9 【温赤】弦心

温:退隐的前舞者
赤:歌舞伎世家继承人
（奇怪的设定增加了。

（一）
　　凤蝶正打量着面前的陌生男人。她对于日本梨园界了解不多，听剑无极的描述，眼前这个人可能是某歌舞伎世家未来的家主、七代目桐山守的名号继承人。这样的人物为什么决意要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舞蹈演员呢？
　　“耽误你的休息时间，抱歉，凤蝶小姐，我叫赤羽信之介。”说话的人有一头火红柔亮的头发，眼睛大且明亮，目光坚定沉稳令人信服。
　　她伸出手:“冽凤蝶，您的中文真好。”
　　“谢谢，我还以为凤蝶是你的艺名。”
　　“曾经是的，这样讲赤羽信之介是先生的真名字了？”
　　“不错。”
　　“您真坦诚。”
　　“凤蝶小姐亦然。”
　　“那不如开门见山？”
　　“呵呵呵……我注意很久了……”男人的笑声很有特点，声音高亢但不徐不疾，从说话的音调可以听出他有备而来且已有定见，让人忍不住拿出全副心神应对。
　　凤蝶不再分心，绷紧腰背认真聆听。
　　
　　“剑无极，你会弹三味线吗？”
　　“三味线？”剑无极正在开车，街灯从窗外渐次经过，一次又一次照亮他的脸，“小的时候有被逼着学过，现在应该弹不好了吧。”
　　凤蝶扭头看着男友:“没法完全忘记吗？”
　　“那种东西，怎么可能随便忘掉啊。”他这样说着，却笑得很轻快，似乎那些为了摆脱宿命曾作出的抗争都不值一提，“不过，也不是非要忘掉吧”
　　凤蝶直视前方，眼睛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是你会说的话。”
　　剑无极伸出手来握了下她的:“蝶蝶也可以喔～”
　　
　　今天不是回老宅的日子，相比于他们的出租屋，这里太大也太静，外面没有吵闹的邻居和扰人的灯光，从前她称这里为监狱，现在它更像座空城。
　　“咪——”
　　凤蝶抱起跳过来蹭裤腿的猫咪，掂量两下责备道:“又胖了。”
　　白猫在她怀里蹬了两下腿。
　　房里没有其他人声，凤蝶也并不抱被迎接的希望，她先是去了书房将散乱的书籍和CD整理好，然后去卧室关好窗子，很快又来到厨房检查燃气。扔掉冰箱里已经和即将腐坏的食材时，凤蝶发现上次塞进来的鲑鱼消失了，她低头看了眼脚边蹭蹭的无双。
　　“咪——”猫抬头舔舔鼻子，用琉璃珠一样的淡紫色眼睛看着她。
　　“好了我知道不是你，别那样看我。”
　　给切花换水时凤蝶看见地上倒着熟悉的小瓶子，显然已经被无双当成了玩具，她皱起眉捡起瓶子走向浴室。
　　“你失眠了吗？”她确信浴室里是有人的，但没有得到回应。
　　凤蝶有点生气:“我要把无双带走！”
　　果然懒散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唉——无双的球丢了，那只是暂时的替代品。”
　　凤蝶无法判断这话的真实性，但如果他这样说的话……她不是从来只能选择相信吗？
　　听见主人声音的猫开始对着紧闭的浴室门磨指甲，还是很有活力的样子，凤蝶呼出气:“今天有人托我带东西给你。”
　　“嗯？谁？”
　　“赤羽信之介，八代目桐山守。”
　　里面反应很快:“耶，他现在还没有袭名。”
　　“只是早晚的问题。”
　　凤蝶听到一声低笑，内中人似乎并不赞同她的说法，但并没有反驳，而是继续问:“他让你带了什么？”
　　-你知道三味线吧，如果把凤蝶小姐比作一支乐器，那任飘渺就像调教乐器的工匠，工匠的技艺影响琴的音色，因此弦的每次颤动都会带着他留下的痕迹……
　　这时回想赤羽的话多少还是让她不爽，于是她也硬梆梆地隐瞒了答案:“不知道。”
　　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凤蝶仍旧将信封放到能被看见又不会被猫抓走的地方。
　　收拾好一切后赤羽清亮的声音仍在脑中挥之不去，这个男人大概也是玩弄人心的好手，交谈中让凤蝶有种熟悉的被看穿的感觉，虽然他的方式还算温和有礼并不使人厌恶，但这种在意的心情还是不好受，仿佛在逼迫她必须面对……
　　男人上挑的眼睛形状很漂亮，在茶室的灯光下更显得灰色眸子剔透慑人——
　　-凤蝶小姐和任飘渺是什么关系？
　　她站在二楼的楼梯前，低头看见墙上挂着几张相片——照片都是由千雪孤鸣亲手挂上——凤蝶八岁起住进这栋房子，墙上当然也有年幼的她，她还记得义父曾说没有家庭相片的房子不是家……
　　她尝试着开嘴:“主人，下次演出你要来吗？”
　　浴室里一片沉默，久到凤蝶开始怀疑人是否泡太久晕过去，等她准备冲进去捞时，懒散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凤蝶大人希望我去吗？”
　　无双抖擞着一身白毛跑过来要道别贴贴，不忍小猫咪失望，凤蝶蹲身挠了挠它的下巴。
　　“我会留票，你想来就来吧。”
　　
　　赤羽受到剑无极邀请一同看凤蝶主演的舞剧，在安可时看见前排那个长发男人——他穿着得体的正装，姿态有着与常人不同的舒展挺拔，昏暗的灯光下发色比起黑更接近于深海一样的蓝，高高地束在脑后，因为准备离场，起身时发丝如瀑般从肩背流泻而下。他的右手边是一个有着红褐色短发的男人，偏头时映出半张英俊利落的面容……
　　“不去后台说句恭喜吗？”千雪甩上车门坐进驾驶室，迫不及待地松开衬衫领扣。
　　“没必要。”神蛊温皇懒懒地窝在副驾驶里，看起来有些困了。
　　“没事吧你？”千雪递给他一根香烟，亲自点燃后眼神仍忍不住向右侧飘。
　　温皇投来一个看透的眼神，嗤笑一声:“上边的又不是我，能有什么事。”
　　就因为这样才有事吧……千雪懒得多讲，自个儿吞云吐雾去了，在一片愁云惨淡里他想着宛如破茧的凤蝶，估计还珠楼是真昙花一现、后继无人了，果然因任飘渺而生，也要随任飘渺而灭。
　　他们在停车场人多起来前发动车子离开，温皇从大衣口袋掏出一捆细丝，千雪瞥见:“什么玩意？鱼线？”
　　温皇的右手臂靠在车窗上撑着脑袋，左手三指碾着细细的断弦，脸上正带着细微的笑意:“是三味线的琴弦。”时常令人捉摸不透的目光落在后视镜上，刚好能看到高挑的红发男人走过他们待过地方……
　　
　　五年前任飘渺突然销声匿迹离开大众视野，而五年前也正是凤蝶与神蛊温皇之间矛盾最尖锐的时候——少女在法律意义上已经成年，在还珠楼舞团里也初露眉角，正是渴望自由与独立的年纪，原本温皇对她向来是漫不经心、任其生长的态度，但当凤蝶提出搬出家时却遭到沉默且坚决的拒绝。
　　“如果不是我，一切或许都不会像现在这样。”
　　紫衣女孩的眼神平静而悲伤，成年之前的大部分时间她都跟在那个人身边，他是她实质上的养父，同时也是她的老师，赤羽说的对，任飘渺影响她太多，从第一次坐进剧场就注定她这一生都要追逐舞台上那个身影，而她明白这个事实时，任飘渺已经离开了。
　　“发生了什么？”
　　赤羽按照自己的生活习惯布置了住处，此刻他与凤蝶相对而坐，阳光透过拉窗将榻榻米上两人的影子拖长，小室内气氛宁静柔和，令人心安。他看起来会是个耐心可靠的听众，但凤蝶仍旧清醒，大胆直视并反问:“在这之前，我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找任飘渺？”
　　赤羽有些意外，这个孤身到访的姑娘比他想的更加坚韧警惕，不过他并不介意。
　　“是他先挑衅我，严格来说那个人也不叫任飘渺，可他并没有留下名字，所以我只好自己来找了。”
　　凤蝶的表情变得迷惑，神蛊温皇通常不会刻意隐瞒自己的兴致，而且几年来他甚至没离开过这座城市，到底是怎样招惹到海对岸的赤羽的？
　　“既然担心我对他不利，那又为什么来找我呢？”
　　“我没……”
　　赤羽挥挥手阻止凤蝶继续辩解:“你来只是想试探我，并不是要坦诚相待，不要浪费时间了，关于任飘渺为什么销声匿迹我会亲自向他讨要答案。”
　　“你这么确定能见到他，你们是朋友？”
　　“剑无极应该告诉过你我和宫本总司的关系，任飘渺和总司是朋友吗？”
　　凤蝶若有所思，赤羽拿起靠在墙边的三味线放到大腿上，姿势也改为正座，握住琴杆和拨子抬头冲她勾起游刃有余的笑容:“放轻松吧。”
　　tbc

[ 此帖被塞外聲在2021-04-10 02:0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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