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11 【素釵】七號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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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ouhans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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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9)

樓主發表於: 2017-09-11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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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1 【素釵】七號室

前言：這是很早以前一篇硬盤坑的前傳，寫得相當的隨便，總之是用來了了心願用的。
威望這種東西好像只能整貼整貼的設，也是放飛自我系列
感謝一位告訴我該怎麼分段隱藏的好心人，十分感謝

“打擾了。”他敲響了七號病室的房門，略作示意。
翠環山精神病醫院。
這個名稱少有人不知，廣大的群眾對精神病多有調侃，而這間名譽國內的醫院，自然備受“矚目”，只是在笑罷之後，很少有人會去在乎，這間精神病院的內部真實。
而素還真便在這間醫院打工，今天要接手的，是他升上主治醫師後的第一個病人。
交給他的理由是這名患者的自製力高，表現配合，適合他初次全權治療。
門扉後，風吹拂著潔白窗簾，坐在床上的人回過頭，天地恍惚只餘白色，在刹那間，萬籟無聲。
素還真愣了一下。
床上之人挪動了身子，如墨的長髮從項間流下，他下了床。
“葉小釵，今天開始，我就是你新的主治醫師，素還真。”素還真看著葉小釵，平穩的說道。葉小釵淺淺欠身，行了個禮“啊...”了一聲。

“最近感覺如何？”素還真閒適的坐在椅子上，問起瑣事：“還會想起以前的事？”
葉小釵寫了自己的回答：是。
創傷後應激障礙導致的失語症。
玻璃桌上倒映著窗外的白光，祥和得病態。
十三歲時父母被強盜所殺，目睹這一切後險從強盜手中逃生，自此面上落了一道疤痕，以及一身因為沒有得到及時治療導致越來越重的心理疾病。
這就是他面前這個人的經歷。
素還真看著手裏那份慘不忍睹的資料：“吃過藥後，有什麼感覺嗎？”
葉小釵將記事本推過來：平靜了很多，我不確定。
“再吃兩個療程，看看效果吧，堅持治療，總會沒事。”素還真例行公事的道。
葉小釵安靜的點了點頭。

離開七號病房，素還真和一線生並排走在去宿舍的廊上。
“葉小釵的情況怎麼樣？”
作為葉小釵的上一任主治醫師，一線生顯然懷著關心。
“他看起來很平靜，比大多數患者都要溫順。”
“你是沒見過他發病的時候，哎喲，縮在床上瑟瑟發抖的樣子真是可憐...”一線生不忍心的道：“他雖然很配合，但我拿著他的病都沒什麼辦法，能吃的藥大多數我都試過了，還是不見起色，如果能知道他在那場災禍裏真正的心理陰影是什麼就有辦法了，半年下來，我覺得他看起來配合，實際上說不定問題根本不是我們已知的那些....。”
“嗯，以這種看似配合的方式逃避心結的前例並不是沒有，也許造成他的心結的是其他事，可能在我們看來微不足道，而將它忽略了。”素還真總結道。
“我能給的經驗就這些，接下來就看你了。”岔路口前，一線生揮了揮手道：“我回去了，你不要耽擱太晚。”
“你還是先管管自己通宵打牌的毛病吧。”素還真不冷不熱的吐槽。

打開宿舍燈的一瞬間，眼睛都快被閃瞎了，這間醫院，即便是醫生的宿舍也是一昧的白。
素還真坐在書桌前整理今天的記錄，將記憶體盤插進了電腦裏，審視著七號室的監控錄影。
早上六點，葉小釵起床，吃過護士送進去的早餐，洗漱之後呆坐在椅子上。
中午十一點，護士又送來午飯，葉小釵喝了藥，進了一趟衛生間，又繼續呆坐。
下午五點，如常吃了飯，又在桌旁呆坐。
晚上八點，進衛生間洗漱之後入睡。

素還真撐著臉，看得犯困。
至此仍然沒有出現任何值得參考的狀況。
他移動滑鼠準備快進，忽然畫面上有了異動，葉小釵在床上卷縮起來，幾分鐘後，戰戰兢兢的爬下床，在床頭倒了藥服下，踉蹌的走進衛生間。
約莫過了三十分鐘後，他一臉疲憊的帶上衛生間的門，跌回床上睡過去。
一夜無事。
素還真又翻看了一下其他部分，葉小釵發病的時間沒有規律，待在衛生間平息的時間也不一定。
讓人看不出他發病的誘因。
“......”素還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一定還有什麼是他沒注意到。

葉小釵的臉色，看上去似乎是更蒼白了，這也許是因為昨夜錄影裏痛苦的人帶給他的錯覺。
“我帶了蓮花。”素還真將一支白蓮插進窗前空空如也的玻璃瓶裏：“在醫院後面采的，那裏有個蓮池。”
理了理花朵，素還真回頭道：“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
穿著藍白病號服的人輕搖了頭。
昨天看他只覺得平靜，現在看起來卻有一種入骨的病態和脆弱。
“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
搖頭。
“討厭的呢？”
搖頭。
素還真看著他，想要看入那雙眼眸的深處一般：“你希望自己的病好起來嗎？”
葉小釵一怔，點了點頭：“啊...”
“除了那場災禍，有什麼令你印象深刻的事嗎？”
搖頭。
“你犯病的時候，在想什麼呢？”
葉小釵低下頭去，默然不答。
抓住關鍵了嗎。素還真想了一下，也不勉強，列行公務道:“今天就到這裏吧，如果有什麼想法，最好第一時間告訴我，我會盡力為你解決。”
葉小釵緩慢的點了一下頭。

你到底在想什麼。
素還真站在樹下看低矮的樹梢上養在籠子裏的畫眉，想著那道蒼白的身影。
公園裏的老大爺背著手，樂呵呵的問他:“小夥也喜歡鳥？”
素還真回過神道:“巧姿輕靈，歌聲婉轉，自然人人喜愛。”
“呵呵，沒說我將這鳥關了殘害生靈，倒是稀奇，最近的年輕人啊，看到這鳥就是一副恨不得把我這籠子砸了的樣。”老爺子背著手，說得頗有些銳利不忿。
“鳥若是恨這籠子，就會無精打采，傷痕累累，而這只畫眉羽毛光鮮，叫聲清脆悠閒，想來前輩是愛鳥之人。”素還真隨口說道。
“隨便玩玩，隨便玩玩。”老大爺擺了擺手，收起鳥籠:“今天放風也差不多了，小夥子慢慢玩。”
目送遛鳥大爺離去，素還真也離開了公園。

輾轉回了辦公室，他打開對葉小釵的監控。
模糊不清的像素點如實回饋了被監視之人的狀態。
葉小釵還是呆坐著，沒有任何變化。
就像是隔著籠子看鳥一樣。素還真不由覺得諷刺——只是無謂的想法罷了。
螢幕裏的人終於動起來，他就像是遭受了什麼莫大的痛苦，摔下椅子，蜷縮在木地板上，顫抖不已。隔了片刻，他終於有餘力爬起來，喝了藥，便又進了洗手間。
素還真立馬起身，便往七號室而去。
這是一個機會。
病房內空無一人，洗手間的門關著，仿佛成了薛定諤的貓箱。
素還真將手伸向金屬的門把，打開了這個箱子。
乾淨得冷清的洗手台下，葉小釵縮靠在大理石的牆邊緊蹙著柳眉，他的臉色蒼白得不像存在這個人間，手裏緊拽著藥瓶，似乎是希望這玩意兒能救他脫離痛苦。
素還真愣住了。
他猶豫了一下終是頗有職業素養的抱著葉小釵，拍了拍他的背。
“以前的事都過去了，都過去了。”他說著連自己都不知能有多少真心的話。
現在你到底在想什麼？
在他的懷裏的人顫抖的纖細身軀脆弱得仿佛一觸即碎。
他竟泛起了一絲說不出的——
【】
憐惜。
終於，這次過了將近一個多小時，葉小釵才冷靜下來，輕輕推了推他。
素還真自持的退開。
病房內，葉小釵握著自己纖細的手腕，沒有看他，這是一種很防備的姿勢，說明他確實不想被監控到自己發病的樣子。
現在不宜強硬介入，他怕葉小釵會對自己產生警惕，若生了戒備，那麼對於判斷情況極為不利。
“你先歇著吧，有事不要自己忍，有我在。”
素還真拍了拍葉小釵的肩，走時帶上了病室的門。
門鎖發出了輕微的閉合聲。

素還真拋下手裏那疊無用的資料，靠在座椅上，桌上響起了電話，是醫院的內線，助手報告了些醫院裏的瑣事。掛了電話後素還真擰緊了那對龍眉，對葉小釵，現如今他只希望自己的直覺靠得住。
他關上燈，進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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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之中，聽到誰在問：“你是誰？”
素還真睜開眼睛，反應半刻，才發現那是自己的聲音。
鬧鐘在他清醒後鈴鈴作響，他伸出手去按下了關閉的按鈕。

打開七號室的門，葉小釵正坐在靠牆的白漆書桌旁，梳理著自己沾了水的長髮，桌上沒有鏡子，他好像也不是很在乎，見他來，有些意外的放下了梳子。
素還真將他的早飯放在玻璃桌上，解釋道：“有些掛心你的情況，所以提早來看看。”
他拉過椅子坐下，削起蘋果，一般病房裏是不允許帶刀的，不過葉小釵是例外，即便他發病，也沒有過激行為。
就好比昨天他闖進了洗手間，看到葉小釵不願意讓人看的事，葉小釵對他的到來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就好像...
素還真收起了刀，一排切好的蘋果整齊的擺在託盤裏，別有一番美感，隱約昭示了這個人，無論做什麼，都做得快、好，優秀而完美。
葉小釵向他致過謝後，安靜的吃著早餐，今天是一片面包攤著煎雞蛋，以及一個蘋果。
麵包乾燥，雞蛋膩，蘋果的酸甜正好可以調和一下過於溫和的口感，整體簡單，又不至於讓早餐的味道太奇葩。
素還真瞧著他泛著水色咀嚼的薄唇，時而扇動的舒長羽睫。他大概是專注在進餐上，絲毫沒在意他的窺探。
從那上面，他自然再也看不出其他。
“鎮定劑吃多了會產生依賴，我換了一種藥。”素還真換下桌上藥瓶子道:“你如果再發病，就用這個吧。”
葉小釵點了點頭。
“只是……”素還真歎了一口氣:“我希望你明白，藥物只是權宜之計。”
葉小釵低下頭，只有一瞬遲疑，點了頭。
他希望這是葉小釵準備吐露心結的前兆。
亦或者，是變動前的鐘聲。

助手照常打來電話說了一些瑣事，上次是監控錄影失靈，這次是防禦系統被攻破。
素還真卻是淡定。
這些事，不歸他管。
他走進院棟的深處，安靜的醫院回蕩著另一個細微的腳步聲，自己被跟蹤了。
他偏離了一開始的計畫，隨便上了一棟宿舍大樓，大樓的第二層拐角處有一面儀容鏡，足以讓所有人看清背後的事物。
顯然跟蹤之人很快便發覺了他的意圖，只拐角處露了一縷白髮。
素還真連忙跳下樓梯跟上去，斜陽的紅滿溢著整個樓道，已空無一人。
白髮……會是你嗎。
素還真徑直走到七號室的門外，他需要給對方時間。病房裏的人一臉憔悴，顯然剛剛病發，此刻正在靜坐平息。
“我在監控裏看到你發病了，藥有用嗎？”素還真平靜的問道。
葉小釵取了桌上的記事本寫道:我不確定。
“再吃兩次看看效果吧，要有信心。”
“啊……”葉小釵點了點頭。
你是誰？
素還真看著面前的人心中不禁發問。對方不通他的心，自然更不會給予答案。
他似是不認識自己，一年前，他卻見過他。
那間別墅的閣樓。
夏天南面的太陽將屋子映得黑白分明。佇立在屍體旁的人，手裏尚握著一把小巧的無聲手槍，那人安靜的看了他一眼，轉身便跳下閣樓。
現在想來，也許那一眼也是他記憶所帶來的錯覺。
他匆忙趕到窗邊，看到是那身不沾血的皓白風衣和雪白的長髮，眨眼融入晴空之下。
分明是同一張臉，低垂著頭的人，卻似無害而脆弱。
葉小釵這樣一個放在男子身上就像是玩笑一樣的名字又可是這個人的真名？
而這又真是那個人嗎？
若說剛才跟蹤他的人就是眼前之人，他又是如何在這短時間將發色染回來的？正常想來對方是用了什麼法子故布疑雲。如此說來，讓他琢磨不定才是對方的目的。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名霧中行走的人，在諸多不確定的可能性中搖擺不定。
然而在萬無一失之前，他決不能打草驚蛇。
“你先休息吧，我會再來看你。”
葉小釵輕點了頭。

在那本真假未知的病歷之外，還有另外一個故事。
歐陽世家最隱秘的殺手。
名動上世紀的科學家巧手神龍最後的作品。
素還真下意識的轉著筆，他又能從這段時間獲得多少線索？他又能瞭解這張牌到何種地步？
而他，又會在什麼時候再次行動？
素還真帶了茶葉在病室內泡了茶，是濃茶，小小一杯，望進去卻顯得深邃。
“今天出去走走吧，我看你也悶了好些日子。”
葉小釵不動聲色的飲罷，淺淺頷首。
離開病室，素還真拿著那本夾著病歷的記事板，走在葉小釵身邊。
兩人在公園走了會兒，方在路邊長椅坐下。
“我去買瓶水，你等著。”素還真走向灌木叢邊的自動販賣機。拿起兩瓶紅茶，他轉過身便看見，葉小釵的面前蹭上了一只金毛犬，也不知怎麼的，在葉小釵身上嗅個不停，態做親昵。
“你熟識？”素還真將那瓶紅茶放在葉小釵身邊問。葉小釵搖了頭，他便不客氣的揉了一把金毛的頭，金毛搖了搖尾巴，繼續往葉小釵身上扒拉。
“大概是病人養的，有些抑鬱症病人的病情在養寵物之後能得到一定的調節。”說著他玩味的看向葉小釵道:“你要不要也試試？說不定會有幫助。”
葉小釵顯然當他是玩笑話，也沒在意。
素還真卻煞有介事的道:“如果有朝一日能與心上之人一起養個寵物，也是我夢寐以求的事。”
“不過我現在還沒有喜歡之人，哈，都二十來歲了。”說著，素還真輕笑了一下。
談笑間，那只金毛突然向人群中的一個身影奔去。
“看來是找到主人了。”素還真說罷，響起一聲開瓶蓋的聲音，葉小釵將水湊到嘴邊，纖長白皙的頸項高昂，喉節在飲用中上下滾動。
素還真不禁想起了那天晚上不知怎的做的荒唐夢，眼前又要此那迷蒙夢境更為奪目。
他不敢去深想。
“我們繼續走吧。”
他伸出手。

變化，比素還真想像得還要快，那天夜裏全醫院的監控全部罷工。
東面火災，按著心理來說，一個人若要聲東擊西，一定會選擇一個相反的，最遠的方向，素還真疾走向關押著歐陽上智的西面地下室。
徒有四壁的地下室內空無一人。
這麼快的動作？旋即素還真便明白——葉小釵背後肯定不止一個人，他中計了。

院中眾人臨危不亂，病人組織得井井有序，素還真直往七號室而去。
如他所料無誤，現在的七號室空無一人，歐陽上智逃脫的現在，此行已無意義，可他還是想去看看。
然而打開門的那刻卻是出乎所料，沒開燈的病房月光如水，昏暗溫柔的映照著坐在塌沿的兩個人。
白髮的儒雅，黑髮的溫潤。
“素還真，或者說清香白蓮。劣者照世明燈陸慈郎。”儒雅的人開口:“我也沒想到你會在歐陽上智逃跑之後來這裏。這是我與葉小釵最後接頭的地方。”他的指間勾著葉小釵的一縷黑髮把玩。
“我想你一定很疑惑，為什麼我們會互換髪色。其實我們和你一樣，你不知道刀狂劍癡是誰，我們同樣不知道清香白蓮是誰。”
這麼一來，素還真便明白了，他沒阻攔照世明燈說下去。
“那日我讓葉小釵刺殺假的歐陽上智，葉小釵雖被守著歐陽上智的人看見，他卻因為當時你站在背光處而沒看清你。我認為你——或者你的心腹有很大可能看清了他的長相特徵，我便讓他將白髮染黑，產生想要掩飾的假像，使你認准這次行動的執行人是葉小釵。
其次，我不認為你會把你沒有完全把握的情報公諸天下，在知道葉小釵是白髮的情況下，你看到白髮的我，你一定會往葉小釵身上聯想，由此，就可以推斷你是否是清香白蓮，果不其然，在認定葉小釵潛入的情況下，你看到我的第一反應，是直接去找葉小釵。”
“葉小釵的病也是為了讓你產生葉小釵會另覓藉口行動的疑心，你很細心，也懷疑過是否有內應輸送情報，甚至調換了幾次葉小釵的藥做檢查，但其實...”陸慈郎放下了葉小釵的長髮，指了指對面的病棟：“我是在那邊找准角度，短暫用鏡子打光提示葉小釵配合我的時間服藥。而這個病只靠演戲，我擔心葉小釵瞞不過你，如果破綻太多也沒有勉勵彌補的跡象，你反而會生疑，這一點幸好葉小釵的體質異於常人，對他來說攝入成人量的精神藥物會發生嚴重過量後的症狀，為此避開監控只是他做做樣子，目的是要引起你的注意，讓你將注意力全部放在葉小釵身上。”
“而這次逃離也不是我們救出歐陽上智，對這間醫院，只要能調開你的視線，歐陽上智來去自如，我只是負責制造混亂，讓他方便逃脫。”
聽完這一連串前因後果，素還真只問道:“既然你們要走並不困難，為什麼你們之前不行動？”
陸慈郎並不吝嗇解釋：“大概與你明知葉小釵是來救歐陽上智，卻沒有立即對他動手相同，因為比起救出歐陽上智，我更在意，誰是清香白蓮。”
所以才會在那之後突然脫離，因為確認了自己的身份。
“你們就這麼有自信能逃離？”素還真問，語氣倒是平淡如舊，聽不出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素還真，你要與刀狂劍癡為敵？”陸慈郎淩厲的問。
黑暗中，一口微型衝鋒槍已經對準了他，葉小釵的手指精准無誤的抵在扳機旁，只要輕輕扣下，就會有人喪命。
“今天是你素還真的敗北，認輸吧。”
無可奈何，這次他確實是犯下了幾個嚴重的錯誤，而最大的，是他嚴重低估的歐陽世家垂死掙扎的能力。
葉小釵抱起陸慈郎，沒再多看他一眼，轉身從窗框踏出去，徒留一輪明月當空，照著他一人的身影。
“追嗎？”早已準備好的幾枚暗棋在陰影處問道。
“不用徒增傷亡。”素還真說得倒也平淡，絲毫沒有挫敗。
——他當然不可能會為此覺得挫敗，因此才放任他們達成計畫。
既然有人來救這個歐陽上智，那就說明這個歐陽上智就是真正的歐陽上智。
而歐陽世家，顯然已經被自己逼到了窮途末路，但仍然有一些勢力不能不防，比如說剛才坐在床邊的那兩個人。
若是他素還真親手殺了歐陽上智，這件事反倒難辦。
歐陽上智的破滅，不會，也不能是由他一人主導，現在整個局裏的所有人都不得不殺歐陽上智，那就一起見證吧。
歐陽世家的末路。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
久到他會遺忘掉一些微不足道的細節。
如果站在終點往回望，就會發現一切都是徒勞的掙扎。
無可奈何，無能為力，才是一如既往的現在。
那樣的感情在凝視葉小釵的側臉時便已滿溢而出，流淌著不能稱為愛，卻又不知該如何形容的悸動。
無法得到幸福的人，無法得到救贖的人，宛如兩半並不完整的玉，在輕叩的瞬間合成了一個圓。
那又是很久很久以後的故事。

後記：這篇其實就是個草草交代的前傳，沒看過後傳可能雲裡霧裡，但後傳大概是不會貼的，讓它們待在我可愛的硬盤和雲盤里吧

[ 此帖被qiouhanshan在2017-09-11 17:27重新編輯 ]

醉裏凭几觀畫屏，不識絹后立清影
欲透山水柳花處，回首看君還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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