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07 【风雀】晴夜（一发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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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笠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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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8)

樓主發表於: 2017-08-07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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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7 【风雀】晴夜（一发完结）

杜舞雩（祸风行）×弁袭君，性格崩，崩，崩，重要事情说三次预警一下，请不要直接打脸（捂脸），大概是个猝不及防甜甜蜜蜜的车……吧，啊哈哈哈哈哈……
最近就……突然很想吃风雀（抹嘴）

　　这是一场梦。
　　
　　弁袭君认为这是一场梦，即使他并不知仙山上的死人是否会做梦。
　　
　　他梦见了他这一生中所有深刻的事，譬如遇到孔雀老者，譬如遇见祸风行，譬如锸血结义，譬如……譬如祸风行认识了画眉。
　　
　　弁袭君的梦几乎只围绕画眉与祸风行，一个是亲生小妹，一个是可望不可及的男人，本来以他为契机，最终一个由他亲手毁灭，一个与他只剩下“曾经同伴”和“爱人的大哥”这点关系，直至死去也未改变。
　　
　　纵使被视如仇敌，逆海崇帆的地擘仍希望祸风行活着，无论是以死印身份，或是自称一剑风徽杜舞雩。
　　
　　弁袭君在梦境里想，与大宗师的赌约，对方输了，他自己也没有赢。
　　
　　画眉的话让他心中惊悸，再转头看祸风行，已死去的男人面无表情直视前方，一言不发，自始至终未看他一眼。
　　
　　画眉知道了多少？祸风行呢？
　　
　　五味杂陈，弁袭君那时候握住小妹递来的手，一如既往的小而柔软，却是冰凉的，透着浓厚死气。
　　
　　梦境还在向前推进。
　　
　　他看见祸风行提亲，看见祸风行与画眉成亲。他是新娘的大哥，伫立一旁沉默不语，宾客很少，都是最熟悉的身边人，有人小声嘀咕，议论弁袭君是否厌恶祸风行。
　　
　　怎会……
　　
　　孔雀指直指天穹，弁袭君紧握着拳，不敢表露一丝一毫。
　　
　　若是讨厌，这样又算什么？
　　
　　黑罪孔雀坐在新房里，仍穿着那身不应景的黑衣裳。他本不该出现在此，也不该穿这么一身，推门而入的祸风行却视而不见，斟酒入杯，向他走来。
　　
　　祸风行再自然不过地递过酒杯，弁袭君也再自然不过地接下，持杯之手微微颤抖。
　　
　　梦中婚礼，新娘站在一边，新娘的大哥荒谬地与新郎拜过堂，又荒谬地在众人目光下入了洞房。
　　
　　再荒谬的场面在这里都没人察觉异常，黑罪孔雀先是讶异，而后也被梦里的逻辑常理束缚，无从知觉了。

　　
　　祸风行披发站在床边，衣裳脱了一半，弁袭君站在他身边，踟躇之时，对方伸手过来，犹豫一下，轻轻摸上他脸上黑色胎记。
　　
　　那只手很冷，十分粗糙，摸得弁袭君一个激灵。
　　
　　以对方之个性，若自己不及时表达意愿，今夜就什么也不会发生。
　　
　　弁袭君拆散一头华美发饰，繁复累赘的外衣落地，然后开口，用嘶哑嗓音轻轻唤了一声：祸风行。
　　
　　“圣裁者。”一剑风徽如此回应。
　　
　　弁袭君哑然，不想在他面前失态，也不敢得寸进尺，满心苦涩地默认了这个距离遥远的称呼。
　　
　　随即是一个缓慢的拥抱。
　　
　　温柔得不像是拥抱黑罪孔雀，而像是抱着真正的孔雀……不，更像是抱着一只柔弱乖顺的画眉鸟，黑罪孔雀习惯了一人担负，对这种温柔难免有不真实的怀疑。
　　
　　这认知像一盆冷水兜头泼下。
　　
　　男人又唤他：“弁袭君。”
　　
　　霎时犹如枯木逢春，弁袭君面上毫无变化，暗自心潮激荡，压抑着应了一声。
　　
　　祸风行身上只剩一件里衣，薄得透出些许肤色，坐在床沿耐心地等待。
　　
　　除了久远前偶尔几次包扎伤口之外，两人都是第一回见到对方赤裸身体，弁袭君唯恐自己满溢心绪惊吓到他，克制自己不敢多看一眼。
　　
　　生前小心翼翼地守着那点私心，怕他知晓，又怕他一点不曾知晓。汲汲营营成就的是满盘皆空，至死一无所有，却得如此境遇……
　　
　　唯独百感交集。
　　
　　弁袭君半阖双目，又不敢闭上。
　　
　　祸风行每一个神情每个动作都值得铭记终身，更何况他离得那么近，那只曾握古风剑极招相对的手摩挲着孔雀的脸颊与耳垂。
　　
　　就连那块黑色胎记也被仔细描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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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弁袭君不想推开他，又怕再有谁经过，咬着牙不敢出声，时不时地扭头看向窗外。
　　
　　蓦然再抬眼，便是——
　
　　
　　一剑风徽。
　　
　　男人一如生前装扮，古风剑负在身后背手而立，面无表情地站在窗口，将屋内肢体交缠的淫乱场面一眼看尽。
　　
　　他的表情就像是迎弁袭君至仙山之时，无悲喜爱恨，对屋内情景，也不见一点诧异或鄙夷，一双眼自始至终不曾在他身上停留。
　　
　　弁袭君用颤抖的手盖住了脸。
　　
　　再挪开手，他仍然是黑罪孔雀，可能是祸风行的同伴，或者是杜舞雩的敌人。
　　
　　没有婚礼，没有洞房。
　　
　　风仍旧是无法触及的风，光依旧是遥不可及的光。
　　
　　孔雀仍旧驻足黑夜中，他的尾羽长而华丽，飞不了太高太远，也追不到风。
　　
　　他仍然穿着那身华服，独自躺在柔软床铺上，方才离去的画眉敲敲门走进来，祸风行——弁袭君侧过头，自窗口看见杜舞雩转身离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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