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2.23 《Nutrient》(吞宵吞/現代架空) - O，27F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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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翼

異度鏢局6進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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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70)

10樓發表於: 2010-07-14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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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trient》Ｅ。說愛你

Ｅ。說愛你

　　站在吞佛身旁和他一起在台上，看著下面人山人海的景象，宵背脊發涼。
　　好、好多人啊……
　　一直離世潛居在雪山之中許久，有多久沒有看到過這麼多人類在面前了？宵雙眼發直的想著，然後感覺到一陣溫涼撫上他的手，低頭看去，吞佛正抬起頭來默默的望著他。
　　「我還好，只是不太習慣。」他知道吞佛是在擔心自己，於是笑著回應：「這是很新奇的經驗，我覺得很有意思。」
　　吞佛沒說什麼，點點頭，繼續用手指把玩著面前一整捆的簽名筆。

　　機械式的翻書、壓摺好，不用動太多腦力的固定動作，宵把所有精神都關注在身旁坐著低頭簽名、時不時抬頭對與讀者一笑甚至短暫交談的吞佛。
　　認識吞佛以來，在他的視野裡，吞佛從來沒有跟外界接觸過，總是和他兩個人一起宅在家裡，那時候的吞佛，就像是宵一個人的吞佛，只和他說話、只看著他、只會對著他笑，吃他做的食物、抱著他一起睡，彷彿只在他的世界裡存在。
　　可是來到了簽書會場，宵才發現，原來有這麼多人認識吞佛、關注著吞佛、喜歡著吞佛，在這裡，吞佛不是他一個人的，是很多很多人的。
　　這種感覺不知為何讓他有點鬆了口氣、卻又很害怕。
　　他慶幸，吞佛不是自己心中一個美好的幻象，但也感到憂慮，想要獨自擁有吞佛的自己，真的能抱持著這種貪心嗎？

　　「請、請問……」一個等待簽名的少女，交握著雙手，既害羞又興奮的開口。
　　「嗯？」吞佛飛快的畫下洋洋灑灑的漂亮簽名，然後抬頭起來望著女孩。
　　吞佛的表情一直都淡淡的、冷冷的，彷彿隔著一層冰霜凝望世界，不過書迷們似乎並不介意，只要聽到他的聲音、看到他的笑容似乎就很開心了。
　　受到他的回視所鼓舞，少女滿臉緋紅，激動的問：「請問……作家跟吸血鬼他們是相愛的嗎？」
　　咦欸欸欸？正在摺壓下一本書的宵愕然抬頭，雖然很吃驚，但他腦中卻一片空白，不知該做何反應……或者說，他不知道自己心裡湧上的那種感覺是什麼。
　　吞佛默默的注視著少女一會，並沒有立即回應，而是低頭若無其事的簽完日期，然後把書頁還原，推回給少女。
　　少女的手搭上書封，卻不打算馬上收起離開的樣子，殷切的雙眼閃動著火焰般熱烈的光芒，痴痴期盼等待著吞佛的回答。
　　吞佛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作家喜歡吸血鬼，吸血鬼不知道喜不喜歡作家。」他輕聲優雅的這麼說。

　　宵和少女一起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氣。
　　不過，少女是幸福的快昏過去的那種吸氣，宵卻是覺得自己心臟被木樁咚的一下打出來掉在地上滾呀滾、還想縮進棺材裡找個坑把自己埋起來的那種吸氣。

　　什……麼？

　　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

　　吞佛剛才說了什麼？

　　宵的大腦當機了。

　　像個木頭機械似的繼續動作，宵的兩眼發直，腦子裡一團麵糊混沌的連他自己也找不出頭緒。
　　吞佛則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彷彿也沒有注意到宵的異常，臉上依舊是營業用笑容，手上繼續鬼畫符的揮毫。
　　直到中場的休息時間，螣邪上來關切狀況，順便拉他們兩個下去休息吃午飯，宵才稍稍有點回魂，望著吞佛走在自己前方的背影，內心五味雜陳。
　　「你們先吃，我外面還有些事要安排一下。」帶他們進入書店方面特別騰出來的休息室後，螣邪把盒飯放著，說了句，就匆忙的往外走，留下吞佛和宵兩人在休息室裡。
　　宵按下紛亂的心情，主動過去打開盒飯，裡面的菜色看起來相當新鮮清爽而不油膩，和外面坊間普遍賣的便當不太相同，顯然是螣邪特別另外訂的，想不到看起來作風豪放的螣邪會有這樣細膩的心思。
　　吞佛湊過來看了一眼，泛起笑容，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的開口：「啊，這家賣的盒飯不錯，應該是赦生告訴他的吧。」
　　「赦生？螣邪的弟弟？」宵想起，他之前有聽螣邪和吞佛提過這個人，但只知道甜點做的好吃，跟吞佛一樣足不出戶。
　　吞佛點頭：「嗯，也是我師弟。」
　　「噢……」宵看著吞佛，腦海中卻不自覺浮現出剛才那個少女與吞佛的對話；這本書是在寫他們，那麼吞佛會那樣說，難道是意味著……茫然著，他一時間發起呆來，直到一陣清脆的撞擊聲把他從出神的狀態喚回。
　　眨眨眼往聲音的來源望過去，原來是吞佛把竹筷落到地上了，看到吞佛彎身要去撿，為了想掩飾自己的出神，宵急忙搶過身蹲下去幫他撿拾，抬手正要遞回的時候，卻發現吞佛的手微微掩飾不住的顫抖著。
　　收回原本要遞過去的竹筷，宵一把握住吞佛的手，擔心的盯著他。
　　「有點手痠，不礙事。」吞佛解釋到。
　　想到他一個早上簽了不知上百本書、幾乎沒停過半刻，宵輕輕皺了皺眉，把竹筷放到一邊，說：「髒了，用我的吧。」
　　「那你呢？」吞佛反問。
　　宵靜靜的打開自己的那雙竹筷，然後伸手拉過吞佛面前的盒飯，用認真而不容反對的堅定語氣說：「我跟你一起吃，我餵你。」
　　吞佛一怔，直覺退後。
　　「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來……」
　　「不行！」

　　於是當螣邪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讓他啼笑皆非的一幕，吞佛已經退到角落避無可避，一臉無奈，而宵就坐在他面前，強勢的你一口我一口給他餵盒飯。
　　「哈哈哈哈！宅吞你也有這天啊！」螣邪拍桌笑到直不起身。
　　吞佛沒說話，反而是宵滿臉不高興的轉過身來：「他的手不舒服，這有什麼好笑？」
　　「咳。」噎了一下，看著宵一本正經的臉，螣邪尷尬的抹抹臉，隨便扒兩口飯，趕緊主動退出去：「不打擾你們了，本大爺去問問玉姐怎麼處理……」
　　看著螣邪含著壞笑退出去，吞佛微微一嘆，按住了宵又想餵食的手。
　　「吞佛？」宵不解的抬頭瞧他。
　　「不餓了。」說著，吞佛拿起旁邊的茶水抿了一口。
　　「你吃飽了？可是這比你平時吃的要少很多……」宵愣了愣，然後很愧疚的說：「是因為我這樣讓你不習慣嗎？」
　　吞佛搖頭：「比較想睡。」他實在太想睡了，以至於幾乎沒有多少食慾。
　　也是，平常的這個時間吞佛都還在睡的。宵想著，於是把盒飯放回桌上：「那你要睡一下嗎？」
　　愛睏的揉揉眼，吞佛含糊的回應：「不了，螣邪說稍後有訪問。」要是這時候睡下去，他可不保證自己還能清醒著做訪談。
　　「我去洗把臉。」想想，吞佛起身走出。
　　正把盒飯吭食乾淨的宵跟著站起，不太放心的追了上去：「等等，我也去。」

　　洗手台前，吞佛緩慢而一絲不苟的用皂乳清潔著被簽名筆染汙的潔白手指，宵兩手撐著洗手台靠站，和吞佛面對相反的方向，卻從後方另一面的鏡子裡默默觀察著吞佛，兩人之間靜謐無聲。
　　許久，他才開口遲疑的問：「吞佛，你……你剛剛跟那個女孩說的，是真的嗎？」
　　把滿是髒汙泡沫的手在水柱下沖洗著，吞佛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輕鬆自若的回答他：「……是真的。」
　　「所以你……」喜歡我？是相愛的那種喜歡？
　　「嗯。」看著手上細密的白沫被沖的一乾二淨，吞佛張開雙手在眼前，彷彿是在仔細的查看是否淨潔了，然後悠悠然的又說：「我想知道，吸血鬼喜不喜歡作家？」
　　「我……」宵垂下頭，緊咬著唇。
　　吞佛似乎也不急著要求他回應，只是默默的等待著。
　　回過頭去，認真慎重的凝望著吞佛的琥珀色雙眼，宵說：「對不起，吞佛，我實在不太明白這些，我不想輕率的回答你，你可以讓我好好思考一下嗎？」
　　「嗯。」吞佛一點頭，笑了笑，沒說什麼，平靜的越過他，走到一旁抽取了擦手的紙巾。

　　回到休息室的時候，螣邪看樣子已經回來好一會了，盒飯都幾乎快吃光，看他們出現，嘴裡的飯菜來不及吞下肚，唔唔嗯嗯的用手指了指，似乎是要他們坐下別亂跑。
　　好不容易嚥下，飛快的喝了口茶，螣邪才從保溫杯裡拿了條還滾著蒸氣的熱毛巾出來，拉過吞佛的手裹上，罵罵咧咧的說：「死宅吞，手痠也不講一聲，害本大爺被玉姐和華姐臭罵了一頓，說我沒顧好你這『鎮社之寶』就要把我拖出去強姦！」
　　聽到後面那句，正在旁邊喝著飲料的宵被嗆了一口：「咳咳咳……！」
　　吞佛反倒是習以為常，還涼涼的笑了笑：「艷福不淺啊。」
　　「你還敢講風涼話！」螣邪白了他一眼，隔著毛巾按摩的手指忍不住多用了點力。
　　吞佛眉心緊了緊，低吟一聲：「唔……」
　　宵連忙靠過去接手：「我來就好，你吃飯吧。」
　　「哈！有人心疼囉！」
　　螣邪大笑著讓位，把剛被吞佛間接告白、心情還在極端敏感狀態的宵給鬧了個大紅臉，低著頭不敢對上吞佛的目光，卻沒瞧見螣邪正對吞佛甩去了一個『你知我知』的曖昧眼神。
　　吞佛依舊只掛著淡漠的微笑，無動於衷的彷彿什麼也不在乎。

□

　　有了一次經驗，下午的另一場簽名會就十分順利了，幾乎沒出什麼意外狀況，唯一發生的一點小插曲，是有個女孩裝了小小一瓶自己的血來，說要送給吞佛，搞得螣邪滿腦袋黑線。
　　兩場簽名會終於結束，回到家洗過澡之後，吞佛就一腦袋窩進床裡，說什麼也不起來了。
　　螣邪打電話來，說他手邊忙不過來，要宵到出版社跑一趟，把一些比較重要的訪問稿拿回去給吞佛自己過目一遍，免得到時候刊載出什麼問題。
　　「不能用電子郵件傳過來嗎？」宵代替吞佛問到。
　　「公司裡的破網線斷了！明天才要來修，這東西趕著要明早以前出去啊！」螣邪嚷著。
　　宵只好問清路線，請隔壁慕少艾注意一下吞佛的情況，便頂著夜色匆匆出門了。

　　到了螣邪那裡，他反而悠哉起來了，拉著宵說要一起去吃個宵夜。
　　「可是你那份訪問稿不是很急嗎？」宵問。
　　「剛剛跟他們凹到明天下午了！」螣邪說著，扯著他的手臂往外拖：「走啦！趁玉姐他們沒注意趕快溜，不然你可是會從頭到腳連骨頭都被啃乾淨噢！」
　　「你說的玉姐是什麼妖怪啊？他們會吃人？」宵不解而天真。
　　「專吃美少年！」螣邪大笑。

　　點了一杯蔬果汁，宵坐在螣邪對面，看著他大口吃著咖哩飯，忍不住歪頭。
　　這不是正常的宵夜選擇吧？雖然對魔物來說大概沒差……。
　　螣邪自顧自的吃了大半盤，才停下來，用手指抹去唇邊的咖哩醬汁，若無其事的開口：「欸，阿宵，本大爺知道你是吸血族的。」
　　宵頓了頓，稍微思考一下，才問：「是吞佛告訴你的？」
　　「他哪敢說。」螣邪哼聲一笑，冷冽的銳利眼神由下而上瞄著他：「我問你，你為什麼會留下來跟吞佛同住？」
　　「因為想要留下來，所以就留下來了。」宵毫不遲疑的說，沉默了半秒，又補充：「……吞佛也說我能留下他很高興。」
　　「是嗎？」螣邪的眼眸危險的瞇起，彎身越過桌面，在他耳畔旁低語：「如果你是覬覦魔血而待在他身邊的話，本大爺可不會輕易放過你噢。」
　　「不是這樣的。」宵嚴謹正色，吐露發自內心的真誠：「只是想照顧他，想跟他在一起。」
　　「……噢？」螣邪一抬眉，不予置評，默默的坐回原位，繼續吃光盤子裡的食物。
　　反倒是宵望了過去：「你真的很關心他。」
　　螣邪一愣，垂斂雙眼，然後邪邪的裂嘴笑到：「……哼，廢話，他可是本大爺的飯碗。」
　　宵搖頭：「你言不由衷。」他看得出來，螣邪不是像外表所展現出來的那樣的人，他也相信，吞佛和螣邪的交情不僅僅是編輯跟作家那樣簡單。
　　「囉嗦……」螣邪嘟嚷了一句，把最後一口咖哩飯嚼進嘴中，也不打算付帳的就起身離去，轉過身之後，突然冷笑一句：「好好想想自己為什麼想跟他在一起的原因吧！小吸血鬼。」
　　「我不小了……」宵喃喃的說著。
　　但螣邪已經走遠，只聽見店裡的玻璃門扇上傳來清脆的風鈴響。

　　替螣邪和自己的餐點結帳後，宵夾起訪問稿的碟片，獨自在黑夜中踏上歸途。
　　黑暗中的城市讓他覺得有種久違的熟悉感，以前住在姥無艷那裡的時候，他好像也常常像這樣獨自走在夜幕下的城市裡，觀察著這種人事物，去思索、去試圖理解，但大多數時候，仍然是徒勞無功的。
　　通常他如果有不懂，會向姥無艷詢問，姥無艷回答了他許多的疑惑與不解，雖然不一定他都能夠體會出其中的真諦，但他還是十分感謝她的回答。
　　跟吞佛住在一起之後，他反倒沒有像從前那樣常常在夜裡出門，而是和吞佛一起在家裡，看著他、陪伴他，多數時候，他甚至白天出門的次數還比夜裡頻繁，在吸血族裔中來說，這是非常異類的行為。
　　他不似從前那樣對世間感到陌生困惑了，所以也不會如同問著姥無艷一樣的問著吞佛……或者說，其實吞佛這個魔、還有自己的心情變化，這些比起外物更讓他感到好奇而不解吧？
　　他發現自己不再總是看著別人、不再把自己當作一個旁觀者，現在的他，時常關注跟自己相關的事情，他融入了這個繁華的萬千世界，成了這些生命過客中的一員，而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他遇上了吞佛。

　　抬頭望著建築夾縫中的一彎明月，他思考著螣邪離開之前留下的那個問題。
　　為什麼自己會想跟吞佛在一起？
　　聽螣邪的語氣，這一定是個很重要的問題，會不會跟他『喜不喜歡』吞佛有關呢？他總不能拿這個去問吞佛吧？
　　比起姥無艷，自己很少問吞佛問題，果然就是因為他現在大部分的問題都跟吞佛有關吧？否則的話，他想吞佛應該會是個很好的談話對象，起碼自己只要能跟他說話就覺得開心了。
　　宵深長的嘆了一口氣。
　　他真的想念姥無艷了……她一定能夠幫自己解決這些問題吧？至少也能給自己一個方向。

　　回到他們住的公寓，他習慣性的往郵箱看望了一眼，他們的郵箱是集中在大門前的，整齊的木格子在牆上排成一列，雖然格子門上有小鎖，但宵的手腕夠細，通常不用開鎖就能伸手進去把郵件拿出來，除非是落在底部的小型信件，他才需要把鎖打開來拿取。
　　本來以前吞佛的郵件都是慕少艾幫忙收取的，不過既然他已經成為了吞佛的同居人，替足不出戶的作家收取郵件這件事情，理所當然就由他代勞了。
　　一眼望去，今晚郵箱上似乎有個紙盒子。
　　宵有點意外的走近查看，灰色的盒子上似乎沒有標明收件人，但卻恰好放在吞佛家的那一格上面。
　　他猶豫了一會，伸手過去拿了起來。
　　兩手能捧起的盒子居然挺沉的，裡面東西搖搖晃晃的發出碰撞聲，似乎是很多整齊的小金屬物件，盒子外封裝的十分嚴謹慎密，宵靠近嗅了嗅也聞不到裡邊的味兒。
　　既然是放在他們家的郵箱上，莫非是要給吞佛的？
　　合理性的推測著，他捧著盒子走入大門。

※
阿吞吞告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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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異度鏢局六《塵囂》連載中

既刊：
異度鏢局前傳《昔年》
異度鏢局一《莫測》
異度鏢局二《捨生》
異度鏢局三《無間》
異度鏢局四《天道》
異度鏢局五《冬青》
《魔龍崖上異度村》
《沉河砂》

噗浪：寂靜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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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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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樓發表於: 2010-07-21 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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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trient》- Ｆ。老朋友

Ｆ。老朋友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時候，宵出門買了一些食材，順便把吞佛昨晚熬夜重新復查過一次的訪問稿拿去給螣邪；回來之後，做好早午餐，按照慣例去把吞佛從床上挖起來洗漱吃飯，吃完飯再放他自己縮在客廳的沙發裡碼字。
　　「桌上那個盒子，是昨天晚上放在郵箱上的。」宵一邊洗著碗盤，一邊往客廳裡喊到。
　　「我沒訂東西……」沙發裡傳來吞佛低沉的嘀咕聲，宵隱約可以想像他大概又在皺眉頭，但仍然聽見他動手拆起了盒子。
　　洗好碗盤、把晚餐要用的食材處理準備好，宵洗了手，脫下圍巾走出廚房。
　　「吞佛？」
　　作家竟然沒有把他的手指黏在電腦上，而是皺著眉頭看著盒子，盒子的外貌和之前不同，似乎是被吞佛拆開後重新封上的。
　　「這不是我的東西。」吞佛說著，目光沒有離開那只灰盒。
　　「不是嗎？」宵驚訝的說，然後開始有點擔心，自己似乎太欠思慮的就把盒子拿回來了，盒子的原主會不會正在焦急的尋找呢？
　　「放回原來的地方吧。」
　　最後，吞佛淡淡的說著，然後又把身體橫上沙發，打開電腦，一如往常的敲起字來。

　　把盒子放回原處，宵回來之後便繼續補眠了。
　　傍晚醒過來的時候，毫無意外的感覺到身上環繞著的溫暖，睜開眼，果然吞佛又抱在他身上一起沉眠，還沒關機、只進入待機狀態的電腦就放在床頭上，看來吞佛大概是爬上床窩在他旁邊打了一會字，才受不了人形抱枕的吸引而睡著的。
　　宵用手撐起身子，紫黑色的長髮如簾幕般滑落，盪開成一片遮光的布幕，他在幽暗中默默的凝望著紅髮的魔。
　　感覺真是奇妙，身邊抱著自己的這個人，喜歡著、深愛著、依賴著自己呢。
　　雖然向來沉默寡言，不過一直觀察注目著他的吞佛，是不是也一直在期待著感情能被自己所回應呢？什麼都沒有察覺到的自己，似乎顯得很笨拙，吞佛卻總是靜靜的守在一旁等候著……這樣想著，就覺得十分不忍。
　　宵想，他必須回應吞佛的情感，認真的。

　　晚上隔壁的朱痕染跡過來敲門找宵，說是蒼那邊有了他要找的人的消息，明天就可以去單位裡，蒼會叫人帶他去見姥無艷。
　　宵聽到以後又驚又喜，來到這個城市裡超過半載，他終於有了姥無艷的消息，而且居然明天馬上就能見到她了，忍不住回頭把這件事情告訴吞佛，讓他也分享自己快樂的心情。
　　「你明天要去和她見面了？」帶著淡淡的微笑，吞佛望著樂不可支的小吸血鬼，卻無法忽視內心難以撫平的不安。
　　「嗯！」開心的回應到，宵想了一想，興致勃勃的問：「吞佛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姥無艷是個很溫柔的人，你一定也能和她成為朋友的。」
　　「不了……」聽到要出門，吞佛鬱鬱的又皺起眉，不太情願的說：「昨天才簽書會……」
　　知道他向來不愛外出，宵有些失望，但仍然坐到他身邊，關心的問：「那你有想要買什麼嗎？我順便幫你去買。或者有要拍什麼照片？」
　　「沒有。」吞佛冷著臉搖頭，嚥下心中真正想說的話語。
　　只要你會回來就好……。

□

　　「說來也巧。」
　　同樣的白石礫，同樣的藤桌藤椅，同樣的茶具，蒼靜靜的坐在他面前，熟悉的茶香，彷彿上次見面只是剛才眨眼一瞬之前的事。
　　「後來才發現，我們單位上的羽人非獍就認識你要找的人。」蒼笑著說。
　　「羽人非獍？」
　　「嗯，他是鳥妖，為人比較寡言安靜一點，等一下還麻煩你多多擔待。」
　　「哪裡，是我要麻煩他了。」
　　「呵。」把已經放涼的茶盞推到宵面前，蒼若有所指的問：「距離羽人來還有一點時間，你有沒有什麼想聊的？」
　　被明顯的提點了，宵一愣之後，才趕緊開口：「我、我想知道吞佛以前的事情。」
　　他還記得，蒼曾經說過自己就是那個把吞佛帶去給他師尊的人，按照蒼之前話中的意思，這應該是算在蒼能夠敘說的範疇內。
　　「可以。」蒼一笑。

　　「那是我還是完全的人類時候的事了……」手指輕撫著紫砂壺，蒼狹長的鳳眼隨著茶香白煙而朦朧起來。
　　他在人類時的經歷其實很平凡，出生就因為戰亂而失去爹娘與親人，而他的天賦異稟，也讓他被一個道長所收留，從小就在道觀裡長大，然後成為道士，成年後他離開道觀，四處雲遊，無意間遇上了那條隱居在深山瀑布下水潭裡的黑龍。
　　「他就是吞佛的師尊，襲滅天來。」蒼靜靜的說。
　　襲滅天來最初是被一名佛家的帶髮修行者所育化為人形的，後來因為與修行者和那人的其他同修起了衝突，本質屬於魔物的他毫不留戀的離開了修行者的身邊，來到了那個隱密的水潭中獨自生活，沒多久，他的出身就讓他被魔物恭迎為魔之尊者。
　　那時蒼雲遊四方已久，偶然在水潭中梳洗時，聽到鼾聲，繞到瀑布後的洞穴裡，發現了毫無戒心正在睡大覺的黑龍，忍不住好奇的在光黑亮麗的黑龍身上又摸又戳。
　　被擾醒的黑龍一反身就用尾巴將他捲起，捆到眼前，橫眉豎眼的用鼻子出氣：「你有病啊！人類！摸個屁！」
　　一點也沒有害怕或驚慌，蒼悠然的笑了起來：「抱歉，太漂亮了，一時間克制不住。」
　　黑龍活像是看到瘋子似的瞪了他一會，才鬆開尾巴，把他拍到一旁去，哼哼：「原來是個瘋癲的小道士。」
　　蒼抖抖衣衫，又繼續怡然自得的靠近黑龍。
　　「你、你又過來幹嘛？」
　　「離老子遠一點！」
　　「幹！你在摸哪裡？老子有准你碰了嗎？」
　　「滾！」
　　最後黑龍受不了騷擾，扭動身體一甩把他掃出了洞外，威嚇到：「再靠近就一口吃了你！」
　　蒼卻絲毫不以為懼，笑吟吟的說：「你不是吃素嗎？」
　　黑龍愣了一愣，才怒吼著：「靠！又是一個知天機的，所以老子才最討厭和尚道士！」
　　與普通道士不同，蒼那種萬物平等的觀念在當時還很少見，並沒有因為黑龍非我族類而有任何介懷，反而對黑龍充滿了興趣，成天往這裡報到；而黑龍起初是懶得跟他一般見識，後來也覺得這個知天機又會彈琴的道士很好玩，是個打發時間的好對象，便默許了蒼的出現。

　　雖然已經離開道觀許久，但蒼年輕俊美又道行深厚，雲遊期間在民間累積了不小的聲望。
　　有一回，他被熟識的某座山村請去，才發現原來他們捉住了一名幼魔，正不知該怎麼處理。
　　聽村民所述，那孩子被當地人稱做山鬼之子，不知何時出現的，一直潛藏在村子附近的大山裡生活，時常到村子裡偷食掠物放火、偏偏又狡猾難與，讓村民覺得相當頭疼，費了很大了工夫才好不容易捉住了他。
　　將他抓住之後，村民才看清是那樣一個粉白清秀的漂亮孩子，說要斬殺，純樸的村民卻也下不了手，只好找來從前到村裡幫忙驅鬼過的道士，想也許他有法子。
　　坐在木籠裡、自顧自玩著小野花的幼魔，似乎絲毫不為自己的處境所擔憂，蒼看著他，覺得這真的是個相當豔麗的幼魔，從他身上的氣息，可以知道是屬於魔物；但魔物在當時那個年代，多半是群居的，就算如襲滅天來那種少數獨居的黑龍尊者，也沒有跟其他魔物們失去聯繫，何況是還需要照顧的幼魔，照理說不應該單獨出現在人類的村子附近才對。
　　「你叫什麼名字？是哪一族的？」蒼蹲下身，試著與他溝通。
　　幼魔的眼神從花朵上移開，轉過來望著蒼，卻漠然的沒有任何回應。
　　又用從襲滅天來那裡學來的魔物語言說了一遍，蒼失望的發現幼魔皺起的眉心之間帶著困惑，想來是完全不懂語言，但這樣一名幼魔，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真讓人疑惑。
　　「是一只幼魔。」蒼告訴了村民，並說：「殺生畢竟不好，讓我帶他回歸他的族群吧。」
　　會找來蒼，本來就是準備要讓蒼全權處理的，村民沒有多議就同意讓蒼帶走幼魔。

　　一路牽著幼魔，蒼也沒有設下什麼防禦，就這樣帶著他沿路走走停停，往襲滅天來所居住的深山前進；可能也是覺得跟在蒼身邊有得吃有得睡挺好的，幼魔完全沒有逃走的舉動，安靜的跟隨著蒼經過了幾個城鎮。
　　其間蒼教導了他一些日常生活的舉止，幼魔也都相當聰慧的學習著，即使聽不太懂語言，只要蒼手把手的教他做過一次，幼魔都能很快的融會貫通。
　　襲滅天來一定會喜歡他。
　　蒼想像著黑龍變成褓父的模樣，帶著點小小的壞心，愉快的笑了。

　　「襲滅天來，我給你帶來一個徒弟。」來到瀑布邊的深水潭，蒼牽著幼魔，對著洞穴裡喊到。
　　「腹黑道士！你除了滿肚子黑水給我找麻煩，還會有什麼好事？」一道黑煙從瀑布後竄了出來，幻化成人形在蒼面前落下，滿臉五彩斑斕的黑袍尊者脾氣不好的嘟嚷著，然後低頭瞧見了蒼手裡牽著的幼魔：「咦？」
　　「這是你們魔物的孩子吧？似乎流落在外很久了，我看他不只人語聽不懂，也完全不懂得魔語。」蒼把幼魔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他。
　　襲滅天來蓋在黑色兜帽下雙眼陰沉的望著孩子的琥珀金眸：「他是魔物沒錯……但我無法辨明出他是那一族的，連混血都算不上，恐怕是異端吧？魔物很注重血統，像他這樣的話，流落在外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他是個很聰明的孩子，你一定會喜歡的。」彷彿聽不出他語氣裡的疏離，蒼笑容滿面的把幼魔推給黑龍。
　　襲滅天來一瞪：「誰准你擅自決定的？」
　　「他是異端，魔物們不要他，你又不收留他，在人類世界裡生存……你該知道，他只有死路一條。」蒼瞇著笑的眼中有一絲深沉，悠悠的說。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死道士！」襲滅天來咬牙切齒。
　　「我哪裡敢？」把幼魔拉到他眼前，活像是向家長推銷兒媳婦一樣，蒼笑到：「瞧他多麼漂亮優秀，這麼討人喜歡又聰明的徒弟哪裡找？你說是不是？」
　　「臭道士！有人類向魔龍推銷徒弟的嗎？你瘋的不輕！」
　　「哎，我瘋的也不是一天兩天……」
　　「我真是腦袋有病才去攤上你這個變種的人類！」
　　「我們一個有病一個瘋的，打成對不是正好嗎？一句話，你若不敢收就算了，我送去回爐重練……」
　　「回你個頭啦！幹！收就收！怕你不成！」
　　和蒼兩人拌嘴吵了幾句，最後襲滅天來還是氣呼呼的扯下兜帽，伸出手去一把將幼魔撈進懷中，彷彿是要保護他不被蒼帶去『回爐重練』，仰天想了想，抱持著一種惡趣味的對他揚起笑容。
　　「好！以後你就叫『吞佛』了，我魔龍尊者襲滅天來的徒弟，吞佛。」

　　聽著蒼敘述自己強迫推銷的過程，宵有點啞然，望著現在滿身出塵脫俗氣息的蒼，感到難以想像的搖搖頭：「那時候的你，聽起來跟現在差很多。」
　　蒼灑脫一笑：「哈，當時還年輕嘛。」
　　「你總說當年『還是』人類，那你現在不是人類了？」宵歪著頭看看他，疑惑的問。
　　「人類可不會有這麼長的歲數。」抿了一口茶，蒼淡淡的笑：「那又是另一段故事了，下次有機會再說吧。羽人已經來到門外了。」

□

　　跟著羽人非獍來到都市郊區一處偏遠的醫院外，宵十分驚訝對一路上都寡言靜默的羽人非獍問到：「這裡是醫院？姥無艷她生病了嗎？
　　「不，也不算……」羽人說話的聲音很細小、有點低沉，只見他輕輕的側過頭來，望了一眼宵，然後又說：「她其實是住在後面的療養院。」
　　「療養院？」宵一怔。
　　憂鬱的雙眼凝視著他，羽人非獍緩慢的說：「宵，距離你跟姥無艷上次分離，已經過了五十年了……」

　　五十年眨眼即逝，當初還是年輕貌美的女人，現在已經垂垂老矣。
　　宵直到此時才驚覺到，人類的生命真的是很短暫的，就在他逐漸淡忘、而後又忽然想起的這段歷程之中，歲月已經把一個充滿活力的盛開生命，從艷麗的花朵化作乾涸的柳枝。
　　看到他出現在門前的那一刻，窗邊木搖椅上的蒼老女人兩頰紅潤的笑了。
　　「你來了。」蒼老女人說。
　　「你老了。」宵走上前，眨眨眼，覺得這真是不可思議，好像他只是一失神的時間，光陰已經抽去了這個人類朋友的大半生命。
　　笑咪咪的看著他，姥無艷並沒有對他直率的言詞感到有什麼不適，只溫柔的說：「嗯，因為已經過了很久很久了呀。」
　　宵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靜靜的觀察她一會，才說：「看到我還保持原貌，你好像不驚訝？」
　　姥無艷神情平靜而安詳：「我早就意會到你不是普通人。」

　　羽人非獍不知何時退出了房間，在窗外陽光暖洋洋的映照下，宵與姥無艷安靜的互相望著對方，他們分別的時間太久，一時也不知道該聊什麼，只是很想好好的看一看許久不見的對方。
　　「我老了，很難看了吧？」姥無艷淡淡的笑了起來。
　　宵搖頭：「我並不這麼覺得。」即使年華老去，但這對他而言並不代表著醜陋。
　　「呵。」姥無艷笑出聲，看著那雙令人懷念的純潔眼神：「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我沒有發覺，自己已經離開那麼久了。」宵微微黯然的蹙起眉頭，他感到有點後怕：「人類的生命很短暫，我沒注意到這點，差點就錯過了你。」
　　「那也沒關係，至少你還記得我，這樣，我會一直活在你生命中。」似乎是覺得陽光有點刺眼了，姥無艷轉身伸手，想要拉下窗簾的雪紗內襯。
　　宵站起來，主動接手幫她拉下。
　　看著宵貼心的舉動，姥無艷先是有些訝異，然後抿嘴低聲笑了笑。
　　「怎麼了嗎？」拉平雪紗，遮掩掉太強烈的光線，聽聞笑聲，宵疑惑的回頭。
　　抬起頭，月彎似的眉眼中有著欣慰與安心，姥無艷說：「宵，你變得溫柔、會照顧人了呢。」
　　把厚的那層窗簾布再次捆好，宵稍微偏著腦袋，不太能理解其中意涵：「是這樣嗎？」
　　等他重新坐回位子上，姥無艷才問到：「你遇上了什麼人嗎？」
　　「為什麼這樣問？」宵突然覺得心裡慌了一瞬，彷彿什麼小秘密被發現似的緊張，不知所措的反問，他不懂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情緒。
　　看見他的反應，姥無艷笑得更開懷了：「你遇上了什麼特別的人，對吧？」
　　注視著那張充滿皺摺的柔和笑顏，宵覺得心裡的小小慌亂好像被那樣的笑容所撫平了，不由得沉澱下來，乖乖的點頭承認：「嗯。」
　　「那麼？」與他知交頗深，縱然過了那麼多年頭，姥無艷仍然清楚宵的性情。
　　「我不太懂……」就像五十年前一樣，總是這樣的開頭，時間彷彿從未在他們兩人之間留下刻痕斷層，宵終於將一直以來想要向她吐露的心聲與困惑說出口：「如果想要一直待在一個人身邊，想要一直陪著他、照顧他，這種心情是什麼？」
　　其實早已有把握與定論，但姥無艷依舊耐著性子引導著他的真心：「你希望讓他過的好、希望他過得開心？希望他總是能笑著、能平安？」
　　宵想了想，很確定的點頭：「是。」
　　溫暖而明朗的笑著，姥無艷默默撫上宵的手，和藹的輕聲說到：「……那是愛戀啊，傻宵。」這個傻孩子，不知道自己放的感情有多麼明顯了嗎？
　　內心有什麼一下子被釋放了出來，宵愣愣的呆滯著：「這就是愛？」
　　這就是吞佛給他的、吞佛想要的……愛？
　　「是的。」按住宵的手，好像是在給他堅信的力量，姥無艷誠摯的望著他的雙眼：「是想和對方成為永遠的伴侶的愛。」
　　宵啞然無語，忽然什麼都醒悟了。
　　這段時日以來，他總以為吞佛是在等待著、期盼著自己的回應，但是……原來，已經先付出的是自己，吞佛才是那個察覺到、感受到，進而認真做出回應的人。
　　而自己，居然沒有接住那隻主動伸過來的手……

※
寫襲蒼那段寫得超歡～XDDD
他們之間的故事，後面一點會有補完。(已經寫好了=v=)
是說我寫到阿宵跟姥無艷這段，
被自己狠狠的肉麻了一把(抖)
這是我寫出來的東西嗎......Orz

公職考試考完了，馬不停蹄繼續努力趕稿...
希望我的身體撐得下去，明天又要去醫院了。=.=|||

紙盒是下一段劇情的伏筆，大家表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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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ipidouf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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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樓發表於: 2010-07-26 01:5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笑眯眯看完。很可爱的小猫头鹰。
阿吞的个性也很喜欢~从容又温柔~
作者大人加油~期待后篇~

其实很想装淡定，无奈被淡定一脚踹在了蛋上。
自从有了霹雳，票子就从妻子变成了男宠，收了就用，从不留着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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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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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樓發表於: 2010-07-28 15:2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Nutrient》- Ｇ。無法回頭

Ｇ。無法回頭

　　以為早就已經習慣的孤獨，現在卻變得一刻也難以忍受。
　　打了一會字，他心煩意亂的停下，房子裡只剩下時鐘的秒針發出整齊劃一的喀嚓聲響，穿入耳殼內，在腦海中無限放大，將那股煩亂的心思不斷增幅。
　　站起來在房內轉了幾圈，放了很久沒有動的音樂播放器，試圖讓音樂聲驅趕掉莫名的焦躁。
　　掩蓋了過分的安靜，似乎又覺得好些了，他繼續回到沙發上，專注的進行寫稿工作。
　　雖然順利讓工作占據了心神，但不知道過了多久，某個段落後，卻習慣性的又停下了手指。
　　眨了眨眼，才查覺，『進度』到底了。
　　卻沒有那個聲音來制止他的繼續、抽走他的電腦、給他端來飲食，或者告訴他接下來該做什麼好……。
　　憂鬱的緊緊皺起眉頭，他沉默關上電腦，放任自己獨自待在難熬而痛苦的寂寞當中。
　　等到突然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正在浴室裡，眼前已經放了半缸冷水，坐在浴缸邊拿著刀片在手臂肉多的地方比劃半天，卻下不了手。
　　最後還是默默放下刀片，穿好衣服，出門。
　　開門，往前走七步，轉身，敲門。
　　白眉的金華貓妖開門出來，後面跟著的是他的人類伴侶。

　　看到很久沒有主動上門的吞佛，慕少艾顯得相當意外：「阿吞？什麼事嗎？」
　　吞佛悶不吭聲，伸手就去抓扯他的長眉毛，十分用力而冷酷的。
　　慕少艾瞬間發出慘叫：「啊啊啊！阿吞你幹什麼快住手！痛啊！朱姑娘你這死沒良心的還站著看！快阻止他呀！」
　　好像覺得不解氣似的，上前一步，又往那張軟嫩的臉上捏捏扯扯甚至給他擰下去。
　　搞不清楚這究竟什麼狀況，慕少艾只好大呼小叫的想要擺脫那雙魔爪：「住手！哇啊！阿吞你這夭壽鬼！……虐貓呀！有人……啊不，有魔虐貓呀！」
　　吞佛一臉無動於衷，繼續中邪一樣的蹂躪隔壁鄰居，在慕少艾轉過身想要保護自己臉肉的時候，居然還抬起腳來惡狠狠的往他臀部踹了下去，完全不考慮一下對方是自己的家庭醫生外加多年老友，簡直像是有著深仇大恨般毫不留情。
　　被踹的在地上滾了兩圈，貓妖終於受不了，菸桿子一扔，轉身跳起來反撲上去：「喵啊啊啊！混帳！老貓不發威你當我是老鼠！」
　　一個失去精元的魔哪裡會是千年金華貓妖的對手，就算慕少艾沒有跟他認真，吞佛依然不可能有太多的反擊機會，纏鬥之間，只能偷漏子給他隨時踹半腳、捶一拳、捏兩下，最後終於被逼到玄關另一邊的牆角，索性默默的埋頭蹲下，任憑處置。
　　慕少艾顧及他的身體，不敢出太多力，但又要防堵吞佛發瘋似的攻擊，明明沒怎麼耗費力氣、卻還是滿頭大汗的喘了好幾口氣，看他不再有動作，才停下來，關心的問到：「呼、呼！有夠難纏……阿吞？」
　　這時候，一旁看戲很久的朱痕染跡也跟著出言：「吞佛？你怎麼了？」
　　瞧他沒什麼反應，慕少艾不放心的靠了過去，想要看看他的狀況，沒想到低頭不語的吞佛又倏然抓住了他垂下的白長眉。
　　「喵啊呀！」貓妖的哀嚎再度響徹屋內外。
　　彷彿是受不了慕少艾的高分貝哎叫，朱痕染跡不耐的掏掏耳殼，然後莫可奈何的一嘆，蹙眉走上前，彎下身去一把抓住的吞佛拉扯著慕少艾眉毛的那只上臂，灌注入功力。
　　面無表情的吞佛略略一顫，雖然沒有輕易放手，卻已經不由自主鬆開了掌心；朱痕染跡冷著臉，繼續加深力道，直到魔物額角滲出冷汗，無法自抑的發出低微的呻吟。
　　「……唔……」
　　好不容易脫離的魔爪，慕少艾摸摸發疼的眉邊，聽聞耳邊傳來不尋常的呻吟，才驚覺的抬頭：「朱痕，你這是做什麼？別這樣！」對於沒有精元能夠護體的魔物而言，像朱痕這樣將功力強行輸入，簡直就是一種單方面的折磨。
　　朱痕染跡冷眼瞄了他一下，淡淡的說：「一邊看著，別插手。」
　　說話間，不到十秒鐘的光景，魔物隨即不支倒地，捲縮起身體，咬牙痛苦顫抖著。
　　慕少艾臉色大變的跳起來：「朱痕染跡！」
　　適時的放開手，相較於慕少艾的緊張，朱痕染跡反倒語氣平靜和緩的好像剛才只是幫朋友拍掉了身上的小蟲子：「好多了嗎？」
　　趴在地板上冷汗淋漓的喘了好一會，臉色慘淡卻仍然沒有太大表情變化的吞佛才嘶啞出聲：「……是，謝謝。」

　　大概也明白出朱痕染跡的用意，慕少艾無奈的一拍額頭，過去扶起那個今天不知哪根神經又在抽、專程來找罪受的魔物：「唉，阿吞你這是怎麼回事？宵呢？」
　　「去找朋友……」
　　從吞佛的臉上，別人總是看不出來他在想些什麼；對於這一點知之甚深，慕少艾乾脆也不去觀察他的神情了，那只是徒勞無功。
　　「找朋友？他找到他那個朋友了？」
　　「嗯。」點頭。
　　收拾了玄關的混亂，朱痕染跡從後面跟上來，很快就反應過來剛才的事件起因：「你擔心他一去不回？」畢竟這實在很好猜，長期在單位裡處理問題，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了，誰說非人類就不需要心理輔導？他們的問題可比人類難度更高也更單純。
　　「……」一語中的，魔物鬱鬱的不肯多言。
　　慕少艾搖頭嘆氣：「阿宵不是這種人，你呀別多想……來吧！我給你治療一下。」
　　攙扶著他到沙發上，褪下上衣，看到白襯衫下的青紫痕跡，慕少艾眉頭抽動，這種看起來有夠變態的傷痕就不要讓襲滅天來看到，不然那條疼愛徒弟入骨的黑龍肯定要把朱痕染跡燒成渣。
　　「朱姑娘你下手也太重了吧？」想到這裡，慕少艾就不禁抱怨。
　　朱痕染跡聳聳肩，下巴一揚：「你自己問他，爽不爽？」
　　回頭一看，吞佛居然還神色木然的點頭附應，慕少艾忍不住一翻白眼。

□

　　當宵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他和姥無艷聊著兩人分別之後的生活點滴，一不小心卻又忘了時間的流逝，直到姥無艷也累了，他才想起來家裡還有個很宅很懶還會自己忘了吃喝、非常需要人照顧的大作家，急忙匆匆告辭奔了回來。
　　至於再次與姥無艷分離，宵並不是太擔心，因為吞佛，他不會再忽略光陰的長短了。
　　從走廊上經過的時候，他的腳步聲迴盪在安靜的走廊間，隨後很快的，慕醫生家裡的門就突然打開來，宵反射性的看過去，才發現開門出來的是吞佛，正默默盯著自己。
　　「吞佛？你怎麼在慕醫生家？」
　　望著他的出現，吞佛的表情似乎有點怔怔：「你回來了……」
　　「啊，抱歉我回來晚了，你吃過飯了嗎？」宵想，真是糟糕，吞佛又不知道漏掉了幾餐沒吃了吧？餐桌上的點心他有看到嗎？今天有沒有乖乖的按照進度表停止工作呢？
　　腦袋還在轉著的時候，屋子的主人慕少艾從吞佛後面探出頭來，眼兒彎彎的笑：「阿宵呀！你終於回來了，今天過來這邊煮吧！」
　　「慕醫生。」他打了聲招呼。
　　把杵在門口的吞佛推到一邊，慕少艾拉著宵說：「呼呼！朱姑娘也在，大家一起吃比較熱鬧。」
　　被慕少艾的熱情所感染，宵很愉快的點頭：「好的，我有些已經處理好的食材，先去拿過來。」
　　等到宵的身影轉進了隔壁門內，慕少艾才拍了拍剛才一直緊盯著宵身影的吞佛：「放心了吧？嗯？」
　　彆扭的魔物轉身拍掉他的貓爪。

　　已經習慣的幸福，是不是會讓自己更加脆弱？
　　接受過這樣獨占的擁有，是不是就無法再回歸到孤獨的生活了？
　　回不去的話，該怎麼辦才好？

　　熟門熟路的把食材拿去慕少艾家裡的廚房放著，宵轉身，看到在廚房門外探頭探腦的吞佛，也許是因為心情很好的緣故，宵覺得他那模樣今天看起來真是出奇的可愛，嘴角不自覺的勾出開心的弧線。
　　「吞佛，今天的進度怎樣了。」他跳到他面前問。
　　「已經完成了……」掃了一眼桌上的食材，猜測著等一下的菜色，吞佛一邊回應著。
　　走近一看，才發覺他臉色似乎不是挺好，宵憂心的又問：「你今天有吃東西嗎？餐桌上我放了點心，你有看到嗎？」
　　「……沒。」剛剛自己在屋子裡簡直像遊魂一樣的晃著，根本沒發現餐桌上有吃的，只覺得惶惶然，屋子好像空曠的嚇人、除了自己以外沒有人煙的感覺，讓他精神焦躁的只想找些發洩的方法，最好是，讓一切通通消失掉……現在回想起來，當時自己的精神狀況還真是不太妙。
　　不知道同居人剛剛跑來鄰居家大鬧一番自討苦吃的行動，宵只覺得奇怪，柔白的手指貼近了他的臉頰探查：「怎麼了？你看起來好像沒什麼精神。」
　　「沒事……」因為他的靠近而不自然的微微退後，吞佛避開了他直視的目光，心裡有種莫名的罪惡感，趕緊隨便找了個藉口：「餓了。」
　　「嗯，我馬上就去做飯了。」笑了一笑，宵又喚了聲：「吞佛。」
　　「嗯？」吞佛直覺回望他一眼。
　　宵溫暖的笑著：「等一下回去之後，我有很重要的話想跟你說。」
　　我決定要牽住你的手，認真告訴你，我會好好愛著你。

　　「呼呼，朱姑娘，那邊好閃好閃啊！老人家的眼睛都要閃瞎了。」
　　拉著朱痕染跡一起躲在客廳裡偷窺著廚房門口的小倆口，慕少艾樂得尾巴都溜出來搖啊晃的了，朱痕染跡低頭瞄著在自己腰間打轉的毛絨絨貓尾，開始在腦中計劃著待會吃完飯怎樣快速的把對面那雙小閃光送回他們家，然後啟動這一邊的大閃光。
　　「哇！朱姑娘你不要亂抓！」
　　「不知道是哪隻貓在別人身體上拼命蹭的噢？」
　　「呼呼，不要亂吃老人家豆腐……」
　　「我就愛吃老豆腐……好痛！慕阿呆你竟敢打你監護人？」
　　……。
　　「是說，你不告訴宵嗎？」玩鬧一會，朱痕染跡壓低了聲音在貓耳邊說。
　　「告訴什麼？」被玩到跑出來的貓耳朵抖擻了一下，慕少艾抬頭問到。
　　一把撈住亂蹦的貓耳，朱痕染跡用指腹輕輕摩娑玩弄著，一邊說到：「吞佛的問題……不跟宵說明嗎？像這樣下去會出大事吧？」
　　抬手按下自己敏感的一雙耳，慕少艾瞪了手指不安份的朱痕染跡一眼，才說：「這種事情，用說的他能理解嗎？」
　　「也是。」略感可惜的鬆手後退，朱痕染跡繼續說：「可是難道你要這樣一直守在旁邊？」
　　「畢竟答應了阿蒼跟那條黑龍老大的，只好盡力而為了。」慕少艾一嘆：「剩下的，就看他們造化囉。」

　　「阿宵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嚐了一口當作餐後水果的梅漬番茄，慕少艾露出了滿足的神情，捧著臉頰瞇著眼，嘴裡還含著番茄就咕噥著：「朱姑娘你也多跟阿宵學學，一道餐後水果就醃漬上兩夜，這麼認真的家庭廚師哪裡找？」
　　朱痕染跡屈指彈了他腦門一下，冷哼：「冰箱裡我明天要煮的滷牛肉你就別吃了。」
　　「喵嗚！不待這樣的！」慕少艾哀嚎。
　　「吞佛，番茄味道還好嗎？」宵轉頭問著吞佛，吞佛一向不愛吃水果，而且又是說不吃就打死不吃的性格，所以他總是得想方設法讓他吃下去。
　　用小勺子貪食著碗底的烏梅醬汁，吞佛點點頭：「嗯。」酸酸甜甜又帶有清香的烏梅醬汁把水果的生鮮味都蓋掉了，讓他有種在吃甜點的感覺，相當心滿意足。
　　「那就好。」從他的眼神裡讀出喜歡的意思，宵笑了一笑，也跟著開心起來。。
　　吞佛默默的伸手又舀了一碗。
　　「看看，阿吞你有夠好命的！」慕少艾一臉羨慕又忌妒的說：「不愛吃水果還有人變著法子讓你吃，要是我們家朱姑娘，只會叫我不吃拉倒去餓死嗚嗚嗚……」
　　「慕阿呆，」朱痕染跡一臉無表情，頭也不回：「你今天很欠抽嗯？」
　　「呼呼哪裡敢……」慕少艾笑的僵硬，然後悄悄的把椅子往另一邊挪了挪。
　　「慕醫生如果喜歡的話，下次我可以多做一點。」宵很乖巧的出聲想要打圓場。
　　「好哇好哇！」不過某貓顯然是很欠抽的：「朱姑娘你看，人家多賢慧呀！多學著點……哎呀！別又扯我眉毛……痛痛痛！」

　　飯後的洗碗工作，宵主動承下了，朱痕染跡卻說不能這樣麻煩客人，然後腳一踢把貓妖給踹過去，說是有話要跟吞佛聊聊。
　　「你們倆能有什麼話聊？只會欺負我這老人家……」慕少艾一邊嘟嚷著，但仍然揉著腰和宵進了廚房。
　　身為貓妖的『監護人』，慕少艾想做什麼朱痕染跡怎麼可能不知道，把在廚房裡只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慕阿呆踢去洗碗，當然不是想要換一套新餐具的緣故。
　　正想著慕少艾應該會好好把握自己製造的機會吧？朱痕染跡往廚房望了望，回過身來在沙發邊坐下，卻迎上了吞佛盯著他的冷漠眼神。
　　「有話？聊什麼？」
　　呃，好問題。

　　打破了一個盤子一個碗之後，慕少艾被宵冷靜的驅趕到一旁，堅決不再讓他動手。
　　樂得輕鬆蹲在椅凳上哈菸，慕少艾斜眼瞄了瞄做什麼都很認真的宵，吐了一口長長的菸雲，悠然開口：「宵啊……」
　　「嗯？」宵低頭眨眨眼，慕少艾突然肅穆下來的口吻讓他有點不適應。
　　慕少艾注視著緩緩飄散的菸雲，彷彿漫不經心的說：「老人家偷偷跟你囉嗦一句話，你要牢牢記住。」
　　吸血鬼歪頭：「什麼？」
　　語重心長的開口，慕少艾的音量像是喃喃自語：「既然已經拉住了吞佛，就千萬不要鬆手，否則，他會跌死的。」
　　宵當然還是聽得一清二楚，忍不住緊起眉頭：「我不是很懂……」為什麼慕少艾要突然說這些？這讓他有些淡淡的不安。
　　像這麼單純而認真的宵，應該不會輕易鬆手吧？自嘲著自己可能的多慮，慕少艾勾起唇角苦笑，搖搖頭：「呼呼，你可能暫時還沒法完全理解吧，總之一定要牢牢記得。」
　　「……我知道了。」宵點頭。就和以往一樣，聽不懂的，他就記在心裡。

　　從隔壁回到屋子裡，宵先催促著吞佛去梳洗，然後就忙起了一天沒做的家事，說是一天，但其實也沒多少，吞佛本身就好潔，就算整天宅居在家也不太會製造髒亂，宵只需要例行性的洗衣除塵，然後把吞佛移動過的物品恢復原狀，就差不多了。
　　吞佛洗好澡出來，穿著浴袍靜靜的坐在沙發裡，眼睛盯著身前桌上的電腦。
　　以為他又想要打字，宵連忙完成手邊的工作，過去把電腦拿起來：「進度完成了吧？」
　　跟隨著宵取走電腦的動作一起抬頭，吞佛仰望著他：「你說有重要的話？」
　　宵一愣，才意會到吞佛是在等著自己，於是放下手中的電腦，轉過去坐到吞佛身旁，慎重的拉起他的雙手握住。
　　吞佛低下去看看手、又抬起來看看宵：「嗯？」
　　宵眨也不眨的注視著他的雙眼，把腦子裡反覆咀嚼好久的話語說出口：「吞佛，我要告訴你，我喜歡你，愛著你。」
　　似乎並沒有太大的意外，但吞佛仍然覺得心裡一陣酸暖泛起，按耐不住情緒，傾身上前環抱住他，喃喃的問：「……你會一直在嗎？」
　　反手抱上他的背脊，宵用力一點頭：「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不反悔？」
　　「為什麼會反悔？」
　　懷抱著的手收緊了些，卻是沉默不答。
　　「……」因為，像這樣的我，在魔物中是異端，在常人眼中又如此不堪……。
　　看不到他埋在自己肩膀後的臉，宵只好出聲探詢：「吞佛？」
　　依舊得不到回應，宵並沒有繼續催問，只是保持著相同的緘默，用手掌溫和的輕撫著他的背脊，好像在撫慰著心愛的人，希望他能安心。
　　「我不會反悔的，我會一直愛著你。」吸血鬼對作家承諾。

※
平姐奇蹟般的更新了，於是我也來更新～(被揍)

這一章反覆思量了很久，
畢竟這麼M的阿吞實在讓我自己都有點毛骨悚然...(喂)
卡在慕阿呆家卡超久的...(少艾貓你家好邪門！！)

最後來該該一下，死線近了，我離預定字數還有一萬八！！！！

而且還有封面圖跟贈品胸章圖～～～！！！！
我做得到的我要加油！！！！(大哭)大家幫我集氣啊～～～～T口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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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樓發表於: 2010-07-28 22:4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劲爆的一章，其实从吞佛被桃子大师调教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有M的潜质
不过朱姑娘问他爽不爽时我还是黑线了

对于猫控来说，药师的抓狂时的叫声很美好啊
最近楼主大人好像会很忙，加油

不过也要注意身体啊

狗血啊酱油神马的都是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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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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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樓發表於: 2010-08-04 04:5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Nutrient》Ｈ。親吻的滋味

Ｈ。親吻的滋味

　　「雖然繞了一點遠路，不過好像一切都很順利的樣子呢！太好了。」
　　第三次離開療養院之前，姥無艷這樣對他說。
　　距離簽書會已經過了快要一個月，就如同姥無艷所說的，一切都很順利，他和吞佛兩個人在一起的日子，雖然平淡卻幸福而溫暖，只要想到這一點，宵就覺得自己的心情好像要飛起來一樣，飄飄然的好開心。
　　噢，對了，還要繞道去螣邪和赦生他們家，螣邪說赦生有東西要給吞佛。
　　按照著紙條上寫的住址來到一條巷弄裡的小小西點店，宵推開玻璃門，正要走進去的時候，一條雪白的毛茸茸大狗蹭過他的腿邊，悠悠哉哉的晃出去，大尾巴在屁股後盪著，宵眨著眼看了一會，一邊思考著為什麼西點店會走出一條大狗，一邊走了進去。
　　「對不起，我們打烊了噢！」穿著黑色圍裙的女子從透明櫥櫃後方抬起頭來說到。
　　看著女子收拾著櫥櫃內的擺盤與價目標示，宵有些訝異著，這樣偏僻的小西點店居然那麼早就銷售一空，看來真如螣邪所說，他弟弟的手藝十分受到歡迎。
　　「你好，我不是來買東西的，我是來找赦生的。」宵對女子說。
　　「你找小赦？」女子把手在黑圍裙上擦試一下，才走過來向他伸手：「我是別見狂華，你是？」
　　「宵。」與她握了一下手，發現對方也是個魔物，宵不由得覺得有些親切感。
　　由於宵有意的隱藏住自己身分，加上力量比他們都勝出許多，別見狂華似乎並沒有察覺宵的種族，轉頭往店裡面呼喊：「阿荒！有人要找小赦，你帶個路吧！」
　　隨在別見狂華的呼喊聲之後掀開布簾彎身出現的，是一個壯的像熊似的男人，頭都快要撞上門楣了，這讓宵忍不有些羨慕，看起來好健壯啊！
　　「他是元禍天荒，阿荒，這是宵。」別見狂華替他們兩人互相介紹，元禍天荒好像不太愛說話，只是很溫順的向宵點點頭，那麼大塊頭的人，卻這麼溫文羞澀，這種巨大的反差讓宵覺得有點好笑。
　　跟在大熊的後面繞到店面後的樓梯，大熊領著他踏上二樓的住家，在一人通行的樓梯間，龐大的身軀擋住了宵的整個視線，大腳踩在老舊木板上發出嘰嘎的聲響，宵愣愣的看了一會，忍不住偷偷笑了出來。
　　好有趣！熊先生好有趣啊！
　　從未體驗過的生活、從未發覺過得心情、從未遭遇過的人們，這些都是跟吞佛相遇之後，才進入自己生命中的，都是那麼樣的新鮮又美好，吸血族的生命雖然漫長，卻也因此而單調，能夠和吞佛相遇、在一起，品嘗這麼豐富的生命，他是多麼幸運。

　　大熊敲了敲門，發出沉重的悶叩聲，然後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魔族開門出來，一頭淺棕的髮絲裡夾雜著幾束黑色，額頭與臉頰上有著和螣邪差不多、卻小一些的火焰刺青。
　　這應該就是螣邪的弟弟赦生了吧？宵想著，上前向他自我介紹：「你好，我是宵，螣邪要我來幫吞佛拿東西的。」
　　棕髮少年魔物很緩慢的上下打量了他一陣，才用沙啞輕柔的嗓音說：「你是師兄的朋友？……我是赦生。」不等宵回答，他就馬上轉身讓開了門口：「進來吧。」
　　和大熊先生道謝之後，宵踏進了那個光線昏黃卻到處瀰漫著甜甜香氣的屋子裡。
　　客廳裡的燈光雖然有點黯黃，但搭配著看起來相當溫暖的鄉村風格家具和擺設卻意外合適，想到螣邪就和他弟弟一起住在這個家裡，還真是有種讓人意外的違和感。
　　沙發旁的茶几上有一盞蒂芬妮彩繪玻璃燈，燈光穿透五彩繽紛的炫麗玻璃照耀出來，勾起了宵的回憶，姥無艷以前也曾經有一盞這種燈，他還記得上面有著紅花和一些細碎的橘紫色彩，不知道姥無艷搬家之後，有沒有把那盞燈一起帶來？下次問問她好了，自己還挺喜歡那盞燈的。
　　發了一下呆，赦生從裡面走了出來，手上端著一盤看起來是巧克力杯子蛋糕。
　　客廳的桌上有一個已經折好的白紙盒，上面印著櫻花和熊的圖案，還寫著店名，看來應該是店裡用的包裝盒，看到那隻熊，宵就不禁想起剛剛遇到的熊先生，上次螣邪拿烤布丁來的時候也是這種盒子。
　　赦生小心的把小蛋糕放進盒子裡排好，並且對他交待著：「這是巧克力熔岩蛋糕，回去以後要烤一下會比較好吃，師兄很喜歡這個，但是你要注意不要讓他一次吃太多。」
　　「啊！」宵想，他知道這個：「就是切開以後、裡面的巧克力醬會流出來的那種蛋糕？」
　　「嗯，要小心燙口。」被宵一提醒，赦生才好像突然想起，又再次叮嚀：「師兄怕燙，所以不用烤太久，讓裡面的巧克力醬融化、外皮微微酥脆就好了，烤完可以稍微放涼一下。」
　　「我知道了。」宵笑了起來。吞佛一定很高興，赦生真的對他好好噢！

　　要離開之前，赦生站在門口看著他，淡淡的問：「宵，你喜歡吃什麼甜點嗎？」
　　「我嗎？」提著蛋糕盒，宵歪著腦袋想了想：「唔……比較喜歡的是提拉米蘇吧！有點蘭姆酒味的感覺我還滿喜歡的。」
　　「提拉米蘇嗎？師兄應該也喜歡，下次就做那個吧。」赦生低頭喃喃自語一會，當下就決定。
　　「真的嗎？」宵只覺得又驚又喜，居然有人要為他特地做愛吃的甜點！真是太不可思議的經驗了，「謝謝你！我好高興！」
　　「沒什麼。」赦生的表情和吞佛如出一轍，都是那樣淡漠，「算是謝謝你照顧師兄。」

　　下了樓，店裡的別見狂華和元禍天荒正在清洗餐具，看他下來，別見狂華笑著寒暄兩句，然後豪爽的說：「我們身上髒，就不送你了，店門不用關沒關係，阿雷還沒回來呢！」
　　「阿雷？」宵疑問。
　　「小赦養的那條狗啦！剛剛從你旁邊鑽過去的那隻。」別見狂華說。
　　「原來他叫阿雷？」宵新奇的說：「我還沒看過像牠那麼大條的狗呢！好厲害呀！」
　　「就是說，」別見狂華對他一眨眼，頑皮的說：「偷偷告訴你，阿螣打架起來還打不贏那條狗呢！哈哈！每次小赦生起氣來，就會叫阿雷去咬他，把阿螣弄得灰頭土臉。」
　　宵跟著笑出聲來，老是那樣傲氣十足的螣邪，居然也會有這麼狼狽的一面，太好玩了。
　　「那麼我告辭了。」他向兩人道別。
　　「嗯，下次再來啊！」抹去臉上一小片泡沫花，別見狂華和元禍天荒一起向他揮手告別。
　　看著他們兩人的身影，宵突然領悟過來。
　　啊！原來這就是櫻花和熊先生……。

□

　　雖然已經在共識上成為戀人，但宵和吞佛其實沒有做過太多更進一步的舉動，『頂多只是從牽牽小手進步到親親小嘴』……這是隔壁慕少艾醫生的說詞。
　　該怎樣去定義兩人之間的發展關係？宵也曾經疑問過，但吞佛告訴他，那不重要。
　　是啊！那不重要，只要他們在一起就好。
　　漫漫長生當中，宵已經學會順其自然；他們在一起，很幸福、很快樂，定義或外人的見解什麼的，那都不應該來影響他們之間的關係。

　　親吻的感覺很好，宵喜歡吞佛和他接吻時，總是細細慢慢的舔吮著的耐性，他們的接吻就像一場做愛，有前戲、有高潮、還有事後的撫慰，吞佛最喜歡在吃甜點的時候和他親吻，甜甜香醇的味覺讓兩人都陶醉其中，分享著那種癡狂迷戀。
　　如同那天從赦生那裡帶回來的熔岩蛋糕，吞佛剛咬了一口，就轉頭靠過來湊上他的嘴邊。
　　「唔…嗯……吞佛，蛋糕會……嗯…冷掉……」一邊沉淪其中，他不忘提醒著，畢竟兩人一吻起來就能胡天胡地的好長一段時間。
　　吞佛皺皺眉頭，稍微停下來，瞄了一眼盤子裡正在緩緩流洩醬汁的蛋糕，好像很想回頭去吃蛋糕，但又不太甘願的模樣。
　　宵笑了出來，在他唇角啄了一下，柔聲說到：「先吃掉吧！」
　　大概也只有美味的甜點，能夠讓他的愛人在與他親吻的時候忍不住分神吧？

　　趁著吞佛重新被熔岩蛋糕吸引住的時候，宵跑進廚房，把烤盤泡進水中，等著上面的殘留物軟化後再刷洗。
　　再回身出來，吞佛向他招招手，指著前面他的那一份蛋糕：「來吃。」
　　吞佛的關心總是這樣，不起眼、清淡隨意又適時，宵窩心的一笑，拉開椅子和吞佛面對面坐下來，開始品嘗赦生的手藝與巧克力熔岩蛋糕的美味。
　　一邊吃著，宵一邊觀察著眼前的吞佛，吞佛吃東西還是那樣溫吞緩慢，但他就是喜歡看著這樣的吞佛，那種永遠都不慌不忙的優雅姿態，在他眼中充滿了迷人的風采；就算被巧克力醬沾染到手指與唇角，如貓一般舔拭著的模樣，也是那樣的讓他怦然心動。
　　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吧？自己的戀人好可愛，這種感覺真好。他偷樂著。

　　等兩人都吃完，宵正要起身收拾餐具，吞佛一手撐著洗白的木餐桌，傾身靠近他，一雙璀金的深邃眼眸靜靜的緊抓著他的目光，宵也不禁停下了動作，那雙眼瞳中帶著的深情與盼望是那樣的讓他著迷沉醉，讓他忍不住深陷其中。
　　快要觸碰到額頭之前，吞佛就定住了，默默閉上了眼，彷彿是要把一切都交予他。
　　「這樣……好犯規噢……」宵蚊聲說著，卻忍不住舔上了那銀紫色的薄唇。
　　以前聽人類說過，唇形薄淺的人，是薄情而寡義的；但他並不覺得吞佛是個寡情冷漠的人，即便在一些外人眼中看來好像如此，之前簽書會空檔的時候，他就聽到有人這樣私語著。
　　宵想，吞佛只是一個人太久了，不懂得怎樣表達深刻情感……但他的情感是那樣的深厚沉靜，就像傳說中的魔物一樣，如同在大海底層的幽靜深遠；所以，才更不輕易付出吧？因為那是常人難以承受的深重啊……。
　　「你在分心……」啃食著他水嫩的唇瓣，吞佛有些不滿的悶聲到。
　　「在想你。」宵微微一笑。啊啦，好敏銳的情人，而且在跟他自己吃味呢……真是受不了。
　　趁著宵開口說話的間隙，吞佛把舌尖探入他的齒關，和宵的舌尖相觸碰，一種微微的酥麻感從舌尖往全身泛了開來，撐在桌面上的手指緊了一緊，卻忍下了想擁抱對方的渴望。
　　他誘惑導引著、卻又近乎自虐的克制緊守，等待對方的主動。
　　宵往吞佛的身軀更貼近了一些，伸手環抱上他的腰際，宵知道，吞佛會努力的伸出手、卻不會握上，自己必須主動回應他的期盼。
　　在那種冷焰堅冰般的外表與心靈下，層層深埋保護著的，也許其實是脆弱害怕受傷的感情吧？
　　巧克力的味道在舌尖與齒頰間繚繞盤旋，就像他現在的心情一樣，有著淡淡的甜蜜、心疼的苦澀和濃濃的清香。

　　清洗好餐具出來，宵靜靜的在沙發上打字的吞佛身邊地毯上坐了一會。
　　他們之間不用說話，就這樣安靜的互相陪伴，宵也不打算開電視或翻書來看，這樣蹲坐著，身後愛人手指發出的喀哩聲響就像鋼琴聲一樣悅耳。
　　他現在正在寫些什麼呢？宵想像著，然後微笑。

　　回想起前幾天傍晚醒來，宵看著身邊的吞佛，那時吞佛已經被他喚醒，只是還在賴床，宵輕聲的問他：「吞佛，我們不做愛嗎？」用單純求解的語氣。
　　吞佛抱著枕頭側躺，望著他：「你想做嗎？」
　　宵搖頭：「我不知道，因為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但是好像情人都會做愛。」雖然吞佛說過無須在意別人的定論，但沒有做愛，是不是就不算情人？他總會有點這樣的疑惑。
　　魔物偏頭想想，一臉無表情的平鋪直述：「一開始很痛，然後很爽，結束以後很舒服。」
　　「……你好直白。」眨眨眼，說是這樣說，宵卻滿心好奇的繼續追問：「會痛？」
　　「嗯，會痛。」吞佛則是維持著一貫的死人臉。
　　「不管是做的還是被做的都會痛？」
　　「嗯，可是被做的痛比較久。」
　　「聽起來好辛苦。」吸血鬼愣了好半晌，然後喃喃的感嘆。
　　「有一點。」眉頭稍微一緊，回憶著，魔物似乎很認同他的看法。
　　回過神來的宵又低下頭，忽然靈活的反應過來：「你好像很熟悉？你跟誰做過嗎？」
　　吞佛打了個呵欠，毫不掩飾的回答：「以前跟螣邪做過。」
　　「……咦！」宵睜圓了眼，發出不可思議的驚呼。
　　居居居……居然是螣邪？他剛剛還想著會不會是赦生多一些？甚至做好準備要聽到其它他不認識的名字，但沒想到是和吞佛關係一直維持著微妙和諧的螣邪。
　　「你會覺得不高興嗎？」吞佛仰望著他，眼神看起來竟有些無辜。
　　宵還在發呆：「不……只是，驚訝更多一些……你愛過他？」然後才想到要問。
　　吞佛淡然一訕：「沒有，那不是愛。」只是單純的慾望和遊戲，他們從不尋求對方的愛戀，但也因為這樣，遊戲反而進行的更加順利。
　　「所以只是單純的互相做？」宵試圖理解他的意思。
　　「嗯。」確認過他沒有過激反應，吞佛安心的閉上眼假寐，嘴上繼續回應著。
　　猶豫了一下，宵決定開口問到關鍵：「那你們誰主動、誰被動？」並且緊張的等待答案。
　　一秒回答：「看他心情。」
　　宵錯愕。啊？好隨便噢。
　　吞佛和螣邪做愛過，但他不愛螣邪。宵在腦內思考著；所以說，做愛過的、不一定是情人，不做愛的，也不一定就不是情人吧？
　　這樣一想想，他就覺得心裡通徹許多。
　　彎下身體，在吞佛額角小小吻了一口，他真誠的說：「……謝謝。」
　　「嗯？」吞佛困惑的皺眉。
　　「謝謝你這麼坦白，我突然有點安心了。」他笑咪咪的托顎俯視著自己最愛的魔物。
　　「是嗎？」魔物舒展一下脖頸的筋骨，繼續賴床。
　　「吞佛，你不可以再睡了啦……」拉拉。

□

　　隔天晚上的時候，朱痕染跡來敲了門。
　　正在一邊看電視一邊陪著吞佛寫作的宵起身去迎客，打開門一看竟然是朱痕染跡而不是慕少艾，感到有點驚訝：「朱痕，什麼事嗎？」
　　朱痕染跡對他善意的一笑：「單位上有點事情，要問一下吞佛。」
　　「吞佛在客廳打字。」宵領著他進入玄關，順口說到：「你要喝些什麼嗎？」
　　「隨意就好。」朱痕染跡大方的說，然後自行往客廳走去，他們已經是相熟的鄰居了，沒有必要太多無謂的客氣。
　　宵於是去廚房裡倒了一壺冰茶出來，自從發生過上次螣邪來訪卻沒有茶米可以招待的窘境之後，宵就會在櫥櫃裡準備一點少量的茶葉，偶爾也煮點茶，加入牛奶或蜂蜜當做早餐。
　　「謝謝。」朱痕染跡接過冰茶，坐在一旁耐心的等待吞佛把手邊的段落完成，他也知道吞佛這種時候一般是不希望受到干擾的。

　　好不容易等吞佛暫時闔上電腦待機，朱痕染跡才開始說明來意。
　　「前幾天有一件兇殺案，估計兇手和死者都是人類，沒什麼太出奇的地方。」朱痕染跡先說明的前因，然後才道：「不過在警方偵辦的時候，卻發現子彈上留有一枚指紋……」
　　宵注意到，吞佛聽到這句的時候，眉頭稍微一緊，偏了一下頭，好像有什麼事情感到疑慮。
　　朱痕染跡也發現了，於是接下去說：「那是你的指紋，吞佛。」
　　宵一陣愕然，很擔心的搶先開口：「怎麼會？」
　　「別緊張。」朱痕染跡笑著抬手安撫宵，趕忙又說：「蒼老大也覺得不太可能吞佛會去宰一個毫無關連的人類，所以才叫我來問一問，看看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蹊蹺。」
　　看看吞佛皺著眉沒回應，朱痕染跡明瞭他沉穩的性情，也不太在意：「我問了少艾，他說你除了上個月的簽書會，幾乎沒有再出過遠門，是不是簽書會上你有接觸到什麼人或什麼東西？」
　　吞佛的眼神略略從左移到右，思慮了片刻，才說：「不是簽書會。」
　　「嗯？」
　　「那天晚上宵撿回來一盒包裹，隔天我打開來看了。」
　　宵頓了半秒，回想起當天夜裡從螣邪那裡回來之後，他順手取進來的包裹：「啊！是那個灰色的紙盒子？」
　　直覺其中重要性，朱痕染跡臉色慎重：「裡面是什麼？」
　　「一盒子彈，我讓宵拿回去原處放了。」吞佛輕描淡寫的說，眉心也鬆了開來，彷彿事情一說出口，就完全不以為意了。
　　「你動了那些子彈？」朱痕染跡問。
　　「嗯，看是不是真的。」吞佛無所謂的告訴他。
　　朱痕染跡一口喝掉了冰茶，連忙起身問：「宵，抱歉，可以先帶我去看看在哪裡嗎？」
　　「好。」宵點點頭。

　　來到公寓外的木格信箱前，宵指著當初拿取的位置：「就是這裡，盒子封的很牢，一點縫隙都沒有，我以為是吞佛的包裹，所以就拿進去了。」
　　「嗯……」朱痕染跡從口袋裡翻出手機，拍下了那塊地方。
　　宵看著他的舉動，惶惶然的問：「朱痕染跡……我是不是惹了什麼麻煩？」
　　「希望不至於吧。」朱痕染跡搖頭說到，但仍然叮囑他：「但這幾天還是注意一下門戶的好，人類警方那裡的發現應該瞞不住社會大眾，也許行兇的人會回來查看情況也不一定。」
　　「你覺得兇手是人類嗎？」宵問著。
　　「多半是。」朱痕染跡說：「單純人類的話應該對你不會造成威脅，就算吞佛喪失精元，以他的身手，面對人類多少也有自保的能力；只是現在的人類武器精良，這一點我們就防不勝防了。」
　　宵想了想，應諾：「知道了，這幾天我會減少外出。」
　　朱痕染跡輕鬆的一笑：「有需要就找少艾，那隻小老貓也好久沒活動活動，我看他筋骨都要鬆了。」

※
趕稿趕到中途我還跑來更新...Orz
話說...
大陸那邊好像要等久一點了，
因為海關聽說不給印刷品和書籍進去>"<
先趕完新刊，再來弄清楚這事兒怎麼辦才好～

新刊裡會有三則不公開的小漫畫作為附錄，
另外封面跟胸章的預覽圖也更新了，
請至新刊宣傳帖去瞧瞧～
http://www.36rain.com/read.php?tid=93181&page=2#2402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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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ipidouf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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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樓發表於: 2010-08-12 12:4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开始疑点了么？是在谁陷害阿吞哥呢？讨厌讨厌啦~~真相只有一个！阿吞哥是温柔的好情人~~~

其实很想装淡定，无奈被淡定一脚踹在了蛋上。
自从有了霹雳，票子就从妻子变成了男宠，收了就用，从不留着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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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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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樓發表於: 2010-08-14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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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trient》Ｉ。傷

Ｉ。傷

　　太大意了。
　　仰天而倒的那一瞬間，宵有些懊悔。
　　穿入眉心之間的子彈雖然並不會致吸血族於死，腦部受到的重創，卻在一霎那間切斷了他對於身體的控制。
　　推銷員打扮的男人看都沒再看他一眼，提著槍，跨過他往屋內走去。
　　平和的日子過太久了嗎？他怎麼可以犯下這樣的錯誤？發現兇手繼續往屋裡走，宵緊張的簡直要跳起來。怎麼辦？怎麼辦？吞佛在裡面！
　　「宵？」他太久沒有出聲，吞佛果然感到奇怪而詢問：「誰來了？」
　　隨後腳步聲從內往外越傳越近。
　　不行！吞佛！不要出來！
　　宵睜大著闔不上的雙眼，在心裡驚呼著，但腦部受創卻讓他短時間內完全無法自由控制身體，只能眼睜睜看著槍手察覺吞佛的位置，往屋內更深處走去。

　　剛呼喊完，跨出兩步，吞佛身上殘留著的魔物敏銳嗅覺就發現到了血腥與煙硝味。
　　一擰眉，警覺的停下動作，他飛快無聲退回房內，收斂自己的氣息與聲響，靜心感應著；但他畢竟魔元已失，感應能力實在不頂用，只好挑起桌上的金屬筆筒，稍微探出門，從反射面查看外面景況。
　　看到手提武器，毫不掩飾行動的人類殺手，他深黯的皺起了眉頭。
　　宵……
　　人類繼續往他剛才最後發出聲音的位置走來，吞佛臉色一沉，手指隨意挾起桌上的尖銳物，果斷的閃身而出！
　　壓掌順勢按下那名人類持槍的手，緊接著隨手拿來作為武器的拆信刀精準的刺入腦幹與脊髓之間的連接點，以最小的力量切斷敵人的全身功能。
　　雖然失去了精元，但他並沒有失去魔物的戰鬥本能，這是衡量過自身體能之後作出的準確判斷。
　　可惜……卻無法將對方武器的性能納入考量，人類的現代化武器他畢竟不甚熟悉。
　　右腿一陣劇痛傳上腦門，讓他連聲音都喊不出來的就摔倒在地，回神過來一看，才知道槍枝在對方被拆信刀刺入時的反射下擊發了，近距離的子彈穿過了他的右大腿，一瞬間鮮血如泉湧。
　　啊……真浪費。
　　急遽失血下，他腦中的一個浮現的念頭居然是這樣。
　　咬著牙，他拖著腿往宵仰倒不起的位置靠過去，呼喊著吸血鬼的名字。
　　「宵、宵，你沒事吧？宵！」
　　面對所愛不知生死，他應該是焦急而憂心的才對，而他居然異常平靜，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呼喚，然後把泊泊湧出的鮮血用手指餵進宵的口中，沒有任何試圖替自己止血的動作。
　　如果你就這樣死去了，那麼，就讓我也跟著你一起死去，沒什麼……只要在一起就好。
　　他平靜淡漠的外表之下，隱隱懷著這樣的想法。

　　聽聞一陣細碎的纏鬥聲響，視線中終於出現吞佛身影的時候，宵既安心又擔心，安心的是吞佛總算平安無事，擔心的，是他發現魔物的臉色慘淡，頰邊的汗珠甚至都滴落到他的臉上了。
　　口中漫起一股甜美熟悉的血味，當他反應過來這是吞佛的魔血的同時，腦部也因魔血的效能而恢復了對全身神經的掌控，他身體一震，迅速翻身坐起：「吞佛！」
　　「你……沒事？」見他復甦過來，吞佛似乎終於放心了，情緒一放鬆，順勢軟倒到他身上。
　　「我沒事！」宵急忙回應，低頭看去，看到吞佛腿上和淌了一地的鮮血，緊張憂慮的都快要哭出來：「別動！我先替你止血。」
　　靠在他身上的吞佛扯動嘴角笑了笑，細聲說著：「血……別浪費……」
　　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宵又氣又心疼：「沒關係、我沒事，不用擔心我！你別說話了！」
　　撫著他冰冷還微微顫抖的身軀，宵知道吞佛現在因為大量失血而狀況十分危急，必須盡快止血救治，而最好的辦法就是用他們吸血族的唾液去舔拭傷口，這也是他們吸血過後，替供血者癒合的方式。
　　小心扶他依靠在牆邊，宵動手托起他的腿：「吞佛，忍耐一下……」
　　毫不遲疑的彎腰趴下頭去，他用舌尖小心的輕輕在傷口周圍滑動，讓唾液沾染在傷口邊，加速傷口的止血功能。
　　吸血族的唾液的確有非常獨特的止血功能，卻沒有吸血族自己本身的那種驚人速度，傷口邊緣的鮮血已經逐漸停止流溢，但更重要的是裡面……宵知道，子彈一定是擦破了吞佛的主要動脈，血才會流失的如此快速，但是，該怎麼辦？
　　腦中飛快的轉著，宵略略抬頭看著目光有些渙散的吞佛，原本想出言取得他對自己隨後舉動的諒解，但已經難以聚焦的吞佛，卻仍是靜靜的凝視著他，讓他意會到，自己沒有必要多說，吞佛會信任他、接受他的一切。
　　解下自己的髮帶，他伸手去按壓大腿根部的動脈上端，然後飛快的用髮帶纏繞捆緊，以減緩他失血的速度。
　　托起吞佛的腿往上抬，他趴得更低下去，開始舔拭下方的子彈射出口，因為傷口向下的原故，受引力影響，血也流失得更快，宵用舌尖仔細的在傷口周圍轉了一圈，遲疑片刻，將舌尖往傷口內部探了進去。
　　「嗯……唔……」宵探入傷口內的不適感，讓一直咬牙隱忍的吞佛終於忍不住溢出呻吟，聲音因為體虛無力而顯得細弱，聽起來竟隱約有種魅惑迷亂的異樣。
　　宵無意間直覺的抬眼查看，映入眼簾的，是吞佛慘白的臉龐，細密的汗水打濕了他的鬢髮，有些迷茫的雙眼看來充滿痛楚，但深處卻又似乎潛藏著一絲他難以理解的……欣然？
　　突然覺得喉嚨有些乾澀，心跳加速，腹腔微微麻熱，宵想這大概是書上所說的『情動』，不由得緋紅了臉，尷尬壓下內心難耐的欲望。
　　宵的舌尖繼續在傷口內部游移，疼痛痠麻與一股說不清的觸動一遍又一遍的刺激著自己的腦門，吞佛仰起頭，像離水的魚似的喘息，緊接著被宵舔到的地方傳來劇痛：「啊……！」
　　紅著臉，一時間因為心慌而不小心動作過大的宵連忙安撫他：「對不起、對不起……再忍耐一下就好，就快止住了。」
　　朦朧間望著宵認真的神情，意識模糊的吞佛忽然覺得，內心被一種強而有力的滿足所包裹，於是有氣無力的勾動一下唇角，綻開淺淡的笑容。

　　好不容易完全止住血，宵用衣袖上前擦拭了吞佛臉頰邊的冷汗，輕手輕腳的將他移動到沙發上躺著，試著讓他舒適放鬆一點。
　　「覺得怎樣？還好嗎？」宵憂心的低聲問。
　　看起來十分倦累的吞佛沒說話，只是對他緩緩眨了一下眼。
　　明白他這是讓自己安心，宵於是點點頭：「你先休息一會，我去料理那個人類。」
　　那名人類雖然被吞佛截斷了神經，卻並未死去，神經末梢的手指尖還在顫動著，宵來到一旁，毫無猶疑的伸出五只穿入人類的胸口，將他從地上抓起，一口直接咬在脖頸上，吸噬著人類殺手的鮮血來補充自己因為腦部創傷而喪失的能量。
　　這個人獵殺他們，他就把這人拿來當作補給品；在宵看來，這天經地義，以至於發覺不對勁而趕來察看慕少艾，站在門口看到宵抹著嘴巴上的血跡跟他打招呼時，一瞬間有種誤闖屠宰場的逃跑衝動。
　　「慕醫生！」見他出現，宵像看到救兵，也不管手上的能量供應體了，隨手扔回原地，奔過去門口拉住貓妖：「你快看看吞佛！他受了傷！」
　　此時吞佛已經昏睡過去，宵告訴慕少艾他的傷勢，慕少艾回頭四處看了看血跡，一邊研判著吞佛的失血量，一邊皺眉說到：「宵，你先跟我把吞佛弄進房裡去，他需要能夠安靜休養的環境。」
　　「我來就可以了。」宵馬上過去把吞佛抱了起來，縱使兩人身形差不多，以他的力量這還算是綽綽有餘。
　　進入房內安頓好吞佛，慕少艾馬上打發宵去電話通知朱痕染跡：「告訴他你們這裡的情況，讓他來處理一下那個人類……你可別吃光了。」
　　「我只吸血、不吃人。」宵移動腳步往外走的同時，一本正經的回應慕少艾半開玩笑的話。
　　支開了宵的視線，慕少艾趕緊從身上抽出那種裝有金色液體的試管，很快的給吞佛施打了兩針進入體內，然後按著他脈搏沉吟一會，確認針劑的效用有順利運行，才無聲的舒了一口氣。
　　「太驚險了……嚇壞老人家。」拍拍自己的胸脯，慕少艾後怕的自言自語：「又耗掉兩個月的分量了，這下黑龍老大不發現也很難呀！阿吞，不是老人家不幫你，實在是瞞不下去了啊……」

　　等宵大致收拾了外面的混亂，以免驚嚇到無關人等，再進來房裡的時候，慕少艾正在替吞佛包紮腿上的傷；宵端了溫水與毛巾過來，仔細的替吞佛清潔身體，沒有說話。
　　「不用擔心，他說什麼也還算是魔物。」慕少艾猜測他是在愁著吞佛的傷，於是出言安慰。
　　宵眼神黯然下來，好半會，才說：「那個人類，是吞佛制服的……我什麼都沒做到，我實在太大意了，居然讓吞佛必須獨自面對危險。」
　　「別這麼說。」瞭解宵原來是在自責，慕少艾給他緩頰到：「你離群索居那麼久，當然不曉得現在人類武器的先進，沒有防備也是正常的，起碼……吞佛還保有過去的身手，你讓他動動也是好。」
　　「但他受了這麼重的傷……」宵仍是垂頭喪氣。
　　這樣的事也只能等他自己想開，慕少艾只好轉移話題：「對了，你頭上的傷怎樣？」
　　「嗯……？」宵自然反應的抬手摸摸額頭眉心之間的彈痕，那裡只剩下一個已經收緊的傷口和些許乾涸的血跡：「沒事的，吞佛餵了一點他的血給我，我也有在那個人類身上補充血液，很快就能恢復了。」
　　慕少艾湊近，撫著他的腦袋瓜看了看，有子彈射入口卻沒有射出口，於是乾笑：「呃，宵，子彈呢？」
　　「咦？」愣了一愣，歪歪頭，小吸血鬼想了好半天，才驀然一驚：「啊！」
　　不會是……還在裡面吧？慕少艾額角抽搐，幾乎都有撫額大嘆的衝動了。
　　「稍等一下。」宵說著，跑到一邊去，對著腦袋敲敲打打又左搖右晃一番，然後咳了幾下，竟然從嘴裡吐出了那枚已經變形的子彈，回來獻寶似的遞給他看：「在這裡！」
　　「……」慕少艾啞然無言，滿腦黑線。
　　吸血鬼真是一種強悍的種族啊……。

□

　　聽說了吞佛受傷的消息，螣邪隔兩天就拎著赦生做的甜點跑來了，講話還是一樣很不客氣：「死宅吞你耍什麼白痴，那條流氓黑龍是沒教過你不可以給陌生人開門嗎？叫你門上裝個貓眼你就不聽！不然現在人類有種什麼對講機，可以直接看到外面的影像啊！」
　　「那個……開門的是我，對不起……」宵很羞愧的低下頭。
　　「……」尷尬半秒，螣邪馬上又找到另一芿：「啊槍這種東西你是沒看過豬走路也應該吃過豬肉吧！竟然讓敵人的槍口對到自己的腿上走火，除了精元你是連腦漿都給弄丟了是不是？」
　　還躺在床上沒氣力動彈的吞佛皺皺眉頭，索性把棉被一拉，蒙頭不理。
　　「讓他睡一會吧。」宵趕緊找了藉口把螣邪拉出房外，省得吞佛躲都沒處躲，雖然知道螣邪本意是關心才會碎罵，不過他也曉得吞佛是討厭吵鬧的。

　　出來外面客廳，宵給他倒了一杯涼茶潤潤喉，又端了些自己烤的小餅乾出來，希望螣邪嘴巴忙吃就那沒閒工夫再叨念。
　　「你也不用覺得自責啥的啦！」看著宵忙前忙後，螣邪喝了口茶，心裡有數，撇撇嘴：「別看宅吞丟了精元，他還是有那本事收拾個人類殺手的，這次的意外根本就是他自己耍笨。」
　　「但他原本可以不用面對這種風險的。」提起此事，宵還是顯得鬱鬱寡歡。
　　睨著宵那副落寞的模樣，螣邪一臉不屑，接著有些煩躁的抓抓頭髮，冷聲說：「喂！阿宵，我說你啊……是不是太把宅吞當糖娃娃了？」
　　「嗯？」宵不解的抬頭。
　　「告訴你一件事。」手肘靠在沙發椅背上，螣邪冷笑著說：「宅吞在喪失精元之前，可是相當強大的魔物呢！連本大爺和小弟都不是他的對手，你可不要看他現在這樣成天懶洋洋的就把他當易碎物，縱使失了精元，他身手也還在，普通人類想傷到他可不容易。」
　　「吞佛以前比你和赦生還強？」宵滿心好奇，螣邪居然主動說起了吞佛的過往，這是他急欲想得知的，蒼說的果然沒錯，他不用主動去追尋，自然而然就會得到自己想知道的。
　　螣邪聳聳肩，一攤手：「除非他自己懶得打，故意放棄或輸掉，那就另當別論了……他從以前就懶的要命，不推不會動的那種！」
　　啊……確實是這樣。宵也不由得笑了。

　　螣邪說著說著，眼睛瞧著桌上那盤餅乾，終於還是忍不住伸手拿來啃食：「嗯嗯……不錯嘛！雖然還是小弟的好吃，不過也沒差去哪。」
　　「是嗎？」宵心不在焉的應聲，腦海裡卻想起之前吞佛曾說過的，他和螣邪之間那種非比尋常的『往事』，考慮再三，小心斟酌著措詞問到：「吞佛說，你以前和他……有過『關係』？」
　　「噢？他連這都跟你說了？」似乎感到相當意外，螣邪一挑眉，才裂齒而笑：「沒錯，以前，他跟我是最佳床伴。」卻是坦然。
　　在進入人類社會生存之前，其實他們本就不像人類一樣有著強烈的道德觀，即使兩人之間的事情在魔物之間算有點與眾不同的，但不會如人類那樣引發紛亂事端，頂多……被另眼相待一些。
　　螣邪並不如想像中有迴避話題的舉動，宵乾脆就敞開心胸問了：「所以你真的常常和他做？」
　　「也沒有常常啦……」仰頭望著天花板想了一會，螣邪突然低下眼來，盯著宵看，久久無語。
　　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宵挪了挪身子：「怎麼了嗎？」
　　螣邪裂嘴猙獰一笑，語氣中有股說不出的詭譎：「你真的想聽？」
　　宵被他突然間轉變的態度給困惑了：「什麼意思？為什麼這樣問？」
　　「是個很變態的故事噢。」對他的反問恍若未聞，螣邪只當他是不反對，瞇起眼露出了邪笑，彎身靠近他臉頰邊上，溫熱氣息吐在宵的耳殼旁，讓他感覺有些發癢。
　　宵只是默默的側身避開他過近的距離，冷靜的回望他：「你說吧。」

　　「以前他是跟他師尊一起住在深山裡邊的，他師尊是我們的魔之尊者，擁有很超然的地位；請出他師尊的是我繼母，邪族女后九禍，也是因為這樣，在他師尊帶著他一起被母后請來族裡議事時，我才會跟他認識。」一開始，螣邪只是用普通的口吻敘述著：「魔物重視血統，而他是個異端，想要打入我們這些孩子當中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何況以他師尊的地位，更讓大家都對他有相當的疏離感，根本沒人願意、也沒這樣的斗膽去接觸他。」
　　但他是皇子，生來就天不怕地不怕，小時候十分跋扈，同族的孩子幾乎沒有人敢逆他的意，而當他看到總是冷著臉漠然站在邊上的紅髮異端時，不知為何就起了不快之心。
　　「本大爺說往東、沒人敢往西，但是只有他，獨自站在原地，不跟我搭話也不做回應，那還真是讓我氣悶。」
　　就忍不住的想要欺凌他。
　　「我的挑釁被他三番兩次的避過去，最後，終於把他逼到絕境，那一次我們倆大打了一架，鬧得滿皇城雞飛狗跳，驚動了母后和魔尊者。」
　　吞佛一看到師尊就收了手，而他被寵溺慣了，完全沒有止勢的一掌居然就那樣在魔尊者面前打傷了吞佛，女后又氣又焦慮，怒極之下，拔了他的皇權，罰他去魔尊者那裡打下手，直到吞佛傷勢恢復為止。

　　「其實本大爺清楚的很，母后是知道魔尊者非常護短，她搶先罰了我，魔尊者便不能再以此為理由提出什麼，那也附帶著一種政治考量……總而言之，也就是這樣，我才會跟吞佛相熟起來。」
　　在襲滅天來的眼皮子底下他當然不好再做什麼過份的事情，但那段時間裡，不管他耍了什麼小手段、怎樣的對那個異端惡作劇，使盡渾身解數，吞佛都還是無動於衷，好像他天生就少了七情六慾一樣。
　　這樣玩久了，螣邪也覺得實在沒意思，然後轉而對這隻異端魔物充滿好奇心，開始試圖誘導出他的各種情緒反應，那陣子，似乎只要看到吞佛皺皺眉頭，他就被成就感能樂上整天；等到吞佛傷勢復原，他已經不想回城去玩其他那些被他呼來喚去不敢反抗、毫無新鮮感的無趣孩子了。
　　「那種感覺，簡單說就像是找到了新玩具。」螣邪毫不掩飾的壞笑著。
　　時常以求教的理由往黑龍隱居的深潭跑，這種結果也間接導致了九禍把赦生送入襲滅天來門下的決定，在這種莫名其妙的發展下，等到螣邪有天回想起來，才發現他和吞佛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成了旁人眼中所謂的……『朋友』？

※
兩隻都少根筋......

這部是普級噢(正色)
我沒有隱喻什麼的意思......=v=+

書印好了...萬歲...(倒地)

頂端

洗翼

異度鏢局6進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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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70)

18樓發表於: 2010-08-25 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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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trient》Ｊ。警示

Ｊ。警示

　　「難道你們不是朋友嗎？」由螣邪不認同的語氣，宵嗅到其中不尋常的意味。
　　「朋友嗎？」螣邪一臉好笑，然後換上冰冷邪孽的笑容：「我告訴過你了，這可是個很變態的故事。」

　　成年之後，螣邪發現吞佛有個不為人知的怪癖，就是去進行一些艱難的修業、或者接受一些危險的任務，這導致他越來越厲害的同時，也讓螣邪開始領悟到，這個異端……很愛冒險找麻煩給自己，然後每次受傷回來都會心情特別好。
　　「有次單獨一起在喝酒的時候，我因為輸了一場鬥爭而情緒很差，找藉口故意揍了他，起初只是宣洩脾氣、想鬧一鬧他而已，但我已經喝到茫，加上他不還手也不防禦的舉動……」
　　一發不可收拾了。
　　等到他第二天午後酒醒，就看到吞佛渾身是傷的坐在窗台邊看風景，雖然仍是那張死人臉，但螣邪看得出，吞佛的心情十分舒暢愉悅；他沒有道歉、也沒有解釋自己的行為，因為這不是他一個人所造成的，吞佛也是促成此種景況的幫兇。
　　而他們也都了解，這是他們尋找很久、真正想要的……『關係』。

　　「就這樣，新的遊戲開始了……」
　　懷著某種刻意的心思，逐漸的，螣邪的語調變得異常腥色曖昧：「我們都在他師尊和我小弟外出的時候，偷偷一起到好幾座山後的秘密小屋去，在那裏，我會動手把他綁起來，使盡手段的虐他抽他折磨他，甚至用布把他的哀鳴聲堵在嘴裡，然後冷眼看他隱忍的無助和痛苦，心情實在很好呢……」
　　「啊……」沒想到螣邪會突然說出這樣的內容來，宵突然感覺到一種難以忍受的燥熱與不悅在胸口打轉，不自覺抓著胸前的衣襟，感受很不舒服，但他卻覺得自己應該繼續聽下去。
　　「覺得我很恐怖嗎？可是……知道嗎？他那雙琉金眼眸的深處，在痛苦難耐的時候，總會有著微妙的解脫和舒愉……我明白的很，他也喜歡這樣……」瞇起眼，螣邪輕聲邪笑：「你一定也有看過他那樣的神情吧？怎樣？是不是很動人？」
　　「我……」想起之前給吞佛止血時，那雙矇矓目光深處潛藏的東西，宵心裡一陣顫動。
　　從他的表情確認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螣邪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嘴上繼續說：「最後等我玩弄夠了，就給他鬆綁，兩個人盡情的做愛，一直到疲累到昏睡過去為止。」
　　一覺醒來，梳洗完畢，他和吞佛便一起到小屋後面去，那裏有吞佛種的一整池血色紅蓮，他們就坐在屋簷下，靜靜的喝酒、賞花，那時候吞佛會心情很好的給他說一些故事……其中很多是後來寫成書、由他來出版的故事。
　　他們之間的這種虐愛關係，在襲滅天來出乎意料的默許下維持了很久，直到他們進入人類社會、而後吞佛喪失了魔元，才終於畫上休止符。

　　結束了回憶，螣邪的眼神恢復清明：「現在我們已經不能這樣玩了，他是失去精元的魔，一不小心我可能就會玩死他……哼，真是無趣啊。」
　　「我不明白，你說的都是事實，但為什麼要故意混亂我、讓我迷惑？」宵看著他，搖搖頭：「你不是一個會陷入回憶的人，給我說了這麼多，到底是想告訴我什麼？」
　　真是聰明。心中暗想，螣邪薄涼的笑笑：「給你說這些，是要讓你知道……死宅吞有一種極端的自我毀滅性格，在我之後、在你之前，同樣的事情已經發生過好幾次，你如果真的對他有心，最好完全清楚這一點。」
　　「同樣的事情？」宵蹙起眉頭。
　　螣邪目光悠遠，淡淡說到：「若是完全按照他所引導你的方向，最終，他會讓自己毀在你手上。」

　　螣邪所說的一切都非常出乎他意料，甚至是讓他驚異的，宵安靜的思考許久，抬臉，又出聲喚到：「螣邪。」
　　「嗯？」
　　「你……愛他嗎？」雖然吞佛說自己不愛他，但宵很想知道，是否螣邪也同樣？
　　「哈，你別誤會了，小吸血鬼。」螣邪露出慵懶的微笑，哼聲：「如你所知，我們是很好的床伴外加變態遊戲的損友，但我們之間可沒有你所指的那種愛戀。」就是因為不愛戀對方，才能夠放肆的進行這種危險而詭異的遊戲。
　　「那，他……以前曾經愛過誰嗎？」鼓起勇氣，宵最後問了一句。
　　但螣邪已不願回答：「這個問題，你自己去問他吧。」

　　送螣邪出門離去，宵望著走廊外的陰沉彷彿快落雨的天空，對於吞佛和自己的疑慮浮上心頭，再也難以抹消。
　　吞佛會引導自己毀滅他嗎？是這樣他才會跟自己在一起的嗎？
　　宵知道並不是這樣的，吞佛回應的是自己所付出的愛，而不是像螣邪對他所做的那些……
　　聽了螣邪吐露的事實及警語，他更確信自己必須搞清楚吞佛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想要弄明白吞佛的本質……那些周圍的人不斷暗示他甚至警告他的，究竟是什麼？。

□

　　魔物的體質果然不會因為精元的喪失而大打折扣，不到一周的時間，吞佛已經完全康復，恢復原本寫作跟宅居的生活……雖然宵覺得，那些其實跟他在傷病期間的生活模式，並沒有什麼太大差異，套句慕醫生說的：『也就是宅在床上跟宅在沙發上的差別。』
　　在這期間，趁著吞佛乖乖躺床而閒暇下來的機會，宵想了很多，他個性是單純了些，卻絕不是傻；蒼說他不能刻意去找人詢問吞佛的事情，那……只要不是『刻意』就行了吧？
　　他決定自己主動找理由去跟他們接觸，製造『順便問起』的機會。
　　這樣，應該就不算犯規了吧？洋洋得意的想著，他心情豁然開朗起來。

　　今天晚上宵跟赦生約好，要請他教自己巧克力熔岩蛋糕的做法，顧慮到赦生白天有店面要經營、加上宵自己也不是日行性的種族，他們便很有默契的把約定的時間推到晚餐之後。
　　「不可以超過進度噢！還有八點多的時候記得去洗澡，頭髮要吹乾、餓的話餐桌上有點心，別一下吃太多、晚上不能偷吃冰箱裡的奶油派……」晚餐後，他不放心的對著吞佛耳提面命，「我會盡量早點回來，但如果時間到你就先睡，不要熬夜，睡前要刷牙。」
　　低頭吭食著眼前的飯後甜點，也不曉得聽進去了沒有，吞佛額頭有一點沒一點的哼哼著。
　　想一想應該也交代的差不多了，宵於是穿上外套準備出門，走到玄關一回頭，卻看到吞佛跟了過來，手上拿了一本自己的書。
　　「給赦生的。」遞過來，說到。
　　好歹也用個袋子裝著吧？宵又無奈又好笑的想著，然後一邊穿鞋一邊指著客廳的矮桌：「桌子下有紙袋，拿一個來裝著吧。」
　　慢條斯理的走到客廳裡，吞佛彎下頭去抽了個紙袋出來，回到玄關拿給已經穿好靴子的宵。
　　宵順手接過來，把書好好的包進去，重新抬起臉正要道別，身前的吞佛湊過臉來，指指自己的唇。
　　很順從的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宵笑笑：「如果有做成功，我會帶熔岩蛋糕回來的。」
　　「把你自己帶回來就好。」吞佛舔舔唇，意猶未盡的說。

　　站在門前目送著宵離開之後，吞佛回過身，眉心深鎖的低沉一句：「螣邪，你到底向他說了什麼……？」然後像是一邊思索著，一邊順手拿起客廳桌上的電腦，緩緩走進房裡。
　　遺留身後一室靜默。

　　「哈。」
　　彷彿像是從遙遠的城鎮另一頭聽到了那聲質問，今夜又不知道留連在哪個女子床上的螣邪張開血紅的雙眸，帶著邪氣的笑容撐起裸露的上身，哼笑到。
　　「怎麼了嗎？皇子殿下。」藕玉般的女子臂彎從後方繞上，鶯鶯笑語從泛著鬼魅青紫光澤的唇瓣中吐出：「要走了？難得今天華姐她們不在……多留一會嘛！」
　　「不了，有個死阿宅在惦記著我呢。」冷情的推開女子充滿無盡誘惑的胴體，螣邪從軟床上驟然起身，毫無眷戀的拎起一旁椅背上的上衣。
　　「嗯……」女子從喉間發出了失望的呻吟，柔若無骨的側身撐腦躺在床被裡，不甘嘟嚷到：「又是那個異端？皇子殿下為什麼總對他另眼相待？莫非……」說著，她像白蛇似的滑溜到床邊，纏上正在著衣的純血魔。
　　「很多姊妹都在傳，皇子跟那個異端……有不太尋常的關係噢？」在螣邪耳邊細語著吐息，女子的唇間吸溜的竄出分岔的血色細舌。
　　「蛇妖……」螣邪悠悠勾起唇角，然後猛然一轉身卡著女蛇妖的頸子，狠狠按進軟床內：「沒人警告過你哪些話不可以在本大爺面前說嗎！」
　　「呀啊！」女蛇妖驚駭的瞪圓美目，身體奮力的扭轉擺動著，卻脫不出讓她窒息的魔爪。
　　血紅的雙眼洋溢著獰笑，螣邪的手指放在女蛇妖的眼前：「第一、誰允許你臆測本大爺的私生活？第二、異端是你叫的嗎？你有什麼資格這樣稱呼他？第三、你該死的居然敢刺探本大爺！」
　　「嗄……！」

　　「哼，不知死活。」隨手抽起一旁桌上的雪白毛巾拭去手上的蛇血，螣邪目光冰寒，看都不回頭看一眼，身後大床上雪白的床單中，血色緩緩的瀰漫開來。
　　打開陽台的落地窗，穿好上衣的他跨步出去，舒展著身形，深深的呼吸一口：「哎，掃興，搭上個傻逼無腦的床伴。」
　　抬頭看看今晚的月色，沁涼的夜風吹散了身後飄出的血腥氣，螣邪瞬間覺得心情好了許多。
　　一拍腦門：「糟糕，把華姐的女業務弄沒了，上哪再找一個賠她？」
　　皺著眉歪頭閉眼想了一會，等雙眼再重新睜開時，他爽快的決定把煩惱拋到九霄雲外去：「管它呢！哈！找宅吞去！」
　　下一瞬，陽台上已經沒了人影。

　　在房裡敲了一會兒字，看到時間已經過了八點，吞佛默默的停頓住，看看自己的手指與鍵盤，又看看時間，抿抿唇，擰著眉頭從桌前起身，拿起床上宵已經先替他準備好的換洗衣物，往浴室的方向悠晃過去。
　　洗好澡回到房間時，熟悉的紅色人影已經毫不客氣的躺在他床上：「喲！找我？」
　　「髒死了。」吞佛滿臉不愉快的過去把螣邪從床間拉出來，再走到木頭立架前，扯下毛浴巾蓋在自己濕漉漉的頭髮上，螣邪身上的血腥氣味讓他感到嫌惡。
　　「嘿，剛宰了條嘴巴不乾淨的蛇妖。」從善如流的起身，順手拉來書桌前的轉椅坐下，螣邪帶著玩味的壞笑，看著吞佛耐性十足的拭乾自己的長髮。
　　「你又上酒店跟人結怨了？赦生會不高興。」吞佛漫不經心的說著。
　　「別亂講，才沒去酒店！」聽到赦生的名字，一直悠哉得意的螣邪連忙搖手急著澄清。
　　「是嗎？」吞佛忙著跟自己的長髮糾結，心不在焉的隨口敷衍他。
　　螣邪看他那模樣，撇撇嘴：「笨手笨腳還愛留那麼長！存心就是要人服侍的。」
　　吞佛一聽，停下動作，好像才想起來的問：「你到底跟宵講了什麼？」小吸血鬼最近不對勁的積極實在是太啟人疑竇了。
　　「哈哈！」曖昧又猖狂的笑著，螣邪毫不避諱的說：「當然就是咱們之間那檔子事啦！還能有什麼呢？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也都說了。」
　　「你都告訴他了？」吞佛驀然一驚，一下站了起來，眉心皺的死緊，琥珀金瞳忿忿瞪著那個滿臉就是張揚著得意的『舊床伴』，隱隱有些動怒和心慌，他得承認，自己沒意料到螣邪會把那些不堪入耳的過往全數坦露給宵知道，這完全打亂了他的陣腳，讓他不知道該怎麼樣面對宵有可能的反應。
　　之所以將自己與螣邪曾經有過肉體關係的事情坦言於宵，就是希望宵別另外再胡思亂想，甚至深究其中的內幕，那些是他不太願意讓宵知曉的……更讓他覺得惱怒的是，螣邪是明白清楚他的想法，卻還是有意為之。
　　「怎麼？不高興？你又能怎樣呢？」心知他是真的感到不快了，螣邪卻更顯得心情大好，好久沒欺負一下這個死人臉的阿宅了，看他露出這樣的表情真是讓人身心舒爽，不由得傾身上前靠近他臉邊，撈起他濕潤的紅髮，惡意說到：「對，本大爺就是欺負你沒魔元，好可憐，要不要去跟你師尊告狀？」
　　「不勞費心了。」冷冷的揮掉他的手，吞佛轉身回到鏡前繼續處理那頭三千煩惱絲，抿唇不語。

　　壞心的撐著臉頰坐在一旁看他慍怒又發作不得的模樣，螣邪一臉異常的春風燦爛。
　　其實真要說起來，自己骨子裡潛藏的那種變態因子絲毫不下於吞佛，只不過身為純血魔物，他隨便撿都能來幾個傢伙讓自己欺負個過癮，以致於那種因子平時總能很好的被隱藏起來。
　　不過啊……「只要看到你這副禁慾壓抑的樣子，本大爺就會忍不住呢！」忍不住想狠狠的用力欺負凌辱。
　　悄然起身走到對方背後，螣邪迎著眼前鏡中映照過來的冷冽目光，伸出雙手捧起披垂在兩旁的毛浴巾，然後不容抗拒的牢牢悶住了他的口鼻，抬起他的臉，從上而下俯視著那雙璀金眼眸，笑到：「誰叫你先告訴宵我們的之間有事？你以為我會怎麼說？嗯？死宅吞，本大爺可不是會隨你起舞的。」
　　「唔嗯……」濕漉的毛浴巾阻擋了空氣的進入，感受到窒息的暈眩，蒼白的指掌竭力的想要掰開那雙手。
　　「果然還是欺負你最讓人愉快啊。」帶著陶醉的笑容注視著他痛苦掙扎而後逐漸迷濛的眼神，算準時機在吞佛將近昏迷過去的前一刻鬆手，悠哉的從背後攙扶著因為空氣突然湧入氣管而不停咳喘甚至陣陣反胃的他，也許是玩夠了，螣邪此時才放軟了語氣，溫言說：「……阿宵是個好孩子，你別毀了自己還毀了他。」

　　扶他到床邊趴著休息，螣邪拿起吹風機給他理乾頭髮，除了吹風機的運轉聲外，兩人都是沉默不語。
　　吞佛想當然是喉嚨難受的說不出話，螣邪則是專注在吹頭髮這個單純的動作上，反正該講的該玩的都做了，他倒也沒什麼好再開口。
　　等到頭髮吹乾，吞佛已經昏昏欲睡的不想起身，螣邪收拾好吹風機，回頭看看，卻沒有要把他弄上床的意思，只是好整以暇的說：「噢對了，順便告訴你，黑龍老大已經知道你跟阿宵的事了……可不是我或赦生說的噢！」

※
這章真的有變態到...
嗯，還是普遍級。

今天拿回重印好的阿宵胸章～
解決了Bug以後，狀況好到我差點想把全部都扔回去重印...(冷靜點，注意荷包)
然後，我終於可以來寄書了Orz
這次狀況真是有夠多......
無神論的我都想要來去拜拜了(大哭)

......先這樣吧～我傲嬌的事務印表機又開始亂噴口水了...(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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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

19樓發表於: 2010-09-05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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