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02.03 【蟲師】道別之後（化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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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

樓主發表於: 2014-02-03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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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3 【蟲師】道別之後（化銀）

※算是之前化銀突發短篇的後續。
※OOC我想XDrz
※化野結婚了。

＊

他哄著孩子睡著後安靜的來到你房門外。

你坐起身看著映在紙門上他的剪影。你原以為他會直接開門進來，但是他沒有，他就這麼定定的站在門前，彷彿在等你開口邀約。
狡猾的傢伙，你心想。
他知道你還沒睡，長年相處的習慣讓你們都太清楚彼此的作息，但是你們誰也不肯動作。隔著紙門你們揣測著彼此的心思，時間停滯不前。

過一下子，他的剪影動了動，似乎是將手舉起準備將門拉開──但是在手覆上門框後卻又停了下來。你看著他彷彿欲言又止的動作，意外的鬆了口氣。
他沒變，依舊溫柔。如果他因為你而拉開紙門，你可能還是會高興，卻又悵然若失，因為你知道化野這個人真的沒什麼太多的優點，他除了誠實及溫柔之外實在沒什麼可取之處。如果他因為你的關係改變了這點，你想你或許會有些罪惡感。

紙門擋在你們之間，你們沉默。空氣像濃縮了所有語言般沉重而安靜，擋在中間的紙門是無法跨越的鴻溝。
你們都已跟當年不同了。他有了孩子，而你依舊漂泊。唯一不同的是你們對所謂的「家庭」有了責任感──儘管這不是你的家庭，而是他的。

關於他結婚的事情，其實你知道你們總有一天會面臨這個問題，也因此當那個時刻到來的時候，你意外的冷靜。你想你是做好心理準備了，所以當下你沒什麼反應，之後仍是笑著揮手道別。
你一直以為你適應的很好，旅途上遭遇了一些跟情人有關的蟲的事件你也都波瀾不驚。你對這樣的自己感到滿意，想著其實要說再見也不是這麼困難。
直到很久以後，你不經意經過某戶人家門前無意一瞥，你看到男主人正跟一個孩子玩著飛高高、而女主人則是溫柔的順著趴在自己腿上的另一個孩子的髮。陽光灑下，微風徐徐的吹，女主人撥了撥頭髮，抬起頭男主人正對她笑著。
你看著這個稀鬆平常的畫面，心底卻突然感到劇烈的疼痛。腦海中所有你們相處過的點滴排山倒海的襲來，你驚覺自己竟快站不住。那些你以為可以一笑置之的過往比你想像的還要更有重量，像是巨大的錘子般一次又一次的衝擊著你，你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快被撕裂了。
疼痛比想像的更難以忍受，你眼眶泛淚，就連原本只是黑洞的左眼都疼痛不已。你摀著眼蹲了下來，還引起路人的側目。半晌，你看著滴在地上的幾滴汗水和淚水，忍不住自嘲的笑了，想著自己竟然直到現在才受到衝擊，想著自己怎能騙自己這麼久。
你以為你很好，但你不知道其實自己已經受傷了；自欺欺人的掩蓋傷口，其實你只是在逃避而已。
然後你這才認知到，無法割捨的就是無法割捨，他在過去的二十年間已經成為你的一部分，現在才要拔除也為時已晚。
既然無法拔除，那就帶著這份痛楚繼續活下去。你如此告訴自己，並且想盡辦法讓自己越走越遠。
反正，你原本就是個注定要流浪的人。

直到你認為自己已經走的夠久了的時候，你赫然發現自己竟然又來到了原先通往漁村的道路上。
你忍不住嘆氣。
究竟是哪個時刻哪個環節不小心鬆懈了導致身體將你帶過來你也無從追究，你只能想辦法離開這條路。其實，總是不自覺走到這條路上並不是因為你恍惚的緣故，只是人總是有固定的路線，你在漂泊的過程中也無意的培養出一個模式：累了，就去漁村。這已經成為你的習慣，而過去的二十年你也都是這麼做的。不得不說，其實你必須花很多的精神控制自己不要順著習慣走。有時候你會成功，但失敗的時候你就會出現在通往漁村的路上。
大多數時候你都能成功的在抵達漁村之前改變方向，但就有這麼一次，你還是敗給了常年累月的習慣。當他看見你出現在漁村的時候也是一臉驚訝，彷彿他早已認定你再也不會出現了。其實你本來也是這麼想的，你再也不要出現了。可是，只能說習慣真的改不了，你們都這麼過了將近二十年，二十年的習慣不是說之中的誰結了婚就能改掉的。
說到底，你想應該是因為你們不曾把這件事攤開來說清楚，你當時笑著說了再見，而他也是。
你們都想努力維持原狀，可是你們也心知肚明，已經不一樣了。
努力的不要去追尋，卻還是割捨不下。見面之後又悔恨著自己不經大腦的行為，看著他的孩子心裡泛起些微酸楚。
你覺得你比自己想像的還要愛的深了，可是這是在真正分別之後你才發現的事。

他還是站在紙門前，你看著他的剪影。他也已經跟當年不同了，不再直接開門而入，而是站在那裡卻遲遲沒有動作。
理由你很清楚。其實他大可以把你當一夜情的對象，或是更乾脆的直接出軌。其實他是可以選擇這麼做的，但是他沒有，因為他珍惜你，所以不願意用「一夜情」來對待你。
──而且他也已經是個父親了。你勾起嘴角，雙眼卻莫名酸澀。

他對你，就如同你對他一般。
無法割捨，卻也無法跨越。

你們還是僵持著，最後你躺下，拉起棉被。
像是感覺到你的動作似的，門上的剪影動了動。
過一下子（或許是很長的一下子），他轉身離開。

你看著漸漸消失的影子，閉上眼。
就這樣吧，由我來拒絕你。

因為我深愛著你。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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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3 【蟲師】道別之後（化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