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1.04 【豪樓、豪藥】小樓一夢罌花淚（完） 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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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8-10-21 0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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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4 【豪樓、豪藥】小樓一夢罌花淚（完） 4F

（上）
十里秦淮灯火灿，楼台亭榭绕河堤。
笙歌浓酒盈朱雀，古籍奇珍满乌衣。

话说某年，秦淮旧院艳帜高张，夜夜笙歌。
其中最有名的一家叫做“埋霜小楼”。
楼内有双姝，人称遥星公子“别小楼”、旻月才女“李剑诗”，花明雪艳，才貌双绝。
琴棋书画，吟诗作对，无一不能。
达官贵人、文人墨客争相瞻仰，千金买笑，一时名动金陵。

正所谓树大招风风撼树，人为名高名丧人。
别小楼遇上了麻烦。

别小楼爱好文玩字画，闲暇时总喜欢去古玩店里淘宝。
昨日刚下瑞雪，一地白茫茫。
他穿了一件白狐皮的斗篷，没有一根杂毛，毛长三寸，颤颤巍巍如风吹麦浪，极为难得珍贵。
他不欲人认出他来，用斗篷帽子遮着头。
他闲闲信步，路过一家门脸不大却干净整洁的小店，里面文房四宝整齐排列，伙计殷勤上前招呼，他便进去随便看看。
墙上挂了几幅画，他驻足观看。
只见画上一片苍茫江面，一条孤舟漂泊其上，近处两株松树铮铮挺立，一株却似病树倒伏。
他觉得画的极有意境，忍不住上前仔细辨认题诗。
写的是：
“洞庭湖上晚风生，风触湖舟一叶横。
阑棹快，草衣轻，只钓鲈鱼不钓名。“

他心中大喜，莫非这是元朝梅花道人吴仲圭的《洞庭渔隐图》？
他忙问伙计，这幅画多少钱？
伙计满脸堆笑，“客人真是有眼光，这是别人刚刚寄售在小店里的一幅图，要价五百两银，不能讲价的。“
别小楼暗笑，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败家公子，急用钱财变卖字画。店铺也不识货。这幅画少说值个五千两银子。
于是假意嫌弃太贵，免得店家起疑心。
果然伙计再三让步，最终四百两银子买了下来。
别小楼身上并未带着这么多银票，便写了个条子，让伙计将画送去“埋霜小楼“，见画付银。

别小楼跨出门去，迎面走来几个身着锦缎之人，目中无人，大声喧哗，他心下厌恶，不禁皱了眉闪在一旁。
哪知道为首的那个一眼看见他，天仙下凡似的美人，便如猫儿闻见鱼，立时走不动路。
纨绔公子手拿折扇，张开双臂拦住别小楼，尖利的嗓音轻佻笑道，“这是谁家的美人？陪哥哥去逛逛秦淮河好不好呀？“
身后有人叫道，“这不是遥星公子别小楼吗？“
为首者，正是当朝宰相覆秋霜的独子方之墨，人称方衙内，刚刚从长安迁来金陵。
别小楼艳名远播，才高心傲，多少名公巨卿心甘情愿为他散尽千金，也难得他的青眼。
偶有几个能吟诗作对的“才子”，入得闺门，听一曲小楼玉笛，就可以吹嘘上天。

这位方衙内只闻其名，尚未见过真容，早就想一会遥星公子，真是择日不如撞日。
顿时笑眯了老鼠目，咧歪了蛤蟆嘴。一边怪笑，一边上去动手动脚。

别小楼虽是行户人家出身，也是鸨母当作千金娇生惯养的，平日更是被众星捧月，哪曾受过这等侮辱？气得七窍生烟。
他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伸出手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了方之墨两个耳光，既响且疼。方之墨躲避不及，顿时脸肿得像个猪头。

方之墨恼羞成怒，挥手让身后的保镖齐上，誓要给这个小婊子一点颜色看！
就在众人一哄而上，将别小楼压制在地，扯乱了他的头发，弄脏了他的衣裳之时，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形从房梁上落下，三下五除二，将方之墨和狗腿子踢翻在地。
那人拉起别小楼，一把浑厚的嗓音说道，“别怕，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别小楼起身跟他四目相对，只见那人肩宽背厚，一张容长脸棱角分明，目光清明坚定，令人感到十分安心。他莫名心跳加快，竟是呆立在那里，不知如何作答。
对方以为他是被吓坏了走不动路，说不出话，大笑一声，抬手将别小楼拦腰抱起，“去哪里，你指个方向！”
别小楼见多了位高权重的王侯公卿，见多了一掷千金的纨绔子弟，见多了出口成章的文人墨客，却独独没有见过这种不拘小节的俊美豪侠！顿时面色绯红，又羞又爱，一把搂住那人的脖颈，将脸贴在他的胸膛，听他的心有力的砰砰直跳，感受他温暖的怀抱。

回到埋霜小楼，别小楼殷勤留客，感激他的救命之恩。
那人也毫不客气，受之无愧，大马金刀往绣榻上一坐。
鸨母叫人去张罗饭菜，别小楼亲自拧了一把温热的毛巾，帮他擦脸擦手。一边温声细语跟恩人交谈。
他是苏州人，虽眼下说的是官话，却还带着浓浓的苏州口音。
他说起话来柔柔糯糯，软中带脆，抑扬顿挫如莺啼婉转，乳燕归巢，再温柔不过。
那人听他说话，如饮佳酿，无酒自醉。
别小楼一问，那人名叫岳灵休，是个路不平要踩一踩的不羁游侠，四海为家，居无定所。
不由心中又羡慕又赞叹。

别小楼取出一个青花瓷罐子，抓出几个桑皮纸的小包，里面是上好的西湖龙井，曾在含苞待放的荷花里润孕过，据说喝起来有荷花香气，非常名贵。
其实那香气极淡，无非是附庸风雅，以示待客之隆重罢了。
可惜岳灵休是个粗人，未见得能领会主人的雅意。

岳灵休端起茶杯大口喝光，似是渴极，朗声道，“不错，再来一杯。”
别小楼忙又续上。
他留意岳灵休一抬手，腋下破了个洞，衣裳的大毛领子也是灰扑扑的不知道多久没洗。
他又是好笑又是爱怜，觉得男人孤身在外实在不会照顾自己，便柔声道，“灵休大哥，你的衣裳破了，我帮你补一补吧？”
岳灵休满脸疑问，似是问哪里？
别小楼微笑抬了抬下巴示意，岳灵休抬起胳膊看了看腋下，果然一个破洞！不禁有些羞赧尴尬，干咳一声摆手道，“没事儿没事儿，回头我自己想办法。”
岳灵休里面的内衣更是补丁摞着补丁，也好久没洗了，哪好意思在美人面前脱衣？
别小楼淡然一笑，转身去屋里拿出一个针线笸箩，放在桌上，“灵休大哥不要见外，我很快就能缝好。”
岳灵休坚辞不肯脱衣。
别小楼以为他是正人君子，不好意思宽衣解带，也不坚持，便道，“那就不脱吧，你抬起手来，我帮你随手缝上就好。”
说着，也不管岳灵休同意不同意，坐在岳灵休两腿之间，抬起岳灵休的胳膊，穿针引线便在他腋下缝起那个大裂缝。
他低着头在岳灵休胸前晃来晃去，一头雪白的秀发不知是抹了什么香，香气一阵一阵往岳灵休鼻子里钻，他坐在岳灵休腿间，时不时挨上他温热的大腿，只搞得岳灵休心猿意马，那话儿都忍不住缓缓起立了。
岳灵休一动不敢动，额上渗出汗来。
别小楼缝好，低头在他腋下用贝齿一咬，拽断了线头。
岳灵休腋下的男人味儿让他脸红心跳。
他是久经云雨的人，一向逢场作戏，这还是头一次，他真心想要一个人。
两人分开，各怀心事。屋里的火炭烧得旺，给燥热的他们一个遮羞的借口。

正在二人沉默无言之时，一个粉衣绿带的美人挑帘入内，指挥几个丫鬟摆上酒菜。
别小楼给二人互相引荐，正是旻月才女李剑诗。
李剑诗听说他下午的遭遇，又是后怕又是庆幸，让别小楼好好陪恩人饮几杯，不可怠慢。

菜上齐了，荤的是松鼠桂鱼，狮子头，姜母鸭，素的是三丝莼菜羹，素什锦，八珍素包做主食。
别小楼烫了一壶上好的花雕，为岳灵休斟满，站起身来，盈盈一拜，先干为敬。
岳灵休朗声大笑，有一双美人在侧斟酒陪伴，心情大好，开怀畅饮。
三人笑谈天下事，一顿饭吃得极其舒心。

别小楼见岳灵休已有七分醉意，便唤丫鬟上醒酒汤。
醒酒汤是酸辣鱼汤，一人一盅。掀开盖子，便辛辣香气溢出，鱼汤熬得奶白，用勺子进去搅，却不见鱼肉，只有萝卜丝。
岳灵休喝了一口，又酸又辣，开胃醒脾，十分过瘾，连连称赞，忍不住端起盅一口闷了，“斯哈斯哈”只冒热汗。
别诗二人掩嘴轻笑，觉得此人实在直爽的有趣。
别小楼起身又给他盛了一盅，问，“胡椒还要加吗？醋够不够？”
岳灵休道，“胡椒再加些，醋是尽够了。”
李剑诗在一旁打趣道，“我的醋可是不够呢！”说着，对别小楼挤眉弄眼。
别小楼见她故意揶揄，假意嗔道，“谁管你？自己去倒！”
三人一餐饭吃完，天色早已黑透。
李剑诗帮着丫鬟们将残羹剩菜收了，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屋里只剩下别小楼和岳灵休。
别小楼扶着有些醺醺然的岳灵休坐到床上，帮他宽衣解带，低声道，“灵休大哥，天晚了，今夜……就在这里歇了吧。”
岳灵休醉眼朦胧，一把将别小楼揽进怀中，他也不是什么柳下惠，美人当前，岂能推拒？
别小楼轻呼一声，软倒在他手臂里，呼吸也急促起来。

两人都如没经过事的童男子，也顾不得说话，悉悉索索脱了衣裳，热切的捧住对方脸颊拥吻起来。
岳灵休手掌内有一层薄茧，手劲儿又大，揉搓的别小楼雪白肌肤一片绯红。
别小楼心中爱慕极了他，恨不能把自己全部都给他，在床上媚态尽显，曲意逢迎。
岳灵休身强体壮，胯下那话儿也是格外粗大，直把别小楼捅得嘤嘤咛咛，呻喘不胜。
弄到后面，三魂出窍，只是乱喊乱叫，“好哥哥，受不得了，要弄死奴家了！”
岳灵休不知道，金陵多少豪客挥洒千金也只不过能跟别小楼对饮听曲，入幕之宾想都不敢想，他却享了这绝世艳福！
岳灵休只觉得此刻真乃人生最得意之时，美酒饮到酣处，美人在身下，不禁快感如潮，猛地律动几下，一股股热精便射进了小楼深处。
别小楼扬起修长的天鹅颈，尖叫一声，也潮吹了。
二人身下垫褥已经濡湿三寸，汗水津津，却谁也懒得起身，就这样相拥而眠了。

[ 此帖被呼吸在2018-11-04 09:3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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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8-10-21 0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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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次日，别小楼醒来，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蜷缩在岳灵休热烘烘的怀里，身下还含着他的阳物，不由脸上微微发热。
他小心翼翼不惊动岳灵休，半撑着身子，伸出一只手掀开床幔看天光。
外面大亮，可能是睡迟了，也可能是雪光映照。
两盆的银炭已经熄了，冷冽的风从窗子缝里钻进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赶紧放下帷幔，复又幸福的钻进岳灵休怀里，扭动两下找个舒服的姿势，抱着岳灵休的腰再次沉沉睡去。

两个人睡到晌午才起身。
丫鬟们伺候洗漱，去端了早午茶来，早餐并午餐一并吃了。

别小楼替岳灵休穿衣的时候，见他内衣破的不像样，便悄悄去隔壁找李剑诗要几块做衣裳的好料子。他记得娘姨前几天才给她买了几匹上好的料子，做内衣外衣的都有。
他敲了门进去，李剑诗看他眼含春水，蓬着头发，一付事后餍足的懒倦模样，就打趣他，“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别郎不早朝了啊！”
别小楼红了脸啐了她一口，去拧她的嘴，两个闹笑着打成一团。
最后李剑诗把别小楼按在床上，搔他的腰眼，他笑得喘不上气儿来，软在那里连连告饶。
俩人笑了一阵，并排躺在床上说体己话。

“哎？你们昨夜可是琴瑟和谐？”
别小楼红了脸点点头，凑到她耳边道，“他那东西阴头丰肥，粉嫩光滑，虽是粗大，弄起来一点都不痛。他快慢都由我，是极会的，每每顶在我窍上，欲仙欲死，待我受不得将要泄时，又缓了不再摇身……”
李剑诗惊奇道，“那真是难得，又有本钱，又有本事。”
两人虽是花国状元，阅人无数，却鲜少遇见可心的男人，不由得感叹了一番。

李剑诗找出一匹纯白的竹棉布，又柔软又厚实，正好给岳灵休做两套中衣。
别小楼在琴棋书画上颇有造诣，却对女红不甚在行。
李剑诗虽会些粗陋的针法，也比他强不了多少。
两人对着布干瞪了半天眼，最后找来一个平日给他们做衣裳的裁缝，帮着裁好了。
李剑诗的意思是，干脆让裁缝拿回去做。
别小楼偏偏不肯，执意跟裁缝学了几下针法，一针一线的缝起来。
李剑诗掩着嘴笑。
别小楼恼羞成怒，假装拿针去戳她，李剑诗赶忙跑了。

缝了大半天，虽说针脚不密，也歪歪扭扭，但是好不容易完工了。
别小楼揉了揉眼睛，捶了捶酸软的腰肢，内心满足又愉快！
捧着两套衣裳去找岳灵休献宝，非亲手给他换上。
穿上一看，还挺合身！
岳灵休对他这一片心意也颇为感动，他浪迹天涯，几曾受过如此的厚爱？
俩人情不自禁又吻在了一起。

别岳二人热恋之中，每日不是泛舟湖上吹笛，便是上山玩赏梅花，再不然便窝在房里云雨。
别小楼把牌子早就摘了，不接客。这可把鸨母娘姨气得七窍生烟。
行户人家吃得就是这碗饭，不接客哪来的钱？
将女儿们养这么大，花了多少银子和精力，如今已成摇钱树，又岂会随他任性妄为？
鸨母对别小楼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他不要学了杜十娘，这世上哪有真心的人？又道岳灵休是个游侠儿，四海为家，拴不住的。
别小楼只答岳灵休是他的保护伞，若他走了，只怕那些浑人要欺负上门来。
鸨母一时说服不了他，愤然离去。却时时给岳灵休脸色看，指桑骂槐，说些吃软饭的难听话。
岳灵休是个粗人，其实听不出来。
倒是别小楼十分难堪，生怕岳灵休往心里去，就更加下定了决心要摆脱鸨母从良。

可是这又谈何容易？
他是金陵城的花魁，名扬四海，身价奇高。
原先每日与人清谈，也日进斗金。
他心知鸨母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这棵摇钱树，只恐提出赎身，她定会狮子大开口，让他知难而退。到那时便撕破了脸，更加难办了。
他左思右想，想出一个主意。

别小楼这些天，晨起懒梳妆，日晚倦倚床。
闻见荤腥便作呕，吃不下睡不香，只嚷着想吃酸梅子。
看得鸨母心惊肉跳，这分明是有孕了啊！
但是她们这种人家，都给女儿们吃了凉药，就是防止珠胎暗结，按理说生不出的！
这有了身子，自是不能接客，生出来拖油瓶，更是身价倍减！
鸨母急慌慌的领着别小楼去看大夫。

看的大夫是金陵城里有名的药神鸩罂粟，有几贴家传治妇科的秘方甚是灵验。
他生的十分好看，医术又高，对穷人还常常施药，名声极好。
脾气虽是孤拐了些，但秦淮河两岸的行户人家都喜欢去他那里，一半是看病，还有一大半是看人。
因为他从不出诊，只能上门去。并且一天只看十个病人，来迟了就明天请早。

岳灵休陪着别小楼一起去，到了神农有巢，是郊区的一处院子，人迹罕至，高墙外爬满干枯的爬墙虎，莫名有种萧瑟凄凉的感觉。
门是虚掩的，鸨母来过，轻车熟路，推门就走进去。

院子里种着一畦一畦的药材和菜，用竹篱笆扎架子，有的用雨布搭成棚子挡风雪。
再走几步，有一带水渠，两岸镶着石头，清水潺潺，蜿蜒曲折，既可以灌溉，又是一景。
渠上有一块长石条横架两岸，踏过去，穿花拂柳才到了正堂。

门口挂着一块牌子，“止步扬声。”
鸨母喊了一声，“鸩大夫？鸩大夫在不在？”
里面掀帘子出来一个小童，道，“看病么？”
鸨母连声说是，道明了来由。
童子将他们带进堂屋坐下，泡了三杯茶，进里屋回禀。

不多时，里面传来一个略低沉的声音，“请病人入内，闲杂人等在外稍后。”
别小楼便起身走了进去。

屋里靠墙顶天立地一架子书，前面一张陈旧的长书案。
鸩罂粟穿了一身鹅黄的茧绸家常衣服，浓密的栗色秀发绾了发髻，没有首饰，单用黄纱在脑后绑了，素得寒碜。
他正垂了眼帘，用一杆小秤称量药材。两个眼角下各有一颗泪痣，仿佛垂泪，惹人怜爱。

鸩罂粟让别小楼坐了，一边问一边示意他把手放到手枕上。
别小楼将手腕轻轻放上去，看了看门外，低声把他的来意说了。
鸩罂粟没作声，两根纤长的手指按在他的脉门上，静静的诊了一会儿。
“不是有孕，反而是不孕。”
别小楼听了这个结论，虽在意料中，却也不由难过，神情凄恻，掩面欲泣。
他如今有了心上人，巴不得给他生一堆孩子，可是风月场出身的人，终究没有这个福分。
鸩罂粟见多了花街柳巷来的病人，脸上没有什么神色，“我有一贴良方，专制凉药宫寒，你若是想治，我便给你配药。“
他努了努嘴，示意对外面的人，“只说这是保胎药。“
别小楼一听，千恩万谢，破涕为笑。

童子将药包好，替药神送客。
鸩罂粟忙活了半天，走到院中伸个懒腰，却见雪地上有什么发光，走近前一看，竟是一块玉佩。
他捡起玉佩，晶莹剔透一小块，上面雕刻了两个篆字“灵休“。
他惊呼一声，起身追出去，三人坐马车早就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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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t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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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8-10-24 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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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樓哥感覺emmmm好軟的感覺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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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樓、豪藥】小樓一夢罌花淚（下）

（下）-1

鸩罂粟魂不守舍，心急如焚。
多年来的寻找看到了希望，却又擦身而过，让人怎么能甘心呢？
他每日在闹市里寻寻觅觅，沿着行户人家走访。
终于有一天傍晚，他来到了埋霜小楼。

夕阳欲坠，橘色霞光映照在水面，如金鳞闪耀，瑰丽梦幻。
埋霜小楼窗户宽大，二楼有两人倚窗而坐，一同观赏江边落日余晖。
白衣白发的美人，吹一管碧绿的玉笛，笛音宛若浮云飘荡，自在闲适。
对面的男子英武俊美，微风吹散他额前的长发，潇洒不羁。
他靠在窗框，闭了眼欣赏，时不时拎起酒坛饮上一口，无比惬意。

鸩罂粟看见那人，猛然一顿被定住身形似的，立即便认出了他就是岳灵休！他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灵哥哥“！
可是此情此景，他却毫无重逢喜悦，只觉心如刀绞，痛不可当！
他在楼下呆立了半晌，不知不觉流下两行泪来。

过了良久，他擦干了泪水，强颜欢笑，走到门口去敲门。
鸨母见来人是他，又惊又喜，将他迎了进去。
“哎呀，鸩大夫怎么来了？稀客稀客！“
“……我，我……上次你们去我那里，有人掉了东西，我来还……”鸩罂粟拿出玉佩来。
鸨母看了一眼，点点头，指指楼上，“噢，是他掉的。”
鸩罂粟欲上楼去找岳灵休，被鸨母拉到一旁，她悄声道，“我正有件事儿想请大夫帮忙。”
她抬眼看四下无人，谄笑道，“能不能请鸩大夫开一贴……”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
鸩罂粟变了脸色，“我是大夫，不是屠夫！治病救人的药方我有，这种损阴德的药方可没有！”
鸨母听他声音陡然提高，唯恐楼上别小楼听见，急得要命，低声哀求，“哎哎，算我没说，算我没说！你别生气！”
鸩罂粟轻轻摆了下手，“我去楼上还东西。”
鸨母没奈何，只得放了他上去。

别小楼和岳灵休见了鸩罂粟，笑着迎进来，给他让座泡茶。
别小楼拉了鸩罂粟的手道，“谢谢鸩大夫开的方子。吃了之后，身上真的好多了。以前总是手脚冰冷，月月腹痛，这几日不那么畏寒了。”
鸩罂粟嘴上跟别小楼搭着话，眼睛却忍不住总去看岳灵休。
岳灵休就笑着问他，“鸩大夫何故这样看我？”
鸩罂粟这才发现自己失态，红了脸从怀中掏出那枚玉佩，珍而重之递给他，“你可是岳灵休岳大侠么？这是你的东西吧？”
岳灵休这才下意识去摸腰间，玉佩丢了几天，他也不曾发觉。
“原来是掉在你那里，多谢多谢。”他没有留意到，鸩罂粟叫出了他的全名。
倒是别小楼奇怪，“鸩大夫怎知灵休的名字？”玉佩上虽有灵休二字，却没有姓氏，别小楼方才也没有介绍。
鸩罂粟见岳灵休对他毫无印象，内心失望，只得淡淡道，“岳大侠曾经路过羽国吧？那时我们有一面之缘。”
岳灵休一想果然不错，十几年前他确实路过羽国。
既是故人重逢，更加热情，便邀请鸩罂粟留下一道吃晚饭。
别小楼吩咐丫鬟去置办一桌酒席。

不多时，就听见楼下鸨母大骂，“我们行户人家，前门送旧，后门迎新，门庭车水马龙，方有财源滚滚。你如今养个凶汉在家，莫说新客，连老主顾都断了！别人的孩子是摇钱树，偏偏我养了个白眼狼！还要倒贴你！吃什么酒席？喝西北风去吧！”
这鸨母忍得多日，早就不耐烦，今日借题发挥，发作了起来。

楼上三人听得刺耳，鸩罂粟坐不住，起身要告辞。
别小楼脸色一沉，施施然下了楼来，“娘姨说的什么话？儿十三岁被卖入小楼，十六岁破瓜，到如今整整十年，为娘姨赚了没有金山银山，也足够两辈子衣食无忧了。别说吃顿酒席，就是吃龙肝凤髓也尽够！既然娘姨这么无情，不如索性一拍两散！“
鸨母正在激愤处，不愿意服软，更料定这个穷汉子替他赎不起身。
别小楼虽有些私房首饰，总共也值不了许多。
因此鸨母冷笑一声，“好呀，我辛辛苦苦请人教养你琴棋书画，如今成了金陵花魁，你翅膀硬了想飞，可以！拿出五千两银子的赎身钱，咱们就一笔勾销！“
别小楼逼近两步，直视鸨母的双眼，“娘姨说话可算话？“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那娘姨去把我的卖身契拿来！“
鸨母存疑，难道他真有钱赎身？只是话赶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也收不回去了。
一咬牙，“好啊！“转身去拿他的卖身契。
别小楼回屋，取出一张银票，不多不少，整整五千两。正是将那副《洞庭渔隐图》变卖所得。
鸨母见他真的拿出银票，又急又悔，气得直跺脚！
别小楼将银票递给岳灵休，道，“娘姨若是失信不许，儿便自尽，你人财两空，悔之晚矣。“
鸨母捶胸顿足，只得将卖身契还他，夺了他手里的银票。
“事到如今，我也留你不住。你要走便即刻就走，妆奁衣裳，一件不许带走！”说完，找出一把铜锁，走到楼上，将别小楼的房门锁了！

此时隆冬腊月，别小楼只穿了一件家常的素衣，脚上仅有一双软缎的拖鞋，竟是被扫地出门。
他冻得瑟瑟发抖，楚楚可怜，心里却欢喜的紧。
他故作凄楚状，依偎在岳灵休怀里，“小楼如今一无所有，灵休大哥会嫌弃么？”
岳灵休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他的肩头，紧紧揽住他的身子，“从今以后，你我白首不相离！”
此言一出，一人喜极而泣，一人如遭雷劈！

岳灵休看着呆立在那里的鸩罂粟道，“鸩大夫，真是不好意思，原说要请你吃饭，你看现在闹得……还是要先找个客栈落脚才是。”
鸩罂粟此时心乱如麻，却急中生智，脱口而出，“我的院子还算大，空房也有两间，若不嫌弃，就去我那里住吧。”
别小楼犹豫道，“只怕太过打扰……”
鸩罂粟生怕他们拒绝，便又道，“现在天色已晚，寻合适的地方不容易。客栈又所费甚多。你们而今还需从长计议。”
岳灵休一想也是，两人身上的银子加起来，恐怕也不够住几天客栈，不如就去鸩罂粟那里。他为人慷慨，不拘小节，又爱结交朋友。对于别人的慷慨，他也欣然受之，并不介怀。
三人回了鸩罂粟家里安顿下来。

#

鸩罂粟一贯是义诊，只是收取一些药费成本，收入极少。
他和小药童生活简朴，院子里种了些蔬菜自给自足，原本倒也过得下去。
如今来了两位客人，他的开销便不免大了起来。

别小楼从来锦衣玉食，一时间落入人间，有些不适应。
看他夹起没油少盐的青青蔬菜，配着糙米粥，皱着眉难以下咽的样子，鸩罂粟十分难堪。
尤其是在他的心上人面前，鸩罂粟觉得丢脸，竭尽所能去买一些鸡鸭鱼肉来改善伙食。

夜已深，皎皎明月高悬天幕。
鸩罂粟睡不着，披衣而起，来到院中，看他的药田。

已经成熟的药材都收了，该炮制都炮制了。
前几日把能卖的都卖给城中的大药铺，给他们买了崭新的被褥枕头，可是这才没过几天，银子又所剩无几了。
也不知道还能撑几天？
鸡鸭不能天天吃，还是去买一些腊肉和笋干来吧，他心里不断盘算着，脚下漫不经心的绕着院子转。

转到后院，岳灵休屋里的灯火还亮着，他情不自禁的走过去。
刚到窗外，就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不甚清晰，呢呢喃喃。
他明知不好，却忍不住贴着窗户缝往里看。
只见别小楼坐在岳灵休大腿上正抱着他脖子跟他亲嘴儿，亵衣敞了怀褪到肩膀，露出修长雪白的脖颈。
岳灵休的手在衣服底下揉搓别小楼的屁股蛋，弄得别小楼哼哼唧唧，扭来扭去。
“别，别捏了，到，到床上去……”
别小楼的声音湿漉漉的，仿佛能拧出一滩水来，听得鸩罂粟脸红心跳。

岳灵休单手一托别小楼的屁股，将他举了起来。
别小楼连忙紧紧搂住他脖子稳住身形，还顺手捶了一下岳灵休的后背，撒娇似的，“快放我下来！”
动静之间，风撩开别小楼的衣衫，下面没有着裤，隐隐看见春光。
岳灵休从善如流，将他扔在床上。
老旧的木床发出嘎吱一声响，鸩罂粟全身一抖。
他应该转身就走，但是他鬼使神差似的挪不开脚步。

岳灵休脱了衣裳，露出一身麦色的腱子肉，孔武有力。
鸩罂粟俩眼珠子一眨不眨，看得脸红心跳，却移不开眼睛。

“今天想怎么弄？”岳灵休一边捋他的头发一边宠溺的问。
别小楼故意不说话，大眼睛望住他，拉了他的两根手指含进嘴里，一下一下的舔弄。
岳灵休脸上笑意荡漾开，抽出手指，掰开他两条雪白的长腿，埋脸到他的秘处，用舌头开拓起来。
别小楼嘤咛了一声，禁不住仰头挺胸，两条腿夹紧，有些难耐的样子。
鸩罂粟脸上滚烫，从未经过事的他心里发慌，闭上眼念佛，耳边传来的喘息和湿哒哒的声音，越发的清晰。
直到别小楼有些着急的叫了一声，“……灵休，快，进来~“
鸩罂粟全身一震，咽了口唾沫，不知怎的就睁了眼，就见岳灵休扶了一根紫红的大棒，掐着别小楼的腰，吃力的往里塞。
别小楼两条腿分得很开，不知廉耻的摇晃着腰迎合着岳灵休，待他将那大东西全部吃下去，方满足的叹息了一声。
他两条雪白的小腿交叠在岳灵休蜜糖小麦色的后腰上，被衬托的欺霜胜雪，扎眼的厉害。
他脚尖绷得紧紧的，拿脚心摩挲着岳灵休汗津津的后腰。
随着律动，岳灵休后背的肌肉一张一弛，破床嘎吱嘎吱响，别小楼一声高过一声的叫着。
“真不要脸！“鸩罂粟又羞又气，心疼得要命，脚软得走不了路，靠着墙根缓缓蹲了下去。

“等一下，慢，慢些！受，受不得了……”里面床晃地频率低了，却一下是一下，要了命似的往里顶。
别小楼大约是被弄得狠了，哭着“哥哥，亲亲”的乱喊一通，突然尖叫了半声，仿佛抽了筋，戛然而止。
“尿了？”岳灵休惊讶道。
别小楼带着哭腔去擂他的胸膛，“都是你！“
岳灵休忙去安慰他，“没事儿没事儿，我又不嫌你。“
鸩罂粟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寒颤，一摸脸上湿冷一片。

（下）-2

日子越来越拮据。
岳灵休身上的银钱全部拿去给别小楼置了一件绣花的棉袍。
虽说及不上他原先那件白狐斗篷华贵，也还算体面保暖。
鸩罂粟每日为下一餐饭犯难，愁得直掉头发，猛然想起朝凤山上有一株千年的枸杞，因为不能移植，他一时也派不上用场，所以没有动过。
家传的那本《百草纲要》中记载，千年的枸杞根，状似小犬褪了毛，实乃灵药，吃了可以延年益寿，白发转乌，历来有返老还童的传言，故而十分贵重。
此时想起，正可以解燃眉之急。
他便带着小童，背了药篓上了山。

朝凤山积雪终年不化，山高路险，人迹罕至。
那株枸杞长在悬崖边上，郁郁葱葱，枝干比一般的粗上许多，挖起来颇要费上一番气力。
鸩罂粟在腰间绑上一条绳子，绳子另外一端拴在一棵树上，以免不慎滑入崖下。
他让小童站在不远处给他递工具。
他先用锯将上面的树干锯断，再用铲子挖，雪厚地硬，费了半天力，汗透了背心，才将根周围的土挖松。
然后换了小药锄小心翼翼往外刨土，唯恐伤了灵根。
弄了快两个时辰，好不容易露出了根部，真的如一只小狗俯卧在地，憨态可掬。
如果不知，还以为是活的！
他欣喜非常，用手拨开泥土，往外拔根。
谁知他用力过猛，乐极生悲，往后一跌，竟是倒栽着滚了几圈，幸好有绳子，不然滚到山下可就一命呜呼！
小童惊叫一声，连忙去扶他。
只见鸩罂粟额头碰到一块石头上，淌出鲜红的血来。
脚腕也卡在两块大石缝之间，小童帮着拽出来，一看红肿得厉害，站都站不起身。
小童急得直哭，鸩罂粟叹口气，让他噤声，从药囊里拿出止血药给自己额头敷上，小童帮着给他绑了绷带。
脚踝的伤却是无可奈何。
鸩罂粟只得让小童回去报信，他这样子是没法自己下山的。

岳灵休听说他在山上受了伤，二话没说急匆匆就赶了来。
到的时候，鸩罂粟已经冻僵了。
他本就出了一身热汗，衣衫又单薄，冷风一吹，肌肤冻得没有人色。
岳灵休连忙脱下外衣披他身上，背起来往山下赶。

鸩罂粟趴在他温热厚实的背上，迷迷糊糊的有种回到了十五年前的错觉。

那一年，他十岁，家里还姓“凤”，他还是“凤若蘅”。
凤家是扁鹊后人，世代为医，御赐国姓。
那时候他的祖父还是羽国太医院院判，深得圣恩，还没有因后宫倾轧陷害而成为替罪羊。
他家境殷实，也曾是金枝玉叶、掌上明珠。

元宵节，他跟着家人去看花灯，在拥挤的人群中，被挤丢了，人拐子抱起他就跑。
他拼命挣扎哭喊，周围的人见怪不怪，大概以为是不听话的孩子在闹，没人管。
只有一个二十岁左右，英俊高大的年轻人上前拦住了人拐子，“怎么回事？“
人拐子强辩道，“孩子要买灯，不买就闹，你别多管闲事。“
鸩罂粟被捂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呜呜的挣扎着踢打。
男人一把捏住拐子的手臂，痛得对方不得不松手。
鸩罂粟趁机躲到男人身后，“我不认识他！我跟家人走散了！”
拐子见事不妙，脚底抹油想溜。
男人弹指一挥，人拐子哎呦一声，踉跄几步栽倒在地。
恰巧来了金吾卫，将人捉去。
救他的男人便是岳灵休。
他也是像现在这样背着他，他趴在他的肩头，安心无比。

“灵哥哥。”鸩罂粟搂着他的脖子唤了一声，“你回来了？阿蘅一直在找你……”

他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他坚信在他最危难的时候，他一定会出现！
但是祖父、父亲被赐死，家产被抄没，凤家被逼改姓鸩，逐出羽国……他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时候，他……没有来。

这十几年他什么苦都吃过，最难的时候甚至沿街乞讨。
开始他拉不下脸，只是傻乎乎的站在那里，连手也伸不出去，眼巴巴的看着来往的有钱人，却没人施舍给他。
后来他饿得发昏，跟野狗抢吃的。

他身上别无长物，唯有一本家传的《百草纲要》珍重的藏在怀中。
他小时候不愿意学的东西，终于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他凭着天资和家学渊源，成了一名药师，才能勉强糊口。

他四处流浪，心底有一个执念，要找到岳灵休，仿佛他是一盏灯，一个活下去的希望。
日子长了，这盏灯渐渐熄灭，希望也成了绝望。
可是谁曾想，命运又让他们相遇……

“阿蘅？”岳灵休站住脚步，摸了摸鸩罂粟的额头，滚烫，“阿蘅是谁？这个名字似曾听过？”
鸩罂粟伤心道，“我是凤若蘅啊，你说过，等我长大了就来娶我，你都不记得了吗？”

凤家丢了独苗，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派了全家出动四处寻找。
幸好岳灵休将他送了回来，自然受到了无比热情的款待和感谢，留他住了很多日子，直到他坚持要走，还送了许多价值不菲的礼物。
其中就有那块刻了灵休二字的宝玉。
那本是御赐的一对宝玉，凤若蘅央求着祖父请人刻了字，一块写着若蘅，一块写着灵休。
他稚气满满的对他说，“我要嫁给你。”
他笑着回答：“好呀，等你长大了，我就来娶你。”
原来他只是随口说说，他早就忘记了。

鸩罂粟摸了摸胸口衣裳里硬硬的地方，最穷的时候，也没舍得把那块玉卖掉。

岳灵休想起十几年前是有这么一桩事情，他不过随手救了一个孩子而已，在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大事。
“哎，一下子长大了，真得认不出了呢！”岳灵休笑道。
鸩罂粟将脸埋在他肩头，声音闷闷的，不想给他听出来，“……你想起来了？”
可是，一切都晚了……

回到家中，别小楼关切地询问他的伤势，看他神色凄楚，似是哭过，甚是奇怪。
鸩罂粟被冻伤，不能用热水直接泡脚，生怕溃烂。
岳灵休替他脱了鞋子，将他的脚揣到怀里暖着。
鸩罂粟的脚贴在他的心口，一下一下的心跳从脚心传递过来，让他的心也暖了过来。
别小楼虽然知道岳灵休是在为鸩罂粟疗伤，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天生的敏感让他察觉出异样。

到了晚上，两人歇下，别小楼对岳灵休说，“咱们搬出去住吧，住在人家家里，多不方便？“
岳灵休打了哈欠，“啊？搬出去啊？回头再说吧！阿蘅现在脚踝扭伤了，行动不便，需要人照顾。“
“阿蘅？“别小楼心中涌起更多疑问。
岳灵休却已经睡着了。

鸩罂粟的脚踝又红又肿，人又发了烧，虽是吃了药，也躺了好几天。
好在小童很能干，洗衣、做饭、种药材蔬菜分担了不少家务。
小药童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有一年鸩罂粟途径闹瘟疫的地方，救了这个小孤儿，便一直带在身边相依为命。

岳灵休砍了柴，把水缸挑满。每日照顾鸩罂粟的起居，扶他起来方便，喂他喝药吃饭。
鸩罂粟心中又慢慢燃起不应有的希冀。
别小楼越发的警惕，但是他二人也没有什么出格之处，他也不好醋海生波。
这日他出了门，说去看李剑诗，其实是去倾诉和借钱。

鸩罂粟因为腿脚不灵便，好几日未曾洗浴，这天实在忍不了了，也顾不得天寒地冻，让小童烧了水，在屋里沐浴。
不多时，忽听他房里一声惊叫，什么打翻的声音。
小童连忙去看，但是门从里面拴住了，打不开！
他急忙去叫岳灵休。

岳灵休推开窗子，翻身进屋，一眼看见鸩罂粟摔倒在地，地上一片水渍。
想来是地上滑，他脚又使不上力气，一下子摔了。
屋里寒冷，他又全身赤裸，已是冻得瑟瑟发抖。

岳灵休连忙用浴巾将他包好，抱到床上。
鸩罂粟忽然抱住他的脖子，闭了眼在他脸上乱吻。
他就像魔障了一样，这么多年前压抑的感情忽然爆发了。
岳灵休一时呆住，正要推开他，却听见窗口有人惊呼！
“你们在干什么？！”

别小楼和李剑诗从窗口跳进来，只见鸩罂粟的浴巾已经滑落下来，露着赤裸的上身，一头栗色的长发散落一背，红艳艳的嘴唇饱满诱人。
李剑诗大怒！
她听别小楼说了鸩罂粟的事情，就觉得不妙，来了一看，果然是个狐狸精！
她不由分说，上去揪住鸩罂粟的头发往地上一拽，鸩罂粟就摔倒在床下。
她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胸口，一边骂着，“不要脸的东西！”
鸩罂粟全身赤裸躺在地上，紧紧抱住光溜溜的身子，又羞又痛，只是哭！

岳灵休喝了一声，“住手！”上去推开李剑诗。
别小楼抱着双臂在一旁冷笑，“怎么？心疼了么？“
岳灵休皱着眉，“你们先出去，让他穿上衣裳！“
别小楼见他脸色不好，真的动了怒，也不再多说，拉了李剑诗出去。

岳灵休扶鸩罂粟起身，帮他穿好衣裳。
鸩罂粟没脸见人，低了头捂着脸不停流泪。
岳灵休叹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发，“……我，我对你，只是哥哥对弟弟……没别的意思……“
鸩罂粟听了，一头扎在床上，放声大哭。
岳灵休站在一旁，扎手扎脚，劝也不是，走也不是。
最后，他跺了跺脚，叹口气，还是走了。

岳灵休和别小楼在李剑诗的资助下，又另外租了房子，搬了出去。
过了半个月，岳灵休觉得事情已经平息，又放心不下鸩罂粟，找了个借口出门去看他。
哪曾想，到了神农有巢，发现人去楼空。

院子里的药田和蔬菜已经荒芜，屋里桌上一层灰，显然是没人住了。
他四处寻找探问，竟是无人知晓药神的去处！
岳灵休不由心里有些发慌。
回到家里，他闷闷不乐，别小楼问他，他只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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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82)

4樓發表於: 2018-11-04 09:3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豪樓、豪藥】小樓一夢罌花淚（完） 4F

却说鸩罂粟受了一番凌辱，又被岳灵休灭了念想，心如死灰，只想避世出家。

芦花深处，枯荷残叶，碧水清清。
舍舟登陆，到了小岛之上，三百六十级台阶，一座石牌楼，上书三个雄浑大字“白云观”。
往里去，便是灵宫殿。

有一唇红齿白的小道童迎了出来，听鸩罂粟说明来意，去请观主。
观主肃英真人是一个瘦削的老人，背微驼，声音沙哑，鹤发鸡皮，一双老眼浑浊无光。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鸩罂粟，只见他生得色若莲葩，肌如凝蜜，心下大喜。
他故作面无表情状，挥了下浮尘，唱了个喏，“施主为何年纪轻轻想要出家呢？”
鸩罂粟低了头道，“……总是人生不大如意罢。”
“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出家不是赌气的事情，施主不要一时想不开。”
鸩罂粟以为对方不愿收留，眼中茫然，神色凄楚，不知何去何从。
肃英真人叹口气，欲擒故纵道，“施主可以先在观中住下，再想一想无妨。”
鸩罂粟连忙施礼，感激涕零。

鸩罂粟便在竹林后的清幽院子安顿，一炉香烟，几本道经。
每日与道士们一同吃斋诵经，洒扫侍奉，分外虔诚。

肃英真人派人下山去查了查他的底细，知道他无亲无故，只是个穷郎中，大感放心。
一溜烟跑去宰相府里报信。

原来这白云观看似灵山宝地，清幽雅致，实则乃宰相覆秋霜的一个秘密据点。
覆秋霜崇尚道教，欲炼长生不老之药，纠集了一批心术不正的道士，私下秘制淫药，奸淫处子，采补阴阳。
肃真正是他的走狗之一。
因鸩罂粟姿色出众，清丽洵逸，他急着来邀功。

覆秋霜已逾花甲，平日里在人前道貌岸然，其实淫乱不堪。
他阅人无数，听了肃真的描述，并不十分猴急。
倒是旁边他的儿子方之墨睁大了眼睛，口水几乎要流下来，跃跃欲试道，“爹啊，让孩儿去看看如何？”
覆秋霜白了他一眼，觉得他甚是没有出息，却也点头应允了。

方之墨随着肃英来到白云观，迫不及待就直奔了后院儿。
肃英叮嘱他，切莫心急，先暗中窥探。

鸩罂粟所住蓬门荜户，却是被他收拾的干净整洁。
屋里没什么家什，一张旧桌，一榻破床。
他端坐在桌前抄经，小童在一旁研墨。
他神情肃穆，体态端庄。秀发在头顶绾了个道髻，只插了一根竹簪。
身上的道袍略有些大，空空荡荡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
眼下两颗泪痣，楚楚可怜。
他不施粉黛，犹如出水芙蓉，淡雅清新，不同于庸脂俗粉的艳丽，让人一见便挪不开目光，只想上前亲近一番，却又怕唐突了佳人。

方之墨抓心挠肝，恨不得立刻吞拆入腹！
肃英连忙拉了他往前面去，不敢惊动了鸩罂粟。

“少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若是强要，固然也能得手，却失了趣味。何况，咱们道家讲究阴阳调和，你情我愿，才是房中之术的密要。美色事小，练功为上啊！“
方之墨只得按捺住心头欲火，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不能强夺，只能智取。“
“这好办，咱们有那仙药，给他吃下去，任他三贞九烈，也成了淫娃荡妇！“
“嘶~~“肃英一捻胡须，沉吟半晌，”他精通药理，只怕下药容易被发觉。“
方之墨不高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
肃英想了想，诡秘一笑，“附耳前来！“
“嘿嘿嘿嘿……”方之墨嘴角一歪，笑得不怀好意。
两人商量了坏主意，各去安排。

肃英真人来到鸩罂粟房里，给他带了几大卷经文，说是香客供奉烟火，因为急着明早就要，道观抄经的人手不够，请他帮忙。
鸩罂粟不疑有他，痛快收下，晚饭也顾不得吃，连夜赶抄。
直到清晨辰时，方才抄完。
他站起身来，揉揉酸痛的肩膀，只觉得头晕眼花。
还是强忍着把经卷包好，给肃英真人送去。
肃英假模假式儿的感谢了一番，留他在禅房用早饭。
鸩罂粟一夜未眠，空腹抄经，确实饿得不行，就不再客套。

小道士端上来一盘热腾腾的糯米糕，熬得很糊（hu 四声）的梗米粥，清香诱人。
鸩罂粟拈了一块糕吃，又甜又糯，吃下去胃里好受了些，忍不住就着粥又吃了两块。
哪知一餐早饭没吃完，他就觉得天旋地转，小脸儿通红，一头栽倒了！
肃英嘿嘿一笑，捅了捅他，无知无觉。

原来他将酒曲和糯米研成细粉，用陈酒和匀，烘得极干，再和酒酿，再烘干研细，如此往复，最后加上他们秘制的迷药，捣成糕浆，制成糕点。吃起来并无异样，可一见了热粥，药力和酒力便发作起来，就算是个酒中豪杰也撑不住，何况是鸩罂粟滴酒不沾的呢？

方之墨早就在屋里候着，一见得手，便将鸩罂粟抱到床上，关上房门。
回过头看床上的鸩罂粟，酒气扑面，颊上两坨红云，醉海棠一般，煞是可爱。
他猴急上去又亲又啃，褪了他的亵裤，露出雪白丰腴的下体来。
鸩罂粟身上颇为丰满，小腹肉嘟嘟，圆滚滚。
方之墨摸来摸去，淫性大发，早就把持不住。
扶了那蠢物，塞将进去。
鸩罂粟醉得软成一滩，丝毫不能动弹，只觉得下体疼痛，醉梦中哼哼唧唧，却挣不得，喊不出。
鸩罂粟是初次，方之墨破费了一番气力，才入了巷。
见他身下落红，方之墨不由大喜，他听道人说，跟处子交合最宜采补！
方之墨乐得开花，用力掰开鸩罂粟两腿，胡乱抽插颠狂，心肝肉一通乱叫，不多时便一泄如注。
方之墨早泄的毛病，根本就是不知节制造成，他却还以为多多交合能治病，愚不可及！
他暗自恼恨，软了的玩意儿也不抽出，还塞在鸩罂粟体内，待再次硬起，又折腾了鸩罂粟一番，方才满足。

待鸩罂粟醒来，已是天黑，在自己房中。
他只觉身下剧痛，一看雪白的亵裤上斑斑血迹，私处又黏黏糊糊，脑中轰的一声，几乎要晕死过去！
他躺在床上，努力回想当时发生了什么，渐渐厘清这里面的缘故，越发意难平！
他噙了眼泪，暗暗恼恨，几次想要自尽，又不甘心！
思来想去，怎么都要弄明白是谁坏了他的身子，就算死也要报了这仇！
就这样想着，恨得咬牙切齿，一夜无眠！

第二天，肃英真人来看望他，只见他双眼红肿，显然是哭过一场。
便假惺惺安慰道，“居士大喜！“
鸩罂粟冷笑一声，“喜从何来？“
那肃英真是巧舌如簧，颠倒黑白，“居士昨日做成好事，不是一般人家，眼见着要富贵临身，岂不是大喜么？“
鸩罂粟正想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便装作贪慕钱财的样子，“是谁家？“
“是当朝宰相的独生子呀！他对你一见倾心，相思成疾，苦苦哀求，说不得便要死了，我也是没办法。实在是把你当成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了！只要你愿意，公子他就纳你为妾，绝不是白白要了你的身子！……你看，你现在也不是完璧之身了，再嫁也难，莫非真要如老朽一般，常伴青灯古佛吗？“言下之意，给方之墨做妾，是最好的出路。
鸩罂粟气得浑身发抖，却还要故作镇定，虚以委蛇，低了头叹气道，“既是如此，我还能如何？只是……未曾谋面，尚不知那公子是何模样？“
肃英以为他当真动了心，拍拍他手道，“放心，放心，公子会再来跟你相会，定然不会让你失望！“
鸩罂粟咬着嘴唇，心中冷笑。

鸩罂粟原先谨小慎微，不轻易去前面和禅房。
如今他改了策略，四处观察走动。
这一下，他发现这群道士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白云观最出名的是送子观音菩萨十分灵验，据说来求子的多半都怀上了。
哪知根本就是他们将来求子的人迷奸了，骗得一干蠢徒信以为真。
也有不信的，但是为了清誉不敢跟夫家说，硬生生吞了苦果。
以至于这淫观到现在也没有被揭穿。
更有甚者，有像鸩罂粟一样想出家的，被他们弄了，成了覆秋霜等人的鼎炉，最终也为虎作伥，陷害下一个来的人。
鸩罂粟打定主意，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便放下身段，装作跟那些淫乱道士一样的人，言语轻佻，身段妖娆，让他们放下戒心。
他准备待方之墨和覆秋霜一来，便实施复仇计划。

没想到这日，观中来了一人求神拜佛，竟是别小楼！
别小楼一心求子，听说白云观十分灵验，便专程赶了来。
他肤白貌美，体态风流，道士们一见互相使了个眼色，上前殷勤款待。
鸩罂粟恰好路过观音殿，一看是他，不由大惊。
他知晓那些人的龌龊，生怕别小楼着了道，便冷了脸上前去，将香炉里的灰撒了他一身！
别小楼被弄得灰头土脸，气急败坏，转身跑了。
旁的道士问鸩罂粟，这是何意？
鸩罂粟只说，是以前的一个冤家，见了就忍不住想要打他。
别人也没有刨根问底，这事便敷衍了过去。

覆秋霜听方之墨回去说鸩罂粟乃真绝色，不由也有些心痒。
父子二人便一同来到白云观，准备来个父子齐上阵，共享天伦之乐。
肃英备了一桌酒菜，覆秋霜和方之墨一左一右，坐在鸩罂粟身边，上下其手，夹缠不休。
鸩罂粟忍辱负重，故作一番风流姿态。

屋里烧着炭火，桌上炖着火锅，热气腾腾。
他乌云散绾，领口扣子松了两颗，露出一痕雪脯，鹅黄的肚兜吊在颈子上，欲露未露，惹火得很。
他给二人斟满酒，端了奉上，一双秋水眼横波入鬓，两点美人痣如泪欲滴，直把他二人看得垂涎三尺，迷离欲醉。
方之墨端起酒一口闷了，搂着他腰肢去亲吻他的侧脸。
鸩罂粟笑着一推，转脸去敬覆秋霜。
覆秋霜握了他的柔荑，将酒杯送到鸩罂粟自己嘴边，要他含在嘴里喂他。
鸩罂粟脸色微变，因这酒中下了鸩毒，但是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为免引起他的狐疑，他笑着饮了，亲自哺喂到他的口中。
那老贼按住他的后脑，一条舌头乱搅，鸩罂粟强忍了恶心，还要敷衍他。

三人嬉闹一阵，方之墨胯下蠢蠢欲动，便提议进屋上床。
刚到门口，方之墨忽然哎哎叫嚷起肚子疼。
覆秋霜也感腹中绞痛，脸色大变，忽然明白过来，上前掐住鸩罂粟的脖子，“你这贱人，是你，是你下了毒！快把解药拿来！“
鸩罂粟方才也吞下少许，嘴角滴出血来。
他笑道，“此乃鸩鸟之毒，岂有解药？做梦去吧！“
说着推倒二人，夺门而出。

观中此时，已经倒下一片，鸩罂粟在井水晚饭中都下了毒，除恶务尽，不肯放过一个。
他提前跟小童说，不要吃观里的东西，不能喝水，让他下山逃命去。
小童不知所以，心知定是要出大事，他留在这里帮不了忙，赶紧下山去找岳灵休。

却说那日别小楼被鸩罂粟撒了一身香灰，狼狈回家，跟岳灵休说了此事。
岳灵休一惊，他竟然去道观出了家？不由心中忐忑，十分不安。
因为别小楼对鸩罂粟成见极深，他不好立即去探访，便压下来等待时机。
哪知却等来了小药童报信，觉得白云观要出大事，连忙飞身上马，赶往道观。

因是夜里，好不容易找到了船家，摆渡过去，刚到山下，就见上面火光一片！
岳灵休越发心急如焚，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山。
入内一看，简直如炼狱一般，尸体遍横，有些没有毒死的，身上着了火，哀嚎凄厉。
他顾不得旁人，一心只想找到鸩罂粟。

他挨着殿找过去，火焰炽热，实难寻觅，他却绝不肯放弃。
直到来到最后的丹房，房梁塌下一半，挡住了去路，他隐约看见里面一个晃动的人影。
他喊了一声，“若蘅！”
里面那人迟疑一下，顿住脚步。
他又大声高喊，“若蘅！是你吗？”
鸩罂粟此时才确认真的是岳灵休的声音，他来了，他终究是来了。
可是……太迟了啊！
他哭喊道，“你赶紧走，赶紧走，这里危险，不要进来！”
他已是身中剧毒，无药可救的了，怎能让他的心上人再赔上一条性命呢？

岳灵休确认是他，不顾火焰灼伤，跳了进来。
拉着他想要冲出去，谁知房梁又掉下一根，一下子砸在鸩罂粟腿上。
鸩罂粟泪流满面，推开岳灵休的手，“你快走，不要管我了，我已经中毒没救了。你赶紧走啊！”
岳灵休使出全身力气将房梁搬开，鸩罂粟一条腿被砸断了，不能行走。
岳灵休看了看四周，火舌四窜，无处可逃。
他大笑一声，盘膝坐了下来，将鸩罂粟抱在怀里，揩去他脸上的泪水，“不怕，大哥陪着你！”
鸩罂粟抱住他的腰身，眼中带泪，嘴角含笑，“嗯，这只怕阿蘅这一生中最快活的时候。”

小药童和摆渡的船家见山上着火，连忙喊了村民来救。
人们四处灭火，却听后面一声巨响，是丹房爆炸了！

大火烧了一夜才熄灭。
别小楼昨夜心神不宁，忽感心头大恸，一时竟痛得起不来身。
第二天听说白云观出了大事，急忙赶过来。四处寻找岳灵休。
村民们也帮着收拾尸体。

别小楼四下寻找，来到丹房，忽见地上两只断手，紧紧相握，手中似是握着什么。
他蹲下身去，从断手中抽出穗子，带出一块玉来。
他的眼泪顿时决堤而下，泪水冲刷掉玉上的血迹，上面明明白白“灵休”二字。
他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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