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26 不許說(書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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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

樓主發表於: 2013-10-26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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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6 不許說(書殤)

大雨下個不停，屋頂經過雨的沖刷形成小瀑布，吵雜的雨聲擾的人心神不寧，景色因雨而變得模糊不清，藍髮男子全身濕透，頭上的飾物不知掉到哪去，幾綹長髮頑皮的黏在藍髮男子的臉上，眼簾微開，雙眼裝著滿滿的醉意，一路上，藍髮男子不知走了多久，身後是他沿路走來的腳印，鞋子上沾滿泥濘，身旁的樹木被雨打到微低頭，藍髮男子神態瀟灑，一雙眼左看看右看看，看到遠方有棟簡陋的房子，笑了笑，走過去。

房中，一盞燭光照亮屋內，一頁書坐在桌前讀經文，雨挾帶風勢，吹的燭火搖擺不定，一頁書起身，轉身關上窗戶，然後門板傳來敲打的聲音，這個時候有誰會來？一頁書疑惑的走向門，一打開，先是聞到濃厚的酒味，再是海殤君一身濕淋淋走進屋內，不等一頁書反應，自動自發坐到椅子上，對上一頁書的視線，只見他皺眉，似乎不滿海殤君的舉動。

「你怎麼了？為何一身酒氣？」一頁書擔心的問。

「大哥心情不好，吾陪他喝酒解憂。」海殤君趴在桌上道。

「那你來這有什麼事？」一頁書見海殤君全身溼答答的，又補一句：「外面下雨你應該撐傘才對，為何放任自己被雨淋濕？」

「幫吾烘乾衣服。」海殤君說出來意，一頁書頓時無言，一是理由，二是他聽出語氣裡有撒嬌的意味。

今天的好友不對勁，是因為喝酒的關係嗎？一頁書困惑，儘管如此他還是乖乖的走到海殤君面前，運功將衣服上的水氣蒸發，連帶濕漉的頭髮也變乾，過程中，海殤君注視著一頁書，腦海中迸出一個念頭，假如佛破戒會怎樣？抑或說一頁書破戒會怎樣？海殤君低笑幾聲。

突然，海殤君起身逼退一頁書至牆壁，眼對眼，鼻尖對鼻尖，朦朧的眼眸對上一頁書清徹的雙眼，兩人溫熱的氣息交纏，曖昧的情愫在周圍環繞，漸漸的，清徹的雙眼被氣氛影響，染上慌張的色彩，一頁書聽到逐漸加大的心跳聲，是自己的心跳聲，一頁書急忙閉上眼，胸口起伏很大，深吸一口氣試圖穩定心緒，海殤君迷濛的雙眼帶著笑意，似乎在譏笑一頁書，低喃幾聲，一頁書沒有聽清楚，接著他感覺到頸窩暖暖的，睜開眼，入眼的是一頭藍髮，海殤君不敵酒精睡著了。

海殤君微熱的呼吸落在頸上，麻麻癢癢的，一頁書不由自主環摟海殤君的腰，低頭細聞髮上傳來的香氣，手撩髮絲，一絲絲從手指間滑落，細柔的觸感讓一頁書興起惡作劇，食指轉阿轉，細髮圈在指上，打了一個小結，忽然，海殤君發出無意義的呻吟，一頁書嚇了一跳，欲推開海殤君，海殤君快他一步，腳步不穩的往床鋪走去，率性的脫掉鞋子，鑽進被子裡睡覺，一頁書一時反應不過來，現在是怎樣？一頁書覺得莫名其妙，又突然意識到剛剛對海殤君所做的舉動，一頁書沉下臉，不發一語走到桌前坐下，拿了經文小聲讀誦，瞥見手指上的藍色髮絲，隨後往床上的海殤君看去，凝視許久，然後，緩緩的，將手指上的髮絲解開，任它掉落至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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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照亮整個房間，睡眠中的海殤君慢慢的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一片矇矓，腦袋昏昏沉沉，不久，一陣劇痛佔據整個腦部，海殤君緊皺眉頭，又閉上眼等疼痛消失，隨後張開雙眼，眼觀四周，一頁書不在，起身瞥見枕頭旁擺放衣服，床旁的小櫃子上放了一盆水和毛巾，海殤君動作緩慢脫掉身上的衣物，稍微擦拭身體，套上新的衣服，面無表情走到桌前坐下。

雙手手指交錯頂著額頭，海殤君回想昨晚發生的事，『對不起……冬曲……』傲笑紅塵一邊喝酒一邊重複同樣的話，遭愁月仙子背叛，那一刻才真正明白愛他的人是誰，自己該愛的人是誰，傲笑紅塵酒醉悲傷的神態讓海殤君難過，但他只能在一旁看他喝酒發洩情緒，然後默默的喝酒，心情越來越沉重，想到最愛的人若逝去，自己一定如同兄長這般的難受，不知不覺越喝越多，一轉眼，人在雲渡山，對昨晚的事毫無印象。正當海殤君努力回想昨晚的種種時，眼前出現一碗湯藥，海殤君抬頭看到一頁書神態從容且微笑看著他。

「喝吧！你現在頭一定很痛，喝了可以止痛。」

「多謝。」海殤君拿起湯藥緩緩喝下，喝完後，兩人不語，氣氛格外抑鬱。

「……抱歉，給你添麻煩了，昨晚吾有做什麼事嗎？」海殤君神情尷尬的開口。

「什麼事都沒發生。」海殤君聽了之後，鬆了一口氣，隨後又懊惱，一頁書則是在旁觀察海殤君的樣子，卸了頭飾而略散亂的藍色長髮柔化英俊的輪廓，也消弱一身正氣更加平易近人，身上的單薄衣物遮不住線條誘人的鎖骨，此時，兩人的眼神撞在一起，一頁書立即移開視線。

「一頁書，吾……」

「吾……」海殤君吞吞吐吐就是講不出後面的詞，一頁書這才正視海殤君，只見他深吸一口氣試圖穩定緊張的情緒，一頁書見狀，表情一沉道：「好友！」不要說出來。求你。

海殤君愣住，然後眼珠往下盯著桌面沒多久便看向左邊窗外的景色不說話，一頁書神色複雜，欲開口，海殤君搶先一步。

「我們永遠是好朋友，對吧！」海殤君看著他笑著說。

「是的，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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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西風使落葉蕭蕭下，枯黃的樹木隨風搖擺，倚靠墓碑的一頁書睜開雙眼，無焦距遠眺前方，從邪心魔佛到魔化，經歷許多波折，他疲倦了，疲倦到面無表情似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深深的嘆一口氣，現實不容許他消沉。一頁書起身面對墓碑，凝視墓碑上的字。

「當吾做夢夢到你時，夢裡的你好真實，甚至能感受到溫度，彷彿你還活著。」一頁書伸手撫摸冰冷的墓碑，低頭彎腰親吻冰冷。

「吾不喜歡夢結束的瞬間，顯得現實的殘酷，但隨著次數變多，吾越來越麻痺了。」一頁書閉上眼，胸口起伏大，過往的回憶不停地浮現，有快樂，有悲傷，最後停在內心深處最難忘的畫面。

然後，一頁書聲音艱澀的開口：「吾不後悔阻止你，但吾後悔讓你傷心。」你說『我們永遠是好朋友』時的笑容深刻烙印在腦海裡，提醒吾的狠心。

完

後記：孵了好幾年，總算給它孵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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