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20 【帝鳳/鳳淒】青山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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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嵐銀緋

佳人難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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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83)

樓主發表於: 2021-10-21 0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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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0 【帝鳳/鳳淒】青山見我

　　本篇的笑衣跟笑依有故意區分：）

　　【帝鳳帝】青山見我

　　「笑依。」
　　「今後你我，絕不再分開。」

　　※※※

　　戾禍看見只有鳳裳出現而不是禁世淒狂的時候已經明白一切。

　　鳳裳沒受不久前挫敗影響，也不像剛失去重要之人，探訪的態度落落大方，冷靜得毫無破綻，唯一奇怪的是他此刻並未著華裳，一身紅衣依稀還是當年的隳魔相君樣式。

　　好似這樣便能毫無改變。

　　戾禍看得分明這種自欺，他沉著眼，天地主宰的打扮將他情緒遮掩得完美。

　　「現在的你，是鳳裳瑯笑依，還是……」

　　戾禍還記得以前看到鳳裳的時候，對方大部分都是陪在他人身邊。

　　彼時鳳裳的容貌總是模糊不清，戾禍當時對這人並不放上心，沒用真面目示人，怎麼讓人辨別出模樣？既然無法辨別模樣，又如何能相交。

　　但是鳳裳現在卻用自己原本相貌親自站在戾禍面前。

　　「由始至終，都是瑯笑衣啊。」鳳裳輕笑出聲，聲音帶點沙啞，他默默別過臉，強撐出來的精神也遮不住他此刻的蒼白臉色，要是往常早就有人開口關心他了。

　　戾禍卻不是那個會關心他的禁世淒狂。禁世淒狂，鳳裳想到這個名字，突兀的開口：「主宰，你是真不懂解天籟，或者不願意懂解天籟？」

　　戾禍沒想過鳳裳會忽然打開這個話題，他現在對這個人的好奇都被引起，畢竟甫經一場大戰，他想過對方找他會說什麼，本來設想的是天下大道，沒想到真正提出來的卻是人間情愛。戾禍當然懂鳳裳在問什麼，就是因為太清楚，所以才覺得更可笑。

　　「愛啊。」鳳裳說得咬牙切齒。

　　讓他們現在站在此地的「愛」，禁世淒狂的，解天籟的。

　　愛得可憐，愛得卑微，愛得委曲，愛得求全，愛得犧牲，愛得奉獻，愛得扭曲，愛得瘋狂——愛得全心全意，又愛得薄情寡義。

　　戾禍見過各式各樣的愛，但現在，他一時居然分不清瑯笑衣說著愛，是否真是愛。

　　「你給了解天籟，我亦給了他。」鳳裳笑得涼薄滿眼，一抹水光掠過眼中，未成型便被他掩去，他蒼白得搖搖欲墜，心底憋著的那一口氣卻撐著他沒有倒下。

　　愛啊，他到最後都沒有跟禁世淒狂說，那萬分之一的真情，他確實給了對方。

　　「而他因此相信了我，就相解天籟相信你一樣。主宰，你說，這……是愛嗎？」鳳裳說著愛，語氣卻帶上恨。

　　戾禍沒有回答。
　　天地主宰不能回答。

　　鳳裳要的也不是戾禍的答案，他慢慢緩下腳步，從半步開始慢慢遠離天地主宰，他一直在向前，從瑯笑依到瑯笑衣，從鳳裳到鳳懺，他一直在向前走，而他向前想要與之並肩的人並不是天地主宰。

　　哈！禁世淒狂。

　　——「我能為你而死。」
　　——「吾不需要。」
　　——「笑衣，我能為你賭命，也能為你而死，更能為你豁盡一切，你想要的我都願意給你……所以你要為我而活，也要為你自己而活。」

　　禁世淒狂到死都像個瘋子，不，禁世淒狂本來就是個瘋子。他的感情全部只給了瑯笑衣，而瑯笑衣……瑯笑依知道，自己並沒有辦法回報同樣的感情。

　　「愛啊。」鳳裳又向天地主宰重複說了一次愛。

　　「你有答案。」戾禍聽著鳳裳的腳步聲越來越遠，這般耽誤時間若是之前他可能已經要起疑，但是，他難得的耐心縱容了鳳裳藉刺痛他來安慰自己的舉動。

　　可是瑯笑依並不需要這個耐心，他看著天地主宰的背影，徹底意識到禁世淒狂不在，他匆匆離開，他哪裡是說解天籟，明明說得就是禁世淒狂。

　　你有答案。
　　鳳裳，你有答案。

　　瑯笑依笑起來，哈，他當然有答案，他必須有答案，他的視線逐漸模糊，不知何處升起的白霧將他包圍，他一瞬之間陷入滿眼迷障，被永無止盡的白霧吞噬殆盡。

　　「禁世淒狂。」

　　若不是愛，若不是愛——
　　「願佛渡我亦渡他。」鳳懺悲憫地跪地祈禱。
　　——他如何現在看見這人。

　　鳳裳走出那片阻攔自己的白霧，而他看見鳳懺時便知道，這是他自己的心魔，心魔橫生，，夢中見得「自己」，鳳裳幾乎一秒將自己武裝起來，沒有露出半分軟弱。

　　他向明明察覺自己卻不肯回頭的鳳懺開口：「你在為誰禱告呢？」

　　輕拈佛珠的佛者頓住，過了許久，才回答：「為眾生。」

　　「哈！」鳳裳的笑聲充滿嘲諷，他向前走去，硬生生將鳳懺身體搬正，強迫鳳懺看著自己，他看見那雙痛苦的眼裡映不出自己，開口便是嘲弄，「眾生是誰？」

　　「你以前不會這樣。」鳳懺偏頭，不願意回答。

　　「你從來不是這樣。」鳳裳說道，繼續逼迫他。

　　鳳懺沒有看鳳裳，他倆本就是同一個靈魂，同一個面容卻裝著相差懸殊的表情，鳳裳滿臉諷刺與不屑，鳳懺卻因為修佛而滿臉慈悲，是荒謬至極的景色，此刻只有他們彼此可以欣賞。

　　「鳳裳，你究竟想要問什麼？」

　　「回答吾，鳳懺。」鳳裳冷聲問自己，「你現在，究竟在為誰禱告呢。」

　　鳳懺全身僵住，「鳳裳，你……」他朱唇幾度張開，卻終究沒有解釋，他倆本是一人，鳳裳這個問題是在問鳳懺嗎？這個問題明明……他猶豫良久，最後無奈地發出一聲喟嘆。

　　「鳳裳。」佛者終於正眼看向鳳裳，「這個答案，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渡世三昧洗不去記憶，鳳懺一開始便記得一切，所以當年的瑯笑衣才那麼堅持地拒絕禁世淒狂。若洗去貪嗔癡還保留記憶，鳳懺都可以絕情那般，那幾乎已是將真相赤裸地揭露給禁世淒狂，鳳裳，鳳裳從來沒像禁世淒狂那樣愛過對方。

　　「為了淒狂。」鳳裳當然知道，鳳懺就是他自己，自己會做什麼他怎麼可能不清楚。

　　「你不該阻止我。」鳳懺雙手合十，輕念一聲阿彌陀佛，同樣的開解他向龍慈說過，如今又向自己說：「前塵種種，皆是負累，你放不下，便不得解脫。」

　　「解脫？」鳳裳滿臉不屑，這種東西，他不需要。

　　鳳懺想要放棄繼續無謂的唇舌爭鬥，他看著想要將全部事情都粉飾太平的鳳裳，「你不需要，他呢？」他幾乎不染再看鳳裳明顯受傷的眼神，「鳳裳，『你』不應該阻止『我』。」

　　「你，到底為他禱告什麼？」

　　鳳懺雙手輕輕握拳，那雙眼睛好像要將鳳裳看透，他遲疑再三，最後在鳳裳瀕臨破碎的眼神中輕聲說：「願啊，渡他。」

　　願佛渡有情人。
　　渡他洗盡鉛華。
　　渡他彼岸無憂。
　　渡他來生快活。

　　「哈哈哈——」鳳裳澈底笑起來，他笑得瘋狂，幾欲岔氣，將內心中所有的感情都透過這種笑聲宣洩出去，「渡他，你為眾生禱告，所以也想要渡禁世淒狂嗎？天真！佛渡不了。便是這樣，現在才是吾站在你的面前。」

　　鳳懺再度嘆氣，無力地重複：「執迷是苦。」但是走到現在，要如何要鳳裳放下。

　　「鳳懺，你後悔沒死了嗎？」
　　「鳳裳，我後悔你沒去死。」

　　「吾不會死。」鳳裳忽地收起笑聲，他看著鳳懺，又不似在看鳳懺，說：「他在等我。」

　　鳳懺一瞬變了臉色，他聽明白鳳裳這句話到底代表什麼，過往種種自他們耳邊掠過。

　　——這樣才是我的笑依。
　　——瑯笑衣，郎笑依。
　　——今後你我，絕不再分開。

　　鳳懺看著鳳裳，他眼神充滿同情，鳳裳現在的表現，他比誰都明白，「時到今日，你願意承認了嗎？」

　　「你逃避一生的假象，如今不過成真而已。」

　　鳳懺逃避一生的假象，是鳳裳愛禁世淒狂。

　　他知道，鳳裳由始至終都在利用禁世淒狂，他身受渡世三昧的那個瞬間，抽去貪嗔癡回頭看這段感情，才更明白，瑯笑依用盡手段謀取了一顆真心。

　　感情是謀劃，相交是算計，霸業是利用。

　　瑯笑依騙到一場情深似海，鳳懺在那一瞬間為自己的罪業痛心疾首，真心如何這般被踐踏？他不願承認，也不能承認，百般拒絕禁世淒狂，只願耗盡一生懺悔，要禁世淒狂盡快意識到真相，放棄這充滿欺騙的感情，故生鳳懺。

　　可禁世淒狂不肯，苦苦追尋，直到鳳裳重歸，而他們從沒想過，不過是瑯笑依瞬間流露出的一點感情，禁世淒狂便為此付出生命。

　　如何放下。

　　鳳懺便是鳳裳，如今鳳裳問他的字字句句，都是在問自己，鳳懺再次雙手合十，佛語輕喃，在心中又念想一次願佛渡他，逐漸消逝的過程中，留下最後一句話。

　　「你愛他。」鳳裳如今終於，肯承認這件事情了嗎？

　　鳳裳緩緩睜眼。

　　方才白霧已然消失，他卻不知不覺來到禁世淒狂幕前，目前還疊著他帶回來的衣服，那是屬於禁世淒狂唯一留下的遺物，他蹲下來，指尖在已經冷掉的衣服上流連。

　　青山闊眼。
　　他見是鳳懺，也是他自己。

　　「淒狂。」
　　——怎麼了？
　　「你……」
　　——笑依。
　　「你啊……」
　　——你不可忘記我。

　　忘記？這一生，要怎麼忘記這個傻子？瑯笑衣輕笑起來，他看著禁世淒狂的名字，一路行來的想法在腦內中反覆浮動，最終逐漸勾勒出一個完整的模樣。不如就這樣，就這樣吧。

　　鳳懺亦是他，而鳳懺說得不錯。

　　「禁世淒狂。」

　　他拿起目前那套衣服，褪去自己一身紅衣，披上真正的鳳裳。
　　那是禁世淒狂留給他的。

　　「現在……我是你的鳳裳了。」

　　緣啊，妒他。

　　END

　　新造型在我的雷點反覆橫跳，隳魔的劇情一邊讓我哭一邊讓我笑，這種要瘋的拉鋸真的是很想大吼三聲，但是真感情沒啥好說，真愛世界第一，愛到讓我瞳孔地震。
　　寫得很倉促，但已經不想細修，主要只是想要撇個鳳裳表露愛意，我應該寫得很明顯吧，我這次終於直接寫出我愛你了耶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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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帖被青嵐銀緋在2021-10-21 02:4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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