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05 【多配對】一夢浮生── 劍風雲X月無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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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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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6)

樓主發表於: 2023-04-05 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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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5 【多配對】一夢浮生── 劍風雲X月無缺

收集寫過的小段子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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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光陰&綺羅生》──抱憾終生

眼前，又是同一個深不見底的懸崖，在那漆黑的盡頭，是對遺忘的厭倦、對時間無盡的麻木，或許還有不知何來的絕望。

淺灰色的長髮在呼嘯的寒風中狂亂飛舞，最光陰失神的佇立在斷崖邊，只要在往前走一步，便是粉身碎骨。

空白的回憶，停滯的時間，年復一年的與消逝的光陰錯身而過，這輪迴反覆的十年，仿佛將他困在了永無天日的牢籠，死也難休。

凜冽的風聲灌滿了他的耳膜，讓最光陰除此之外什麼也聽不見，可此時卻有一個清冷的聲音在他的腦中響起，宛若心魔。

「你當年就是從這裡一躍而下，還記得嗎？」

「住、住口！」最光陰捂住雙耳，失控的大吼。

往下跌落的失重感，骨骼碎裂的痛楚仿佛也殘存在身體的記憶裡，他濃重的喘息，卻平息不了於心中翻湧的情緒。

然而那道如虛如幻的聲音卻無視他的痛苦，逼迫將平生記憶散盡的最光陰，拾回最哀切的回憶。

「當初的情深義重不過荒唐，若早知會承受這千般苦，你一定不會如此衝動的犧牲自己吧。」

君身三尺雪，卻化落紅一生殤，回想起當時的生離死別，最光陰心痛的摀住心口。彼時遇劫，九千勝為了他的安危捨生忘死，此恩此情，當值得他也奮不顧身，以時之心保他一縷命薄的幽魂，只盼來世再見故人面。

可是……可是……

「可是你後悔了。」

「不是……」

隨著漫長的時光而刻骨銘心的，不在是他們之間雋永的情感，最光陰拼命否認於內心不斷孳養的黑暗，可是他越是認清自我，越感到無以復加的難堪，情深義重的是九千勝，忘恩負義的…卻是他。

「你忘卻、輕生，都只為了一個理由。」

最懂最光陰的，從始至終指此一人，當白色的衣袂於眼角餘光輕揚，最光陰詫異的回過頭，那張應該深植於心，卻被他無情遺忘的容顏，伴著眉眼間的苦楚一同印入眼底，而後最光陰聽見九千勝用輕輕的幾個字，生生剖開了他的心。

「最光陰，其實你恨我。」

恨我留你流離於世，恨我讓你孤獨百年，恨我迫你決絕赴死。

此生再見，竟是被九千勝一語道破內心最隱晦的黑暗，最光陰失魂落魄的跪倒在地，不知該如何面對自己的深淵。

他恍惚的搖頭否決，重複著說：「不是這樣……」

他怎麼會恨他呢，他怎麼會忘了他，他怎麼會…如此傷害自己最重要的人。

綿綿情長終難敵滄海桑田，九千勝選擇對其釋然，卻讓最光陰痛徹心扉，他憐惜的輕撫最光陰的臉龐，難分歉疚抑或是落寞的微笑，深深刺痛了最光陰的心。

「抱歉，我沒想讓你受苦的」將最光陰攬進懷中，九千勝溫柔的在他耳邊說道：「這一次，便永遠忘了吧。」

「九千勝？」

九千勝淡然的話語讓最光陰渾身發冷，可他還不及回神，九千勝已經推開了他，在他面前乘風展衣，躍下斷崖。

「不！！！」

最光陰悲痛的朝九千勝的背影哭喊，然而伸出的手卻什麼也沒能挽回。時過經年，此生所憾依舊無力彌補，平生所愛終是離他而去，再次失去一切的最光陰絕望的仰天悲吼，過往情愛散如雲煙，惟遺恨長留無絕期。

「別……別走！」

當最光陰於夢魘中驚醒的時候，尚未分清夢境與現實之別的他，因為九千勝的訣別之語，像瘋了一般衝到時間天池，最光陰狼狽的伏在岸邊，直到看見綺羅生仍然安靜的躺在時間天池中，一顆焦急的心才終於平復下來。

不論前世或是今生，唯有這張傾城的容顏能讓最光陰紛亂的心與記憶回歸常軌，明知現在的綺羅生才是真正沉於夢境之人，可最光陰仍是對聽不見他說話的人傾訴自己的肺腑之言。

「九千勝、綺羅生……我沒有恨你，我恨的是我自己。」

當時奄奄一息的你曾言，一命抵一命，與我在不相欠，可我終歸還是欠了你，對漫長歲月的無措與越漸模糊的記憶，讓我開始軟弱，以至於竟然忘卻了自己的初衷，不惜身、不貪生，只願來年逢春時，於花下再見故人面。

循著前塵與今生的愛與痛，最光陰潛入水中，這一次他伸出手，終於碰到綺羅生隨著水流漂蕩的衣袂，眷戀的捧起綺羅生的雙頰，最光陰在他的唇上落下情深的一吻。

過去是我負了你，讓你漂泊於江湖，惹了滿身塵埃。而現在…不論你會沉睡多久，這次我一定會等你，絕不相忘。

眼眶微紅，雙肩輕顫，於幽靜的天池下，可有人看見，他的臉上是否有淚？

在只有水流聲的世界裡，恍惚中，最光陰聽見了一溫潤的聲音對自己說……

好。

故人入我夢，知我心相憶。

一雙手堅定不移的回擁最光陰因哽咽而顫動的肩背，綺羅生緩緩睜開了紫眸。

[ 此帖被董董在2023-04-08 22:36重新編輯 ]

薄風斷寒柳，雪盡花落聲寂寞，此生有何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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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3-04-05 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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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配對】小段子練習

《劍風雲X月無缺》── 一夢浮生

已有寒意的秋風吹散漫天流雲，天靜夜涼，落下一縷月華。

清涼月輝之下，月無缺慵懶地倚在舖有細白絨毛的長椅，手持冒著火星的菸斗，輕啟薄唇，一團朦朧煙霧轉瞬模糊了那張清冷俊容。

今夜的月亮似乎比往日更大、更亮一些，月無缺輕抬眼眸，空蕩的思緒在良久後才記起今天是什麼日子，然而一顆心卻不起任何波瀾。

縱然陰晴圓缺，斗轉星移，可漫長歲月過後，月依舊是那輪月，人依然是同個人。

思緒飄忽間，忽有一道銀髮飄逸的熟悉身影緩緩踏進眼角餘光，月無缺方回神，隨後便聽見酒壺放在石桌上發出的聲響。

提酒的來客十分自然地落坐在另一側，繡有金紋的赭紅袖袍往桌面上一揮，便化出兩只酒杯。

定睛一看來者是誰後，月無缺先是微微瞠目，但很快又恢復平常的表情，語調慵懶的道：「說好讓我請你一壺好酒，怎麼自己又帶酒來了。」

「你呢？於此佳節良宵，卻不備一點薄酒，這不像你。」

說話間，琥珀色的酒水已經注入杯中，劍風雲將其中一只酒杯遞給月無缺，嘴角的淺笑與天邊月色一般溫柔。

世人皆知月無缺好酒，而劍風雲遞來的酒，他更是不會拒絕。月無缺沒有回答，而是放下菸斗，接過酒杯後仰頭一飲，盡情感受喉頭裡的苦味以及隨之而來的暖意。

月無缺將空了的酒杯倒過來，在劍風雲面前了甩了甩，似挑釁他帶來的酒太過溫潤，莫不是輕看了他酒中謫仙之名，然而在劍風雲眼中，卻只覺得他這位兄長性子率直，仍如他們初識的時候。

劍風雲也舉杯湊到唇邊，細細品嘗酒香，舉手投足間端正穩重，可眉眼卻總會不經意流露幾分少年氣，月無缺見之莞爾一笑，拿回菸斗繼續吞雲吐霧，兩人就著月色流光，於微風中靜靜相伴。

然而溫熱的酒可驅散秋日的涼意，卻無法摀熱因漫長的孤寂而寒涼的心。

凝望月無缺在月色的映襯下越發清俊蕭索的側顏，劍風雲放下酒杯，語氣中有幾分不捨：「兄長，你瘦了些。」

聞言，月無缺面無表情的斜睨一眼劍風雲，道：「你若是真的關心，就把我肩上的重擔分過去如何？」

護世之念不只是立身於世的責任，也是他們對自己一生的承諾，直到山海靖平之前，先天下之憂而憂，歷經永劫亦不退卻。

而這份重任，本不該全部壓在他一人身上。

劍風雲黯然歛目，道：「對不住，是風雲無法替兄長分憂。」

種種回憶和紛繁心緒各自湧上心頭，兩人相顧無言，此時一陣清風吹來，丹桂樹葉聲婆娑，蓋去了輕若無聲的嘆息，月無缺見劍風雲緩緩站起身，似乎下一刻便要背過身，隨風而去。

「你要走了？」有關於自己的離別為何總是來去匆忙，從不予他準備的時間。月無缺伸手捏住劍風雲的衣袖，刻意做出的從容表象，再也掩飾不住內心的慌亂。「我剛才只是說說罷了。」

月無缺當然比任何人都清楚，劍風雲心懷善念，悲憫蒼生，從不逃避自己的使命。他不是在怪罪劍風雲將本應承受之重拋給了自己，他只是、只是……

心亂如麻之時，月無缺感覺到有人回握住自己的手，他失神的抬頭，看見劍風雲朝他搖頭，似是安慰他無須再說，自己都明白。

「兄長大度，我知道你一定會原諒我。」

欠了一壺酒，那麼就由他親自攜酒賠罪，失了故人的約，那共賞嬋娟可否聊慰一場中秋夜夢。

「要走就走吧。」眼前人早已是比鏡花水月還要飄渺的存在，月無缺猛然鬆開手，話說得狠心，然而眼眶早已濕潤泛紅：「反正以後終究會見面的。」

月終有圓缺之變，若天命已至，他勢必終有一天也會隨他們而去，屆時紅塵紛擾再無法阻撓他的靈魂，一壺酒，一桿菸，一個於他道來之時敞開手臂迎接的懷抱，縱然生前諸般長憾，月無缺亦不再回首。

被留下的人必須一生抱著傷痛活下去，即便劍風雲不曾後悔當出的決定，可如今他也只能忍下心中酸楚，寬容而諒解地對月無缺說道：「……不急。」

劍風雲邁開步伐，坐到月無缺的身側，動作輕且緩的扶著他的後腦，在月無缺懸在眼眶裡的那滴淚掉出之前，傾身與他抵著額頭，輕柔低語。

「無缺，請務必珍重。」

劍風雲遺留於世的心願，是護佑蒼生大地，世人感念他的大義與奉獻，可有誰知曉他最後拚盡性命其實是為救一人。

夢醒之前，他們沉默的沐浴在清冷卻溫柔的月光下，依偎著虛幻又真實，短暫卻永恆的溫存。

薄風斷寒柳，雪盡花落聲寂寞，此生有何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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