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08 【俠釵】雪

復制鏈接 | 瀏覽器收藏

qiouhanshan

級別: 騎士

作者資料
發送短消息
加為好友

UID: 88311
精華: 0
發帖: 76
威望: 4 點
銀兩: 60256 兩
蓮花: 388 朵
本命: 葉小釵
王道: ALL钗/無CP
牆頭: 暫無/很多
配偶: 無
座右銘: 常無，慾以觀其渺，常有，慾以觀其徼
注冊時間: 2015-11-27
最後登錄: 2023-05-20

鮮花(29)

樓主發表於: 2018-03-08 14:08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3.08 【俠釵】雪

前言：
這篇，它是甜的，我不管，它就是甜的！
金小俠（悟劍聲）X葉小釵
曾孫X曾祖父注意

雪。
新年的前幾日，二重林下了一場鵝毛雪，南方的雪，無論下成什麼樣，都飄著一股溫和。
金小俠並不覺得冷，他慣常的穿著兩件衣物，連披風都不戴的在二重林邊玩耍，外面很危險，義父們這麼告訴他，但他卻從來不以為然，南方的雪極容易化，一個人溜出來玩雪的機會，他自然不會錯過。
雪霽時掛在杉樹上的雪徐徐墜落，一道人影不緊不慢的向這邊走來，金小俠停下手裏正在拍圓的雪球，抬頭看去。
那人披著一身斗篷，肩頭的梨白昭示他剛剛穿過這場飛雪，猛烈的風刮下了他的兜帽，那頭長髪如水一般流瀉出來，飄蕩在風裏。
金小俠的臉上，緩緩的從疑惑變為確定，張開的唇間露出了剛長齊不久的牙，他大聲喊道：“葉小釵！”

新年前的幾天，有時候葉小釵會來，因為聽義父們說他一直都很忙碌，為了武林奔波。為了武林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金小俠並不算十分瞭解，同樣，他也不明白為什麼義父們說到葉小釵不能年年都來陪伴自己時，那份為他辯解的原因。
小小的身影撲在了來人的懷裏，像個貓咪一樣蹭了蹭，金小俠抬起頭抓著那人的斗篷問道：“先不要去見義父他們...和我一起玩雪吧！”
那人玉刻似的手摸了摸他的頭，無聲的唇語說了一個字：好。
南方的雪總是積得不厚，今年是個例外，平整的雪地上被踩出亂七八糟的腳印，搓成團的雪球在樹林間你來我往。
樹梢間的雪沙沙落著，金小俠就像只小猴子，仗著新學來的輕功，走樹飛梢，廣袤的林間，只聽見他小小的笑聲。對奇襲的雪球，那人只需稍稍側身就躲了開去，連衣角都不曾被碰到，回敬的是綻放在落腳處的雪團。
葉小釵在試探他的輕功，雖然察覺到這點，金小俠卻不以為然，這是一場遊戲，他這麼決定了，那就是這樣。
接二連三的攻勢驅趕著他，金小俠在林間飛似的騰躍，在氣力將盡時，迎著飛來的雪團往樹下一撲。
冷風拍打著他通紅的臉頰，金小俠閉上了眼睛，一片無聲的黑暗裏，他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空白的雪地上，沿著不久前還沒被雪掩埋的一排小腳印，另一雙稍大些的點綴在旁，金小俠坐在葉小釵的懷裏，瞧著地面，他自幼失聰，所知的一切都是無聲，風吹過臉頰的聲音，腳踩在雪地上的聲音，冬天寒號鳥的聲音...。他抬頭看向葉小釵，他需要看著他，才能明白葉小釵的意思，讀懂他的“言語”。
“義父的書裏寫道，雪落的時候也有聲音，是真的嗎？雪這麼輕的東西，也有聲音嗎？”
金小俠仰著臉好奇的問道。
葉小釵輕輕點了點頭，眼神就像今天柔軟的飛雪，在他啟唇的瞬間，有聲音仿佛也同時響起。
金小俠楞楞的看著葉小釵，他的世界本來寂靜，唯獨這一刻，卻靜得像是一點外物都不存在，因此，才能聽見什麼，輕微的，如同雪輕柔的落在某一處一般，不存在的“聲音”。
葉小釵的“話”將他拉回了現實：
你想聽見嗎？
金小俠反應過來時，兩頰比剛才更紅了，對什麼心虛似的，他將臉埋在葉小釵的胸前，敷衍了事的上下點了一下頭。
聲音真的很重要嗎？
也許是因為從未聽到過聲音，金小俠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很重要的事，即便能聽到什麼，他也無法聽到葉小釵的話語。
這片寂靜，就是葉小釵的言語，為此倒不如說，他還很高興。
這是他的秘密，義父們不知道，葉小釵自然更不知道。

在金小俠的印象裏，第一次見葉小釵是在他五六歲的時候，這之前，肯定也見過，他有印象，卻不比這次的印象來得深刻。
那天他興奮的跑出小屋，嘴裏大喊著：“葉小釵，你來了！”追上來義父已經怒上眉梢，就要好好的警告警告他該如何尊敬曾祖父。
“他是你父親的父親的父親，你應該叫他曾祖父。”
“葉小釵看起來只是個哥哥嘛。”金小俠一副這是沒有辦法的樣子說道：“叫曾祖父太老了~”他大聲說著，撲進了葉小釵的懷裏。
這是實話，金小俠從不認為葉小釵對自己有什麼義務，一次，都不曾這麼想過。
與其說是金小俠並不認同葉小釵作為自己的曾祖父，不如說是他希望葉小釵與自己，並不只是曾祖父和曾孫的關係。
大抵是因為他那副比義父們都要年輕的容貌，又或者，他天生血脈裏就淌著那麼點反骨也未可知。

屋前的雪地散落著一些腳印，有動物的，也有人的，午飯過後葉小釵坐在籐椅裏，拿了一本書閱讀，屋後面一個小小的身影往這邊偷窺著，他是翹掉了今天的課程來找葉小釵的，窩在籐椅裏的人看著有些不對勁，他鬆散的靠著椅子，手裏的書掉在雪地上都毫無察覺。
金小俠心裏一動，折了幾根乾枯的柳條，編成一個圈，冬天沒有花，只有雪的現成的，拿著手裏的雪冠，金小俠悄悄的走到葉小釵背後，把花冠往葉小釵頭上一戴。
雪色的花冠襯著雪色的髪，葉小釵緩緩睜開眼睛，站在他跟前的金小俠從小聲笑變得爽朗的道：“很適合你啊，很好看。”
葉小釵取下花冠，輕輕給金小俠戴上，風裏傳來傲笑紅塵的聲音，所說當然是關於今天的課程，外帶一句你罪無可赦，大抵是被金小俠說什麼給忽悠了吧。
心知金小俠的蹺課行徑，葉小釵斂了神色道：有天賦也要勤奮。
“我這不是想和你多待一會兒嘛...你能陪我練嗎？”金小俠將花冠拿在手裏，滿是期待的問。
葉小釵點了點頭。
他絕不會知道，只是這樣的行為，就能給他的生活帶來多大的快樂。

在雪徹底消融的那天，葉小釵離開了，他總會離開，一如他總會回來。
回來——真的是這樣嗎？
葉小釵是個旅人，他的家在江湖，每每向義父們問起這個問題時，他們都會為葉小釵開脫，他也只好悶著聲，不再說話了。
義父們不知道，他問這樣的問題，只是因為他想知道，葉小釵什麼時候會再來而已。
義父們是他的長輩、是親人，葉小釵也是，但那是不一樣的。
他喜歡葉小釵，和血緣無關。
夏天的二重林就要悠閒得多，翠綠樹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雖然是優美的環境，稍不注意就會陷入迷途，有幾分詭譎在其中，不過金小俠從小就習慣了這樣的二重林，今天他慣常練完了劍，收劍時，卻見期盼已久的人從林間遙遙而來，今年，他就是十八了，葉小釵看起來還是沒有任何改變，於是他也像是一點都沒變一般撲了上去，即便必須彎腰才能蹭著葉小釵的胸懷，這份不變的感覺，也是金小俠最迷戀之物。
這次卻有些不同以往，葉小釵輕輕推了推他的肩，從披風後拿出了一把劍，那把劍自顧自的晃著，他看得清楚，葉小釵可沒晃它。
“這支劍還會自己動？”金小俠好奇的戳了戳，葉小釵卻拉起他的手。金小開老實的跟著隨他進了屋中，在葉小釵的示意下躺上床，那把劍懸在胸口，是準備刺下來的架勢，他相信葉小釵，因此沒有多問，一閉眼，卻發現，不疼。
金小俠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劍實實在在的插在自己的胸前，卻有什麼緩緩從那裏流淌過來，隨之而來的，是聲音，而且吵鬧不休。
“小鬼你感覺怎麼樣了？不疼吧？能聽到我講話嗎？”說話的是那柄劍。
“吵死了，閉嘴。”
被他一喝，劍頓時就像死的一樣，什麼都不說了，葉小釵緩緩將劍拔出，喜悅的看向他：“啊...”
金小俠坐直了身子，抓著葉小釵的手臂說道：“我能聽見了，謝謝你，葉小釵！”
葉小釵將那把劍塞在他的手中。
“給我的嗎？”金小俠還沒問，劍便說道：“從今往後我們就是搭夥的了。”
他不曾聽過聲音，自然不知道這把劍到底在說什麼，金小俠疑惑的瞅著手裏的劍：“你到底在吵什麼？”
葉小釵拍了拍他的肩，又指了指劍道：從今以後你們就是以命相托的搭檔。
拿這劍，金小俠認真的對葉小釵道：“嗯，我一定會珍惜的！”
“對我說啊！對我說啊！”劍像條上了岸的魚似的亂動，金小俠晃了晃它道：“好啦，你不要吵。”
“......”劍又沮喪下去：“葉師傅，你得教他人話啊，啊，我忘了你也沒法說話。”
新搭檔那副沮喪的模樣逗笑了金小俠，一片和睦中，視線突然發黑，他暈了過去。
隱約，還聽到葉小釵焦急的聲音。
這次昏厥似乎是因為剛剛打通了聽覺，一時之間無法承受這樣的衝擊所致。
有葉小釵幫自己調理，再加上休息數日就好了，自然不足一提。
那夜，他卻看見了這樣一個夢。
是夢嗎？
是夢，未免太真實，葉小釵坐在他的床頭，窗外眾星拱月，被散的白髮染著星月的清光，他沒放開自己的手，大抵是因為擔心吧，金小俠動了動手指，葉小釵便看了過來，月華從他身後傾瀉，讓金小俠不太能看清他的臉。
他知道葉小釵一定是想盡了辦法，千方百計讓他恢復聽覺的原因。
即便，他並不討厭寂靜。
可這畢竟不是自己說是遊戲，就能是遊戲的事，這些年來，他逐漸明白了這點。抓著葉小釵的手緊了緊，金小俠嘟嚕了什麼。
葉小釵是笑了嗎？
他看不清，一如他不曾見過葉小釵的笑容。
窗外似乎在下雪，想必此刻雪已經堆滿了二重林吧，不然又如何會是這般寂靜？以至於，他能聽到雪落的聲音。
輕飄飄的，寂靜遠去了。

後記：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啊啊啊啊
把那篇現代世界觀的最後一篇能發的寫完了
然後，我...
我真是有種在吞刀的感覺
感覺，不能發了，起碼我得冷靜冷靜修修改改再說，先吃點小糖吧

這是糖！
糖！

順便這篇文其實也算我某篇硬盤文的前傳，後續的兩千字小短還是屬於不打算發（發了就不甜了啊！）

醉裏凭几觀畫屏，不識絹后立清影
欲透山水柳花處，回首看君還見君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