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22 【玄同x阎王】父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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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3-03-22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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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2 【玄同x阎王】父与子

玄同亲吻父亲的时候，会很突兀地想起来那几场他本人并不想参加的葬礼——自从森狱和苦境连通之后，从玄幻开始，他的兄弟们开始一个一个离去。他还很清楚地记得玄幻的葬礼，毕竟那并不是多么久远之前的事，甚至那已经是久违的阎王子嗣们尚算和睦聚集在一起的场景。从大哥玄膑开始，每个兄弟都将去亲吻玄幻的额头，祝愿兄弟黄泉路上一路顺遂。
玄同亦然，他将弟弟最后宁静平和的面目深深烙印在自己心中，俯下身去亲吻对方冰冷的皮肤时，他嗅到了玄幻身上那一缕淡淡的死人的味道。在那一个瞬间，玄同很突兀地想起了阎王，他们的父亲。
他的父亲身上有着很深重的麝香味道，这件事并不为其他兄弟所明了，甚至连继母蜕变黑后似乎也并不清楚这件事。玄同俯下身虔诚地亲吻阎王的额头，他闭着双眼，让那股好似已经刻在他骨血之中的麝香味盈满自己的大脑，短暂地忘掉剩下所有的事，只想着他和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和他的兄弟们。
森狱王脉，除去已被大哥安排退隐的五弟，只剩下他和他的父亲了。
玄同的嘴唇吻上父亲面目上贯穿双眼一般的绚丽纹路，阎王的双眼是和纹面一样美丽的颜色，如今那双眼睛带着该称为慈爱的情绪投注在自己身上，玄同看着自己在父亲眼中的倒影，他抿紧了嘴唇，在阎王开口之前用嘴唇僭越地堵去了对方将要说出口的话语，他再次闭上双眼，侧耳去听，却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这个房间里没有剑，没有旁人，只有正在乱伦的一对父子，父亲的嘴唇还被孩子夺去开口的机会——他只听得到或是因接吻或是因下身交合动作而弄出的暧昧的、粘稠的、令人心烦的水声。
除此之外一切合该是安静，可玄同还听得到一些旁的声音在刺着他的耳朵，不知是兄弟未散尽的亡魂在他耳边轻声呢喃，又或是他的心正在挣扎。身下的人是他的父亲，给予了他生命；身下这个人也是他的仇人，夺走了他的兄弟。玄同分明思绪万千，脑海之中却没有冒出来停下来这个选项，房里的氛围旖旎诱人，一切都像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他只想再俯下身去亲吻阎王，去嗅他身上那些令自己沉迷又作呕的浓重麝香味。
他的嘴唇自这事开始之后几乎没有离开过阎王的脸半刻，他用嘴唇描着父亲的面目，又想起玄幻的那场葬礼来，除此之外还有玄震、玄丘、玄嚣、玄膑，兄弟们最后留在他心中的一面在玄同心中一一闪过，玄同咬住了阎王的嘴唇，鼻息之间的麝香味登时之间泛滥得令他几乎生出一种自己即将窒息的错觉来。
他想，在床榻之上亲吻父亲，或许和日后在葬礼上亲吻阎王也并无什么不同。
也说不准日后自己会先对方一步走入黄泉，到时候，这个凉薄无情的父亲会像森狱葬礼的习俗那样亲吻俯下身来自己的额头吗？

阎王身上有麝香味这件事，玄同从来只当做是只有自己一人知晓的秘密，早在幼年时被人掐住脖颈溺入水中，他看到那个人露出来的一双眼睛和仰望着能看到的红叶时，他就已经再清楚不过，自己的父亲想要杀死自己。只是这样的事在宫闱之中似乎算不得多么稀奇，加之他的个性在兄弟之中也能算作冷淡，纵然想找人倾诉也是难以开口。
若是和玄离说，他那个平日里憧憬父王的拥有好剑术的弟弟一定会觉得自己在发神经，大概还要很委婉地说上一句，说四皇兄，你是不是练剑练到昏了头了。他也决计不会和玄膑说——诚然，他说过会一辈子追随在大哥身后，可玄膑心思敏感，比起其他兄弟，更加渴求父亲的爱。玄同若是和玄膑说父亲身上有他所不知道的麝香味道，估计心思细腻的大哥肯定要以为自己是去同他炫耀的。
于是玄同在考虑了几个兄弟之后，也没能从中挑出可以倾诉的人选，他将这件事小心地压在自己心底，只在对着他的剑时会稍微流露出一点点异状来。他的父亲想杀死他，想将他的身体溺在水中，却在过了一段时日之后重新将玄同召到他的面前，用一贯严厉慈爱的面容询问跪在王座之下的他的儿子，说，玄同，你最近如何了？
玄同摇了摇头，阎王似乎对他这样的回答感到不满意，他招了招手，让玄同走到自己的身边，他看着这个孩子，双眼之中只有关爱，若非是他身上的那一缕和前几日没有半分不同的麝香味重新萦绕在玄同的鼻息之间，玄同想自己会很高兴父亲这样偶尔的亲近。阎王一只手轻轻按在玄同背上，轻缓地拍着孩子算不上厚实的身体，又问了一遍，玄同，你最近如何了。
玄同垂着脑袋，年幼时的他秀气得像个小姑娘，和玄膑差不大多，他的弟弟们却不敢拿这件事来嘲笑他，倒并非是森狱王室之中有多么兄友弟恭，不过是玄同有那样的实力让兄弟们闭嘴。他想了想，最后他向阎王问出了一个十分突兀的问题，他说，父王，我和我的母亲面目相似吗？
阎王那个时候似乎是短暂沉默了一下，而后他笑了起来，抱着玄同，让孩子坐在自己的腿上，他摸了摸玄同的头发，那样热烈的颜色并没有真的像火焰一般燃烧起来灼痛阎王的手掌，他摸着玄同的头发，像所有寻常人家的父亲那样，声音里载满了慈爱和温和，他说，傻孩子。

玄同想起天罗子的时候，除了这个俊秀的少年是和自己流着同样血液的小弟这样的认知之外，他还能想起天罗子的面容——对方面目秀致纯然，大约是被太岁好好用爱溺养着长大的孩子，他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质是和森狱格格不入的纯然天真。玄同望着这个格外不同的弟弟，却最能从他的脸上看出父亲的样子。
天罗子大概是他们十九个兄弟之中面容和阎王最为相似的人了。
以至于后来玄同知晓了一切的真相，再回想起天罗子的时候，只觉深深的悲哀。父亲的双腿紧紧缠在他的腰上，阎王那一套繁复厚重的衣衫凌乱得不成样子，从衣衫之中探出的部分皮肤苍白，掐一下就会留下青紫的痕迹，玄同的手按在阎王的胸口，隔着丰厚的乳肉感受着胸腔中那个人赖以生存的器官蓬勃地运动。他把想要挣扎着和自己贴近的父亲牢牢摁死在床上动弹不得，玄同喘着气，面上的汗水雨一般落在阎王身上，他看着父亲脸上浮现出来的和与对方气质全然不相符的那些潮红，从他的眉目之间找寻着天罗子的痕迹，似乎这样就能看出已经被他吃掉的那个小弟的样子。
玄同不得不承认，就算天罗子是由阎王自身精血所造，可他和阎王未免太过相似了。
玄同这般想着，又想起自己和那个无缘的小弟并不多么长久的一点点相处，想起那个孩子说起师父的时候，凝着愁的眉眼短暂舒展开来，看上去十分幸福的模样。于是玄同压在父亲胸口上的手缓缓上移，他握剑的一双手掐住了阎王的脖颈，阎王在那一瞬间咳了出来，但因玄同掐着脖颈上的那双手，呼吸都开始不顺畅。
玄同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他双手的力量越来越大，他看到阎王苍白的脸都开始慢慢涨红，缠在自己腰上的那一双腿甚至都开始痉挛，立在双腿之间的性器随着阎王的动作而微微晃动着，甚至还往外泄出了些黏腻的液体，黏连上了儿子的小腹，拉出背德的银丝。玄同完全顾不上这些，他的嘴唇抿得很紧，紧到嘴唇被咬紧的牙划出了血痕，那个伤口慢慢渗出血珠，从他的下巴上滴落，就像方才他的汗水滴落在父亲的身上，他的血也滴落在阎王的面上。
怎么了，玄同，阎王难受到身体都不受控制，双手缓缓攀上玄同掐在自己项上的手，却并没有用力去尝试掰开儿子的手，他只是笑着，哪怕因为血液和呼吸都不畅而稍显狼狈，他也依旧笑着，他呼唤着玄同的名字，又说，玄同，你不是早就知道为父是怎样的人吗？
他早知道，他早知道玄同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将手伸向父亲的脖颈，为何在性事之中沉默地亲吻自己，甚至连为何他们可以默契进行逆伦大事的原因或许都一清二楚——阎王已经杀了他自己二十七代的孩子们，即将就要将第二十八代的孩子也给杀尽，他最不缺的大概就是有着血缘之亲的孩子了。他当过那么多那么多人的父亲，哪怕到后来越来越不合格，可他经验丰富，这个世上或许再没有比他更清楚孩子心思的父亲了。
他的孩子那么多，自己又是否真的曾在父亲眼中心上，不因为他身体里的魔罗天章，仅仅只是因为他玄同本身。
玄同的眉头也蹙了起来，眉间凝着的情绪是不该出现在他脸上的悲哀，是啊，在他的十八个兄弟中，自己大概是最了解父亲本真面目的人，早在这场战争之前，早在他还是只是个孩子的童年时期他就明白，他们的父亲并非什么慈爱的人，他看着父亲的双眼和漫天飞舞额红叶，嗅着混杂在水中的麝香味道，那味道和现在这个时候一样的浓烈。
他的父亲害死了那么多人。玄同感到很悲哀，却并非全然是为了苦境丧失的那些无辜生命，他又想起自己的那些兄弟们，他见不到尸体的玄膑玄嚣，他参加过葬礼的玄幻玄震和其他人，最后是天罗子的面容停在阎王脸上，他那个说起师父的时候会笑得很开心的小弟弟。每一个人在他玄同心中都是一般重要，即便他的兄弟们为了王位而互相仇视，因为诸多原因并未能真正爱护对方，可他们是兄弟，是身下这个人给予了同样血缘的兄弟。
他所重视的兄弟们在父亲眼中什么都不是。思及此处，玄同几乎要将阎王掐死，他看着父亲翻白的眼，想，若是阎王就这样死在儿子的手下，死在和儿子乱伦的床上，说出去只怕也是让人啼笑皆非。自己明明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知道这个事实，为何时至今日，在思考了数多岁月后的今日，仍旧还会对这个人感到失望呢。
玄同松开了手——窒息的身体重新开始呼吸，防腐皮肤已经干燥的鱼被重新投回水中一般，阎王侧着身去大声咳嗽，苍白的脖颈上留下了可怖的掌印，玄同俯视着他的父亲，后知后觉发现过来，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在父亲的身体中高潮了。
他掐着阎王的腰，俯下身去，咬住了父亲正在努力呼吸着的嘴唇，无视了阎王的求生本能的推拒动作，他大概是咬出了血，却没有松开的意思，鼻息之中的麝香味道在短暂消散之后再次浓厚了起来。
玄同想，即使他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嗅不到，可为何现在却还是如此的心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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