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09 《穆仙鳳轉》配對龍劍默鳳燕西等续更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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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瓊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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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1)

10樓發表於: 2013-07-02 1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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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十分放学，仙凤回到家已经二十了。那天理科作业特别多，路上又热，仙凤累的跟跑了三千米的老狗一样，恨不得连舌头都伸出来散热。一开门，客厅沙发上坐着龙宿，怀里还抱着一本笔记本电脑，仪容依旧搭理得一丝不苟。学生狗穆仙凤同学又非常不爽，于是也没注意到龙宿跟平时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如果仙凤不是那么累的话，她应该能看到龙宿眼睛里网一样的血丝，还有房间里塞得跟小山一样的烟灰缸。可惜心态不太好的穆仙凤同学跟死大学生有气无力地打过招呼，磨磨蹭蹭地洗漱过后，就累的砸在床上，盯着一本八卦杂志半天不想动弹。

龙宿在家里呆了一天，抽烟抽到嗓子疼。还好他比较常抽，没有一下弄得讲不出话来，但也实在很不舒服，但也不想往下抽了。抽不了烟，他对自己有点恨铁不成钢，开了电脑想看看股市。龙宿这种对金融非常敏感的人，看股市的时候确实非常忘我，效率也高，一个下午就敲入了几只股票，仙凤回来的时候他还在研究这几支股票的公司的业绩。等终于弄清楚，已经十一点半了。可能是用脑过度，龙宿太阳穴锥子扎一样疼起来，他眯了眯眼，按了好久太阳穴，还是疼。无奈之下，
龙宿半偏着头进卫生间洗漱。热水缓解了一点疼痛，让他还有力气回到床上。

说来也奇怪，偏头痛这种东西，疼起来虽然要命，却有一条不错的副作用，就是疼了以后很容易睡着。这一个晚上，龙宿终于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而这个时候，仙凤已经睡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一切就好像平安无事一样的到了星期五。D中下个星期就要开始周六补课，所以这个星期是高一学生狗们最后一个有两天放假的周末，所有人都在期待着周五的下课铃。

周五最后一节是班会课，所有高一班主任都把这节课空出来给社团做广告。电视台来的几个人都有点儿昂切昂切（自大）
的，西风在底下吐槽：“好想给你们几个大嘴巴子”。由此便断了三个人进电视台的心思，倒是姥无艳被那几个电视台的人纠缠了一会儿，他们想把她招进去当主持人。姥无艳似乎一点都不想出风头，虽然措辞温和，但态度很强硬。那几个人还想再劝，薄红颜咳嗽了几声，那几个人也没辙，只好怏怏地走了。

其它的几个社团都还好，但看得出来还不太成规模，倒是西风想进的动漫社看起来还不错，但薄红颜似乎很讨厌这个社团，一直向人飞眼刀。高中生虽然快成年了，但大多数人心智还只能算是孩子，被老师一直这么看，谁受得了，说不到两分钟就走了。尽管如此，看得出来仙凤班上很多人还是想报动漫社。

广播站不知是什么原因，离下课还剩十分钟的时候才来。教室里学生已经开始有点骚动，想着放学了。但尽管如此，当广播站来的人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教室里还是瞬间安静了下来。
不为别的，来的这两个人实在太耀眼。

为首的那个高个子女生，一件白色衬衣加上一条牛仔短裤，脚上蹬一双马丁靴，远远看就让人移不开眼睛。仙凤借了一双眼镜细看，只见女生头梳得光光的，扎一个利落的马尾。她薄唇挺鼻，额上的美人尖长得又深又正又长，两道斜挑入鬓的剑眉配着一双炯炯有神的丹凤眼，这样的五官尽管长在一张鹅蛋脸上，也十分英气勃发。让仙凤注意的是，这个女生手里也拿着一把折扇，上讲台的时候也把扇子往台上轻轻一放，虽没有龙宿那么震撼，但对于一个女生而言已经很霸气了。

女生在讲台上环视了一圈，微微一笑，开口，声音中正平稳：“大家好，我是公孙月。D中广播站的站长，想要占用大家一点时间介绍一下我们广播站”。

台下一下炸开了锅，谁都知道D中“玫瑰花”公孙月，又红又香又扎手，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仙凤已经被她倾倒，一双眼睛直盯着人家看。西风则一面认认真真听她讲，一面还抄笔记。

公孙月不愧是理科生，讲话有条有理，语气又不紧不慢，斩钉截铁，不由得让人被她吸引。过了两分钟，公孙月又微微一笑：“光有我这个站长在这里说，可能有些同学不相信。那下面就请我们这一届的站员为大家做一些详细介绍”。

哪有不相信啊！！站长大人，为了你的风采我也要去啊！！！！这是已经被迷得七荤八素的仙凤同学的OS……

下一个上来的是个男生，生的还算端正，浓眉大眼，头发不知是染的还是天生的，是浅浅的棕黄色。当然这个“还算端正”是穆仙凤的想法，他们班里一群女生已经在下面偷偷叫那男生“漫画小王子”了。

男生说自己叫恨不逢，介绍广播站的时候声线很是温柔治愈，他说他是星期二做音乐栏目的。长得好，又懂音乐，一群女生对他的花痴程度又上了一层楼。不过西风倒是无动于衷的样子，仙凤对他也没什么感觉。仙凤对这种眉梢眼角“都是”风流的男生一向没什么好感，如果算上龙宿这个特例的话，准确的说，她对眉梢眼角“只有”风流的人没好感。

说起来，你们站长大人比你帅多了……仙凤想着又忍不住往门外瞟。

这两个人介绍完毕，发了几张表格，让想要报名的同学填写。教室里一下躁动起来，薄红颜操着尖尖的嗓子叫了好几遍都静不下来。大家实在是很热情，以至于打了下课铃还有很多人等着写表。

公孙月和恨不逢走了，仙凤最后再看一眼公孙女王的英姿，再次羡慕地叹了口气，背起书包往家里走。

大学里星期五下午应该已经放假了，可是仙凤回到家里，却不见龙宿。翻开手机，也没他发的短信。她以为龙宿又去Z大“看看”，就自己进厨房料理去了。

等她吃完饭，又把书温了一遍，到了九点多，可龙宿还是没回来。她终于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龙宿其实很宅，很少有什么夜生活，一般一放假都直接回家，最晚都不会超过八点。手机忽然“嗡嗡”震动，仙凤赶快抓起来看，却是电信的广告。

仙凤暗暗骂了一声，马上打电话给龙宿，等了半天却没人接。仙凤知道龙宿的个性，要是龙宿不接电话，基本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在哪里，就算打遍他朋友的电话都没用的。饶是仙凤知道龙宿心理素质相当好，但每每遇到这种情况也是心惊肉跳的，更何况这一次恐怕又与剑子有关……她抱着几乎绝望的心情随便给龙宿手机里几个朋友发了短信，然后攥着手机，两眼一翻，瘫在沙发上。

终于又有短信来了，仙凤赶快打开，仍旧不是龙宿的短信，却是弦知音的。短信只有几个字：“龙宿在幽灵间壁，和剑子速来”。

仙凤一惊，也顾不上问为什么要跟剑子去，赶快打电话给剑子，只说了句“我哥在幽灵间壁”，那边竟也没问为什么，直接急急忙忙地答应下来，说在D中门口集合。仙凤赶快把自己收拾了一下，拿了钥匙就冲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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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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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樓發表於: 2013-07-02 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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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廣播社長竟然是公孫月~~~~怎麼沒蝴蝶君咧??
恨不逢這裡還會是那個濫情的花心公子麼…姥無豔該不會再度栽在此人身上了唄…
歹林究竟是怎麼了…到幽靈間壁買醉咩???
劍子快去接老公回家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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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樓發表於: 2013-07-02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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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11樓(QOO) 的帖子

小蝴蝶要等一段时间才出现啦……
关于恨不逢同学……那会是一个很纠结的故事= =
等下就把剑子“接”龙宿的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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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樓發表於: 2013-07-02 1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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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间壁是本市最大的一家酒吧，因为规模大，鱼龙混杂，还有老板是个身材火爆的美女而全市闻名。总之，这不是什么太纯良的地方。

仙凤冲到D中门口的时候，一向以迟到时间破纪录闻名的剑子已经在那里了。饶是满脑子都是自家表哥，仙凤也还是为这事吃了一惊，须知Z大离D中要比仙凤家离D中远得多了。

“仙凤？”剑子一看见她，双眼都亮了，“快点，我们打车过去”。

能让能骑单车就不坐公交，能坐公交就不打车的剑子打车是件相当困难的事。不过仙凤也管不了那么多，嗯了一声，两个人就开始在街上招手。还好晚上九点不是高峰期，两人很快就跨上了出租车。
上了出租车，仙凤混乱的脑袋终于稍微清明了一点。她仔细回忆了一下这几天龙宿的情形，忽然问：“剑子哥，你最近跟我哥是不是闹矛盾了”？

剑子一直看着窗外，听到她这一问，慢慢转过头来。窗外不断飞掠过的光影把他的脸映得一会儿明一会儿暗，看不清表情。

过了好久，剑子才“嗯”了一声。

得，我就知道……仙凤叹了口气：“这次是为了什么”？

剑子大概把来龙去脉敷衍了一遍。他垂下头，一手支着额，低低地说：“我真的不知道他会这么生气……我听弦知音说，这几天他都不太对劲……我也不敢找他”……

仙凤一听就知道龙宿为什么生气，而且还知道他气得相当严重，当即就恨不得狠狠敲剑子那颗白绒绒的不开窍的榆木脑袋。但一看这边，垂头丧气有气无力的，心又软了。她再懒得说什么，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城市迷离变幻却浮夸单调的夜晚。

好容易冲到幽灵间壁，仙凤和剑子顾不上司仪公主们各怀鬼胎的眼神，焦急地询问龙宿的下落。

“哦~那个新来的帅哥啊……”公主月吟荷眯起眼微微一笑，神情似乎很是神往，“他今天下午才到大厅里的圆台上弹钢琴”。

酒吧里灯红酒绿，旋转彩灯投射着迷离变幻的光，合着酒精，把男男女女都熏得微醺，慵懒地倚靠在椅上。有几对男女趁着醉意在酒吧里跳着舞，舞步却都相当利落激昂，明显是受大厅中央的钢琴声的影响。两个人循着钢琴声，艰难地穿过人群。

正当两人在人群中艰难跋涉时，却被一个矮胖的男人拉住了。那男人还没仙凤高，仙凤本想一把甩开，却不料此人力气却大，就是不松手。仙凤急的要喊，那小个子男人比她还急，一面跳一面叫：“哎呀小姑娘我不是坏人呐，我是这里的领班查理王。你们是不是要来找那个叫龙宿的小伙子？”

仙凤和剑子顿住了脚步。

“唉唉，这样才对嘛年轻人”。查理王不紧不慢地整了整领结。仙凤急的骂：“干什么，有话快说，这种地方我们才不想呆”！

“唉，我知道那小伙子也不是经常来这的人……”查理王清清嗓子，“年轻人别急……这小伙子也不知怎么的，今早上忽然就要来这里打工。弹得好是好，可弹着弹着就成这样了，客人情绪受影响啊……”

仙凤根本没空听查理王抱怨龙宿，她心头一阵火起，拽着剑子就往圆台前跑。

龙宿正在酒吧中央的圆台上弹钢琴。

说是弹，还不如说是“砸”。他选的是马克西姆的《克罗地亚狂想曲》，这曲子本来就对弹奏者的力度速度有很高要求。又因为没有伴奏，龙宿连伴奏部分都要自己弹奏，难度又加了一层。龙宿为了把这首曲子演绎出来，手指砸下去的时候整个上半身都一下耸起来，像一头随时都要扑上猎物的怒狮。

才刚冲到龙宿面前，仙凤就刚好看到他额上一滴硕大的汗珠“吧嗒”一下砸在琴键上。

“哥……”“龙宿……”

弹琴的人仿佛没听见，仍然狠狠地砸着琴键。

剑子似乎有点怔忪，迟迟不见动静。仙凤急的要去抓龙宿的手，忽然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却是弦知音。

弦知音一头白发随便在头顶绾了个髻，一身改良过的白布黑镶边深衣，在这灯红酒绿的烟火地界显得不食人间烟火，相当出挑。但不知怎么的，周围的男男女女对这位奇异的人物并没有多加瞩目，照样该跳跳该喝喝。弦知音给仙凤递了个眼
色，仙凤会了意，但仍旧有点担心。无奈弦知音虽没明着拽开她，暗地里手却一直使劲。仙凤无奈，只好被弦知音拽着，一步三回头地挨蹭出去了。

来到幽灵间壁外，没有了空调，一下变的闷热的空气，像一只不讨人喜欢的大狗一下扑到人身上，湿热热的舌头舔了人一脸。弦知音放开穆仙凤的手，恭恭敬敬深施一礼：“得罪了”。

仙凤见过弦知音，他也是D中的学生，比龙宿大一届，向来以作风神棍，生活习惯穿越闻名。仙凤虽然有所耳闻，但亲眼见到这种情节，饶是有心理准备，还是吓得下意识去扶他。弦知音倒不在意，直起身来，挥挥手表示不用，就慢悠悠地往前走。仙凤没办法，也只能跟着往前。

懊热的风把死气沉沉的空气撕开一个小小的口，粘腻的空气似乎被搅动了一点点，带起了弦知音宽阔的袖子。仙凤穿的衬衫已经被汗湿得粘在了身上，而弦知音却一点出汗的意思都没有。

走了大概两分钟，仙凤有点急，又想转回去看看那两人怎么样了，这里弦知音又没回转的意思。正当两难时，弦知音忽然停住脚步，转过头来：“别急，车到山前必有路”。

“话是这么说可是谁知道……”

弦知音微微一笑：“那你回去，想干什么”？

仙凤登时噎住了。

是啊，回去干什么呢？劝他们？怎么劝？龙宿不想让她插手，剑子心思又难以捉摸，她要说什么才有效果？这两个人的事，好似旁观者清，但真正清的，似乎只有他们自己。

“让他们自己解决吧。你要相信你哥和剑子”。弦知音拍了拍她，继续往前走。

弦知音的四两拨千斤，不知怎么的，就让仙凤相信了眼前的人。她赶快跟上他的脚步，但嘴里还是有些不满地嘟囔：“我是相信我哥啦，但是剑子哥那里……”她顿了一会儿，很想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但怎么形容，要不然就是她觉得有点刻薄，要不然就是好像不到点子上，她咬了咬牙，叹气：“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谁知道我哥以后要为他遭多少罪……”

弦知音忽然停在一个书报亭前，说要买茶喝。仙凤这才觉得一路奔波下来有点口渴，就说要果汁。弦知音买了一瓶普洱一瓶果汁，想了想，又要了瓶红茶。他把果汁递给仙凤，慢慢走到行道树下的石凳旁，拍了拍凳子：“不嫌脏就坐吧”。

仙凤掏出纸巾蹭了蹭石凳，又铺了一张纸才坐下来。弦知音倒是不讲究，马上就坐了上去，只是在石凳上趺坐，怎么说也算不上“随便”。

“你干嘛买两瓶？”仙凤看见他把两瓶茶放在桌上，“给我哥”？

“嗯”。弦知音点头，随即开了自己的一瓶，慢慢啜了一口。

“我哥不太喜欢红茶的……”她也开了自己的果汁，喝了一口。冰凉的果汁把暑气暂时地驱散了，仙凤不禁舒服地叹了口气。

有一缕风拂过两人的脸庞，弦知音舒服得微微眯眼，淡淡的声音几乎散在风里：“酒吧里乌烟瘴气的，红茶好清肺”。

仙凤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盯着那瓶没开封的红茶看了好久。

弦知音也没看她，不知怎么的就忽然问：“觉得剑子对龙宿不好”？

“……嗯……他好像……”那“像”字音拖得老长，仙凤迷茫地眯起眼：“好像真的什么都不懂……我哥已经做的很明显了……我觉得……”她又叹气，却不往下说了。

弦知音又笑了，抿了口红茶：“你怎么知道，剑子不明白”？

仙凤扭过头，皱眉抱怨：“他哪里像明白的样子啊！”

“你也说了，只是不‘像’明白啊。”弦知音眯起眼睛笑。

仙凤瞥了他一眼：“学长，你抠字眼……”

弦知音却没再接话，只是笑。仙凤觉得这人的话好似大有深意，但仔细想想却又不像，想着想着就发起呆来。近处车流滚滚，但车声嘈杂声似乎很远；眼前万家灯火，却仔细看却又不甚分明，仿佛天星。但偶尔风拂过树枝的沙沙声，又是那么的近在耳畔。街灯投下的斑驳树影，确确切切地印在街道上，石凳上，仙凤的手上，脚上。她看看天，城市的天早已不再纯净，云被渲染成脏脏的砖红，星月因此隐曜。而天空下的人，各有各的负担，各有各的无奈。

看起来热闹的城市，其实已经在慢慢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弦知音忽然站起来：“走吧，龙宿他们应该已经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仙凤有点打瞌睡，吓了一小跳，问道。

“这个点是钢琴师下班时间啊”。弦知音很是理所当然。

仙凤终于吓醒了，“你怎么又知道”？

“哈哈”，弦知音好似有点得意，眨了眨眼，“因为……今天的钢琴师本来是我，你哥抢了我的饭碗~”他拍拍裤子，轻快地说：“走吧”。

剩下仙凤目瞪口呆地跟着他往前走。

快到幽灵间壁门口时，弦知音把红茶往仙凤手里塞。仙凤会意，拿着红茶就往幽灵间壁走。还没到门口，龙宿跟剑子就出来了，除了龙宿手里好像拿了什么东西，两个人都没什么异样。尤其是龙宿，虽然表情不算太好，但至少已经不生气了。
仙凤终于松了口气，迎上前去。龙宿走到仙凤旁边，弦知音说：“那我和剑子先回去了”。剑子点点头，向龙宿笑了笑，跟着弦知音走了。龙宿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住在仙凤家，故而等剑子他们上车。仙凤忽然想起手上的红茶，开口
问：“哥，你喝吗？弦学长给买的”。

龙宿听她这么一说，好像想丢掉手里的东西。但他低头看了看，便厌恶地皱皱眉：“我讨厌红茶”。

仙凤劝道：“他说能清肺，你在里面呆了那么久，喝一点对身体好”。

“清肺？”龙宿很疑惑，“他自己还说红茶补血绿茶清肺”。说着就挥挥手让仙凤把红茶处理掉。仙凤把茶打开，自己喝了一口，一低头，终于看清龙宿手里提了一个塑料瓶。那塑料瓶外包装已经撕掉，看上去不像刚买的，借着路灯光，隐约可以看清里面装着一瓶绿茶。

她觉得有点恍然大悟，但仔细想想，又说不出悟了什么，跟刚才听弦知音说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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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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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樓發表於: 2013-07-02 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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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一張真是太有愛咧~~~~~~~~
看劍子對歹林一事上心的程度～就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了～
從Z大趕到D中、還捨得花錢打車，再到那瓶不知從何冒出的綠茶～
果然劍子最厲害的就是嚴肅的欲蓋彌彰啊~~~~~~~~~~~
就不知白毛是如何將人從鋼琴台上拽下來的了～求現場直擊啊～
神棍果然是一等一的～判斷神準見解精闢~~~~
但不哉為何最後是帶走劍子而不是讓兩人散步回家談心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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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樓發表於: 2013-07-02 16:0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 14樓(QOO) 的帖子

……同学你是有读心术么……为什么居然猜对了下面的情节……
害的我不得不发帖继续更……本来都不太想在这边更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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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樓發表於: 2013-07-02 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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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龙宿除了没怎么说话之外一切正常。仙凤放下心，上床睡觉。正朦朦胧胧时手机震动了一下，仙凤不耐烦地抓起手机，是弦知音发来的短信。

“龙宿喝了我买的红茶吗”。

……那瓶红茶有什么特殊的，还专门来问。

脑袋一团浆糊的仙凤不想打字，随便回了“没喝”两个字，就梦周公去了。

星期一下午，D中各大社团正式开始招生。仙凤他们赶到广播站的咨询摊位前，那摊位已是人山人海了。仙凤和西风正着
急排不上队，忽然就听见队伍里哄然一声笑开了，笑声中心隐隐约约有个男声在说笑。

西风踮起脚尖往里面看了看，冷冷地笑了：“哟，果然是那谁谁……还真是泡妞高手啊~”

“恨不逢？”仙凤随口问了一句。

“小白脸~没我们家燕子可爱~”西风耸耸肩，歪着嘴坏笑。仙凤也跟着笑，一面笑一面下意识往后看：“哎，不对，无艳呢？”

姥无艳急匆匆地从人堆里挤出来，见仙凤招手，赶快挣扎着过去。刚刚站定还没来得及说话，人群忽然闪开一条窄窄的小道。仙凤正奇怪，却见恨不逢一面向道边的女生点头致意，一面朝这里走来。

西风他们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小退了半步。恨不逢倒是早料到似的，自然往前一小步，笑得倒是文雅：“三位同学是来报名初试吗”？

西风一下有点噎住，磕磕巴巴地回答：“呃……啊，是啦。”

“那请留下你们的班级姓名，还有联系方式”。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报名表，微微躬身，将表递给西风。

“呃……是说学长，”仙凤看西风马上要填那张表，忽然感觉不太对，马上打断恨不逢：“为什么我们不用排队？”
西风也停了笔，怀疑地看着他。

“哦，是这样”，恨不逢轻快地耸耸肩，“三位同学应该都是尖子班的吧，站长知道你们要提前50分钟晚自习，让我看见了就照顾一下”。

“那……这里应该还有别的尖子班的吧”？姥无艳往四周看了一圈，也觉得有点不对劲，问道。

恨不逢转过头，定定地看着姥无艳的眼睛。姥无艳有点不自在地微微偏头，恨不逢好似不以为意，又笑：“别的班可能卡得不那么死吧……三位同学难道不是薄老师班上的？”

西风一听到“薄老师”三个字，厌恶地瘪了瘪嘴，又说：“不对啊，那天我们班报名的人好像还挺多的”。

“他们基本没来”。恨不逢貌似遗憾地叹了口气，“其实站长还挺希望招到你们班同学的”。

“这样啊……”西风还是有点半信半疑，但周围的人群已经躁动起来，她也不想再作纠缠，终于继续动笔写表。仙凤想了想，低声对姥无艳说了两句，跟在西风后面填表。填到“联系方式”一栏，仙凤一皱眉，随意写了几个数字。

好不容易钻出拥挤的人群，西风一行人正准备去吃饭。仙凤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又往后面看了一眼，却恰好撞上一个人的目光。

乌黑的，沉静的，渊薮一样的。并不像个十来岁少年应有的。看一眼，就觉得自己沉入了最深的海底，宁静得能听到自己的耳鸣，忘记时间的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那目光的主人似乎微笑了一下，转过脸去。仙凤仍有点怔怔的，过了一会儿才听见西风叫她。

“回头干嘛？还发呆？你看上那小白脸了？”西风拉着她一面跑一面喃喃地抱怨，“我说你不是眼光这么差的人吧……快点快点，等会儿排不上队了都”！

“没有啊……不是他，是另一个……”

三人一路狂奔到饭店前，还好排队的人不多。西风没想到仙凤真的看上了某人，右眉一挑：“哟……？长什么样啊？”

仙凤歪头想了想，可除了那双眼睛，居然什么也想不出来，只好摇头。

西风无奈地叹气：“笨死了你！今天我请你吃猪脑算了”！

“那他有什么特征”？姥无艳也很好奇仙凤看见了谁。

“就是……眼睛……眼神很特别……很黑，很安静……”

“整那么多虚的玩意……说了等于没说”。西风不耐烦的打断了仙凤梦呓似的喃喃，正好轮到她点菜，便不再理会仙凤。
仙凤懊恼地抱着头，姥无艳觉得她脸颊包包的样子实在好玩，忍不住逗她：“哎呀，还真是哪个少女不怀春~要是有缘
分，少年弄不好也多情呐”~

“怀……怀什么春啦”！仙凤正急的要辩解，打饭大妈一声不耐烦地爆吼：“同学！你要什么菜！”“啊……啊啊，香菇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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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樓發表於: 2013-07-02 1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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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仙凤回到家，一开门，客厅里是令她吃惊的一幕。

“哎哎？妈？你怎么回来了”？

客厅里坐着龙宿和另一个中年女人。龙宿身上一件淡紫色暗花的衬衫，相较起以往，已经算很是休闲。女人和仙凤眉眼相似，只是脸更圆些。她妆容精致，眉型做的一丝不苟，有一股岁月才能带来的成熟丰韵。女人浅浅一笑，脸颊露出两个梨涡：“凤儿，回来啦”？

仙凤的妈妈是龙宿的远房表姨，叫穆容止。生仙凤的时候，穆容止难产，差点下不来手术台。仙凤父亲心疼妻子，就让仙凤跟妈姓。仙凤家跟龙宿家照理来说关系已经很淡了，而且龙宿的母亲嫁进疏楼家的手段不怎么光彩，因而整个家族跟龙宿母亲的关系都不好。只是仙凤五岁的时候回老家，一不小心掉进水塘里，当时没人玩的龙宿正好在水塘边散步，机缘巧合，就把仙凤救了上来，龙宿也因此跟仙凤家结缘。

上流社会夜夜笙歌，但再怎么样，小孩子都是不能和大人完全一样的，龙宿因此常常被留在家里。龙宿家有厨娘，但他不喜欢，总在仙凤家搭伙。穆容止那时候还在学校当老师，时间多，天天回来给孩子做饭，对仙凤和龙宿又一视同仁，某种程度上说，她代替了龙宿妈妈的角色。

一个女人，如果嫁入夫家的手段有问题，那这个女人在家中的地位很可能也是有问题的。龙宿初二那年，他母亲终于因为年老色衰被抛弃。龙宿他爸在外面也生了几个孩子，但只有龙宿一个儿子，就把抚养权夺了过来。龙宿母亲夫家不要娘家不疼，很快就走了。过了不久，龙宿父亲又得了个儿子，老父疼幺，老大自然就冷落了。

龙宿倒不觉得什么，只是往仙凤家跑得更勤。穆容止这时候辞了公职，下海经商，渐渐忙碌起来。她见仙凤一个人在家也不太安全，正巧龙宿要搬出来住，那天也就同意了。

仙凤还没回来时，穆容止已经跟龙宿细细谈过。她也知道龙宿跟剑子的事，觉得小孩子的事大人也不该插手，劝了几句也没再说什么。

仙凤已经有三个月没见到妈了，乍一下见到，居然有点不习惯，叫了一声以后，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穆容止已经走上来把她的书包卸下来了。

“在D中还习惯吗？我刚刚打电话给薄老师，她说你理科有点跟不上……要不要请老师补一补？”穆容止坐下来，给仙凤倒了杯茶。

仙凤一听要补课，一个激灵就死命摇头：“不用不用……我不太习惯而已，过一阵就好了！”

“你这孩子……高中的时间很宝贵的，过一阵是几阵？要是一直不习惯怎么办”？

又来了，又来了！仙凤觉得头疼，所以有时候我都不愿意你们回来……你明明都已经打好主意了，还来问我干嘛！

龙宿看着仙凤一副垂头丧气的倒霉样，笑了笑：“阿姨，出去补课，仙凤一个人来回跑，不太方便吧”。

穆容止慢慢往椅背靠，看着仙凤叹了口气，皱眉：“我请D中的老师，应该不算麻烦”。

龙宿慢慢摇了摇头：“D中不允许老师在外面带学生的，怕影响教学质量”。

“那怎么办？”

龙宿偏过头，看着穆容止的眼睛：“阿姨，你觉得……我成绩还好吧”？

龙宿的眼睛天生就有一种魅惑人的本领，有花痴过龙宿的某文艺女青年形容，被龙宿看着，就像水手听到塞壬的歌声，又像飞蛾看见烛火。话虽说的肉麻，但也能仿佛一二。龙宿自己也知道自己这种本领，所以当他这样看人的时候，往往看起来再不可能的企图都能实现（当然，剑子这种神经大条的除外……）。

仙凤大概也能猜到龙宿要帮她，又一看见自家表哥这种眼神，就知道事情成了八分，急忙狠命点头。穆容止被龙宿这么一看，已经有点七荤八素，嗯了一声。

“虽然龙宿年纪经验可能不够，但辅导仙凤，我觉得，应该还算是绰绰有余吧”。龙宿眯起眼，嘴角微勾。这话说的在情在理，谦逊又有自信，本来就极有说服力，又加上龙宿的眼神攻势，穆容止哪有不同意的份，当即点了头。

仙凤欢呼一声，龙宿移开视线笑了。穆容止回过神来，看着活蹦乱跳的女儿，笑叹：“真是服了你……算了算了，那就让你哥带你吧。不过龙宿，我话得说在前，要是仙凤月考考得不好，我可能还是要找别的路子。”

龙宿抿了口茶水，看了仙凤一眼：“放心吧，阿姨”。

“那就麻烦你了。”穆容止点了点头，又抱怨道，“你这丫头，现在好了，随了你的意了是吧？别高兴太早啊”！

仙凤装模作样地像穆容止深深一拜：“孩儿知道了，谢母亲大人教诲”！

“那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哦，对了，这样的话，龙宿你就别给房租了吧。”

仙凤听了吓得一怔，怕龙宿一提到房租又生气。龙宿却没太大反应，只是说“现在不急吧，等仙凤考完月考再说”。

“哦，那要不要定个标准”？

“行”。龙宿点点头，“您说吧”。

穆容止想了想，“这样吧，薄老师说，仙凤现在大概在年级300名左右。如果第一次月考，仙凤进了年级前200，下个月房租就全一半；前150，就交三分之一；前100，就不用给房租了。行吗？”

龙宿微一皱眉，说：“年级前50，免房租，这样……可以吗？”

穆容止和仙凤都摇头，穆容止担心道：“这对你要求太高，对仙凤也是很大的负担啊”。

“穆阿姨……这是不相信我了”？

“如果你有这个心思的话当然好……只是怕仙凤……”穆容止看了一眼仙凤。

“仙凤其实很聪明，只是缺点拨而已。”

穆容止看他这么坚持，也就不再反对。倒是仙凤不由得有些担心，尤其是龙宿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以后。

不知是不是因为血缘关系，仙凤跟龙宿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说，第六感。

仙凤的不祥预感很快就成了真。当天晚上，龙宿从仙凤的练习里抽了几道题给仙凤做，仙凤抓耳挠腮，也只勉勉强强写出了一半，那一半里还有几题是算错的。龙宿检查仙凤的作业，刚开始还没什么，看着看着就皱起眉，过了一会儿，左手慢慢地抚上下巴。穆仙凤同学就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

终于看完了仙凤的数学作业，龙宿拧着眉，久久不言语，吓得仙凤大气不敢喘一下。

“从明天晚上开始，我每天都要看你写的作业。”龙宿终于慢慢放下练习册，“还有每个星期星期六晚上，7点到10点，知道了吗”？

仙凤忙不迭的点头。

“好了，去睡吧。一定要睡好，认真听课，知道吗？不懂的也要记下来，晚上问我”。龙宿把本子塞给仙凤。仙凤知道他
有时候惹不得，赶快收拾收拾溜回房间。

第二天早上早读，仙凤虽然不怎么困倦，依然蔫头耷脑的。西风看她那样子，实在撑不过，就借着书堆，低下头悄悄
问：“昨天晚上干嘛了，这么蔫？”

“我哥要给我辅导……”仙凤支着下巴，一脸苦恼

西风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八卦的味道：“你哥？你哥是谁啊？不是亲生的吧？”

仙凤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当即恨不得嚼了自己的舌头。

西风同学看到自己问道了点子上，兴奋得耳朵都要跟兔子似的竖起来，抓着她的手臂轻轻摇晃：“哎呀哎呀快说啦~~你
哥是谁？难道是……”她眼珠一转，忽然双眼一亮，好像想起来什么，“难道是剑子学长？！”

“不是啦……”这答案其实也八九不离十，仙凤被她吓得一怂。西风还想继续往下猜，薄红颜就进来了。

“断雁西风！早读就一定要reading!reading !你在干什么？”

西风在书堆后白了薄红颜一眼，不情不愿地缩回去念书。

早读和第一节课连堂。今天的早读和第一节课都是薄红颜的，西风迫于薄红颜的淫威，一直没敢在上课时仔细盘问仙凤。仙凤往时对这种连堂政策很是不忿，但今天却希望薄红颜讲的久一点，再久一点。

……可是再久也是要下课的。

下课铃打响，薄红颜习惯性地拖了两分钟堂，才出了教室。她前脚才出教室门，后脚西风就扑到仙凤身上：“剑子学长不是你哥？那是谁？难道是……难道是龙首？”

那声音又大又亮，仙凤当即后悔没捂住她的嘴。还好被憋了两节课的学生们吃早餐的吃早餐，讲八卦的讲八卦，教室里一片嘈杂，没谁注意到西风说了多么爆炸性的话。

“啊……呃……”仙凤想否认，可是否认了以后，说谁是自己哥呢？脑袋竟然一下就空白了……

“哎？哎，猜对了吧？嘿嘿，仙凤就是这样，一说起慌来，就跟被鱼骨头卡住一样~~”西风很是得意，“哇，有龙宿学长辅导你，好幸福哎……”

“幸福你个头啦……昨天晚上他看我的作业，脸黑赛锅底……”仙凤见瞒不过，索性懒得瞒，但还是不忘来一句“你别告
诉别人啊……我不想因为他天天拉仇恨……”

西风点点头表示知道，又说：“哎，你哥那种天才，啧啧，辅导你不是小事一桩？”

“什么啊……你又不是没听说过他的少爷脾气……死翘翘了……”仙凤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西风表示理解地摸摸她的头。

仙凤忽然想起了什么，一个鲤鱼打挺直起身来，双眼亮晶晶的，把个西风吓了一跳：“西风西风，今天你帮我做点作业好不好？”

“呃……帮你写？”

“不是不是，我不会的先问你啊，这样的话我哥就能少‘教导’点我啊！”

西风不禁失笑：“喂，你没搞错吧，被你哥辅导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诶，你居然不要”……

“你想要我可以让给你”。仙凤没好气

“我倒是想啊~”西风倒很是神往地眯起眼，又叹了口气：“不过你哥估计看都懒得看我……穆仙凤同学，你真是身在福
中不知福啊~鄙视你！”

“那你到底帮不帮？”

“帮啊~肯定帮……不过，你哥要是写了什么东西，就算是公式，你也一定要带出来给我！”

“……你想干嘛？”

“卖啊！龙首真迹哎！听说你哥金融很厉害的，你怎么一点商业头脑都没有！”西风巴了一下仙凤的脑袋，“我可以去找鱼晚儿，一个字多少钱好呢……”西风摸着下巴，兴致勃勃地做着发财梦。

仙凤看着眼放金光的西风实在无语。“你们家燕子都不管一下你……”

“呆头鹅还夸我很有经济头脑呐！”西风很是得意地把凳子前腿翘起来，一面摇晃一面炫耀。

穆仙凤同学又一次认识到了世界的残酷，当即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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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樓發表於: 2013-07-02 1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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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广播站招新初试，仙凤和西风、姥无艳一起到广播站站门口等着。广播站还没开门，站门口已经站了一群人。
西风三人在报名那天太招风，很多人一面偷偷觑他们，一面窃窃私语。姥无艳有点不太自在，总缩在仙凤西风身后。西风倒是满不在乎，在走廊边掏出作业慢慢写。仙凤见她拿出作业，像见到救世主一样，赶快把理科的作业全掏出来，缠着西风问。

其实高中的课程，说难也并不算难得要命，但高考年复一年的出题，终于把出题人逼成了变态，明明问的问题很简单，偏要用莫名其妙的方式表达。仙凤不是不懂怎么做，是看不明白题目。但看不懂题目实际上最麻烦。西风把一道函数代入的题目解释了好久，仙凤还是不明白它在问什么，好不容易懂了一点，再做下一题，又不明白了。
正在仙凤快成蚊香眼的时候，人群一阵骚动。她下意识地抬头，一下愣住了。

又是那双眼睛。

西风见仙凤忽然愣住了，也顺着她的眼光望去，瞬间就想起昨天打饭时仙凤几乎梦呓的喃喃。

“就是……眼睛……眼神很特别……很黑，很安静……”

那双眼睛的主人把站门打开了，掏出一张表，开始唱名。被点到名的学生进站考试，其他人站在外面等候。

“仙凤”，她拉拉犹自发怔的仙凤，“哎，那是你昨天见到的那双眼睛？”

姥无艳被这两个人的动静吸引过来，顺眼看到了那个正在唱名的少年，也好奇地凑过来。

穆仙凤恍若未闻，只呆呆地往门前望。

…………

“……仙凤，仙凤，穆仙凤！”

龙宿看着自己神游九天外的表妹，忽然有一丝丝怀疑起自己与人沟通的天赋。

仙凤才从那双黢黑的双眼里回过神来：“啊……啊呃，哥，干嘛干嘛？”

龙宿那一丝丝怀疑很快就烟消云散了。龙宿点着仙凤的练习册：“这些题是你自己写的？”

“是啊是啊！”仙凤很是无辜很是正直地点头。“是我自己‘写’的啊！”

龙宿半眯起璨金的眸子，仙凤瞬间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千年猫妖盯上的小老鼠，背后的寒毛全都竖起来。

“哦？我举个例子。”龙宿翻过仙凤的练习，“这个三角函数代换的步骤，你昨天的做法和今天的做法都对，但为什么你
今天所有的题目都改了做法？一天一夜就能换个思维，我可是闻所未闻呐~”龙宿抓起放在旁边的折扇摇了摇。

“说，实，话”。

仙凤像一只漏了气的皮球，彻底瘪下来：“唔……我问同学的……”

“问完了就抄人家的”？

仙凤同学几乎是用蚊子嗡嗡一样的声音讷讷：“是啦……”

“那你懂了吗？”

“还好吧……”

“把答案遮住，自己再做一遍。二十分钟，做完我再检查”。龙宿站起来，冷酷无情地用扇子往练习册上一圈，仙凤立刻
惨叫：“不不不，我还有好多不懂的！西风说我看不懂题目，再让我做我也不会的！”

龙宿叹了口气，又坐下了：“你再把题目做一遍，有问题就告诉我”。

两兄妹慢慢抠题目抠了四十分钟，十一点，仙凤终于把所有题目全部弄懂，累的两眼迷蒙，一面收拾书包一面打呵欠。龙宿正要赶她去睡觉，仙凤搔搔头，忽然“诗兴大发”，眯起眼睛，用已经有点鼻音的声音慢悠悠地吟诵了一句诗。

“你走在美丽的光彩中,像夜晚
皎洁无云而且繁星满天……”

龙宿本来觉得好笑，但不知怎么的，这句话好像一只修长干净的手，在他心底拨了拨，荡起一阵涟漪。

仙凤犹自哝哝嘟嘟地碎碎念：“今天广播站初试的资料，呵~~”她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好像忘记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似的，就没了下文，只顾自己一步三摇的走回房间。

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背影，想到刚才仙凤的失神，眉头微皱，大概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他莫名其妙的有一种“女大不中留”的感觉，仿佛自己是个历经沧桑的老父亲，就要把自己的小女儿嫁出去……想到这，龙宿禁不住一阵小小的恶寒，他可不像剑子，整天以“老人家”自居，碰到可以拐卖的又老叫人前辈……龙宿默默地叹了口气，走出房间洗漱去了。

半夜十一点以后的夜晚是一片阒静幽深的海洋，睡着的，将要睡着的人都躺在海底，没有一丝光。

这一片纯然的黑，仙凤只在两个人眼睛里见过。一个是让她表哥头疼不已的剑子，另一个是她今天从别人口中认识的高
二学长，叫默言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龙宿和仙凤真是实打实的兄妹。

仙凤在广播站初试的时候，抽到的朗诵资料是一首诗。那首诗，仙凤隐约记得应该是写一个女子的，不知怎么，她那时念着念着思绪就飘到了门口还在唱名的默言歆身上。

那双……乌黑沉静的眼睛……

“你走在美丽的光彩中,像夜晚
皎洁无云而且繁星满天；
明与暗的最美妙的色泽
在你的仪容和秋波里呈现：
……
呵，那额际，那鲜艳的面颊，
如此温和，平静，而又脉脉含情，
那迷人的微笑，那容颜的光彩，
…………”

仙凤在朗诵的时候，觉得自己的灵魂慢悠悠地漂浮在半空中，看着那个失神的躯壳无意识地开阖着嘴，门外的男生好像正用那双安静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既没有嘲讽，也没有赞赏，平静无波。

她根本不知道念了什么，可能念的还好吧，因为当她反应过来全诗已经结束时，评委已经在鼓掌了。仙凤愣愣怔怔地鞠了
一躬，走出去，默言歆只是对她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唉……真是姓默的，从头到尾除了叫我的名字，其它什么都没有说……仙凤郁闷地翻了个身，亏我看他看了那么久……

不过，看他的时候，我的表情会不会显得特别蠢……？

一想到这种可能，仙凤情不自禁地“唉哟”一声，心尖上好像被猫爪子挠了一把，恨不得一下就从床上跳起来。跳是没真跳起来，可睡意也去了一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好像有无数野马在飞奔，仔细想理清一下思绪，又是一团乱麻。

仙凤稍微想象了一下自己发呆的样子，“呜”地一声就反趴在枕头上。

真的……好丢脸好丢脸……还发了两次呆……不活了……

而且默言歆也是广播站的……这不科学，为什么这么沉默的人也在广播站！仙凤想到自己进站以后再次见到他的丢脸样，两只手一下就绞紧了枕头。可是想想，以后就能经常见到他，手又慢慢地松开了。

弄不好……我还能进他在的广播组？

仙凤又一下翻过身来，两眼直直地瞪着一片漆黑的天花板。心里像被淋了一层蜜，又泼了一瓶醋，还撒了辣椒。好像开
心，又好像郁闷，焦躁得不知如何是好。仙凤禁不住翻来覆去的，一面翻身一面长吁短叹，也不知折腾到多少点才迷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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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樓發表於: 2013-07-02 1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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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广播站初试通过名单下来了。仙凤三人都过了，但姥无艳似乎不太想再参加复试，觉得太招风，西风劝不过，也只好由她。这个星期六本来是要补课的，但因为省里的领导来视察，学生们躲过一劫，D中全体学生获得了一个极为难得的“钻石双休”。

仙凤被龙宿辅导了三天，思维慢慢的矫正过来，仙凤人又聪明，只要读懂了题目一切迎刃而解，居然有点突飞猛进的势头。周四的年级小测，仙凤进了年级前一百，穆容止还来不及高兴，又要出差。于是周五晚上，龙宿和仙凤两人便百无聊赖地呆在家里。

仙凤有了进步，但很明显，这个进步似乎并没有达到龙宿的期望，周五晚上拿着仙凤的试卷指指点点。龙宿脑子转的快，语言表达能力又好，说的虽然快，但非常清楚，理科的东西十多分钟就弄清楚了。仙凤索性把文科作业也拿出来问。

文综里对文科生最有难度的就是地理，而地理最难的就是地球运动。龙宿帮仙凤过了一遍已经学过的部分，又怕她不理解，索性把地球运动其它内容都大概解释了一回。等仙凤觉得饿的时候，已经七点钟了。

这个点再做饭来不及，只好叫外卖。仙凤正要打电话，龙宿的手机突然响了。

龙宿拿起手机，一看，皱了皱眉，忽然有点不怀好意地一笑，然后翻开手机，长长地，懒懒地“喂”了一声。

上回酒吧里的事结束后，剑子为了赔礼，就答应龙宿要为他做一件事，而且这件事一定要是龙宿提出来的。龙宿憋了一个星期都没想好要他做什么，但剑子这个时候打过来，真不得不说恰好撞在枪眼上。

“呃……龙宿……你回个电话都那么吓人……”

龙宿两个梨涡陷得更深，语气像逗猫似的，一股漫不经心却又昭然若揭的不怀好意。

“寒酸小气的剑子大仙，竟然在饭点的时候打电话给我，龙宿真是受宠若惊……”龙宿心情很好地转着笔，语气陡然危险：“Vous avez déjà conscious youth development（你已经有觉悟了吗）？”

“……Please speak Chinese.”

龙宿上半身完全陷在沙发里，那种金刀大马得意洋洋地样子，仿佛下一秒就会翘起二郎腿似的。

“请我吃饭”。

“哎呀好友，不是我不想请你……”

“请，我，吃，饭”。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龙宿隔着电话，几乎都能想象到那腹黑白毛微微低着头，雪白的长睫扑朔着，看似老实认栽，其实肚子里的黑水正一点一滴地汇聚起来的样子。

“唉，既然龙宿一定要这么要求，那剑子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不过……”

龙宿马上抢白：“我来定吃饭的地方”！

那边似乎早有准备，很是轻松地说：“行”。

龙宿一看是这种反应，一面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进了白毛的陷阱，一面忍不住慢慢盘算到底到哪里吃。他本想找个比较高级
的餐厅，让穷酸剑子好好肉疼一下，补偿一下自己。但一想到剑子那种两百块过一个星期的生活水平，又开始怕这一顿就让他几个月吃了上顿没下顿。思来想去，龙宿还是敲定了离Z大不远的，只是有点小贵的餐馆。

那边答应下来，又说既然是请人吃饭，一切就都不用龙宿操心了，只说让龙宿七点半左右过来。

龙宿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说：“仙凤，梳洗一下，咱们出去吃”。

仙凤赶快点头，回房间找衣服去了。

龙宿果然还是精英人士，时间观点极重。等他站在蓬莱饭店门口，7点30，不多不少。

剑子倒依然还是秉承着一贯的风格，一直磨叽到快八点才到。龙宿早已习惯，只是仙凤向来准点吃饭，有点撑不住，早饿
的七荤八素的。剑子壮士断腕般的跟龙宿打了招呼，把两人带进了饭店。

这个点，蓬莱饭店人声鼎沸，生意好得很。奇怪的是有一片地方一个人都没有。剑子径直走到那片地方坐下。龙宿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别的地方根本没处落脚，也就带着仙凤坐下。

服务员上来递了菜单，剑子看了一眼，很是流利地报了菜名。龙宿从没见过剑子这么爽快的点菜，而且点的都不是他平常爱点的菜色，正觉得疑惑，剑子那边迟迟疑疑的，还是把菜单塞了过来。

“唉……龙宿，你下手可要轻点……”剑子皱着眉头，一副期期艾艾，欲言又止的样子。龙宿瞬间就升起一种想要调戏，啊不对，想要敲他一笔的心情。仙凤看见龙宿尽管仪态仍然优雅，但他双眼里那熊熊燃烧的“敲竹杠之魂”，还是让她觉得有点寒。

对面的剑子神经再怎么大条，在龙宿炽热目光的炙烤下，还是感觉到有点不太自在，就说要出去打个电话。仙凤很怀疑这一招是不是他提前算好的，因为剑子一走，龙宿就看不到剑子心疼的表情，点菜的乐趣也就少了一半。果然，龙宿熊熊燃
烧的一对金眸慢慢冷了下来，点的菜虽然都挺贵，但数量不多，总价也还好。

仙凤见龙宿这么“客气”，也不好喧宾夺主，挑自己喜欢的几样点了，也没特地要尝什么鲜。

过了五分钟，忽然有个身材匀称高挑，浅棕色头发，双眼细长如狐狸般的男生走过来，跟仙凤和龙宿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很是旁若无人地坐在龙宿对面。

这个人仙凤也认得，和龙宿剑子是初中同学，本城W中的理科状元苍。

“苍？”龙宿一挑眉，“你也来吃饭？”

苍眯了眯眼，明明脸上没什么别的表情，在仙凤看来，偏偏就有一种算计的感觉。

“嗯”。苍自主自发地拿起茶壶，给自己斟了杯茶，一面啜还一面眯着眼睛慢慢摇头：“唉，不好，不好，居然用大叶茶……”

“……那你为什么会坐在我这桌”。

“因为我跟剑子一个寝室”。

仙凤看见龙宿额头上爆了一根青筋。

“苍”，龙宿似笑非笑地盯着对面的人，抿了口茶，“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苍一双半睁半睐的狐狸眼眨都不眨，大大方方让龙宿看：“剑子让我过来的。要说误会嘛……”

“苍！是这边吗？”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高高大大的男生，炯炯有神的双眼下好像画了一对红眼线，竟然把一个大男人衬得有点兔子的感觉。

“无双？”苍悠悠地回过头，“你不跟你的学姐约会了”？

“峨眉要在这里给她婶婶打工。”蔺无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然后冲龙宿点点头，爽朗一笑，“这位是龙宿吧？多多指教哈”。

蔺无双说着就拉开凳子坐下来。

龙宿大概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忍着掐死剑子的冲动，以一种极其平静（？）的，彬彬有礼的语调问蔺无双：“你们今天是不是有什么活动”？

蔺无双见仙凤杯子空了，示意要帮仙凤倒茶，仙凤连忙摇头。他转回视线笑了一下，点点头：“是啊。今天是我们本省理工科新生聚会，玩过了，就来这里吃饭”。

“那饭钱谁出？”

“老乡会啊！”

仙凤担心地看着龙宿，还好龙宿虽然气得炸锅，但仪表还保持得相当好，只是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仙凤怎么看怎么觉得扭曲。

不到五分钟，陆陆续续有人坐了旁边几桌空桌。更有甚者，原本是理工科新生的联谊，居然出了类似曲怀觞这种学理的还带着自己学文的女朋友蹭饭的现象。顿时，餐馆里吆三喝五和甜言蜜语齐飞，勾肩搭背和小鸟依人全现，真是好一派浓郁的青春气息。

那边厢，剑子见人来的差不多，终于挨挨蹭蹭地走进来。苍半眯的眼睛瞟了一眼无双，无双会意，把离龙宿最近的那张凳子悄无声息地往龙宿那边又移了一点。

剑子落座之前想把凳子移开一点，无奈怎么移都移不开，往旁边一瞥，无双很是无辜地对他笑了笑。剑子狠狠瞪了一眼罪魁祸首苍，不情不愿地慢慢坐下来。

“剑子好友”。龙宿的语气很是平静平静很是。

“呃，龙宿你点好菜了”？剑子没话找话。

“是啊，好友的盛情，龙宿真是却之不恭，受之有愧”。

剑子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片刻之后抬起头来，先前那点拘束消失得无影无踪，咳嗽了一声后，摆出一副很是正经的表情：“能让龙宿受之有愧，可是剑子的荣幸啊。不过这是我该做的，好友你也不必如此嘛”。

“哪里哪里，龙宿必然是要惭愧的。”龙宿“唰”地打开了他那把十米开外都看得出来很贵的折扇，剑子条件反射地露出一点嫌恶的表情，随即很快（装作）平静下来。

“是说剑子居然带着龙宿蹭了龙宿本不会蹭到的饭，龙宿怎么能不谢你？”

“哎呀，好友之间何必客气。再说我都答应你要请你吃饭了……哎呀来来来，凤儿快吃菜！”

对面的苍和蔺无双早就开始埋头苦吃，仙凤虽然饿得咕咕叫，正主不吃也不敢动筷。倒是苍和蔺无双早给她碗里夹了一堆菜，多的跟小山似的。仙凤听见剑子劝她吃，还看了看龙宿，偏偏龙宿只瞪着剑子，仙凤实在饿的不行，干脆心一横，也埋头吃起来。

龙宿摇了摇扇子，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唷……你这个，算是请我吃饭”？

“难道不算？”剑子故作惊疑，一面还把菜往龙宿碗里夹。

“你不买单？”

“我只说请你吃饭啊，又没说我来买单……哎呀好友你别谢我，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买单的”。说罢，剑子夹起半颗上海青啃了起来。

龙宿还想说什么，看剑子一副吃的相当香甜的样子，千思百回，又想到这次确实是难得他没让自己买单，一堆槽就烂在肚子里，没了声息。

饭吃的差不多，也不知是谁起的意，有几桌似乎点了酒，一面吃一面喝酒划拳。到了九点半左右，有几个学生可能喝多了，在众人的起哄下又唱又跳，声音又大又荒腔走板，好不难听。厨房里忽然走出个女生来，一张略圆的鸭蛋脸，浓眉大眼，看上去不过20岁左右，神态却相当沉稳。蔺无双一看那女生就忍不住站起来要迎上去，但女生倒没往剑子这边走，
而是径直走到闹腾的那群人中间，也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往桌子上重重一拍，“砰”地一声，几个牛高马大的男生居然就被她吓得立马噤声。

苍眯眯眼，戳了戳仙凤，低声：“看没，传说中的练峨眉学姐”。

仙凤八卦之心顿起，低头凑过去：“难怪无双学长这么激动”。

“无双学长”已经迎上前去，很是体贴地站在练峨眉旁边，低着头也不知道说什么。练峨眉点点头，又转过头，语气平静无波地说了句：“公共场合，同学请勿喧哗”。说完就转头回了厨房。

无双回到桌边，却没坐下，摸摸脑袋，很是抱歉地笑了：“峨眉要下班了，我得送她回去，大家慢慢吃啊”。

苍很是幽怨地幽幽一叹：“唉……爱妻模范啊……让我这个孤家寡人情何以堪……”

“幸福的情侣总是相似的，不幸的光棍各有各的不幸~”剑子拍拍苍的肩膀，“无双一走，我们这桌四个光棍，你还嫌没伴啊？”

苍意味不明地瞟了龙宿一眼，后者以扇遮面，不知在想什么。

仙凤好不容易把碗里那堆压得严严实实的“菜山”消灭得差不多，正慢慢觉得有点撑，又见剑子夹了个可乐鸡翅过来，赶
快摇头：“不用了不用了剑子哥，我饱了……”

剑子正要开口，苍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可乐鸡翅抢过来，一面慢条斯理地撕鸡翅一面说：“峨眉学姐一走，等会儿这群人又得跳起来……唉唉，吃完了我还是快走吧……”

“就回宿舍了？”剑子问。

“非也，非也~”苍把鸡骨头剔出来，“饭后不散散步，怎么保持身材？”

“你那小瓜子脸狐狸眼的哪用什么身材，听说很多女生喜欢你这一型的呐~”

苍瞥了一眼吐槽之后志得意满的剑子：“鄙人不爱做小白脸……你怎么知道有女生喜欢我这一型……？”苍眯了眯眼，慢
条斯理，“哦~对了，剑子你的女人缘在Z大可是一等一的好啊……”

剑子还没反驳，那边几桌一看练峨眉走了，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又跳起来。好在时间也晚了，饭店里除了他们也没别的顾客，老板也就不想管，只是苦了旁边几桌不爱喧哗的学生。

苍搔搔头，“好吵……嗯，我先走啦，散完步回去睡觉~”说着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节嘎巴嘎巴直响，“龙宿，仙凤，下次再见啊！”

龙宿点点头，仙凤乖乖地回了句“学长再见”。苍慢悠悠地晃到餐馆门口，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又向剑子说：“剑子，听龙宿的话还是挺好的嘛。这家餐馆的口味还挺不错的，回头我向会长给你邀个功吧~”

至此，龙宿完全明白了剑子为什么要“请”他吃饭。

“剑子好友”。

剑子望着苍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他慢慢转过头来，神色如常。但仙凤已经把自己的凳子悄悄地往旁边挪了点。

“龙宿好友”。回答得倒很是正经，尤其是脸色，正经得……有点过头。

“剑子好友”。龙宿慢慢地摇着扇子，“龙宿一直很想知道一件事”。

“唔……好友请讲”。剑子头略略低着，睫毛轻微地扑簌一下，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

“请问好友，你是如何做到每一次都能精确挑动龙宿的怒气？”

剑子顾左右而言他：“我一直觉得好友你不是肚量那么狭窄的人……”

“非也非也，龙宿对剑子，向来都是锱铢必较，睚眦必报啊”。

“龙宿切不可妄自菲薄”。

“说吧，怎么赔？”龙宿不跟他废话，直奔主题。他把扇子往桌上一放，剑子以一种微不可见的幅度小小震动了一下。

“哎呀，龙宿我都请你吃过了，为什么还要赔……”剑子想蒙混过去，刚想抬起头就被龙宿的杀人目光煞到，很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可也不愿意就这么认栽。

“这一次不算。我还要任意提一个要求”。

仙凤瞬间有种白毛女被黄世仁逼债的即视感，忍不住想笑，只好别过头憋住。剑子一脸倒霉像，乌黑的眼睛扑簌簌地，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龙宿似乎有起身要走的样子，剑子一见不行了，才不情不愿地说了声“好吧”。

“再请我吃一次饭，时间地点我定，你自己买单，而且不许带别人”。

剑子瞬间就一副被人捅了一刀的样子，两道白毛毛的眉慢慢地向眉心攒聚起来，慢慢抬起头，很是抑郁地望着龙宿：“好
友……你何必呢……”

谁叫你把我当成人形GPS和饭店试吃的？龙宿扇子扇的更快，瞟了一眼装可怜的剑子：“你更是何苦？寒酸小气的剑子好友，最近好好想想怎么攒钱吧。”

这时，旁边一桌忽然走过来一个男生，一身红黑色的运动装，头发留得半长，还结了几根小辫子，头上扎了块红头巾，活像加勒比海盗里的船长。那男生拍了拍剑子的肩膀：“剑子，准备走了没？”

“啊，等会儿。唔，介绍你认识一下啊，我D中同学，我们学校金融系的疏楼龙宿，还有他表妹穆仙凤”。剑子站起来给男生介绍，“龙宿，这位是机电系的朱痕染迹”。

龙宿也不站起来，只是略点头示意。朱痕对此也没提出什么异议，说了句“幸会”，也没坐下来，好像马上要走的样子。可他的目光忽然停在的仙凤的头发上。

仙凤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朱痕又皱着眉，一句话不说，剑子龙宿又不明所以。她犹疑了一会儿，终于迟迟疑疑地问：“呃……请问，我的头发上有什么吗？”

“啊，没有。”朱痕回过神来笑了笑，“不过……你这根簪子，是不是剑子送你的？”

“哎……？呃，是啊。”

朱痕看了一眼剑子，剑子也不知在想什么，好像不太敢看他的眼睛，别过头去装作抽纸巾。

“好看吗？凤眼上面那颗水钻镶的还牢靠吧？”

仙凤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学长，为什么你会知道……你问这些干什么？”

“哈，也没什么，只是那根簪子是我打的，做点售后服务”。

这回，不但仙凤瞪大了眼，连龙宿都被惊到了。

朱痕到不以为意，只是不知道怎么的，看看仙凤又看看剑子，最后视线落在龙宿身上，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微微一笑，好似有很多话没说，但为了吊人胃口就是不说一样。他拍拍剑子的肩：“周末宿舍晚一小时熄灯，你要不要带你学妹
去Z大走走？给人家励一下志”？

仙凤吃的有点撑，连忙点头。龙宿自然是抓紧一切能跟剑子共处的机会，摇摇扇子也就同意了。剑子无法，只能带着这两
人出了饭店，往Z大走。朱痕却说要办事，没回Z大，也就没跟他们一条路。

三个人来到Z大的“学海”边，沿着堤岸散步。“学海”是Z大校园里的一洼人工湖泊，下面连着地下河，因此水质还算
清澈。校方在“学海”堤岸边种树栽花，湖边环境倒是清幽可人，又栽了柳树，文科生们来这里免不了酸两句“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之类的，天然是个约会的好去处，因而又被情侣们称作“鸳鸯湖”。

不过，那是情侣们的称呼。有一些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报复社会的光棍，比如苍之类的，就恶毒地把“学海”称为“蛤蟆塘”，据说还有地理系的光棍把这里叫“堰塞湖”的。

仙凤知道，但凡是这两个活宝呆在一起的时候，自己还是离远点好。恰好此时仙凤手机响了，是西风，她跟龙宿说了两句，就退到两人身后接电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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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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