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28 初（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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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zur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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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43)

樓主發表於: 2018-01-28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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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8 初（棄書）

做為神祇，棄天帝對於自身相關之事總會有所感應，比如，祂首次見到太陽神、封為武神那次，或是放棄過去成為棄天帝之前，此次的感應悸動，不下於之前兩次。

「嗯？」

棄天帝睜開閉目已不知年數的異色金藍雙瞳，雷霆霹靂在雙眼中閃耀，目光透過層層界線、雲層，落到人間滅境的一名小嬰兒身上。

一個十分可愛、白淨的小嬰兒。但是在棄天帝看來，只是一個小蟲子，噁心的、無用的、軟弱的蟲子，甚至不用彈一下手指就能毀滅，這樣一個白蟲似的東西，能改變祂的未來？跟封為武神或成為棄天帝一樣重要的轉折？

忽然，小嬰兒睜開了大大、澄澈的鳳眼，對虛空中的棄天帝神識一笑。

一直坐立不動的棄天帝身體微微前傾，此刻才感到有那麽一絲絲的趣味，就是人類中稍有那麼點可笑成就的人，也無法抵擋祂的神識凝視，此子卻能對祂一笑，真是難得。

「武神，祢意欲為何？」

一道空靈的聲音傳入棄天帝固若金湯的神殿中，普天之下，只有太陽神能穿過祂重重的禁制，將意識傳入祂的私人空間。

「祢認為，吾欲如何呢？」棄天帝態度輕忽的回覆質問。

「此子於人世十分重要，祢勿要任意行事。」

「哈哈哈，不過是一個污穢的人類，有何重要？」

「既是如此，想必祢不會動手影響天道運行。」

「不用嘗試激吾，一個渺小污穢，何談影響天道。放心，吾不只不會動手，還要等著看祢之預言失敗。」棄天帝閉上不過張目須臾的眼睛，神力大放，霎時逼退太陽神無禮的闖入意識。「現在，離開吾之神殿！」

光陰，對神而言，毫無意義。自那次與太陽神交鋒後，不知過了幾百年的時光。

這段時間，棄天帝看似連從神座上移動也無，但暗中已藉由天魔像多次降臨異度魔界，引領其發展與方向。更不為人知的是，他竟然會不時想起那名滅境的小小嬰兒，雖然都只是一閃而過的念頭。

祂從來都不是一個會委屈自己的神，否則也不會順應心意，放棄神界第一武神尊位，成為連眾神也閃避的棄天帝。區區一個對太陽神的承諾，束縛不了他，神念一動，他已尋到過往那名嬰兒如今的存在之處———一座佛塔。

佛塔層層，唯有最高層中央一人端坐蒲團之上，周身無數金色卍字漂浮環繞，身穿僧服，卻是一頭白髮如瀑披在身後，身上的功力甚是淺薄，在棄天帝看來，別說對抗祂一揮手之威，就是維持他自身的鶴髮童顏也有困難。

再一看，祂便看透了前因後果。僧人正在修煉一種必須散去根基後才能修行的武功，具有禁錮效果。這讓棄天帝略感趣味，祂知曉卑微的人類對於自身的一點功力看得多重，雖然在祂看來，那不過可笑的螻蟻之力而已，但人類卻總是死死的握緊，反而不知道去珍惜真正重要的東西。

從來順心而行的棄天帝，神識一動，長驅直入僧人意識內心。

有邪魔⋯不對⋯這氣息十分純正⋯究竟是什麼⋯？在棄天帝侵入霎那，梵天便有所感，本以為是心魔擾亂，但那龐大浩然之氣，卻是之前從未感受過的，絕不可能屬於邪魔一方。但就算是良善一方，梵天也絕無讓人直探識海深處的可能，思索同時，他築起層層心牆欲阻擋入侵者，卻是徒勞。

「祢是誰？為何而來？」識海中，迷你版、只著一身白衣的小小梵天同樣端坐蒲團上，質問不請自來、懸在半空中的迷你黑衣金紋之人。

「如此純淨的內心，真存在於人類之中嗎？」棄天帝異色雙瞳環繞四周，竟不見半點隱諱陰私。

內心深處任人探索，梵天卻無一般人會有的不安與窘迫，他向來清清白白，無所隱瞞。

「聽閣下所言，你並非人類。」

如此的內心，究竟只是太過天真，還是從污穢的人類中脫穎而出的特例呢？帶著疑問、趣味，棄天帝右手輕揮，無數遠勝天魔所造的幻覺龐然籠罩住識海中的小梵天，將他帶入無盡的真實心考中！

小梵天頓時定住無法動彈，眼神空洞。棄天帝不知道已經多久沒感受到這等饒有興趣的感覺，就這樣在半空中等著人類的表現，一時也不清楚，到底是希望考驗成功或是失敗了。

出乎棄天帝意料，卻讓祂感到驚喜的是，不出三個月，僧人就渡過了這堪稱最難的重重心考，識海中的小人兒忽然一震，緩緩蘇醒過來，眼神仍是如之前般清明，那是祂在人類中看過最無瑕的雙目。

「多謝賜教。」經此考驗，本該尚須數十年之功的佛言枷鎖，已至大成。小梵天端持拂塵，雙手合十為禮。

「這是你自己的能耐，何況，你明知吾並非出於善意。」對於通過考驗的僧人，棄天帝的態度不再高高在上。

「無論出於何意，梵天欠祢一份情是無法抹滅的事實。」

「梵天、梵天。」棄天帝喃喃念著。「這個名字，吾會記住。人類中，竟有人能在短短三個月內通過吾之重重心考，此行，吾沒白走。」

「哈。」梵天自信、自傲一笑，粉色唇際微揚，拂塵揮動。「梵天若連自心都把持不正，何談救世渡人。」

「哈哈哈。」彷彿聽見一個天大的笑話，棄天帝露出了見面以來的第一個表情，卻是嘲諷的。「救世渡人，好個心願，吾拭目以待，這混濁的人世，你如何從吾手中解救？」

「嗯？」梵天柳眉輕揚，全身戒備。「此話何意？」

「以後，你便知曉了。」棄天帝的身影緩緩消失在識海中，只餘聲音。「吾名棄天帝，趣味的人類，記住吾的名字吧。」

「且慢！」現實中，梵天睜開雙目，清亮聲音不由喊出，觸目所及，只是一片寧靜的佛塔內部，什麼也不存在。

後記：
1、這是一篇對一頁書不停入魔，還要別人才能喚醒的怨念。
2、棄天帝之後認不出書書，因為書書這時的一頭白長直沒了，名字又從梵天換成一頁書，一個臉盲對祂寄望不要太大。（硬要說，是應該從書書的靈魂上認出是他啦😄）

[ 此帖被azurite在2018-01-28 23:0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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