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2 秋山隨筆1~7+番外<秋墨>，27F| 琅琊文庫|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1.02 秋山隨筆1~7+番外<秋墨>，27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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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da

夜幕低垂星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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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2)

20樓發表於: 2008-04-20 03:0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糖葫蘆真是一種好吃的小點心
在下也很喜歡呢
外面甜甜的
裡頭的番茄酸酸的
真是太好吃了
說到在下的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頂端

臥雲人

臥江最高，藺哥大好，二叔超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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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18)

21樓發表於: 2008-04-25 04:0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leda~
不小心勾動你的食欲了XD
蕃茄糖葫蘆?這我倒是沒吃過呢~
好像很新奇的樣子~
下次來吃吃看^^

時光流逝的速度，筆桿就算化成蜂鳥的羽翅也追趕不上。

那麼，就慢慢記錄下這一大片的風華吧，刻得越詳盡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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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18)

22樓發表於: 2008-04-25 04:0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7.秋日泛舟

穿過層層樹蔭，遠方的茅廬靜靜隱在林中，疲憊的旅人露出一絲幸福的笑，繼續朝小徑前去。

灰色的披風曳過滿地的落葉，交織出沙沙聲響，低著頭的男人眼神微斂，極謹慎小心地邁出每一步，深怕思念已久的秋山紅楓就這麼被踩碎。他闔目深吸一口氣，菊香、泥土清香混著甫飄過細雨的大地，那正是記憶中的味道。

推開房門，裡頭空無一人，男子環視四周，不禁感到疑惑和些許的難過。

「…銀狐？」

男子突然感到肩頭一緊，鼻畔傳來微香，雪白的人已經緊擁住他，卻什麼話也不說。男子伸手想拍拍來人的背，卻發覺他的背脊正在顫抖。

嘴角溫柔地揚起，男子閉上眼，讓重逢的喜悅透過沉默傳往全身。

「我回來了。」

「可惡，出去就不知道回來，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臥江子凝視著長高了的銀狐，身材結實了許多，也少了幾分稚氣，冷俊面容上的金瞳閃著怒火，染著些微的水光。

又在鬧彆扭了，臥江子在心中苦笑。但這不能怪他，自己這次真的出去太久，又沒捎信給他，銀狐激動的情緒是可以理解的。

「你說話啊！不要只會盯著我看！」雙手叉腰，臉色冷到了極點，從小到大都沒變過的招牌動作，卻讓男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笑！你最好趕快解釋清楚！」

眼看火山就要爆發，臥江子急忙忍住：「好好，本人的罪過罄竹難書，第一，出外太久，遺忘家務。第二，四個月來都沒有寫信，音訊全無。第三，要回來也不先通知，驚動大俠。第四，沒有帶紀念品回來，不夠誠意。第五…」

「喂喂，你這是那門子的悔過告白？」

「我很誠懇了啊！」男子擺出無辜表情，一臉懊惱樣，這次換銀狐噗嗤一笑。

「你還沒講，你剛才笑的原因？」冷傲的面容柔和了許多，秋陽淡淡灑在男子白皙的雙頰；

「只是想起你小時候的可愛模樣罷了。」

「臥.江.子！」

沉醉在回憶中的男子驚醒過來，一開始還不明白怎麼回事。簡單的思考過後，眼睛骨碌一轉，已經推敲出個最可能的答案：少年怕羞嘛！

「你又笑！到底有什麼好笑的！」

「沒啊，講出來又要被你罵了。」男子拉起銀狐的手：「進屋吧，我不是回來吵架的，瞧你的手那麼冰，剛才跑去哪玩兒了？」

「我哪有…」臥江子將披風卸下裹住少年，濃濃的呵護之情，反倒讓銀狐不知要說些什麼。

＊＊＊＊＊＊＊＊＊＊＊＊＊

「好了，你可以開始報告這次的旅程了。」銀狐盯著甫梳洗完的綠衣人，到案邊坐下。

「中原確實讓人大開眼界，許多河洛、星靈、邪能術法的古籍斷簡，都是天外南海所沒有的，只是沒有機會與高手切磋一番，甚為可惜。」

「去了整整四個月，還說沒有機會？」

男子挑了挑眉：「銀狐你要知道，即使有機會我也不想輕易嘗試，那些精通術法之人都是武林要角，尤其以神秘的邪能境為首，聽說陰陽師是個陰狠手辣之人，萬一在比試時不小心贏過他，我可承擔不起…」

「咳咳…!」茶甫入喉的少年被嗆得滿臉通紅，調息幾口才恢復原狀：「從沒見過這麼自大的人，不害臊嗎！」

「哈哈，抱歉，」綠衣人甜甜一笑：「其實，我再也不想捲入武林的紛紛爭爭，江湖之水是致命的毒藥。」

「明哲保身是嗎？這樣也好，你這個天真的人免得給人添麻煩。」

「對我這麼沒信心啊?」

臥江子望向窗外的湖光山色，幾隻水禽流線型地掠過江面，紅楓綿綿密密地落在圓胖的兔子上，卻是拂了一身還滿。

銀狐看著綠衣人的背影，恬靜的青幾乎要融進滿山風景，好像快消失一般。少年有時覺得，臥江子離他好近，有時候離他好遠，遠如他搆不著的浮雲青天。

銀狐知道，有一天，他會把他藏在秋山谷的心事全部說給他聽，只要自己真正變成一個堅強成熟的人。

「我們去泛舟吧！」拉起男子的手，一綠一白的身影消失在小屋中。

＊＊＊＊＊＊＊＊＊＊＊＊＊

「黃蘆岸白蘋渡口，綠楊隄紅蓼灘頭。雖有刎頸交，更有忘機友，點秋江白鷺沙鷗。傲煞人間萬戶侯，不識字煙波釣叟。」

搖著櫓的少年靈光乍現，隨即回應：「這個情境，柳子厚的< 漁翁>末三句倒很適合：欸乃一聲山水綠，回看天際下中流，岩上無心雲相逐。」

「狐狸果然是聰穎的，教什麼會什麼。」

「沒辦法，誰叫我小時就被人強迫背詩誦詞，哭得哇啦哇啦也不饒我。」

「別亂講，把我說得那麼嚴苛似的。」

「呵，聰穎狐狸可是新仇舊恨一併牢記的呢！」

男子朗聲笑了：「那我以後得多多注意，才不會不小心得罪銀狐大俠。」

「噯，你下次一定要帶我去喔。」涼爽的風，把少年吹得酥酥然。

「我知道，我們可以一起旅行，愛去哪裡就去哪裡。」

「我要去中原，跟邪能境之主挑戰。」

「膽子真大，小生佩服。」眼尖的臥江子看到林間有東西，驚喜叫道：「銀狐你看，那邊有隻雪白的狐狸，它的眼睛跟你好像啊！」

綠衣人不得回應，回首一瞧，少年已經托著腮睡著了。

臥江子接過船槳，準備將小舟駛回茅屋，倚著他肩膀的少年卻喃喃說道：「你下次再丟下我，我可不會放過你…」

「好好，這幾個月辛苦你了，我們回去補眠吧。」

「…雖然你是個自大的傢伙，但看不到你還挺不習慣的…」

「這是讚美嗎？哈哈…。」

洛水上一葉輕舟獨行，千萬鳥語環山啁啾，林間的狐歪著頭看了一會，就隱回山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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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舞凡

神來一撇~看的出是誰嗎=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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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66)

23樓發表於: 2008-04-25 04:3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臥臥
你自大的好帥氣啊>//////////////<
說的對
陰陽師雖厲害但是沒有正面對上還不知道誰強誰弱呢~
狐狸真的是
長大就想飛了
謎：誰飛的起來啊= =
有點擔心他飛到中原去就樂不思蜀了...
這樣子臥臥真的要變孤單老人了啦Q口Q
謎：不是臥江子遊中原嗎= = 爲什麼變成狐狸飛到中原了= =
那臥臥~
等狐狸到中原後你就到我家喝茶吧
我會買好多好多茶讓你泡的-//////////////////-
狐：臥江子= =+

夫人要加油喔~
把臥臥變成孤單老人也沒關係~
我就去當社區志工--//////////--
陪老人吃飯
喝茶~~

世界上沒有坑，只有死不更新的文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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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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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18)

24樓發表於: 2008-04-26 18:3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小凡~
臥江大神與女陰陽師鬥法的片段
相信很多人都終生難忘啊!>/////<
那時的阿江真是帥氣自信到不行~~

阿江不會變孤單老人的
他還有銀狐顧著啊!XD
你不用特別去當社區志工啦
想跟臥江喝茶抬槓，我幫你安排一下就好啦!XDDD

謝謝小花鼓勵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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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18)

25樓發表於: 2008-04-26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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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賞菊>

來秋山谷不可不看的，除了綠竹與楓葉，就是菊花。當天空開始變成晶瑩的藍，流雲以一種恣意的方式舒卷之時，黃澄的菊花便悄悄漫延了整個山頭。那豔麗與脫俗共存的奇特景象，只有當地人才有幸目睹。每逢這秋高氣爽時節，一綠一白的身影必攜酒前來，隨意找個地方臥下，觀雲賞花。

「哈啾！」

正午眠的人打了個好大的噴嚏，銀髮青年皺起眉頭，不悅地起身望向旁邊的悠哉男子：「喂，你幹什麼？」

「什麼？我可是什麼都沒做。」

「說，你是不是拿菊花搔我鼻子？」

「你那隻眼睛看到我搔你了？附近有隻狐狸睡著了，我只是逗逗它而已。」

「臥江子，我看你真是太閒了。」咬牙切齒，盯著嘴角不禁微微上揚的綠衣人，面容平靜無波，手裡卻大膽地持著證據。

這種天氣，要讓人發脾氣很難。不冷不熱，你的力氣涼酥酥地被吸走，整個腦袋呈現空白狀態，雙眼開始空洞無神，臉上掛著失控的傻笑。在這風光明媚之處搞個不歡而散，划不來！青年咽下這口氣，索性挑了個舒服的角度，將頭枕在犯人的腿上。

「哎呀，你現在是撒嬌嗎？」

「為了懲罰你幼稚的行為，你要當我的枕頭。」

忍不住在心裡噗嗤一聲，到底是誰幼稚啊？這小子冷傲歸冷傲，終究還是有可愛的地方，常會在不經意的地方展現出來罷了。青髮男子微笑著，攜起青年的手與之併攏，端詳那細長手指堅實的關節，輕觸邊緣些許的繭。

「你的手快比我大了。」

「這表示你老了。」

「銀狐，你講話一定要這麼直接嗎？我的心臟受不住你的刺激。」

「你不是常說自己逍遙忘齡嗎？相信你不是拘於表象的人。」

這倒也是，自己變老又怎麼樣，只要日子過得愜意愉快，問心無愧。對於權與名，自隱入山林便已看破。只有那小狐狸，是他一輩子無法卸下的甜蜜負荷。

「以前每年都會帶你來這看菊花，」綠衣人把玩著銀色的髮絲：「有次你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喝了一大口酒，回頭就看到你雙頰通紅，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你害我宿醉了好幾天。」

「哈哈哈…真是對不住，我早應該把危險物品放在你搆不著的地方。你今日心情不錯喔，還會說笑。」

「配合你罷了，看你一個人自言自語，滿可憐的。」

「感恩喔。」

高雅的香氣瀰漫空中，鵝黃的陽光映得菊花田滿片金澄耀眼。鳥聲迴盪在樹林中，瀑泉聲響在山谷裡，自然，也可以和人很親近。

「喂，你什麼時候要回去？」

「什麼回去？」綠衣人低下頭來，不解青年語意，卻瞥見金瞳裡一閃即逝的孤寂，便了然於心。

「不回去了。」

「你…」

銀狐本來想坐起來，卻被臥江子壓下去，只得繼續躺著，等待綠衣人的回答。

「銀狐，我打算向主公請辭。」

話語一出，青年的心中鼓滿了莫名的情緒，驚訝、狂喜、憤怒、愧疚竟全部湧上。臥江子接著說了：「我想要永遠留在秋山谷，永遠陪著你，哪裡也不去。」

青髮男子看著青年起身，緩慢步向金色的菊花田，手摩挲過柔嫩的花瓣，似乎在探索些什麼。風有意無意地吹起銀狐的髮絲，遮掩住了他的表情。

秋山谷好似萬籟俱寂，只剩兩人心跳的聲音。

「不‧行，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那一瞬間，臥江子以為自己聽錯了。但見銀狐怒眼圓睜，快步走來。

「你不知道一日為臣，終身為臣嗎？你當時既然答應傲刀青麟，就要好好做下去，突然撒手不幹，算什麼男子漢！再說，你每四、五天都會來找我，你這個人，從以前到現在都愛瞎操心！現在天外南海表面上平靜無波，但還是要注意潛在的危機，你走了，整個南海要怎麼辦！你若是嫌公務太多，我也很樂意幫你做，總之，我不准你請辭！」

男子先是愣住，一會兒後，白玉面孔上逐漸開出一朵笑容。

「謝謝你，銀狐，你為我和南海人民想那麼多，我真的很高興。就聽你的，我不請辭。」

「這還差不多。你以前教我的東西，不能口頭說說就罷了。」

「是，銀狐大師，學生臥江子謹遵您的教誨，暫請息怒。」綠衣人拱手作揖，一副謙恭和順之貌，讓銀狐又忍不住想笑。努力板起面容，抬高下巴，青年瀟灑地揮揮衣袖：「好了，天氣漸冷，我要回去了。」

「學生遵旨，老師請先走。」

斂下眼，兩人都掩不住濃濃的笑意。銀狐大步離開，鑽進染滿黃昏之色的秋季樹林，雪白的衣裘淡淡映著流霞天光。

他的小狐狸終於長大了啊！如果他真的決意隱居，良心也不會原諒自己吧！人生有許多的選擇，選了卻不做，就是逃避。

「老江，你還要在那邊吹多久的風？」

「哎呀，你這樣稱呼我，真重重傷了我的心。」

「你本來就老啦，別死不承認，快點下來啦！老江。」

「銀狐你這個不孝子！看我怎麼修理你！」

「哈哈，有種就追上我啊！」

「如你所願！」

臥江子使出輕功在林中奔馳，綠色的衣裾紛飛，臉上佯裝生氣卻嘴角掛，金色的陽光鑲了他全身，活像個調皮忘塵的仙人。

兩人行經之處都一片紅楓亂飛，愜意絕美，山頭的菊花也迎風曳展。

親人、朋友，其實都不吝於賜給人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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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18)

26樓發表於: 2008-04-29 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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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雪仙>

機靈的小狐狸一彎入山徑，拾階而上，就發現事情不太對勁。

豎起了雪白長耳，沙沙林響似乎混著談笑人語，微動鼻尖，好像嗅得到一絲香氣。小狐狸開始莫名焦慮，快速跑上石階，一顆心兒隨跳躍的每一步咚咚作響。

穿過竹林，溫吞的綠影正以春水煎茶，桌上還擺了幾罐松花所釀之酒，他神情愉快，正輕輕搖著葉扇與一人交談。

小狐狸頓時瞪大了眼，是雪！秋山谷終於下雪了！

全身素白的男子優雅盤坐，高高繫起的三千髮絲如瀑垂落身後，幾絲白髮垂落眉間，在那雙如藍水晶般澄澈的眸子裡映出陰影。他膚白如雪，渾身散發一股冰清玉潔之氣，好像一碰就會全數散成山間的霧，或是蒸騰為天上的雲。小狐張著金燦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這個仙人。

「小狐，趕快跟客人問好。」

回過神來，小狐狸笨拙地彎了個腰，再抬起頭，眼神剛好與男子對上。全身素白的男子淡揚起一抹笑，藍眼睛溫柔閃爍著：「你好，我是玉骨冰心白無垢。」

「真是乖巧可愛的孩子，臥江子，你教導有方。」

「這只是基本禮儀，白先生讚謬了。」臥江子看了看小狐狸，雙眼膠著，嘴巴微開，不禁掩扇輕笑，他知道小狐有點被他的朋友嚇傻了。

「出去玩回來累了吧，過來這邊喝茶。」

小小身軀坐上石椅，只露出半個頭。小狐狸喝光了茶，頭微傾，仍無意識地捧著茶杯，盯著雪白的男子瞧。一會兒後，男子也注意到駐留在身上的目光了。

「你還要茶嗎？」見小狐的茶杯已空，男子順勢拿起陶壺。

「不．．．不用了。」

看到小狐害羞之態，白無垢不禁微笑，大手拍拍小狐的頭，衣袖晃出淡雅梅香。小狐覺得頂上一陣清涼，暑氣頓時消了許多，微粉著頰，心中的驚喜有逐漸擴大之勢。

「小狐，一直盯著客人看很沒有禮貌。」臥江子終於出聲喊話。

「沒關係，看來這個孩子並不討厭我。」彎下身，男子綻開白雪般的容顏，輕撫小狐的頭：「小主人，你願意帶我四處參觀嗎？」

金眸閃著雀躍的光，小狐用力點點頭，任男子牽起他的小手離開茅廬，留下臥江子獨自一人。

「哈，這心頭酸酸的感覺，是妒嫉嗎？」綠影輕笑，看著兩人逐漸走遠，消失在一片竹林之中。

兩人攜手走在林中，小狐覺得男子的掌心藏著雪花，冰冰涼涼的感覺從小小的指尖一路漫延到全身，再也不感到悶熱。

「上次來看你，你還被臥江子抱在懷裡，現在已經長那麼大了。」

「上次？」

「那時你還太小，所以沒有記憶了，」捏了捏牽著的小手，男子滿意地點頭：「看來臥江子把你照顧的不錯，但你還可以再胖一些。」

仰望著素白的男子，小狐覺得這人笑起來很好看，揚起的唇瓣像一朵粉色梅花，開在冰天雪地上。

原來雪仙子是個那麼親切的人啊！小狐越想越高興，終於露出了笑容回應。他逐漸鼓起勇氣，準備挖掘出更多的祕密。

「白．．．白叔叔，」

「什麼事呢？」

「你跟臥江子是怎麼認識的？」

「這個呀，說來話長。有次我來天外南海閒遊，聽別人說秋山谷有個世外仙人，不食五穀，吸風飲露，乘雲氣，御飛龍，而遊乎四海之外。」

「那是什麼意思？」小狐不禁出聲發問。

「指仙人只需吸風飲露就能維生，並且能呼雲喚龍，四處玩遊。」

「咦，這裡有什麼仙人啊？」

「臥江子就是天外南海口耳相傳的隱世高人啊！」

「可是他喜歡吃筍絲炒肉和涼拌筍，他沒有什麼吸風飲露啊！」

「哈哈哈．．．」男子因這直爽的答覆笑開了懷，抿抿唇，他繼續牽著小狐的手往前走：「仙人也會嘴饞的，而且他的神功不能隨便讓人看到。」

「喔~原來是這樣。」一雙大眼睛透著水光，展示著全然的信任。

「後來我入秋山谷，遇見了臥江子先生，幾次見面之後，我們就是朋友了。」

「那白叔叔是從哪裡來的呢？」

「我自中原來，距天外南海兩日船程。」

「那中原是怎樣的呢？」

「這嘛，單憑言語難以描述完全，你可以親自來看看。」

「臥江子只准我待在秋山谷，不能亂跑。」說到痛處，小狐略嘟起小嘴。

「他是為了你的安全，我相信再過一段時日，你就可以任意走動了。」

「嗯。」

麻雀兒鼓著圓胖的身軀，在地上蹦蹦跳跳，幾隻停在水邊梳理著羽毛．秋山谷安靜地像幅畫，四周盈滿著天籟之聲，山澗沖刷著河石，蟬鳴綿綿密密地織成一張網，懸掛在整片竹林上。

額頭微沁出熱汗，小狐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白叔叔，中原會下雪嗎？」

「要看地域而定，北方會降雪，南方不會。」

「那叔叔住的地方會下雪嗎？」

「會啊，每到隆冬，厚厚的白雪無垠無涯，整個大地都變成白色的。」

「哇，那一定很漂亮。」

　晚飯過後，白無垢回到房間，發現桌上放著一封信。歪歪斜斜的毛筆字，令他莞爾一笑。信中是這麼寫的：

　白叔叔，我已經知道你是雪仙子了，不過不用擔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當然我也不會告訴臥江子，因為你說過仙人都要保密的。秋山谷都不曾下過雪，我真的好想看看雪長什麼樣子。雪哥哥，可以拜託你變一次雪給我看嗎？只要一次就好了，拜託你。對了，不要告訴臥江子喔！這是我們兩人的秘密。
　　　　　　　　　　　　　　　　　　　　　　　　　銀狐　　上

「居然把我誤認為雪仙子，是因為我全身是白色的嗎？」男子搖頭笑了笑，將信收好，吹熄蠟燭準備就寢。

清晨，天還矇矇亮，睡夢中的小狐卻感到寒冷。在床上輾轉幾回之後，總覺得事情不太對勁，光腳跺步至窗邊，拉開竹簾，所見的竟是滿天銀花飛舞。

「啊！真的下雪了耶！」

小狐興奮地連鞋也忘了穿，衝出屋外，高興地繞著圈子。細小的雪花溶在他的頰上，冰冰涼涼，柔軟似春天的柳絮。

在房間的綠衣人也掀起了竹簾，褐眸望著滿天白雪，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他也知道是誰搞的鬼。

『好友，你違反自然，是逆天之舉啊！』

臥江子還沒發現，桌上悄悄放了一封信。內容是：

　好友：
　照我看來，這場雪會下半個時辰，你就陪小狐四處走走，觀賞難得的自然奇景吧！這幾天多謝你的熱情款待，下次請務必光臨寒舍，讓我一盡地主之誼。
　　　　　　　　　　　　　　　　　　　　　　　　玉骨冰心白無垢

搭上冰川之船的男子，總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心情相當愉快。撫著手中的金葉，望向遠方的中原，濃烈的鄉愁莫名油然而生。

涼心居不知積了多厚的雪？男子暗自想著。

全身素白的男子笑一笑，逐漸消失在海上興起的薄霧中。

小狐，下次涼心居降雪時，白無垢等你大駕光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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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18)

27樓發表於: 2008-11-02 23:3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嗯我想想看，這一篇是什麼時候寫的...

好像是去年(大毆)

--
秋山隨筆番外(秋墨)

深秋時刻，一山清麗的景致。山谷內涼快舒爽，不時有清風拖著透明的長尾巴在林間穿梭，各色楓樹隨之搖曳，聲響颯然，如身著黃衣紅衣的少女嬌笑著，俏罵秋風揚起她們的裙擺，教她們好生的羞。金紅山水中，有一白影舞動著刀，如流水行雲，刀氣行經處，落葉飛散，枯樹折枝，又是另一番快意風景。

刀客練得起勁，銀刃破空咻咻聲不絕於耳。附近茅屋傳來的呼聲雖顯微弱，還是入了敏銳刀客的耳裡。

「銀狐啊…」

「幹什麼？」動作沒停下，仍舊揮灑伶俐。

「我需要你的幫忙，你能來一下嗎？」

嘆了口氣，狐刀入鞘，有些不甘願地離開樹林，銀狐尋聲進了書房，見臥江子坐在桌旁看信。陽光從小墟窗斜打了進來，照亮男子面容。銀狐見他神情專注，似在處理公務。

「你要我做什麼？」

「喔，麻煩你幫我磨墨。」指了指桌上排列整齊的文房四寶，臥江子含笑看了他一眼，視線又重回書信上。

銀狐冷冷看著綠衣男子，覺得額際微微抽痛。怎麼，邀請人家來做客，不但沒有殷勤相待，讓客人無聊的發慌跑出去練武，還打算把客人當成小僕使喚，這人的臉皮是比水牛厚了幾層？

「臥軍師，這裡不是傲刀城，沒人可以服侍你。」

臥江子抬起頭來，略帶驚訝地說：「咦，你不是最喜歡幫我磨墨的嗎？我是特別把這工作留給你，不然你等會又纏著說要做…」

「那是以前！」銀狐青筋微突，搞什麼，這傢伙真的以為自己願意一輩子做他的書僮啊？

「原來小時候喜歡的事，長大後都討厭了啊？」臥江子對他笑了笑，撐著下巴又陷入回憶中。

「以前每次我要寫信的時候，你都自告奮勇要幫忙。你就站在小矮凳上，很專心地幫我磨墨，兩隻手弄得黑漆漆的，你還會問我這是什麼字、那是什麼字，在紙上指來指去，結果信上都蓋滿你的小指印，我常要重寫好幾次呢。」

「這就是虐待童工的下場。」銀狐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唉呀呀，這是什麼話，這叫做歡喜做甘願受，我怎忍心虐待可愛的小狐狸呢？」

「再廢話我就摔爛這硯台。」金眸一瞇，閃動危險的光芒。

「哎呀！這可不成，這是上好的宋代琴狀端硯，摔壞了難找第二個啊！」葉扇輕搖，溫潤笑意仍在雙眼流轉，絲毫沒有緊張的樣子。

「剛練完刀，趁此機會順氣靜心也不錯嘛。」

瞪了綠衣人一眼，這無良的東道可注意到他的客人了。細長的指拈起墨條，對準硯堂，二話不說地細細磨了起來。

臥江子揚起笑，甚是滿意。重拾那篇寫的密密麻麻的信，專注又返回他的臉上，整個書房寂靜無人聲，只洋溢著風越林子的颯然，還有幾絲幽微的山澗潺潺。青絲與銀髮在他們主人的肩上飄逸著，似是暖綠嫩春，又似細雪漫冬。

銀狐瞄了眼終於安靜下的人，神情卻頓時恍惚，覺得一切又回到了從前。他是那個墊腳在小矮凳上的孩童，小心抓著墨條，慢慢地磨，墨香不知不覺瀰漫了整室。一開始他求快，研墨的力道與速度不均，發出來的墨質差，令他氣餒。幾經臥江子教導竅門，加上自己勤練習，越能掌握研墨的技巧，終令臥江子微笑頓首。看臥江子將兼毫蘸上新墨，落筆順暢，每字都濃淡相當，俊秀中帶著風骨，他自己便相當得意。

研墨研墨，磨的是誰的心，磨的是怎樣的一段歲月？

青絲流舞，襯著墟窗截出的半片楓景，竟是春秋併發之姿。收起平時嬉笑的面容，臥江子玉顏端正，胸藏錦繡，筆走龍蛇，運籌帷幄之態隱於袍袖，恢宏氣度盡展一筆一劃之間。銀狐看著磨著，心靜了，墨水研足了，仍坐在案旁沒有離去。一方黑亮細緻的墨映著兩人的臉，如終年長流的洛水倒映著四季，也無時無刻補捉著一綠一白的和諧身影。

銀狐微斂著眼，見臥江子四周的微塵都沾了光，將他襯的更脫俗不凡。他不否認，他在秋山谷或是臥江子的身上，體驗到了心靈永遠的寧靜。

「嗯，大功告成。」綠衣男子擱下筆，轉頭看著銀髮刀客：「怎樣？磨墨還是很有趣吧？」

「下不為例。」冷著俊臉，斬釘截鐵的拒絕。

「還是不喜歡啊？可是你研墨的技巧好到能以此維生了呢…」

「胡說。」

「要是我是富豪人家的老爺，肯定重金買你當書僮，手腳勤快、聰明伶俐，一定很稱職…啊，可是這樣會不會大材小用了？咦，其實也不錯，保鏢兼書僮，划算極了…」

「臥江子！」不耐的青筋再現，刀客的聲音威脅意味十足，卻動搖不了沉浸在幻想中的人。

「難道說…」綠衣人突然雙目發光，一抹詭笑爬上嘴角，看的銀狐背脊微微發涼。

「討厭磨墨，難道是怕我驗收寫字不成？」

「哈，這有什麼好怕的。」

「你從小就不好好練字，永字八法亂七八糟。現在，是該驗收一下成果了。」

銀狐聞言失笑：「驗收就驗收，怕你不成。」說罷便揣來白紙與筆，瞧了眼滿臉訝異的臥江子：「你在這裡只會妨礙我，先出去吧，寫好自會給你檢查。」

「好吧。」

綠衣人搖扇出了書房，對於刀客的從容就義覺得煞是奇怪。這小子生平最怕別人看到他的…呃，稚氣未脫的字，如今這麼坦蕩蕩，是長大想開了不再以此為恥，還是已經暗自苦練有成？

在外喝茶賞楓已半個時辰，臥江子納悶銀狐的速度怎會如此之慢，走回書房，卻已不見人影，只餘桌上一張寫滿的紙。

看了內容，臥江子臉上萬千表情，哭笑不得。

「好啊，不把你抓來重新練字兼做狐狸大餐，為師心中將愧疚萬分。」

臥江子運起輕功，一陣風似的飛離茅屋，緝捕兇手去。

一枝楓好奇地自窗探頭進來，看見紙上的字，也不禁呵呵地笑。

歪歪斜斜的數十行「大懶蟲臥江子」，訴說著童工的憤怒與血淚。

楓枝笑地頻頻顫抖，飄下一片紅葉，正巧落在宣紙末端，成了童工爪印的落款。

時光流逝的速度，筆桿就算化成蜂鳥的羽翅也追趕不上。

那麼，就慢慢記錄下這一大片的風華吧，刻得越詳盡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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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琅琊文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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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