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22 【殤凜／凜殤無差】異聞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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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璃

我在結實纍纍的無花果樹前，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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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48)

樓主發表於: 2018-01-22 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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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2 【殤凜／凜殤無差】異聞書1-2

(1.)

車如流水馬如龍，花月正春風，東離繁華城鎮的市集上，遊人如織，眾聲鼎沸，討價還價、吆喝攬客不絕於耳。

廣場中心聚集了一群百姓，或站或坐，正聚精會神聽人說書。

說書人是名年輕男子，脣紅齒白，面容俊秀，頭上戴了一頂造型誇張滑稽的丑角帽，他輕鬆自在地屈起一條腿，坐在簡單搭建的木台上，持煙斗的手支在屈起的膝頭，每當講到激動處，丑角帽垂落的帽尖與煙桿上的吊飾就輕輕晃盪。

他說的故事十分有趣，加上嗓音好聽，表情生動，即便這故事說書人已經說了許多回，眾人卻還是聽得津津有味。

那是去年夏天發生在東離國的大事。一名自稱來自西幽、武功卓越的大俠，救了危難中的護印師少女、與其他俠士們勇闖七罪塔，除去玄鬼宗首領蔑天骸的豪情熱血故事。

刀光劍影、拳風腿勁，從這名俊俏男子口中說來宛如一幅幅會動的圖畫，歷歷在目，說到緊張刺激關頭，聽眾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當然，描述大俠如何打敗惡徒、獲得勝利時，大夥兒也給了熱烈的掌聲，也有吹口哨、並丟擲銀錢到台上打賞的，也有姑娘趁機丟擲鮮花。

說書人更加眉飛色舞。

忽爾，一隻手掌重重地搭在說書人華麗的藍羽肩飾上。

——來了！

一滴汗珠自說書人額際悄悄滑落。

衣袍底下，心臟噗通噗通，急速跳著。

他正因激動而全身泛熱。

但不是因為心虛。

甚至可以說，這樣的激動是興奮所致。

人群中那股明明惱怒卻又強自壓抑、慢慢接近他身後的氣息，他早就有所查覺。

當初封印完妖荼藜，在破廟旁贈傘告別後，他便暗中跟隨殤不患。

他對自己隱匿自身氣息追蹤獵物的本事極有自信，卻不料殤不患這傢伙閃躲的功夫也是一流，幾次明明看著人就在跟前，卻又硬生生讓人溜得不見影兒。

這傢伙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是刻意再躲著什麼人、想要隱藏行蹤嗎？匆匆趕路也罷了，怎麼就盡選那些曲折難行人煙少的路呢？露宿荒郊不說，飲食也簡便，殤不患愛吃燒餅配白水，他可是想死了市集上那些精緻的糕餅舖子呢！

幾回下來，凜雪鴉決定改變策略，與其辛苦追蹤，還不如動動腦袋，親自讓人找上門省事得多。

呵，醞釀了一段時日，如今終於現身了嗎……

※

「喂，」他大掌依然擱在凜雪鴉肩上，看似輕輕搭著，兩人一副哥倆好的橅樣，實則掌下用真氣扣住了肩頭穴道，將凜雪鴉押至暗巷僻靜處，殤不患粗聲粗氣：「在街頭巷尾散佈這種故事，你到底想幹什麼？」

「嗯，實不相瞞，算是我有求於殤大俠吧。」凜雪鴉並不掙脫，笑吟吟說著。

喔？凜這樣的傢伙會求人？親身經歷過這傢伙帶來的麻煩，如今凜雪鴉說的話，殤不患可不敢盡信：「……到處散佈不實的傳言，這像是有求於人的態度嗎？」

「都是不患行蹤難尋，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呀，況且……」凜雪鴉坦然自若，抽了一口煙，深紅色的雙瞳晦暗幽深：「你真想我把故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嗎？」

「……」想起丹翡小姑娘與捲殘雲，殤不患哼了聲，沒再追究下去，只問：「你說有求於我，究竟是什麼事？」

凜雪鴉正等著這句話呢，笑意更深：「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我們找間客棧茶坊詳談如何？」

(2.)

事情要由兩個月前說起。

兩個月前，凜雪鴉決定放棄對殤不患的跟蹤，開始在熱鬧的市鎮裡說書。

「——等等，」酒肆裡、木桌前，殤不患捏著陶製小酒杯啜飲，剛聽沒兩句就皺眉打了岔：「你不是喜愛盜取惡人的傲心嗎？怎麼莫名其妙轉了性子要去說書？」

「殤大俠幾時管得這麼寬了？」凜雪鴉那雙眼直勾勾盯著他瞧，三分打趣七分試探：「我說書自食其力有何不可？再者，將自身經驗改編成話本娛樂眾人，不也挺有趣的嗎？我在故事裡可沒少誇你呀！」

「得、得了，用不著你吹捧！」殤不患不自在地擺擺手。這傢伙每次誇他，他聽著都像挖苦！「後來怎麼了？」

凜雪鴉也不動怒，心平氣和繼續說下去——

這名說書人雖面生，但模樣生得實在好看，口條又伶俐風趣，一個月後，在城裡慢慢也闖出了點名聲，日日都有固定的聽眾來聽他說書，打賞的人也不少，但這樣的生活，凜雪鴉漸漸覺得不滿足了。

倒不是說書人這只飯碗難捧，日復一日的街頭賣藝是挺辛苦，但凜雪鴉不是吃不了苦的人，在熱鬧街市中不只可觀察人生百態，也能獲得不少情報；會開始覺得乏味，主要是他能拿出來講述的趣事奇聞似乎都已說得差不多了，眼看著就要腸枯思竭，這樣下去可怎麼好？

凜雪鴉想，既然如此，那就多看看書好了。接下來幾天，他就走訪鄰近的書鋪與字畫攤，多買點書來讀，用以增廣見聞，或許會有什麼新奇古怪的作品可做為說書的材料，即使沒在街頭表演裡派上用場，看看書打發打發時間也是不錯的。

一連數日，鬧區大街上幾家書店都逛得差不多了，沒什麼收穫；這一日，凜雪鴉改走偏僻的小巷，無意間發現一家冷冷清清的舊書鋪子。

店老闆看上去年近不惑，瞧樣貌也是個斯文人，坐在櫃台後探出腦袋含蓄招呼他幾句，說店裡都是舊書，一本五錢，買多還有折扣，接著又安安靜靜縮回櫃檯。

凜雪鴉隨手翻了翻，發現這些書都是在別處從未見過的著作，內容也五花八門，有江湖武俠傳說、纏綿動人的戀情、鄉野怪譚神話，那批舊書的書況都保存得很好，價格又十分便宜，端的是物美價廉，大抵是店家內向不會做生意、店面地點又不好，才導致乏人問津。

凜雪鴉惦估這筆買賣划算，一口氣挑了二十多本，沒猶豫就買下了，爽快付了帳，當場讓老闆包起一摞摞書，又雇請腳夫將書送往他住的宅子裡——

「慢著！」

「殤大俠又怎麼啦？」

「你……你在此處有宅子？」殤不患瞪大眼。這人狡兔到底有幾窟啊？當初前往魔脊山，吃住車船的費用都是凜雪鴉一手包辦，闊綽程度已讓他心生疑惑，一直以為這傢伙居無定所，沒想到竟還有房產！

「呵，跟人租的唄，用得著這樣大驚小怪嗎？」殤不患的反應實在新鮮，凜雪鴉忍不住笑了：「既然要在城裡停留一段時間，老是住客棧也不是辦法呀！別打岔，耐心我說完吧，古怪的事還在後邊呢……」

話說，自從買了那疊舊書，怪事就發生了。

當天夜裡，凜雪鴉在睡夢中聽見屋裡有女子嚶嚶啜泣。

讓人心生憐惜的哭聲從書房傳來。

這宅子裡就凜雪鴉一個人住，照說屋裡是不該有其他聲音的。

凜雪鴉也是個敏銳而淺眠的人，若有外人進入屋中，自己不可能察覺不到。

這名哭泣的女子是打哪兒來的呢？

凜雪鴉這下睡意全消。

他下了床、披上外衣，來到書房門前，側耳戲聽，啜泣聲確實來自書房無誤。

凜雪鴉輕輕推開房門。但書房裡除了自己，再無旁人。

「嗚嗚，」女子低微的哭聲依舊持續著：「太難受了……心痛呀……」

哭聲由桌案上那疊舊書之中傳出來。

是書裡發出的聲音。

這太古怪了。

但凜雪鴉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之人，並未因此退卻，反而被這樣的異狀勾起一探究竟的興致：「姑娘為何傷心呢？」

「嗚……我……」那聲音怯生生地，遲疑了很久，說：「餓。」

東離劍遊紀衍生-凜殤本《異聞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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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1.22 【殤凜／凜殤無差】異聞書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