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2.14 《情人節賀文-劍龍》天亮以後 (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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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6-02-15 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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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4 《情人節賀文-劍龍》天亮以後 (全)

情人節賀文──天亮以後 (註：這篇不是喜劇QQ)

*本篇純粹是褲子某年某月某日的一個夢。人物時空背景皆與霹靂原設定無關。

如果離別是注定的，天亮以後，一切都由我來承受‧‧‧

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因緣，名喚劍子仙跡的他，遇見了名喚疏樓龍宿的他。在某個荒山野嶺，以一個平凡又不太平凡的方式，打進了彼此的生命。劍子仙跡那天也許只是一時興起想旅行，想重新認識一下這個世界，重新體驗生命的存在感，卻在半路上，聽見了〝他〞的呼救──

「唔～～～好像有點痛...」他是個留著紫色長髮的少年，略顯狼狽地趴在地上，衣著跟普通人不太一樣，看去就是兩個字─奇怪。

「怎麼了？你哪兒痛？」劍子極富俠義精神和古道熱腸，儘管那少年並沒有主動呼救，他還是忍不住要上前關心一下。「我幫你看看..」

豈料，男孩毫不猶豫就拒絕了劍子的好意：「不！別碰吾..」他的左腿鮮血淋漓，顯然是誤觸捕獸用的陷阱才會受傷。

劍子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傷勢馬虎不得，當機立斷把男孩背上肩，不理會對方的掙扎：「我帶你去找大夫，這傷不能拖！」

男孩嚇壞了，幾時受過這麼蠻橫無理的對待？身子扭來扭去，就是不肯乖乖就範：「放開吾！吾又不認識汝！放開！」

「這話就不對了，我們已經說過幾句話，也不算太陌生吧？況且我這是救人，管你張三李四，碰上我劍子仙跡，我就要多管閒事。你乖乖趴好，不然等一下摔著了可別怪我喔。」

「汝是好人嗎？」少年眨眨眼，沒頭沒腦的問。

「至少我不壞人。」劍子笑得十分爽朗，揹著龍宿漫步在林間，讓陽光暖暖地灑在兩人身上：「你的口音好奇特耶，外地來的嗎？」

「嗯..」男孩點點頭，劍子身上有種淡淡地清香，衝到鼻子裡真讓人臉紅心跳，這感覺好妙..。「劍子仙跡是汝的名字嗎？」

「正是，你呢？」劍子微微轉頭，丟給他一個微笑。「未請教大名？」

「疏樓龍宿。」男孩報了姓名。

原來是疏樓龍宿啊，真是個可愛的名字。「原來你我的名字都是四個字，叫起來太麻煩了。這樣吧，以後你就叫我劍子，至於我嘛..就叫你龍兒吧！」

龍兒...聽起好像姑娘家啊！龍宿聽著就渾身發抖，哪能忍受他以後都這樣叫？「不！汝還是叫吾龍宿就好！」

劍子也不顧龍宿意願，脫口就喊了：「哎呀，害羞什麼嘛──龍兒小兄弟！你再忍一下，我們就快到了囉～」

「不要叫吾龍兒啦！」龍宿羞得連髮根都紅了。

＝＝＝＝＝＝＝＝＝＝＝＝＝＝＝＝＝＝＝＝＝＝＝＝＝＝＝＝＝

半個時辰後，劍子揹著龍宿去拜訪了沿海一個小村落裡的大夫，慕少艾。這位劍子口中的名醫，養了隻奇奇怪怪的貓少年，還有兩位相貌奇特地助手，長相粗獷的叫朱痕；比較斯文的叫羽人非獍。

慕少艾細心檢視了龍宿腿上的傷，露出一絲絲詭譎的神色：「哎呀呀，麻煩了...這真是麻煩了呀！」

「怎麼？天下間也有你束手無策的傷勢嗎？」劍子十分擔心。

「非是我束手無策，而是這位龍兒小兄弟的傷..」

「不要叫吾龍兒！」、「龍兒是我叫的！」劍子和龍宿忽然同時大喊，隨即驚異的互看一眼。

「哎呀呀..」慕少艾彷彿被嚇著了，往後退了一步：「老人家經不起大聲嚷嚷啊。總之呢，這位小兄弟體質特異，尋常藥物對他起不了作用的，說不定讓他休息幾天，就會不藥而癒了。」

「不藥而癒？你是鬧著玩的吧？這麼嚴重的傷，怎麼可能不藥而癒！？你看清楚點啊！」劍子怎麼都不敢相信，龍宿左腿上深到見骨的傷口會沒事。

「呼呼，我藥師慕少艾是名醫而不是庸醫啊！聽我就沒錯了，好好扶著他回家吧。」

「喂！你不要因為我還欠你32兩的藥錢沒付就見死不救啊！這可是沒道德、沒醫德、沒品德的事喔！」劍子氣壞了。

「吾豈是這種人！？說了沒事就沒事，想知道為什麼就自己問這位小兄弟吧！對了，說到32兩，你什麼時候還？32兩呢？」慕少艾將手伸到劍子面前挑釁，竟敢說他這個全天下最仁慈的醫生沒醫德，士可忍孰不可忍也！

劍子被堵的一句話也沒得反駁，32兩他是沒有，2兩倒還湊得出來！但是他也不願處於下風，怒氣沖沖掏了一兩丟給慕少艾：「拿去！先還你32分之一兩，其他的以後再說！龍兒，我們走！」

「喔，可是...」龍宿欲言又止，乖乖地上了劍子的背，他發覺他還蠻喜歡趴在這個地方的。「那咱們去哪？」

「我帶你去吃點東西，你一定餓了吧。」劍子頭也不回的離開風鈴醫管，還不望回頭對慕少艾做鬼臉。「要是龍兒傷沒好，我唯你是問！」

看著劍子氣呼呼地模樣，一股溫柔的笑意，悄悄湧上龍宿唇邊。這個人，果然很可愛‧‧‧

＝＝＝＝＝＝＝＝＝＝＝＝＝＝＝＝＝＝＝＝＝＝＝＝＝＝＝＝＝

走了一段時間後，龍宿才想到要繼續剛剛沒說完的話，有點不好意思的開口：「那個..劍子，其實吾真的沒事。」

「哎呀，你別聽那鬼藥師亂說，他一定是對那區區32兩懷恨在心。不過呢..既然他這麼放心讓你離開，就表示你的傷沒那麼嚴重，要不然他平常救人比我還熱心呢！」

不知不覺中，兩人走到了海岸邊，時近傍晚，許多漁船都滿載而歸，海岸線頓時一片明亮。

「哇，好漂亮啊～他們都是幹什麼的？」龍宿好似從來沒看過這等景象，感動的一踏糊塗。

劍子故意靠漁船邊近點，好讓龍宿看清楚：「打漁的，就是以捕魚為生的村民啊。」

「那劍子也是打漁的嗎？」對龍宿來說，劍子是個突然冒出來的人，有關他的一切都是謎。

「我？」劍子哈哈大笑，瀟灑地一甩頭：「當然不是啦！我是個劍客，平時呢喜歡行俠仗義助人為快樂之本，最大的夢想是成為斬龍的英雄，為天下百姓除害！」

瞬間，龍宿四肢百駭像是凍結了，一股惡寒迅速升起，冷得他全身上下都在發抖：「斬龍..？」

「我聽說啊，最近出了一條妖龍，專門襲擊正義之士，一夜之間殺了近百個好人，此等殘酷的虐殺行為，劍子仙跡豈可坐視不理？」

「他或許是不得已的，或許他根本不想這麼做呢？」龍宿好激動，好像要急著為什麼人辯解似的。

劍子忽然停下了，回過頭看著龍宿，神情變得十分嚴肅，不再嘻皮笑臉了：「不管是多麼不可抗命的理由，都不能害人！害了人就等於害了自己，就算沒有我這樣多管閒事的人，總有一天也會受到報應的！」

「哼！汝放開吾！吾不想跟汝這種腦袋不通的人在一起！」龍宿本來受傷的左腿居然沒事了，他狠狠的踹了劍子，痛得劍子不得不放手，他便趁著空隙，丟下劍子一個人跑了。

擦身而過的瞬間，劍子彷彿還看見龍宿眼裡泛著淚光。

「龍兒！龍兒，你去哪裡？等等我啊！龍兒！」劍子急忙追了上去，他不明白自己說錯什麼了？為什麼龍兒要生氣？

龍宿速度其快，轉眼間已經不見人影。劍子猜想龍宿必不會往海邊跑，便向左方的七殺林追去。這七殺林裡的妖氣極重，有不少魔物出沒，劍子深怕龍宿有危險，抓緊了背上的名劍古塵，一面搜尋龍宿的身影。「龍兒！你出來！這裡很危險，你有傷在身，別跟我嘔氣！」

冷冽的七殺林只聽見呼嘯而過的風聲，以及那被吹得沙沙做響的竹葉。「龍兒...」劍子心急如焚，雖然是第一天見到龍兒，卻彷彿跟他認識了幾百年似的。

突然之間，一抹妖異的紫光從七殺林上方疾速飛過，頓時妖氣四溢出，劍子見狀，毫不猶豫讓背上的古塵出鞘，追著那紫色妖光殺過去！對方實在跑得很快，在樹林中竄來竄去，躲避著古塵劍的聖氣！

劍子也不遑多讓，看準時機，古塵劍朝著妖光猛然一斬，強大的衝擊波將他震了開。瞬間紫光消失，一個紫色的影子，在月光下緩緩飄落..

劍子看清楚了，那正是疏樓龍宿，他心心念念的龍兒！

「龍兒！？龍兒──！」怎麼會這樣，劍子連忙收起古塵劍，衝上去扶起龍宿。幸好他沒有使出全力，龍宿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怎麼會是你？龍兒，你振作點！」劍子心痛如絞，緊緊抱著龍宿不放！

「吾..吾不是故意的！吾也不想害人..但是吾不害人..吾就...劍子，汝不要..不要怪吾..」龍宿吐出一口黑血，昏死過去。

「龍兒！」劍子立刻抱起昏迷不醒的龍宿，往慕少艾的醫館飛奔而去。

＝＝＝＝＝＝＝＝＝＝＝＝＝＝＝＝＝＝＝＝＝＝＝＝＝＝＝＝＝

當龍宿再度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三天。他睜開眼睛，四處望了望。這地方他認識，是慕少艾的醫館。名喚朱痕的男子端來一碗藥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見龍宿已醒，便指指那碗藥：「小命總算救回來了，快把藥給喝了！」

龍宿搖搖頭，從小到大沒喝過藥，那是啥鬼東西？

「給我喝下去！」比起劍子，這個人實在不溫柔！

但是一想到劍子，龍宿又難過的發起呆來，那時候在七殺林，劍子真的拿著古塵劍要殺他...

朱痕耐性不佳，見龍宿彆彆扭扭地不肯喝藥，火氣就不打一處來：「你再不喝我就用灌的。」

「不喝！」龍宿脾氣也上來了，說不喝就不喝！

「你...」正當朱痕要發飆之際，劍子連忙從外面衝了進來，看見龍宿醒了，大喜過望：「龍兒！」

赫然看到劍子出現，龍宿的心撲通跳了一下，隨即又被傷心的情緒給佔滿。他故意轉過頭不看劍子。

「沒看過這麼惹人厭的病人！劍子，交給你！」朱痕氣呼呼的走了。

房內剩下劍子和龍宿兩人。

「龍兒～我餵你吃藥。」劍子端著藥湯，坐到龍宿床邊。

龍宿還是氣呼呼地不想看他。「拿開！汝不是要殺吾嗎？要成為斬龍的英雄嗎？那汝殺啊！還救吾幹什麼？」

「還在生氣啊？我承認那天太不謹慎了，沒發現那到道妖光就是你，但是..你欺騙我在先吧？」劍子笑得好溫柔，一邊吹涼湯匙裡的藥。

「汝現在知道了，吾就是那條妖龍！吾會害盡天下好人，而且吾就是為了要加害汝這個好人中的好人，才假裝受傷接近汝，吾是欺騙了汝！那又怎樣？汝不是又說吾會有報應嗎？報應就報應，吾不怕...」龍宿又氣又傷心，一揮手把整碗藥都打飛了。

「啊..」藥汁噴灑出來，劍子的雙手首當其衝，燙得紅紅腫種，立刻起了大水泡。

龍宿沒想到會事情會演變如廝，一下子堅持全沒了，抓過劍子受傷的手細看，竟流淚了。「吾..吾不是故意的..劍子..」

「唉唉..這有什麼好哭的？等會找慕少艾那點藥擦就沒事了嘛！倒是這碗藥很珍貴的，份量不多啊！我再去為你端一碗來！」劍子用沒受傷的手指，輕輕擦去了龍宿臉上的淚：「龍兒，快別哭了喔！」

「幹麻對吾那麼好？...嗚嗚..吾是妖怪，吾不是人啊！吾還曾經想要殺汝..汝不該對吾這麼好..嗚..」

龍宿哭得懊悔、哭得痛心，似乎想哭盡他對劍子的歉疚。劍子緊緊擁住那因哭泣而顫抖的小小身軀，輕輕撫著龍宿的背：「記得嗎？那天晚上你昏過去前說的最後一句話，你說你不是故意的，你也不想害人，你還要我別怪你。如果你真是十惡不赦的妖物，又怎麼會對我說這些話？」

乍然得到劍子的疼惜，龍宿更是哭得不知該如何自己：「嗚..可是吾害了人，汝說害人會有報應的啊..嗚..」

「沒有誠心悔過當然會受到報應了。」劍子緩緩推開龍宿，雙手捧著他的小臉，認真地凝視：「你是不是誠心悔過？從今以後不許再害人了，做得到嗎？」

「嗯...吾做得到..吾不害人了..」龍宿還是抽抽咽咽的，模樣怪惹人心疼。「這樣汝就會原諒吾嗎？」

「原諒。那龍兒呢？原不原諒我？」

龍宿毫不猶豫，大力點頭：「原諒。」

劍子摸摸龍宿的頭，臉上笑意始終沒停過：「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再去幫你端碗藥來。」

依依不捨看著劍子離去，就算只有一分一秒，龍宿也不願意移開只停留在劍子身上的目光。「吾怎麼..變得這麼奇怪？」

＝＝＝＝＝＝＝＝＝＝＝＝＝＝＝＝＝＝＝＝＝＝＝＝＝＝＝＝＝

在那之後的日子，令龍宿終身難忘。慕少艾貢獻出他醫館左側的廂房，給劍子和龍宿暫居。這時候，龍宿才知道，劍子之前所謂的家，其實是一處位於野地的茅草屋，實在不宜病人養病。事實上，劍子窮得滴滴答，也沒有固定職業，收入全靠他行俠仗義得來的感謝金。如果碰巧救的是個跟他一樣的窮人，那自然就什麼好處都沒有了。但是，劍子依然活得很快樂，對他而言，助人為快樂之本這句話，真的可以當飯吃。

「哎呀呀，那為什麼你總是不在藥師我身上行善呢？31兩不是小數目呀！」

雖然藥師慕少艾，老是口口聲聲31兩31兩，但就憑他跟劍子的生死交情，就是3千100兩也會毫無條件讓劍子欠著。再加上助手之一的羽人非獍，好像也是劍子某年某月救回來的翹家少年，聽說個性很悶，劍子就把他丟給少艾照顧，沒想到這一照顧，就照顧成情人了。說起來，少艾還應該好好感謝劍子呢。

於是，風鈴醫館經常可以看見卿卿我我的少艾藥師和羽人非獍。有時候，龍宿悶得無聊了，就會趴在窗口，偷聽偷看他們兩人的互動。對那些情話綿綿、花前月下的誓言，龍宿儘管不是很懂，也能夠被那份至死不渝的真情給感動。

「哎呀呀～羽仔啊羽仔，你說為什麼呢？」靠在假山後面休息的慕少艾，沒頭沒腦問了一句。

羽人皺皺眉，正細心地替慕少艾分類剛摘回來的草藥，頭也沒抬一下：「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我看見你，心兒會砰砰直跳呢？」

慕少艾露骨的表白，令羽人回答不是，不回答也不是，臉漲得很紅，半?才氣呼呼丟給他一個噴飯的答案：「心臟病！」

不巧，這一幕，又被坐在窗邊的龍宿看見了，忍不住掩嘴偷笑。

「羽仔，再一次，我的心又碎成了百片千片萬萬片呀～～」慕少艾故意向後一絆，羽人以為他要跌倒了，嚇得立刻丟下那已經分得亂七八糟的草藥，衝過去把他攔腰一抱，這下總算看清慕少艾其實笑得很開懷的臉蛋：「.....你還有心嗎？」動不動就碎，也不知道能碎多少次。

「哈哈，看到你笑就會長回來了。」慕少艾拍拍胸脯，很期待的由下往上盯著羽人：「快，笑給我看。」

羽人機械化的笑了一下，雖然長得很英俊，但笑起來還真是...僵硬，恐怕會嚇跑小孩。

「笑得真醜，但是我的心又長回來了。」

不知好歹，都已經難得笑了這傢伙還想怎樣？羽人氣惱，乾脆一放手，慕少艾又狠狠摔回地上。「哎呀呀...」

「你最好就永遠不要長回來。」羽人不想再跟他攪和下去，繼續回去分類藥草。但事實擺在眼前，剛剛太專心聽他說話，藥草早就亂成一團。

「唉唉，還沒回答我？」慕少艾不死心，跑過去壓著他的手，不讓他分類。

只有在這種時候，慕少艾才會顯得特別認真。「.......一定要說嗎？」

「你不說，我今晚就睡不著了。」慕少艾像個孩子般，眼神裡滿滿的渴望。

羽人最受不了這種眼神，把頭別過一邊，用蚊子般細小的聲音，說道：「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

「大聲點？聽不見！」

瞬間，羽人的怒氣爆發了，抓過慕少艾，在他耳邊大吼：「你要聽幾次才滿意，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

果然，這音量真不是蓋的，整個風鈴醫館都聽得見了，許多前來看病拿藥的病人，知道藥師又得逞了，紛紛歡呼：「喔！！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藥師喜歡羽人，羽人也喜歡藥師～～～！！」

正忙著抓藥的朱痕，深深嘆了口氣，醫館有這兩個活招牌，難怪生意好的沒話說。

窗口邊，龍宿泛著淺淺的笑意，剛剛打鬧的兩個人，現在緊擁在一起親吻。看著這一幕，他忽然有點羨慕，如果───

「龍兒，吃藥囉。」劍子忽然推開門，端著藥湯進來了。

看著那藥湯，龍宿還是習慣性的搖搖頭：「吾已經好了，不需要再喝藥了吧？」

「不行，慕少艾說你體內還有殘餘的古塵聖氣，會有不好的影響，得完全去除才行。還剩三帖，乖乖喝完就沒事了。等你病好，我帶你出去玩，教你識字，教你人間的規矩，好不好？」

龍宿投降了，他總是說不過劍子。那已經送到嘴邊的藥湯，也是劍子拼著性命去七殺之巔採回來的稀有藥物，聽說對他這種特異體質有奇效。

庭院裡藥師和羽人還吻著不放，劍子看了礙眼，伸手把窗戶關了。「別老是看他們，教壞小孩。」

「吾要看嘛，吾又不是小孩！」龍宿又把窗戶打開，邊看邊喝藥。「劍子，什麼叫做喜歡？」他忽然想起剛剛羽人說的話。

「像他們那樣就叫做喜歡，彼此喜歡，心意相通，所以才會親嘴。」劍子邊回答邊餵，不時細心地替龍宿擦嘴。

龍宿還是不太懂，但是他知道自己羨慕那種叫做喜歡的感情。「怎麼樣才能喜歡一個人呢？」

「這...」劍子愣住了，認真想了一會才回答：「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對一個人有很深的依戀感，眼睛會不由自主盯著他跑，會覺得只要看著他都是一種幸福。當他接近你，你會高興的心兒直跳；他有危險你會奮不故身為他擋，他生病你會擔心到睡不著覺，這..就是喜歡了吧。」

龍宿發現劍子在解釋這些的時候，一直沒把目光移開，而他也是一樣，一刻都捨不得不看劍子。「汝..說得這些，吾都好熟啊。吾好像對汝也有這種感覺，這就是喜歡嗎？劍子，吾喜歡汝嗎？」

劍子好像定住了，窘得不知如何是好，連忙放下藥碗。「這要問你自己啊，我怎麼知道？」

「那，汝喜歡吾嗎？這個可以回答了吧。」

劍子覺得臉快燒起來了，怎麼龍宿能問得這麼直接，都不害羞嗎？外面那兩個活動愛情看板還在吻，頓時劍子覺得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控制不住，對龍宿也做出這種事。

「哇...汝流好多汗啊！」龍宿伸出袖子，想替劍子擦去額頭上冒出的冷汗。肌膚相接的那一刻，劍子幾乎是彈開的，重心不穩往旁邊的桌子一撞，藥又灑了。

「哎，汝沒事吧！？」龍宿大驚，連忙跳下床拉住劍子，這一拉，劍子又向前一傾，霎時，龍宿的水汪汪的大眼跟自己只剩不到一公分的距離了。清楚地..連對方吐出來的熱氣都能感受到。

眼神交織，熱烈地凝視彼此。龍宿忽然伸手抓著胸口，驚訝地喊：「劍子！吾感受到了，是心跳！而且跳得好快啊！吾是不是心臟病？」

「什麼怪知識，誰教的？」劍子失笑，他的心也快跳出來了，龍兒這副天真的模樣，簡直是在引誘他。

忽然，龍宿將頭狠狠往劍子胸膛上一放，耳朵貼著好緊聽了一會，更加興高采烈了：「吾聽見了！是心跳，劍子汝也有心臟病。」

心臟病？這才不是什麼心臟病呢！劍子伸出雙手將龍宿一圈，低下頭在他耳邊滴語：「龍兒，你要記好，這種異常快速的心跳，不是心臟病，而是....」輕輕放開，劍子拉過龍宿的手，在他手心上寫了四個字：「我─喜─歡─你。」

原來，這就是喜歡的感覺。劍子喜歡他，他也喜歡劍子。因為劍子喜歡他，才會這麼細心照顧他；因為他也喜歡劍子，才會不忍心離去，只想永遠待在有劍子的地方。原來如此...原來...！？龍宿尚未思考完，劍子至熱的唇已經貼了上來，帶給他前所未有的歡娛刺激，還有幸福。像是反射動作般，龍宿纏緊了劍子的頸部，讓劍子可以更盡情的吻他。

「劍子，吾也喜歡汝..」迷濛間，龍宿的答案盪在劍子的舌尖，讓劍子更停不下來了。

門外，朱痕走進來收拾藥碗，看見這副景象，再跟窗外的景象一對照，忍不住深吸一口氣。這兩人居然沒看見他進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真是的..什麼風鈴醫館，以後乾脆改名叫愛情會館。」非禮物視，走人。

下次，打死也不讓阿九接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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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龍宿的興趣又多了幾項。一個是和劍子戀愛，一個是和慕少艾請教怎麼戀愛，一個是跟羽人非獍借紙筆，寫幾千幾百張〝吾喜歡汝〞拿去送給劍子。劍子果然守信，天天帶著龍宿出去玩、帶著龍宿練字，練習一些名垂千古的愛情成語，還練習規矩。

有時候，龍宿在外面肚子餓了，會直接拿人家攤販賣的包子來吃，劍子就告誡他不可以這樣做。「龍兒，要跟別人拿東西，要用銀兩銅錢來換，否則就叫搶劫，是不對的喔。」

「銀兩銅錢？哪裡有銀兩銅錢可以拿？」於是龍宿逢人就問：『汝有沒有銀兩銅錢？給我！」

「不行！」劍子連忙奔上去拉住龍宿，那些嚇壞的路人趁機溜了。「銀兩銅錢要用賺的，否則還是搶劫！」

「好麻煩呀！那咱們會醫館，回醫館就有東西吃了嘛！」龍宿不依了，劍子的幾項教學裡，他最討厭規矩了。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行。

「怎麼能嫌麻煩？你看好，那些頂著大太陽在街上賣東西的人，就是在賺錢。一個包子要從天還沒亮就開始攪麵團、包餡料，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能拿出來賣。一個也許賣5文錢，也許賣10文錢，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樣，吃了包子不給錢，他們的生活怎麼辦？」劍子又開始給龍宿上課了。

龍宿眼睛眨巴眨巴，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可是吾肚子餓嘛！以前當妖怪的時候，看見什麼都能直接吃啊！」

「你現在是人，不是妖怪！做人有做人的規矩，你不是答應我，不會害人嗎？」劍子說罷，還是不忍心讓龍宿餓肚子，拿出10文錢買了兩個包子遞給他。「趁熱吃，今天太陽太大了，吃飽咱們就回醫館練字去。」

「嗯！」有東西吃，龍宿笑得好開心！劍子買的包子，是全天下最好吃的東西啊。

劍子也笑了，對龍宿憐愛無比，世界上怎麼有如此可愛的小東西，還被給遇上了？不管龍宿以前做了什麼，只要碰見了他，他就要幫助龍宿好好地在這個世上生存下去。

＝＝＝＝＝＝＝＝＝＝＝＝＝＝＝＝＝＝＝＝＝＝＝＝＝＝＝＝＝

偶爾，還會發生這種事。

「劍子劍子！」龍宿滿臉墨水，手裡拿著一張寫好的字，急急衝進劍子房裡。「吾會寫汝的名字了！送給汝！」

接過紙張，只見上面寫了龍飛鳳舞的幾個字：「賤子仙雞，吾喜歡汝。」

劍子不禁哈哈大笑，此賤非彼劍，此雞亦非彼跡啊。「最後這個字不對，誰教你的？」

「不對嗎？」龍宿瞪大眼，不可置信地喊：「慕少艾明明說沒錯的！他說汝就像院子養的那些小雞一樣，整天咕咕咕叫，所以叫賤子仙雞啊！難不成他騙吾？」

「老實告訴你，第一個字也不對！」慕少艾絕對是故意的。

「怎麼都不對？算了，吾不寫了。」洩氣地把筆一丟，氣呼呼往椅子上一坐，捧著臉頰懊惱。

劍子撿起筆放進龍宿掌心裡握緊，翻過紙的另一面，一起寫下了正確的名字：「劍子仙跡，吾喜歡汝。這樣才對。」

「嗯，那吾一定要記起來，回去寫一百遍。」龍宿學會了劍子的名字，心裡好高興，說著就要起身往外跑。

「等等！別急嘛！」劍子按住了他，握著他的手寫下另一組字：「疏樓龍宿，我也喜歡你。」

龍宿歪著頭，那四個字對他來說極其複雜，不是很好學。

「這是你的名字，學會寫我的名字之前，要先會自己的名字喔。」

「不要！吾偏偏要先學劍子的！」龍宿笑得十分燦爛。那張臉，還真是墨光煥發。

「哎呀..真是的。」拿了條乾淨的布，擦去那東一塊西一塊的墨汁，這樣的龍兒可愛極了。擦著擦著，布也丟了，取而代之的是劍子那不安好心地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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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個多月，龍宿大部分的字都學會了，而且寫得工整漂亮，連慕少艾都自嘆不如。

「你這個小龍兒，真是讀書寫字的料啊！才多久時間，我家九少爺想比都沒得比。」慕少艾抽著水煙，讚嘆那幾幅龍宿寫的句子。

天長地久；比翼雙飛；至死不渝；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看著看著，慕少艾不禁要懷疑劍子是不是故意的，什麼不教，偏教這些情情愛愛的詞句。

當然，這些情山情海浬，還是那句〝吾喜歡汝〞寫得最美，顯然經過千錘百鍊的打造，才能有這番成就。

看劍子龍宿這般甜甜蜜蜜難分難捨，身為兩人好友的慕少艾，有點擔心了。

「呼呼，我說劍子，你是認真的嗎？」那日，趁著龍宿陪阿九去摘草藥，慕少艾抓住這個機會，想和劍子談一談。

「認真什麼？」劍子忙忙碌碌的替龍宿整理字帖，龍宿寫過的每一張字，他都視如珍寶。

「認真要跟龍宿在一起，照顧他一輩子嗎？」

「有何不可？」就算現在要他放手也不能了。

慕少艾面有難色，手上水煙袋吸了又吐。「他是妖。」最後，平靜的說了這三個字。

「妖又怎麼樣？我不是正在努力教他怎麼做一個人嗎？只要他想做人，他就是人。」劍子說得十分堅定。

「劍子，這世界上有些事情，不是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我以為你懂這個道理，不會放太多感情下去。如今看來，是我錯了，不該瞞著你..」

「你究竟想說什麼？」慕少艾難得嚴肅的樣子，讓劍子頗為擔憂。

慕少艾放下煙袋，確定屋外無人，附耳過去說了幾句話，劍子的臉色就變了。「...，事情就是如此。之前給他喝的湯藥，其實只是為了抑止他體內的妖氣，但不管怎麼做，妖就是妖，他沒有辦法成為真正的人類。」

「就算他不是人類，我還是能照顧他，愛他，跟他在一起。這有什麼差別！？」劍子大怒，聲音漸漸大了起來。

慕少艾也激動了，必須趁還能挽救的時候，把懸崖邊上的劍子給拉回來：「當然有差別！等他變成完全的妖物，就再也變不回人類！連你們之間的一切也會忘得乾乾淨淨！說不定還會殺了你！這樣也無所謂嗎？」

「你...你說什麼？」瞬間，劍子呆住了，千算萬算，算不過慕少艾如此殘酷的一句話。

「我早就調查過他的身分，他是妖龍族後裔。作為妖龍族的子孫，必須殺害一百個人類，才能變化成真正的妖龍。龍宿已經害了不少人類，但是遇上你之後，他不再害人，忘記了身為妖龍的宿命，無法成為妖龍的下場...就是灰飛湮滅。」

劍子腿一軟，重重往椅子上坐了下去，整個手掌心都是汗水。「沒有別的選擇嗎？」

「天地萬物都有他們生存的法則，已經注定的事情，你要怎麼選擇？上次他被你古塵裡的聖氣所傷，只怕這天會來得更快。你還是早點送他回去，讓他過該過的生活，才不會害了他。」慕少艾拍拍劍子的肩，嘆了口氣。

「.......他還有多少時間？」

「半個月。」

＝＝＝＝＝＝＝＝＝＝＝＝＝＝＝＝＝＝＝＝＝＝＝＝＝＝＝＝＝

自從慕少艾把一切事實告訴劍子之後，日子仍舊一天又一天的過。劍子表面上沒什麼太大變化，對龍宿也一如往常的好。但在夜深人靜，龍宿熟睡之後，他就會一個人到海邊發呆，看看月亮看看海浪。有時候還會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一早才搖搖晃晃回醫館，打起精神帶龍宿出去玩。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兩個人不能在一起，那麼最起碼，他想保住龍宿的生命。

「龍兒，你曾經殺過多少人？」有時候，他會裝做不經意的問起這些問題。

龍宿很認真地思考，還會掰掰手指，算了好一會才算出答案：「九十九個人，和一隻貓三隻狗。」

九十九個？已經殺了九十九個？忽然間，劍子有了想法。

經過這麼久的努力，龍宿現在跟平常人沒有兩樣，有一顆最善良的心。如果這時候要他去殺人恐怕很難，自己也不可能叫他這樣做。可是...若第一百個人，是自動送上門給他殺呢？反正只差一個，只要再殺一個，龍宿就得救了，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這第一百個人選，當然只有自己。

「劍子？劍子！」龍宿輕輕搖著陷入沉思的劍子。「為什麼問這個？」

劍子回過神，慌忙掩飾：「沒有啊，問問而已。今天咱們去哪玩？」

「不，今天我想學規矩。」龍宿搖搖頭。

真是難得，沒想到龍宿也有主動想學規矩的一天。雖然很驚訝，但劍子總是順著龍宿的意，要學規矩？當然沒問題。

那天，劍子帶龍宿去看了耕種的農人、砍柴的樵夫、紡紗的織布工、賣雜貨的商人、開客棧的掌櫃、賣麵的小販，還順道去探望賣包子的大叔，買了幾個包子吃。

夕陽西下，一天就這麼過去了。劍子和龍宿並肩坐在橋下吃包子，一起欣賞耀眼的夕陽。

「劍子，今天看了這麼多賺錢的人，是不是代表龍兒以後多賺錢？」

「沒錯，只要是腳踏實地的做人，什麼行業都會使人尊敬。不管是農夫、樵夫、織布工、商人、掌櫃、小販、或者是賣包子的大叔，都是以他們自己的方式在生活。也許我們不能選擇自己的開始，但一定要有勇氣去面對每一天。龍兒，這個規矩你懂嗎？」

龍宿靠再劍子肩上，沉醉在劍子所說的話裡。「懂了。吾知道自己要什麼了。」

「你要什麼？」不管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

「吾要做好人，腳踏實地的做好人！」龍宿以無比堅定的決心，向劍子宣示：「就像劍子一樣！」

「很好。你要記得自己說過的，無論我在不在你身邊，都要做好人。」劍子溫柔地撫著龍宿，讓他躺在自己身上。

龍宿似乎沒聽出劍子話中有話，感動地欣賞著那慢慢垂下的夕陽，忽然飄過一絲哀傷的情緒。「劍子，夕陽雖然很美，但是他消失的時候，還是令人難過。」

「這就叫做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要記住了。」

「下次咱們一起去看日出好不好？」

「好啊，只要你起得來就沒問題。」寵膩地把懷中人兒一圈，直到夕陽西下，都捨不得放開。　　　　　　　　　　　　　　　　　　　　　
　　　　　　　　　　　　　　　　　　　　
＝＝＝＝＝＝＝＝＝＝＝＝＝＝＝＝＝＝＝＝＝＝＝＝＝＝＝＝＝

龍宿變化妖龍的前一晚。

劍子又一個人出來看海，思考著天亮之後，如何讓龍宿殺了自己。要先讓他討厭自己？或是在他面前為非作歹？還是對他說：其實一開始就沒喜歡過你？無論是哪一種，會傷害到龍宿吧？

就只是這麼想著，劍子的心好像已經被撕碎了。

當初如果沒有多管閒事就好了...。當這個想法從腦中一閃而過的時候，劍子真想狠狠揍自己一頓。「真笨！真笨！笨死了...！」

「汝是很笨啊。」背後傳來莫名聲音。

劍子幾乎嚇得跳起來，眼睛都直了。「龍兒...怎麼會是你？」

「汝每天晚上都不見人影，汝想吾會不知道嗎？別忘了，吾可是妖啊，妖有妖法的嘛！」龍宿笑嘻嘻的往劍子旁邊一坐，歪著頭看他：「汝是賞月呢？還是觀星？」

「都有吧。」劍子連忙將空酒瓶藏在身後。「這麼晚了，龍兒要好好睡覺才行。」

「吾不想睡啊，對吾來說，多陪汝一刻算一刻，汝說對嗎？」龍宿望著月光，十分平靜柔和。

劍子一顫，難道龍宿都已經知道了？慕少艾真是大嘴巴！「龍兒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的。」

龍宿笑了笑，搖搖頭，一字一字地說：「別傻了，吾‧不‧會‧殺‧汝。」

怎麼連這個都被他看穿了？劍子略顯難為情，聽見龍宿說不殺他，除了著急還是著急：「不行！目前只有這個方法！你隨時可以動手，我沒關係....唔？」話未完，即被龍宿堵住了嘴。

月光下，長長的一吻。劍子覺得，這個吻裡除了心酸還是心酸。

兩人都捨不得停下來。直到，劍子略覺喘不過氣時，龍宿才慢慢離開他的唇。那瞬間，劍子清楚地看見，自己的淚...和龍宿的淚。

「龍兒！」再也藏不住內心驚濤駭浪的炙熱情感，劍子抓過龍宿將他緊緊擁住，聲音哽咽了：「我不要你消失！我不要啊！告訴我該怎麼做才能阻止這一切發生？早知道，當初就不要那麼好心..我為什麼要救你呢？」

「因為劍子是好人啊。吾已經決定要當個好人，就像劍子一樣。」龍宿用袖子擦去劍子臉上的淚，自己也破涕為笑：「汝知道嗎？這些日子吾做了很多好事喔！吾幫藥師採藥、幫阿九摘花、幫鎮上的大叔賣包子，還照顧了好多病人。劍子汝說，吾是不是個好人？」

「是！你做得太好了！真不愧是我的龍兒！」

「吾從來不知道做好事會這麼快樂！能夠認識劍子、藥師、羽仔、朱痕、阿九，吾已經太幸福了。所以，劍子，吾沒什麼好怕的了。」龍宿眼裡綻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如果人有來世，我一定要找到劍子，和劍子一起做個好人。那時候，劍子還會喜歡我嗎？」

「傻瓜！」劍子捏捏龍宿的鼻子，淚再度滑出眼角：「安心吧，雖然我們人的生命有限，但感情卻是永恆的。收了你那多麼多〝我喜歡你〞，我想我下輩子、下下輩子，永遠..永遠都會喜歡著你。」

劍子拉住龍宿的手，在他手心上寫下了幾個字：「劍子永遠喜歡龍兒，愛著龍兒。」

「龍兒，你知道嗎？〝我喜歡你〞的下一句，就是我愛著你。千萬別忘了喔。」說罷，在那小小的掌心上輕輕一吻。

「龍兒永遠不會忘的，劍子說過的每一句話，龍兒永遠都忘不了！」龍宿撲進劍子懷裡，不想讓他看見潰堤的淚水。「龍兒永遠喜歡劍子，愛著劍子。劍子你一定要長命百歲，等龍兒來找你喔..」

劍子點點頭，輕輕將龍宿往背上一放，轉頭給他一個"劍子式"的微笑，一切彷彿回到了從前。

「龍兒，你想去哪裡？我帶你去。」繞著海岸線走，也許能把世界繞完一圈吧。

「天涯海角，會很遠嗎？」劍子的背還是那麼舒服，連那股香味都沒變。

「不會，只要兩顆心在一起，哪裡都是天涯海角。」如果有來世，我們也會在天之涯、海之角相遇。

「那咱們肯定去過了，劍子和龍兒的心，永遠都是一起的不是嗎？」一定會有這天的，我們已經見證過了。

「是。龍兒，我帶你看日出，天就快要亮了。」他依然走著，不曾停下。

「嗯，那天亮以後，汝一定要叫醒吾喔！吾要看日出。」他彷彿走到了他的歸屬、他的夢、他的追求、他最終的夢。

「放心吧，我會叫醒你。如果離別是注定的，天亮以後，一切都由我來承受‧‧‧龍兒，一定要做個好人。我會等你的。」

天終於亮了，劍子站在海岸邊，看著太陽緩緩升起。雙手慢慢放直了，他知道，他的龍兒一定醒了，一定，也看到這美麗的日出了。

天亮以後就再也牽不到你的手 +jb<=ERV[
天亮以後我會慢慢離開你的夢 PgdHH:v)
Eal*){"<,?
不敢說再見就是無法說出口 N;R I A
$d5}OI"g
天亮以後留住你該用什麼理由 #D-Ttla
天亮以後留下的就只剩下寂寞 'nN'bVl/
u{5+hZ
別難過所有的痛都由我默默承受

*歌摘自胡歌：天亮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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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
褲：汗顏...寫到後來發現自己幹麻沒事亂作夢。^^||
雖然結局不是聽挺好，但還是祝大家情人節快樂，有情人終成眷屬啦。

[ 此貼被陰川酷之子在2006-02-14 23:0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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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ka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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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3)

1樓發表於: 2006-02-15 06:3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QQ 褲大...
你是要讓我在情人節這天哭嗎？
這是哪門子的"賀"文啦..
不過，真的很好看..
龍宿最後是寧願選擇消失，也不願意繼續回去做妖怪嗎？
(泣) 希望有一天他們能再相遇。
我也好想做這種夢啊..
另外，羽仔和少艾那段好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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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靂懶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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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

2樓發表於: 2006-02-15 06:4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嗚...這結局想像空間太大了啦...
情人節阿阿阿阿阿~~~
照大人說的...有情人終成眷屬...
嗚...那某貓就當做他們兩個再一起了...
呀阿阿阿...99%的殺人率+3貓1狗硬算成99.9%
好歹不會有灰飛湮滅的下場了吧...(心虛)
一切都是夢!!嚇不倒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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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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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3樓發表於: 2006-02-15 06:5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可愛又悲戚的文
非常喜歡大大筆中的龍兒..像一隻迷途於野外的人類
終於知道自己原來是有靈、有感情、有人性的....卻不容於一切自然循環般的無奈
可貴的是....二人對不可抗拒的自然釋懷..
因為一份真摯的愛....共同期待來生的再聚...夕陽下劍子背著龍兒的場景...很美...也很悽楚...
本來想說大大給一個圓滿續集吧...但或許如此最美

今兒收到一封情人節祝文轉祝大大囉

情人節快樂..

祝老情人不變..新情人不移...小情人多多...知情人不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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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yBlue

情在不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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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83)

4樓發表於: 2006-02-15 08:4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命中註定該相遇的，躲也躲不過
一個立志斬龍的正義俠士遇到由妖龍化身成人的他

在大大的筆下，他雖是妖..雖殺人無數
但龍兒的個性仍然純真...或許該說無雜質吧...如一潭清水

殺人對龍兒來說，就像人要吃飯一樣正常
沒有是非對錯...
他的世界就是那麼簡單...
然後遇到劍子，喜歡他，也開始體會人類的感情
學寫字習規矩，尊重生命幫助別人
純真的教人不愛也難呀
難怪劍子大人一頭裁進去...再也爬不起來..^_^

而劍子不改腹黑呀，專教龍兒寫情話
不過劍子將那些字帖當寶一樣收藏著...收在懷裡藏在心裡..

前半段看得笑呵呵....^o^
中間就開始有不詳的預感了....果然...T_T

離世的人和被留下的人，都是捨不得
先走的人比較勇敢，還是留下的人比較堅強.....

龍兒是妖，劍子是人，他們的相遇打一開始就錯..錯...錯
錯的事情終究要被修正....
最終還是劍子留在這個沒有他的世界，等待不知何時能成真的諾言

最後看日出那一段...唉....(又掉眼淚了)
今天明明是情人節呀......@_@

天亮以後...不願醒...劍子的夢、龍兒的夢....等待被完成的那一天
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

藥師和羽仔那一段真是太棒了，好好笑
但我看不太出來，誰是攻誰是受
(但不管是羽慕還是慕羽)
我最愛的藥師可以和他最放不下的羽人、阿九還有好友朱痕
在風鈴醫館過著打打鬧鬧的生活
三不五時和羽人調情..逗逗阿九..我就很高興了
畢竟...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尤其是比對劍龍那一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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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劍俱壞，英雄安在，繁華幾時相交代
想興衰，苦為懷，東家方起西家敗
世態有如雲變改
成，也是天地哀
敗，也是天地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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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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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5樓發表於: 2006-02-15 16:5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就算注定是消失分離,
也是要這樣走一遭才不辜負上天的安排,
很深的感情,
很催淚很感人......

龍宿心滿意足的離去,
以後的每一天天亮時刻,
都會是劍子最摧心的時刻,

龍宿這段一心學習當一個好人也學會愛一個人的過程,
讓人動容,
也更讓人不捨,

活著的人比較苦,
卻也讓人有更多的期待,
相信下次相遇,
不會再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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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27)

6樓發表於: 2006-02-16 07:1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hikaru：感謝觀文。寫出這種賀文我也很汗顏啊^^"可是夢見了也沒辦法。龍宿最後體驗到做人比做妖快樂，做一個好人，尤其快樂。所以他選擇忠於他自己，雖然最後還是消失了，但最起碼他已經懂得怎麼為自己做選擇，問心無悔啦。

霹靂懶貓：感謝觀文。想像空間大嗎？(笑)好吧，其實我也想過"以後"的事，不過"想"終究沒有"夢"來得爽快啊>////< 為了要在2/14號趕出來，寫得很草率，許多該寫內心戲的地方都跳過了..orz，等哪天有時間有靈感，再來想以後的事吧XDDD

孟湖：感謝觀文，還有謝謝你的祝福，我收到了，很高興>////< 就像劍子說的，「也許我們不能選擇自己的開始，但一定要有勇氣去面對每一天」生命總有面對選擇的時候，對龍兒來說，雖然離別已經注定了，但只要擁有劍子，他就有勇氣去面對一切，做出真正的選擇→做個好人。而劍子也因為龍兒的選擇，找到了自己的選擇，他選擇成全龍兒，溫柔地陪著龍兒走完最後一刻，陪龍兒去尋找他的夢。真正的愛，不是要綁住對方，也不一定要天長地久，而是全心全意的去對待彼此、支持彼此，只要擁有真正的愛，霎那也可以成為永恆。

skyblue：感謝觀文和真摯的評論，褲子很感動，謝謝你的用心。很喜歡你那句→先走的人勇敢，留下的人堅強。誠如我開頭所寫：「如果離別是注定的，天亮以後，一切都由我來承受‧‧‧」為了實現龍兒的夢，幫助龍兒脫離苦海，劍子願意代替他承受一切，包括離別的痛苦。，直到最後一刻，劍子還是寧願以"笑容"來面對他最愛的龍兒。盡力讓對方感覺幸福快樂，也是一種愛情的表現模式吧。另外藥師羽仔那一組，礙於時間關係，沒辦法寫太多，改天有空我再來寫個"風鈴醫館札記"什麼的吧XDDD

小魔：感謝觀文。天亮以後，劍子儘管難過，但是他會記得，他的龍兒已經在一個叫做天涯海角的地方，快樂地做好人。而留下的人，僅守心中那一份不滅的希望以及刻骨銘心的回憶，未必不是一種幸福啊。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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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2.14 《情人節賀文-劍龍》天亮以後 (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