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01 【意默】《重逢》（云徽子批奇梦人皮）2f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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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8-11-01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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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 【意默】《重逢》（云徽子批奇梦人皮）2f开车

充塞天地的血腥来自于大战过后的哀红。倒在地上的人好像是死人，又好像不是。战后的沉重因他们而显得胶着了几分。

意琦行一睁开眼，看见了久违的阳光，使之眯着眼睛好一会儿，才能从几年的昏暗中重新习惯光明的存在。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对！上回，他好像是与云徽子联手对付幽界，然后、然后就——他好像先倒在了血泊当中。

那云徽子他怎么样了？

“你终于醒了。眩者还以为你要用余生去霸占着眩者的床。”地冥随手一挥，手里便化出了一碗药，“既然你醒了，那么眩者就不用再给你灌药了。你自己把药给喝了。”

“谢谢。”意琦行接过药，一口气把药喝了。意琦行虽然不认识地冥，但他还是可以从云徽子口中得知他几分信息。“云徽子他还好吗？”

“他？”地冥卖了一下关子，用食指风骚地点了点自己的红唇，“对于他自己而言，这也许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对于他？究竟是何意！”意琦行无法以这种说辞来自我安慰。

“你想要去见他吗？”地冥还是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他人在何处？”意琦行见地冥没有拐弯抹角的，心跳平缓了几分。

“就在云海仙门。”地冥是难得的直接，“你想要去见他的话，我想要就可以带你去。”

面对地冥的客气，意琦行便是毫不客气了。

地冥用马车载着意琦行很快便来到了云海仙门。这个意琦行已经数年未曾来过的地方。

地冥与意琦行来到了主殿前的一个树林内。

“你先在此静候，眩者得要让他们准备一下。”地冥带着意琦行走到半路，忽然停了下来，表示要先前去。

“请。”意琦行虽有疑惑，但也忍住了。

等地冥的背影消失在意琦行的视线后，意琦行好奇地环视四周。以前，他每回到云海仙门都是因事而来，为此他都没有好好地欣赏过云海仙门的好风景。

“鱼鱼！鱼鱼你被跑！别跑……”明明是成人的声音，可是语气却与孩提无异。

听见旁边小溪处传来的声音，意琦行不免向那边望去。

“怎么又跑啦！”那人在小溪中追着鱼儿跑，挽起的裤子露出半节修长白嫩的小腿，脚上更没有穿鞋袜。“全跑啦！”那人泄气地坐在溪边的大石头上。

“这不是奇梦人吗？”意琦行清楚奇梦人乃是地冥的众多化身之一。可是眼前的奇梦人宛若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不可能是地冥故意捉弄他的。“奇——”意琦行走到溪边，还没有完全叫出‘奇梦人’这个三个字就被另一个呼唤的声音给打断了。

“小默云，二师兄给你捎了烧肉粽回来。你快去吃吧！要不然可就要被大师兄给吃光了。”君奉天忽然从另一处出现了。

“谢谢二师兄！我就知道二师兄最疼小默云了！”那个‘奇梦人’甩了甩脚上的水，然后脚直接踩在鞋子里，袜子就抓在手里。

“你是云徽子？”在意琦行与云徽子认识的第一年的重阳节夜里，他们相谈甚欢。他们一边吃着应节的膏蟹，一边倾诉着自身趣事。其中一件就是云徽子告诉意琦行，即便是自己一把年纪了，他的师兄还是会叫他‘小默云’。

“我是默云徽，不是云徽子！哥哥你叫错我的名字啦！”云徽子抓着袜子的双手抓得更加紧，他脸上的表情呈现莫名的恐惧感。云徽子后退了好几步，穿着鞋子的双脚都踩进了溪水里。

“是绝代剑宿。你无碍乎？”君奉天也知晓意琦行当年受重伤后被地冥带走。想必这几年都是地冥在照料意琦行的。

“意某无碍。意某此次前来是为关心云徽子的状况。”意琦行看着云徽子趁机急急忙忙地奔去，心里很是失落。

“方才的奇梦人其实就是云徽子。”君奉天的神情变得无奈。

“怎会如此？”意琦行得到了君奉天的亲口确认，顿时内心难以平复。

“当年云徽子依照地冥之计继续伪装成奇梦人直至与魔始大战之时。当时危机之刻，云徽子不顾自身安危与你共抵杀招。结果，你们双双重伤倒地。云徽子昏迷了两个月便醒了，可是醒过来的他却是完全失了忆。更令人痛心的是，他不仅失了忆，还失了智。云徽子不仅忘记了他人，还忘记了自己，忘了自己的名字，只是不停地强调着自己是个五岁的孩童。同时他也失去了功体，恢复不了本来面目，只能以奇梦人的样子活着。”君奉天从此以后便在云徽子面前恢复一下年少时的轻狂，希望能帮助云徽子恢复记忆。

“那现在的云徽子还是只有五岁孩童的心智吗？”意琦行始料未及这个对云徽子而言还是不错的结局居然是他给忘却了！

“没错。”君奉天摇了摇头，下巴肉又多了不是十分明显的一层，“原本，我们都以为云徽子的心智能随着年岁的增长而成长，可是现实就是残酷。数年过去了，云徽子的心智还是停留在五岁。”

“竟是如此！”意琦行无法接受自己在云徽子半点不存的现实，他努力安慰自己云徽子至少还会保留着些许与自己相处过的痕迹。

当君奉天把意琦行带到正堂时，还没有入门，他们就听见了云徽子的哇哇大哭。

“啊啊啊啊——”云徽子的小拳拳捶玉逍遥胸口，“你把我的烧肉粽都给吃了！快还给我！还给我！”

“玉逍遥你可别太过分了。”君奉天白了玉逍遥一眼。自从云徽子醒来以后，玉逍遥日常苦中作乐，对云徽子就是各种逗，就像是回到了以前。

“啊啊啊……二师兄，大师兄他欺负我！”云徽子扑倒君奉天的怀里哭，“他把你买给我的粽子都吃光了，连粽子叶都不留给我！”

“玉逍遥你别再闹他了。”君奉天的神情把那一层新增的下巴肉挤得更加明显了。

“乖啦，小默云。你的粽子在这里！”玉逍遥把那一篮子的烧肉粽拿出来。

“哼！”云徽子把这一篮子的烧肉粽抢走，而玉逍遥却眼疾手快地顺走了一个。

“这个就当作是给我的保管费。”玉逍遥马上把粽子拆开，故意吧唧嘴地在云徽子面前吃起来。

“贪吃！”云徽子给君奉天、地冥、秋水等人分了一个粽子，然后就拿着剩下的做到一边吃。

意琦行被云徽子分得了两个粽子，打开其中一个，却被那一股糯糯的肉香味熏得有点不自在。那年的端午节，也是云徽子陪他一起过的。意琦行不吃肉粽，而云徽子偏偏就着他的喜好，陪他一块吃甜粽。

“好吃吗？”君奉天给云徽子倒了一杯茶解腻。

“好吃！”云徽子大口大口地吃着粽子，吃相就像是缩小版的玉逍遥。

玉逍遥趁云徽子低头吃着，就静悄悄地从篮子里偷了一个粽子。

“你怎么又拿我的粽子！”云徽子的嘴里塞满了粽子，说话都说得不清楚。

“偏心！”玉逍遥暗指云徽子给了意琦行两个粽子。

“大师兄该减肥了。”云徽子拍拍自己的肚皮，“你肚子上全是肉肉。”

“奉天才是该减肥的，他的下巴全部都是车轮！”玉逍遥心虚地摸了一下肚皮。
“玉逍遥你以为拉着君奉天共沉沦就可以掩盖你该减肥的事实么？就不能向眩者学习，保持一个颀长的好身材吗？”地冥抿了一口红酒，“红酒配肉粽，这个套餐还不错。”地冥捏捏云徽子正在不停咀嚼的腮帮子。

在这种相互调侃的氛围之下，意琦行开始尝试着他之前未吃过的烧肉粽。意琦行真的很抗拒，他连烧肉粽的香气都难以接受。一口下去，一股肥腻的气息充溢着他的口腔。他的脑海里就翻腾着白花花油腻腻的肥肉的画面。

意琦行的本能反应就想要把嘴里的那一口粽子吐掉，然而他看见云徽子吃得津津有味，其他人也对之毫不抗拒，反而显得他自己一个人格格不入了。意琦行嚼都不愿意嚼，直接往下咽，吞不下就喝水强行吞下去，弄得意琦行的眼角都挤出了泪水。

“剑宿，你怎么了？是被水呛到了吗？”秋水发现了意琦行的狼狈。

“是啊。”意琦行的心里还在说服自己应该要陪云徽子吃烧肉粽。

“你不喜欢吃吗？”云徽子仿佛是道破皇帝的新衣的小孩子。

“不是，我只是吃饱了，吃不下。”意琦行吃不下烧肉粽又不想让云徽子失望。

“哦。”云徽子又拆了一只粽子。

“小默云你吃完这只就不许再吃了，再吃就要积食了。”君奉天提醒云徽子。因为云徽子已经失去了功体，仅有仙体保持着他的躯体长生不老，但他也变得像凡人一样容易生病。

“知道啦。”云徽子挑出粽子里的咸蛋黄一口吃掉。

仙门众人早已明了意琦行与云徽子之间的情感，便让意琦行在云海仙门住下。

他们特意腾出让意琦行与云徽子单独相处的时间与空间，然而每次云徽子都会莫名其妙地躲着意琦行。云徽子还好几次躲在一边哭。

有一天，云徽子在窗外看见了地冥梳头，他回到自己房间也对着镜子模仿起来。一直以来，云徽子都只会给自己束发，为此他把自己的头发弄得像鸡窝一样，也梳不出像样的发型。

“小默云，你是想要梳头吗？我帮你梳，好吗？”意琦行之前就特地请人制作了一套云徽子以前黑发时的头饰。他们刚刚相识时就相互调侃过对方高耸入云的发髻。而那一夜，他们交换着彼此的热度。意琦行还记得当时自己只是轻轻地拔下云徽子的一根簪子，便把云徽子的全部头发散了下来，头饰都落到了脚边。一早起来，他们都替对方梳头，都在抱怨对方的发髻过分复杂。

云徽子闻声，身子就猛地颤了一下，而后回头看了一眼意琦行捧来的头饰，再看了一眼意琦行。“不好！”云徽子撒腿就跑出了房间。

但是，就在云徽子抬眼看头饰的那一瞬的表情是欢喜的，为何看向意琦行时的表情就变了？

……

今年的中秋是热闹了许多，因为不只是意琦行与云徽子两个人一起过，然而意琦行却觉得比一人独处时还要孤寂。

云徽子宁愿缠着秋水，要秋水与他一起玩灯笼也不愿意靠近意琦行。等大家都在期待着满月至美之时，云徽子却偷偷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个叫酒的东西，大家都喝得如此痛快，偏偏说我是小孩子不能喝！都在欺负我！”云徽子偷偷地拿了一壶菊花酒躲到房里，“我现在就喝！”云徽子悄悄地喝了一小口，马上就醉了，身子伏到桌子上。

“云徽子，我们真的回不到从前了吗？”意琦行一直就站在了门外，看见了一杯就倒的云徽子。意琦行一直不可思议，平时不轻易喝酒的他可以在云徽子的陪同下，喝下许多云徽子的珍藏佳酿。然而，现在一杯就倒的人居然是云徽子。

我们的重逢就是从身形到神魂彻彻底底的一丝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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