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1.17 【默俏】The Worst Valentine’s Day（HPAU|短篇傻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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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7-01-17 1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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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7 【默俏】The Worst Valentine’s Day（HPAU|短篇傻白甜）

※The Worst Valentine’s Day
※HPAU
※默俏（默苍离×俏如来）
※原梗来自（WB）@山供诗笔总眉愁，满是二设，OOC，OOC，OOC【。

即使已经到了六年级，情人节这天对于俏如来，也依然是一个灾难。
俏如来一大早就钻进了默苍离的办公室，正巧是个周末，成功避过那些告白和掺有奇怪药剂巧克力的可能性正在大幅提升。
俏如来至今都还记得，三年级时候他的好脾气和个人魅力几乎全校闻名，要不是他常年跟着默苍离导致无人敢接近他们周围三米之内（几乎像是什么无杖隔离魔法一样，已加入霍格沃茨不可思议名单），那一年的情人节他就不是被喂了三十三只巧克力蛙就能蒙混过关了。这导致俏如来在接下来的整整三个月内看见巧克力就想吐。好在俏如来之后开始加入级长的竞争，拼命摆出来的严肃架子使得大多数人都在行动上放弃了对他的追逐——这让俏如来大大地松了口气，虽然后来的几个情人节和白色情人节都还是过得十分狼狈。

至于他这不擅长拒绝别人的个性，默苍离只给了一句简短的评价。
“优柔寡断。”

事实证明默苍离永远是对的，他所指出的原因正说明了俏如来此刻为何站在他办公室门口徘徊不前，甚至念不出那道烂熟于心的口令。
梅林啊，天知道他为了这一包巧克力犹豫了多久，从阅读甜点类烹饪书籍开始算起的话，都已经过了大半年了。但这重做了十九次的巧克力到底该不该送出去，临到危急时刻，俏如来还是犯了难。画框里近在咫尺的琉璃树传来风铃般的声响，在晨光中闪烁着动人的宝石光泽，俏如来深深呼吸，终于轻声念了一句“孤鸿寄语”，拱门旋转着应声而开。
默苍离背对着他，万年不变地擦着镜子，对俏如来的造访早有预料，一个完全不需要任何推测词的人。
俏如来不由自主地将巧克力往袖子深处藏了藏，没有去管架子上那只一边假寐一边盯着他的凤凰到底会不会告密。

“教授，我……”

“俏如来，你的来意我很清楚。”

默苍离无比自然地打断他，甚至不打算转过身。俏如来在那墨绿背影跟前顿住，仿佛面前的不是斯莱特林院长，而是一棵成了精的打人柳。他踌躇不安地捏着袖中的巧克力，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它们捏回原形。

“今天一天你最好哪也别去，鉴于你历年的遭遇，对你来说，暴露在众人面前并不是一件好事。”

“希望你回到寝室时，还能在汹涌的礼物堆里找到要交给我的报告。”

这番话毫无什么意图出手相助的诚意，却也明确表示了他可以在此避难，俏如来努力藏住了嘴角的偷笑，感到勇气在时钟的转动声中一点点回流。

接下来的一切如同往常，甚至平淡得挂不上情人节这个特殊的标签，俏如来窝在默苍离办公室几乎算是专为他备下的座椅里，一丝不苟地誊写着默教授口中的报告，只是袖子里不同于寻常的东西，总令俏如来忍不住偷偷打量办公桌后面的人，还要避免被他发现。
默苍离在整个学校不能说不受欢迎，但也谈不上多受欢迎。斯莱特林院长优雅俊美的外表和气质几乎能让一大批女孩当场晕倒，但他严格到极点的要求与训导杀伤力则更强，以至于从一年级起就主动追逐他到如今的俏如来，在传闻中都被蒙上了一层凄惨的阴影。无论当事人多么努力地试图向周围人阐明“默教授是一个优秀又温柔的教师”这种只有他一个人坚定笃信的观点，所有人投给俏如来的，都是充满同情无限哀怜的目光。
想到这里，俏如来禁不住低声笑了笑。默苍离有些莫名地从眼镜后面抬起了目光，又迅速将视线放回了手中的书本上。然后他听见俏如来掩饰般地咳了两声，试探着问道。

“教授以往在今天收过礼物吗？”

“有。”

意外的回答让俏如来的心跳都有些加速，他赶紧把袖口处快滑出来的纸袋又塞了回去。

“不过都扔给杏花了。”

这倒是一点都不令人意外了，以默苍离的个性，想必连送礼物的人是谁都懒得过问，更别提认真对待他们的心意了。俏如来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悲又过于投机取巧，仗着自己被默教授多看了几眼就这么近水楼台，自我谴责之下连抓着羽毛笔的动作都显得手忙脚乱起来。默苍离看他一眼，镜片下的双眸锐利如刀。

“我看不出这个问题和你的魔药学报告有什么关系，俏如来。”

俏如来一时语塞，像是无数次他在默苍离面前犯错又被纠正时一样唯唯诺诺地站起，恨不得立刻将自己幻影显形到英吉利海峡的对岸，再次深刻体会到他在这个人面前几乎是无所遁形。就在俏如来想要老实招供并坦诚放弃非分之想的时候，默苍离却了然般又低下了头，擦镜子的动作不疾不徐，无关悲喜。
“不过你要是终于情窦初开，想找个人建立恋爱关系，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一室寂然，连鸟架上的凤凰都懒懒的不愿鸣叫。
俏如来涨红了脸，感觉全身的血液像被施了失控的变形咒一样在体内四处冲撞，这种时候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告白的话来，甚至连言语都显得拙劣不堪。他几乎能想象到自己的惨状，就好像是在默苍离的期末考试中拿了一个不可能得到的“B”，而那双他仰望了六年的眼中只有不容置喙的失望与轻蔑。
颓然回到格兰芬多休息室的俏如来几乎慌不择路，走道里的围追堵截有男有女，令一贯谦逊和善的他也疲于应付。好不容易才脱出，堆满整个卧室的礼物又看得他心烦意乱。年轻的小狮子挥开一床甜蜜的麻烦，将自己砸进床铺的动作如同跳进万丈深渊。

完了，全完了，这真是最糟糕的一个情人节。

他埋在枕头里的眼睛看到的依然是默苍离冷淡平静的面容，耳边环绕的也还是教授不带一丝个人情感的建议，心中跳跃的悸动再怎么凶猛张狂，也依旧逃不过被刺到遍体鳞伤的命运。
格兰芬多六年级的级长趴在被窝里消沉了整整半个小时之后，才终于想起了自己没来得及送出去的巧克力，但俏如来掏遍了自己的长袖，甚至拿出魔杖使用了飞来咒——然后他就被满屋子的巧克力淹没了，都没有找到自己的那一份。正当他怀疑是不是遗落在了“逃亡”途中时，窗外却传来熟悉的鸟类喙部敲击声，俏如来的心脏狠狠一跳，扑到窗前，看见的果然是默苍离那只凤凰。

“也许我这里有你丢失的东西。”

傲慢如它主人的凤凰扔下这卷羊皮纸就轻飘飘飞走了，而俏如来却完全无法思考。他应该找个什么借口，对，假装那份特意做成抹茶口味的巧克力并不是他要交给他亲爱的教授的情人节礼物，夹在其中的情诗也并不是要写给标题上那个叫做默苍离的人。俏如来此刻觉得自己仿佛在被两只分别叫做羞耻和恐慌的巨怪轮流按住，并且拼命地踩。

于是俏如来在今天内第二次出现在默苍离办公室的时候，脸上布满了大写加粗的视死如归，看在默苍离眼中，除去好笑，竟还多了几分可爱。而默苍离看看手中包装精美的巧克力又看看俏如来，什么都没说就让他的学生羞耻得像是O.W.L.拿了个“T”还被登在了《预言家日报》上。

这真是，最糟糕的情人节。

俏如来在快要沸腾的体温中听见默苍离开口。

“像被旋风唤醒的海洋浪涛，
像晨风吹拂下的露珠，
这就是你靠近我时我的心。*”

正是他放进巧克力包装中那张卡片上的内容，俏如来此刻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在“致”后面写上了默教授的名字。

是的，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糟了。

俏如来把头低得像是要埋进脚下祖母绿的针织地毯里，因此他也没有看见，默苍离走近时嘴角的笑意，随后他就在惶然和无措中被推进了那张他坐了六年的椅子。

“俏如来。”

他听见默苍离低声念了他的名字，半分警告半分克制，随后压上来的神情却如同急于吞食他鲜活生命的摄魂怪，好吧，可能对自己的教授不该用这样的形容，俏如来抓紧最后一点分神的机会胡思乱想，尽量忽略此刻他们过于接近的距离——不过若果真如此，或许他也甘之如饴。

“教授……”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和他的整个身体一起，在默苍离的怀中轻轻颤动。俏如来抬起手，也说不清自己是想推开他，还是想让他们结合得更紧密一些。默苍离却在此刻低下了头，俏如来几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发丝缠绕进指缝中，绿色和银白相间，仿佛银环蛇盘踞而上，美丽又危险。

然后他们交换了一个漫长的吻。

Fin
——
*雪莱《致索菲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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