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0.24 【任月/溫酆】還君西樓月（短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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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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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5-10-24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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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4 【任月/溫酆】還君西樓月（短篇完結）

【任月】還君西樓月

*任月三十題之四，中秋賀

談笑風雲壹杯酒，千金壹刃泯恩仇。

昔日握劍的手如今撥著烏檀的算盤，指起指落，盤珠相撞的聲響既清且沈。明珠典當行的生意漸漸做得大了，從中原到苗疆，城鎮中多有分鋪的店面，以物易金，以金贖物，此界的金銀錢財就如那串在掌櫃手中算盤上的珠子，每壹撥響，皆有可能帶來巨額的利益流動。

“生意也許復雜難辦，但利益，永遠是最簡單的關系。”

明珠典當行的大掌櫃酆都月，不論手上沾不沾血，都是最好的生意人。

人們這樣說著，酆都月自己卻不以為意。只是生意愈佳財路日廣，他不再像最開始那樣凡事親力親為，只是長年待在總鋪翻翻賬本算算賬，閑來無事時，便在後院為自己泡上壹壺茶，能消磨壹整個太平安逸的下午。

——其實他更偏愛飲酒，但他也知道飲酒容易誤事。

做生意，總歸是清醒些來得好。

而做人就未必。

生意人愛財，善弈者也自當愛惜棋子。

特別是殘局將盡，手中握子無多之時，每壹步可用之棋，都尤為要緊。

世事如棋。棋是死的，落子無悔，人心卻會為時間所改變。

眼前這盤棋若到下無可下——唉呀，那就只好掀桌了。

這壹天正是八月十五，中秋。

平常每月十五都是結賬的日子，也是典當行上上下下最忙的壹天。唯獨今日，各鋪都領了假回家去，與家人壹同賞月、吃月餅、飲桂花酒，共度佳節。

連壹劍隨風、血求道、流光壹劍他們也約好了壹道去梅香塢喝酒看歌舞。

壹劍隨風問過酆都月要不要壹起，酆都月只淡淡道：“明珠典當行不可壹日關門，妳們去罷。”

他沒有家人，沒有朋友，要和下屬壹起過這種節日，也是彼此徒添尷尬，何必攪了人家興致。

不過節又能怎樣，何況酆都月早就習慣了。

自己壹個人在鋪子，安安靜靜數數錢也挺開心的。

——安靜是必然的，誰會在這種日子來當鋪呢？

不管家中是貧是富，家境是貴是賤，過節的心情都是同樣，目之所見亦是相同的月色，大抵是這世上難得公平的事了。

這壹日卻很偶然地，有客登門。

酆都月無形之中感受到壹絲迫近的氣息，直覺告訴他這氣息仿佛來自於同類，本能卻隱隱意識到潛藏的危險。這是劍者的本能，即使他久不拔劍。但此刻，他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反應，下意識已反手按在了佩劍月飲的劍柄上。

月色皎然而清冷，酆都月長身立在檀木櫃臺後，衣角在微微的夜風翕動。

——他來了。酆都月心下想著，按劍的手穩如磐石。

“明珠典當的大掌櫃要用劍來接待客人嗎？”

來人壹襲白衣，羽扇輕搖，似笑非笑道。

莫名的熟悉，莫名的心驚……

酆都月緩緩收了手，沈聲道：“是吾怠慢了。這位貴客欲寄何物，是當、按，還是押。”

“非也，”那人卻搖扇道，“看來妳已經記不得我了。”

酆都月略皺起眉，這樣的眉眼風流，這壹身裹挾的劍氣飄渺，自己何時見過？若是見過，如何能忘得掉？

但生意人的自我修養此時已代他內心想法作出了回應：“抱歉，吾確實不記得。既是故人，閣下所來是為私事？”

“此事可公可私，可禮可兵。端看掌櫃是怎樣抉擇了。”

話雖未挑明，似已露殺機。酆都月卻也不惱，只是順著來人的話鋒接下去——好像這也是他的本能壹般。

“此話怎講？”

“於公，我是來贖回我還珠樓的副樓主，他寄存於此時日已經太久。“

“於私嘛，今日中秋——自然是來賞月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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