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7.16 【還珠樓全員】昨夜遠在雁聲倒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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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9)

樓主發表於: 2020-07-16 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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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6 【還珠樓全員】昨夜遠在雁聲倒影裡

授權轉載作者:阿蕪

【這一篇是純粹的練筆作品。當時在讀楊煉的詩啊，那種蒙太奇的語言場景，瑰麗又奇詭的文字都引人入勝，沉迷而不可自拔，於是就想起了最初對於金光還珠樓的印象，拿著同人文來練筆。。。】

還珠樓後院的竹子一夜間全開了花。

華兒驚慌失措，尖叫聲響徹雲霄——她看到滿目白幡像靈火一樣，明一陣，滅一陣，恍惚間，似酆都月飄搖的衣袖。

她拎著裙角一路疾奔，一聲一聲喚著“副樓主——”，直到被絆倒在階梯旁。

——然後她幡然醒悟：副樓主就是酆都月，而酆都月，已經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悄悄消失在人世間。

華兒掩著面，放肆地大哭起來。

還珠樓開始細細碎碎地坍塌。

神蠱溫皇依然在輪椅上微笑，笑容浸透彷彿亙古不變的善良與真誠。

冽風濤守候在黑暗裡，靜靜地拭擦著因殘缺而變質早已隨著過往死去的愛情。

又開始找不到冰劍的人影。

風滿樓，花影深，一層一層的渲染，將整個還珠樓融化進噩夢裡。

鳳蝶的背後生出雙翅，身不由己地行走在一條幽暗的通道裡，從無端而來，通往無盡之處。

她看見劍無極一次又一次地在她面前飲劍自盡，仿若樂此不疲；她聽見劍無極一遍又一遍地悲憤著失敗，嘴唇開闔，無聲無息。

四散的血珠化成滿目的血色蝴蝶，像擁擠的欲望被賦予可謂的人言，嘈嘈切切，不知消停。

錚琮——錚琮——

琴聲伴著鳳鳴，撕裂血紅的天幕。火焰乘著風，將一切慘白的假像焚燒殆盡。

溫皇的笑意終於凝固，開成一朵竹子花。

赤羽收了摺扇，站在樓外微微側首。

他在聽風中傳來的故事。

還珠樓依山而建，憑崖而立，簷間鐵馬層層疊疊地奏著一曲江湖悲歌。

漁歌欸乃之外，是沙場點兵。

迎客松的姿勢固執的古樸著。

金木水火土。

他踩著生銹的機關輾轉而上，只看到滿目瘡痍，荒草無限追逐著斜陽，死而後已。

赤羽記得，第一次來還珠樓，這裡還清雅別緻如同世家別苑，牆壁裡拖遝的鐵輪摩擦聲轉動著數不清的陰謀陽謀，而百里瀟湘天真無邪地倚著欄杆焚香彈琴，身後是一片雲蒸霞蔚，鶴舞鵠鳴。

百里瀟湘一直想擺脫他的天真無邪，但終於被絞死在還珠樓的陰謀陽謀裡。

如今，這絞死無數江湖人生路的機關樓，開始生銹。它的主人，在盡情地追逐任性之後，只留給世人一個安靜的身影。

現在，他安靜的身影就在曾經百里瀟湘焚香彈琴的地方，那裡沒有雲蒸霞蔚，只有一樹豔紅的杜鵑，從懸崖上伸到了欄杆邊，以一種諂媚邀寵的姿勢，盛氣淩人又顫顫巍巍。

一杯酒，醞釀著腥風血雨，倒映著溫皇好似亙古不變的真誠笑容，移至赤羽面前。

腥風血雨遠在還珠樓外，但還珠樓，朝不保夕。

赤羽注視著溫皇，從前那番心思如同竹葉的清香在鼻尖輕輕拂過，雨水開始氾濫。

水鳥的腳蹼撲打著寒江，響聲在靜謐裡回蕩出一個世紀。烏篷船從霧靄深處行駛而來，赤羽從船艙裡鑽出來，撐著傘站在船頭看細雨絲絲在天地彌漫。

他看見岸上的溫皇向他微笑，而後悠遊步行，隔著寒江與他並行，但是他無法靠岸。

那是一場過去的爭鋒相對，半為敵手半為知己。

送別之後的相思，是一種千里搭長棚也無法撤銷的筵席。

於是赤羽端起酒杯雖為樽前卻又清冷地自飲了一杯。

溫皇一成不變的笑容是一道鴻溝，加速了還珠樓細細碎碎的坍塌。

沒有絲毫恩怨的殺意在有心人的陰謀裡將還珠樓捲進了風暴的中心。

玄狐如一塊化石，長久地佇立在門外。

無極劍法之後，是縹緲劍招。無極縹緲，縹緲無極。

昨夜的梧桐花分明還掉落在鳳蝶粉色的衣裙上，而此刻卻是血染紅楓。鳳蝶瘋了一樣狂奔而過，踏碎一春的繁花盛景。

華兒坐在還珠樓的青苔石階上掩面啜泣，那些婷婷青翠的竹子全都倒戈成一抔劫灰。所有挽不回的遺憾她只能用淚水來稀釋。

溫皇倚在榻上輕搖羽扇，對面是赤羽乘月而來。

有風過樓，簷間鐵馬叮叮噹噹。窗扉一闔，來不及逃走的餘風便撲滅了桌上的油燈。

聽說劫後可以重生。

冰劍提著燈穿行在還珠樓的迴廊裡。四下裡靜悄悄的，不知道哪一處的角落裡傳來夏蟲的吟哦，高一聲，低一聲，似掙扎，似喘息。

它們用一種曖昧的語言在歌唱：春心不死，趁夜而生。

所有的結局在一刹那綻放。

2015/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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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7.16 【還珠樓全員】昨夜遠在雁聲倒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