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02 【原無鄉X倦收天】剪字成花by千夜風華 1F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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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jia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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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6-08-02 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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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2 【原無鄉X倦收天】剪字成花by千夜風華 1F完結

majia001 2016-8-2 10:36:23
親愛的千夜風華大，請授予我《錦鯉抄》《貓咖店老闆和他的貓》《萬有引力》《昔我往矣》《宿舍系列》《剪字成花》的36雨轉載權限~

千夜風華 2016-8-2 10:38:03
好的

majia001 2016-8-2 10:38:15
謝謝你~~！
————————————————
大家好這裡是勤勞的搬運工～本篇為民國背景文，時代變遷下雙秀的感情也別有一番風味呢，希望大家喜歡XD
同時也希望諸位賞文後能不要吝惜自己的回復，我們會幫助大家傳達給作者。大家的支持是對作者最好的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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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9)

1樓發表於: 2016-08-02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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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秀南北】剪字成花

黑漆大頭的洋車在街口停了下來，一聲吆喝，拉黃包車的車夫伶俐的轉了個方向，從旁邊輕鬆的過了去，沒有擦著一點。黃包車上的年輕小姐用絹扇掩了嘴角輕笑，側過頭去和旁邊的女伴悄聲細說，眼神一道一道的瞥向端坐在洋車後座的人身上。
往來人聲喧嘩，自行車的鈴音也不絕於耳，那人卻好似沒有聽到般的，似乎是在緬懷什麼，只靜靜的端坐著，過了那麼一會才打開側邊的門下了車來，然後走到前頭交代了句什麼。車又重新發動了起來，輕巧的滑過馬路自街頭拐角離開，那下來的人頓了一頓卻是走向一旁巷子里的炊餅鋪子。
這間炊餅鋪子有些年頭了，至少居住在這條街上的人都熟識，只是這鋪子早兩年里換了主人，現在由著一位斯文俊秀的年輕人打理著，是原來老鋪頭的兒子，讀了許多書，卻不知為何還是繼承了這間不算體面的鋪子。
倦收天下了車站在大街上有一瞬間的恍惚感，這個地方他有太多年沒有回來的了，如今再次見到，卻也不是記憶中的那般模樣，變化後的故鄉總是容易使人近鄉情怯的，然而那個記憶中的人呢，是否也會發生變化，還會不會是存在在回憶里的模樣。
他遠遠的就看見自己剛才想著的人站在那間老舊的鋪子前忙碌著，不是留在自己腦海中的樣子，卻仍是叫人能一眼分辨得出來那就是他。那人身量變得高挑了，穿著一件月白的長衫，袖子輓到手肘處，清雅溫和的臉上滿是認真，手上正和著面，胸前的衣襟上沾著一塊白色的痕跡，許是方才不小心蹭上的。
倦收天笑了笑，走了過去在鋪子面前站定，那人覺察到投下來的陰影，頭也沒抬，只丟出一句：「新的餅還要等一會才能出爐，要不客人你先看看別的再來？」
「原無鄉。」
揉面的手一僵，然後猛地轉過頭來，倦收天站在車水馬龍的背景里，身穿藏藍竪紋的西服，帶著帽子朝他微微笑著，眼睛里閃動著喜悅的光彩。驚訝是一瞬間的，此刻原無鄉卻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無法高興起來，明明就是很久不見的，也不是不想念，他下意識的想要去摸袖兜里的東西，然而他還是生生的忍住了。
七年前倦收天不聲不響的出國留洋了，離開的那一天自己在後院的那棵洋槐樹下等了他一天，等來的卻是倦收天走了的消息和一個由下人送過來的玉兔墜子。
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他盡量控制住自己臉上的表情，雖然在看到他的那一瞬他有想揍他一拳的衝動，但是想想似乎也沒有意義，看倦收天的樣子，那時離開好像對他也沒有什麼影響。於是他加緊揉了幾下面團，覺得差不多了才放開，拿過一旁備著的濕毛巾擦了擦手開始解背後圍裙的結。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一個星期前。」
原無鄉似乎愣了一下，隨後淡淡的應了一聲，「哦。」也不知道是不是對他回話的反應。
倦收天移了移帽子，挑起眼睛看他面上的反應，忽的又瞟見他胸前衣服上沾染的麵粉，於是伸出手去替他撣了撣。原無鄉一驚，抓住他的手，然後又彷彿觸電般的一下子甩開。倦收天被他甩得一懵，愣愣的看著自己伸出去的手，原無鄉這才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有些尷尬的想轉移注意力，於是慌亂的從爐子里拿出一張剛烤好的餅塞到倦收天手上。
「剛烤好的，也不知道你口味變沒變。」
話一出口卻是兩人各自呆住了。變與不變，說開了，這是兩個人現在都在糾結的問題。倦收天接過餅放到嘴邊咬了一口，確實還是從前的樣子，從前的味道，但隱隱約約他也知道有什麼不同了。原無鄉還在發呆，在倦收天接過餅咬下的時候，時間的洪流就席捲了他，那些泛黃的記憶蜂擁的湧進他的腦海，把那些他已經竭力忘掉的東西又使勁拽了出來，明明白白的告訴他，看，你根本沒忘！
倦收天從小就喜歡吃餅，雖然是個大戶人家，喜好卻是如此的奇怪，不過原無鄉一點也不介意，他很喜歡那個穿著絲綢對襟短褂的漂亮少爺跟在自己身後，喜歡看他吃餅時眯縫起眼睛滿足的笑容，喜歡到甚至親自去學了烙餅，即使他從來也沒有打算繼承父親那家算是小有名氣的炊餅店。
他們有許多約定的秘密，少年的竹馬相趕，執手扺掌，槐樹下的相擁而眠，中秋過後桂花蜂蜜的香甜以及那懵懂無知一觸即逝的帶著桂花的香蜂蜜的甜的吻。再然後呢，再然後他拿著自己第一次烙好的餅坐在樹下等他，從喧囂等到寂寥，從晨光等到昏黃……等著等著，等來了別離。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畢業以後會選擇繼承這個鋪子。杭州離上海很近，那一帶的繁華自然而然的就影響到這秀麗的江南城市。以往清雅雋秀，永遠帶著溫軟的街道漸漸的喧鬧起來，洋車洋房也漸漸的多了起來，女人們的髮型服飾開始發生了變化，原無鄉卻開始驚慌。這樣的改變讓他有一種背離的微妙的感覺，再加上倦收天的離開，他不知道為什麼就把自己給隱蔽了起來，固執的像是要守住什麼似得，接手了這家鋪子。
原無鄉記得父親當初知道自己決定時不認可的眼神，是啊，為了什麼，自己讀了這麼多年的書，自己曾經的理想抱負，就這麼輕易的被放棄了，他試圖說服自己是時政格局的原因，然而真的是只有這個原因嗎，他抿了抿唇，卻是不願意再多想。
「原無鄉。」倦收天看他臉上神色變換，卻始終沒有動作，心中也是猶疑不定，此番他回來也是抱著原無鄉絕對不會再理自己的最差的打算來的，可是情況好太多了，至少原無鄉雖然冷淡，卻並沒有對他置之不理。
原無鄉被他一喊，倒是從晃神的狀態醒了過來，然後便不發一言的轉身進了屋，倦收天愣了一下，趕緊從後面跟上，抬腿邁進了屋裡。他進來時原無鄉正站在老舊的條案前把之前輓上的袖子放了下來，仔細撣平了，然後從條案上取過一杯茶喝了一口。見到倦收天跟進來也沒有說什麼，又拿了一隻青花茶杯給他添了些茶水遞過去。
倦收天接了，那茶杯握在手裡有一份瑩潤趁手的質感，比起這些年來在國外用慣的玻璃杯盞，琺瑯瓷器更叫人添了份懷念。
「你為什麼要繼承這間鋪子？」倦收天看著依舊站在條案前不肯靠近的原無鄉問到，原無鄉眼光閃了閃，隨意的說道：「不為什麼，想繼承就繼承了，做炊餅也沒什麼不好。怎麼，倦少爺嫌棄我這個做餅的了？」
倦收天的心抖了一下，來的時候他就擔心原無鄉有這種想法，原無鄉看上去雖然溫和隨性，性子卻是要強，極倔，隱忍是隱忍，可從別人那裡受的氣終究都是要討回來的。於是他嘆了口氣，算了，總歸是自己先做錯了的。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麼想的。」
「我怎麼可能會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如果我知道，我當初就不會……」就不會不知道你要走……後面那句話被他截住了，偏過頭去不想再看見那張讓自己心亂的臉，倦收天的出現他毫無防備，就和他走的突然一樣，這個人總是打亂了自己的節奏，然後一臉無辜的讓人無法責怪的。他需要時間去理順，所以，至少不是現在，讓他牽著自己的情緒走。
不用聽原無鄉把話說完，倦收天已經知道那只說了半句的話是什麼，然後他有些黯然。放下茶盞，他站起身來，知道原無鄉不希望自己再在這裡待下去，於是準備離開。
「明天再來看你，我晚上會去電影院。」
知道倦收天是要走，原無鄉忽然就松了一口氣一般，聽他說明天還會來的，心底也有些安心，彷彿是期待他來一樣。可是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原無鄉不知道為什麼控制不住的怒了起來。
「你又是要和哪家的小姐去看電影來著，恩？」他一把扯住倦收天的腕子，倦收天不妨他，被這麼一扯，身形不穩又跌回椅子里。原無鄉欺身上前直視著他，倦收天稍稍驚訝了一下，然後抬起手撫上原無鄉的臉，「你在意？」
「我……」驚覺到自己的情緒，原無鄉馬上松開倦收天退開了一步。
倦收天也不介意，坐正身形：「別擔心，都是些曾經的世交伯父們，我才回來，也該聯繫聯繫。」
「誰要管你這些！」
「哈，不管，你不管，我自然還是要告訴你一聲，總不能把同樣的錯誤再犯一遍。」說罷，倦收天撿起剛才跌落的帽子重新帶上，跨過有些高的門檻出了去。原無鄉站在裡面透過那和時代不和的雕花門窗里看過去，倦收天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街頭，融進了穿流的人群里。
直至看不見那人以後原無鄉才像失了鬆緊的弓，癱軟了下來，在這種情況下見到倦收天，讓他的神經有些緊繃。他心裡始終是介意的，倦收天回來了一個星期了，可是這一個星期里倦收天都沒來找過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已經回來！他這一個星期在做什麼，在猶豫著見不見自己嗎，若是不想見自己，今日又何必來，原無鄉憤恨的垂了一下桌子，震得茶盞一陣輕響。隨即他又懊惱的捂住額頭，覺得自己一個人這樣煩擾著，簡直傻透了。
倦收天倒是說話算話，第二天外面還帶著薄霧的時候，他就已經候在原無鄉的門外了。原無鄉一拉開門就見著站在外面的人影，差點沒嚇一跳，接著反應過來了，帶著惱怒低聲輕責了一聲。倦收天聽到他說話卻沒有聽清楚說的什麼，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什麼？」
「什麼什麼？還不快進來，別擋著我開店！」原無鄉扯了他一把，將他拽了進屋，倦收天直往前踉蹌了幾步才站穩，帶著些懷念的眼神看著拉著自己的人。
他今天沒有穿西服，只著了件白色襯衣，外面罩著駝色的風衣。原無鄉還是一身長袍，似乎是固執的不肯與時代一同前進，彷彿擔憂著什麼的改變。倦收天銳利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猶豫了一下才決定開口：「為什麼不肯改變？」
原無鄉指尖一顫，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問到：「你說什麼？」
「為什麼害怕改變？」倦收天又問了一遍。
「你懂什麼？！」原無鄉厲聲打斷他，聲音帶著顫，倦收天沒想到原無鄉會是這樣的反應，一時間呆楞住了。
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原無鄉幾步上前來攫住他：「你知道什麼，我為什麼害怕改變？你當初為什麼要一聲不吭的離開，為什麼要拋下我……這個社會一直都在不停的拋棄，洋樓代替了庭院，洋車代替了轎子，電影院代替了戲院，我找不到曾經的影子了，我找不到你了……」
原無鄉死死的攥緊著倦收天的衣服，把額頭抵在他肩上，彷彿一鬆手這個人就和七年前一樣消失了再也不會出現。那一天以後，他身邊本來就不多的人就漸漸都離開了，直到自己父親在三年前離世，留下自己一個人。
倦收天雖然知道原無鄉會因為自己的離開而氣自己，卻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對他造成了這樣大的傷害。他心中翻湧著不知道什麼情緒，最後軟得一塌糊塗，抬起手慢慢的環住面前的人，抱緊。
「對不起……」
原無鄉的身子在被他環住的時候僵硬了起來，隨其抬起頭來看著他，似乎是想要從他臉上分辨出什麼，但是最終卻是被蠱惑了一般俯下身去捕捉到倦收天的唇。和記憶中的不一樣，不再是帶著蜂蜜桂花香甜的軟嫩的觸感，而是冰涼豐潤的，帶著成熟男子的氣息。
於是他放開倦收天的唇，想通了似的嘲笑起自己來，怎麼可能會阻止得了改變呢，人總是在成長，事物也要變更，時代更要前進，從前的自己怎麼會那麼傻呢。
「我怎麼那麼傻呢……」
「有些東西你是無法阻止它變化的，然而有些東西也是永遠都不會變的，」倦收天並沒有問他剛才那個吻的意思，「至少，我到現在還是很喜歡吃餅，這點一直都沒有變過。」
原無鄉笑了起來，帶著些釋然：「這間炊餅鋪子還餵不飽你嗎？」
「也是，你曾經答應了做一輩子餅給我，」倦收天也笑了笑，然後問道：「你下午有空嗎？現在我可是約你去看電影，不是哪家小姐。」
對於他這話原無鄉選擇挑了挑眉，然後出去關了外面的門才又進來：「今日這鋪子我想也是不用開了，這七年的帳我們得好好算算，一句對不起就想打發我，可沒那麼容易。」說罷已經是欺上了倦收天的唇，倦收天倒是非常的坦然，打開唇和他回應糾纏著。當吻落到他頸上的時候他還側了側頸子方便原無鄉動作。
原無鄉在他脖子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下，還順帶掐了一把他的腰：「留洋回來就學到這些？還挺開放的。」
倦收天悶笑，胸腔的一陣震動，鬧得原無鄉的胸前也跟著震動起來，莫名的就喉間癢癢的。
「那是，洋人的女孩子，是挺開放的。」
於是原無鄉明知道他是故意說來激自己還是又惱恨起來，便趁他不意，猛的打橫將人抱起來，一腳踢開了內室的格子門：「是啊，洋小姐堆里待得多了，自然就忘了我是怎樣的人了，一會就讓你記起來！」
倦收天這才慌了，急忙喊道：「原無鄉，你記得下午可是要去電影院的！」
「不怕，這不才早上，還是你自己早早送上來的。」
「你！」裡面是掙扎的聲音，「你這叫白日宣淫！」
「不錯嘛，老祖宗的東西也沒忘，順便再叫你記一下，什麼叫做夫綱。」
原無鄉才不想承認之前在倦收天面前的表現讓他覺得太沒面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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