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21 玄宗轶事之翠山行“说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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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道子

白首相知犹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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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50)

樓主發表於: 2009-04-21 19:25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4.21 玄宗轶事之翠山行“说苍”

玄宗轶事之翠山行“说苍”

——此文赠镜花水月作生日贺。

封云山上云雾缭绕，道子们刚结束早上的修行。
日头正烈，一个个热得没法午睡，于是东一撮西一撮地聚在三清殿外的大树下，纳凉，顺便聊天。
白雪飘给师姐赤云染搬来块平整的石头，自己则和其他师兄弟一样席地而坐。
然后催翠山行给他们说苍。
彼时，翠山行入玄宗十四年，赤云染入玄宗六年，白雪飘五年，九方墀一年半，黄商子则是半年前刚收入门的道生之一。苍早众人入门甚久，类似于玄宗公共基础课一类的，他早已修习完毕，故与众人不在一处。
说起来，尽管同为宗主嫡系弟子，又相处了好些时日，除了翠山行据说是苍带大，对苍很熟悉以外，其他几人眼中的苍始终是遥远飘渺的存在。白雪飘此时的提议无疑正中他人下怀，连不爱说话的九方墀都露出好奇神色。
翠山行见民意所归，就应了，也当是将要结束基础课的自己送给师弟妹们的一点礼物。
赤云染于是笑着说，二师兄，讲点我们不知道的。
这便让翠山行有些为难了。
并非他不知道苍除了众所周知的学识渊博、道法精深等常显于外的事迹以外的琐事，只是觉得若说出来了，众人心中某位的高大形象怕是不保。
但应都应了，翠山行把心一横，开讲。
其他树下纳凉的道子们虽没有凑过来，但也纷纷竖起耳朵。

翠山行说，苍师兄，其实是个很不拘小节的人。这话换直白点，就是粗心大意。
道境之人皆知，苍上课从来是不带书的。若被讲课的道主道尊们提问到，必对答如流，显然已将那些书本烂熟于心。故师长们常赞苍不仅天资卓越，而且很是用功。但，与他同住一殿已十四年的翠山行很清楚，苍最初的时候并非如此。
想当年，玄宗最出名的传说之一，就是苍上课总忘记带书，不然就是带错书。宗主对徒弟们要求颇严，诸如上述带错书乃至不带书的情况，很简单传统的处理办法就是抄书。忘带哪本回头就抄哪本，还不止一遍，每次开抄就是以二十遍为基数，屡教不改则翻倍。
以苍漫不经心的程度，最少涉及的《清戒》据说也曾抄百遍有余，如此种种，时间长了自然印象深刻。而发现自己不可能改得掉忘东西习惯的苍，便索性把已经学的和将要学的典籍都全数背下。
宗主发现徒弟已经把众书熟记于心以后，也就不再那么计较他上课带不带书了。

翠山行又说，苍师兄是个爱睡觉的人，而且还练就了独门的睁眼睡觉法，不仔细辨认就无法觉察。
他之所以会知道，也是由于机缘巧合的一次意外。
那时是冬天，且那一年道境的冬天难得的严寒。前一夜已下了通宵的大雪，天明后风势虽转小，仍稀稀拉拉落着雪花。翠山行当时已十二岁，入玄宗六年，与苍同住一个殿所。
他醒来时苍已然起了，正靠坐在窗边，手上拿着本《道德经》。想来是顾及点灯会惊扰翠山行，所以才靠窗借着雪光阅读。
听到动静，苍回首告知翠山行，今日无事，可以再多睡些时候。翠山行于是放心闭上眼，继续缩在暖烘烘的被窝里享受安静无烦恼的梦中世界。
到他自然醒来，苍仍是那个姿势坐在原地，正低头沉思。
翠山行怕扰他思路，轻轻爬起，不料一脚踢翻炭盆，顿时一阵乱响。
在玄宗，除了众多弟子睡的大通铺是冬天可以烧火的炕以外，其余两三个人住的殿所惯例每屋只配一个火盆，一般都放在屋子正中。翠山行不知今日火盆怎的就移到了自己床边，难怪他睡得如此安稳，没像往日一般被冻醒。
稍稍发会儿呆，等到完全清醒了，他立刻手忙脚乱地收拾起自己不慎造成的一团乱局面。
期间，坐在窗边的苍全无动静。
看来是在思考极玄奥的难题。
翠山行正如此想着，屋门一下子被人从外推开，外面的冷风随着来者的身影猛地刮入，他还未看清，那人已经到了窗边。
“苍，师父说山下有村民申报村中闹鬼，让你我去看看。”
赭杉军边说边拍上苍的肩头，而后在他与翠山行两人四目的关注下，苍就稳稳拿着那本《道德经》缓缓顺着赭杉军拍的方向倒过去了。
“……嗯？”从梦中归来的苍活动一下维持一个姿势太久而有些僵硬的脖子，在其他二人的注目下淡定地问：“吾睡着了？”
赭杉军无言，翠山行亦无言。
不过从那日之后，剩下的整个冬天苍与翠山行的床铺都推并在一起，晚上炭盆改放在床底，再无人因为夜间寒冷而无法入眠。

翠山行说，苍师兄菜做得很好，就是懒。若是当值厨房的时候，他会好好完成自己的工作，让众人吃饱吃好；但若让他喂自己，就一天照三顿下面条。苍认为煮面条好，能吃饱，又方便省时。
而为了不让自己的生活品质在苍的带领下直线下降，翠山行才练就了一手好厨艺。正为所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入门晚，一直是由翠山行负责喂食的白雪飘等人听及此，忍不住都对之报以同情万分的目光。同时，更对神样的大师兄敬佩有加——天知道翠山行掌勺前苍吃了多少年的三餐面条，据说还顿顿都是榨菜葱花面。

停了片刻等众人从滔滔不绝的敬仰中回神，翠山行继续回忆。
他说，苍师兄很会找人。
赤云染尚未入门以前，苍、赭杉军、金鎏影、紫荆衣、翠山行五人都还是少年或孩童，故闲暇时会一起玩。一般都是下棋猜谜之类的，偶尔苦境那边的前辈带着其徒弟剑子仙迹到访时，就改成六个人捉迷藏。
六人中，赭金二人最易被找到，剑子藏得最好，紫荆衣次之，翠山行不上不下，苍躲得漫不经心，但找得最快。
某个秋日，剑子又随他师父来了。众人照旧玩捉迷藏，最后一盘开始前金紫二人吵了一架，紫荆衣于是怒而发誓绝不让金鎏影寻到。果然到日落众人集合时，当鬼的金鎏影还是没找到紫荆衣，只得认输。
但任他如何大声认输仍不见紫荆衣现身。眼看天色愈晚，众人担心紫荆衣出事，纷纷散开寻找。直到月上中天时苍才从深山里把一身擦伤的紫荆衣带回。
原来紫荆衣负气躲到一棵长在断崖边的树上时无意间踏空摔了下去，幸而卡在岩缝里没直落深渊。但碍于面子，死活也不愿意出声求救。
问明过程，赭杉军还在皱眉思索如何开口，难得发火的苍已训斥了紫荆衣。大约也就是从那时起，紫荆衣对苍越发看不顺眼了。

说及此，翠山行忽然感到气氛貌似有些不对劲。
于是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前，他有些欲盖弥彰地匆匆道，苍师兄其实挺大量的，从不与师弟计较，真的。
“翠山行。”
不知何时到来的苍从树后走出，脸上表情一如既往天然呆地飘渺着，声音里隐约有丝笑意。
翠山行及其他人迅猛起立，低头。
光天化日之下，背后谈论的对象居然就这么凭空出现了，谁能不心虚？
苍倒是没发觉众人的尴尬一般，淡淡说：“吾要检查你近来术法修行的进度，随吾来。”
语毕，若无其事地率先走开。
站在原地被其他人用极其悲惨的目光洗礼片刻，翠山行抱着视死如归的觉悟跟过去了。
等到确定那两人已走远，黄商子才低声道：“原来翠师兄说的话也不一定准的……”
众人深以为然。
于是无形中，苍作为大师兄的威信就越发加深了，乃至后来传到其他三境时，“黑色道子”之称已然带上了“腹黑”的注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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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ha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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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樓發表於: 2009-04-21 20:1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终于从潜水状态爬出来。好细腻，张开眼睛睡觉的苍。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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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whenm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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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2樓發表於: 2009-04-21 20:4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有趣的小文~
睜眼睡覺那一段，我就想到好像有誰和我提過、美國西面一些州的小孩子常常玩一種遊戲，就是趁着牛睡覺的時候跑過去、從側面突然一推，牛會直直地倒在地上= =。
於是阿蔥這樣子和牛也就是一個級別了……豈不是很容易推倒

天然腹黑是珍稀動物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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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ww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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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3樓發表於: 2009-04-21 20:4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苍同学睁着眼睛睡觉曾有爱。。。。

小翠啊，你用你的遭遇证明葱同学的腹黑程度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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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師少艾

寫蒼赭的大人都是好人=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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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

4樓發表於: 2009-04-21 21:0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啊蒼蒼好可愛唷！也有他能一面道骨仙風一面無辜的天然呆松鼠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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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akuki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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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1)

5樓發表於: 2009-04-21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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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三樓...
蒼真的...不會跟師弟計較麼?
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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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蝶姬

叉燒包超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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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17)

6樓發表於: 2009-04-22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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