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5.16 [風欲]風歌5，7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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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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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5-05-16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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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6 [風欲]風歌5，7F

壓力崩潰下的產物。
平行現代。
人物崩壞有。
還有各種莫名其妙的設定和私心惡趣味。
　
　

（一）
「好了，第一堂課就到這裡。」欲星移闔上手中的書本，他身著水藍色的修身襯衫，紮進藏青打摺完美的西裝長褲。白中帶藍的長髮一絲不苟往後梳，紮起俐落的馬尾。
　
　
　
望著台下的學生們。「各位有什麼問題？離下課還有十分鐘，有問題就提出吧。」
　
　
坐在第一排飛淵笑笑地舉手，欲星移瞧見是她不自覺皺起眉頭，上學期玩他不夠這學期又來了嗎。哎，兼愛兼愛，一視同仁。「同學請說。」他拿起放於桌上的深藍海洋風格保溫瓶，輕輕喝了一口。
　
　
「老師為什麼明明是醫學系的教授，卻可以教墨家理論通識？」十八歲的少女笑盈盈地問著，她穿著一襲粉紅色的雪紡洋裝，結起繡著蕾斯布料的鋼絲髮帶，在右上打可愛的蝴蝶結，精心吹過的瀏海服貼而自然的蓋在額上。慧黠的眼神眼波流轉，欲星移瞥見坐在一旁的幾個男同學正以癡癡的眼神望著她，一副等著要排隊當工具人的樣子。
　
　
嗯，這個看似正常的問題其實是一個風雨欲來的徵兆，上學期他和錦煙霞合開的「白蛇傳的文學價值與考據」她一開始也是問一樣的問題。「出於興趣就自修，後來去修個幾個學分就能來教了。」
　
　
「原來是這樣啊，那老師覺得墨家鉅子之所以可以作為鉅子是因為他很攻嗎？他會像孔子一樣和72個門生一起過著淫亂快樂的日子嗎？」
　
　
……果真，跟上學期的「法海這麼想鎮壓白蛇是不是因為他愛上許仙？還有青蛇跟白蛇是不是有蕾絲邊情結啊？」如出一轍。
　
　
欲星移他已做好準備面對這個震驚班上男同學們的問題，但仍是感到無言。他真是做人失敗，年年都會遇到神奇的學生。
　
　
他咳了聲，「首先，孔子和他的門生的關係是否如這位同學所說仍有待商榷，另外，鉅子之所以為鉅子乃是他有統籌墨家武士們的能力，至於為什麼是武士，未來一學期我會慢慢解釋。」
　
　
飛淵看來不太滿意他的回答，雖然那個神情就是一副我知道我得不到想要的問題但我也只是問開心的。
「那我們下週見了。」下課鐘聲響起，他抱起書逕自走出教室。
　
　
第一個走廊的角落就看到他那可愛的堂弟鬼祟地躲在牆角後，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堂弟。」他故意放輕腳步，無聲地移動到夢虯孫身後，拍下肩膀。
　
　
被嚇著的夢虯孫驚呼一聲，對上欲星移笑得令他火大的神情，「跨掉鬼！」
　
　
「哎，喜歡人家就過去一起約個晚餐啊，躲在這裡做什麼，我這個月不是有多給你談戀愛專用的零用錢嗎。」欲星移看向不遠處抱著書揹著可愛郵差包，穿著白色長版襯衫和黑色緊身褲的常欣，一頭黑髮自然披在肩上，樸素而顯得更為清麗，在與輕著輕便黑T-shrit和黑色短褲的憶無心說話。
　
　
「我哪有！」夢虯孫臉不自覺一紅，「我哪時說過我喜歡常欣？」
　
　
「我有說是常欣嗎？」欲星移笑著，「無心不好嗎？除了家世和情敵都有點可怕外。」
　
　
「跨掉鬼，總之沒那回事啦！」夢虯孫看見遠遠走來又滿面春風到惹人厭的劍無極，逃跑似地走向他去。「你今天要請我吃飯，我不管！」然後抓著一臉疑惑的劍無極飛奔而去。
　
　
「哎呀，男大不中留了，沒想到轉眼間小堂弟讀了大學，還有了心上人。」欲星移看向常欣剛剛站著的方向，只見著她偕著像是寵物般在後面緊緊跟隨她的玄狐的背影離去，「沒想到第一次戀愛就要面對這種三角戀情，做堂哥的只能默默替你加油啊。」
　
　
他自言自語著，第一次戀愛啊……
　
　
他想起那個人，好久好久以前的那個人。
　
　
　
「總是有人要跨出那一步。」
　
　
他想起那天自己班級上的班代鳳蝶，懷著心事走到他的辦公室，面無表情地問他導生聚的事，嬌俏的臉龐失去了過去的明豔而帶著豪氣的神情，眼眶卻比平時腫了些，他想起當時在廊道無意間聽了些她與劍無極的八卦，平常不怎麼管這些學生們風花雪月的他多嘴了說出那句話。
　
　
「總是有人要跨出那一步，妳不跨，他不跨，多年後再美好的記憶也只會被遺憾啃食地破破爛爛。」
　　
　
鳳蝶驚訝地抬眼站起穿上西裝外套的他，他拍拍她的肩膀，「導生聚就下個禮拜一，餐廳什麼的你們自己決定吧，我都無所謂，我要上課了。」
　
　
隔天就可喜可賀又滿面春風地看見劍無極請他堂弟吃了一頓大餐。
　
　
「你是怎麼樣？春天來了喔。」　
　
　
「孫欸啊，我看你真是越看越帥耶。」
　
　
「跨掉鬼，為什麼我聽起來很不爽啊。」
　
　
除此之外，一向說好聽是不拘禮節，難聽是沒大沒小目無尊長的劍無極居然還寫了一張字跡極醜的謝卡給他。
　
　
於是他想起了那個人。
他當年怎麼就跨不出呢。
　
　

想起那個人，情緒像是沙流一樣，將他緊緊纏繞，掙扎不掙扎的結果最終都只是那個記憶的暗穴，無光，而冰涼。
　
　
他總是話語薄涼而眼神波瀾不起，他以為他是一視同仁的，他便不再追逐所謂那不一樣的地位，他從不是一個會讓自己受委屈的人，每次魚水承歡過後他的自尊總輕易讓他遺忘那種失落與汗水失溫的冰涼。
　
　
他總沒有跨出那一步，關於愛的證明，他從來沒有得到，也沒有認真追求過。
　　
　
他以為他不需要，直到失去那個人的音訊為止。
　
　
　
等他回過神，他已不自覺將車開到酒吧，他酒量極佳，在龐大家族的家族聚會中總是千杯不醉不倒的那一個，但他不喜歡喝酒。
因為那個人不喜歡酒味。
　
　
但他已經失去那個人了。
　
每次的思念風暴席捲過後，他總會不自覺地來到酒吧，或是超商隨意提幾瓶酒回到家，無意識地，讓身上沾染那個人最討厭的氣味。
　
　
他叫吧檯隨意送杯推薦的新口味調酒，坐在酒吧裡較暗而無人打擾的角落，他白皙而精緻的臉孔吸引了幾個打量的男男女女，但總在靠近他時被他極冷幾近可以殺人的目光擊退，出於天生的性格和某種目的性的習慣，他向來是個有禮貌而善於交際的人，但今日他沒什麼心情一一虛以委蛇地打發。
　
　
「這位英俊無比的先生，我可以坐這嗎？」一位陌生的男子在他毫無查覺之際走向他，拿著一杯酒，站姿有些顛三倒四的。「今天生意真好，連個位子也沒有。」
　
　
他抬眼一看，酒吧已高朋滿座，最後一個位子是他對面這座。他不發一言，點頭示意讓他坐下。
　
　
「感謝啊。」那人豪放地坐下，杯中的酒隨著他稍大的動作搖晃了下。欲星移看著他，凌亂而掛於兩頰的瀏海輕輕飄起，露出那人英挺的臉龐。
　
　
定睛一看，那人有著好看的臉孔，陽剛而俊朗，簡單的短版T-shirt與牛仔褲套著修身的皮夾克，修身的衣服襯出那明顯經過鍛鍊的線條。精練的手臂和腰際的線條，他明顯比頎長而精瘦的欲星移來得健壯。
　
　
「相逢即是有緣，為這份有緣乾杯。」那人高舉酒杯，自顧自地說著然後將味道濃烈地蓋住欲星移那杯的烈酒一飲而盡。然後示意來回走動巡桌的服務生再送上兩杯。
　
　
「我看你的也快喝完了，哪，這杯我請你。」不待欲星移拒絕，他直接將酒杯推向他。
　
　
「謝謝。」他不冷不熱地道謝。
　
　
「我叫風逍遙。」
　
　
「我叫欲星移。」他其實沒想到對方會自我介紹，出於一種禮貌，他還是回答了。
　
　
「這名字有點耳熟，忽然覺得你長得也有點眼熟，算了不管，乾杯。」他面不改色地又將烈酒一飲而盡。「啊，那個……」他欲向服務生再點一杯酒，口袋裡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喂？老大啊？我在上次你跟說的那個酒吧啊，啊？什麼啊又要加班啊，啊是都沒人了喔，好啦我現在趕過去，記得再宅配兩打風月無邊到我家啊。」
　
　
語畢，風逍遙向他揮手，「我先走啦，有緣再見啊。」
　
　
　
真是有緣，他們在兩個小時後又見面了，在警察局。

[ 此帖被耆雪在2015-05-22 20:1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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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5-05-16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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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說劍老弟和孫欸啊，怎麼又是你們啊。」風逍遙衣服換都沒換，披上一件警官外套，坐在警局裡對著劍無極和夢虯孫做筆錄。

「喂喂這什麼態度，我路見不平安全帽相助，你們做警察的不感恩一下見義勇為的小市民喔。」

風逍遙瞥向一旁已被銬上，昏過去又醒來的車禍肇逃現行犯。

「啊不就真感恩。」他瞥向夢虯孫。「抓就抓，還把人家打昏。」

「跨掉鬼，安全帽不長眼，我只是輕輕丟出去而已啊，誰知道他就昏了。」夢虯孫還做了一個拋擲的動作。
「還真輕喔。」風逍遙眼神示意，讓兩個菜鳥警察將犯人帶下去。

「啊我們可以走了嗎？」

「不行喔，基於各種其實我也不太懂的規定和老大的命令，要你們把車禍的經過都講完才能放你們走。」

「你好，我是欲星移，剛剛貴局來電給我，說我堂弟在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一旁響起，一個熟稔的身影在不遠處出現，問了話後正往這裡走來。

「跨掉鬼，為什麼欲星移會在這啊！」夢虯孫整個人嚇到跳起來。

風逍遙不怎麼正經的吹了個口哨，「喔，是剛才那位帥哥，緣分真是太妙世界真是太小了，小到我現在都好想乾杯啊。」

「你也正經點！你到底怎麼當副局長的啊！」劍無極忍不住翻他白眼。「還有什麼剛才那位帥哥是怎麼回事？」

「你好，我是欲星移。」他淡淡地說，富具令人舒服的禮貌與氣質。「我的堂弟做了什麼嗎？」他走到夢虯孫背後，輕拍夢虯孫的背，夢虯孫背脊一陣發涼。

「你好，你剛剛說過了，那我也再說一次，我叫風逍遙。」風逍遙站起，伸出手與他握手。「沒啦，就我們這邊接獲線報，說有年輕人亂丟安全帽打人，沒想到是這兩位『見義勇為』抓肇逃現行犯。」他刻意加重了四個字。

「嗯？對方傷勢如何？」

「還好，只是昏過去，沒什麼大礙。」

「嗯，那我可以帶我堂弟走了嗎？」

「不行，要等他們做完筆錄。」

「好，勞煩你了。」欲星移點點頭，雙腿交叉坐著，優雅從容，舉手投足散逸著俊逸而氣定神閑的風采，與方才在酒吧那冷漠的模樣判若兩人。

「你做筆錄認真點，一直偷看欲星移是在衝三小？」夢虯孫有點不耐煩。

風逍遙搔搔頭，忽然想起什麼，高聲詢問：「他是你哥？」

「我才沒那麼衰！是堂哥。」

「他幾歲？」

「今年39，干你屁事？話說『剛才那位帥哥』是什麼鬼？」

「年輕人嘴巴別那麼衝啊，你現在面對的可是堂堂央市警局副局長啊。」風逍遙耍帥似地撥了向前傾蓋住臉龐的瀏海，「剛剛在酒吧有一面之緣，沒想到是你哥啊。」

「跨掉鬼，欲星移居然去喝酒！」夢虯孫想了想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又大聲叫了，「都說是堂哥！差一個字差很多！」

「好啦好啦火氣別那麼大。」劍無極像是摸寵物一樣摸了摸夢虯孫的頭，再轉向風逍遙：「可以回家了嗎？鳳蝶還在等我回家耶。」

「騙笑欸，我剛剛才看到她陪你未來的老丈人跟那個新來的赤羽老師回家。」

「笨蛋喔，我是想快點回家才這麼說的啦。」劍無極一副拜託不要那麼傻好嗎的樣子。

「在幹嘛？吵什麼？」
忽然一位身形魁梧，身穿高級警官服裝的男性踩著令人感到壓迫的步伐聲走近他們，淺咖啡色的髮和服裝看似有些零亂，一副剛剛「動過手」的樣子，局內的警官們無不站起致敬。

「慘了，老大來了。」風逍遙碎唸了一聲。

原本毛毛躁躁的劍無極和夢虯孫忽然渾身緊繃，隨著風逍遙一起站起來。「嗨…鐵驌大哥……」

鐵驌求衣，央市的都市傳說，央市最強的警官。

傳說曾一人空手單挑十幾個走私軍火並訓練有素的黑道，他一手骨折，一週內快速出院，而對方全軍覆沒。
當然，這只是都市傳說而已。

此時欲星移臉色驟變，然後又恢復剛剛的平靜，站起走向他們。

「兩位警官，抱歉，現在時候不晚了，我想筆錄也做得差不多了。」他眼帶不屑的瞅了剛剛邊做筆路邊不時偷瞄他的風逍遙，再看向鐵驌求衣。「我該帶我堂弟回去了。」
鐵驌求衣見到欲星移，目光閃過一瞬的訝異，「嗯。」

點頭示意讓他們離去。

--

相關的人事物揮之不去，這就是你說的天意嗎？

欲星移已經忘記他前一晚是怎麼入睡的，若悲若喜似夢非夢，過去的掙扎像是蜘蛛網一樣，將他捲得緊緊的。感情一向沒有邏輯可循，那個人的心他從來沒有摸透過，他甚至連他的真名都不知道。

欲星移看向鏡中的自己，眼眶發黑，面色蒼白。

一旁的手機忽然顯示熟悉電話的簡訊，他眉間一凜。

仍舊一絲不苟的紮起頭髮，穿上襯衫西裝褲便出門了。

來到約定的咖啡廳，離約好的時間尚有十五分鐘，那人已雙手環胸坐定在咖啡廳內。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他悠哉地坐在他的面前。「雖早有耳聞，但沒想到那赫赫有名的鐵驌老大真的是你。」

「我想請你替我鑑識某個死者的傷口。」鐵驌求衣遞出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是知名政務官沐搖光，上週忽傳死訊，目前警方對外一致宣稱是因壓力太大而自殺，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實際不是這麼一回事。

「不經手公權力而私下找上我，總得告訴我原因吧。」

「他是玄之玄的人。」

聞言，欲星移嘆了一口氣。「我真是做人失敗，過去的事情一起找上門啊。」

「我知道你不會拒絕。」鐵驌求衣篤定地看著他。

「為什麼？是因為那個人對我的期望嗎？」欲星移苦笑著。

「你自己說出來了。」鐵驌求衣閉上眼，慢慢吐出一口氣。「我們當年欠的，都是要還的。」

「我有什麼好處嗎？」欲星移輕輕啜飲一口熱茶。

「太虛海城的南方小島十天包機包吃包住。」

欲星移差點失態，那不就是他的老家嗎。「罷了，我真是做人失敗。」

「我就當你答應了。」鐵驌求衣的撲克臉難得露出一絲笑容，「局裡還有事，我先走了，需要你的時候我會馬上打給你。」逕自走向櫃檯結了兩人的帳，便離開了。

目送鐵驌求衣離去，欲星移苦笑著。「這麼多年過去，你的個性也一點都沒變啊。」眼眸半掩，棕色的瞳孔倒映著窗外雨勢欲來的景色。

[ 此帖被耆雪在2015-05-20 15:3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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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5-05-18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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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5.16 [風欲]風歌，番外，3F

網路流傳的同居三十題之二
沒意外會把三十都寫完XD

1. 相擁入眠
「魚仔啊，這麼晚了，該睡覺了啊。」風逍遙從後抱住在書桌前不斷批改考卷的欲星移。
「嗯？什麼事等我改完再說。」
「剩下多少啊。」風逍遙用下頷蹭了欲星移最敏感的鬢邊，哼哼，這種短度的鬍渣可是千載難逢，不趁此好好磨蹭一下魚仔怎麼可以。
「嗯……」欲星移不自覺地呻吟出聲，轉頭抓下風逍遙的領子，深深吻著。
他最喜歡魚仔出奇不意的主動，他直接抱起欲星移，邊吻著他往床鋪而去。
「床到了。晚安。再見。」欲星移毫不留情地關燈並側身而過。
欸欸欸欸欸欸欸欸────────？

2. 一同外出購物
風逍遙摟著欲星移的肩在百貨公司裡閒晃，兩個超過一百八十公分的男人實在很難不引人注目。
「這家。」欲星移放掉風逍遙的手，走進一間看起來就不是他風格的店。風逍遙不假思索跟了上去。
「嗯，這件、這件，跟這件。刷卡然後直接剪標謝謝。」欲星移非常有效率地揀了幾件，毫不猶豫地將衣服和信用卡遞給櫃檯。
「魚仔欸啊，你難得買了藍色以外的襯衫耶。」風逍遙黏了上去，一手擺在他的腰上。
「嗯，因為是給你穿的。」
「欸？」
「晚上導生宴你不是要陪我去？」
「對啊。」
「所以現在馬上給我去換，我受夠你那種警察襯衫加短褲的打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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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5-05-20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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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驌求衣行事的效率是一等一的。

兩日後，他剛晨浴出來，穿著浴袍掛著濕毛巾出來手機便響起奇妙的鈴聲。「我真是做人失敗我真是做人失敗我真是做人失敗。」做此惡作劇者除了夢虯孫外不做第二人想。

真是可愛的堂弟啊，堂哥我一定會討回來的。

「喂？請問是欲星移先生嗎？」是風逍遙的聲音。

「嗯？不是鐵驌求衣？」

「老大他很忙所以派我來啦，我在你家門外，幫我開門喔。」

門後的風逍遙穿著比那天更為正式一些，修身的襯衫與西裝褲，但看得出來是臨時拿出來的，上面還有熨燙得不自然的痕跡和遺漏掉而皺痕明顯的地方。

風逍遙意識到欲星移正在看自己。「唉唷，老大說這是秘密行動叫我不能穿警裝，我又很少穿襯衫，欲先生你就別這麼介意了。倒是欲先生，你不換個衣服嗎？」

「嗯，我正要去，我還要吹個頭髮，你等我一下，隨便坐。」欲星移邁開長腿，氣定神閑而優雅地走往房間，倒是風逍遙看得渾身不自在。

他藍白參雜而濕濡的長髮和好得與他年紀不相稱的皮膚，幾乎可用膚若凝脂來讚嘆，精瘦的長腿行走之間微微撂開浴袍的下袍增添幾抹遐想的空間。

就像是傳說裡的人魚方上岸時的景色。在月光下，一身鱗片褪去，留下美得讓人屏息的白皙膚色與白皙精瘦的長腿，月光打映在他們姣好的臉龐與身上，目光如海波粼粼，是美得難以描述的物種。

常聞海城出美人，更有傳說千百年前海城的建國者是傳聞中的魚精化為人形，幾經繁衍，仍有少數人民與先祖有相似的面貌，今日所見，果然名不虛傳。

風逍遙不自然地坐在湛藍色的沙發上，他開始環視四周想讓自己轉移點注意力，再不然褲檔間的小帳篷就要搭起來了。縱然他再不拘小節，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想些糟糕的事情也不是很好哪。

欲星移的家中擺設和他的個人風格十分相稱，藍白色調搭造出簡約而清新的樣子。沙發左方則是一大扇落地窗，陽光斜進照亮整個客廳。後面有個樓梯，看來是直接買下這棟大樓中的其中兩個樓層。在轉角處樓梯的顏色從淺藍色非常不自然地換成硬調的深藍色，他想樓上應該就是夢虯孫的住處吧。之前就聽聞夢虯孫有個年紀大他不少而且處得稍微彆扭的堂哥，沒想到兩個人的氣質和長相真是判若雲泥。他對欲星移了解的不多，從資料上僅僅粗略寫過兩個人出身太虛海城掌握當地政權與經貿的名門望族，來苗輿央市教書與唸書，其他就沒有了，也不清楚老大為什麼要找他一起配合任務，但他一向相信老大，而且能和一個堪稱美男子的帥哥一起出任務，也算是福分。想起那天在酒吧的相遇，相逢即是有緣啊，他真想為此乾杯。

「抱歉，讓你久等了。」欲星移將剛剛仍散逸的濕濡長髮吹得柔順整齊，不似平常將所有髮絲嚴謹地向後梳成高馬尾不留餘絲，而是輕鬆地留著一些細絲瀏海在前，簡單地綁起低馬尾，換下緊身襯衫而穿上湛藍色調的深色休閒襯衫與貼身的黑色長褲，比平常看來慵懶了些卻更添幾分從容的氣息。

仍不忘那海藍耳鑽，像是人魚鬢邊的鱗片一樣，貼在他的耳垂上閃耀著。

風逍遙心想若不是在執行任務，他現在應該正吹著口哨順便殷勤請他喝酒，這樣美好似人魚的男人若沾著酒精酡顏如霞，那該是多好的景色。

風逍遙自認是克制的人，他輕咳了一聲確認自己的嗓子沒有為眼前這人而鎖喉。「我們出發吧。」
欲星移點點頭，然後揹起一個讓風逍遙差點跌倒的包包走向門口，並示意風逍遙快點出來。

是一條仿真3D的鱸魚。對，是鱸魚。

「欸，我說那個包包……」

「有意見嗎？」

「沒。」風逍遙摸摸鼻子，美貌卓群的帥哥的品味果然和平凡人不一樣。

事實上是那日的校務會議，校長不知道發什麼瘋忽然說要玩國王遊戲，做人失敗的他必須服從國王溫皇的命令，要揹這學期的新教授赤羽從老家帶來的神秘包包。

「真是適合欲教授啊。」大家意味不明的拍手。

「……。」

然後他「不經意」用了鱸魚尾巴甩了所有以奇異目光瞧著他的人。

風逍遙走出門，欲星移與他側身相換位置拿出鑰匙準備鎖門，就在這個時刻風逍遙覺得腰間好像被什麼東西啪了打了一下。

「好了，我們出發吧。」欲星移逕自快步走向電梯。
風逍遙只得默默跟上。

他們坐進車裡，不約而同地戴上墨鏡，今日的陽光特別大，他們又開往逆光的方向。

「日頭赤炎炎，隨人顧性命。」風逍遙意味不明的喃喃自語，然後在黃燈之際便減速停車。

「……。」欲星移撐著頭，看著鐵驌求衣給他的資料，然後低聲問著：「沐搖光被安置在哪個醫院？」

「老大的私人慎刑司，喔不對，是老大的秘密醫院。」

「一個警察局長的權力大成這樣？」因為是鐵驌求衣，欲星移其實不甚意外。
「老大沒跟你說？他其實是特務頭子，他下來當警察局長只是原先的警察局長太嫩了他看不下去。」風逍遙

拉開墨鏡，在紅燈剩餘五秒之際奔跑過斑馬線的熱褲長腿少女真可愛，他不自覺吹了口哨。

隨著風逍遙的目光而去，欲星移不自覺地想起飛淵。傾本佳人，奈何癡漢。那日要不是他閃得快，飛淵一雙手就要摸過來了。老師，我想鑑定一下你的胸部軟不軟。咳，我是男的，而且是你的老師。我知道啊，鍛老師的胸部我也摸過了。……。

「那你呢？」

綠燈之際，風逍遙緩慢地開了出去。「啊？」

「你的真實身分是什麼？」

「如你所見，就只是個吃人頭路的小卒仔而已。」

「合作談誠信。」

「哈，日後你就會知道了。」風逍遙曖昧不明地說著，「我也還沒摸透你呢，魚仔。」

欲星移看了看手邊那隻鱸魚包包，「嗯，你也是日後就會知道了，逍～仔。」欲星移露出難得輕挑的微笑，薄唇微勾，勾起風逍遙一陣驚豔。

剛剛的短褲辣妹乘以十也不及這美人魚一笑啊。逍仔這種明顯消遣他的綽號他也可以當成一種特別的暱稱。風逍遙愉快地加快車速。

在大路上繞了幾圈，再慢慢進入一條隱僻的巷子。

「在半小時前你就可以右轉了，我果然做人失敗，找我合作還這麼防我。」

「魚仔真是冰雪聰明。」說出冰雪聰明這四個字的時候風逍遙感受到欲星移幾乎可以殺人的目光。「這其實是某種咒語啦，開車沒繞個三圈那條巷子就不會出現。」

欲星移的手指喀喀作響。

「別這樣啦，等下鑑識完我請你喝酒，老大私釀的風月無邊喝過一次就不會忘。」風逍遙嘴角仍噙著笑意，欲星移真是越看越有趣啊。

「哈，鐵驌求衣還真萬能，當警察當特務還會釀酒。」欲星移輕笑一聲，「這麼萬能他就這麼效忠當今的小總統。那小總統的年紀估計和夢虯孫差不多大而已吧。」

「年輕是本錢啊，我也沒想到老大就像收服小火龍一樣就這樣被收服了。」

「非常好，我已經把這段錄音傳給鐵驌求衣了。」

「……。」這條魚不好對付。

巷子接上一條幽密卻建造良好的山路，柏油路鋪得乾淨而平整，兩旁的樹木花草有被整理過的痕跡，直直開到一處鐵柵門。

風逍遙拿下墨鏡搖下車窗，兩三個守衛見著是他立刻鞠躬並打開鐵柵門，待他再次發車他們以手勢敬禮目送他離去。

「到了，就是這裡。」風逍遙自知繞一繞也沒用，直接帶他走捷徑到隱密的病房。

「有誰看過他了？」

「老大、我，還有接獲消息時第一時間趕到的人員們。」

「那些人呢？」

「當天晚上就死了。」風逍遙聳聳肩，「當晚老大就馬上叫我把他載到這裡，也不准這裡的人接觸。」

「真是粗糙的手法。」欲星移眉間一挑，「滅口這種蠢得要命的事情除了那個人會做外，不然就是另一個人在故弄玄虛。」

「那個是哪個？你跟老大說了一樣的話但我完全一頭霧水啊。」

欲星移沒有回應他，直接在他面前穿上醫生袍，並將頭髮包起，拿下耳鑽交給他。「幫我保管。」

「我可以當定情信物嗎？」

「那幫我扔了。」

「……好，我會好好保管。」嘖嘖，一點玩笑也開不起。

「你不用進來。」

風逍遙看著他離去，轉身之際他注意到欲星移掛著耳鑽的耳垂和尋常人不太一樣。

那不是耳洞，而是特別的褶子，像是收藏珠寶的盒子內部，當拿起珠寶時，放置的凹陷處並不會馬上恢復原狀的那種樣子，只是多了幾道不同的褶子。

他想起小時候聽過的神話故事，鮫人，一種形似西方美人魚的美麗物種。傳說中鮫人的眼淚能化為珍珠，鮫人極度堅強，悲傷無法使之哭泣，只有感動與愛。

一位鮫人公主愛上了日夜為她守在海畔的水手，並流下了珍貴無比的鮫人淚。並將自己耳上價值連城的鱗片割下送與人類，然而那是鮫人的象徵。失去了鱗片就會成為普通的人類。她為了水手失去了那美麗的尾巴和尊貴無比的身份。但水手拿著價值連城的鱗片與珍珠逃走了。公主最後投海自盡。鮫人來自海裡，卻於海裡溺斃，格外諷刺。

風逍遙看著手中的耳鑽翻了過來，只是普通的耳鑽而已。

一恍神，內中傳出慘叫，風逍遙什麼也不管，下意識地衝進去。

欲星移拿著一把不知道從哪來的槍，抵著沐搖光的太陽穴，沐搖光渾身顫抖地對著欲星移求饒。

「三師者……」

「你還記得啊？」欲星移露出少有令人膽顫的微笑，「你怎麼敢用著這張臉皮呢？」

風逍遙立刻向前阻止，他有預感下一秒可能欲星移會直接拿手術刀把他的臉皮刮掉，雖然他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魚仔啊，拜託你把那把槍收起來啊。」

沐搖光看到欲星移把槍收起來的那一刻，哭了出來。

風逍遙抓著他，「喂喂你是在哭什麼？啊你不是死了？」

「我也真希望他死了。」欲星移踩著令人壓逼得步伐，走到一旁坐下，「你究竟是老大、老五還是老七的人，還有沐搖光在哪裡？」

「什麼沐搖光在哪裡？魚仔你到底在說什麼？」

「閉嘴，處理完我再跟你說。」

風逍遙摸摸鼻子，坐到欲星移的身邊，欲星移瞅了他一眼，他不在乎地繼續緊挨著他坐。

「唔、我……」

「這樣吧，你只要回答我兩個問題，我就饒你不死。」欲星移忽然收起那道沉鬱地威逼氣息，恢復原先優雅而從容的氣態。

他優雅地站起，向前挑起沐搖光的下巴。「碧琉璃呢？」

沐搖光看著欲星移清透俊逸而冷傲的臉龐，幾乎要嚇暈過去。「在七師者的手上……。」

「嗯，那沐搖光呢？」

「七師者殺了他……」語畢，他未來得及反應，欲星移重擊他的後腦杓，他昏了過去。

「叫你們的人繼續監視他，你跟我出來。」他褪下一身手術裝備，指著風逍遙，示意要他一起出來。

不待風逍遙發問，他嚴肅地說：

「第一、你們抓到的是假的沐搖光，但確實是那個官員沒錯，他沒有死。至於真的沐搖光是誰你不必知道。第二、他現在對我們一點用處都沒有，我沒有殺他只是看在人是鐵驌求衣抓的，看在他的面子我才沒動手。第三、鐵驌求衣找我來不是真的要辨識傷口，只是要我確定他有沒有死。」

風逍遙仍一頭霧水。「欸，這還需要你確定喔，你有什麼特別能力嗎？」

「我能看穿玄之玄的手法。」

「玄之玄？不是那個國外知名的殺手嗎？」

「對，就是他沒錯。他能殺人，也能使人假死。」

「假死有什麼用？」

「玄之玄需要一個死去的人替他送東西到國外，那些被滅口的人是沐搖光自行動手，大概是不小心看見『死而復生』的奇蹟而死的吧。」

「那碧琉璃就是玄之玄要送出去的東西嗎？」

「對。你真聰明，真是意外。」

「後面那四個字我就當沒聽到了，謝謝你的稱讚。」風逍遙再發問：「那碧琉璃到底是什麼？」

「不便回答。」欲星移下意識地摸摸耳垂，「我的耳鑽呢？」

風逍遙從口袋中拿出，看著欲星移將它戴上。「欸、那個……」

「年少輕狂時弄出的傷口。」欲星移知道風逍遙正看著他的耳垂。

「我要說的是你的耳環真好看。」

「謝謝稱讚。但我們沒有太多餘的時間。」從剛剛開始，欲星移從容的面色變得緊繃而深沉，他確認槍已放在包包中後對風逍遙說：「該走了。」

兩人快步走到停車處，欲開門時風逍遙回頭問欲星移：「所以你把槍放在鱸魚裡面？」

「不行嗎？」欲星移拿出那把槍放在風逍遙手上。「鐵驌求衣給我的，我可是沒有窩藏軍火的守法公民。」欲星移平靜從容地說著，聽不出也看不出他的話語真假。

「這樣啊……」風逍遙早就看出手中那把槍並沒有子彈，在欲星移拿出另一把槍欲對上他時先發奪人，下拉欲星移下臂扯下槍並踢到欲星移無法拿到的地方，將他抱在懷裡。「魚仔，你的動作慢了些喔。」

欲星移露出詫異的神色，他早從風逍遙的身形移動間看出他身手不凡，但沒想到他的反應竟比自己還快。

風逍遙莞爾著欲星移的神情，一手摟住他的肩膀，一手環著他的腰。

他原先以為欲星移過瘦了，沒想到真抱起來倒是精瘦得剛好，好抱。

欲星移察覺風逍遙的環著他腰際的手帶著另一種氣息，立刻將他推開脫身。

僅管窘態畢現，欲星移仍努力維持優雅，他順了順凌亂的髮絲和衣服。

「魚仔，我們真心點吧，不斷互相猜忌很累啊。」風逍遙看著已恢復原先樣態的欲星移，一掃方才遊戲人間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如獵鷹般鋒利而肅然的神情。「我只管老大派給我的任務，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知道你的能耐到底到哪，但純論身手，你是贏不了我的。所以我們和平共處，任務結束，我再請你喝酒。」

「哈。」欲星移輕笑一聲，「鐵驌求衣是派你來監視我嗎？這合作也太不真誠了。」

僅管笑得如此薄涼，還是很可愛啊，風逍遙心想他一定是著了鮫人傳說的道。「不，老大是要我保護你。」
他走近欲星移一步，欲星移便退一步，在欲星移回過神前他已將欲星移牢牢壓在車窗上。「我很真誠地說，請你相信老大。」

「論身手我可能贏不了你與鐵驌求衣，但鐵驌求衣應該明白我不是個需要受保護的人，我們協議之事我可獨力完成。」欲星移盯著風逍遙，找尋逃脫的空隙。

「嗯，那我們的談判失敗。」風逍遙忽然將欲星移攔腰抱起，打開車門便抱入內然後又快速鎖上。

對於將人制伏這件事情他是訓練有素的專家，當然，將人綁起也是。他將欲星移雙手後扣，從車內拿起手銬將欲星移銬住。

「你……」

「你答應我的要求就把你解開。相信我相信老大，你會需要我的。」

「這是威脅，不是要求。」

「我只好拍下你現在的模樣傳給夢虯孫看了。」

風逍遙隱約聽到那個人的唇瓣之間散逸出幾個髒話。

「好，我答應你。」

「乖魚仔。」風逍遙解開他的手銬，欲星移一拳直擊腦門。

他昏迷了一陣子。

[ 此帖被耆雪在2015-05-20 18:1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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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5-05-20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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讚！看到續好開心，風欲兩人總於有進展了...雖然魚仔目前仍單方面看逍仔不順眼。
但是，劇情已經展開了，好開心啊！
魚仔，不要掙扎了，風逍遙雖然看起來不靠譜了一點，但還是可以信賴的。
雖然比不上鉅子，但肯定比鉅子溫柔，更能給予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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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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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3)

5樓發表於: 2015-05-21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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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後，風逍遙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在鐵驌求衣家中的沙發上，四周無人。

「喂，有人在嗎？」

無人回應。

「喂，我是風逍遙喔，有人還記得我嗎？」

一樣無人回應。

「喂，魚仔喔，老大喔，快來喔，我在這裡一個人好孤單好寂寞喔。」

終於有腳步聲了。

「可以叫他閉嘴嗎？」欲星移偕同鐵驌求衣自牆後的房內走出，一副受不了的樣子。

「再打昏一次就好。」

「喂、老大你是站在哪一邊的啊？」

「他站在我旁邊。」欲星移難得笑了起來。

人魚尾下死，做鬼也風流。為了這難得的笑容他願意多被綁幾次。

「啊你們和解講清楚說明白了嗎？」

「和你無關。」欲星移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冷眼瞧著他，鐵驌求衣則是背身而去泡了咖啡。「但至少能繼續合作下去。」

「呼。」風逍遙扭動了下，自動從繩結中脫困。「那魚仔，我們又可以繼續相處了。」

鐵驌求衣走到欲星移正對面，把風逍遙推開坐了下去。「我無意監視你。」

「你說過了。」欲星移向後躺調整出舒服的坐姿，雙腿交叉起來顯得更為修長，眼眸半掩，指節互扣，似乎思索著什麼。

「我也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

「你說過了。」

「但我們當年欠的債，要一起還。」

「你也說過了。」

「那還有什麼不滿的嗎？」

「可以換個人來嗎？」

「抱歉，人手不夠。」鐵驌求衣喝了一口咖啡。「總統仍需要我。」

「那隻小兔子這麼值得你效忠？」欲星移笑著，「他有能力可以建立你的理想國？」

「我相信。」

「沒想到你外在是如此務實的軍人作風，內心仍是當年懷著夢想的小少年啊。」

鐵驌求衣沒有回答，直接揪起風逍遙。「那這隻就拜託你了。」風逍遙直接坐到欲星移身旁，緊挨著他。

「魚仔，我們可以繼續相處下去了。」一隻手欲摟過肩膀前，被欲星移的眼神阻攔。

「不能拒絕？」

「不能。」

「罷了。」欲星移嘆了口氣，似是思索著下一步。「沐搖光，不，應該說是東方羽，你要怎麼處置？」

「放著。」

「不管背後操縱的是誰，你那邊的人未必能贏得了他們的人馬。」

「沒錯。」鐵驌求衣露出難得的笑容，「我把他放回了總統府。」語畢，風逍遙毫不猶豫地轉開電視，各種沐搖光死而復活的傳奇新聞遍佈各大電視台。

「我要回總統府作國務諮詢。」鐵驌求衣站起身，穿上西裝外套。「我記得你三點有課，叫風逍遙載你回學校。」

「嗯，晚上見，還有我可以自己坐計程車回去。」兩人交換意味深遠的眼神，三人一齊離開鐵驌求衣家中。

「嗨，我是新來的助理教授，我會坐在旁邊溫柔地監視大家，請大家可以忽略我沒有關係。」

「你有好多身份可以用啊，風助教。」欲星移對風逍遙低頭耳語，他直接忽略掉某些少女的低聲尖叫。按上風逍遙的肩膀，稍微用了些力，風逍遙嘴角的微笑開始吃緊。「是，因應學校的校務計畫，風助教將會一起協助課程的進行，以後有任何事情都先找他，他的電話號碼在這裡，請大家千萬要記住。」

欲星移以飛快的速度將他的電話號碼寫在黑板上。

嘖嘖，我怎就不記得魚仔你的身手有這麼快。

「就是這樣，關於欲教授的八卦也歡迎問我。」風逍遙擺擺手，坐到台下鳳蝶的旁邊。「嗨，我猜妳就是劍老弟的女朋友鳳蝶，名不虛傳果然漂亮。」

「咳。」

欲星移悄悄地射出一小段粉筆，直擊風逍遙大腿。

只差一吋，風先生逍遙將此絕孕。

風逍遙差點尖叫出聲之際，看見欲星移側身而去時那嘴角驚鴻一瞥的笑意，他自不覺地也跟著笑了。嗯，這筆帳還是去跟老大討好了。

「老大，我要申請國賠。」風逍遙按著大腿，一跛一跛的走來。

他已換上警裝，他鍛鍊有素的身材在修身的黑色警裝下徹底展現出來，搭上天生天養的高大身高和俊朗的臉孔，如果他不這麼走路應該會非常帥氣。

鐵驌求衣板著臉孔，「你去警備那，等下還這樣走路我直接銷毀所有風月無邊。」鐵驌求衣則看向西裝筆挺的欲星移，他實在無比適合這樣的裝束。將識別證和手槍丟給他。

欲星移不假思索地掛上安全人員的識別證，輕輕撫摸著那把槍。「好槍，我收下了。」

「要還。」

「這把槍說他要跟我一輩子。」

「那我也要跟著魚仔……」話還沒說完，兩個人早已消失在眼前。「哎，為了風月無邊，我還是得努力工作啊。燒酒命、燒酒命，為了燒酒要認命」風逍遙斂起從容不恭的神態，走向警備的隊伍，揮揮手示意大家不用特別行禮。

「風逍遙對你知道多少？」欲星移戴上從口袋中拿出的白色手套，出於某種特別的習慣，使用槍時他喜歡戴著手套。

「他只要知道我是他的上司就好。」鐵驌求衣慢步走著，不自覺散出令人敬畏甚至膽顫的壓迫氣息。

「嗯。我想也是，話說東方羽什麼時候要出來跟大家玩一下？」

聽到「玩一下」這個辭彙，鐵驌求衣眉眼一挑。「諮詢時。另外結束後記者大概不會放過他。」

「不是大概，是一定。死而復生這種新聞真是太有趣了，那些被他滅口的人實在運氣不好。」欲星移笑得難得燦爛。

「你該感謝大總統，是他讓東方羽不得不來。」

「鐵驌求衣，你現在的模樣真像是一匹受馴服的狼，儘管利爪鋒芒如舊，卻乖順得可愛。」

「我是軍人。」鐵驌求衣沉靜地回道：「更何況，我不覺得你有這樣的資格說我。」

兩人步入議廳院，鐵驌求衣與欲星移緩緩地踩上階梯，走向最後面的總統座椅。年輕的總統蒼越孤鳴和政務官們和幾位議員們早已坐定，等待諮詢時間的來臨。

「抱歉，我來晚了。」鐵驌求衣帶著欲星移向蒼越孤鳴鞠躬。「您一路到此是否平安？」

「時候還早，而我也有足夠的能力自保，『軍長』不必如此。」蒼越孤鳴將目光放在陌生的欲星移身上。

「軍長請替我介紹這位先生。」蒼越孤鳴帶著微笑溫和地說，並主動向他握手。

「您好，我叫欲星移。是新加入軍長組內的新人，定會為總統盡心盡力。」欲星移向他鞠躬。暗自打量著，這就是值得你如此效忠的小兔子，與電視上一樣的年輕而稚氣未脫，但眉眼間多了一份不得不壓抑下的深沉。

「先生不必如此多禮。」蒼越孤鳴笑著。「由軍長親自帶領，先生必是人中龍鳳，我在此為我的人民們謝過先生的加入。」

欲星移回以禮貌式的微笑，站到鐵驌求衣身後。凜冽的目光注視著惴惴不安的東方羽，他並沒有要隱藏自己的意思。他欣賞著東方羽環顧四周時，與他對上目光時那種驚懼與害怕。

風逍遙在遠處看著，覺得這樣的魚仔也挺可愛。就跟電影裡美麗而殘忍的人魚一樣，惑人心神的笑容雜揉著令人膽寒的殘忍，真是迷人。若再能親眼看到魚仔喝醉酡顏如霞心神迷亂的樣子，做個風流酒鬼也願意。

欲星移感受到一種「海豚吃魚，鯊魚在後」的涼意。「冷氣是否變強了？」

鐵驌求衣猜出個大概，卻只是淡淡地說著：「不，是你的錯覺。要開始了，專注點吧。」

東方羽不曉得為什麼被排在最後一位，欲星移不急不徐，倒是饒富興味地欣賞著宛若表演般的國務諮詢。傳聞苗輿年輕的總統上任後，本來像在演武打戲的國務諮詢瞬間變得溫良恭儉讓起來，若有什麼一觸即發的狀況，只憑蒼越孤鳴咳個幾聲並笑笑地安撫眾人，大家便會噙著尷尬的笑意與汗涔涔的背脊乖乖坐下，並請示總統的意見。

明明是總統制的苗輿在前任總統下弄個內閣出來，表面上是致敬內閣制的混合制，不過就是總統制的MAX版嘛。

鐵驌求衣向一副看戲的欲星移說：「定神。」

「我一向非常專注。」

待到東方羽，他像隻待宰羔羊緩慢地走上台，原本疲軟的記者們和好事者瞬間起了精神，場面鬧哄哄的。欲星移注意到蒼越孤鳴面上仍保持著從容的神態，然而畢竟年輕，姿態上仍有些不自然的地方。

待到諮詢將盡之際，蒼越孤鳴向鐵驌求衣勾勾手示意他附耳而來，在他耳邊淡淡地說：「軍長，我相信你，只是他畢竟也曾為我國服務過。我不希望鬧得太大，更不樂見會發生什麼使大眾人心惶惶之事。」

「是。」

欲星移輕輕說，「他要離開了。」見狀，三人同時打開對講機。

當他一站起，記者紛紛湧上，欲星移和風逍遙各自從不同方向快步跟上，站在一定距離內看著。
風逍遙注意到某位攝影師的手上有不自然的痕跡，耳機內先傳來欲星移透亮而壓低的聲音。「風保全，把東方羽帶出去。」

「是的帥哥。」風逍遙笑著，一點也不在意保全這個稱呼。從後方快速到東方羽後方，一手壓著他的肩膀。向眾人與鏡頭示出他的警徽，「東方先生剛從生死關回來，各位記者朋友下次請早吧。」

「是。」蒼越孤鳴拿起麥克風，以沉穩而壓迫性的宣告式方法說：「是我的意思，讓東方先生先回去吧。」
聽見蒼越孤鳴的聲音，大家瞬間讓出了一條路。風逍遙按著他的肩膀走著，他感受到東方羽早以汗涔涔，身子仍持續顫抖著。

欲星移注意到那名攝影師與另外兩人離開人群，從不同的逃生門離開。

「我去。」欲星移不待鐵驌求衣回答，摸了下腰間的手槍，迅速跟上。

走出那道門，鋪著吸音絨質地毯深藍色地毯的走廊已空無一人，連應當在此巡視的警備連個影子都沒有。

「鐵驌求衣，A5門出來的這條走廊沒配人？」

「有，三個定點。」

「影子也沒有，連屍體也看不到。」

「老大你不用開口，我把東方羽丟給白目仔了，我現在過去。」

「……我都不知你的效率這麼好。」

「哈，我把門被鎖起來了，風保全記得帶鑰匙。」欲星移不改從容語態，然而神情一凜，拿起槍，集中戒備地走著。「這條走廊直接通往外面吧？看來不長，可以直接看到門口。」

「對，外面是很少人車的新御街。」

欲星移緩慢走著，凝神注意每個可能埋伏的角落。而在眼前出現的是在深藍色地毯上顯得特別突兀的一只粉紅蓮花的紙卡。

「鐵驌求衣你猜猜，我撿到甚麼？」欲星移確認它只是張紙卡後緩慢撿起，「是老五當年寫給他的戰帖兼情書啊，現在也要寫給我們嗎。」欲星移的語氣雜揉著各種複雜的情緒。

不待兩人回答，對講機那頭已傳出槍聲。

「欲星移！」

「我沒事，那個攝影師突然從樓梯口出現，我失手殺了他。」欲星移彎腰檢查他的屍體，在耳際發現蓮花的印記。「是老五的人。」

「魚仔我來了！」風逍遙從外面的方向走入，正見著欲星移拿出手帕擦拭掉不小心濺到臉上的血跡。

「剛剛走來沒有任何埋伏？」

「對。」

「奇怪，應該還有兩人。」

「應該已經逃走了，你們快出去吧。」鐵驌求衣話語方落，兩人聞到自外頭傳進不自然的煙味，兩人不假思索快步跑出，見到停在一旁的休旅車整台燃燒，一旁有兩具熟悉的屍體。
欲星移向前檢查，一旁開始飄出不自然的煙硝味，在風逍遙來得及反應前，車旁再度爆炸，欲星移失去意識。

「魚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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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15-05-21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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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引用第4樓涓流于2015-05-20 21:02發表的 : | WMq&-$D
讚！看到續好開心，風欲兩人總於有進展了...雖然魚仔目前仍單方面看逍仔不順眼。 B>W!RyH8o
但是，劇情已經展開了，好開心啊！ w"K;e(S
魚仔，不要掙扎了，風逍遙雖然看起來不靠譜了一點，但還是可以信賴的。 _m|Tr*i8
雖然比不上鉅子，但肯定比鉅子溫柔，更能給予溫暖。 DG"Z:^`*

謝謝小花>///<~~
預定是個長篇所以兩人會磨得有點久
　
我也是這麼想的XD
雖然鉅子萬般美好但鉅子心比女人心更難捉摸(遠望
還是風逍遙這種表面看起來吊兒啷噹但實際可靠的男人好啊(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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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15-05-22 20:1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魚仔美魚仔俏~
--

欲星移醒來時，已被送到鐵驌求衣的私人醫院，身上大部分都被白繃帶纏繞著，手上還掛著點滴。

當年，與那人的最後一次會面也是如此。

濕潤卻冰涼的眼神、猜不出真心的語態，他不自覺伸出手，只有雨滴與風的沾附，咫尺之間，他覺得好遠。

那人隨風而起的碧綠青絲順著風勢碰觸到他被雨浸濕的肌膚，須臾間想起了所有與汗沾濡的夜晚，綠藍相揉的月光。我心向明月，明月何時為我駐留。他像是在海上逐月奔走捕捉每個淒美虛偽倒影的水手，沒有發現他已失去桅杆、失去船，失去自己。明月無聲，依舊高掛，依舊冰冷地照著海洋。

一向果決的他卻躊躇著真心的試探，在這個閃瞬而過的時刻，他只聽見那讓他癡狂的冰冷聲調：「再見。」

他便昏厥了。

從此音訊全無。

待到他回過神時，他只感到滿臉的濕濡，臉上的傷口刺痛著。

「很痛嗎？」回憶讓他失了防備。定神只見看到一張被摺成不自然小塊的衛生紙，放在一隻大手掌上，等待他的拿取。

他迅速斂起神態，在預備開口前手掌的主人已拿起衛生紙擦拭他的臉。「魚仔別哭，哭了會更痛。」

那瞬間他連語言的判斷能力都失去，並沒有意識到風逍遙意指他的傷口。

唰地眼淚滾滾地而落。

「欸？哎，看來真的很痛，我去幫你拿幾支止痛劑……」風逍遙慌張了起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看不出來

魚仔是一個這麼怕皮肉痛的人，雖然看來傷勢是頗重的沒錯但怎麼會哭成這樣啊。

聞言，欲星移鎮住自己的情緒。「沒事，我失態了，剛剛的一切你就當沒看到。」拿起衛生紙快速將自己的眼淚擦乾。

風逍遙看見他恢復原先的樣子，不自覺笑了出來。上前輕輕撫著他的頭，順著髮絲來回撫摸。「沒想到魚仔這麼怕痛，像是個小孩子一樣。」

「風逍遙。」他拍開他的手。「你……」曾經愛過一個人嗎？

「嗯？」

「告訴我昏迷後的經過。」

「我派人把你送到這裡，然後去找白目仔會合。」風逍遙斂起神色坐下。「白目仔是誰改天我再跟你介紹，總之他現在也在隔壁躺著。」

「東方羽死了？」

「嗯。現場沒看到他，半小時後老大接到電話說他被丟在海裡。」

「……所以從頭到尾我們除了一張粉紅卡片外甚麼都沒有。」

「好像是。」

欲星移皺眉，丟臉。實在有夠丟臉。

他與鐵驌求衣居然一起被一直隱匿著的老五擺了一道。

丟臉。

風逍遙看著欲星移露出與老大一樣不爽的神態，正想著自己是否該離開一下。

但想到他今天又捕捉到魚仔沒見過的兩種表情達成新成就，簡直可以乾杯慶祝。

「風逍遙。」

「嗯？」

「我的衣服呢？」欲星移自己拔掉點滴，準備下床。「另外幫我叫計程車，我要回家。」

「衣服我送去洗了。不是很痛嗎？這麼急著回去？」

「我要回去。」欲星移摸摸空著的耳垂，風逍遙見狀立刻遞上耳鑽。

「我幫你保管好了，我載你回去吧。」

欲星移跨出第一步時覺得渾身刺痛，反射性地咬了下唇，正要走出第二步時風逍遙直接將他橫抱起來。

「放我下去！」

「噓。」風逍遙笑著，「我會以最快的速度抱你出去，太大聲是會被人發現的喔。」

欲星移的心情更加不好了。

他現在只想快點回去換下病人服好好洗個澡，

「魚仔，你就這樣出來沒問題嗎？雖然你是醫學系的教授但看起來就很嚴重沒辦法馬上出來啊……」

欲星移沒有答腔，只是看著那張紙卡思索著。

風逍遙停好車，欲星移為免剛剛的窘態快速開門下車，忍著痛保持一貫從容的步伐走著。

「喂，是有必要這麼逞強嗎？」

「逞強總比被抱好。」

「這麼嫌棄，我都要哭了。」風逍遙想起什麼，問著：「孫老弟在家嗎，既然都來你家了來找他喝杯酒吧」

「不會，他現在要上課。」

「嘖嘖，那就是我們單獨相處的時光了。」

欲星移進門後逕自拿起浴袍便往浴室走，風逍遙倒是安分地坐在同一個沙發同一個位置上。

不對啊，魚仔傷勢挺重的，應該只能擦澡吧，自己擦澡很不方便那我……

風逍遙絕對是行動派，在他自言自語的時候他其實已經走到浴室並打開沒有鎖住的門了。

他倒是頗紳士地在開門後背對著浴室喊著：「魚仔喔，我來幫你擦澡喔。」

「不必了，你可以轉過來。」欲星移坐在浴缸旁，已將全身的繃帶褪去，並在下半身綁上一條浴巾，皮膚可見處原本嚴重的燒傷只剩下淺淺的紅色傷痕。

風逍遙看得癡迷。

他二度見著這幅如同人魚上岸的景色，卻比第一次更加震撼。
紅色的傷痕印在白皙如脂的皮膚上，欲星移身形精瘦頎長而不過瘦，濕濡的長髮披在有著勻稱肌肉線條的身上，風逍遙無法用言語去形容內心的波濤。經過這幾日的相處，欲星移那表面從容波瀾不驚的神態暗藏著神秘的伏流，誘人探索，透亮的神色之中又隱隱提醒著曖昧不明的危險。欲星移著實是一個相處後比初次見面更有魅力的人，儘管風逍遙對他真正的背景與認識其實沒多初會時多少，但他仍舊享受著與危險人魚相處的每一個時刻。

風逍遙像是被人魚迷惑的水手無意識的走向他，小心翼翼地撫著那些傷痕，低聲著問：「怎好的這麼快，還痛嗎？」風逍遙聽見自己的聲調變得沙啞而低沉。

欲星移沒有說話，僅是輕輕嚙破自己的中指，然後將中指浸於浴缸水中，傷口迅速復原。

在風逍遙從驚訝之際回神之前欲星移先輕聲道：「鮫人不是所有的傷口都能復原如初，像我身上的灼傷太重，僅能好個七八成。」

「傳聞中鮫人之氣能治療人類的傷口，飲其血嗜其肉更能長生不老。」風逍遙低聲唸道先前不知在哪看到的傳說故事。

欲星移沒有回答，連著浴巾將自己泡進水中，趴在浴缸上。

風逍遙注意到他在水中交疊的修長雙腿，他想伸手將浴巾掀開，但沒有行動。

風逍遙跪在浴缸外，輕輕撫上欲星移的臉頰並讓他看著自己。

欲星移的眼神天生就有說不出的魅惑，眨眼間風逍遙都覺得自己在被人魚迷惑下咒。

低頭便是一陣深吻。

欲星移沒有反抗，順著風逍遙的動作進行著。風逍遙撫上他的長髮，在背後隔著髮絲蹭著並小心避開每個傷口。

他的唇瓣緊緊貼著他的。僅僅如此並無法滿足風逍遙，他伸出舌順著呼吸的空隙滑入欲星移的溫熱的口中，勾起他的舌尖與自己的交纏。

這是個讓風逍遙砰然心動的吻。欲星移一反常態地順著他，舌尖甚而有意無意地與他互相挑著。

風逍遙不捨地離開他的唇瓣，緊緊捧著他臉頰，讓兩人的鼻尖相碰。

「為什麼要告訴我你是鮫人？」

欲星移沒有回答，僅是按上他的肩膀吻上。

「魚仔，我很開心。」風逍遙抱著他。

「為什麼要告訴我你是鮫人？」
「因為……」
「輕易坦承的人注定失敗。」

[ 此帖被耆雪在2015-05-23 12:2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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