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14 【皇甫骨科|寰宇奇藏×皇甫笑禅】请尊重野猫，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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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gr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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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3-02-14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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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4 【皇甫骨科|寰宇奇藏×皇甫笑禅】请尊重野猫，谢谢！

*现趴

*作者不带脑子乱写

*几乎全是猫，没什么人类

| 请尊重野猫，谢谢！|

                   寰宇奇藏×皇甫笑禅

    流浪猫，顾名思义，是没有主人，在街上流浪的可怜猫咪，出没于车底盘、杂物堆和小区绿化带，瘦骨嶙峋地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期待人类给它们一个家……这种对猫自以为是的揣测还是省省吧！猫叼着一只麻雀昂首信步，我们这叫野猫！充满野性，充满力量，爪子尖而锋利，四肢矫健有力，在黑夜里也能清晰地捕捉到最微小的动静，分明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生物！

    猫把猎到的新鲜麻雀叼进了自己的窝，这里是它几个月前寻觅到的好地盘，一个充满破旧杂物的废弃院子。年纪最长的老玳瑁猫说这里曾经住着一大户人家，雕栏玉砌富丽堂皇的，直到十几年前着了一场大火，转眼间就破败下来。猫还没见过火，想象不出来那是什么样的场景，但仔细嗅一嗅仿佛还能闻到空气中浓厚的烟尘味道，从焦黑的墙壁，厚厚的炭灰和长不出植物的泥土里，它猜火应该是一个非常恐怖的东西。不过这都是它出生许久以前的事情了，对猫来说，这里简直是天堂一样的存在，没有碍事的人类和其它猫和自己争抢地盘，各种东倒西歪的木头砖块形成有效的庇护，时不时还能从废墟里刨出一些好东西，比如它最喜欢的玩具，一个脏兮兮的毛绒兔子，猫每天都靠着它睡觉。

    前爪交叠着卧下来。猫一边撕咬掉碍事的羽毛一边想，才不要人类提供的家，在野外的生活多么快乐啊，可以随便抓挠刨坑扑蝴蝶，心情不好就去抓老鼠放着儿玩，这里那里都咬一口。

    它在这片地区赫赫有名，随便打听打听就能知道这只黑白颜色的猫和它漂亮的皮毛、翘起的胡须和翻过墙头的矫健身姿。猫年龄不大，成年没过多久，但已经练就了其它资历更深的猫也要自叹不如的生存本领。因此，对于最近流传在猫群中的那个消息，它不屑一顾——什么新的据点，有每天补齐的饭和水，还有软垫子，一听就是人类试图驯化野猫的小把戏。

    “要不要去看看？”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一只白猫在断壁残垣上优雅地迈着步子。“离你这里很近的。”

    猫舔着爪子，含糊不清地回答：“不要。”

    白猫轻巧地跳下来。它皮毛油光水滑，一对耳朵娇俏可爱。它们年龄相仿，认识很久，彼此间关系很好，会一起分享食物。两只猫的鼻子碰在一起，猫想，等春天来了，就向它求偶吧。

    “我要去看看呢，”白猫在它面前转了个圈，尾巴高高地翘起来，“听说那里还有小屋。天气快冷下来了，你也找个能避寒的地方吧。拜拜。”

    猫“哦”了一声，装作专心清理爪子，其实从张开爪间的缝隙里偷偷望着白猫跃上墙头，身影一抹就消失在视野里了。它有些郁闷地低下头，再看到满地的麻雀毛，不爽地挖坑开始埋。

    就像从来没有见过火，猫也没有经历过冬天和寒冷。它出生在温暖而潮湿的三月，在食物充足的夏天茁壮成长，目前猫生相当顺风顺水，唯一的烦恼就是白猫总对未来几个月忧心忡忡，不像之前那样每天都来和它玩，让它只能独自在金黄的落叶堆里打滚。白猫是在寒冬腊月出生的，清楚寒冷对它们来说是多么的致命，当初一窝兄弟姐妹里，最终熬过冬天活下来的只有它一个。

    啊嚏！一个喷嚏让猫摇头晃脑地耸起鼻子。不知不觉间天气好像的确有些冷了，有太阳的时间变得越来越短，猫每天在规律的时间睁开眼睛时天色比以前要黑，映着皮毛上结的露水也黑黑沉沉的。它抻着前爪伸了个懒腰，开始巡视自己的领地。这几天都没有见到白猫，照理说它们一天会见三四次，早上的时候白猫还会主动来和它打招呼。猫知道它肯定是去那个有食物和水提供的地方了。它还是对人类没有任何兴趣，但有些想白猫了。

    它抖落一身露水，循着熟悉的气味轻巧地跃上墙头。那个新据点，如白猫所说，不是很远。又越过几个长满杂草久无人光顾的后院，绕过一半小区的绿化，空气里食物的味道逐渐明显了起来。猫从草丛里纵身攀上一棵歪歪扭扭的树，三两下顺着干枯的树干爬到粗壮的枝干上，从这里可以把那个庭院尽收眼底。

    猫谨慎地观察着里面的情况。的确有食物和水，三个食盆放在靠墙的位置上，里面堆着一些棕黑色的小园粒，不是它吃过的任何一种食物，但闻起来很香很香。有几只猫在里面，它认出了自己的手下败将花猫，脑袋不聪明的黑猫，还有那只好吃懒做的大橘猫。白猫也在，正躺在软垫子上晒太阳。但这些都不比那个人类更吸引猫的注意力。那个人类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手中拿着几块蓝色的板子拼来拼去；他有一头黑色的长发，被低低地束在脑后，但专注着手上的活，还是有几缕顺着肩膀滑落下来挡住他的脸。猫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只觉得他穿得层层叠叠的，看起来很温暖。

    白猫注意到它的到来，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猫以为它要来向自己打招呼，没想到它看了自己一眼，随后竟走到那个人类身边，眯起眼睛竖着尾巴去蹭他的腿。猫瞬间大为光火，毛都呲了起来——“喂！你在做什么啊！为什么不是先来找我！”

    这一声响亮而充满怒意的“喵嗷”让人类和白猫同时看了过来。猫冷不丁地和那人对上目光，一时间很不自在，顺着树干就跳了下去。

    它藏在墙根的阴影里看白猫贴着那人的裤脚蹭了一圈，然后才向自己小跑着过来。猫正生气，还没开口，就听白猫欢快地一边说“你来啦！”，一边凑过头来蹭它的脸颊。猫一下就泄了气。

    “你跟那个人类混得很熟嘛。”它嘟囔着，用前爪扒拉白猫的耳朵。白猫一边躲一边说，“是呀，他是个好人呢。”

    “你怎么知道？”猫不屑。

    “看面相呀，”白猫咯咯地笑着，“用人类的话说，相由心生。你看他长得那样温柔，说话也温声细语的，一定是内心非常柔软的好人。”

    猫听它这么说着，立起耳朵打量那个人类。他不知道用什么魔法把方才还是两块的蓝板子变成了一个立起来的三角形，正把它放在院子里另外几个三角形的旁边，对自己的到来熟视无睹。走路好慢啊，猫想。

     “你今天有猎到东西吗？”转眼间白猫已经从食盆里叼来了一个小方块，“这个很好吃哦。”

    当然还没吃东西，我一醒来就来找你了啊。猫哼哼着，在白猫热切的注视下不情不愿、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可疑的白色小方块。

    “好吃，是不是？”白猫看它瞪大眼睛呆在原地仿佛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样子，“我再给你拿一点过来哦！”

    这，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人类为俘获野猫发明的武器已经到这个程度了吗？！傍晚时分，猫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白色小方块。太危险了，太危险了！阴险恶毒的人类竟然使用这样美味的东西……！

    “是酸奶冻干。”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猫一蹦三尺高。那个人类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它附近，脚步声轻到它怀疑这人脚掌是不是也长着肉垫。人类的声音温温润润的，和他走路一样慢，眼神十分平和，和猫所见过的其它人类的确不太一样。等一下，这家伙难道能听见我的心声吗？！猫紧张地弓起背，随时准备出击或者逃走。人类见它防备，只是弯下腰，往离它稍远一点的地方撒了一把棕色的小圆饼，是早晨时它闻到的散发浓郁肉香的东西。

    “这个是猫粮。”

    人类一本正经地向它介绍完就慢吞吞地挪回屋子里了。猫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面。人类身上的气息也很不一样，闻起来香香的，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的气味。它低下头去嗅嗅新的食物，和麻雀有点像，但又不是特别一样……

    “要不要吃？”白猫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给了它短时间内第二次的惊吓。“你看，我就说嘛，这里很好的，那个人类也很好的，你也很喜欢，是不是？”

    猫尾巴上的毛一下蓬了起来：“我才没有！”它说完，也不顾白猫的反应，直接翻上围墙，差点脚下一滑。

    回到熟悉的窝里，抱着熟悉的兔子玩偶，猫惊魂未定地想，人类实在是太可怕了！



    啊嚏，啊嚏！

    人类和低气温哪一个比较可怕？猫甩着脑袋，它被冻醒了。浑身发冷，肚子空空，猫啃着兔子玩偶的耳朵，白色方块和棕色小圆饼像麻雀一样蹦蹦跳跳地出现在脑子里。出于猫的好奇和胜负心，它之前也偷偷地拜访了这个院子几次——保持尊严，没有再吃人类一口饭！——逐渐地摸出了一些人类的规律。大部分时间人类都不会出现在院子里，偶尔能看见他在玻璃门后面走动的身影；阳光好的时候，一般是午后，他会坐在屋檐下，腿上盖着毯子拿着一本书，茶几上摆着几个精致的小玩意儿，让猫看着非常有想要推下去的欲望。他从来不主动找猫，但在有几只没出息的猫凑过去的时候会伸手摸上两把——点名批评笨蛋黑猫和胖橘猫，竟然坐在人类的腿上睡觉，猫的尊严呢！

    哦，白猫也会找摸，但白猫不是没出息的猫。

    天气一冷，鸟和老鼠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猫饿了几天肚子，终于还是抵不过食物的诱惑，再一次跑到了人类的院子里。相较上一次来，院子里的猫更多了，食盆和立起来的三角形也更多了，上面还盖着棉被一样的东西，把入口挡得严严实实。人类站在院子中央，手里提着一个壶，往一个巨大的石盆里倒水，水面上腾起阵阵烟雾。

    “嗯？”注意到猫的到来，人类偏了偏头。猫站在原地弓起背和他对峙，却因为饥饿和寒冷拱不出凶恶的气势。人类走向一个三角形，掀开挡在门口的棉被，从里面抱出一只软塌塌的液体一样的猫。

    “你的朋友来了。”

    白猫睡眼惺忪地被搁在地上。它舔着爪子洗了把脸后眨了眨碧绿的眼睛，看清面前的猫后发出一声惊喜的叫声：“你终于来了！”

    猫局促地看看人类，又看看白猫，下意识地想要把自己缩成一团。白猫的尾巴高高地竖起来，不由分说地把猫往三角形里又推又拱。猫拿它没办法，进去前抬头望了一眼帮它们掀起帘子的人类。人类的眼神依然是那副很平和温暖的样子。猫来观察过他那么多次，好像每次都是同样。

    猫冲着他很小声地“咪”了一声。人类眯起眼睛，冲它笑了笑。

    三角形里好暖和——白猫说这叫帐篷，猫和白猫依偎成一团，尾巴交叠在一起，白猫也好暖和，比玩具兔子要暖和很多……猫的眼睛一点点地眯起来，它迷迷糊糊地想，那个人类也很暖和。



    在小帐篷里住了几天，猫已然把这里划归为自己的新地盘了。没办法，冬天实在是太可怕了，冷得要死，天上还会飘白色的冰凉的东西，落在地面上把它的爪子冻得冰凉。白猫说这是雪，下雪就代表冬天来了。猫的鼻尖上落了一朵雪花，让它打了个喷嚏。

    猫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冬天会让水都结成冰，冰还会黏住舌头，简直是比雪和狗都要恐怖的东西！要不是有人类一点点地浇热水把冰融化，它简直担心自己的猫生就要以这种狼狈的超糗的方式结束了。

    冬天，人类来院子里的次数也变少了。每天早上他会拎着能倒出热水的神奇的壶给猫们加水，再填一些猫粮和酸奶冻干，然后就拢着披肩回到屋子里，总之只要是清晨，天刚亮起，从推拉门后面传来了很轻的脚步声，带有熟悉的气息，就是人类来了；只有天气好、出太阳的时候他才会像秋天一样来院子里，但也不坐着喝茶看书了，只是到处走一走，检查一下猫帐篷有没有被抓坏弄脏之类。猫对此表示理解——人类没有厚实暖和的皮毛，要往身上套层层叠叠的衣服才能抵御寒冷。这样脆弱的人类，还有闲心给强大的猫们做房子、铺垫子？

    “所以说他是个好人嘛。”白猫在他身旁说。雪连着下了两三天，今日终于停了。猫从帐篷里探出头时，发现庭院一角那颗歪歪扭扭的，它曾经用来爬进来、站在枝丫上观察的树上开了花，一朵朵红色的花，形状像猫咪们的爪子，散发着淡雅的香味。猫爬上树去仔细地端详这些漂亮的小花，然后想起来了：人类身上的气息就是这样的味道。

    紧接着，它碰了一鼻子的花粉，十足地打了个喷嚏——阿嚏！

    那天晚上，猫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不同往日的声响。从人类的屋子前面传出来的，听起来像什么野兽在低沉的轰鸣。是车。人类屋子里传来的灯光比平常亮了更久，一直到后半夜才熄灭。

    第二天早晨，猫照例舔着爪子洗着脸，在听到推拉门后的脚步声时与其他猫一起凑到门前蹲守人类带着能让冰水融化的神奇壶出现。但它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今天的脚步声听起来比以往更重，也没有那种淡雅的气息。猫的直觉告诉它这很不妙，但脚步声越来越近——现在逃已经来不及了！

    推拉门嘭地一声被拉开，门后站着的是一个高大的陌生男人，没有黑发，没有披肩和热水壶，表情寡淡，一双细长的眼锋利地扫视，让满地的猫都纷纷炸开了毛。

    “……哪里来的这么多猫。”

    这人谁啊！猫往后退了一步，直起身子对着男人哈气，努力露出最凶狠的表情，没有精力控制自己自己的耳朵，叫它们向后并拢，折到几乎贴着后脑——

    救命啊，果然还是人类比较可怕！

    “人类太危险了！”猫回到帐篷里急吼吼地对白猫说，“等天气暖和起来，我们就立刻搬走！”

    白猫歪着脑袋：“本来不就是要春天走的吗，你怎么这么着急？”

    “我刚刚听到人类谈话，那个男人要一直住在房子里！”猫原地打着转，“太危险了，他都赶霸占人类的地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对我们下手——”

    “‘霸占’？”白猫说，“我觉得很普通呀，就像之前只有我住在这个帐篷里，后来你过来，我们就一起住在一个帐篷里一样呀？”

    “你说得好有道理。”猫愣了。它转过脑袋，正巧看见陌生男人站在推拉门后面，有玻璃的阻隔看不清那是什么样的眼神，但总感觉是下一秒就要把自己抓去抽筋扒皮的恐怖眼神。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猫努力甩着脑袋，我还要向你求偶，把兔子玩偶送给你，怎么能死在这里！

    “你在念叨什么？”白猫用爪子捣了它一下。“求偶？你要把兔子玩偶送给我？”

    猫又怔住了。糟糕，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

    今年的春天来得很早，腊梅枝头的雪化了个干净时花朵已经纷纷谢去，代替它的是迎风招展的绿色新芽。红色的花瓣零落地躺在庭院的地上，拼成小猫爪一样的形状。

    “你的那些猫都走了。”清晨还是会有些冷，寰宇奇藏拉上后院的门把寒意隔绝在院子里。皇甫笑禅站在餐桌边，正往两个成对的马克杯里添茶。“纠正一下，不是‘我的猫’——天气暖和起来了，自然是要走的。”

    “不是你的猫？”寰宇奇藏挑眉，“我看它们喜欢你得很。”

    “彼此都是过客，有一小段缘分罢了，我和它们都心知肚明的。”皇甫笑禅说着，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个细微的笑容。“不像某个人，明明就是‘我的’兄长，却总要否认。”

    “……你这么在意？”

    “兄长不愿认我，我总归是伤心的。”皇甫笑禅低垂下眼睛，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寰宇奇藏走过去，沉默着从身后拥抱住他，环在腰上的双手一点点地收紧了。“抱歉。”

    “你已经在我身边了，我还奢求什么呢？”皇甫笑禅转过头，在兄长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反正兄长不是猫，不会春天一到就跑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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