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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07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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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7 【鰲硯】五次硯寒清狠揍了鰲千歲的要害一次他沒有
2
“智者從不排無後路的局……”硯寒清躲在涼巳閣層層疊疊的簾幕後面，聽著他的父親與他得意的門徒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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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寅是老夫的後路，而北冥皇淵則是臥寅的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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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偷偷退了出來，仿佛那簾幕前面正在說著的“臥寅”和他無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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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曾經千方百計地想讓“臥寅”與他無關，但總都事與願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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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覆秋霜唯一的兒子。他有責任有義務扛起覆秋霜的希冀與重擔——或者說是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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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欲星移之後罕見的傑出者，臥寅被選做年紀相仿的北冥流君的伴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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鯤帝、鮫人從小就要一起長大，才能培養出無間的情誼與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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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並不是每一位鯤帝都會無條件地信任他的鮫人，也並不是每一個鮫人都有幸遇到值得他效忠終生的鯤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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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流君與硯寒清便是如此不對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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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流君嫌臥寅神出鬼沒不知尊卑，硯寒清不屑北冥流君高傲自大目中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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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對這樁被長輩既定的關系極其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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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老虎，你去冷宮替我看看我弟弟。”那個時候硯寒清還不叫硯寒清，但北冥流君並不關心他到底叫做什麼，只知道他是他父王選的伴讀、是只鮫人、或許還是丞相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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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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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的皇子們，除了不學無術調皮搗蛋以外，還都不會想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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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交代的作業還沒有寫完。”冷宮很遠很偏，況且他的父親也告誡過他在宮中要行事低調，不要亂跑，所以硯寒清根本不想去，尤其是受北冥流君的指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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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了一下午都沒有寫完？真是個廢物。並沒有父王所說的那般聰明啊，和大皇兄的欲星移相比差遠了。”北冥流君刻薄地諷刺著，瞥了一眼硯寒清依舊低眉順目毫無反應便更加生氣，“廢物果然要和怪物湊作堆，你帶著你的作業滾去冷宮吧，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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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流君叫宮人將硯寒清轟了出去，宮人們認得那是雨相的兒子，也不敢太造次，恭恭敬敬地請求硯寒清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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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便無處發他這股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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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便在一進冷宮就被人偷襲的時候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一拳砸向那黑影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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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你是誰？”那個黑影被打飛了很遠，重重地落在地上，激起一陣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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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這才看清，他打的那個家夥渾身都是幽蘭鱗片，不需要硯寒清細想就能猜出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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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四皇子的伴讀，四皇子叫我來看看皇淵殿下。”但剛打了皇子，硯寒清再怎樣也還是個孩子，有些害怕，於是便扯了個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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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君派你來的？”果然那魚頭的雙目亮了亮，“流君果然想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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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被北冥流君稱作怪物的家夥雙眼灼灼充滿興奮，硯寒清冷笑了一聲，是啊，他很想著你，千方百計地想把我這個廢物和你這個怪物湊在一起省的礙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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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叫你帶每次都會帶來給我的點心嗎？”北冥皇淵不顧方才被打痛的胸口，爬起來湊到硯寒清身邊左看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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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沒有，他讓我帶來了作業，說要考考你。”硯寒清信口拈來的謊言能耐大概隨了他父親，一糊一個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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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念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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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殿下好歹也是皇子，不念書怎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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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流君就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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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也是一番好意，殿下不會在這裏被束縛很久的，終將要離開這裏見見世面的。”離開這裏，也是硯寒清的願望，所以他突然對北冥皇淵產生了一點共情，他想看看通過他們的努力，能不能一起離開這牢籠，逃離那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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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開始愛上偷偷溜去冷宮。他的父親管不著他，以為他在北冥流君的瀅醜宮；而流君不耐見他，他不來更好，也不會派人去找，日子就一天一天這樣過去，硯寒清覺得這樣挺好。而他每次去也都會給北冥皇淵帶些點心，畢竟他占了他的地盤，擾了他的清淨，總要有些什麼給他當做封口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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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北冥皇淵每次都說他帶來的點心味道不對而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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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過了很久，硯寒清才弄明白，原來每次北冥流君去看北冥皇淵時帶的點心都快放壞了。偌大的皇宮，堂堂的皇子，竟然過得如此不堪，拾人牙慧還要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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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一把打落北冥皇淵手中變質的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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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什麼！”北冥皇淵難道吃到心愛的點心，更難得感受到北冥流君的關心，現在被硯寒清掃落在地，自然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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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幹什麼，就是想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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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許多日子，硯寒清除了帶著北冥皇淵念書以外，偶爾還會教北冥皇淵些拳腳，於是北冥皇淵便同他廝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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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地，硯寒清狠狠地捶向了北冥皇淵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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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這次沒有被他打飛很遠，而是在退了幾步之後便穩住了身形，不服輸地瞪著硯寒清，“喂！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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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其實同流君是雙生，原本他們可以一起坐在明亮的房間裏聽著夫子講課，可以一起睡在溫暖的寢殿大床上，可以一起上房揭瓦逗小宮女，可以一起享用天下珍饈，但都被當權者的迷信所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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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痛恨這種迷信，所以他盡可能地想要對北冥皇淵好一些，因為原本，他也應該是他的伴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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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北冥流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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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原以為自己會覺得開心，卻在看見北冥皇淵黯淡無光的雙眼之後變得憂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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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一無所有的北冥皇淵現在更加什麼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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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站在北冥流君墓碑前的北冥皇淵，大著膽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千歲，你還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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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愣了一下卻把頭低了下去，硯寒清分明看見他低頭的瞬間落下了一滴眼淚，於是手上的勁道便又重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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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北冥皇淵褪去了一身的鯤鱗，硯寒清看著他的臉不知該喜該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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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北冥流君一模一樣的面龐，讓他又愛又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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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在他是臥寅，當之無愧的超人十步的智者，他能清楚地分清他與北冥流君，更分得清心中的悸動是因為對北冥皇淵的喜愛還是因為對北冥流君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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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虎，我們都好久沒有對練了，你不想看看本王有沒有進步嗎？”北冥皇淵突然湊過來放大的臉嚇了硯寒清一跳，更將他的臉逼出紅暈——明明之前北冥流君那麼令他不屑一顧，現在這張同樣的臉出現在北冥皇淵臉上卻又那麼令他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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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挨揍了是不是？”硯寒清推開他，比劃了請招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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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招過後，硯寒清覺得心驚，並非北冥皇淵的武功進步神速，而是他發現了他與他異曲同工，師出同源的招數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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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喲！”北冥皇淵再一次被發現了秘密而憤怒的硯寒清打了心口，“本王有疾，你就不能手下留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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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卻無暇安慰他，急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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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者從不排無後路的局……”硯寒清想起那一日他躲在涼巳閣層層疊疊的簾幕後面，聽見他的父親與他得意的門徒對話。“臥寅是老夫的後路，而北冥皇淵則是臥寅的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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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北冥皇淵再一次地被利用了，覆秋霜令他無意中發現了縱橫家的斷簡殘章，讓其自行參悟書中招式，其實只是在給他自己留後路，硯寒清受夠了這樣的盤剝算計，他不想再當做他父親的棋子，他也不想讓北冥皇淵再當做別人的退路，他想要他們擁有自己的生活，他想要解開這一切的死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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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有辦法結束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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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臥寅長眠涼巳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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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大夫！”北冥皇淵拍了拍身下的床榻，“硯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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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是唯一知道硯寒清身份的人，而硯寒清也是唯一不會被鱗王最驕縱的小弟太過刁難的太醫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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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次都裝病才能騙你來，是不是應該有所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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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希望你不要越搬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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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遲早有一天被欲星移發現你我的關系，以及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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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換做硯寒清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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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為了他越搬越遠，自己又何嘗不是為了北冥皇淵詐死離開父親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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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大夫要不要看看我新創的招式？叫做九煉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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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水火石燃燒而成引入體內，以掌化刃，根本還是取自斷簡殘章。硯寒清歎了口氣，“又想挨打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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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能不能打個商量？硯大夫不要每次都打我要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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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避開嗎？滄浪飛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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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喲！”北冥皇淵不閃不避，就生生接了硯寒清一掌，但這次卻一步都沒有後錯，而是一甩手卸掉了硯寒清的內力，側身一轉便從硯寒清身側飄過，還順道偷親了他的臉頰，“硯大夫你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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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硯寒清捂著臉，生氣又好笑地看著北冥皇淵自己揉著自己的胸口，“你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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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北冥皇淵又厚著臉皮湊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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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以水火石催動內力，終有一天會被反噬，千歲，你要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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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大夫果然最關心我了！”北冥皇淵卻不知道縱橫經典的厲害，或者說他並不在乎那後果，只趁機緊緊地抱住了硯寒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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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北冥皇淵發現自己被騙了，當硯寒清發現自己機關算盡依舊沒能幫助北冥皇淵踏出陷阱時，他們兩個人都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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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那只從北冥皇淵手中借走的沙騎，終究沒有能夠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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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盡量避免著在戰場上與他相遇，卻也難以避免聽到他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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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受傷了，他又被騙了，他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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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離開了，他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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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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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戰，寡人怎能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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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看著北冥皇淵的臉，卻第一次看不清他的心。那到底是為什麼？究竟是誰撩動了他那顆想要上位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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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應該告訴他北冥流君對他不好，他罵他是怪物，他給他吃垃圾，他不值得他為了他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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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應該告訴他縱橫家都是陰謀家，他們利用他，他們陷害他，他們把他當做退路當做棋子，卻從來沒有當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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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應該告訴他八紘穌浥從沒愛他，他費盡心機只是想要勾結他再殺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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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從一開始就沒說，現在再說是不是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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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率先出手，卻沒有用劍，他太了解北冥皇淵，北冥皇淵也太了解他，一招，雙掌，只是為了交換一句話，“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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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北冥皇淵卻問他，“家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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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沒能回答，北冥皇淵便撤掌運氣，他上前了半步想要捉回他的手握在手中，卻被北冥皇淵狠狠震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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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便是螭龍的奮不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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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趁著鑌鐵擊破了北冥皇淵的鯤鱗戰甲，便想也沒想地沖了上去，一掌打在他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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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正是這熟悉的一幕、熟悉的一招，徹底激怒了北冥皇淵，他看著抵在自己心口的硯寒清的手，陰祟著臉抬起頭來，“他找死，你也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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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迅速接管了軍權，他曾經萬分不想浮出水面，他曾經一直避免走進風暴，他曾經心心念念只想過太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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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總是事與願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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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分不清究竟是螭龍的死給他的撼動更大，還是北冥皇淵的離開給他的失望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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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想，因為他曾經的所思所想都變成了夢幻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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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便再不敢想他能夠帶回北冥皇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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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次，這一生他們對上過五次，每一次硯寒清都狠狠地揍上了北冥皇淵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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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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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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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有疾，你就不能手下留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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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大夫你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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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死，你也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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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他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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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及時收住了劍勢，他明明看見北冥皇淵可以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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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不想傷害他，從流君遣他去冷宮的那天開始，他就只想保護他，他甚至想在此戰死在北冥皇淵的手中，卻被北冥皇淵搶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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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他們的想法都是那麼的南轅北轍，唯一一次不謀而合，竟然是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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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大夫從來都不會手下留情，怎麼這次手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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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將那劍帶入自己的體內，也將硯寒清拉近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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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硯寒清難以置信地看著北冥皇淵竟然在沖他笑，就好像每次他揍了他他都還會對他笑一樣，就好像每次他詭計得逞偷香成功後他都會對他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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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次也是他的詭計嗎？對嗎？他其實沒事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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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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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子如果想離開棋局，就只能打破棋盤。”滿臉是血的北冥皇淵沖他眨了眨眼睛，硯寒清登時震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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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知道，原來他一直都知道。他知道自己不想他淪為棋子，不想自己淪為棋子，所以不爭不立，綁手綁腳，縮頭縮腦，裝作一副波瀾不驚淡然不變得模樣試圖跳出執棋者的手，但到頭來只換得失去的更多，抓住的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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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了，硯寒清。”這一次，是北冥皇淵重重地打上硯寒清的心口，他卻絲毫感受不到絕望以外的任何應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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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了。千歲。硯寒清悔恨地閉上雙眼。原來到頭來錯的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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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了。如果這輩子在自己走錯了那麼多步以後，下輩子你還想再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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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命: 疏樓龍宿
王道: 龍劍、金銀、寧霜、鰲硯
牆頭: 十隻手指可不夠數
配偶: 一个包容我的人
座右銘: 世界那多大，管好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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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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