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8.14 【竞金】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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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

樓主發表於: 2019-08-14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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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4 【竞金】冬至

昨夜落了一场雪。

趁日头尚足，竞日孤鸣捧了燃有香炭的雕花小炉，在覆有薄雪的后花园中踱着步子。未唤婢仆同行，也未知会金池，此时便无人伴其左右，于一片霜白中看起来着实显得有些形单影只。他的视线不知停在某处，就这么远远地望着，望穿了鲜有树叶记挂的层层枝桠，似在发呆，也可能是在念着昨日览的残局。平日里裹着的脂色绒毛氅下不知又添了几层厚衣，遥看去此时形态竟是有些浑圆，倒是较往常更显雍容。竞日孤鸣就这么缓缓地踏着雪，往花园深处又走了几分。

若是春夏之时，此处许是一片姹紫嫣红；如今渐入冬日，金池早就让人将败花枯草除了去，现今只余灰石白雪。引入园中的溪流虽尚未冻住，却也慢了流速。且不知为何，后花园中，梅花是不曾种的。

竞日孤鸣绕过叠石，入眼的便是秋初刚搭建好的漆红四方亭。檐角翼然，上雕花鸟兽纹，搭着周围的茫然雪色，萧索景中一点艳，甚是好看。再细瞧，亭中似乎蒸着氤氲水气，袅袅白雾缓然腾起，周遭更有人员来往，倒比其他地方热闹，而站在亭前指挥布置的正是府中女官姚金池。

“竞王爷。”

远远地，姚金池也望见了他，遂放下手中的活，碎步小跑至竞日孤鸣身侧。先用手背轻贴手炉外壁试了试温度如何，再又帮他将外披的毛氅系紧了几分。或许是不小心落了些枯枝上的雪，氅边的白绒毛微有洇湿，金池便自夹袄内侧的口袋里取出绣花帕子，替人细细擦拭着氅上沾了雪水的长绒，免得积累寒气，有害而无益。待一切做完，扶着人入亭时，金池才再一次开口：“昨夜刚落了雪，寒气颇重，王爷若想观雪也应唤人随伴才是。”闻言竞日孤鸣弯了眉眼，倚着身旁之人，步速又放得慢了些，却是对人似嗔似责的话语避而不答。

待入亭中，侍奉在旁的下仆早已为人铺好了数层毛茸软垫，摸上去温热，显然是提前烘烤过。姚金池侍奉竞王爷落座后，便唤人来去替那捧炉除灰填炭，自己则执起在一旁温着的壶，斟一杯热茶交予王爷代以暖手。竞日孤鸣便手捧青瓷杯，半眯着眼，静看金池继续摆弄方才离亭前放下的事物。桌上摆的是不知何时搬来的筒炉，炉上砂煲内盛的水已经滚开，雾气便是由此而来。水中煲煮的是包了几味烹调辅料的布囊，口系细丝线，线头被姚金池攥在手里。随着布囊沉浮，煲内汤色渐深而不浑。片刻后金池便将其提了上来，放至旁边待与其他无用之物一同丢弃。

“先前膳房得了一块上好的羔羊肉，金池便叫人细细切做馅料，又往里添些暖身驱寒的药材，团成丸裹进面皮儿里包成了饺子。”

姚金池边说边从刚刚到来的珊瑚手里接过托盘，盘中摆着十数个捏了花边的饺，个个皮薄肚大，白面皮中透着些许肉色。她先是遣珊瑚将桌上杂物收了去，又手执长箸，将白饺缓缓送入水中。

“金池心想竞王爷在宅子里待闷了，必然是念着赏雪的。今日无风尚暖，只要小心霜寒，别吸了太多凉气就是。便做了温阳滋补的膳食，唤人早早在此布置，等用午膳时再引王爷来此。怎知……”说罢她抬头望向座上的竞日孤鸣，却不料对方也正瞧着她，眼里尽是笑意。视线才堪堪擦过，金池便又低了头，执箸去弄煲中沉浮的饺子。

“那是小王来得巧咯。”

竞日孤鸣低首轻呵去茶上白气，小啜一口温热下肚，复又抬眼遥看亭外景色，瞧见天同雪色，只缺焦墨几笔充作枯枝秃干，倒是自成一画。约莫片刻，即见若絮白雪轻盈飘转，许是凉风自檐上将其卷落，竞日孤鸣见了，越过亭栏将手伸了去，轻声诓道：“金池，下雪了。”

闻声姚金池这才抬了头，怕的是竞王爷吸入凉气冷了肺，再犯咳疾。她见四周并无飞雪，便知是人故意哄骗自己，倒也不恼，稍弯眉目，抬袖掩了笑应道：

“竞王爷，下雪了。”

微风又过，携几片瓦上雪，飘入方亭中。
是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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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8.14 【竞金】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