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03 【秀鷇】道是无晴却有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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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師渡盡問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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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

樓主發表於: 2017-06-03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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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3 【秀鷇】道是无晴却有晴

黑海森狱进犯苦境中原，正当魔祸肆虐之际，匡违已久的苦境贤者终于再现尘寰。

之前为还恩于魄如霜，重得名剑的倦收天予剑谱于论剑海，其后便忙于道真之事，未曾继续关注论剑事宜。

现在素还真对九阳天决的评语辗转为倦收天所知，那一瞬他轻轻阖了眼，依稀是破天之前未沾染一身世尘的名剑惊天。

本是打趣调侃的银骠当家止了话头，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逆海崇帆布下皂海荼罗绝望世人吸纳信仰之时，原无乡还未入世，倦收天也不像如今一般情仇满身，纠缠一身恩义。

那时永夜未除，三辉仍在，倦收天还站在永旭之巅的高台，在暗夜中散发着淡淡的金辉。

那时，罗浮山上还有入云裂缺峰，可观迴寰布九鼎，静存造化阴阳池，仍见散着沉和丹气的一捧丹华。

那时，世间还有他一见如故的好友，再见交心的知己，却始终不得于永旭之巅三见的至交。

丹华抱一鷇音子。

难得太游方外，不闻浪蹈玄歌，犹自睥睨世尘。

倦收天难知烽火开天榜的傲然风姿，难知墨梅素衣的凛然风骨，难知三车定干戈，雨后收波旬，百日灭元史的艰难取舍与抉择。

他们，认识的太迟了。

吾对你所知，大多来自传言。

倦收天对鷇音子神交已久，真正相处虽只有几旬，却是于心深深铭记。

那是自他在南北武决之后，五觉紊乱以来，第一次想将己身于恩义的郁结倾诉。

但是他倾诉的对象是一个比他更苦，蹒跚行于红尘世路的偊偊行者。

人生就像品茗，懂得吃苦，才能回甘。

含笑饮尽一杯浊茶，茶苦，茶涩，却于细品之后自有甘香。

身自是黎苦，缘何现青山？弃尘以忘念，开眼逐云烟。

大道初音。

但对倦收天，不止天数相逼，红尘亦相逼，弃尘摒念，太难。

潜欲生劫，道真内乱，天羌血仇，黑海噩祸，俱是迫他选择，迫他在世尘中沾染了一身血污，迫他染上了红尘神色。

一入红尘，便是凡俗泼洒，道心难自在。

细细一想，似乎许久没有念过诗号了。

江天一色无纤尘，天穹寰宇，仇血泼殷红。

鱼龙潜跃观道身，道本始源，恨火焚汗青。

天人焉有两般义，恩义难偿，入劫何平志。

道不虚行只在人，衣衫血染，初心诉道尘。

满身狼狈，一身伤痛，情仇满身，却是，道心无尘。

与你一般，吾所仇者，亦是为祸天下者。

初音指引，大道无尘。

是故，无惧，无畏，无憾，若就此战死，血染道衣倒伏了红尘，吾，亦是百死无悔。

你择路便不曾为自己留下后路，天火焚身是劫末，自此永散天地间。

而吾亦相同，纵恩义一生负尽，也只得来生再偿。此世此身，便为红尘黎庶所苦而献，为天地大道而捐。

但，若能选择路的尽头，吾希望在最后有你指引，在最后能存于你所在的天地。

红尘事苦，有你先行于前，苦亦是甘。

身后天鞘晨曦忽而重若千钧，压在道者心头。

吾之双肩如今亦是沉重，但，吾不会推卸，更不会强求他人分担。

这是承接自你的重担。

北芳秀受得起，倦收天受得起。

这条证道之路，有鷇音指引，无惧天魔扰心。

他忽然想通一般放松下来，蹙了许久的眉峰亦是平展，甚至开始期待起与素还真的会面。

他想知道对九阳天决有如此透彻了解之人该是何等风采，想知道能破出他剑中关窍的绝世剑者该有何等风范，想知道，比之鷇音子，素还真如何，苦境贤者如何。

清香白莲，丹华抱一。

素闻苦境贤者凝魄裂魂之能，一载论剑，那般相近的话语，让他无法不去想两者之间的联系，更难以克制心中期待。

但，那又如何？

素还真将成战友，鷇音子已是先绝。

鷇音子只是鷇音子，素还真却不只是素还真。

破天之日，丹华已成落尘，丹心成灰缕。

罢了。

吾将奉惨生于危境，断祸首以救尘。

如你所做一般。

至此，名剑收天，以剑破天，护你所眷恋的红尘。

你的路不孤，吾会一直循着你的脚步。

鷇音子。

丹心道心，道是无晴，吾虽入世，终因你而感此刻天青海靖，已是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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