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4 葉落長埋楔子~9完，21F| 琅琊文庫|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0.14 葉落長埋楔子~9完，2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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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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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 狼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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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右銘: 出來混的遲早要還
注冊時間: 2005-06-14
最後登錄: 2021-06-04

鮮花(1141)

20樓發表於: 2005-10-15 03:2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八）蕭瑟，亂紅
那雨一連下了幾天，依然未見著消停。
大抵是因為進入了梅雨時節，或者也是因為來到了雨風飄搖。
佾雲撐著紙傘，在那洞穴的入口處止步不前。
旁邊有一丘墳塋，墓碑上的名字是他所熟知的。
白如霜……終於是死了。

這個結果多少有點意料之中，只是半花容的執著超出了他的想像。
——包括他的狠毒。
自從那天半花容向他自承殺了暴風君之後，他就對伊人的生命不抱任何希望了。
對於半花容來說，瀟瀟的意義超過了世上的一切，遠遠超過，幾乎就是雲泥之別。
這也是他，佾雲，今日來此的目的。

洞口燃起一點電光，在黑暗中恍同引路的燈燭。
這是洞中的主人開門迎客。
佾雲收起傘，跟著電光走入洞中。
***
“我以為，你不會見我。”
佾雲微笑著說，一邊借著微弱的燈光打量著瀟瀟。
多年不見，瀟瀟依然不改容色上的冷傲淡漠，只是額前垂下的發絲與眼底的陰影，透出一種深深的倦意。
“我不是小氣之人。”
瀟瀟淡淡地說，一揮手，又燃起了一盞燈。
燈光加了一倍，洞內頓時沒有了适才的幽暗。

“兩盞燈……”
“那盞是半花容送來的。他說一雙一對，總會減一些寂寞。”瀟瀟說：“但我往常也只點一盞而已，習慣了。”
佾雲輕輕一笑，道：“他也真是有心。”
“是啊……”瀟瀟說。
說到此，兩人竟是沒了話題，不由得俱各看著燈光出神。

還是佾雲首先開了口。
“你知道吧？我在雲門裏的兄弟，仲雲，前些日子也中了暴風君的‘萬里河巒一黃沙’……”
“哦？”瀟瀟問：“你們可有找到暴風君的蹤跡？”
佾雲搖了搖頭，繼續說：“本來雲門的‘漫天雲海’正是‘萬里河巒一黃沙’的解招。但當招式解開之後，仲雲卻死了。”
他抬頭看了看瀟瀟的反應，又道：“因為仲雲所中的那招‘萬里河巒一黃沙’裏，還暗藏了一招‘雨飄紅’。”
“……是嗎？”瀟瀟的表情毫無波瀾，但佾雲敏銳地聽出了那聲音中的顫抖。

無論是他還是瀟瀟，都很清楚“雨飄紅”是半花容的獨門功夫。
“萬里河巒一黃沙”中的“雨飄紅”，個中含義，不言而喻。
“我斷想不到暴風君居然會做這樣的事……”佾雲歎了一聲，說：“當初，他的人品是再好沒有的了。”
瀟瀟沈默了，他在想一些自己從前沒有留意過的、被忽略掉的事情。
手，越握越緊，看著燈光的眼神越來越深。

佾雲適時地提出告辭，瀟瀟也沒多送，只到洞口便回去了。
佾雲沒有再撐傘，雨點打在他臉上，如同半花容的唇吻一樣冰冷。
其實他並不想這樣做，從來沒有想過。
但他偏偏就這樣做了，當中沒有一點掙扎。
佾雲自嘲地笑了笑：也許他，根本就是這麼一個齷齪又可恥的人。
***
“我剛才說的你可有聽到。”
晏君臨看著一臉慵懶表情的他，顯然並不放心。
“聽到。”
他一邊答著，一邊一遍又一遍地塗抹著指甲。這兩種色調單獨起來看都是普通，混合起來的效果卻是比原來奪目上兩倍不止，真是奇妙。

“‘天下第一人’現在需要時間。”晏君臨說：“況且邪神對我們也是威脅。”
“你是要我去幫他們滅邪神了？”他問。
“你跟他們合作，爭取他們的信任。”
“哈……哈哈……”
他忽然笑了起來：
“就這樣就能爭取到信任……人心，有那麼簡單嗎？”
***
“你……你怎麼來了？”
看到他的出現，佾雲顯然有些驚訝。
“邪神是武林的禍害，於我，也有一份責任。”半花容掠了一下額前垂下的直髮，說：“只怕，你們嫌棄我這份綿薄之力。”
“多一個人便是多一分力量，”素還真說：“有你這樣識大體之人，實在是武林之幸。”
素還真很懂得看場面，如果做才最有利，他再清楚不過。

“我要說明的是……”半花容轉過頭，對佾雲說：“我並不是要借此化消你們雲門和我的冤仇。公和私，我分得很清楚。”
“我明白……大局當前，我們之間的私怨便暫且放下吧。”佾雲答道，他的表情很複雜。
“半花容是誅邪之戰中不可缺少的一員，有他在，這個陣局才能完整。”
那個罪惡人像模樣的前輩說話至為公允，至此便就一錘定音。
“佾雲，半花容，我希望你們兩人能聯手對付邪神。盡棄宿怨，造福蒼生。”
“嗯。”佾雲聞言，重重地點了下頭。或者在他心中已經下了一個決定。

就在眾人正在議定誅滅邪神的計畫時，一個紅白的人影來到。
“讓我助一臂之力吧。”
“韶雲，你怎麼來了？”
“佾雲，凡事無須一肩擔起，雲門兄弟一體同心，你既有難，我豈能見危不助？”
“韶雲，我已麻煩你太多了……”
“兄弟之間，何須如此計較？”

正說話間，又來了兩人，卻也是八采中的曲雲和瑟雲。
“誘餌的工作，就讓我們來吧。”
“瑟雲、曲雲，你們不是答應我……”
“雲門兄弟同進退。”
“韶雲，是兄弟，就讓我們幫忙。”
“無論如何，你們做誘餌太危險了。”
“而且此次的戰役非同小可，萬一……”

半花容冷眼在一旁看著，眼中不無譏誚之意。
真是好感人的兄弟情，感動得讓人想掬一把同情之淚。
“哎呀，既然他們兩人有這樣的心意，你們又何必拒兄弟于千里之外呢？”
他笑著說——再這樣聽他們說下去，保不准他是真會落淚呢。

一切安排妥當，瑟雲和曲雲作為誘餌先行。
“我們也該出發了。”素還真說。
“嗯。”韶雲幾個也點了下頭。
臨行時，佾雲悄悄握了下半花容的手，眼神之間交流了一些信任。
“其他的事，以後再說吧。”佾雲輕輕地說。
***
為著前一陣滅邪神的事，半花容已有好些日子沒來雨風飄搖。
這次他換了一襲新衣，衣帶上墜了一串玉飾，妝容也仔細地重新描畫過，看起來應該會讓人耳目一新吧？
聽說自在天女因為難產死了，現在瀟瀟的心情可能還不怎麼好，正需要人安慰吧？呵呵。

瀟瀟坐在一個角落，燈光只映出他一半的面影，無喜，無悲，見半花容來了也沒作任何表示。
“我來了。前些時候不得空，現在總算是閑了下來。”半花容笑著取出兩罎子酒來，擱在石桌上：“難得有機會，這次我們定要一醉方休！”
半晌沒聽到瀟瀟的反應，半花容不禁轉過頭，便見洞內只點著一盞晦暗不明的油燈。
“我不是又給你一盞了麼？光亮些，心情也會好起來。”
半花容剛將那燈點起，突來一道掌風倏的便將燈滅了。
“不點嗎？沒關係，隨你好了。”
半花容到櫃子裏去找酒杯。他覺察出瀟瀟今天的反應有點奇怪，但想著應該是傷心所致，不過是意料中事。

這時，瀟瀟忽然開了口：
“你知道自在天女是怎麼死的嗎？”
這話問得半花容心中一咯噔，但他還是反應迅速，馬上做出驚訝的聲音說：“她……她已經去了嗎？怎麼會……前段時間還看見她好好的……唉……真是紅顏薄命……”
未等半花容說完，瀟瀟劈頭又問：
“你又知道……如霜她是怎麼死的嗎？”
這話比适才更添了幾分激憤，讓半花容心中愈加驚駭——那已不是單純的詢問，已經確確實實是質問了！
他不能抑制住聲音的抖動：“你不是說……那是暴風君……”
“暴風君……‘萬里河巒一黃沙’……哈哈哈……你已經騙我多少年了？你還想騙我到幾時？！”

半花容怔住了，瀟瀟那癲狂而絕望的笑聲迴旋在他的耳際，就如同末世之音。
“你……怎麼知道……”
這一言既出，已等於是承認了。
他什麼都不能做，謊言，他已沒有力氣再說。
瀟瀟止了笑，半花容也沒說話，這個黑暗的山洞中靜得可怕。
“你走吧。”瀟瀟說。
“走？”半花容驚愕地抬起頭。
“這世上……我唯一的兄弟、我最不願傷害的人，是你……”瀟瀟低低地說著，忽然大聲吼道：“走！不要再讓我見到你！”

半花容跌跌撞撞地沖出雨風飄搖，剛一踏出，強烈的震動使他立身不穩，跌倒在地。
他翻過身，眼見紫色電光飛躥，隆隆聲響，整個山洞完全坍塌下來。
他瞠目結舌，什麼話都說不出。
他的世界已隨著這雨風飄搖，徹底崩潰了。
***
“半花容！”
半路上忽然被一人喝住，轉身來看，卻是傾天紅。
“你不要騙我，”她舉著雙劍，大聲斥道：“暴風君到底在哪里？”

騙你？騙妳？
呵呵呵呵……
“我現在……就帶妳去找他。”
絲帕舉起，掩住唇梢——
“半花容什麼時候騙過妳？”
***
看到他滿身的傷痕，晏君臨不禁搖了搖頭，到裏面取了包紮的工具出來。
“演戲而已，你為何還那麼投入……
除了自己以外，沒有人是可以相信的，你記住這點就好……”
他忽然握起晏君臨的手，晏君臨吃了一驚，臉上馬上飛紅起來：“你……”
“妳說的沒錯，”他笑著說：“人能相信，只有自己！”
一言未畢，他扣上晏君臨的脈門，源源不斷的真氣自她身上灌入他體內。
***
“暴風君……”
“半花容……”
她至死都不相信暴風君已經死了；
她至死都不相信他對她從來都只有利用。
女人啊女人，實在是世上最可恨，又最可悲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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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41)

21樓發表於: 2005-10-15 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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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長埋，落葉
荒野，瑟雲曲雲與半花容冷冷對峙。
他們都在警戒，警戒滿身殺氣，真氣充盈的半花容。
前幾日他們還是合作的戰友，今日就成你死我亡的敵人。
不知是他們太大意，還是這個站在他們對面的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哈哈哈……看到了嗎？”半花容眉毛一挑，語含挑釁：“鍾雲在天邊向你們招手。”
“鍾雲……鍾雲死了？！”瑟雲不由得一驚。
“發現秘密的人，豈有不殺之理？”半花容說得輕描淡寫。
曲雲聽得此言也是暗暗心驚，心知此次必然無幸，但還是沈住氣問道：“是你所殺？”
半花容卻沒有正面回答，只冷冷地嬌笑著：
“四個兄弟正在黃泉等你們相會。何必讓他們苦苦等待呢？”

“遊戲結束！”
一聲輕叱，人影交錯，數下兵械交擊。
曲雲與瑟雲的身形忽然定住，動彈不得。
血水，自劍尖點滴滑落，聲音竟是如此清脆。
“可憐的鍾雲……悲哀的仲雲……感受到他們的痛苦了嗎？哈哈哈……哈哈哈……”
帶點嘶啞的笑聲，一聲聲，都是諷刺。
諷刺這世間的荒謬，人的生存，人的感情，毫無價值。

“兄弟啊——”
急急趕到的韶雲，僅能夠接住兩個已是無力垂下的軀體。
“半花容！”
目睹全身染血的兄弟，佾雲胸口氣血翻湧，再也難以克制，抽出韶雲背上劍，縱身便向半花容刺去。
他本來以為，在誅滅邪神之後可以有時間將這些冤仇慢慢處理。
雲門兄弟都是生性和平的人，要說服他們放下仇恨，歸隱不問武林事也不是一件難事。
到時候，一切都可以從頭開始。
誰會料想……他緊咬著牙，強烈的怒火幾乎令他眩暈，身上的創口再次迸裂，鮮血淋漓。

韶雲見佾雲攻上，馬上雙掌一錯，揉身上前助攻。
無奈半花容吸收了晏君臨的真氣，而佾雲與韶雲本來便身上負傷不輕。以二戰一，卻完全落在下風。
半花容揮劍格開佾雲無力的一擊，又一掌將韶雲震到了一邊。兩人不住喘息，卻還是怒瞪著半花容。
“兩個傷勢沉重的人想要殺我，”半花容冷冷笑道：“根本是飛蛾投火。”
佾雲手捂傷口，恨恨地說：“只怪我有眼無珠，錯看了你的心！”
“錯看了？哈哈哈……”半花容笑了起來：“你沒錯看，只是心會變。”
“半花容！”韶雲被激怒，凝氣掌上又要上前。
半花容的劍尖“嗡”的一抖，指在佾雲的要害處：“靠近啊再靠近啊，最善良的佾雲就要成為我的劍下鬼。”
佾雲猛地別轉頭：“要殺要剮，都是一劍！”
“一劍？哎呀——你想得美。”半花容掩嘴而笑，看著佾雲憤怒而無能為力的模樣，實在讓他快意。

過了一陣，他看夠了，“噌”的一聲將劍收了回去。
“我不殺你。現在殺你未免太乘人之危。去療傷吧，我會在拂水樓恭候大駕，等你們來殺我——”
——要是你不能殺了我，我會很失望、很失望的哦。
***
瑟雲已經斷氣。
當佾雲再扶起曲雲時，他也只尚存一息。
在很早之前，他就和曲雲意見不合：不是他去尋釁，而是曲雲有意無意總愛挑他的諸多不是。
他是雲門的太陽，而曲雲卻是雲門的陰影，永遠只在一個角落處，冷眼看著一切。
在佾雲離開雲門之前，曲雲就以和佾雲不和為由，離開雲門另外居住。

為了解決他和曲雲的矛盾，眾兄弟試了無數方法，尤其是韶雲，在這上面不知費了多少唇舌。
但沒有用，以致每次當他和曲雲同時出現，氣氛就會變得奇怪起來。
“我知道這不怪你。”韶雲總是寬慰他說：“但這也是曲雲的個性，要是他沒那麼彆扭……”
“不要浪費曲雲的苦心。”
最後，他笑著對韶雲這樣說。
韶雲不明白整個雲門圍著他轉的危險，只有曲雲，跳脫在外的冷眼旁觀，才保得住雲門的生存。

雲門眾兄弟，對佾雲而言已如同親人一般。
那也是他，最後一個可退守的地方。

生命正一點點地從曲雲的體內流失。
他看向佾雲的眼神卻仍如往常一樣冷峻，如同一個挑剔的監督者。
“鍾雲，已死在半花容之手……你是我一生中最厭惡、最嫉妒的人，為了眾兄弟，你一定要殺了半花容。”
他緊緊地抓住佾雲的衣衫，雙目緊逼著佾雲的眼，他要在其中看出決絕，看出他所要的承諾。
“佾雲以性命立誓，決殺半花容！”
“那我會改變對你的態度……下輩子……”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寬慰，聲已微，氣已絕，曾經緊握的手軟軟垂下，但雙眼依然睜著——他還要看什麼？他還有什麼不能放心？
“下輩子我們還是兄弟……曲雲……”
佾雲哽咽著合上曲雲的雙眼。
——曲雲看得沒錯，像他這樣的人，正應該被唾棄。
他的自私、怯懦，最終葬送了整個雲門。
而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履行他的承諾。
***
“受了死人之惠，你的功力提升不少。”半花容輕笑著說。
“哼，拜你所賜！”佾雲冷冷地將劍插入土中。
在埋葬了曲雲與瑟雲之後，半花容趁他不備予落單的韶雲致命一擊——
佾雲，在雲門中已真真正正孑然一身。

“一切，就在今天結束吧！”
他懷著滿腔的憤怒舉起神劍沖向半花容。
只有憤怒，他逼著自己只記得憤怒。
如果他沒有這些憤怒，他怕，怕到最後依然下不了手。

“哧”的一聲，劍刃在佾雲的臉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傷口。
半花容倒提著劍，咯咯地冷笑著：“留神點哦——殺不了我，你就要含恨。”
“你不用擔心！”
一咬牙，劍勢比适才更加淩厲。
或者在佾雲的一生之中，從未有用過這麼兇狠的劍招。
每一下揮劍，他豁盡了他的生命，豁盡了他的恨。
在熾烈的怒火中，他驀然想起一段音樂，遙遠，卻又無比熟悉。
記得有人彈鋏而歌，而他舉著劍，翩翩而舞。
拂長劍，寄白雲，一生一愛一瓢飲；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錚”的一聲斷響，擊碎了幻夢。
他呆住了，他看到半花容持著一柄斷劍正看著他，嘴角淌著血，臉上含著笑。
“你……”
他如夢初醒，卻追悔不及。
填胸的怒火迷朦了他的判斷，使他不能看見那張始終帶著冷冷嘲諷的眼中其實早已絕望……

雨，永是陪伴雷霆。
這中間從來就沒有雲的位置。
若世間只遺下雷霆，天，將會怎樣？
***
遙遠的地方，一間簡樸的茅屋。
周遭圍著些竹籬，就跟一般的農家小院沒有什麼兩樣。
現在已是深秋，天高，雲淡，風聲蕭瑟。
唯一的景致就是漫山的楓林，在斜陽下更顯殷紅如血。

葉落了，又再生；生了，終又再落。
年年歲歲，不知是否是相同的落葉，長埋地下。

瀟瀟拿著掃帚，在小院中掃著滿地的殘紅。
風一吹，剛成堆的葉兒又打著旋兒散得到處都是。
這樣的天時，風不息啊。
瀟瀟擦了擦額上的汗，看看天邊，將沒的夕陽已不灼目。
天時不早，也該造飯了。
竹門“咿呀”一聲，餘暉將他慢慢移動的身影拖得很長、很長。

遠處似有人聲，或是雨聲，琵琶淺唱，聲聲低——
誰翻樂府淒涼曲？
風也蕭蕭，
雨也蕭蕭，
瘦盡燈花又一宵。

不知何事縈懷抱？
醒也無聊，
醉也無聊，
夢也何曾到謝橋……

（完）

金光布袋戲同人本《賭與毒》（狼主X赤羽）完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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