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9.18 【鴉魂十鋒】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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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璿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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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18)

樓主發表於: 2010-09-18 09:49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9.18 【鴉魂十鋒】燈滅

管理提醒︰本帖被妃茗從布布文學移動到本區(2017-11-22)

【寫在前面】

不算配對，兄弟之情的成分比較多。

　　『大哥，十鋒會很乖，所以大哥要早點平安回來喔。』

　　那是他出任務時，總是惦記在心裡的話。

　　成為殘宗的副首領時，十鋒還是個孩子，一個在話還說不清時就失去了父母的孩子。
　　十鋒是個很聽話的孩子，只要是鴉魂交待的事，沒有他不會遵守或完成的。每次只要鴉魂稱讚他做的很好，他就會露出天真的笑容，然後靦腆地說因為是大哥交待的事，完成是應該的。

　　在鴉魂要出任務時，十鋒總是在屋內跟他說：大哥，十鋒會很乖，所以大哥要早點平安回來喔。

　　那是他浴血殺敵時，心心念念絕不能違背的、唯一的弟弟的期待。

　　求影十鋒，他，鴉魂，唯一的弟弟。

□

　　讓十鋒去天機院臥底，是首領的意思。

　　當時鴉魂是極力反對的，他不能讓他唯一的弟弟隻身進行這麼危險的任務。

　　『在你的保護下，放眼殘宗，只有十鋒的武功足以擔此重任，且存在還不為偽帝那幫人知道。除非你能找到更好人選，不然十鋒勢必要進行這個任務。』

　　鴉魂無法反駁。
　　應該說，他被這個事實給震撼到說不出話來。

　　是他造成十鋒不得不去的殘酷事實。

　　那日，他不發一語地回到家中，看到十鋒欣喜地迎接他，鴉魂只覺得整個心被緊緊揪住，全身重如千斤，半晌說不出一個字。

　　十鋒擔心地望著明顯不對勁的鴉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默默待在一旁。

　　沉默許久，十鋒終是忍不住開口喚他：『大哥……』

　　『不准再喊我大哥了。』鴉魂語調僵硬地打斷十鋒的話。

　　十鋒一愣。

　　『從今天起，你就不是我鴉魂的弟弟了，你是殘宗的求影十鋒，之後，你要為自己的一切言行舉止及自身安全負起責任，我不會再叮嚀你該注意的事情，我能教給你的已經全都教完了。』

　　十鋒驚慌地看著鴉魂，不懂一向最疼自己的大哥怎麼突然對他說這樣的話。『大哥？！你怎麼……』

　　眨眼間，十鋒被削下幾根棕色的髮絲，短劍的劍刃抵在十鋒的喉間，只差幾毫釐就要刺入皮肉。
　　十鋒不敢置信地望著鴉魂，四目相交，從毫無溫度的眼神裡他看到的是以殘宗大局為重的副首領，往日溫柔體貼的大哥已經消失無蹤。

　　『這個任務非你不可。』鴉魂繼續以毫無情感的平板語調道：『你要到偽帝底下的天機院擔任臥底，找出他們的弱點以利殘宗眾人伏擊。這是只准成功的長期任務，要是事機敗露，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這是，』十鋒有些艱澀地開口，雙手已經緊握成了拳頭。『首領的命令……？』

　　『這是我的命令。』鴉魂道。『今晚早點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帶你去見首領。』說罷他便頭也不回地回到房間，一言不發將門關上。

　　十鋒沒有移動腳步。

　　他低著頭，緊握成拳頭的手微微發抖。
　　

□

　　兩人打了很長一段時期的冷戰。

　　正確的說法是，自從那日之後，十鋒開始為臥底天機院的任務做準備地期間，他都沒有見到鴉魂。

　　他不知道鴉魂為什麼要對他避而不見。如果見到面，十鋒很想當面問他，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鴉魂前後態度會如此兩極，他想知道。

　　再一次見面，是十鋒要離開血鴉山前夕。

　　那晚，十鋒獨自一人來到他平時修練武功的地方，他沒有拿劍，就只是站在那兒，不著痕跡地用雙眼記錄下這裡的一草一木。

　　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不管是血鴉山，還是過往兄弟一同練功、偷懶、玩耍的日子。
　　
　　那個他以為只要自己乖乖聽話，溫柔的大哥就會永遠陪在自己身邊的短暫卻幸福的日子。

　　──大哥，十鋒會很乖，所以大哥要早點平安回來喔。

　　『……大哥，十鋒會很乖，所以大哥……大哥一定要平安，平安等十鋒回來……』

　　沉浸在過往回憶之中，十鋒忍不住以孩提時的語調，喃喃自語。

　　『……十鋒。』

　　『！？』被突然的聲音嚇一大跳，十鋒地轉頭望向聲音來源，卻嚇見鴉魂從身後的樹林走了出來。『大、』熟悉的稱呼下意識就要脫口而出，卻緊急收回。

　　鴉魂若無其事地走到十鋒身旁，『很晚了，還不休息嗎。』

　　『……』聽到如往常輕鬆、話中不露痕跡帶著關心的話語，十鋒心中一酸，一直緊繃的情緒差一點把持不住。他轉回頭，做了深呼吸才回答：『……沒什麼。』

　　儘管很想拋開那些戒律與束縛，想要喊他大哥，想要像小時候那樣投入他的懷裡撒嬌，但他極力將這些想法克制住。

　　因為他要聽大哥的話。
　　大哥要他做什麼，他就會做什麼。
　　因為他是他的大哥……他唯一的大哥。

　　『……這給你。』見十鋒沒有要多說什麼，鴉魂拿出一個東西交到十鋒手上。『這個是傳命燈。你我一人一個……只要持有者還活著，它的火焰就不會襲滅。』

　　十鋒看著手上那個不起眼的東西，裡頭小小的火焰燃燒著，聽到鴉魂的話他肩頭一震。

　　那是鴉魂的生命之火。

　　『隨身帶著他……』鴉魂又說，『這樣我就能隨時知道……你還平安。』

　　十鋒沉默不語，因為他怕，怕一開口，緊繃的情緒一定會傾瀉而出。
　　他緊握著手中的傳命燈，最後只應了一個字：『……好。』

　　看著十鋒的側臉，儘管十鋒面無表情，鴉魂還是知道他的內心一定也是十分不安。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安撫十鋒，卻在抬手的前一刻又停下了動作。

　　和十鋒相處了這麼久，鴉魂知道十鋒一直是在壓抑自己的情緒，他也猜得出來他這般壓抑的真正原因。如此，身為罪魁禍首的他，還有資格先打破十鋒這麼努力堅守的原則嗎？

　　儘管十足不忍，他仍縮回了想要輕拍十鋒的手。

　　『……回去吧。』最後鴉魂只淡淡地這麼道。

　　『……嗯。』

□

　　十鋒一輩子都會是個聽話的弟弟。鴉魂原本是這麼深信不移的。好幾次他都想趁夜潛入天機院偷偷探望十鋒，但在行動前腦海裡總會浮現十鋒極力隱忍自己情緒的樣子，思及此，鴉魂便會覺得自己若先忍不住冒著危險去找十鋒，豈不是太對自己說過的話不負責任了？

　　將太君治擒拿至血鴉山後，由前院主的轉述鴉魂才得知聖帝底下權力紛爭比他所想的更加波濤洶湧。他愈發地擔心十鋒，但在殘宗此時的敏感時刻，他連讓烏鴉為他傳報消息也做不到。他只能在閒暇時拿出傳命燈，望著那小小的卻不停燃燒的燈火，告訴自己：十鋒還活著，他唯一的弟弟還活著……

　　再一次的見面，如鴉魂意料中，是在戰場上。

　　而後，聖帝政權和殘宗在經過軍督的斡旋安排後，總算做出協定，鴉魂終於可以堂而皇之走進破軍府，和十鋒見面。

　　『……十鋒，你辛苦了。』在十鋒的臥房內，終於有機會兩人獨處的鴉魂才道。

　　『……這是十鋒該為。』內斂已成習慣，十鋒只是淡淡地回答。

　　看著十鋒的模樣，比剛離開血鴉山時長高了一些，臉孔也較為成熟。除了依然對自己自恃甚高外改變了許多，原本就稱不上開朗的性格隨著時間的磨洗讓他比以前更少言了，他行事也更加謹慎，劍藝更加超群；在計畫謀算之下，他甚至接替了太君治之位成為天機院主。

　　雖是間接，但這仍是鴉魂造成的因果。

　　走近十鋒面前，鴉魂伸手拍了拍十鋒的肩膀，帶點讚許的意味，但卻轉了語調道：『十鋒，你回血鴉山吧。』

　　十鋒聞言倏然抬頭，『你說什麼？』

　　『卸下天機院主之責，回去血鴉山休息吧，你已經完滿地完成你的任務，接下來要面對的是更艱困的難關，就交給我吧。』鴉魂認真地說。

　　十鋒低頭沉默了一會兒，似是股起了極大的勇氣才開口：『兄弟同進退。』

　　『十鋒、』

　　『兄弟同進退。』

　　『……』

　　『你……沒有欠我什麼。』十鋒再道：『不要覺得對我虧欠，殘宗的事，殘宗的每一個人都有責任。不管是臥底的任務，還是你……我從來都沒有怨言。』

　　『十鋒……』鴉魂內心不忍，但看十鋒如此堅定的話語，他知道他是無法讓他改變心意。他不再多費唇舌，從懷裡拿出傳命燈。『你還帶著這個嗎？』

　　十鋒沉默地拿出自己的傳命燈，鴉魂再開口：『記得我說過的……隨身帶著他，這樣我就能隨時知道，你還平安。』

　　『嗯。』

　　『……不要讓它熄滅。』鴉魂又說。

　　『……嗯。』十鋒依然只是微微點頭應諾。但鴉魂知道，就算只是一聲嗯，十鋒絕對不會違背他答應的事。

□

　　穿過火宅佛獄進入殺戮碎島的艱鉅任務，只能有四個人。

　　當抽到短籤的鴉魂，看到十鋒竟搶在他之前折斷了自己的籤，要代他進行這次任務時，他好半晌說不出話來。『你……』

　　十鋒按住鴉魂的肩膀，以旁人聽不見的聲音低語道：『我這輩子都聽你的，只有這一次……我要你聽我的。』

　　『十鋒……』

　　『就讓我任性一回吧……大哥。』

　　鴉魂還想再說什麼，太君治已經將此事拍板定案，他只能無言地看著十鋒，將話語吞回腹中。

　　十鋒變了……
　　他不再默默對一切逆來順受，他開始會反抗命運，他不再一味遵循別人為他鋪設的指標，他的未來，只走自己要的道路。

　　好吧，就讓他任性一次。鴉魂心道。十鋒不會違背他說過的話，他說任性一次就是一次，等他回來，再好好責備他的任性。

　　他不會違背他說過的話。

　　他說他會聽話，他會為他保重自己。十鋒總是聽話的。

　　直到傳命燈熄滅的那一刻。

　　鴉魂捏破了失去火光的傳命燈。

【寫在後面】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只能用這篇文章來紀念我心裡的十鋒。
心情尚未平復，文筆拙劣，還請包涵。

[ 此帖被攸璿兒在2010-09-21 00:17重新編輯 ]

【FB-子夜璿歌】文倉建築中
【噗浪】日常雜雜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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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伴雨

30還真勾起我的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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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03)

1樓發表於: 2010-09-18 11:5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樓主寫的很得我心......

覺得在自己腦海裡~
十鋒就是這麼一個乖巧的弟弟~
總是對哥哥展露出可愛的笑容......

十鋒終於也走入了編劇給的命運了嗎.......
唉~

皇悅/劍龍/羅黃/瀟半/凡莫/棄蒼/吞宵......
最愛的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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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度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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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2樓發表於: 2010-09-18 11:5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怎麼說呢，不會哭，不過心情還是很複雜。

十鋒是個好孩子，可惜好孩子的命運似乎總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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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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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44)

3樓發表於: 2010-09-18 12:3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催淚...有夠催淚....
不管是看片子還是文章
整個心都揪在一起...
下個星期我真是不敢看啊....
無論是我最愛的太君治還是十鋒鴉魂
一整個讓我不忍心
但是下週是最後的戰役身為支持者要好好目送他們...

我的天空部落<澄淨之夜>
http://blog.yam.com/suyo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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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願o

挖坑本是不歸路，填坑謂是難加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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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92)

4樓發表於: 2010-09-18 13:3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還沒看到29集(其實也不敢看...)
看到您的文，眼框就泛淚了............

十鋒真的是個好弟弟呀
其實鴉魂也是很疼愛她的弟弟的呀~
只是................

燈滅了，人.......回不來了.....

【DM】絕天緣。正式預訂開跑~~!!!請按此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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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妹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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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0-09-18 14:2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這篇才知道十鋒要掰了，心裡清楚十鋒還不夠格躲過領便當的命運，或者說，他還不夠格接受能夠死而復生的安排。(天啊我在講什麼)
心理準備是有的，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兄弟之情好感人啊！
不論是鴉魂之於十鋒，亦或是十鋒之於鴉魂，皆然。

默默的開始等待鴉魂的終結。(喂)
望他們在九泉之下，能夠再續如此深刻的手足之情。

十鋒，一路好走。

忘記一個人，並非不再想起，而是偶爾想起，也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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