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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gongshen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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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07-24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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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4 【万冰】上元
1
月上中天，映上白昼新落的雪，清光泛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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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替万雪夜结好衣带，打量着她现在的模样——恋红梅新为她缝制的女装，和她平日的男装同样的颜色，纯白的窄袖纱衣，缀了玄色垂带，映着光有淡淡的银白暗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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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万雪夜女装都是“聆秋露”的装扮，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万雪夜”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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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还不习惯身上的女装，又被幻幽冰剑这么看着，忍不住去解衣带：“冰剑，是不是很怪，我去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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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按住她的手：“不是的，我是想……过了今晚就见不到了。”她望向万雪夜，“雪夜，谢谢你愿意这样陪我去看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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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还不习惯，”万雪夜回头去看镜中的自己，“也许义母说得对，我该习惯这样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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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镜映着她们的脸，万雪夜没有上妆，幻幽冰剑容颜刚恢复，仔细看去左脸颊的肤色还是略微有些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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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最后理顺垂带：“万雪夜，��论什么样子，是你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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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爱意一向来的迅速而直接，像她的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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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指尖点了胭脂匀开，温柔地涂上幻幽冰剑的双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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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合上眼睛，静静感受着她指尖传来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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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移开手指：“冰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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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牵过她的手，和她一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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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早来的客人见到她们很不礼貌地打了声唿哨，恋红梅上前：“我放了冰剑的假，她今晚不登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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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也笑：“头家娘哪里话，上元佳节，冰剑姑娘歇息歇息也应该，我是问和冰剑姑娘一起出去的，可是梅香坞的新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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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红梅差点没忍住笑出声：“那是冰剑的朋友，客人官莫要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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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饮下一口酒：“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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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耳朵尖，听了个一清二楚，她不知道万雪夜听去了多少，趴在万雪夜肩膀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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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雪在脚下咯吱咯吱地响，雪后寒气很重，可她们两人功体属冰，也不觉得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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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两旁的树上已经装饰了小些的彩灯，各种花果的形状，宛若春日提前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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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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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轻声哼着词谱上的句子，其实她并不擅长唱歌，哼着哼着就走了调，旁边的万雪夜只是听着，并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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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走出去很长一段路，幻幽冰剑忽地反应过来，她这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的调肯定被万雪夜听了个正着，在梅香坞头牌歌姬“聆秋露”的跟前，怎么看都是班门弄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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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快不再出声，万雪夜就转头看她：“冰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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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嗔她：“雪夜，你都不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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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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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走调了，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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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听，冰剑，你不需要我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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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心上一跳，握紧了万雪夜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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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两旁早就摆满了各种摊子，叫卖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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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牵着她走过各种摊子：“冰剑，你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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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姐还等着我们回去吃汤圆，我们随便吃点不占肚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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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喝点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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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走进一家茶棚，小二立即迎上来：“两位姑娘里边请，小店今晚还有汤圆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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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奇道：“你这茶棚还送汤圆，就不怕赔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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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替小店着想，小的先谢过，上元节汤圆多半是一家团圆才吃，小店不过是一位贵客送一个，讨个彩头，赔不了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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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笑：“你们掌柜倒是很会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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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麻利地给她们抹桌子：“两位姑娘想喝点什么？汤圆要什么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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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坐下来：“随便什么茶都好，冰剑的汤圆要甜些的，我的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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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嘞，两位姑娘稍候，这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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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的手在桌子底下握着万雪夜，试探着和她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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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回握着她，幻幽冰剑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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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甜，比茶棚里散着的汤圆味还要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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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清亮的女声突然打断了她的绮念：“小二，你们的茶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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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循声望去，她右手边一个紫色华衣的年轻女子拿着茶杯，满脸不悦：“不说是最好的茶吗，你想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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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忙不迭送上万雪夜和幻幽冰剑这边的茶和汤圆，过去给她赔礼：“姑娘，对不住，小的看姑娘应该出身富贵人家喝惯了好茶，这些的确是小店能拿出最好的茶了，姑娘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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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紫衣女子的脾气没了一多半：“罢了，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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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应了声：“多谢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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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旁边立时伸出来一枝梅花：“姑娘，上元佳节，买枝花吧，是新开的粉寒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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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女子眼前一亮：“那我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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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那也是恋红梅的名字。万雪夜看向幻幽冰剑：“我们也给义母选一枝带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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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答应着，两个人一起去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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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花的少女见有三个人照应生意，眼睛都发亮，兴奋地给她们讲着篮子里不同颜色的梅花：“粉寒红、雪月花、芳流阁……三位姑娘慢慢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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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和那紫衣女子挑着梅花，幻幽冰剑只看着，不知道是不是为着赠送的汤圆，茶棚里的客人只多不少，一个黑衣客人进来时候被挤了下，扶着紫衣女子坐过的茶桌才保持住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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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抓住万雪夜衣服上的垂带：“雪夜，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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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万雪夜将梅花递给她，再付了银子给那少女，“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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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红梅姐一定会喜欢。”幻幽冰剑晃晃梅枝，在万雪夜的耳边又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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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女子却有些为难，最终在篮子边缘拍了一巴掌：“算啦，剩下的我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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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不意她能买下所有的花，索性连篮子也一并送了过去，欢天喜地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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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女子坐回去喝茶，幻幽冰剑却拦住了她的手：“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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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女子吓了一跳：“这位姐姐，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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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放下梅枝，拿起她面前的茶杯就走，紫衣女子急了：“那是我的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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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按上她的肩膀：“稍安勿躁，你等着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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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径自走到邻桌的黑衣客人跟前：“这位先生，自己泡的茶就该自己喝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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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神色慌乱：“姑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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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可我知道你泡的是什么。”幻幽冰剑放下茶杯，“你不敢喝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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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眼珠子转了几转，忽地拿起茶杯，对着她就泼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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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同时，万雪夜也已经出手，冷冽的冻气扫过去，泼向幻幽冰剑的茶立时凝成了细小的冰晶，纷纷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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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这才知道害怕，急忙跪倒求饶：“女侠，女侠，饶了我吧，我也是一时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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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又好气又好笑，“女侠”这两个字安在她的头上，她简直都分不清对方是夸自己还是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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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走过来：“你做这种事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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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女子听得一头雾水：“两位姐姐，你们在和他打什么哑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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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将手里的茶杯抛回到茶桌上：“他刚刚给你的茶里下了迷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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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叩头：“我……我是看姑娘穿戴富贵，想掳了姑娘勒索一笔银子，两位女侠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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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神色更冷：“你常做这种事吧？只有勒索，没有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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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有……小的，小的……”那人头上汗珠直冒，越说声音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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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上前一步拎住他的衣服：“雪夜，你等我，我这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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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剑，你小心。”万雪夜再去看那紫衣女子，“姑娘，你先不要走，等我和冰剑一起送你回去，他要是还有同伙，你会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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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女子行礼：“多谢姐姐，叫我秋霜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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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霜？”万雪夜眉间一颤，“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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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霜跟在万雪夜身后：“那位冰剑姐姐是去……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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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的身份不便透露，万雪夜亦不想秋霜过多沾染这些事，她只道：“冰剑去教训他一下，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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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回来的很快，白衣上纤尘不染，只对万雪夜一点头：“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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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知道她的“解决了”是什么意思，自然是永久解决，一劳永逸。秋霜却不知道：“冰剑姐姐，什么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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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替幻幽冰剑答道：“事情解决了，秋霜，我们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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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霜给她们引路：“两位姐姐，要不来舍下暂住吧，过两天我就要成亲了，留下来喝杯喜酒，算是答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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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摇头：“我们还要回去陪义母过上元，等到你的好日子一定去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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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嗔道：“你都要当新娘子了，上元节你的未婚夫怎么不陪你一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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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X
秋霜面色飞红：“我，我想给姐姐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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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出阁，舍不得你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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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霜捧着花篮把脸凑上去吸着梅香：“你们……等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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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秋家大宅，侍女替秋霜引路，秋霜几步先跑进了厅堂：“姐姐，我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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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里淡红衣衫的女子应她：“阿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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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霜递过满花篮的梅枝：“姐姐，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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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霜，谢谢你。”她伸手捧着秋霜的双颊，“很冷吧，来吃点热汤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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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冷，”秋霜回过身，“刚刚在外边，这两位姐姐替我打跑了一个……呃……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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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女子端端正正对着万雪夜和幻幽冰剑行礼：“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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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扶她起来：“举手之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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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霜放下花篮，挽着她的手：“姐姐，我刚刚已经谢过啦，回头雪夜姐姐和冰剑姐姐还要来喝我们的喜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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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微讶：“要成亲的，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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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们呀，”秋霜牵起她的手给她们看，“很多人不喜欢我们在一起，阿爹说越是这样就越不能让他们得逞，我和姐姐的喜事，要办的全城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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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霜……”红衣女子的面色也泛起了绯红，她对她们笑笑，“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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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没有笑：“秋霜，你有一位很好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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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却笑得开心：“好，秋霜，你这杯喜酒我们喝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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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姐姐，我会转告给阿爹，他听了一定很开心，”秋霜对着红衣女子耳语了几句，过来牵住幻幽冰剑的衣袖，“冰剑姐姐，你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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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着幻幽冰剑去侧室，幻幽冰剑不解：“秋霜，你是有什么话想单独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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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霜打开旁边的衣柜：“冰剑姐姐，我有谢礼给你们，”她在衣柜里取出一方红绫纱，“我知道送别的你们肯定不会收，这是我和姐姐成亲时要用的，就当沾沾我和姐姐的喜气，也愿你和雪夜姐姐佳期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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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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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霜促狭地笑着：“我有眼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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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没有接她送来的红绫纱：“这个送我们，你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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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霜把红绫纱放到她手上：“我们可以再弄新的，又不是买不起，姐姐也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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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也屈膝行了个礼：“那就多谢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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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霜再送她出去，隔着红衣女子对万雪夜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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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看到幻幽冰剑手上的红绫纱：“你刚刚说的谢礼，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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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霜和我的心意，雪夜姑娘，你就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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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亦道声：“多谢，我们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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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霜倚着红衣女子的肩膀：“雪夜姐姐，冰剑姐姐，四天以后，记得来喝我们的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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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也笑着应她：“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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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回到梅香坞，客人们正陆陆续续地告辞出来，恋红梅拍拍手掌：“你们回来的正是时候，汤圆刚下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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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母，有劳了。”万雪夜递过梅枝，“这个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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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红梅接过梅枝，她眼尖，一眼就看见了幻幽冰剑手上的红绫纱：“冰剑，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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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秋霜跟前面不改色心不跳，被恋红梅这么一问，幻幽冰剑觉得的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她尽力简短地说了下经过，却还是越说越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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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红梅听得津津有味，末了她笑声：“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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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脸色更红了：“红梅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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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红梅示意侍女放下汤圆：“我是说你们去喝喜酒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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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生怕恋红梅再问她什么，低头去捞汤圆吃，万雪夜在旁边抚着她的背：“冰剑，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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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圆很甜，是她喜欢的口味，她急忙吃了一碗，幸好没噎到，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世界忽的陷入一片温暖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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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红梅拿起了那方红绫纱，盖在了她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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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颤声：“义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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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红梅将她们的手放在一起：“雪夜，冰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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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绫纱颤动着，摇的梅香坞的烛火跟着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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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索性闭上了眼睛，任由万雪夜牵着她，随便她要带她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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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万雪夜掀起那方红绫纱，将她抱进怀中，她抬头看着她，和她额头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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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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