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14 沒成的畢業旅行，主樓完（雙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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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

樓主發表於: 2022-12-15 01:03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2.14 沒成的畢業旅行，主樓完（雙帽）

十六年。
大概是兩年前(。)小埃點梗了想看雙帽一起打球，所以算是第一次(？)踹了現代設定，很無聊很流水帳的小情侶日常（？？？

標題是朋友幫我想的，她叫凜夏（硬要cue

　　地震發生的時候，一步蓮華與襲滅天來正騎著機車要進山。他們停了下來，雙腳踏在地上，在耳邊呼嘯的風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山中隆隆的聲響，和群樹同時搖晃的嘩嘩聲。他們眼睜睜看著本就已經坑坑疤疤的柏油路面龜裂、突起，一步蓮華喊：「阿來！」

　　襲滅天來罵了句髒話。

　　他們跳下車，背著包在公路上狂奔，直到地震停止。其實這過程只持續了十秒鐘，他們甚至沒能在顛簸中跑出多遠。他們停在路邊喘氣，此時世界又安靜下來，只餘兩個人的呼吸和心跳。

　　一會兒後，襲滅天來說：「騎車吧。」

　　一步蓮華同意了。他們走回原處，扶起倒地的機車，又在路上撿拾散落的行李。襲滅天來在大二那年買了一輛155c.c.的機車，車齡也不過一年，但是出過事故，原主覺得不吉利，就把它賣了。他向來對此類想法嗤之以鼻，便撿了個便宜。那車很重，一步蓮華過來幫他，兩個人的手在車頭擦過，都發現對方一掌冷汗。

　　「看來計畫要泡湯了。」一步蓮華說。

　　襲滅天來盯著他：「如果你還想進山，那就走吧。」

　　一步蓮華搖頭：「山上太危險，而且不知道有沒有餘震。」他扶起自己的機車，重新發動，「還是先回去吧。」

　　回程時兩人的手機響個不停，多是親友打的電話、傳的訊息，早知道他們今天出發去畢業旅行，紛紛來問候平安。可他們也正戰戰兢兢地行駛在破碎的公路上，人車罕至處雖有速限，畢竟沒有測速照相，他們便用力催油門，一路飆回大學城。一步蓮華在回到租屋處時才給蒼傳了個兩個字：沒事。

　　人確實是沒事，但是襲滅天來從背包裡翻出鑰匙開門，他們的房裡當然也一片狼藉。他把行李丟在傾倒的三層書櫃旁：「我餓了。」

　　一步蓮華輕輕掩上房門，環顧房間一圈：「先去吃早餐？」

　　於是他們待了不到三分鐘又出門，大學城裡倒是沒聽說什麼災情，有幾條路的路面毀損，他們要去的豆漿店食物撒了一地，但一步蓮華還是順利買到了倖存的燒餅油條和豆漿紅茶。店家還要打掃，不開放內用，他們只好拎著塑膠袋回到租屋處，遇見來檢查屋況和水電的房東。

　　停電持續了一個多小時，他們拉開窗簾、打開窗戶，坐在地板上吃完早餐，往垃圾桶套上新的垃圾袋，開始整理房間。這份工作不算太難。一步蓮華有個紙箱，裡面堆滿要留給學弟妹的共筆、考古題和講義，襲滅天來老覺得他留得太多，「一堆廢紙捨不得丟」，當然也傾倒了，他一一撿起來放回去，卻沒聽到襲滅天來說什麼，抬頭一看，發現那人正埋頭整理地上的背包，把衣服一件件拿出來重新摺好，一盒開過的保險套擱在腳邊。

　　兩人計畫了大半年的畢業旅行就這麼沒了。

　　這是大三升大四的暑假，應當有一場畢業旅行。他們的原計畫是花兩個禮拜，騎機車在苦境東南部自助旅行，也查好了可以打工換宿的民宿，第一站就在山裡，現在卻是有些不敢去了。

　　「我們剛剛為什麼要丟下機車在路上跑？」襲滅天來忽然說。

　　一步蓮華的動作頓了一下，他想了想，回答：「剛才怕死了。」

　　太陽漸漸露頭後這沒有電風扇與冷氣的一個小時也愈來愈難熬，最後他們躺在一摞摞的書本、衣服和雜物之間補了個眠，拖拖拉拉直到午餐前才將將整理完，然後去附近的滷味囫圇對付了一頓。一步蓮華坐在熱氣蒸騰的小店裡，把民宿業者的電話打了個遍。

　　吃午餐時有學弟在系排群組裡揪打球，他們乾脆就換上運動褲，帶著排球鞋，先去圖書館，看了點書後直接前往排球場。一步蓮華練舉球，襲滅天來打攔中，兩個人的A快配合令人防不勝防，就讓學弟們在對面練習接球。

　　剛放暑假，學校裡還有不少人，湊一湊竟也能臨時組隊打幾場play。但是當佛劍分說出現在球場上時，每個人的手都隱隱痛了起來——帶著系隊拿到大法盃亞軍的大砲學長，他的球怎麼接就怎麼噴飛。一步蓮華趁著喝水的空檔拿起手機把蒼等人也叫來，襲滅天來看起來倒是有些興奮。

　　結果後來變成：蒼、藺無雙、金鎏影、紫荊衣、白雪飄和練峨嵋對上一步蓮華、襲滅天來、佛劍分說、善法天子、光明和無垢。赤雲染坐在地上計分。

　　襲滅天來說：「練峨嵋……」

　　練峨嵋說：「不用顧慮我的性別。」

　　襲滅天來說：「正有此意。」

　　第一個發球是紫荊衣的，因為練三的時候蒼吊了一個小球，藺無雙又精準地把球扣在襲滅天來與善法天子的中間。他們都還沒吵起來呢，光明就說：「我應該跑得再快一點。」

　　一步蓮華說：「不是你的錯。」

　　襲滅天來和善法天子同時哼了一聲。

　　紫荊衣的發球不算強，兩邊穩穩地接了三四球，一步蓮華舉球給佛劍分說，時機完美，但佛劍分說打的是練峨嵋，只好眼睜睜看著一顆大砲就這麼被接了下來——不過距離太短，饒是練峨嵋反應夠快，球還是往後排噴了。

　　「幫我！」蒼喊道。

　　金鎏影早就退到底線附近，正好把球托回給蒼。蒼愣了一下，很快隨手把球撥過網。接下來是蒼與一步蓮華互相吊球的拉鋸，直到一步蓮華舉了個A快，襲滅天來直殺白雪飄，拿下一分。

　　紫荊衣問金鎏影：「剛剛那球你接得到嗎？」

　　金鎏影露出糾結的表情，幾秒鐘後說：「蒼和藺無雙應該可以攔網。」

　　輪到善法天子發球，他的跳發又快又兇，而且正在努力練飄。金鎏影和紫荊衣再度貼近底線，所幸他們接球也是穩穩地，最後是練峨嵋忽然暴扣無垢，拿下這一分。這一場球雙方沒有太多失誤，比分咬得很緊，直打了一個多小時，痛快淋漓。結果最佳攔網組合其實還是金鎏影和紫荊衣，蒼也會上去協防，成功擋下佛劍分說的重殺都不是問題。

　　然而一步蓮華愣是沒漏掉任何一顆被擋下的小球，低手穩穩接起，襲滅天來的第二顆殺球就等在那兒。最後的比分是二十五比二十一，蒼的那一隊輸的原因是藺無雙和練峨嵋很少照著比較弱的光明和無垢打，但襲滅天來總不客氣地瞄準可憐的白雪飄，次數多得一步蓮華不得不將球多分給佛劍分說和善法天子。

　　他們圍成一圈收操，天色漸暗，還有要打球的人給球場旁的燈柱投幣，又敲了幾下機器，那燈才慢吞吞、懶洋洋地亮了起來。

　　赤雲染沒打到球，準備留下來接著練，發現有燈光亮起，驚訝地說：「竟然沒有吃幣。」

　　所有人都看向兩年前當過冤大頭的佛劍分說與一步蓮華。佛劍分說沒說話，一步蓮華微笑：「也該修好了。」

　　說得好像把機器的外殼敲出一個凹痕的不是他和佛劍分說——兩個人都聲稱對此毫無印象，並一致認為是對方造成的。

　　收操結束，一步蓮華與襲滅天來拎著包，先回家沖了個澡，然後飢腸轆轆地吃了兩籠蒸餃和兩個牛肉捲餅，加上一碗摻了很多胡椒的酸辣湯，差點又吃得渾身是汗。飯後還是到圖書館蹭冷氣，直到閉館，回家擠在小小的筆電螢幕前看一部好萊塢的電影。

　　兩個人的床當然是兩張單人床，木板床架，上面鋪三百塊的薄薄的床墊。襲滅天來整理出來的保險套很快就該被用上——如果沒有地震，他們現在應該是在民宿的柔軟大床上看電視。但是誰知道呢，或許他們會因為騎了太久的機車而累到不想動彈。總之現在這兩個大學生有打球也消磨不掉的精力和衝動，把筆記本電腦一蓋，窗簾一拉，就臉貼著臉開始脫對方的衣服。

　　但是這種專門租給學生的套房門板與牆壁都很薄，他們在黑暗中可以聽見別人出門吃宵夜的腳步聲，動靜不敢太大，也怕真的把床弄壞了，就只好手疊著手，握住自己和對方愛撫，直到高潮。洗澡是不能一起洗的，原因除了空間擁擠，還有他們可能會在馬桶上做愛，而浴室必定產生回音。

　　如此過完一天，日子也就像洗澡水般流走。

　　兩週後一步蓮華開始到法院實習，在八月就考上了四等觀護人，就等拿到畢業證書後再去報考三等。襲滅天來沒考試，也沒讀研，畢業後當了一段時間的律助，然後到異度做法務，事業順利，薪資增長快速，看起來似乎可以達成買車買房，和一步蓮華在高樓公寓的落地窗前盡情打炮的人生成就，才怪。

　　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分了，他們也確實聚少離多。畢業後當然不能腆著臉繼續租給學生的套房，於是在比較靠近市區的地方又合租了一間公寓，然而各自奔忙，通勤路線甚至都不一樣，機車也就沒有賣掉。好不容易有的一個家裡竟然不比做學生時更整潔，直到某個兩人都清閒的週末，大掃除完去逛大賣場，買了個掃地機器人。

　　等到生活終於安定下來，襲滅天來把襯衫袖子挽到手肘處，在地檢署前滑手機等一步蓮華下班。一步蓮華走出來時也穿襯衫，同樣乾淨，卻從來懶得熨燙，多好幾道皺褶。餐廳實在吃膩了，一步蓮華提議到大賣場買菜，還打算買個體重計。

　　襲滅天來皺眉：「那乾脆去做個體檢。」

　　他們站在停車場前，開始爭論應該騎襲滅天來的155還是一步蓮華的125，直到成為了檢察官的練峨嵋經過，看了他們兩眼。

　　一步蓮華妥協了，因為155的坐墊真的大很多。

　　然後他們到大賣場亂買東西，大學時期的肆意似乎又短暫地回來了——然後在收銀檯前被現實毒打——購物車裡裝了太多東西，足以將空空如也的冰箱塞滿。回到家後還不換衣服，繫上新買的圍裙就打算照著食譜做飯，打開抽油煙機時被轟轟巨響嚇了一跳，兩個人對視一眼。

　　其實他們畢業前也還一起打了兩次球：一次是系內各年級的對抗賽，不爭輸贏，打得嘻嘻哈哈，講八卦和幹話的時間多於打球；以及最後一次參加大法盃，去了一間建築設計得很漂亮的學校，被小黑蚊叮得又痛又癢，午餐訂麥當勞，住了兩個晚上，止步八強，鎩羽而歸。不過一步蓮華難得顯露出好勝心，網前扣球令人猝不及防，輪轉時襲滅天來與他擊了個掌。

　　黏膩的手掌與手掌一觸及分，那輕輕的一聲大概只有他們能夠聽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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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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