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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 布布文學 03.17【鹿狐】千年(1-4)

    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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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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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17【鹿狐】千年(1-4)

0
设定:军阀割据时期,借用部分民国背景,实际为架空 _{$eOwB  
配对:考古学家鹿x记者狐
[ 此帖被深海my在2020-03-17 13:0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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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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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  發表於: 2020-03-08 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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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q}vK-  
3` ,u^ w  
你是我今生发现的最珍贵的宝藏。 jimWLF5Q5"  
                                                                       ——题记 LR`]C]  
`IC2}IiF  
舠不测正百无聊赖坐在石墩上转着他从不离身的盒子炮,就看见手下副官吭哧吭哧跑了来。“报告长官,第四分队抓到一名奸细!”舠不测挑了挑眉,奸细?这倒是给他过于平淡无奇以至于思念起前线战火的生活,增添了一些乐趣。他站起身,随便拍了拍身上积起的尘土。这鬼地方风沙太大,知道的是他们在山野悬崖边安营扎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沙漠里捞金呢。 .|?UqZ(,  
“走,去看看那个奸细是人是鬼,两个脑袋还是四条腿。”舠不测将枪插回腰间别着,又扶正了特意压低的军帽帽檐,挥了下手。那副官会意,立刻扭头小跑在前带路。 Cpg>5N~;L  
如果乘直升机从空中看去,自山腰往上,这座葱葱郁郁的山就像被撕下一块皮肉似的,突兀的秃了一大块,一直蔓延到山顶。虽然这山不高,但山体本身也像被斧头劈过,一边峭壁直挺插入谷底。怎么看都像是一处连大自然都废弃的荒野,谁能想到这里据说埋藏着什么千年前的宝藏呢? <rQ+ErDA  
其实根本是个扯淡的谣传吧!舠不测啐了口,手指又摸上了腰间的枪套。要不是司令命他来监工,他现在没准还在前线建功立业呢。正想着,前方已能听到喧闹声,似乎是在争吵着什么。舠不测抬头望去,就看见一队士兵正围着个穿裙子的大姑娘。他不禁瞪大了眼。 PvHX#wJ  
“你们这是非法限制公民自由!我要去告你们!”十步开外,那个大姑娘昂首挺胸,义正辞严。引舠不测前来的副官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只听说捉到了奸细就立马汇报,可没听说奸细是个穿粉红碎花裙的妞啊? {pJf ~  
舠不测快走两步近前,拨开了几个士兵。“什么情况?这女的哪来的?” cmcR @zv  
“报告长官!这妞说她是个记者!”其中一人回道。 I \Luw*:  
“记者?”舠不测皱眉,这倒确实是个麻烦,比奸细麻烦得多了。“司令知道了吗?” p)&Yr  
“司令大人还在睡午觉。”副官急忙跟上。 hiT&QJB` _  
“啧。”舠不测没再说什么,只盯着这名女记者使劲看。 Xzn}gH]  
琴狐背着个斜跨包,手里还抱着一台照相机,也正死死盯着舠不测,满脸的警惕。“我是苦境日报社的记者,有权对南域古城考古挖掘现场进行采访。你们凭什么抓我?” S:= _o  
“你不知道这座山被军方接管了吗?山脚入口告示牌明明白白写着军区重地,不得入内。守路的是眼瞎吗,放着这么个大活人上山都看不见?”最后一句却是对副官发的火。 g.,_E4L  
“切,什么军方,明明就是伪军。”这句不大不小的嘀咕声刚好钻进舠不测的耳朵眼里,撩得他刚燃起的火瞬间窜了老高。舠不测抢前一步,劈手夺走琴狐手里的照相机,刷拉一声,长长一条胶卷暴露在日头下,竟是被他强行扯了出来。 ",, W1]"%  
“我的底片!!!”琴狐哀嚎一声,眼看着就要冲上去和舠不测拼命。忽然背后传来一个人声。 [\BLb8  
“怎么回事?”这声音冷冰冰的,硬是令人听出了一股子高山雪岭的味道。 cPp<+ ts  
琴狐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棉布衬衣加登山马甲的高大男人逆光站着,右手插在裤口袋里,五官陷入阴影,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虽然和周围那些穿着军装的人不像一路人,但琴狐下意识感觉他来头不一般。 4QZ|e{t  
“我是记者,想跟踪一期南域古城的考古报道,但是这些人要抓我,还要把我丢到牢里去呢!”琴狐立刻诉苦。 k`(Cwp{Oc  
“记者?”高大男人反问道,“那你会拍照吗?” tS[@3h  
琴狐抢回还在舠不测手里掂量的照相机,“当然会!”心疼看着废了的胶卷和被暴力扯坏的后盖,琴狐欲哭无泪。 |~]@hs~  
“舠少将,我需要他。”高大男人指了指琴狐,“司令那边我会解释。”话里已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G4<M@ET  
“鹿先生,这不太合适吧。”舠不测呆住了。 fVvB8[(;~  
“毕竟是个记者,贸然抓起来传出去影响不好。”高大男人淡淡道。 ^.g BHZ  
“就是就是。”琴狐点头如捣蒜,“赶紧放我下山。” ,v@C=4'm  
“更不可能随便放了他。”高大男人理也不理琴狐,仍是对舠不测说:“我的助手前两天突发疟疾,已经送去山下医院了。既然他会拍照,就让他暂且顶替吧。” pP|LSr Y!  
“啊?”琴狐也呆住了。 goje4;  
“还傻站着做什么,跟我走吧。”鹿巾伸手抓住琴狐手腕,将他拉离了人群,朝山顶走去。 -hU1wX%U  
副官见状,凑到舠不测耳边,小声道:“长官,这样行吗?” e8,!x9%J  
舠不测没好气瞪了他一眼,“还能怎么样,等司令大人睡醒再说吧!” hVGK%HCz&  
]1)#Y   
琴狐一直被那人抓着手腕,穿过了鳞军驻扎的座座帐篷山,终于来到一处临时搭建在山崖边的简易棚屋。“进去。”不待多说话,就已经被高大男人推进了屋,房门在他身后重重关闭。 ~q,Wj!>Ob  
棚屋低矮,但面积不小,被分隔成了几个小间,看起来倒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只是窗户狭仄,外面阳光照不进来多少,屋里显得阴暗湿冷,琴狐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心想这人看起来一表斯文,不会是个斯文败类,想把自己骗进来施暴吧。毕竟自己现在可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来着。 EvGKcu  
“你你你想做什么……”琴狐哆哆嗦嗦,站得离对方稍微远了点。 {b,#l]v  
鹿巾瞟了他一眼,从桌上翻找出火柴点亮了煤油灯。“坐。”他指的是一个皮质沙发,虽然又小又旧,但看起来挺软和的。琴狐爬了这么久的山,也有些累了,索性一屁股坐去了沙发,舒舒服服靠着,视线追索着鹿巾从桌子东边走到西边,整理了几份文件,才坐进扶手椅里,回应了琴狐热辣辣的目光。 k [eWhdSw  
琴狐这才有机会借着煤油灯的光线,认真打量对方的长相。虽然还是有些黑,但看久了也能看清这人长得一张英俊硬朗的脸,薄唇抿紧时,一对剑眉搭配两只深敛的眼,尤其抓人。琴狐不知不觉就凝视着他看了半天。直到对方再度开口,“看够了吗。” q]\GBRp  
“看够了,看够了。”琴狐一惊,莫名就有些心虚。 qBDhCE  
“名字,身份,目的。”鹿巾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用修长手指翻转着。 @Wl2E.)K;  
琴狐想了想,道:“如玉,苦境日报社记者,来采访南域古城考古进度。” 4?',E ddo  
“给你个机会,重说一遍。”鹿巾放下卡片,右手食指轻轻扣着桌面,面无表情看向琴狐。 _t-e.2a v  
“呃……我哪里说的不对吗?”琴狐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w:3CWF4q]  
“这是你的记者证吧。”鹿巾指尖一弹,那张卡片就像长了眼睛似的,嗖的飞进了琴狐怀里。琴狐低头一看,可不就是自己的么,那张黑白一寸照片还在上头贴着呢。 @.8FVF  
“哈,哈哈,我的记者证怎么会在你手里。”琴狐见身份暴露,干笑两声,脸上首现尴尬神色。 H[[#h=r0f  
“地上捡到的。”鹿巾仍是淡淡的,“琴狐是吧,年纪不大,胆子倒是大得很。鳞军的地盘你也敢闯。还有,男扮女装是你的爱好?” /oC@:7  
“这是个误会!”琴狐连忙摆手澄清,“我不是听说这里守卫森严,心想扮成姑娘好混进来么。毕竟女孩子容易让人放松警惕吧。” .T*89cEu  
“哈。”鹿巾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笑意,仿佛琴狐说的是什么笑话似的,“一个漂亮姑娘偷溜进军区,你不觉得这才是羊入虎口,引人注目吗?” XY)I~6$Y  
“咦?”琴狐愣住了,“我漂亮吗?” 8S#TOeQ  
鹿巾没有立刻说话,而是认真看向了这个似乎有点傻乎乎的人。虽然记者证上明明白白写着性别男,但仅靠肉眼打量,真的很难让人相信眼前这个白白净净眉清目秀的姑娘其实是个男人假扮的。 /VHQ!Wi  
一头乌黑的齐肩长发,几缕刘海遮了半边额头,越发显出三分柔美。纤细的身躯套着一条粉红碎花裙子,俨然是时兴的款式,刚好能露出两条曲线优美的白皙小腿。不得不说,即使把他丢进美女堆里,他也绝对是出挑的那个。 n eBcS[  
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里,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实在是很惹眼,也很令人垂涎欲滴的。如果运气稍不好点,直接被强人掳走也说不定。鹿巾甚至觉得奇怪,他是怎么安然无恙爬到半山腰才被士兵发现的。他这么想着,便也就这么问了。 S]g`Ds<  
结果琴狐得意洋洋地回道:“我看山脚下有一处铁丝网不知道被谁刨了个洞,就钻进来了啊。” L g2z `uv  
鹿巾几乎绝倒。“罢了。也算你歪打正着,这里的头儿对美女没兴趣。”否则他想把人带走,倒未必这般容易了。 Xf%wW[~  
“啊?为什么?”琴狐歪头问道。 DTN)#G CtF  
“他喜欢漂亮的男孩子。”鹿巾唇角明显上扬,“所以在鳞军司令面前,你还是继续扮演好你的如玉姑娘吧。”如玉姑娘四个字特意加重了语调,听得琴狐一阵毛骨悚然。 fl+dL#]  
琴狐老实安静窝在沙发里不再吭声,尽管他还有满腹的问题想问,但此刻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似乎比以为的还要更糟糕些。一意孤行来到这里,难道真的是个错误吗? <d~IdK'\x  
5c 69M5  
晚饭时候,琴狐见到了鹿巾口中的司令。 bZCNW$C3l  
虽然那些士兵都尊称鹿巾为鹿先生,但琴狐倒不认生,一口一个鹿巾喊得顺口无比,仿佛已经喊了很多年似的,而鹿巾竟也默许了他的这份放肆。 Z@gEJ^"yA"  
以鹿巾的身份,自然不用和其他士兵一起吃大锅饭,一日三餐都有炊事兵将可口饭菜送到他的房间。晚饭特意多了琴狐的那份,显然是鹿巾安排好的。只是饭刚吃到一半,外面就来人通报,说是司令大人来了。 U}c05GiQw  
琴狐下午才被鹿巾吓过,一听司令要来,嘴里嚼了半天的土豆丝差点没咽下去。他还穿着裙子,又急忙检查了一下假发是不是戴好了,就看见门突然打开,一个男人坐在轮椅上被人推了进来。 9D{p^hd  
“哟,吃着呐。”皇鳞笑眯眯的。 xz*MFoE  
“嗯,吃着呢。”鹿巾没什么特别的表示,只是放下了碗筷,“一起吃点?” \qw1\-q  
“不了,你这里的饭菜太清淡,我吃不惯。这就是那个苦境日报社的记者?你看上她了?”皇鳞将头转向琴狐,仍是笑着。 ftRzgW);  
琴狐脑海浮现了笑面虎三个字,但谨遵鹿巾的指示,故意做出了一副害羞的表情,微垂下了头。果然皇鳞把视线收回,不再看他了。 V7)<MY  
“他会拍照,对我的工作有用。”鹿巾实事求是道。 0NMmN_Lr  
皇鳞摆摆手,“这里穷山恶水的,你一个人寂寞也很正常。只要她懂得闭嘴,不该说的不往外说,我懒得管你如何处置她。” I'c rH/z9  
皇鳞显然误会了什么,但鹿巾也不去纠正他,只是点点头,“你放心。只要你记得契约精神,我自然不会损害彼此间的合作。” TFI$>Oz|  
皇鳞自己转着轮椅靠近了鹿巾。多年征战的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兵戎的痕迹,越发凸显五官的斧凿刀削,眼底精光只有在睫毛眨动时才会瞬间掩去慑人的气势。这个人明明笑着,却让人本能察觉危险,害怕靠近。 `2a7y]?  
但这无疑震慑不了鹿巾。鹿巾似是习以为常,只是坐在椅上,平静回视着皇鳞。直到皇鳞前倾着身子,状似亲热拍了拍他搭在桌面的手,“哈哈,瞧你说的什么话,如果气跑了你,可叫我从哪里再找一个像你这样的高人呢?本司令惜才、爱才,求贤若渴呀。” LNOz.2fr>  
大概终于心满意足了,皇鳞微笑着靠回椅背,命人将他推回住处。等房门终于关闭,房间里只剩下鹿巾琴狐两个人时,琴狐才长长舒了口气。 i/j eb*d0  
“他咋坐轮椅啊?我没听说鳞军司令是个瘸子啊?”琴狐问。 .q5WK#^  
“膝盖中了一枪,还没好。”鹿巾答。 5 NN`tv  
“哦……这人不正常吧?”琴狐斟酌了片刻,由衷道。 Ry`Y +  
“正常人坐不了他这个位子。”鹿巾重新举起筷子,“吃饭。”
[ 此帖被深海my在2020-03-10 11:5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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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  發表於: 2020-03-10 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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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lPI2  
&b=OT%D~FU  
鹿巾似乎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他的时间多数用来陪伴摆在书桌上的各种物件,琴狐凑近看去,他正在专注地用牙刷扫着一块石板碎片,依稀有什么纹路在刷毛下若隐若现。而他的左手边还搁着一盒用旧的牙医工具,单打理得很干净,几乎纤尘不染。 fT0+i nRG  
就好像琴狐初见鹿巾时,虽然这个人穿的衣服甚至被磨损得见了白,还有疑似破口的地方,却洗得干干净净,甚至能闻到肥皂的清香。这与琴狐想象的总是与泥土、石头打交道而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考古学家大不相同。 2T3b6  
所以直到鹿巾伏案工作,显露出一个考古学家的专业素质时,琴狐才敢确信这个人不是滥竽充数之辈。好像皇鳞还夸过他是个高人来着,虽然鹿巾这个名字在琴狐的印象里似乎并不出名,起码自己是头一回听说。 vxl!`$Pi  
琴狐坐在一张小圆凳上,下巴枕着手臂趴在桌面,一边看鹿巾工作,一边胡思乱想。折腾了一个白天,他渐渐有些困,迷迷糊糊似乎睡了一觉,再睁眼时看见旁边那个人根本没挪过位置,甚至连姿势都没有改变。如果不是那块石板碎片上的泥沙已被全部清除,而那个人的手上正拿着一把放大镜仔细查看石板纹路,琴狐几乎以为时间根本没有流逝。 6rh^?B  
“几点了?”琴狐喃喃着,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 9k3RC}dEr  
“抽屉里有怀表,自己看。”鹿巾头也不抬,直接回道。 QP<vjj%  
琴狐在桌边摸到一个拉环,勾住拉开。抽屉里的物品同样摆放得整齐规矩,用不同大小的盒子划分开区域,没有用盖子,看起来倒是一目了然。琴狐一眼就看到其中的怀表,颜色是其貌不扬的青铜色,并非时下流行的镀金材质,但意外给人一种很合主人气质的感觉。他取出怀表,按下底部按钮,表盖便无声弹开。吸引琴狐视线的却并非表盘,而是表盖后背上贴着的一张照片。 ANlzF& K  
是一个美丽女人的照片。女人留着齐腰长发,面容年轻秀美,端坐在椅上矜持地笑着。照片虽小又是黑白的,但不难猜出拍摄照片时的她是怎样的光彩照人。 0<u(!iL  
琴狐偷偷瞄了一眼忙碌着的人,心想难不成这是他的妻子?特意将照片塞在怀表里,肯定关系匪浅。直到听见椅子挪动摩擦地面的声音,琴狐才猛然反应过来,匆忙看了眼表盘指针,又将怀表合上放回了抽屉。 8~:s$~&r  
“你不忙啦?”琴狐亲亲热热地关怀了一句,有种做贼心虚的古怪感。然而实际上他根本什么也没做,顶多就是窥见了一点隐私。更何况是鹿巾让他拿的怀表,根本不关他事!琴狐这样想着,腰杆也挺直了些。 ldRisL  
反倒是鹿巾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你做坏事了?” [f#7~  
“我没有啊!”琴狐冤枉。 UU  DZ  
“神色不对。”鹿巾质疑。 :\IZ-  
大哥,你要不要这么了解我啊?你认识我才不到一天吧?琴狐腹诽着,但是绝不承认,头摇得宛如拨浪鼓。“我是困了,想睡觉。” p(pL"  
听琴狐这么一说,鹿巾也觉得有些发困。聚精会神工作了这么久,一旦松懈下来便容易疲惫,他揉了揉太阳穴,“几点了。” a4x(lx&  
“快十一点了。”琴狐说着又打了个哈欠,“我要洗澡,浴室在哪?” 6&[rA TU+  
鹿巾盯着他看了半天,“就是你去过的厕所,水缸里的水可以用来擦身体。” 4nU+Wj?T  
“啊?不是吧?这里没有热水澡吗?”琴狐叫苦不迭。 hDD]Kc;G^1  
这样一个显然从小养尊处优没受过苦的青年,毫无征兆出现在荒山野岭之中,实在是超越了鹿巾的理性认知。但琴狐的诉苦坦然不做作,并不让他讨厌。“这里是山野,有干净水给你用就知足吧。” z99jW<*0  
由于鹿巾向来有些体热,所以洗惯了冷水澡,倒不觉得什么。可如今虽是夏天,山里的气温比城里低了不少。等琴狐擦好身体,穿着一套鹿巾给他的宽大睡衣出来时,依然冻得直打哆嗦。他睡的是鹿巾助手的床,但由于棚屋大部分用来做工作间,留作卧室的面积就很小了。两张单人床并排挤在一起,和双人床区别不大。 pXl *`[0X#  
琴狐整个人蜷缩在单薄的被子里,好半天都没法暖和起来。等鹿巾终于也洗漱完毕上床后,仿佛听到旁边被窝里的人似乎连牙齿都在咯吱作响。 }= (|3 \v  
鹿巾体会不到琴狐的这种痛苦,半天才斟酌着开口:“你冷?”这话问出来,他自己都有些不信。 Bw4 _hlm  
琴狐其实并不想让人以为自己娇气,所以一直强忍着没说话。这时鹿巾问起,他才有些委屈地说:“冷死了,不信你试试。”他将右胳膊从被窝里伸出,手掌心轻轻贴上了对方的脸颊。 K%3{a=1  
一种难以言喻的滑腻感令鹿巾心神一晃。与常年暴露在风吹日晒下的自己不同,琴狐的手是柔软白皙的,而且小小巧巧的,倒像是女孩子的手。只不过这只手确实很冰,倒像是刚从冷水里浸泡出来的,敷在脸上还挺舒服。 LseS8F/q  
鹿巾犹豫了一会,“这样吧,两床被子盖一起,你离我近点。” 5v5K}hx  
琴狐恨不得举双手双脚赞成。他欢天喜地将被子整理好,心安理得和鹿巾钻进了同一个被窝里,果然感觉身边就像多了个热源似的,寒意很快就被驱散了。琴狐舒服地叹了口气,但是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后,他有些睡不着了。 ^u$?& #  
一丝微弱的月光从低矮的窗口飘入,像是萤火虫的幽光,映得窗缘影影绰绰。身旁平躺的人合着眼,呼吸匀称,也不知睡着了没。琴狐侧卧着,两只圆圆的杏眼一眨不眨,盯着鹿巾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小声道:“鹿巾,你睡了吗?” # mW#K  
他以为不会得到回应了。但属于鹿巾的两片薄唇突然开合了一下,“没有。” 0` UrB:  
其实鹿巾并不喜欢与人亲密接触。自他记事以来,恐怕连和父母都没有同睡过一张床,更别提同盖一条被子。虽然此时此刻被窝里突然多了一个人的感觉也没什么不好,但他还是没能睡着,甚至开始暗暗思考,为什么他好像还挺喜欢身边那种冰冰凉凉的气息。 f/tJ>^N5  
真是奇怪。 2sYOO>  
因此当琴狐问他话时,他回话的声音同样清醒万分。于是两个都没能睡着的人,索性叙起了话。 ,&0iFUwN_  
但这回居然是鹿巾率先开了口。“你为什么会来这里?苦境日报社应该很清楚这里已经被鳞军全面管控了,总不会是你得罪了谁,报社才派你来这借刀杀人。”这么多年,他倒是没少见过这种事。 T}y@ a^#  
琴狐不好意思地笑了,“才没有。报社不同意我来,是我瞒着他们偷偷跑来的。” $-"V 2  
“为了跑新闻,连命都不要了?”鹿巾有些不解了。 SEsLJ?Dv0  
“也不是。其实吧,这事说来话长。当初南域古城刚被发现遗迹线索时,我就有所关注。后来随着挖掘工作的正式展开,反而很难从现场传回有用的报道。再后来又听说鳞军接管了,我想他们那些只会打仗欺负老百姓的丘八能懂什么考古?怕不是借着考古的名义在盗墓,如果这事情是真的,我得曝光出来。”琴狐的语气极为认真,说到最后更有几分郑重。 7(]M`bBH  
鹿巾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不禁偏头多看了他几眼。“他们不懂考古,你就懂了?考古与盗墓的区别只在一线之间,你能分得清?” /=~o|-n8@  
“这嘛……我虽然不懂考古,但我向往考古,普通人也可以有颗保护古代文物的热心啊!”琴狐越说越起劲,居然翻身趴在了鹿巾身边,几乎与他贴着,“你不知道,我曾经看过一本科普考古的书,写得可真好,当时我就想,虽然我不是考古学家,但有机会我一定要去到考古现场。后来我大学毕业做了记者,这不是就能以记者的名义名正言顺采访考古现场了么。” V^qkHm e  
鹿巾万万没想到他对考古有如此曲折的热爱,又感叹,又好笑。 *S] K@g  
“你别笑啊,我是认真的。对了,那本《考古的世界》作者叫占云巾,既然你也是考古学家,肯定知道他吧,他是不是很有名?可惜书上没他的照片,不然还能看看他长什么样呢。”都说文字能体现一个人的气质,他一定是个很温柔谦和的人吧。琴狐想着想着就有些出神,呆呆地笑了起来。 < SvjvV  
“呃……”鹿巾顿时笑不出来了。 8mv}-;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他长得很丑?其实长得丑也没关系,男人最重要的是有才华。” Gu5%Pou  
“呃……”鹿巾强行转开了话题,“皇鳞的话你应该听得很清楚,不该说的别往外说,否则我也保不住你。” ,n/^;. _1  
“不过皇鳞既然请来了你这么专业的考古学家,肯定是正儿八经考古的,有什么好遮掩着不给说的。”琴狐又心疼起他的相机和底片,被舠不测暴力破坏后,损失的不仅是金钱,还有他之前辛苦拍摄的照片。 be+tAp`  
“呃……”鹿巾从未如此深刻感受过尴尬,“其实是盗墓。” 6/l{e)rX2o  
“??????”琴狐陷入了呆滞。 G ,? l o=m  
“我说过,考古与盗墓的区别只在一线之间。将珍稀文物自土中挖掘出来,拍卖给来自世界各地的收藏者,借此扩充军备,这种事在这片土地上永远不少见。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鹿巾已恢复一贯的平淡口吻。 OpxJiu=W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是助纣为虐!考古绝不是你们用来谋求暴利的工具!”琴狐突然愤愤低吼道,本来高涨的谈兴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上的火焰,霎时都熄灭了。他明亮的眸子瞪视鹿巾许久,猛地翻身侧转过去,背对着鹿巾不再说话了。 yvt :/X  
鹿巾仍是平躺着,看着琴狐的后背摇了摇头,无声叹口气,沉默闭上眼睛。 3p#BEH<re  
无论多晚睡,鹿巾的生物钟总会准时将他喊醒。但今晨醒来时,他却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紧接着就发现怀里多了个毛茸茸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人的脑袋。而脑袋的主人此刻正手脚并用抱着他,整个人几乎都埋进了他怀里,睡得正熟。 Q4QF_um  
鹿巾差点没把人直接扔下床。但好在记忆瞬间回溯,他及时想起了这人是谁。 q+?>shqsZ  
“唔……别动……”熟睡着的琴狐因为鹿巾醒来的动作发出了模糊不清的抗议。 #/2W RN1L  
鹿巾只感觉哭笑不得。昨晚上这个人还气呼呼的不肯再理自己,怎么睡着后就像个取暖的小动物直往自己怀里钻。更令他心情复杂的是,自己居然就这么任由他抱了一整晚。 l_0/g^(  
0mYKzJi  
z3(:a'  
小剧场之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4wIfI83K,  
1. >%Nqgn$V  
狐:我看错你了!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K<gT/  
鹿:嗯?我是哪种人? $x|4cW2  
狐:你趁我睡着不仅抱我还对我动手动脚! V;%DS)-  
鹿:好像完全说反了吧? ,e!9WKJ B  
狐:你敢说你没动手? iK=SK3)vR  
鹿:…… Yb=Z `)  
于是鹿又对着狐的毛茸茸头发rua了个爽。 2kV{|`1  
2. U7le> d;L  
狐:我看错你了!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EcP`K$  
鹿:嗯?我是哪种人? ^:64(7  
狐:我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埋在你怀里你竟然无动于衷! " UxKG+   
鹿:把假发摘了再说话。 VMgO1-F  
狐:……(摘了) O\ph!?L  
鹿:很好。 !Ng~;2GoA  
于是鹿按倒毛茸茸的狐ri了个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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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  發表於: 2020-03-16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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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X;MoE~MM  
#Y;tobB  
琴狐紧紧挨在鹿巾身旁,跟着他前往今天的工作现场。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揪上了左边的小辫,发尾戳在掌心痒得人只想发笑。实际上,此刻琴狐的心情确实有几分不知所措和哭笑不得。可鹿巾昂首挺胸走着路,全无半点始作俑者的自觉,琴狐偷瞄着他弧线坚毅的下巴,思绪不禁又飞回了一个小时前。 -]e@FNL  
起床时的尴尬令向来能说善道的琴狐哑了火。那有些无辜又有些可怜还带着几许迷茫的小眼神在鹿巾看来,像极了某种毛茸茸惹人疼惜的小动物,实在是很勾起人揉搓的冲动。但鹿巾好歹是个有自制力的男人,他趁琴狐被烫到般缩回手脚后,就故作坦然地起了床,从衣柜里翻找出了一套工作服抛了过去。 aH+n]J] =)  
“连衣裙不方便,你穿这个。”说完就钻进盥洗室洗漱去了。 aK4ZH}XHE"  
琴狐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像是刚煮熟的山芋——烫手。就连裸露在外的手脚都仿佛还残留着从鹿巾身上汲取的温度,难怪他这一夜睡得极好。琴狐这才应付起鹿巾丢给他的衣服,洗得干净,叠得整齐,各方面都无可挑剔,除了穿在他身上大了。 ;JAb8dyS2  
等鹿巾再从盥洗室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琴狐站在床边正和那过长的袖管较劲。再一看,就连裤脚都堆在鞋面上,好好的一条工装裤竟被琴狐穿出了高腰的效果。鹿巾当场就笑出了声。 /%9CR'%*c  
“鹿巾……”琴狐正在左右为难,听见笑声连忙求助,只是尾音拖得长长的,仿佛还有些哭腔。 =!Ce#p?h,  
好在鹿巾有急智,取了些工作用的绳子,帮人手腕和裤脚处翻折掖好又细细扎紧,打了四个结实又美观的蝴蝶结。至于裤腰大的问题,总归是可以用腰带解决的。 jo ^+  
“!”琴狐任他摆布,满脸写着惊叹。“想不到鹿巾你还有这手艺活。” -lNT"9  
鹿巾不接话,指向他挂在衣架上的假发,“这个要戴上,得扎起来,披头散发的没法下地干活。” |T;NoWO+  
很快,鹿巾又在琴狐求助的眼神中把他按在了板凳上,替戴好假发的他扎辫子。 ,)](h+zl_6  
头发被分开了一道笔直的中缝,各自向两边梳去。鹿巾手法熟稔利落,先梳顺左边的头发,指尖将其分成三缕,编成了一条细长的麻花辫,发梢微翘,刚好碰上肩膀。右边也同样梳法。 ?84B0K2N s  
琴狐正端着一面圆镜子对着看呢,就见俩小辫随他脑袋摇动一翘一翘的,直把看得他一愣一愣的。“鹿巾,想不到你还会扎羊角辫!” ( V^C7ix:  
“嗯。”鹿巾也在审视着眼前的成果,语气竟有些怀念的味道。“熟能生巧。” jpI=B  
琴狐第一反应就想到了鹿巾怀表里的女人照片,试探问道:“给你太太扎的?” :HTV8;yc  
“是我小妹。她从小就爱留这么长的头发,又总缠着我帮她扎辫子。”鹿巾摸了摸琴狐的小辫子,“已经快一年没见过她了,也不知她现在过得怎样。” oNK-^N?-T  
听到小妹二字时,琴狐只道那照片上的女人就是她。可又听鹿巾说小妹头发和自己的差不多长,而那女人却是长发及腰,显然并非是她。琴狐脑筋急转,暗自琢磨。忽然脑门就被人轻敲了一下。 O~=|6#c  
“想什么呢,一会挤眉一会弄眼的。”原来鹿巾已经收拾妥当,就等琴狐一起吃早餐了。 3I%F,-r  
二人吃了些白粥咸菜和馒头,倒也有滋有味。饭后一路走去今天的工作地点,权当是散步消化。 c"x-_Uk  
路上琴狐没少收获士兵们的注目礼。他虽穿着朴素工作服,但生得俊秀,又扎着俏皮的羊角辫,在这荒山野岭里实在是道靓丽的风景线。更何况军营里出现女人实属希奇,只是在看清琴狐是跟着鹿巾之后,这些人才收起了多余的心思。 >+8Kl`2sw;  
琴狐亦步亦趋紧跟着鹿巾,察觉自己真像是只误入狼群的小绵羊。有些士兵的眼里更流露出淫邪光芒,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什么。但琴狐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 AKkr )VgY  
鹿巾低语:“现在知道怕了?在这里记住时刻跟紧我,别到处乱跑。” .6xIg+  
琴狐果断点头。 Al1BnFB  
鹿巾看他听话的样子倒是笑了。“还挺像那么回事,继续扮演好你的角色吧。” 9Vh>ty1|_  
角色?如玉姑娘吗?琴狐想,再被他们这么色眯眯地盯下去,我都快以为自己真是个姑娘了! ^ua8Ya  
syR +;  
等琴狐终于跟随鹿巾来到目的地时,却发现现场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i!+Wv-  
没有什么气势恢宏的挖掘墓葬,只有些整齐排布的土坑,各挖了有二三米深,倒像是一口口方井。此刻还有些士兵在忙着掘土,琴狐略数了下,才不到五个人。他用疑惑的目光看向鹿巾。 ]f< H?  
“这里暂时开挖得差不多了,大部分人手在另一个地方。”鹿巾解释道。 ZuIw4u(9  
“另一个地方?也在这座山上?”琴狐问道。 u#sbr8Y  
“嗯。”鹿巾帮琴狐套上了绳索,戴好防护帽,示意他和自己一同下坑。地面上有士兵负责放绳,琴狐手脚也算麻利,一点点悬空降落到坑底。紧接着鹿巾也落到了他身旁。 \~bx%VWW4  
坑底不过一米见方,两个人几乎要将这个狭窄的地方填满,连转身都得互相配合。琴狐抬头看去,只见那晴朗的天空也只剩下了一个方形,连太阳都照不进坑底。 +M %zOX/  
“我今天倒懂得什么叫坐井观天了。”琴狐由衷感慨一句。 %\ef Mhn  
“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注意事项吧。”鹿巾已经工具在手,准备干活了。 uxsfQ%3`#  
“记得!而且占云巾在《考古的世界》里说过……”琴狐竟然还引用了一些书里的例子,可见确实是下功夫研读过的。听得鹿巾耳根微微发热,连手里的丁字镐都有些对不准目标了。 ~!A*@a C  
“你既然关注过南域古城的考古报道,应该知道最早挖掘出的遗迹是什么吧。”鹿巾觉得有必要打断琴狐对占云巾及其著作的推崇,果断寻找话题切入。 dOfEEqPI  
琴狐果然被鹿巾的话吸引了。“听说是一座至少一千年前的图书馆。” {YzRf S  
“准确来说,它距今已经有大约一千五百年的历史了,前后三十年。”鹿巾点头道。 zJ7=r#b  
“但奇怪的是,流传至今关于南域古城的记载很少,甚至连这个城池究竟是否存在,在历史学上都是个争议多年的命题。有学者更认为,南域古城不过是古文学作品中的杜撰。”琴狐来之前显然是做足了功课的,“所以今年初挖掘到的这座遗迹吸引了全国考古、历史乃至文学界的目光,因为这很可能证实了南域古城是真正存在过的。” |wYOO(!  
鹿巾朝他投去了赞许的目光。“认识人类,证实历史,本来就是考古学的天然使命。这座图书馆在古时候的名字是风涛十二楼,藏书极为丰富。但不知是历时久远导致收藏大多损毁朽化,还是经人力转移过,总之我们发现的时候那里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书册了。” U9ZWSDs  
“我们?”琴狐敏锐把握到这两个字。 1deNrmp%  
“挖掘风涛十二楼的时候,我在现场。”鹿巾点头。 ;DXcEzV  
“厉害。”琴狐竖了大拇指,“我听说有考古队伍沿着图书馆的周围在试图找寻挖掘新的遗迹,不过这里离风涛十二楼的位置很远,为什么你们会跑来山上?而且连鳞军总司令皇鳞也来了,真是不可思议。难道这里埋着南域古城的皇帝陵寝?” k ICZc{}`  
“不知道。”鹿巾道,“风涛十二楼里有一处隐秘的机关,里头放着一张地图。经过破译得知,地图记载了天一生水藏有关系南域国祚的宝藏,而所谓的天一生水,依照地图指示来看,就是此地。” knU=#  
“原来如此。既然能关系到一处境域的存亡,这宝藏肯定不得了。而皇鳞则是因为对它志在必得,所以才会亲自来监工。”琴狐恍然大悟。 )of?!>'S[  
“说对了大半。但舠不测才是正经的监工,而皇鳞是因为受了枪伤,来这里疗养的。”鹿巾想了想,又道:“不过这只是皇鳞的说辞。更可能是,他已经等不及了吧。” ck"lX[d1  
琴狐听得有些明白,又有些糊涂,然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变得紧张了起来。“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么多,难道是打算利用完我之后就杀人灭口吗?”如果不是坑底空间实在有限,他甚至想后退一步跟眼前之人拉开距离。 `+>'18F  
“?”鹿巾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的担忧,禁不住被他逗乐了。“其实从考古学的角度来看,死人告诉我们的信息往往更多。” R]y[n;aGC  
再看琴狐,那表情似乎已经快哭出来了。“我顶多变成新鲜尸体,这属于法医的范畴。” B}y`E <  
“哈。好了,别胡思乱想了。每年最适宜的挖掘季只有短短四个月而已,我们得抓紧时间。”说完,鹿巾不再闲聊,而是专心致志投入到新一天的工作中去。琴狐见状也鼓起精神,安心为他打起下手。 / Q8glLnM  
这大半天时间,除了中午简单吃了个饭,他们都在坑底里度过。 vn0}l6n3s  
}&I^1BHZs  
吃过晚饭,琴狐不急着洗漱,而是搬了板凳在屋外坐着。 M*x1{g C/  
在这山野之中,初夏的夜晚凉爽而又静谧。连军营之中都悄然沉寂了下去,只有远处偶尔传来些口号声,似乎是士兵们正在巡岗。 eJv_`#R&Of  
鹿巾住的屋子恰好是最僻静的地方。简易棚屋的另一头就是悬崖峭壁,琴狐不敢走太近,就坐在屋子门口,倚靠着门框眯起眼,晚风习习吹拂脸庞,倒也十分怡人。 Ka$YKY,  
不知不觉,他竟然已经在这里度过了一整天。 `*`@ro  
这时候细细回味起经历,真有些不可思议。这是琴狐第一次独身一人离开所在城市,结果他不仅闯进了鳞军的军营,还阴差阳错成了一位考古学家的助手,投身了南域古城考古的第一线,试图寻找挖掘神秘的宝藏。这些简直像是冒险小说里的情节,竟然真实发生在了自己身上,琴狐几乎疑心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Rl2*oOVz  
当然不是在做梦…… q\fZ Q  
那坑底的湿泞阴冷,手指触摸到的地层石块,被铁镐逐渐凿落的碎屑,身边人呼出的热气,以及被自己吸入鼻腔的土腥味,都真实到仿佛仍历历在目,而他仍置身在狭仄的坑道里,连手臂都无法舒展。 .2V`sg.!  
门忽然被推开了。 ]*M-8_D  
鹿巾走了出来。“怎么在外面?” Hi{1C"%  
“你都压榨我一整个白天了,晚上还不能清闲一下吗?你看,天上的星星多亮,在城市里就很难看到这么美的星空。”琴狐起身,将鹿巾拉到板凳上坐下,自己又从屋里拿了个出来。“你陪我坐一会,说说话吧。” r6#It$NU  
鹿巾想到那些还在书桌上等着他去翻译的古代铭文,再看看琴狐期待的眼神,叹了口气。“好吧,你想说什么。” }hPFd  
“在坑底里你不让多说话,我可是憋了很久呢。”琴狐还戴着假发,俩小辫儿随他动作一翘一翘。 6zfi\(fop  
鹿巾忍住了想摸上去的手。“坑底空气稀薄,你初次下坑,怕你话说多了缺氧。” QlmZ4fT[r  
琴狐知道他是好意,也并非认真抱怨,“这是我头一回参与考古,比我想象的枯燥些。特别在坑底那种环境,让人待久了觉得自己都快和泥土融为一体了。” 4Sq[I  
他与鹿巾从坑底被吊上来时,浑身上下泥泞不堪,连脸都中了彩。回屋自然是要先脱了脏衣服清洗干净,再换上干净衣服才好做其他事。而鹿巾洗衣服也很娴熟,可见平时没少做。琴狐想到他对身边一应用物洁净程度的追求,觉得他是有几分轻微洁癖的。但这样一个人,却能忍受在艰苦的环境里挖土,除了对这份职业的热爱,琴狐想不出别的解释了。 $aFCe}3b<  
“你不嫌脏吗?”想了想,琴狐还是问道。 M-Tjp'=*  
“其实泥土并不脏。”鹿巾居然很认真地回答了他这个问题,“这个世上,只有人心才可能是最脏的。” Q{~WWv  
琴狐一怔,想起了《考古的世界》最后一章说到的当代人类对古遗迹的肆意破坏、毁灭,以及走私、售卖古文物的猖獗。在书中,占云巾对这些现象和行为进行了言辞犀利的笔伐——人心之脏,为当代之最。而这些也正是促使琴狐亲自来到这里探寻南域古城考古真相的动力。 NLz[ F`I  
然而鹿巾却是皇鳞掠夺南域财宝的帮凶。 fA k]]PU  
同样是考古学家,为何差别却这么大? :s}6a23  
琴狐不解。思路又被引导回昨晚的争端。 c[I4'x  
星野低垂,夜空如墨,四周只有隐约的虫鸣窸窣。群星在距离数万甚至数百万光年的地方,静静凝望着仿佛天地间仅存的二人。 rrSsQq  
“鹿巾,你为什么要与皇鳞合作?”琴狐的眼睛,竟比闪烁的星辰更亮。 _+vE(:T  
,+gU^dc|hq  
/4}B}"`Sl=  
小剧场: *h `P+_Q7  
狐:同样是考古学家,差别咋就这么大呢?【东北腔】 HL^+:`,  
鹿:……【竟然有点吃自己的醋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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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  發表於: 2020-03-17 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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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0-_]=f  
K>tubLYh  
“不怕知道太多被灭口了?”鹿巾故意问道。 xDU{I0M  
“至少敝人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嘛!”琴狐故作自谦,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sr=~U q{g  
“哈。”鹿巾轻笑一声,道:“如今国内局势紧张,各派系军阀混战不休,偌大神州,可有一处安生之地?南域古城消息一经传出,势必吸引各方注意。倘若由军阀直接占领,无非是肆意挖掘、胡乱破坏,除了那些在他们眼里尚有金钱价值的文物、黄金、珍宝,其他不过是废墟故址,哪里值得保护与研究?与皇鳞合作,他为我提供考古支持,我帮他挖掘古代财宝。我可以指挥士兵按照正确的方法破土动工,最大程度保护遗址的完整,也给后来人留下研究的余地。虽然难免会有文物之类被用于售卖谋利,至少能让它们以另一种方式被保存,而不是在这乱世中被彻底损毁。” m!qbQMXn  
琴狐听得一愣一愣,这些显然是他没有想过的。 *K<|E15 ,  
“你昨晚说的没错,我确实是皇鳞的帮凶,这一点我不做辩解。我曾经也向往过那样纯粹、自由的考古世界,但后来我发现自己太过天真。我见过很多文物的毁灭,而遗迹的破坏是不可逆的。在这个时代,何止是考古学,每个人的命运都是身不由己。我想尽我所能保护它们,直到新世界的到来。而我所向往的那一切,唯有当和平年代来临……”鹿巾越说越像是自语,到最后已几不可闻。 M_+"RKp  
“确实错了。”琴狐突然斩钉截铁道:“但错的不是你,而是这个战争时代。” R8*z}xy{  
“你能理解?”鹿巾深深看向他,“你不认为我是在为自己脱罪?” gtV^6(Y  
“我自认看人很准,你不是那种趋炎附势、利欲熏心的小人。而且你说的没错,南域古城确实不需要多一条‘谢里曼大沟’!”琴狐挺起胸脯道。 KXQ &u{[<  
“你还知道这个。”鹿巾似乎有点意外,但随即笑道:“也对,《考古的世界》里有提过。” xn fMx$fD  
“原来你也看过!看来占云巾在业界果然很有名。”琴狐颇有种与有荣焉的心态,“谢里曼虽然是‘发现’特洛伊的考古学鼻祖,但他急于求成,使用野蛮无知的挖掘手法对特洛伊战争时期的真正宫殿造成了无法弥补的破坏。如果让皇鳞带兵挖古城,那恐怕是‘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了。” TspuZR@2  
“哈哈哈哈哈……”鹿巾哈哈大笑,方才的阴霾似乎一扫而空。他拍了拍琴狐的肩头,由衷道:“琴狐,多谢你。” 6dCS Gb  
琴狐挠挠头,“你谢我做什么?” /*zngp @  
“这些话我从未与其他人说过,原来倾诉出来比憋在心里舒服太多。”鹿巾道。 gyz#:z$p^  
“这有什么,我很愿意做你的倾听者啊。”琴狐微笑着,也拍了拍鹿巾的肩头。“再说了,年纪轻轻不要老气横秋的,你刚才笑起来的样子多好看。” zXop@"(e  
“……”鹿巾站起了身,“该进屋了,我还有很多工作没做完。陪你说了这么久的话,你总得来帮帮忙吧。” rW8.bMmM  
“……”琴狐目瞪口呆,“鹿巾,你的‘巾’是斤斤计较的‘斤’吗?” Q=,6W:j  
W7_j;7'  
接下来的几天,琴狐渐渐习惯了鹿巾助手这个新身份。 eNwF<0}  
每日同作同息,同吃同睡,除了更加了解鹿巾本人,倒也增长了许多考古方面的见识。而这些是他从书本上很难学到并领会的。琴狐开始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尽管还是无法与外界联系,不知家里是否已派人四处找寻,但既来之则安之,他保持了一贯的乐观。 <K(qv^C  
这日,琴狐与鹿巾刚从坑底出来,算是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虽然这里的探索已表明他们挖错了地方,并无什么地下宝藏,但挖出来了一些南域住民使用的瓷器、服饰等物品,对鹿巾而言非常具有研究价值。 iB]xYfQ&@V  
可对皇鳞来说,却不过都是些废物罢了。 -&Cb^$.-x  
这是琴狐第二次看见皇鳞。 Z8X=Md8=  
皇鳞依然坐在他的轮椅上,看不出那膝盖上的枪伤到底好了几成。至于脸上的神色,却比上次见时阴沉了几分。“鹿巾,我希望你将有限的时间用在有意义的事物上。” g[NmVY-o  
鹿巾正在为琴狐解开腰间的绳索,见皇鳞来到,他只是朝人点点头示意。“这些就是有意义的事物。” J@Qt(rRxi  
皇鳞笑了,“我要你挖的不是这些破铜烂铁。宝藏,我要的是天一生水的宝藏!”笑容还未来及从脸上消失,他却已经焦躁地拍起了轮椅扶手。 R 2{kS  
鹿巾无动于衷,继续将琴狐的防护帽取下,替他擦干净脑门粘上的泥土。对于皇鳞的喜怒无常,他早就司空见惯,而类似的催促也并非头回。“另一队人马正在全力挖掘三号定点,探索需要时间,寻宝需要耐心。” ,v#F6xv8  
“你在质疑本司令缺乏耐心吗?鹿巾,我的好鹿巾,你该知道我有多需要它们……”皇鳞推动手轮圈在原地转来转去,反反复复。这些天与轮椅相伴显然让他对操纵轮椅有了不少心得。 kK0.j)(  
“我知道。”鹿巾自嘲般冷笑道,“但你既然信任我,就该给我足够的时间。” ?F^$4:  
“我给你时间,谁给我时间?”皇鳞脸色越发阴鸷,他忽地抬头瞪向琴狐,眼神凶狠,“是你的助手不中用,再好看也不过是个花瓶。” - kGwbV}  
如果是琴狐一个人,恐怕会被皇鳞吓得倒退三步。但此刻身旁有鹿巾,就仿佛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琴狐居然毫不含糊瞪了回去。若非他天生得一张俏丽脸孔,那眼神也真算是颇有杀气了。 O ;34~k   
鹿巾见琴狐一脸无畏,内心虽好笑,但心知不可太激怒皇鳞,“皇鳞,根据地图锁定的可能位置有四,目前已排除一半错误选项,还有二分之一的概率。接下来的时间我会暂停手中研究,全程跟进挖掘,你可以放心。” %M=Ob k  
其实皇鳞被琴狐瞪回,竟反而冷静了大半,此时再听鹿巾的保证,居然又转怒为喜了。他呵呵笑着,推动轮椅靠近琴狐,仔仔细细打量了几眼,才又看向鹿巾,“我对你的能力一向很有信心,希望这一次,你同样不会让我失望。如果还是找不到,本司令倒挺好奇,把你这位如花似玉的小助手丢进土坑里埋个一千年,是不是也能成为你们考古学家眼中的宝藏。” Mx7  
说完,皇鳞便满脸微笑命人推着他离开了。 8(6(,WwP}  
m#i5}uHHg  
似乎是为了安慰受到生命威胁的琴狐,吃晚饭时,鹿巾将自己的那个鸡腿也夹给了他。 3>~W_c9@  
琴狐对着碗里烧得油汪汪香喷喷的鸡腿,哽咽一声:“这是断头饭要吃得丰盛些吗?” F&Bh\C)]  
鹿巾哭笑不得,轻轻摸了他的脑袋安抚道:“你呀,刚才对着皇鳞不是还很横吗,还敢瞪他。” d7f{2  
“我也不知道瞪一眼的代价这么大啊!”琴狐好不委屈。 _5t~g_(1OK  
“别怕。”鹿巾放柔了语气道:“我会尽快找到宝藏的。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R/_bk7o]H  
“我当然相信你。”琴狐听他这么说,忽然觉得安心不少,食欲也回来了,把两个鸡腿吃得干干净净,吐出来的骨头不见一丝肉渣。 [1LlzCAFBw  
倒是人如其名,好似狐狸一只。鹿巾这般想着,又道:“况且,你应该是被殃及池鱼了。” >l0y ss)I  
“怎么说?”琴狐歪头问道。 V!{}%;f  
“他的上一个求欢对象也爱瞪他,不但拒绝了他,临走前还在他的膝盖里留下颗子弹。简单来说就是赔了夫人又折腿。”鹿巾淡淡道。 j$<sq  
琴狐立刻笑出声。“哈哈哈哈,想不到鹿巾你也有这么八卦的时候喔!” 3.t j%+  
“只不过是被他拉着诉苦过几回,谈不上什么愉快的回忆。”鹿巾摇摇头,“但也由不得我不印象深刻。再不吃饭,饭菜都要凉了。” c\J?J>xz  
等吃过饭,鹿巾自然还要忙他的工作,而琴狐则在旁边配合着替他描画一些文物图案。毕竟仅靠拍照是不够的,笔下功夫仍然不可或缺。有时鹿巾突然要换什么工具,琴狐竟然会在他开口前就递给他。 Xxz_h*  
“其实你挺有考古的天分。眼明手快,脑筋灵活,而且有热情。”鹿巾忍不住道。 3tt3:`g  
“难得从你嘴里听到一句夸奖,但敝人可没打算转行哦。”琴狐喜滋滋的,如果有尾巴怕不是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一时他手里的活儿已做完,便凑过去看鹿巾忙。“你说,我们现在用的这些东西,包括这间屋子,如果埋在土里过了一千年之后再被挖出来,会不会也被那时的考古学家认为是宝贵的遗迹?” +.EP_2f9  
鹿巾听他这样问,不禁暂停了手下的工作。“时间给予事物以价值。人类总是对那些历史久远的东西产生兴趣、渴望,甚至是敬畏。换作一千年后,这一点也不会改变。而当他们研究我们现在用的东西时,也许会犯下很多错误,就如同此刻的我们一样。我们研究认定的结论,真的是正确的吗?比如我手里的这块玉玦碎片,真的是用于祭祀吗,还是有着我们所不知道的秘密?但很可能我们永远无法得到答案。考古学本身就是一个不断发现、研究与纠正的过程,这也恰是她最迷人的地方。” DL t"cAW  
琴狐撑着下巴认真听他说话,忽然就笑了起来。 8JFns-5  
鹿巾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远了,“我似乎说多了。” As y&X  
琴狐摆摆手,笑眯眯道:“有一位作家这样说过,女人能找到的最好的丈夫就是考古学家。她年纪越大,他对她越感兴趣。” ma gZmY~  
鹿巾若有所思,又似有些怅惘,许久才点头道:“有道理。” 9W7 ljUg  
看着鹿巾这副少见模样,琴狐不由自主想到了那个怀表。从心口逐渐蔓延开一种酸涩的情绪,胀得他有些发疼。我这是怎么了?琴狐按住心口,皱起了眉。 Un~8N  
鹿巾见状,问道:“怎么?是不是累了?” P<tHqN !q  
琴狐只好点头,“可能有些累了。” MR?5p8S#g  
“那就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忙碌。”想到琴狐一人怕冷,鹿巾只好提前结束工作,与他洗漱完毕,一同上了床。 9tMaOm  
油灯已熄灭,卧室一如前几夜静悄悄的。 6H#4iMeh  
身旁的鹿巾似乎很快就入睡了。其实这些天坚持高负荷量工作的人一直是他。 F=B[%4q`%  
琴狐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个人。每天早上他都会搂着这个男人醒来,似乎无论夜晚他睡姿如何,最后都会埋入温暖的怀抱里安眠。而鹿巾并不见怪。 WLy%| {/  
琴狐轻轻伸出手,搂住鹿巾的腰,将脸庞贴上他的胸膛。 }%T8?d]  
z AZ+'9LB  
PX}~  
小剧场: FJ/c(K  
狐:有人说女人能找到的最好的丈夫就是考古学家。 xnR;#Yc  
鹿:这个说法对你也适用。 pef)c,U$  
狐: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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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一口冷气,这么好看的竟然是个坑????剧情根本还没展开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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