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20 【倦鷇丨倦收天x鷇音子】扫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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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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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

樓主發表於: 2021-04-20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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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0 【倦鷇丨倦收天x鷇音子】扫叶

　　说来他们应当算饮茶之交，但如若再要往深追溯，却到此为止了。饮茶的人，听故事的人，永旭之巅的客人。
　　倦收天在等他时想这些毫无牵连的事，他见鷇音子的次数少之又少，有些事鷇音子从不说，他便不问，只是不问不提不代表没有，天命早有注定，倦收天便只好陪他行一段路。
　　他问鷇音子，这是否算同行。
　　鷇音子没立即答他，只是再饮一杯茶，随后笑一声，道：可惜鷇音子不能陪你走太长久。
　　这算半个回答。倦收天不语，手在斟茶，眼却在看他。他常常看鷇音子眼瞳中那一轮赤红，藏在他皱紧的眉下，阴翳厚重。他反问：不能再长久吗？
　　他意有所指，问出口时深知这答案显而易见了。鷇音子要笑他了，笑得像揶揄，道：吾不知倦收天是这样的人。
　　倦收天问道：哪种人？
　　鷇音子道：向天夺人之人。
　　倦收天道：若能夺得，说明此人本命不该绝。
　　鷇音子叹道：其实答案你已很明了。
　　倦收天只好再度看他眼中的、血红的颜色，想从中找寻到一点转圜，可惜他的眼盖在眉峰高耸的阴翳下，重重叠叠，心事厚重，使他再看不分明了，只好伸手去抚他眉间的痕。
　　鷇音子捉住他的手，几欲推回，推到半途却停在空中。倦收天鎏金的瞳正看着他，缄默的、沉重的一双眼，他不忍再推，停在这不上不下的境地。
　　倦收天反手一握，恰好缠住他的手。
　　他叹一口气，无可奈何妥协了，道：路虽短，主人既然留客，鷇音子便多在永旭之巅留一阵。

　　他说要留，就真仅仅是留客，待在永旭之巅去参他的天时地脉去了。如今白天黑夜都是夜，天地不见光，日子也不好算。倦收天外出应了一趟逆海崇帆的鸿门宴，回来时鷇音子仍在客座静静端坐。
　　他从后方悄无声息走上前，想要一抚他发冠上的白纱，风却在此时动了，白纱飘摇，从近在咫尺的距离离开。鷇音子在这时回过头来，他脸色不很好，苍白、疲倦，在命途尽头悬一口气。
　　鷇音子道：名剑无名也做这种偷袭的把戏。
　　倦收天道：只是想替你拂去一片叶。
　　此处无花无树，自然没有一片叶。鷇音子放下手中天机谶，朝他颔首：鷇音子心领了。
　　他沉默很久，鷇音子低头继续读天机谶，倦收天往他等旭日的高处去，夜幕没有尽头，他怀念旭日，忽然听见鷇音子坐的桌有响动，他回头去望，天机谶在地，烈火熊熊。
　　他与鷇音子都在看那一簇骤来的火，喜兆也是凶兆，没有人说话，火静静灭了。
　　鷇音子叹道：吾该走了。
　　倦收天也叹气，道：吾送你。
　　倦收天送他，望他背影很久，终于听得他一句再会。
　　他往前追了一步，又想多说无益，徒添离愁，便只追了一步。他想，若雏鸟再来，必定栽一棵树等他饮茶，如果那日他院中真有一片叶，是否他真能替鷇音子拂落？
　　鷇音子不能答他，手中的剑不能答他，唯一能答的旭日，却要在鷇音子离开后才能答他了。

[ 此帖被楚魚在2021-04-21 01:1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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