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21 【韶谪12h 韶无非x剑谪仙剑风云x剑谪仙】10 Vo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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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ohuazhex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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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

樓主發表於: 2022-05-21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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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1 【韶谪12h 韶无非x剑谪仙剑风云x剑谪仙】10 Vous

Vous
作者：生命9号
韶谪/云谪提及

韶无非也记不清初见剑谪仙的印象了，他自己在长大，但后者似乎永远是那副寡言而不可亲近的模样。童话故事里的冰雪女王会把冰晶放到孩子的眼睛里，让他们失去情感永远留在冰封世界，那剑谪仙大抵不舍得对月无缺和剑风云这么做，大抵都把冰刃都扎到了自己灵魂里。

雪和冰，大概还是不一样的。姐姐叫自己雪狼，那是被遗弃在雪地里的无名之子的名字，姐姐直到去世仍是这般称呼自己。还很小的月无缺会误以为韶无非是雪堆出来的孩子，太阳出来就要化掉，拉着他哇哇大哭直到累得睡过去。醒来后就拒绝和其他大人一样称呼他雪狼，一定要叫他的本名，避免不吉利。后来他们大了一点，会偷偷拉着走路尚且跌跌撞撞的风云去看春河开冰；有些年份严寒，冰厚到水性欠佳的月无缺都敢去冰面大力蹦跳，然后他们会敬畏地趴着看冻在河堤的大鱼和船戟，韶无非还会跟月无缺打赌几月才会化开。

“可是冰化了，我们就不能在这上面走了。”还很小的风云撇着嘴眼看着就要掉豆子，月无缺赶忙把弟弟抱起来手忙脚乱地哄，风云不哭不哭，春天到了我们可以去其他地方玩啊，你无非哥哥知道可多好玩的秘密基地呢！

这时野孩子韶无非不知为何一阵心虚，回头望向岸边，剑谪仙不知为何像有感应一般出现在那里，背手望着几个孩子，深扎如岸边尚未抽芽的柳树一般。韶无非轻咳一声，收到信号的月无缺吐了个舌头，乖乖抱着小风云拉着朋友向河岸折回去。

月无缺向来知道怎么和疼爱自己的兄长撒娇，也早就对如何给韶无非脱罪滚瓜烂熟。韶无非习惯性紧张起来，却乖巧地站在一旁，听月无缺口若悬河，金色的马尾在视线边缘一晃一晃，太阳底下耀眼得很。而那一言不发的英俊长者，最后和往常一样并不开口指责自己，只是接过开始打哈欠搓脸颊的风云，淡淡道一声，走了。

松了一口气的韶无非和偷偷回头的月无缺小小地比划再见，而自己又剩下一人。春风刮在脸上尚待几分刀刺，但太阳确实是融融的。前面远去的白色挺拔背影却仿佛亘古的冰川，以百年千年为单位缓慢地流动着，凡人的肉眼看不见变动。引人遐想沉吟，最后惊觉无可名状的美着实令人心生恐惧。

*
“恒山家欠我们，你若有什么要索取的，都不过分。”

在记忆里，姐姐似乎经常把这样的话挂在嘴边。韶无非不是不明白姐姐的怨与恨，毕竟在红烛夜就守寡不是常人可承受的惨剧。她曾是自己最依恋的人，是姐姐也是母亲，给他带着条件的关怀。越是长大他越是逃避萦魅，常常往包容他的朋友那里去。

恒山宅的屋子很大，白日门生诸多往来热闹，但是三兄弟居住的地方算得上僻静。花园是一处乐园般的地方，性喜侍弄花草的韶无非最后被允准了此处的钥匙，在那之前月无缺带他爬遍了花园通向诸多狗洞小道，却被担心弟弟磕碰的剑谪仙无情堵上。他可以随意采摘自己喜爱的花朵，插回家中的花瓶里取悦姐姐。而韶无非天生擅长花艺，有时摆弄多了想着也要报答家主，便精心挑了无缺心水的几束拿去剑谪仙的书房。

“我哥那个人虽然喜静也注重隐私，呃，但是都允许你在恒山走来走去了他心里有数得很。两族人打来打去那么多年，也是时候借着你释放信号了。至于他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事情，放心，哪怕是我都探不出来。”半大的少年聪慧得很，拍着胸口保证剑谪仙不会如猂族童谣那般真的生吞活剥他，怂恿犹豫不决的韶无非亲自把花送过去后，马上又躺回丹桂树下翘腿装睡了。

也不知道花了多长时间才忐忑地来到剑谪仙的书房前，久到韶无非疑心绣球都要开始蔫了。敲门得到应允后，他鼓起勇气推开门，掂着脚尖步入整洁到让人不敢呼吸的书房。书柜，桌面，摆设，头顶旋转吊灯扇的棱棱角角都精准锋利到仿佛身处武库，倍感凌迟的韶无非开始后悔听好友的鬼点子。

少年暗暗提了口气，说，我来给您送花。

有心了，窗边有花瓶，放那里就好。隔着半个屏风的剑谪仙开口。

收到的回复并不如料想中冰冷，韶无非心中惊喜，赶紧应声照做。只是在从窗台折返的时候，他方才看到屏风后默然办公的剑谪仙怀中，半抱着正夏日小憩的剑风云。身量正开始串高的孩子睡得甚熟，明明是夏天但是趴在剑谪仙身上亲昵地黏着，仿佛对方的体温让他更舒服。剑谪仙还是那副冷峻的眉眼，脸上的线条分明得像黑白默片里的人物，无言却又在述说。两张脸贴得很近，五官对比的相似让少年惊觉。风云睡得很熟，梦里似乎还呢喃着什么，有时柔嫩的嘴唇还蹭过剑谪仙的下巴和脖颈。

剑谪仙抬眼示意愣住的韶无非，后者点点头恭敬地退下了。

剑谪仙的秘密，哪怕月无缺也。。。不知道吗。

本来这样无关痛痒的小插曲会被很快遗忘，毕竟和月无缺在一起的每天总是那么快乐和充满惊喜，人类中也是有像他那样的稀世珍宝，澄澈，无忧无虑，天生拥有包容捍卫身边一切的勇气。

大家的丹桂树枯萎的那一年，他也没有了姐姐。包容的珍宝也好紧缚咒的花环也罢，统统回到了天上。本身就是混血的他一时无所留恋，便离开了故乡。只是仍然和剑风云保持着信件来往。

出走他乡的理由之一是愤怒，剑谪仙从头到尾展现出的冷静让他觉得甚是荒谬。但是他又何尝不明白这位兄长对幼弟的感情之深呢？只是无缺的离去带给自己的痛苦太过巨大，一时无法消化，便软弱地要将缘由推到故去之人的血亲身上，好给自己充分的借口逃避罢了。

推给他。。。推给他。。。冰河一样美丽而强大，总始终无动于衷的他。。。

始终出现在自己成长过程中，把爱给了无缺和风云，除此之外甚至对剑谪仙他自己也没有爱，不否认也不承认韶无非存在的他。。。

*
命运的蜘蛛丝，在夜里闪着金黄的光飘向黢黑的窗外，一端黏在指尖，另一端不知指向何方。

数年后，韶无非因故路过家乡。打点完故居事宜后，他还是决定悄悄去祭拜月无缺。他走的时候太匆忙，花园的钥匙还是后来剑风云郑重地寄给他，希望他能留存和故乡，和他和无缺的联结。

花园，乐园，童年和少年时期太多愉快的时光随着泛着锈斑的铁门的打开向他扑来，韶无非缓步行走在铺满黄叶的如茵绿草上，静默地而熟稔地走在通向丹桂树的小径上。无缺葬在丹桂树底下，并没有归于列祖列宗的群山怀抱里。来看看就好，跟无缺说句自己过得不错，然后就很快离开。

但是当他走过榕树和太湖石的转角，看到的景象却让他又赶紧躲进了树木的阴影里。

丹桂树在这个季节如期盛开了，橙红的小花一簇一簇聚成火炬，在秋天飒爽的风里却岿然不动仿佛死掉的灵魂。树下无字碑旁的躺椅上，剑谪仙双目禁闭，面容平静却比从前更为瘦削，雪一样的长发披散着，木漏之影投在他的身上却也无法带来任何的温度。

头发同样雪白的剑风云走过来，他已经成长为俊朗的青年，那个模样，跟剑谪仙更像了。只见他虔诚地跪到剑谪仙身侧，抓起他的一缕长发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说：

“……”

韶无非识别那嘴型，绝对，绝对不是“兄长”。他们小时候玩过很多次隔空传话的把戏，他不会读错那唇语。

“……，…………”韶无非远远看着那话，眼泪涌了出来。

剑谪仙回手拦住了剑风云，嘴边露出了韶无非从未见过的微笑。

两人吻在一起。

啊，原来只要能赤身躺在冰川够久，那深入您灵魂里的冰刃也会为之融化吗？

-FIN-

[ 此帖被shaohuazhexi在2022-05-22 01:1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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