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05 【双秀.南北（原无乡X倦收天）】暗夜更新0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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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nferro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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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1)

樓主發表於: 2022-09-05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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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5 【双秀.南北（原无乡X倦收天）】暗夜更新01, 首页

前几天大半夜睡不着，开个了上头的脑洞，忍不住熬夜码了个开头。在36也存个档。

卧底梗。

HE的中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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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沙沙的雨声落在屋顶，些微模糊了气窗外的照明灯。黑影累累的库房杂物里堆满了灰尘，昏暗里只有一盏孤灯，照出束缚在地的人影。
　　
　　即使他不断告诫自己，在见到倦收天的那一刻，他的心还是狠狠抽疼了一下。
　　
　　那人狼狈地侧躺在尘土里，一身的白衬衫灰扑扑地混着鲜红，伤口只是草草的包了几圈，并没有取出子弹。对于不肯听话的阶下囚，森狱从来不会手软。看守无不恶意地将那人半身的重量都压在受伤的右肩上，让那人每一分秒都煎熬在入骨的剧痛里。散乱的杂金碎发粘黏了暗色血迹，纠结在一片青紫的眉骨边，半遮着好看的凤眸。
　　
　　他在那双凤眸望过来的一瞬移开了目光。
　　
　　仓库左上角的深幽黑暗里，有隐约的红点闪动。摄像头后，有人在等着他犯错。
　　
　　原无乡暗自匀了匀气，不紧不慢地走近几步。
　　
　　近前了，才看清浅色唇瓣上咬得斑驳的鲜红血痕。他不禁微蹙了眉头，下意识去看倦收天被捆束在身后的手。
　　
　　许是倦收天不断地反抗，看守的人便刻意要给那人吃些苦头。手上的尼龙扎带捆得极紧，深深扎入了肉里。那双有力又纤韧的手腕在那人的挣扎间早被割破了皮肉，血肉模糊得几要见骨。
　　
　　见到是他，倦收天再次挣扎起来，艰难地用受伤的手臂支撑着地，试图坐起身。肩膀的伤口又渗出了血，一滴滴洇染灰白的地面，红得刺目。
　　
　　别去看。别发火。别……心疼。
　　
　　原无乡木然着表情，冷眼看着倦收天徒耗精力。
　　
　　应该是很疼的，那人每一点动作时的喘息都在颤抖。但受了重伤又过度耗竭的身体没多少力气，在稍稍起身后又摔回了原地。许是压到了伤口，剧烈的痛楚让素来很能忍疼的人骤然苍白了脸色，压抑地闷哼了一声。
　　
　　原无乡握紧了手，没有去扶。他居高临下地望着伏倒在地的人，声音冷淡，“你不应该来。”
　　
　　倦收天微仰起头，直直瞪向他。琥珀色的眼眸里好似染了血迹，沉沉地发红，说不清是痛苦，愤怒，还是恳求。
　　
　　“为什么？”倦收天的嗓音嘶哑得几乎难以听清。
　　
　　但原无乡很清楚地明白，倦收天问的是什么。
　　
　　——为什么他会背叛他们的信念。为什么他会成为森狱的一员。
　　
　　四周高垒的货箱和杂物投下黑幢幢的暗影，仿佛无数窥伺的巨兽，直勾勾地盯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因为我手上不干净啊。”原无乡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一个天真的笑话，“总局的调查报告不是说得很清楚么？我收受贿赂，玩忽职守，私藏涉黑证物，出卖线人消息……如今东窗事发，我不跑，难道等人来抓我么？”
　　
　　“我认识的原无乡，不是这样的。”倦收天仍旧定定地望着他，压低了本就不高的声音，“你是不是被人胁迫，才——”
　　
　　“你认识的原无乡！”他忍不住冷笑起来，打断了那人的话。怒火猛然炸开，熊熊燃烧在他的血管，让他的话语愈发地冷，“你认识的原无乡，在没有了手、失去了一切的那一天，就已经死了。”
　　
　　他扯掉了黑色的手套，露出嵌入惨白皮肤的机械牵引，粗暴地掐住了倦收天的脸，将手上狰狞的伤口送到那人的眼前，“记得么？为你而断的这双手，让我成为了一个废人。你尝过做废人的滋味么？我那时才24岁，就没有了未来、没有了尊严，无法握枪，也无法写字，连再小的事也必须求助于人……我不想一辈子这样子！这五年来，我一次又一次地铤而走险，与森狱合作、出卖灵魂，只有这样，我才能得到足够的资源，我的手才能像现在这样恢复如常。”
　　
　　“你问我是不是被人逼迫，”原无乡望着那双凤眸里涌上的颓然痛楚，咬牙切齿地吐出了最残忍的话，“是的，我是被人逼的……逼迫我的人，就是你！我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
　　
　　受再重的伤也凛然不屈的人，在这一刻骤然露出了茫然的脆弱。倦收天红了眼眶，怔怔看着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过了良久，才无措地颤抖着，哀求似地，低声唤出曾经的亲昵称呼，“无乡……”
　　
　　“别这样叫我！”原无乡低吼着，机械加强的双手轻而易举地拎起了倦收天，用力抵在近旁的货箱上。或许是触动了伤口，倦收天紧绷的身体微颤着，试图抵挡疼痛。
　　
　　一。
　　
　　原无乡默数着，手却掐在那人的脖颈，无情地慢慢收紧，“倦收天，我早已跟你恩断义绝、再无瓜葛！我们之间现在只剩敌对，你记住了么！”
　　
　　稀缺的氧气让倦收天不由挣扎了起来，但机械加强的手犹如铁箍，让双手被束的人无法抵抗。原无乡将人狠狠甩向一旁高垒的木箱，失去重心的身体重重撞倒了箱体，连带着近旁的灯盏一起摔落在地。
　　
　　玻璃的清脆碎裂声中，黑暗乍然笼罩下来。唯有弥散的腥甜和咳嗽的闷声，在一片漆黑里突兀地回荡。
　　
　　二。
　　
　　原无乡的眼睛很快适应了黑暗，借着穿过气窗的光线循声望去。倦收天痛苦地蜷缩在地，咳出了小口的血。蜷起的脚边碎了一地的玻璃灯罩，闪闪反射着清冷的微光，仿佛半幅垂死碎裂的鱼尾，干涸在污秽的尘土里。
　　
　　原无乡冷着脸将人拖近跟前，冰冷的话犹如毒蛇，嘶嘶蜿蜒，“你看，没有你，我反而过得更好。有了牵引装置，我的手只会更强壮，我根本不需要你来找我……你永远都是这样自作多情。”
　　
　　他手掌下的躯体在疼痛中不断痉挛着，倦收天紧闭着眼，也不知是否听到了他的话。这样被忽视的感觉莫名刺痛了他，原无乡手上猛然用力，将人按入破碎的玻璃间，试图逼迫出一句回应，“你听到了么？我从来都不需要你，以后也不想再见到你！”
　　
　　然而倦收天却似乎打定了主意忍耐一切，死死咬着唇，任他再如何折磨，也不肯再吭一声。
　　
　　原无乡闭了闭眼，默数出了最后的数——
　　
　　三。
　　
　　仿佛是踩着准点的节奏，身后仓库的铁门被隆隆地拉开。
　　
　　“何必跟一个将死的人发这么大的火呢？”带着一丝揶揄的冰凉声音，随着雨夜料峭的风卷入。伴随着拄拐的脚步声走近了些，门口的白炽灯照出玄膑拉长的影子。
　　
　　“也是。”原无乡漠然地哼了一声，嫌弃地扔下了半身血污的倦收天，仿佛连最后一眼也吝啬。他转身走向了玄膑，随口问道，“外面雨停了么？”
　　
　　“刚停。”玄膑示意身边人去查看倦收天的情况，有些不悦地提醒他，“父亲还不希望你弄死他。”
　　
　　“抱歉，是我在气头上，失了分寸。”原无乡耸了耸肩，道歉道得毫无诚意。
　　
　　玄膑细细观察着眼前人的神情。原无乡自从加入森狱后，便暴露出了性格暴戾、手段狠辣的一面，比刀尖舔血的森狱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听闻双秀自幼感情甚笃，但从原无乡的反应来看，其中恩怨不少，倒是打消了几分他心里的疑虑。
　　
　　外面的雨的确停了。原无乡并不理睬玄膑对他的打量。他抬头望了眼头顶阴阴沉沉的夜空，呜呜的风声穿梭在郊野的枯树间，幽幽萦萦地绕在耳边，凄厉如鬼泣。
　　
　　玄膑的手下简单给倦收天止了血，又将地上的玻璃仔细地打扫了，以免给倦收天留下任何可乘之机。做完这一切后，铁门再次隆隆地响起，被徐徐地拉上。
　　
　　目光穿过逐渐合拢的缝隙，原无乡看到仓库左上角的红点闪了闪，泯灭在黑暗里。
　　
　　雨后的夜风刺骨地冷。原无乡却将这冰冷的风满满地灌进了胸腔，再无声地缓缓吐出。
　　
　　至少这一晚，他和倦收天都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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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治愈的写多了，忍不住搞一把虐的 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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