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28 【曌楼/曌云裳X楼无痕】心迹隐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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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uewi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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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8)

樓主發表於: 2022-10-28 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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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8 【曌楼/曌云裳X楼无痕】心迹隐无痕

剧情氛围黑暗，涉及前代纠葛捏造，含有冰恋情节暗示。
当年看神州时一直感觉剑阁百合是由来已久的历史传统。

—————以下正文—————

***

「噗嘶——」
剑身刺入人体的声响，沉闷而又清脆。
对于六岁的曌云裳来说，这是她降生在世以来听过最美妙的声音。

女孩几乎在一瞬间就迷恋上了金属划破血肉的感觉。

「铿锵——」
铁剑交击迸发出刺目的火花。
剑阁中庭之内剧斗正酣，霞衣女子和雪衣女子眨眼间手上已过数十招。
大宫主曌氏的佩剑被二宫主楼氏格开。
中剑男子抱紧怀中婴孩，捂着胸口踉跄后退几步，鲜血滴落于地绽开妖艳痕迹。

「快走！凌风！带着孩儿离开！」
往日淡雅如兰的女子脸色惨白朝男人嘶喊，刚生产完不久的她显然抵挡不住曌氏多久，此刻已是存了舍命断后之志，衬着其一身白裙的细弱身躯更形凄楚。
牧野凌风心知自己留下无益，不过落得一家三口同葬剑下的结局。他最后痛苦凝视了爱妻一眼，转身展开轻功拼尽全力疾奔而去。

「居然舍弃妻子带着儿子逃走……二妹，你所择剑种也未免太过薄情。」
曌氏冷笑着睨视楼氏，艳若牡丹的脸庞上一派残酷之色：「胆敢背弃剑阁宫主，如此无情无义之人断留不得。鱼纹，率领众剑婢继续追杀牧野凌风和那贱种，务必不留活口！」
「是！鱼纹遵命！」剑婢之首躬身接令，利落招呼了十多名剑婢向牧野凌风逃离方向追去。
「大姐！此次是我错了！我愿一力承担所有罪责，只求你放过凌风和刚出生的孩儿……！」楼氏颤声哀求，面上泪汗交加，一副狼狈形容早看不出以往半分剑阁二宫主的绰约风姿。
「住口！破坏剑阁规矩的罪责是你一人能够承担的吗？」曌氏厉声讹斥：「牧野凌风身中我之寒冰真气绝无生机，将他和那贱种忘了安分当好二宫主，我尚可留你一命。」
楼氏凄然惨笑：「这等不近人情的规矩我已不想再守，更不愿跟以前一样沦为大姐——不、大宫主你的玩物！既然你不肯放过凌风和孩儿，那我也不会再屈从于你的淫威！就让我们一家三口在黄泉之下重聚罢！」
语未毕剑势便为之一改，锐铁划过玉颈发出如同绸缎被撕裂的轻响，迸溅朱红在素衣上染出朵朵血花。
「不——！」曌氏猛冲过去接住楼氏倒落躯体，暴怒狂吼：「以为死了我就会放过你吗？二妹！你太天真了！你是我一人的，生亦是，死亦是！活着，你我同居剑阁；死去，你我共进陵寝！牧野凌风和那贱种只能埋尸步穹青峦，和你永世相隔！」

曌云裳见母亲抱起二姨尸身向其寝室走去，正欲举步上前，却感有人从身后轻按住自己肩膀制止。
「少宫主，请勿跟随。」
不知何时回转的鱼纹屈膝跪在她身侧，曌云裳眼尖地发现剑婢的蓝衣上有几块深色湿痕。
女人的声音自房内传出，时而喘息，时而呻吟，似是兴奋，似是苦闷，如嗔如喜，如怨如怒。
在曌云裳记忆中，冷若冰霜母亲从未发出过这般动情之声。
她不禁询问一旁的剑婢：「母亲在做什么？」
鱼纹艰难蠕动嘴唇，却是未能发出任何声音。
年幼的少宫主瞥了眼对方细微颤抖的手指，无趣垂眸：「答不出来那就算了。」
「谢少宫主。」鱼纹飞快向她磕了个头，但曌云裳察觉她明显松了口气。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
曌氏鬓发凌乱，衣衫不整出现在门口。
她朝鱼纹问道：「任务完成了？」
鱼纹恭敬答道：「启禀大宫主，婢子等人将那叛逃剑种和男婴送入了步穹青峦。」
「你们做得很好。」曌氏已经恢复平日冷漠神色：「鱼纹，明早召集阁中所有适龄剑婢之女在正殿集合。」
「二宫主虽然身死，其一脉剑统依旧留存，必须挑选资质上佳者进行继承。」说着她微微一笑看向鱼纹：「听闻你女儿就极为出色，我可是相当期待。」
剑婢之首顿时心中一寒：「婢子女儿资质驽钝，恐有负大宫主厚望。」
「你女儿资质如何，明日看过便知。」曌氏挥手一摒：「你先退下，我有事交待少宫主。」
鱼纹顺从离去，曌云裳敏感发现她眉间多了一层隐秘忧虑。

「裳儿，明日……挑个可心的玩具吧。」曌氏望着波澜不兴的无涛海，突然开口对女儿说。
曌云裳眉梢一动，反问母亲：「即便不是资质上佳者亦可吗？」
「剑阁之中，又有哪个女孩不是资质上佳？」曌氏淡漠道：「只是别像为母，挑了个不听话的……」
曌云裳看着母亲，想了想问道：「母亲打算如何处置二姨遗体？」
「封入玄冰棺中，待我故去之后一起火化。」曌氏笑得十分甜美：「这样，二妹与我，便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无法分开……」

那是曌云裳一生见过的，母亲最美的模样。

***

翌日清晨。
一众剑婢之女群聚殿中。
从未经历这种场面的四、五岁幼小女孩，事前虽被生母严厉嘱咐过守规矩而不敢妄动，但大多都眼神畏怯动作瑟缩，令曌云裳只看一眼便失了兴趣。
曌氏侧头向身边的剑婢之首道：「鱼纹，你女儿是哪个，带上前来让我一观。」
鱼纹指尖一动，躬身施礼后走到女孩群中，从后排牵起一个身着紫衣的小姑娘行至曌氏座前。
「启禀大宫主，这位便是小女。」
曌氏俯身拉起女孩手臂仔细摸索：「嗯……根骨不错，确实是练剑的好苗子。少宫主，你意下如何？」

曌云裳对上了女孩的双眼。
那是一双清澈得不带一丝阴霾的眼眸。
灵动、好奇地看着曌云裳，有些倾慕，有些羞涩，却是没有其他人与她对视时的畏怯和恐惧。
女孩见曌云裳审视自己，忽然对她露出一个仿佛太阳般和煦温暖的笑容。

心口好似瞬间被刻上了一道看不见的印迹。
曌云裳不觉抬手按了按胸前。

她走到女孩面前，矜持启唇：「……你叫什么名字？」
「我……启禀少宫主，婢子名为无痕。」
曌云裳伸掌握住无痕双手：「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二妹，剑阁下任二宫主，楼无痕。」

二妹，你是独属我一人的玩物，永远不能离开我的身边……

***

倾盆暴雨之中，释无痕两手同运极招，雪拥冰梅凛冽剑气瞬间刺入曌云裳尸身心口，喷涌满地血红。而释无痕亦双臂尽毁，今生再也不能使剑。
「二妹……」泪水夺眶而出，曌云裳无力向后倒去。
「大姐！」释无痕急忙抢上前去接住对方跌落的身躯。

「噗嘶——」
剑身刺入人体的声音，沉闷而又清脆。

「陪我走……」曌云裳无力地松开握住凰帝剑柄的手，含笑闭目。
「为什么人总是爱得短暂，却恨得至死不休……」释无痕眼中含泪，带着疑问抱着对方离开了爱恨难解的人世。

其实答案她都明白。
一如两人胸口剑痕。
皆因隐而不宣的心迹。

心迹隐无痕。

—完—

weibo / lofter：旅迹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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