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07.23 【彩雲國物語】明日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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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合

在你殘破的天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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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5)

樓主發表於: 2012-07-23 02:02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7.23 【彩雲國物語】明日へ

　　『明日へ』

　　那時候，他確實曾想過，若是追隨眼前的人直到黃泉，他也願意。

　　「晏樹……我要帶你一起走。」

　　在雨中聽那人喚著自己的名字，熱愛生命、不顧一切也要活下去的凌晏樹，第一次有了就這麼死去也無所謂的念頭。

　　然而，只是一瞬間。

　　畢竟他可是個自私的壞蛋──比起實現對方的心願，他向來只忠於自我的意念，隨心所欲地過自己想要的人生。

　　喜歡與討厭是一體兩面。在凌晏樹的世界裏，事物只有喜歡與無謂兩種。無謂的事不值一顧；能令他喜歡的事物極少，而喜歡同時也討厭，既珍視又想毀滅，他的人生便是在這樣的拉扯中活下去，直到厭膩為止。

　　「──不要！」

　　在動手搶奪旺季手中的莫邪以前，多少次，他在腦海中描繪自己以各種方式殺死旺季的畫面。總是漫不在乎地扯謊，連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有沒有心，然而在這最後面對生死的一刻，他本能地不願讓旺季死。

　　不畏懼「凌晏樹」這等同於死亡、惡夢的存在，執意將他撿了回去，用心栽培他的旺季大人；抱持遼闊的理想，欲登上王位建造自己想要的世界的旺季大人；全世界最討厭、阻礙了晏樹追尋自由的腳步，卻讓人不由自主追隨他到底，想為他實現任何心願的旺季大人……

　　明明說要帶他一起走的，為什麼卻是拿劍抹自己脖子？旺季大人你這個大騙子！

　　滿身泥濘，赤手空拳與手握莫邪的旺季纏鬥不休，在晏樹尚未意識到的時候，他已淚流滿面。

　　※

　　「你這遊手好閒的傢伙，現在是工作時間吧？」

　　冰冷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坐在桃樹下的晏樹抬起頭，瞇眼望向來人，勾起了唇角：「工作時間特意跑出來找遊手好閒的我，皇毅，御史台什麼時候變成如此清閒的工作場所了？」

　　說著，揚手一扔，將手中的桃子拋向葵皇毅。

　　面無表情接下桃子，皇毅微微皺起了眉頭。「說過多少次了，你那帶來不幸的桃子別亂扔。」

　　「好過份，這是青梅竹馬該說的話嗎？」故作委屈地瞅著對方，語調卻是輕鬆愉快。

　　「就是收了你太多桃子，我的人生才會波折不斷。」

　　「我是幫你增添生命的樂趣好嗎？」

　　自懷中又摸出一個桃子啃了起來，側過臉看著邊抱怨邊在身旁席地而坐的男人，晏樹想，若是世上有什麼是不變的，皇毅絕對是稀少而堅定的那個。作風冷厲、果決認真，將信念貫徹到底，並且，絕不會背叛。雖然老愛嘲諷他既壞心眼又冷血，比起滿口謊言、任性妄為的自己，其實皇毅算得上是正直的好人了吧。

　　伸手揉亂晏樹的波浪長髮，皇毅低聲道：「我說你，該回去工作了吧？」

　　在那近乎於叛變的一日後，匆匆過了一個月。

　　旺季率軍欲奪取王位這件事，在尚書令的巧言下成了迎接國王回來的忠誠表現。接受了王贈予的莫邪，旺季在那個雨天臣服於年輕的君王。回到朝中，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處理未完的蝗災重建工作，旺季以行動平息支持他的貴族派官員們的躁動。

　　然而在這一個月裏，身為門下省副官的晏樹不大上朝，對長官旺季不聞不問，泰半時間跑得不見人影；就連經常心血來潮會去找皇毅抬槓的御史台也不去了。

　　晏樹向來閒散任性，不戴髮冠，就連官服都顯得凌亂，扣子永遠少扣好幾顆，而工作時間四處閒逛也不是什麼新鮮事；門下省的下屬早習以為常，更別說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皇毅。

　　但這次，不一樣。

　　與過往的懶散不同，晏樹很罕見地，在逃避。

　　「……不要。」

　　這個回答令皇毅額頭浮起青筋，「你這傢伙不要得寸進尺！整天只會扯旺季大人後腿，我回去立刻找清雅來調查你！」

　　「哦，就這麼想貶我官嗎？清雅就算了，我比較想讓小姑娘來調查我。」貓一般的茶色眼眸盈滿笑意。

　　「……罷了，與其讓你遠離中央四處作亂，還是留在朝廷有我們看著比較安心。」

　　「如果我不想留在朝廷呢？」隨手拋下啃完的果核，晏樹伸了個懶腰。

　　「你以為我會放你走嗎？」

　　隱約察覺晏樹在鬧彆扭，皇毅不以為意。過往總是晏樹來找他，今天既然讓他失了耐性親自來找人，說什麼也會把晏樹拎回去的。無論這傢伙再怎麼糟糕，對朝廷來說好歹是個人才。

　　「這是青梅竹馬愛的告白嗎？我好感動。」望著皇毅，晏樹雙手掩面笑道。

　　離開朝廷嗎……

　　總是追尋著自由，隨心所欲只為自己而活的晏樹，為了旺季被絆在這座城裏、為了他可以不擇手段做出任何事；如今的旺季大人，想必已經不需要自己了吧？臣服於王，不再執著王位，亦不再需要，這樣骯髒的自己。

　　一隻黑底的斑斕徙蝶飛過眼前。晏樹朝它伸出了手。

　　選擇略過晏樹的胡說八道，皇毅拍開他欲捕捉蝴蝶的手，「你不甘心吧？晏樹。」太習慣他笑著說謊，這些偽裝對皇毅無效。

　　「不甘心又如何呢？」晏樹垂眸。低聲脫口而出的，是真話。

　　他以為自己不在乎王座上的人是誰，只按自己意願不計一切追隨旺季大人到最後，然而眼睜睜看著旺季大人臣服於那個年輕的小鬼，多年來謀劃的一切付之一炬，這教人怎麼可能甘心？

　　位居三品的官職，晏樹沒有什麼為國為民的政治家胸襟，他只想用自己的全部為旺季取得眼中的世界。

　　「如果不是你，旺季大人早就沒命了。即使是為了自己而不讓他死，至少你用了自己的方式守護他到最後。」皇毅重重的一拳捶在晏樹頭上，「你到底要鬧彆扭到什麼時候？難不成要旺季大人親自來帶你回去？他現在才沒有閒工夫管你！」

　　──不要自己擅自決定被不被需要、不要擅自認定未來已經被捨棄了。

　　「痛痛痛痛痛……」晏樹捂著頭幾乎跳了起來。

　　「晏樹……僅此一次。痛到哭出來我不會嘲笑你的。」這是，皇毅所能表現出的，最大的溫柔。

　　多少年，不曾看過晏樹的眼淚。他總是將自己藏得很深很深，用笑容偽裝一切，騙人騙己。皇毅很認真的想，為了讓他放下負擔，就算得痛打他一頓也無妨。

　　晏樹甩了甩頭忍住淚意，哀怨地瞪著皇毅，「不用了。你也讓我揍一下洩憤就好。」在即將敲上皇毅額頭的時候被握住了手腕。

　　「喏，桃子還給你。」拉下晏樹的手，皇毅將早先他拋來的桃子交還到他手中，隨後逕自站了起來。

　　「走了，該回去工作了。」

　　「皇毅，真的……可以嗎？」晏樹臉上揚起一抹幾近於自嘲的笑意。

　　如徙蝶一般，拚盡生命為了一個不知道是否能抵達的目標而前進，真的，沒問題嗎？曾經的未來藍圖已不再可能實現，身懷劇毒的蝴蝶，能夠變更目的地往新的方向前進麼？

　　一把拉起晏樹，皇毅聳了聳肩，「有什麼不可以？你不是最討厭無趣的人生？」接下來的路，得繼續走下去才有可能看見有趣的結果。

　　不再理會站在原地的晏樹，皇毅往前走去。

　　即使不是現在也無所謂，他知道，晏樹一定會跟上來的。

Fin.
Jul.22 2012

讀完彩雲國的結局，心裏滿滿的是那個在得知一切算計成空後，焦躁不安、徹底失去冷靜優雅的晏樹。怨念太多於是寫了這個短篇，詮釋他在我眼中的樣貌。

第一篇彩雲國同人，獻給並非最愛卻占據我心的凌晏樹。

[ 此帖被夜合在2012-07-23 02:2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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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2-07-24 16:3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我很喜歡旺季大人，對於他身旁的三個人，皇毅、晏樹與悠舜之間的互動，感到非常的有趣。
三個人三種選擇，都是旺季決定踏前而行的答案。
不過看到晏樹為了旺季而拼命的時候，還是對他不由對想知道，對他來說的旺季，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明明想殺了他，又動不下手。
想逃離他，又無法下的了手。
對於晏樹來說，旺季的存在，宛若是他內心缺掉的一角，卻又無法完全嵌好的樣子。
讓晏樹總是來來回回，無法穩定。
不過再聽到旺季對他說跟他一起走吧！忽然大為感動。

就只是如此，對旺季來說，三個都很重要。
不過在最後的最後，晏樹還是不由得給人一絲可愛的感覺。
（囉嗦了這麼多，希望夜合親不會在意）

帶著那份夢，走向築夢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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