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02 【玉法】玉离经×君奉天 | 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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錚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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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4-03-02 1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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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2 【玉法】玉离经×君奉天 | 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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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离经一手策划了他两位养父的婚礼。

从婚礼日期、酒店挑选，再到来宾邀请、婚礼现场布置，桩桩件件无一不亲力亲为。

本来这个事情不该由他来做，但是君奉天整日儒门仙门两头跑无暇他顾，玉逍遥又刚好因为公事要被迫出差，两个人原本是打算取消婚礼的，毕竟这么多年风风雨雨都一起蹚过，并不缺一个仪式来证明感情。

这个时候玉离经端着切好的水果出来了。他把果盘放在茶几上，笑着对他的两位父亲说：为什么不交给我来操办呢？你们两个只要在婚礼当天盛装出席，交换戒指就好了呀。

君奉天下意识就要开口拒绝，玉逍遥却是抢先一步：我们离经真是长大了，那就拜托你啦！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义父讲，义父相信你绝对能给我们办出一场超赞的婚礼！

君奉天还是不赞同：离经刚上任没多久，正是需要干实事巩固威望的时候，怎么能……

玉逍遥亲昵地揽过君奉天脖子，语调甜腻腻：诶呀奉天，你就相信离经的能力嘛，再说由咱儿子给我们亲手策划的婚礼，那该多有意义你说是不是？

玉离经拈起一根牙签，噗呲一下扎进了果肉里，汁水飞溅。

他把扎着果肉的牙签递给君奉天：是呀，亚父，就让我证明给你看我的能力吧。

玉离经看着君奉天的眼弯弯地笑。他天生长了一张讨喜的圆脸，从这双眼睛里生长出来的任何疯狂情感的棱角都被这张圆脸打磨、挫平，失去攻击性，变得诚恳动人。

于是君奉天只好在玉逍遥和玉离经的双重劝说下举手投降。

玉离经接下来的日子开始变得忙碌。

他刚升任主事没多久，又年轻，各部门免不了要怀疑他的能为给他一个下马威，什么琐碎的杂事都往上报，云忘归看不下去说要给他们教训，他伸手拦住，笑说你有这功夫还不如一起来帮我挑挑婚礼酒店。

云忘归长叹一声，说你这又是何苦呢？

玉离经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就苦了？

……反正我说不过你。云忘归嘟囔。两个人毕竟相交多年，有些事饶是迟钝如云忘归都觑出三分端倪，他从不点破，玉离经也不坦白，只是默契地避开某些话端。

抱怨归抱怨，身为挚交帮忙还是要帮的，外派在分部的墨倾池和邃无端听闻后也申请调回，一同参与婚礼筹备。

有了帮手后筹划的速度加快了许多，但玉离经坚持要一一过目每一件事的细节，当云忘归给他发来婚礼现场大屏要播放的纪念视频的脚本时，他问：选用的照片素材都是亚父和义父拍的双人写真照吗？

云忘归茫然问：那不然用什么？

玉离经说：这些写真照构图都太模式流水线化了，没有生活气息，这不是他们。我挑一些生活照发给你。

说着他打开云盘相册，一张一张勾选。大多数都是玉离经替君奉天和玉逍遥拍的，也有玉逍遥强拉过君奉天自拍的，然后他从玉逍遥的朋友圈里面下载保存。君奉天几乎是从来不主动拍照的。

当然也有例外，在他十八岁生日那晚，临要吹蜡烛许愿的时候，君奉天突然说，我们一起来拍一张合照吧。玉逍遥大呼奉天居然开窍了知道要记录重要时刻，然后像生怕他反悔似的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把手机塞给君奉天。君奉天接过，学着玉逍遥的模样也将手搭在玉离经的肩膀上，生疏地举起手机拉远，屏幕中显示出三颗紧紧挨在一起的脑袋，在畸变的镜头下略显滑稽。

玉离经和屏幕中被两位父亲簇拥着的自己对视，莹莹一点烛光倒映在他幽碧的瞳孔里。他想起张若虚的诗。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君奉天按下拍摄键，十八岁的烛光自此永远在玉离经的记忆里摇曳。

玉离经回过神，犹豫了一下，还是按掉了这张合照右上角亮起的蓝色对钩图标，将其他照片转发给了云忘归。这毕竟只是玉逍遥和君奉天的婚礼，只是他们的……他不该存有私心。

一个多月后玉逍遥出差归来，君奉天也请了三天假，一家三口聚在一起，玉离经带他们一点一点熟悉婚礼流程。

“……寻常人家婚礼是由父亲挽着女儿的手走向舞台的，但是玄尊已逝，亚父和义父又不似寻常夫妻，所以可以省去这一步，你们两个一起挽着手随音乐入场，走上舞台后分开，然后我会宣读婚礼誓词……”

“等等！原来司仪是离经你吗！”玉逍遥兴奋打断，“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一开始就说！”

“我……”玉离经喉头滞涩，他在心虚。云忘归向他推荐了很多出色的婚礼司仪，但是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挑刺否决，到最后云忘归抱怨了句干脆你自己上好了，他鬼使神差地说好。好像就是在等这一刻。

云忘归目瞪口呆看他。

“也好，交给你我放心。”君奉天温和地拍了拍玉离经的肩膀，以示鼓励。他的眼角在此刻泛出细浅的笑纹，他为拥有玉离经这样优秀的孩子而感到由衷骄傲。

“亚父……”玉离经忍不住唤。亚父，幸好你什么都不知道。幸好。

婚礼当天很热闹，玉逍遥和君奉天行走苦境数十年，交友甚广，黑白两道都来了不少人，齐齐整整穿着正装乌泱泱聚在婚礼现场，竟然也分外和谐没有生出事端。尽管早就都知道玉逍遥和君奉天同居相濡多年，但是真的看到他们两个携手正式步入婚姻的时候，又不由得生出几分感叹。坐在首排的蔺天刑更是夸张地抹眼泪，身旁的非常君看不下去递了纸巾给他，转头又笑眯眯问地冥：好友，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

不需要。地冥硬邦邦拒绝。挽着手的玉逍遥和君奉天从他身旁经过，他的目光胶着在他们二人相依的背影上，在他们走上舞台转身分开的那一刻又迅速抽回。

玉离经深呼吸一口气，举起饰有白玫瑰的话筒，准备开始念婚礼誓词。

“玉逍遥。”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大堂里回响，“你愿意和这个男人缔结婚约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我愿意。他听见玉逍遥说。

好，接下来该是问亚父的那一段了。

别紧张，玉离经。别紧张。

“……君奉天。”这个在心头百转千回过无数次的名字自舌尖滚出，又经由音响放大无数倍，被每一个人见证。

“你愿意和这个男人缔结婚约……”

——你愿意和玉离经缔结婚约吗？

爱他、忠诚于他，

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

直至死亡。

你愿意吗？

“——你愿意吗？”

“我愿意。”君奉天说。

我也愿意。

玉离经紧绷的肩膀终于松了下来。他像一个偷吃到糖果侥幸没被家长发现的小孩，在众目睽睽下隐秘而狡黠地笑。

这样就够了。然后他拿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婚戒，向他的两位父亲送上了最真挚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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